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叶扬出门的时候天冒着亮,但我的心却是灰蒙蒙的,有种不详的预感,我更愿意把这个预感归结为未知。
我执意要送出门,到门口许叶扬抱着我亲亲我脸颊,“阿悦不要出去了,天还没亮不安全,你在家反锁好门,等天亮了你联系密桃来家里陪你。”
“没事你不用操心我了,你路上小心,那我就不出去了。”
平时分开过那么多次,但这次格外不一样,我俩心照不宣不想刻意放大这次的别离,努力装作像平常一样,正常打招呼,正常告别,不一样的是,这次,我没问归期,许叶扬也没提起。
天还没大亮,我惴惴不安的在屋里踱步,一遍遍的看手机,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太阳开始升起,许叶扬也发来他登机的消息,收到消息的我暂时镇定下来,尝试着给密桃发了信息,没想到密桃很快就回了我,“醒了,怎么了?”
我给密桃直接拨过去电话,“许叶扬爸爸出事儿了,在非洲。”
“出什么事了?严重吗?”
“还不清楚,他和叶阿姨先回老家,等许叔叔单位消息吧。”
“要不要我问问我爸?”
“先不用了,我现在问这些不合适,你也先装作不知道吧,有消息了许叶扬会和我说的。我现在就是慌,不知道慌什么,各种。”
“没事没事,你先不要自乱阵脚,我现在过去找你陪你待会儿,你先找点事做,要不随便放个轻松的电视剧之类的。”
“好...”
挂了打给密桃的电话之后,我犹豫要不要告诉惊蛰缓解我的慌乱和无措,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事情在没有确切消息之前也不合适外传,忍了一会儿,还是想再找人说说话。
看了眼时间我妈这个时候应该还没上班,要不和我妈聊一下,思绪还在转,手已经拨通了我妈电话,很快便接起来,“怎么了有急事儿吗?我要上班走了。”
“妈。”
“嗯?”电话那头像是停下脚步,定在那里等我叙说一个比较严重的事情。
“妈,叶阿姨和许叶扬早上的飞机回去了,好像是叶叔叔出什么事情了。”
“他不是在外边吗?”
“嗯,所以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要不要?”
“想让我去看一下?”
“你和我爸去探望应该合适吧?”
“嗯,等他们先下飞机,他们到了之后我先联系一下你叶阿姨。”
“好...”“妈!”
“嗯?”
“你安抚一下叶阿姨,叶阿姨本来身体就不好,病好了刚没多久,我怕她受到刺激,你用你的办法,缓解一下叶阿姨的情绪。”
“行,我知道,你打算怎么办,自己在上海再玩儿几天吗?”
“不知道,我等许叶扬消息。”慌了神儿也没注意到我说的什么话,不过也可以理解成等他说许叔叔的情况,我妈应该没细究这句话的意思。
“行,你一人在外注意安全。”
“没事,等下密桃来找我。”
“好,那我先去上班了,你把他们落地时间发给我。”
“妈,我也不知道。走的很急,没说,我也没来得及问。”
“行,那我估摸着等会打个电话试试。”
“好。”
和我妈说完话后心定了不少,打开一部不用费脑筋的电视剧,闭着眼睛听着声音等密桃过来。
大概过了多半集电视,门外传来密桃边敲门边喊我名字的声音,我急忙起身开门。见到密桃后反而没什么话要说了,我又开始盯着手机,等许叶扬落地给我发消息。
密桃也很默契的没有说话,坐在我身边陪着我。
电视里播着什么完全看不进去,眼睛瞪的老大,一晚没怎么睡却也不困,电视一集接着一集的播着,手机还是没有消息。
我发出一条尝试性的消息,“到了吗?”
没有秒回,应该是还没到,发出消息后更加着急想等到回复,密桃拍拍我背,“没事的没事的,就算到了肯定也有很多事,不一定能腾出手回你消息的,你一夜没睡好吧,我就在这里,你要不回屋躺躺,有消息了我叫你。”
“睡不着,不敢睡。”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许叶扬,“阿悦。”
“嗯,我在。”
“我走后休息没?吃东西没?”
“嗯,睡了会儿刚醒,我现在去吃东西。”密桃看着我说瞎话直摇头,不知道应不应该让许叶扬知道她在,没发出声音。
“好,你让密桃来陪你。接下来我要和妈妈去爸的单位一趟,来不及回你消息,你和密桃玩,不要担心。”
“好。”
一个电话一分多钟就说完了,我也知道那边事情肯定很多,能有这个电话的消息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下好些了吧,那你是不是应该像电话里说的该吃饭睡觉了。”
“没胃口,我去躺会儿,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别走了吧。”
“好,我不走,我就在客厅待着,你进去睡吧。”
躺屋里我抱着许叶扬盖过的被子,也不管这个时候的上海有多热,空调都没开,就这样抱着,闭着眼好像他还在身边,就那样轻轻的揽着我腰,哄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半梦半醒中,看到许叶扬在向我招手,面上是笑容,却打心底的感受到了冷,但我贪恋许叶扬的笑容,不愿醒来、或者是不愿睡去。
在我准备向许叶扬迈过去的时候,我发现脚就像灌铅了一样抬不起来,张嘴喊他过来,却发现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我慌了开始哭,但哭也没有声音,我都能想到我现在的脸,呲牙咧嘴的一副挂着泪的怪相,果然许叶扬见了我这副模样扭头就走了。
我哭的更凶,试图挽回,也可能是为我的爱情发丧。
接着有人过来晃我,好像是安慰我不要哭了,我想看清是谁,但眼却被泪填满,糊到看不清任何东西。
这时晃我的动静儿更大,还边喊我的名字,“阿悦、阿悦?朱子悦...”
触感和听觉的日渐真实,让我意识到现在好似不是梦,慢慢的睁开眼,看到了眼前的密桃。
“怎么了?”
“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你吓死我了,我在客厅先是听到啜泣的声音,有点怀疑还在仔细听的时候,这个声音就变的越来越尖锐而且音调也逐渐拔高,我才反应过来是你。”
“我做梦了,我梦到许叶扬走了,不理我走了。”
“梦都是反的,没事没事的。”密桃轻拍着我安慰我,但这个安慰比起我心里的恐慌,等同于米粒儿砸入汪洋,掀不起任何波动。
我拿起手机看有没有消息,显然没有。我又想起让我妈联系叶阿姨,现在能问问有什么情况了没。一着急还是给我妈拨了电话,讲起来快些。
“妈,怎么样?”
“还不知道,你叶阿姨说的含糊,并且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好像单位可以加急办理家属的护照,然后过去看看。”
“好,有不一样的消息就行,我等晚点儿许叶扬闲了再找他问问。”
“你不要打扰他了,事情肯定多,在忙。你在上海待两天回学校去吧,也快开学了。”
“早买了一周后和许叶扬一起回重庆的票,我等他情况再说。”
“嗯,那你这几天就在你叶阿姨家里好好待着,别到处乱跑了,到时你该回去上学就回去上学,小扬他自己会看着办的。”
“行我知道了。”
“这下安心些了吧?先去吃饭?”
“我还是没胃口...”
“那陪我去吃,我也一直没吃东西呢。”
“嗯好。”
到楼下找了家还在营业的店铺,密桃点了自己吃的东西后问我真的不来点什么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那就拿碗粥吧。”
“什么粥?白粥?那不如我在家给你煮点儿。”
“就白粥,和许叶扬一块儿吃饭他老爱喝白粥,我还调侃他这有什么好吃的,他说就是喜欢,我现在也尝尝。”
“你干啥啊,许叶扬就是回趟家,搞得生离死别一样,还睹物思人上了。”
‘哇’的一声我就嚎了出来,“我就是想喝个白粥!”
“喝、喝,不够还有。”
正好端着粥出来的老板吓了一跳,“今天的白粥给你免费续。”
“朱子悦你真是太吓人了,你说没胃口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强逼你出来,怪我。”
“你不安慰我你还调侃我...”
“那要不咱凑钱买张回去的机票,你陪在他身边,时刻盯着。”
“那不行,这显得我多分不清主次。”
“你也知道啊,你现在就是许叶扬的后盾,你不能乱阵脚,他还得靠你宽心呢。”
“你说的对密桃,不愧是谈了恋爱的人,处理感情问题是有一套,我要静下心来。”“你可千万别走,你先不要回去陪程殊了,你留下来再陪我几天。”
“行,我和他说了这两天找你玩儿,让他不用去学校找我了。”
“好,你吃好了吗?咱回去吧,我想躺着。”
“行行行,咱回去躺着。”“不过话说回来我晚上睡哪儿?”
“嗯...你和我睡也不是不行,我换套床单被套,但换了就没有许叶扬的味道了。”
“得,别换了,你睡吧。就是换了我也别扭。”
“我问问叶阿姨你睡她屋吧。”
“不用麻烦了,我睡沙发。”
“可是前几天许叶扬睡得的沙发来着。”
“那我总不能混到打地铺的地步吧。”
“我问问叶阿姨,正好有话头找叶阿姨。”
“会不会太麻烦,本来就忙,还要应付这些小事儿。”
“那我打给许叶扬,他从中沟通。”“我现在就打过去你说行吗?还是晚点儿再打?”
“晚点儿吧,晚上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和人情要应付了。”
“那我先躺会儿,你有事喊我。”
“嗯,去吧。”
我回到屋里拉上窗帘,瘫在床上没有气力,心情没来由的沉重,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但又不想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我有点儿想接着上午那个梦,看看许叶扬。强迫自己闭上眼,努力的入梦,眼前浮现的都是我俩在一起时候的种种,越看越上头,更加睡不着了。
干脆起床整理许叶扬送我的那一套漫画,从前往后码好,又抽出第一本开始看。
窗帘依然没拉开,我打开书桌前的台灯,想象着平时许叶扬就是这样坐在这里学习、看书、写论文,可能还会翻翻我画给他的画,看的时候一定是嘴角带着笑、眼神温柔。
和许叶扬在一起后我不止一次的疑惑过,怎么会有人能把清冷和温柔同时带在身上的。想到这里我也泛起笑,拉开抽屉一看,果然送给许叶扬的画本他这次没带走,我继续翻到后边剩的空白页,把今年我们的生日补画在里边。
做完这些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多了,差不多能联系一下许叶扬看一下情况了。
我关了灯,让自己处在一个比较黑的环境里,尽量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
“阿悦?”
“嗯,怎么样了?”
“没事,联系到爸爸那边了,受伤住院了,不算严重,神智还算清醒。”
“那就好,那就好。”我嘟囔着,总算落下石头,但受伤也不是小事,还没问出口接下来要怎么办,许叶扬就像是知道我的疑问一样,接着和我说,
“我护照这两天可以下来,在加急办了,我过去照顾爸爸,他现在的情况还不能接回来。”
“你什么时候走?都办妥当了吗?”
“这两天预约打疫苗,然后准备一下爸爸需要的东西,等护照下来就可以过去了。”
“你过去后小心,感觉那边很乱。”
“嗯,我会的,爸爸是过去帮忙给他们做基建,应该没有搅进当地冲突里。但现在和那边联系也说不清,还是要过去后才能知道情况。”
“叶阿姨和你一起去吗?”
“妈妈就不过去了,她本来身体不好,昨晚接到这个消息强撑着联系我一起回来的,到家后马上犯病了,今天妈妈在医院。”
“阿姨住院了?我妈怎么不说啊,严重吗?你现在在医院照顾阿姨?我回去吧,我先和学校请假。”
“没事不用,暂时忙得过来,外公和外婆能照看,我等下去医院换外公外婆,后天我舅舅就能回来帮忙了。”
“阿姨不是和你舅舅关系不好吗?”
“他们是嘴硬,好的时候互看不顺眼,遇到难事马上就会扶持的那种。”
“那你白天晚上这么忙吃得消吗?”“你怎么办啊,还要去非洲那么艰苦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那边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你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阿悦、阿悦,没事,不怕,我能应付的来,你先在上海待着,等开学了我没办法和你一起去了,你自己收拾好行李,太沉的东西不要带了,回头我回去的时候再带。”
“嗯...”
“阿悦?”
“嗯?”
“没事的,我平时跑工地不也一走那么好几个月,你当我在工地,不过我的确是在工地,只不过是坦桑尼亚的工地罢了,都一样。”
我只抓到了我想听的重点,“你要去几个月?”
“我是比喻,应该不会那么久,看爸爸身体状况,不过神智还算清醒应该恢复起来会快一些。”“我会定时和你汇报消息的,我每天下午和你汇报消息,你那边正好天黑,你和我边聊就可以安心的入睡了。”
“好~你说话算话,离这么远,你可不能像在国内的时候一走几个月联系不了几次。”
“嗯,我说话算话。”“密桃这两天陪着你吧?你们好好玩儿,不要想其他的,我就是去工地了。”
“好,对了,密桃不睡你睡过的地方,可以睡阿姨那屋吗?我换床单被罩,走的时候我洗了晾了。”
“嗯,你看着来就好,妈妈不在意这些。”
“那你什么时候去医院?要不要你到医院后我问阿姨好?”
“不用了,妈妈不想让别人知道,病态不好看,所以这次没和任何人说,只是家里人知道。”
“好,那我也就先不告诉我妈了,等阿姨好点你和我说,我让我妈找叶阿姨聊天坐坐,应该会心情好点。”
“好,我差不多要出门了,太晚了外公外婆熬不住。”
“许叶扬!”
“嗯?”
“我好爱你你知道吗?”
“嗯,这下知道了。”
“那你小心哦,你要记得每天联系我,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好,你和密桃也别聊太晚,出去玩儿回来的时候也别太晚。”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医院吧。”
和许叶扬通完电话心情通畅了不少,打开卧室门看到密桃做沙发上在看‘默片’,“你不开声音看得不累吗?”
“怕你睡得正香吵醒你?睡着了吗?睡得好吗?”
“没睡,收视了一下,画了几张画,给许叶杨打来电话。”
“哟,干的事儿还不少呢。”
“嗯。”然后我把和许叶扬聊的内容简单和密桃说来一下,除了叶阿姨生病的事。
今晚我才发现密桃对许叶扬的称呼不再是叶哥哥了,应该很早以前就是了,但我之前没在意过这个事情,这么想想是什么时候变的呢?在知道我和许叶扬好上之后?还是她和程殊谈恋爱开始?不过不管什么时候,密桃真的好成熟,在她身边很安心,突然就想矫情一把,我扑上去抱住密桃,
“今晚咱俩一起睡吧。”
“我才不要睡许叶扬那屋。”
“不不不,咱俩一起睡叶阿姨的屋,我已经和许叶扬说好了,我现在就去换床单。”
“看来这个电话功效不小嘛,病好了?”
“嗯差不多吧,基本都痛快了。”
“既然你好了,那明儿我回去了。”
“别啊,别这么着急把我抛下去找你程殊去。”
“你谈恋爱的时候可是一副免打扰的模样,现在嘴脸怎么变了?”
“论人的两面性嘛!”
“别,可不要什么事情都以一盖全上升到全人类身上,你的毛病就是你的毛病,你得承认。”
“好好好,小女子我知错了,还请密桃大人别抛下我,要不然这几天可让我这么个柔弱女子怎么活啊?!”
“差不多得了啊。”
“嗯,收!目的达到了就行,你不走了啊,我没几天就要回重庆了,咱在一起得时间很短了啊,很宝贵!”
“是是是,你说得对。”
“那小女子我铺床去了?”
“去吧去吧。”
“还有你现在可以把声音打开了,我都感觉我聋了。”
晚上抱着密桃睡了一晚,第二天说成什么密桃都不答应和我一起睡了,“你那什么睡姿啊,睡一晚之后简直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后果。”
“怎么会,我和许叶扬在一块儿没这个反馈啊。”
“他敢吗?好不容易有个女朋友,肯定得克制自己的不方便。”
“没有啊,他抱着我睡可开心了。”
“行!怪我!怪我不是许叶扬!”
“哈哈哈哈你别这样嘛,你和程殊在一起不也挺和谐,没见你说他不好,怪我,也不能怪我,都怪咱俩同性相斥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咱这几天干点啥?不能就在家里瘫着吧?”
“上海离苏州、杭州、南京都近,咱去玩儿玩儿?一天去一个地儿,早上走晚上回来,还省了住宿的钱。”
“我觉得能行,就是今儿....?”
我俩同时看了看时间,今儿的确起的有点儿晚了。
“今儿养精蓄锐一下,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咱先把票买了。”
选择了半天,还是觉得去苏州比较合适,来往时间点都可以接受,玩儿的地方也很集中,路程较短路上不用花费太多时间。
晚上照例许叶扬打来视频,分开这两天第一次看到许叶扬,状态感觉还好,没有胡子拉碴的,我放下心来,应该就像他嘴里说的一样现在的情况是可以解决的,我见许叶扬心情还算不错,神情也很放松,于是说了明天和密桃要去苏州的事情,
“嗯,不错,好好逛逛,很遗憾不是我陪你去。”
“没事,咱有下次。”
“你要不要预约一个去苏州博物馆参观的号,感受一下贝聿铭大师对他家乡深沉的热爱。”“我偶像。”许叶扬后边又补了一句。
“那既然是叶哥哥的偶像,我就去看看吧。不过你之前不是说你偶像是安东尼·高迪吗?”
“又不能只有一个偶像。”
“是、对,你对偶像的感情一点儿都不纯粹啊,我不由得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我见异思迁?我是去坦桑尼亚阿悦。”
“那去其他地方就能见异思迁了吗?”
“不能,哪儿都不能。”逗许叶扬总是能让我开心,比起昨天的沉重和不知所措现在的我放松了很多。
“叔叔那边情况怎么样?”
“嗯,联系上了,还不错。”
“阿姨呢?”
“这两天比较稳定。”
“你呢?”
“我正好在妈妈住院的医院打了疫苗,也订好了机票,从北京转。”
“嗯,我呢?”
“阿悦该吃吃该玩玩,你回学校不要多久我就去找你。”
“你要注意安全,国外不比国内安全。”
“好,我就是去工地而已,基本也全是国人,没事的。”
“嗯,我相信你。”
“那我准备去医院了。”
“你舅舅回来了吗?”
“回来了,这两天晚上我去陪床,等我出去了就需要舅舅一直在了。”
“阿姨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按目前情况再有一周,一直稳定就可以出院。”
“嗯,那你出去也会安心一些了,那,你小心一些,注意休息...”
“好,你和密桃两个女孩儿出门也要小心一些哦。”
“嗯,知道了。”
这趟苏州游很顺利,景点都集中在车站附近的不远处,来回跑起来很方便,我们两个北方人呆在这个江南水乡,畅想在这里生活也不是不行。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去成苏州博物馆,预约的时候今天已经约满,看来苏州博物馆不是很欢迎这种一拍脑门、说走就走、毫无计划的游客。
不过也好,等许叶扬有空了,我们可以再一起去一趟,也能听听他讲讲他偶像,算带个免费导游。
美中不足的还是天太热了,并且也没想到暑假里出来玩儿的人这么多,我和密桃挤在全是人的拙政园里。苏州园林的确是感受到了,设计很巧妙,如果是一户人的宅院,一定住的很爽。但现在我俩擦汗用完一大包抽纸之后,看着一些水灵的南方姑娘妆容依然服帖,感叹这么精致的生活我们怕是做不到。
于是我俩相看一眼,双方有着共识,踌躇着怎么跟对方说出口,那就是之后不能挑这么个考验人的时间出来历练了。
晚上回家后吹着空调,发现夏天还是屋里待着痛快,我俩默契的没说什么,默认了本来打算去的那几个地方就不去了,安安静静在家里吹空调吃西瓜、看看电影聊聊八卦。
许叶扬照常在去医院前来了电话,“今天怎么不开视频了?”
“今天有点着急,我和你说一声,要赶去医院。”
“我还一直没和阿姨打过招呼,真不要我联系一下阿姨吗?”
“嗯,妈妈现在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生病,不用联系她。你们今天玩的怎么样?”
“还不错,可是没有预约到苏州博物馆,下手晚了。”
“没事,下次咱再去一趟。”
“好啊,你是不是要去医院了?”
“嗯,我准备出门,你和密桃出门小心。”
“好...你也小心。”
缠着密桃这两天我们把全套的美剧看了几部,临走前把屋里收拾干净,整理了我的行李,留下了画画的本子和成套的海贼王漫画。
在我出发去学校的那天,许叶扬也坐上了飞机,先从北京转机,再到达累,达累作为坦桑尼亚前首都是个很方便的中转站,到了达累后就有许叔叔单位在那里的项目负责人来接许叶杨了。
我到学校的第二天,许叶扬终于到了达累,打来一个在破产边缘试探的国际长途,算是报了平安,在我知道那边负责人接上他了之后,放了心,催促着挂了电话,太贵了。
“我等下问问能不能在这边办一个流量卡,再联系你。”
“好,虽然都是国人在的地方,毕竟途中还是会有很多当地人,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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