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和维娜缔结婚姻魔法契约后,维娜的名字出现在了布莱克家族的家谱树上,学生们要改口叫维娜布莱克教授了,沃尔布加气得抓狂,她很想撕破画像走出来给这两个伤风败俗的家伙发恶咒。
克利切会在她骂“勾引我儿子的烂货”时默默地拉上帷幕,然后边干活边唉声叹气。
“克利切什么时候能看到家谱后面多出几个可爱的小点点呢?”
巫师界百废待兴,维娜以为没人有时间和精力参加婚礼,就不打算办了,不过邓布利多却不这么认为。
“我们伟大的胜利可不能草草略过,”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现在正缺一个狂欢的理由呢,把大家召集起来吧,维娜,以和平年代第一场婚礼的名义。”
“好吧,我会跟小天狼星商量的,”维娜说,“压抑了这么久,是得好好放松一下。”
十一月的第二个礼拜日,神奇的气象咒让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的景色在冬季也维持着春天时的样子,空气温暖而舒适。
穿过芬芳迷人的花园,经过两旁盛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的小径,在背靠波光粼粼的湖面、一片略有起伏的大草坪上,有足足二百来张圆桌和三百多张精致纤巧的金色椅子,桌椅上缠绕着色彩缤纷的鲜花,最中央升起了一块华丽的天鹅绒幕布,婚礼的主角一会儿将出现在金色的台子上。
嘴角咧了一整天的哈利穿着正式的礼服,领口系着领结,和罗恩、纳威、弗雷德、乔治一起安排宾客就坐。
偶尔,递上请柬的客人会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双眼放光:“我真没想到,会是哈利·波特来迎接我!打败了神秘人的哈利·波特!”
“是的,是我。”哈利对这种情况早就免疫了,“请进,请往里走。”
唐克斯、赫敏、金妮、塞尔温、芙蓉一大早就和新娘待在一起,不知道她们要捣鼓出怎样惊艳的造型。
布莱克夫妇结识的所有人——这可真是个庞大的群体:凤凰社、魔法部、圣芒戈和霍格沃茨的同事及其家眷都来了,每个人都盛装出席,比上次圣诞舞会还要热闹,巫师们嗡嗡的说话声和大笑声混杂在一块儿,负责婚礼配乐的乐队在调试他们的乐器。
赫敏和金妮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坐到罗恩和哈利身旁,哈利关心地询问:“情况怎么样?”
“一切准备就绪。”赫敏看起来胸有成竹。
不多时,伴随着庄重的乐曲奏响,所有人都安静了,目光集中到最中央。小天狼星走了出来,莱姆斯紧随其后,在场的女人们先是发出了惊叹,然后响起了激烈的讨论声。
“我的老天,”弗雷德笑嘻嘻地说,“我敢打赌,她们的眼睛一整晚都要黏在新郎身上了。”
“这个迷人的坏家伙!”乔治愉快地评价道。
昂贵修身的礼服把小天狼星无与伦比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他本就高大挺拔,现在更让人挪不开眼了,俊美得不像话的面孔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为他典雅、狂傲不羁的气质平添了几分沉稳与亲和。
这让哈利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那张照片里——在他父母婚礼上当伴郎、笑容可掬的小天狼星走了出来。
小天狼星丝毫没有在意全场的轰动,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另一旁的鲜花小径上。
由蝴蝶、小仙子开路,穿着太阳花长裙的唐克斯领着维娜出现了,塞尔温抢在所有人面前喊道:“哇,维娜是最美丽的!”
一瞬间,小天狼星发现周围所有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缓缓向他走来的女人是鲜活明亮的——
维娜比平常更光彩照人。华丽的银白色裙摆闪烁着钻石的光芒,乌黑柔顺的长发被姑娘们的巧手盘成了精致的编发,亮晶晶的宝石头饰在发丝间闪动,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柔和的圆脸蛋上浮起一层薄红,比天边的云霞还要动人。
她就像一朵圣洁的雪花,她让他想起了自己奔向自由后第一场畅快的雪。
“噢!维娜美极了!”哈利先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又感激地向芙蓉望去,她与比尔手挽手,中指上的戒指闪烁着银光,“你们一定费了很多心思!”
“当然啦,”芙蓉颇为满意地欣赏着她们忙活了快一个下午的妆扮,“等到夜幕降临,没有一颗星辰能比她更璀璨。”
“女士们,先生们。”这时,邓布利多说话了,他穿着一件做工考究、流光溢彩的深红色长袍,头戴一顶红宝石帽子,作为证婚人站在小天狼星和维娜面前,“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庆祝两个忠贞的灵魂彼此结合。”
看着英俊的小天狼星,维娜鼻子酸涩,眼眶好像有热流要涌出来,她觉得自己这样很傻,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小天狼星的眼神灼热得要把她融化。
感性的斯普劳特教授捂住了嘴巴,麦格教授递给她一条手绢,“谢谢,米勒娃,”她哽咽着说,“我是高兴……维娜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不知道安德森夫妇去世后她是怎么撑过来的…唉…”
“我也很高兴,小天狼星当年同样早早离开了家,他的不幸令人同情……”麦格教授感慨道,“哦,哈利……喜极而泣的男孩。”
麦格教授的身旁依次是轻轻跟唱的弗立维教授、面带微笑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以及双手合十的韦斯莱太太、韦斯莱先生与珀西。
一个星期前,在陋居门口犹豫、徘徊的珀西被韦斯莱太太拥进了怀里,他的家始终愿意接纳一个曾经迷失自我的人。
“小天狼星·奥赖恩,你愿意娶维娜·温妮费德为妻吗?”邓布利多问。
“我愿意。”小天狼星郑重地说。
邓布利多又转头看向维娜,“维娜·温妮费德,你愿意嫁给小天狼星·奥赖恩吗?”
“我愿意。”维娜的嗓音沙哑,她看到他的灰眼睛中有两簇火焰在燃烧。
“我宣布你们结为终身伴侣。”
“嘟嘟嘟——”
海格掏出桌布那样大的手帕擤鼻涕,发出了吹小号一样的声音,在安静的场地里特别响亮。
这本来没什么,但是他逗得台上的维娜绷不住了,她使出浑身力气憋笑,手里的捧花都在颤抖,小天狼星本来没觉得有多好玩,看她憋得脸都红了,他控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对、对不起。”海格抽抽搭搭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太感动了。”
他边说边着吹“小号”,维娜笑出了声,接着传导到了唐克斯和莱姆斯,全场都响起了参次不齐的笑声,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没关系,海格……为了庆祝正义而勇敢的巫师们再次胜利,我们需要更多的欢笑。”
海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大家都给予了热烈的掌声和呼声,有好多人不知不觉地看向哈利,哈利大声欢呼,让气氛不断攀升。
乐手和鼓手在演出台上适时地演奏了起来,人们纷纷站起身,齐聚到中间,新娘该抛捧花了,维娜奋力一扔,好像要把捧花丢到天上去。
“在哪儿呢?”
“谁接到了?”
“不在这里!”
人们吵吵嚷嚷地寻找着,哈利根本没看到捧花在哪里,就在大家两手空空、一脸疑惑时,维娜从身后拿出捧花,递给一旁的唐克斯,唐克斯惊喜地接过,她金黄色的头发变成了粉红泡泡糖色。
原来维娜调皮地做了个假动作。
“哇哦!”
“下一个是尼法朵拉!”
由小天狼星带头,孩子们和大人们都开始起哄,坐在台下的隆巴顿夫人、安多米达和泰德笑吟吟地看着莱姆斯,当事人被穆迪和小天狼星不怀好意地推推搡搡,耳根都红了。
侍者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有的金色托盘里摆着一杯杯南瓜汁、黄油啤酒、火焰威士忌和香槟;有的则是精致的菜肴,匈牙利烩牛肉、烤猪扒和烤仔鸡……多比和克利切一起推着足足有七层的结婚蛋糕走进来,克利切还气势汹汹地吆喝,要挡道的都让开。
天空已经从好看的玫瑰色褪成了墨蓝色,哈利、罗恩和赫敏三个超龄花童围在新郎新娘身边,宾客们一个接一个地给他们送上最真挚的祝福,哈利的脸都要笑烂了。
场内响起了欢快的苏格兰小调,不少人开始转圈圈,小天狼星牵着维娜的手来到了最中间,伴随着音乐起舞,这真是整个舞池里最引人注目的一对,旋转的裙裾让维娜就像一只发光的独角兽,纯洁而神秘。
就在欢乐的氛围越来越不加节制时,塞尔温若有所感地朝外看去,意外地发现了斯内普。
因为以前是同事,维娜给他递了请柬,不过斯内普并不领情,他声称他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来,就算来也是给布莱克扔粪蛋。
小天狼星则叫嚣他会让斯内普跟女妖跳踢踏舞,女妖们说不定会喜欢他那能烤一整只鸡的头油的。
斯内普一如既往地穿着黑袍子,与大呼小叫的客人们格格不入,他好像只是来看一眼,马上就走——塞尔温眼尖地发现了他胸口上别着一朵百合花。
不知怎么地,她恶从胆边生地把手伸向了哈利,要当着斯内普的面,跟莉莉的眼睛跳舞。
哈利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弗雷德和乔治一左一右地在他身边吹口哨。
塞尔温以为他不情愿,正要收回手,鬼使神差地,哈利把手放在了她的掌心。
“反啦,哈利!”乔治恨铁不成钢地说。
“波特小姐要和塞尔温先生跳舞了!”弗雷德双手作喇叭状,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喊道。
“你怎么突然……”哈利困惑地被塞尔温带着转圈,罗恩惊恐地注视着这对奇异的组合。
“天哪,哈利,你怎么跳女步?”赫敏以为她在做梦。
哈利也不想的,但是跳着跳着就停不下来了。
“我一直想跟你说句对不起,哈利。”塞尔温说完,深吸了一口气。
“你——”
“嘿,你怎么像看了惊悚片似地?”她撅着嘴说,“难道我向你道歉这件事很可怕吗?”
“呃…还好。”哈利尴尬地说,确实挺吓人的,要不是塞尔温主动提起,他都忘了她冒犯过他了。
“为我以前伤害过你的种种行为,我怀着深深的歉意。”其实她心里在打鼓,塞尔温不指望哈利能够谅解她。
想想她以前,为了那么多不值得的人做的一箩筐糗事就脚趾抠地,唉。
“我原谅你了。”不到半秒,哈利就语气轻松地说。
“你听到我刚才在说什么了吗?”塞尔温的蓝眼睛里写满了讶异。
“当然,我不想去计较这些事,已经不重要了。”
哈利·波特果真是个宽宏大量的圣父,塞尔温边轻盈地走位,边胡思乱想:还有一个学年就要毕业了,她不像哈利,能名正言顺地跟维娜黏在一块儿,离开霍格沃茨后,她还有什么正当理由能不离开维娜身边呢?
他们牵着手,绕过一个蔷薇花圃,塞尔温仰视她的“女伴”,见鬼,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莉莉的绿眼睛这么迷人?无论是多么价值连城的翡翠都比不过!
诶?等等,她完全可以和维娜成为一家人啊,比如说做她的儿媳,眼下不就有个哈利·波特——
“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再向维娜推销痴情种。”哈利打断了塞尔温的联想。
“哦!”塞尔温突然大声应道,哈利惊得腿脚一个哆嗦,好在没有踢到握着水晶球的特里劳妮教授。
狂奔的戈耳工,她刚才在想什么啊,她疯了吗,怎么会冒出这么无理头的想法?
……要是嫁给哈利·波特,那不就是自己来生十二个小波特了吗?不要啊,她不想这样拥有她和利亚的孩子!塞尔温登时浑身发冷,小心思枯萎了。
要强的她咬着牙说:“我会盯住布莱克,要是他敢做对不起维娜的事——”
“他不会的!”哈利气冲冲地说,“不是只有你们斯莱特林专产痴情种,谢谢!”
狂欢几乎不可能停止:巫师们要彻底碾碎积压了十几年的恐惧和阴霾,把快乐挥洒到每一个角落,他们唱着、跳着、玩着、闹着,个个都在敞开最真实的自己,没有人发现婚礼的主角不见了。
维娜一手拉着小天狼星,一手提着流动的银河般的裙摆,在黑漆漆的树丛中穿梭,“我前天发现了一窝月痴兽幼崽,就在…好像是再往前走一点。”
小天狼星任由她牵着他往前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啊,在自己的婚礼现场,瞒着所有人跑出去冒险,真是个疯狂的念头!
这是一片静谧无人的芳草地,微风吹起,一簇簇蒲公英向更深远无际的苍穹盘旋,水一样的月华给月痴兽的洞穴涂上了层层叠叠的清辉,维娜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发出声响,看着她因为奔跑而变得红扑扑的脸颊,小天狼星心跳漏了半拍。
梅林的胡子,她真是太可爱了。
拨开茂盛的草丛,三只月痴兽幼崽展现在两人眼前:身体呈淡灰色,滑溜溜的,头顶上圆圆的眼睛紧闭着,四条细长的瘦腿蜷缩在一起,睡得很香。
月痴兽很腼腆,能见到它们不容易。
他们静静地观察了好一会儿,小天狼星把杂草合上,维娜站起身,他们离开洞穴,往密林中走去。
“月痴兽会在月圆之夜跳舞。”小天狼星轻声说,“那也是莱姆斯变成狼人的时候。以前我们三个会变成阿尼玛格斯,陪他一起观看这场表演。”
一幅动人的画面浮现在她脑海里:圆盘一样的月亮悬挂在夜空中,牡鹿头上顶着一只耗子,大黑狗和狼人屏住呼吸,四双眼睛一动不动窥视着低矮的草地,月痴兽在舒展身姿。
对于莱姆斯来说,难熬的月圆之夜变得浪漫、有趣了起来。
“真好,你们的友谊。”维娜说,枯枝落叶在她鞋底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可惜我那时候还太小了,没和你说过话……我们的人生只是短短地交集了一下,然后各自分头走,直到——”
“直到现在,”小天狼星停住脚步,清朗的月光给他留下修长的剪影,“在短暂的错过后,我们的余生将一起度过。”
“我知道。”维娜呼吸一滞,小天狼星凑上前亲吻她的额头,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柔软的脖颈上。
“你知道?”小天狼星笑着说,“你知道月痴兽跳舞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只要我们在日出之前收集它们的粪便,就能当作很好的肥料?”
“草药学学得不错,赫奇帕奇加十分。”小天狼星懒洋洋地说,他随手解开领带,露出精致的锁骨,这真是无端的勾引,“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维娜从头到脚都被电麻了——她想起来了,在保护神奇动物课上学过。
月痴兽跳舞是交/酉己前的序曲。
“大混蛋!”维娜气呼呼地打了他一拳。
小天狼星嘹亮的笑声几乎震碎整片丛林,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得他的眉眼越发深邃,灰眼睛熠熠生辉,“想不想?就在这儿?”
“……这样太刺激了,小天狼星。”维娜害羞地拍了拍裙子。
“噢,好姑娘,求你了,不会有人发现的。”他哀求道,她真不该喝太多酒,现在脑袋转不动了。
“那…那好吧。”维娜羞涩地说,“我——我允许你不用那个……”
“遵命,小金杯。”小天狼星的大手隔着布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腹,话语却是狂野不羁的,“我一会儿就把这里灌满。”
“变态、下流——啊!”
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拦腰抱起,维娜又羞又恼地搂住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宽阔的胸膛中。
“布莱克夫人,你不能用你辱骂食死徒的词来形容你的丈夫。”
他的语气还有几分委屈,像一条被主人训斥不许玩泥巴,不然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大型犬。
“而且,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假正经的布莱克教授,好多坏主意都是你出的。”男人低沉慵懒的嗓音在这片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有磁性,“什么时候麻瓜研究课的教授连麻瓜的动作片也要研究了?”
维娜偏过头去不理睬他,羞于承认。
小天狼星肆意地大笑,低下头亲亲她的发顶,结实有力的手臂抱着维娜走进密林的更深处,女人洁白光滑的小腿随着他的颠簸在裙摆中晃啊晃,“啪嗒”,一只高跟鞋不慎掉落在地上。
塞尔温和哈利跳完舞,坐在椅子上休息。
“刚才路过查理他们时,你说什么啦?”哈利拿起一杯南瓜汁,问道,“我没听清。”
“我说,你的交谊舞水平没有半点进步。”
塞尔温伸直双腿,打量着她新买的长筒袜,结果差点绊倒塞德里克和秋·张,她只好赶紧收回腿。
“我不喜欢跳舞。”哈利简单解释道,他环视场地一圈,像是在寻找什么。
“你在找谁?”
“维娜和小天狼星去哪里了?”哈利忍不住站起来,左顾右盼,还是没发现他们的身影,他心急了。
“放宽心啦,两个大人,不会丢的。”塞尔温伸手扶了一把就要滑倒的加布丽。
“可是——”哈利郁闷地说,“万一他们遇到危险怎么办?”
“拜托,救世主,最大的危险已经被你打败啦。”
哈利还是放心不下,他忐忑不安地望着外头,要不要出去找他们呢?
“冲动鲁莽的狮子,”塞尔温扶着额头,无奈地说,“没有冒险你闲不住了?”
“冒险怎么啦,”夜风吹过,拂起哈利额前乱糟糟的黑发,露出不会再让维娜操心的伤疤,他再次纠正塞尔温的歪理,“勇敢热血的格兰芬多,一生都在冒险。”
别忘了带着爱,哈利。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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