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渐浓,周围的景色也起了变化。
封冻的湖泊也渐渐解冻。鸟儿也开始在湖面上捕鱼。
马车从桥上过的时候,王爷看着河面上掠过的白色水鸟,便招呼葛僻也来看。
“不……不必了。王爷你看你的。我一会儿就好。”一直嘻嘻哈哈的葛僻突然脸色苍白,对着王爷摇了摇头。
“怎么了,爱妃晕车吗?”
“不是,我怕水。”
王爷突然想起了葛僻以前说过的“沉塘”,立即把马车的帘子拉上了。
“别怕,我在这儿呢。”王爷握着葛僻冰冷的手说。
过了河,王爷看葛僻脸色还是没缓过来,便下了车去路边的茶肆买了些茶水,正准备掏出铜币付钱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等他跑回去的时候,整个马车已经不见了,留下的只有满地尘土。
刚才……发生什么了?王爷一时间懵了。
“这位老爷,您在这儿看什么呢?”
“刚才那辆马车……怎么,呃,突然就不见了?”
“那是您的马车?”
“是的,我娘子还在车子里!是谁把车子劫走了!”
“看您也是富贵人家,不缺娶亲的钱,我劝您赶紧回去再娶一个漂亮的吧。”老人摇着头转身就走。
“再娶你大爷再娶!老子就这一个妃子!“王爷拽住老人的领子,说,“快说,是谁劫走了马车!”
“云雾山……山贼。”老人咳嗽着说。
云雾山位于白毫镇东面,以出产云雾茶出名,曾经是远近闻名的风景名胜。但自从有一伙逃窜的匪帮在山头定居之后,那山头就成了当地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凶煞之地。
每年采茶的季节,云雾山的匪帮都会从镇子上抓人到悬崖上采茶,有很多镇民死在了采茶的路上。
除了抢人之外,云雾山的土匪还会劫掠路过的商旅,囤积钱财。
不过这一次,好像有点儿不一样。
土匪头子元大头摸着他那圆咕隆咚、油光水滑、蜡烛光照着都反光的秃脑袋,毛发稀疏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抽了两口水烟,咧开嘴露出了满口黄牙。
“就这么点儿?”
元大头嘬了嘬嘴,蓄了一口浓痰吐在老车夫脸上。
老车夫吓得直打摆子,大气不敢出,更别说开腔了。
“我们大当家的问你话呢,快说,怎么就这么点儿钱。你是不是趁我们不注意把钱藏起来了。”一个小个子的土匪掐着车夫的脖子,抽出匕首贴在他的鼻梁旁边,说,“要钱还是要命。”
“钱……钱……钱……钱……”
“呦呵,老小子脾气挺倔的,是不是得从你身上卸点儿东西下来你才能说实话。”小个子土匪加大了力道,锋利的匕首在老车夫的鼻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钱不在我这儿,大老爷们你们可饶了小的吧,小的只是帮王爷赶个马车,哪儿来的钱。”老车夫感觉两股战战,一股暖暖的液体流了出来。
“这老畜生,臭死了。”小个子土匪捏着鼻子嫌弃地看着地上的黄色液体,一脚踹开了老车夫。
“等等,你说王爷?”元大头的那一对招风耳准确地捕捉到了那个让他感兴趣的词语。
“是的,王爷这次带着王妃出来郊游。小的只是帮王爷赶车,除了每个月的工钱之外真的没有余量了。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老车夫吓得一口气说完了全部,磕头如捣蒜。
元大头眉开眼笑,捋了捋小山羊胡子,说:“这次的肉票,够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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