怎么这么热?


    闭着眼的青年不悦蹙眉,脸色是几近病态的苍白,但唇瓣却艳丽如玫瑰。


    被汗珠濡湿的细软黑发,湿漉漉的搭在饱满的额头上,让青年的美更增添了几分羸弱感。


    似是再忍受不了炽热,他睁开眼,褐色的眸子带着几分妖冶。


    眼前是陌生的酒店房间,明明装修奢华、价值不菲,可灯光却透着股诡异的、类似发廊才有的朦胧跟暧昧感。


    床边有三个陌生男人背对着他正在摆弄录影设备。


    钟意不露声色的动了动,手脚软绵无力,四肢百骸充斥着不对劲的热。


    指尖下意识蜷曲了下,钟意觉得自己可能别人下了药。就是不知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对蝉联数届金腰带的自己下手。


    钟意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眼底是浓烈的兴奋。


    管他是谁,找出来就是。


    这时,其中一个男人转过身。


    对上钟意妖冶的笑,男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也算混迹云城各大声色场所,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可美成眼前人这样,看一眼就令人神魂颠倒的,还是第一个。


    一想到这样的大美人儿马上就要被自己压在山下肆意玩弄,他兴奋的鼻孔直冒粗气。


    “好了吧?我先来,你俩等着。”


    说完,男人迫不及待朝钟意伸出咸猪手。


    只是他还没碰到钟意,手腕就被猛地擒住,手掌朝外,以诡异的弧度弯折。


    “啊!”


    痛呼中,他又被钟意一脚踹在胸口,狼狈扑倒在床上。


    钟意动作利落的滚身下床,趁着另外两人没注意,干净利落的把他们也搞定。


    最后,他用扯成布条的床单把三个男人背靠背牢牢捆在一起。


    原想趁热打铁逼问幕后主使,可眼前却一阵眩晕发黑,胸口更有股刚表演完碎大石的闷痛,喉间翻涌着腥甜味儿。


    钟意终于认识到一丝不对。


    这具身体很陌生,不像他自己的。


    随手找来东西把三人的嘴巴堵住,钟意跌跌撞撞的走进浴室。


    镜子里是一张刚褪去婴儿肥没多久的脸,既妖冶又纯真,睫毛不算太长但很浓密,绯红眼尾有一颗恰到好处的黑痣。


    皮肤冷白,唇色妍丽,像皑皑白雪中探出的一抹红,清凌凌中带着令人移不开眼的美。


    脸一模一样。


    但身形不同。


    他因为常年打拳,体脂率超低,肌肉结实又完美,但这具身体除了瘦还是瘦。劲瘦的腰,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


    皮肤细腻光滑,手指柔软纤长,冷白中透着嫩红。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钟意黑着脸转身,打算从那三人嘴里问出点什么。


    可不知是动作幅度过大,还是情绪起伏太大,他眼前一黑,直接跪在地上。


    四肢百骸在汹涌热意中,还充斥着另一种痛。


    胸口闷的几乎喘不过气。


    钟意趴伏在地上,剧烈咳嗽着,鲜红的血沿着唇角溢出。


    妖冶又破碎。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钟意咬牙硬撑着站起来,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走出去。


    一把扯掉其中一人的塞嘴布。


    “说,谁让你们来的,想做什么。”


    那人起初还嘴硬不肯说,在被钟意冷笑着徒手掘断一根手指后,痛哭流涕的招了。


    下药,□□,拍摄小电影传播……


    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他睡前看的那本无脑玛丽苏小说里的剧情?


    他记得那本书里有个炮灰也叫钟意,是豪门钟家备受宠爱的小少爷。


    钟母高龄产子,生产时意外身亡,拼死生出的钟意更是体弱多病,三步一喘五步一咳。他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未婚,醉心科研,所属单位高度保密,常年不在家,唯一的姐姐嫁人后没几年就香消玉损,留下一个七岁的儿子。


    也就是小说里的主角攻。


    钟老爷子为了让钟家后继有人,把外孙接回家,改姓钟,从小以继承人的标准培养。


    主角攻也不负所望,从小就很优秀,十八岁开始进入公司实习,从基层坐到总经理的位置。就在钟老爷子要宣布他为继承人的前一天,一桩陈年旧事意外被揭开。


    为了顺利继承钟家,主角攻设计钟老爷子出车祸,人虽然没死,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于是钟意成了主角攻得到钟家唯一的绊脚石。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事,最终导致钟意精神、身体双双崩溃,自杀而亡。


    所以这就是看小说遇同名角色必穿越定律吗?


    重新把那人嘴巴堵上,钟意决定先离开这儿。


    扶风弱柳般的青年每一步走的都很慢,即使如此,从床到门口这么短的距离都让他气喘吁吁。


    药效持续下,冷白的脸被染上绯红,脑袋也愈发混沌。


    钟意只得狠狠咬了口舌尖,借助痛意鞭挞自己。


    他推开门时,隔壁房间也恰好有人出来。


    “祖宗,我都把顾总送到房间了,你怎么还没来?”


    “哪个顾总?当然是顾春风。”


    熟悉的名字让钟意动作一顿。


    那不是书里的另外一个炮灰吗!


    顾春风,一个白手起家的霸总。父母在很小时候因故去世,被爷爷一手带大。十八岁开始创业,从只有三个员工的小工作室发展到千人规模的公司,他只用了五年时间。


    这之后,他凭借独到精准的眼光,主导公司转型,花费七年时间,让公司成为业内第一。


    连续多年位居全球财富榜榜首,本人更是万千男女的理想型。


    就是这样一个有颜有能力的霸总,最终居然被小说里的主角攻轻易拉下神坛,夺走一切,甚至落得凄然去世的下场。


    就因为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爱上主角受,做主角受的舔狗,并且在主角受给公司造成上亿损失后把人开除。


    他甚至都没有追究主角受的责任。


    可在主角受看来,他不过是犯了一个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错误,不就损失了上亿,对身家千亿的霸总来说,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可他居然为了这么点钱,就把自己给开除了!


    这是在针对他。


    是故意羞辱他!


    主角受甚至气的晚饭都没吃,可把主角攻给心疼坏了。


    为了博美人一笑,主角攻一句‘天凉王破’,顾春风的一切瞬间改名易姓,成了主角攻争夺钟家家产的资本之一。


    顾春风的大厦,是在他被报道聚众那啥开始坍塌的。


    钟意权衡一秒钟,一记手刀直接把前面的人砍晕,费尽全力把他拖回房间绑好。


    “喂,你还清醒吗?”


    钟意用力推了推顾春风,触手的皮肤比他还要滚烫。


    “醒醒。”


    钟意又推了几下,床上的人终于睁开眼。


    不等钟意再说什么,手腕就被一把抓住。一阵天旋地转,两人换了位置。


    顾春风用手肘死死压着钟意脆弱的脖子,寒星般的眼眸里仿佛淬了冰,锐利又危险。


    “咳咳……”


    痛死了,早知道他才不会多管闲事。


    “放、手!”


    钟意使劲儿拍打着顾春风的手臂,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我是来救你的好不好。”


    顾春风没说话,盯着钟意看了许久。


    呼吸间喷洒出的灼热气息撩动钟意体内本就横冲直撞,想冲破桎梏的欲。


    他不得不张开嘴,极慢的轻喘。


    唇瓣间,嫩色舌尖若隐若现。


    顾春风的气息愈发紊乱,高大的身躯僵硬着。


    蓄势待发。


    钟意无奈苦笑:“咱先换个地方行吗?”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来,到时候他俩还不得被一网打尽。


    像是终于确认他不会对自己不利,顾春风松开手。


    钟意好一会儿才把呼吸调整过来。


    “顾春风,你有没有暂时待的地方?”


    就他俩现在的样子,肯定不能凭自己离开酒店。


    最好的办法是待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


    “顶楼,我的私人套房在哪儿。”


    关上门,钟意紧绷的弦松开,药效再次泛滥成灾。


    “唔。”


    腿软不说,后面还涌着一股股难以言喻的液体。


    钟意克制不住低吟出声。


    灼红的眼尾上挑,黑色的痣显得愈发色气。


    “麻烦顾总保镖去抓人的时候,帮我把隔壁绑着的三个人渣也一并抓起来。我不行了,得先去泡冷水,你顺便也通知医生过来下。”


    钟意是奔着浴室去的,却在走了一步后跌入顾春风怀里。


    唇瓣擦过他的衣领,掠起一片潮红。


    钟意下意识仰头,修长的脖颈拉直,天鹅般。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要站好,却被顾春风牢牢禁锢着纤腰。


    男人金尊玉贵的脸因欲染上一层诱人的魅,一片暗红的眼底是浓浓的侵略感。


    密密匝匝的包裹着钟意。


    “顾春风,放手。”


    躁动的身体让钟意不耐烦到极点,可他根本挣不脱顾春风的怀抱。


    反而是衬衫被扯开,露出大片细腻肌肤。


    惊艳催化了顾春风眼底的欲,山呼海啸般,理智被冲击的荡然无存。


    大手猛的扣住钟意后颈,俯身狠狠吻住他的唇。


    蛮横强势,长驱直入。


    “唔。”


    完了完了,他体内的药效好像开始发疯了。


    好舒服哦。


    钟意眼神迷蒙的看着顾春风,他心底还是有一丝清明的。


    他得把人推开。


    可抬起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搂住了顾春风的脖子,把他更近的拉向自己。


    脖子上传来一阵湿热。


    钟意不由一阵激灵,腿软的几乎站不住。


    两人拥吻着,跌跌撞撞走到床边,双双倒下。


    昏暗中,两人身体交叠,空气中充满了暧昧的泡泡。


    药效在两次后就已经缓解的差不多,但正投入的两人谁也没有说结束。


    第四次结束。


    顾春风抱着钟意去洗澡时才察觉到不对。


    他的脸色是病态的红,嘴唇却惨无血色。


    呼吸很轻很慢,就连胸膛的起伏也微乎其微。


    “你没事吧?”


    回应顾春风的,是钟意剧烈的咳嗽,以及从嘴角咳出的,鲜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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