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阳这处位于京郊的别墅还是老样子,山下建大门,开车一直顺山上,缓慢行驶还得十几分钟才能到达真正的正门处。


    正门以外的山下,一般多植各种绿植。当然在这个大冬天的就生机盎然不起来了,除了些松柏香樟看着仍旧活力,其它基本枝枝丫丫,只等来年春再发。


    正门以内庭院里,就一下颜色看起来鲜艳多了。前后大、左右小,都分布有各色被伺弄极好的花园花坛,即便这个时候看,也是花团锦簇。毕竟,在这上面易安阳花了不少钱,国内国外品种皆有,名种都不少。


    中央两幢别墅群,互不勾连,易安阳就住在正中心那座。


    边上相邻稍靠前一点,比这座更矮些的,乃是偶尔易家父母来的时候所住。


    另外比这更东侧再往南,夹在两坛花园中央还有一座新设的玻璃暖房。以前郝烟雨白天得空的时候最爱往那里窝,易安阳每找不到人,去那里一抓一个准。


    下车,有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郝烟雨一看对方就倍感亲切,跳出去甜唤一声:“管家爷爷!”那声音满含欢快劲。


    已经花白头发但精神矍铄的英伦风管家,一丝不苟微欠身才抬头,看样子也是十分高兴:“小姐回来了。”


    因为郝烟雨跟易安阳交往但到底没结婚,不过又是同居关系,所以大家便都是“小姐小姐”的唤着她。把她当成了半个易家人,有礼却又不失亲近。


    “对的呀管家爷爷。”郝烟雨兴冲冲进了宅子,半点拘束感都没,完全跟回自己家一样熟稔。


    左右张望首先来回寻:“奶咖呢?”


    “ma~!!!”忽听郝烟雨话才刚落地,便传来熟悉至极的大白团声音,爆发性怒吼一声就朝郝烟雨飞扑了过来。


    郝烟雨侧头一看,那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自家奶咖居然正站在门口原本摆着花瓶的高立架上,威武雄壮大张开四肢朝她脸上正作势扑过来。没错,是脸上。现已高高居于半空中了。


    喜得则是:“艾玛,艾玛玛。奶咖你居然真的会叫妈妈了!”就贼老激动。


    原来是只极惹人爱的银渐层。


    只不过她家这只比较特殊,不是银渐层的英短,而是只意外返了祖的长毛银渐层。


    折耳。两只眼眸不同色,一只蓝绿一只黄绿。一圈黑色的鼻线中间是樱桃红,别提多萌了。


    郝烟雨瞬间心都跟着化了,正准备双手张开同样将它一脸美滋滋往怀里迎,后一步进来的易安阳先于她动作,眼疾手快掏手就把它一把逮了过来。


    箍着这只肥猫的腰身把它举抱到自己跟前,单掌。


    被半路拦截成功的奶咖一看是它粑粑,顿时一脸生无可恋。两只前爪交叠捂在自己双眸上,瘫身表示真不想看,求放过。


    易安阳看它这样,冷嗤。


    端手中颠了颠,发现这家伙真的是一天沉胜一天,转头对郝烟雨:“别惯着它。万一真把你脸扑坏了,我卸了它爪子。”


    语气十分之轻飘飘。但听在郝烟雨和奶咖耳中,不啻晴天飞霜,一人一猫不禁齐楞楞寒噤打出。


    郝烟雨干巴巴吞了下嗓子,她知道易安阳这魔鬼敢说这话,不定就真敢做。暗骂对方惨无人道,不敢吱声。


    至于奶咖嘛,这小家伙早就成了精。光听粑粑语气就能知道他又生气了,超生气,很严厉的生气。


    爪子才拿开,下意识一抖,就又啪叽一声,给盖了回去。还不同于先前的敷衍,这回是真盖,动静大的声儿都能听到,特别人性化。


    旁边管家看着都想笑,他们小小姐现在是真的活泼了许多。


    谁能想到刚接回来的时候,还病恹恹几不能成活呢?好在遇到了他们小姐和少爷。


    别看有时候少爷好像对它是挺不待见的,比如现在。但实际平日里,对小小姐除有些时候稍有严厉外,还是很有耐心的。


    虽然,大概念着的也还是小姐的情分。


    这时候郝烟雨有心将奶咖拯救拯救,小心翼翼跟易安阳岔开话题:“我们奶咖,会叫妈妈了?”


    易安阳听此,斜睨肥猫一眼:“哼,自从你走以后,脾气大的很,动不动急眼了就跟人这样张嘴大叫。”还敢支棱毛,吃东西也嗷呜,特别烦。


    郝烟雨瞅着易安阳看她家女鹅那眼神,冰冷嫌弃,这怕不是个后爸吧?吓得上前一步,赶紧将已经瑟瑟发抖的奶咖抢抱过来。


    搂自己怀中,看不过眼为它伸张主权:“你要对我们奶咖好点!我们奶咖多漂亮多可爱,”逗弄奶咖肉乎乎脖子,“是不是啊?”


    奶咖像是听懂了麻麻的话,也一下来了底气。在郝烟雨怀中伸展四肢站了起来,来回踩啊踩的,完事冲易安阳张大嘴,狠狠“mia!”了一声,特别耀武扬威。


    “哼嗯?”结果换来易安阳一个对它横眉冷竖。


    奶咖立怂,撅屁股背对,赶紧埋头往郝烟雨胳膊肘里钻。


    郝烟雨:“......”


    女鹅,你介样没出息麻麻也木法救你的呀你滋不滋到。


    奶咖知道,它怎么不知道?但......没办法,它面对易安阳都没出息惯了。


    “上楼。”易安阳看着郝烟雨一身玛莎拉红呢大衣示意,“最近换毛,要抱它,你最好先换身衣服。”别等会惹得她这身再不能穿。


    郝烟雨闻言撸毛的动作一顿,双手将它抱离一段距离,低头往自己身上看。还真别说,胸口袖子上已经染了一圈白毛了,痕迹明显。


    只得暂且双臂伸直将奶咖半空中架着赶紧往楼上走:“你怎么不早说。”朝易安阳抱怨。


    易安阳轻笑,不作声。


    又听已经进到二楼原本他们主卧的郝烟雨,隔空扯着嗓子问:“不是前几天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换毛?”


    易安阳抱臂顶脚等在门外:“也差不多了,都已经四个月大。”


    郝烟雨不知又在里面嘟囔了什么,但声音太小,易安阳没听清。


    管家这时候上来问:“少爷,需要准备晚餐么?”


    “让厨房备点她喜欢的,你们退下。”


    想起什么又转头:“乐家兴之前送过来的那瓶酒,也一起备上。”


    管家听此,欣慰笑,转身便去安排了。


    主卧衣柜还有很多郝烟雨的衣服在,先前她仓促搬家搬得太急,东西又多,就各处难免有很多遗漏。


    现在倒是意外派上用场了,快速换了套居家服出来。


    真丝的,滑不溜手。至于丝质脆弱易被猫爪勾断什么的,这就不在郝烟雨考虑范围内了,她衣服太多完全经得起造。


    可以放心撸毛了,郝烟雨开心。两只爪子举到肩旁隔空冲对面躺椅上的奶咖皱鼻子十指挠啊挠,朝它走去。


    奶咖望着郝烟雨动作,蹲在那里的前肢猛然向前探出也想抓一抓,像是迫不及待想让郝烟雨陪它玩儿了,易安阳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幕。


    一下这场景给他的熟悉感,就好像回到了他们从前相处的每一天,每一刻。有些怀念,不忍破坏,便单手抵颌斜靠在门边上,一时没有作声。


    郝烟雨已经双手抄起奶咖举至头顶,绕了个圈往身后一躺,倒在了易安阳之前专门为她准备的美人榻上。


    一人一猫在上头滚来滚去闹得好不欢快,最后郝烟雨衣衫凌乱鬓角染汗,累到红颜娇喘不已。而奶咖扒着郝烟雨几丝头发,窝在了她脑袋顶的丝绒靠上,甚是惬意。


    两相安静,郝烟雨手臂压额随意搭起条腿,就见松垮垮裤腿一个劲儿往上卷,最终都快到她大腿根了。


    露出其下白嫩一截纤腿与玉足。易安阳看着她脚踝那颗小圆珠尤其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而眼神渐灼热。


    尤其再不小心看到郝烟雨领子都大敞开一半,正对自己这个方向的左侧肩膀,连着再下方一小截胸前起伏都尽收眼底,喉结一动。当时的想法就只有,她没穿内衣。


    郝烟雨可不知自己目前的一片大好风光正被人一览无遗,圆润饱满的脚指头还顾得上一翘一翘,眯眼享受着岁月静好。唇边哼着小调,不妨意一片阴影当头罩下,睁开了眼。


    迎面就撞进一双亮度惊人的眼眸里。


    平时其中的清冽早褪得一干二净,郝烟雨自然对他这种神情再熟悉不过。瞬间惊恐,双手交叉护胸就戒备:“你你你,你干嘛?”


    易安阳一手搭着椅靠扶手,另一手捏起郝烟雨下巴,迫使她脸微抬。什么都没答,栖身,俯吻。


    平时撩逗归撩逗,真吻起来,才是异常霸道。


    直到郝烟雨感觉自己唇舌发麻,本能后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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