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的假期都让哈利倍感期待,因为这意味着他能见到两个小家伙了——哈利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比他们更讨人喜欢的小天使。
哈利盘腿坐在软垫上,把两个小婴儿虚环在怀中,给他们一人一只复活节彩蛋。
“这是你的,艾斯黛拉。”哈利递给艾斯黛拉·维娜·布莱克*一枚有着繁复花纹的彩蛋,小艾斯黛拉把它握在肉乎乎的、有四个小窝窝的小胖手里,然后慢慢举到嘴边,啊吧!咬了一口。
“哎,这不是吃的。”哈利把彩蛋拿开,很有耐心地说:“是砸开的……看,甜心,我帮你。”
彩蛋里是一块小巧精致的草莓奶油蛋糕,不过这么小的孩子还不能吃,哈利只好把蛋糕独吞了,嗷呜!
艾斯黛拉宝石一样的灰色眼睛瞪圆了,惊讶地看着哈利,不敢相信哥哥真的会当着她的面张开深渊巨口。
她那张和妈妈有五六分像的小脸蛋皱成一团,哇哇大哭,白生生的娃娃硬是哭成了粉红色。
“噢…梅林,对不起,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笨哥哥手忙脚乱地在满是彩蛋的篮子里翻找着,艾斯黛拉还没止住哭泣,雷古勒斯·小天狼星·布莱克见妹妹哭了很有意思,他一把扔掉自己的彩蛋,也哭了起来,衣服上绣的金色狮子流下了眼泪。
哈利轻声慢语地哄他们,还挤眉弄眼,做了好几个鬼脸,然而他的努力只是让小婴儿们从一起哭变成一个哭完另一个接着哭。
哈利慌了神,好在这时,一只体型跟熊差不多大的黑狗向他们跑来,大大的脚掌“啪嗒”“啪嗒”地拍打着厚厚的地毯,在小宝宝们面前打了几个滚,然后活泼地冲他们摇尾巴。
“papa!”艾斯黛拉的嘴巴吐出两个泡泡,雷古勒斯灰色的眼睛明亮极了,飞快地朝大黑狗爬去。
哈利把两个孩子放到它身上,让他们抓紧,大黑狗带着他们在客厅中来回走动,速度越来越快,雷古勒斯不时发出两声愉快的婴语,艾斯黛拉咯咯直笑。
看来哄孩子还是小天狼星在行,哈利又拿起几颗彩蛋,想找到孩子们能吃的东西。
正在做宝宝辅食的克利切从地下厨房幻影移形到了客厅,他气呼呼地冲大脚板吼道:“主人总是带着小主人们玩危险的游戏!小主人们身体娇贵,怎么能——哦,雷古勒斯小少爷!”
哈利和克利切的心跳都停了,雷古勒斯一个倒栽葱从大黑狗身上坠落,还没等他掏出魔杖,这个顽皮的巫师幼崽就自己飘了起来,活泼好动地在空中伸展着白嫩的四肢。
哈利急忙跑过去,克利切比他更快,他把小主人抱在怀里,哭哭啼啼地说:“克利切愿意为了雷古勒斯小少爷付出一切,小少爷吓坏了克利切…在老爷的折腾下,小少爷还能活蹦乱跳真是幸运……可是克利切又能说他什么呢……”
雷古勒斯倒是没有被惊吓到,他向克利切露出纯真无瑕的微笑,小精灵心都化了,发出了受宠若惊的惊叹声。
听到克利切这声肉麻的叫唤,小天狼星和哈利一阵恶寒,这还是那个骂骂咧咧、吐脏字不会重复的老精灵吗?
双胞胎就像麻瓜油画里的圣婴一样漂亮可爱,妹妹有着外祖母——好心收养了维娜的安德森夫人的名字,哥哥则和父亲小天狼星小时候长得特别像,又被起了叔叔的名字,在克利切心中的地位极为特殊。
“好了,克利切!”小天狼星让哈利抱着艾斯黛拉,又向克利切伸出手,“快去做饭吧。”
克利切还是不肯松手,他怀疑地看向总是玩心大起的主人,小天狼星只好保证:“我不带他们玩骑马游戏了,讲故事,讲故事总行了吧?”
克利切不情不愿地把雷古勒斯递过去,嘴里还嘀咕着什么,直到小天狼星抱稳了,才不舍地闪身离开。
“mama。”雷古勒斯从爸爸怀里探出头,含着手指,不停张望着,想找到妈妈。
“妈妈在工作,”小天狼星把小雷古勒斯放到沙发上,又接过小艾斯黛拉,“爸爸给你们讲故事吧。”
也不管五六个月大的小宝贝听不听得懂童话故事,他拿着一本《诗翁彼豆故事集》讲了起来,哈利决定去书房找维娜,因为小天狼星每天讲故事都不按书上来,全是他自己瞎编造的。
比如“戈德里克打败了萨拉查,因此格兰芬多是最好的学院”“你们的哥哥打败了邪恶的伏地魔,因此格兰芬多是最好的学院”“不去格兰芬多学院的小孩子要被怪兽吃掉”……
哈利推开房门,维娜不知在写什么东西,赫敏坐在她身旁,浏览着一张写满字的羊皮纸。
“罗恩呢?”他坐到维娜右手边询问道。
“在和多比、克利切一起做宝宝辅食。”赫敏说:“也不知道为什么,罗恩特别热衷于照顾小孩,他说他觉醒了韦斯莱夫人的基因。”
“你们又是在做什么?”哈利好奇地问,“维娜,邓布利多给你安排了什么工作吗?”
维娜头也不抬地继续在羊皮纸上修修改改:“邓布利多要改革霍格沃茨的传统教学方式,让我们教授一起修改和完善规章制度和扣分、加分细则。”
“听起来真不错,”哈利喜笑颜开,帮她给羽毛笔蘸墨水,“我相信霍格沃茨不会再出现第二个乱扣分的教授了……是不是还需要增添选拔和任用教师的制度?”
“那就是魔法部教育司的事了,他们现在还忙着办巫师孤儿院,寻找遗落在麻瓜世界的小巫师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哈利总是不爱扣分。”赫敏边审核扣分细则边抱怨道,“你可是男学生会主席啊,一点威严也没有。”
“我忘了嘛。”哈利挠挠头,六年级暑假,邓布利多让他和赫敏分别当男女学生会主席,这个任命可谓是众望所归。
小天狼星和维娜还办了庆祝派对,小天狼星说詹姆也是没担任过级长,直接成了男学生会主席,哈利就像他父亲当年一样优秀。
维娜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的巫师教育只重视学习魔法,不教怎么做人,导致很多巫师家庭出身的孩子变得偏激,如果他们在上霍格沃茨之前接受了麻瓜小学的教育,就会不一样了。”
“这很难实施,”赫敏摇摇头,心事重重地说,“尽管纯血论已经败退,但是让巫师送自己的孩子上麻瓜小学还是不可能,他们连麻瓜的身份证都没有呢。”
“所以邓布利多跟教育司提议模仿麻瓜小学,办一所巫师自己的学前教育,但是教育司说拿不出经费,马尔福家族的赃款都拿来修建巫师孤儿院了。”
“在霍格沃茨增设门品德课呢?”哈利问,教这门课最好的教授当然是布莱克教授了。
“这是我们妥协后的办法了,可他们还是不同意。”维娜划掉一条规定,“魔法部认为大部分巫师都是正常人,费尽心思搞那个没必要,细化校规的处罚力度就好。”
“正常人?”哈利不满地嘟囔:“魔法部认为不会再出现第二个伏地魔了,是吗?”
“所以掌握实际的权力才能办实事。”赫敏握紧拳头说。
书房外由远及近地传来了几声奶声奶气的“mama”,小天狼星一手抱着一个出现在门口,雷古勒斯和艾斯黛拉一见到妈妈就兴奋地乱踢乱蹬,像两只小兔子。
“我又是讲故事又是唱摇篮曲,他们还是不肯安分,”这位英俊的父亲无奈地说,“黛拉和雷吉一定要见到你,亲爱的。”
维娜伸出手,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挤进她的怀里,她温柔地亲了亲雷古勒斯,又吻了吻艾斯黛拉,圆头圆脑的小娃娃幸福地把眼睛笑成了两弯小月牙,此时的维娜好像周身都散发着柔光,哈利甚至觉得有点像麻瓜油画里的圣母。
“那是因为你总是讲‘最后,他们一起去了格兰芬多学院,幸福地生活着’这种故事。”赫敏不赞同地看着被套上了小狮子连体衣的宝宝们,他们的婴儿床上指不定还有一大堆狮子玩偶、金红相间的被子和枕巾和贴着狮子头的奶瓶呢。
“您不介意小天狼星这么做吗?”赫敏望着在和妈妈嬉戏的双胞胎,艾斯黛拉看到她,笑呵呵地朝这位熟悉的姐姐伸出小手来。
“不管他们去哪个学院,都是我的孩子。”维娜没有小天狼星这种强烈的执念。
“要是有一个进了斯莱特林怎么办?”哈利问。
“不可能!绝对不行!”小天狼星大声反驳:“那我就连夜去校长室把分院帽偷来,威胁它重新分一次院。”
“又偷,分院帽已经快要记住你们一家了。”赫敏嘀咕道。
窗外传来一阵猫头鹰扑扇翅膀的声音,是一只雄壮的雕鸮,嘴里叼着一封信,小天狼星打开窗子让它飞进来。
雕鸮停在维娜跟前,她腾出一只手把信取下来,小天狼星想把雷古勒斯从妈妈怀里抱出来,好让她方便读信,但是小家伙执拗地不肯离开,哈利拿出一只金色飞贼玩具,让它绕着雷古勒斯飞舞,这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爬到哥哥的臂弯下,小拳头里是乱动的飞贼。
“啊,是邓布利多的……”维娜拆开信,念道:“任职声明…他和我说过的——对,副院长!”
“副院长?”小天狼星惊喜地握住她的肩膀,“新增设的?赫奇帕奇学院的副院长吗?”
维娜升职了,哈利和赫敏祝贺的话语刚到嘴边,就见维娜欲言又止,不敢看小天狼星的眼睛。
“怎么啦?”小天狼星疑惑地凑过去看那份任职声明,“这不是好事吗,布莱克教授……什么?”
小天狼星拿起任职声明,睁大眼睛,反复确认他没看错每一个单词。
“那上面写着什么?”哈利站起来,正好看到羊皮纸的一部分——
……维娜·布莱克教授自1998年9月1日起担任斯莱特林学院副院长,协助配合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的改革及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工作。
哈利张大了嘴巴,小天狼星情绪激动地说:“这不可能!邓布利多一定是把赫奇帕奇写成斯莱特林了!我这就找他去!”
“邓布利多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维娜拉住了就要像大型犬一样暴起的小天狼星,“其实我……”
邓布利多几天前就跟她提过了,麦格教授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锻炼机会,维娜作为教师太柔和了,得让她面对争议和棘手的问题,才能学会刚柔并济、恩威并施。
维娜对这个富有挑战性的新职位充满了好胜心。她没有急着告诉小天狼星,想给他一点缓冲时间,她不会因为小天狼星对此有意见就放弃当斯莱特林学院的副院长。
更何况,她相信小天狼星会尊重和理解她的选择。
“可霍格沃茨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不是这个学院出身的教授当这个学院的副院长!”小天狼星有些生气地说:“梅林哪,我千防万防不让两个宝贝进斯莱特林,结果你却进了斯莱特林当副院长!”
维娜心里升起了一丝愧疚,她怎么好像在背叛他一样。
“小天狼星,这不是坏事。”赫敏劝说道:“增设品德老师的请求被驳斥了,邓布利多就干脆给维娜更大的权力管理学生,这不是很明智的做法吗?”
“维娜不一定非得当斯莱特林的副院长,她可以当别的学院的,”小天狼星怒气冲冲地说,“斯拉格霍恩又不是老得走不动路了——不会是他跟邓布利多推荐的吧?这个爱偷懒的老鼻涕虫!”
“嘿,亲爱的,往好处想嘛,”维娜挽着他的胳膊柔声说:“我当上你最不喜欢的斯莱特林的头头之一了,我可以把他们教好,不让一部分学生走歪路,断绝伤天害理的黑巫师的诞生。”
小天狼星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维娜又说:“没有先例又怎么样,打破常规就是我们所热衷的事情呀,孤立的学院很容易跟其他学院闹矛盾,学院与学院之间需要融合,我会在保留斯莱特林原有特色的基础上,想方设法地把孩子们的心智培养得更全面……”
“是啊,维娜会给斯莱特林带来新的转机,”哈利也附和道,“院长之后就是校长了,跟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完全相反,维娜·布莱克,史上最受欢迎的布莱克校长。”
她会忠实地践行赫尔加·赫奇帕奇的箴言——要教所有人,并待他们一视同仁。
“哈利,我还不够资格呢。”维娜谦虚地说:“至少得到麦格教授这个年纪才能谈这个事情。”
“好吧,听起来也不错……你成了斯莱特林的首领,沃尔布加得气坏了,哈哈。”小天狼星终于被说服了,他甚至有了一种终于报复到位了的快感——噢,一位可以从头到脚整治布莱克家族所推崇的斯莱特林的妻子!
还有人比她更酷吗?
“但是,你们必须得去格兰芬多,知道吗?”小天狼星对两个宝贝强调,不过他们显然还听不懂。
“haa!”雷古勒斯突然伸手指着哈利说,两只小手拍了起来。
“对,对了,是我!”哈利惊喜地亲了他两下,婴儿的脸颊像果冻一样富有弹性,雷古勒斯终于会叫他的名字了,虽然只是前半截,“我是harry,ha—rry。”
“ha,a!”艾斯黛拉也学了起来,哈利兴奋地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胎毛,衣领又被雷古勒斯揪住,像是为了尝尝他是什么味道的,乳牙咬着他的脸。
“雷吉,不许啃哥哥!”维娜头疼地说,“跟谁学的,怎么像小狗一样?”
“没关系,维娜,我没事。”哈利笑嘻嘻地说,也不抹掉脸颊上的口水。
“你和罗恩看着都挺傻的。”赫敏话音刚落,系着围裙的罗恩就推门而入,遍布雀斑的脸上咧开了一个傻兮兮的微笑,嘴角还带着一小块橙色的胡萝卜粒,“黛拉,雷吉,来吃宝宝辅食啦!我做得可香了!”
“行了,你们三个男人带孩子去吧。”维娜把两个小宝贝抱过来亲了亲,分别递给罗恩和哈利,“我和赫敏还有一部分条例没有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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