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总。”
最终还是依靠着世纪娱乐这颗大树才能获得较好的资源，他们在利益面前永远会低头。
“走了几场秀有了点粉丝，就长本事了？”
beta笑着说，但却注视着他们，哪怕他们想要把头藏到怀里，也能感觉到打量的视线。
而后看着那些在原本该负责掌控秩序的员工，“就这么站着干看着？那我花钱雇你们，是为了多放几个摆设？”
不同于负责文件和营销的部门，后勤这块总是容易出些不大不小的问题，也是娱乐公司的通病，那艺人成长起来，很自然的就被浮华的世界迷眼，而后就会不自觉的抬高自己的地位，甚至施压给其他员工。
那些耍大牌的新闻，被助理爆料的黑料大多都来源于他们失去的本心与谦虚。
原本认为定期对各部门进行置换至少可以降低这种事件发生的概率，结果没想到一个个还是会这样，艺人自视甚高，连带着这些原本该限制他们行为的员工都默认自己应该处于低位。
“非常抱歉，我们会整理好本次的报告提交给您。”
最终还是通知他的后勤主管站出来。
“比起报告，你应该明白我更想看到行动。”黎泽珏只是这样说，将视线转回那几个欺软怕
硬的模特身上，那些人只知道躲在别人身后，期待着风暴过去。
不仅不像个alpha，也不像个称职的艺人。
“怎么？连说声对不起都能让你们掉几块肉吗？”
他也很想知道，万一以后这些年轻人闯出大祸，是选择躲几天当个缩头乌龟让工作室和公司挨骂，还是能坦然的在风暴面前承认错误。
但看到他们那相互推搡的动作，beta相当失望。
世纪娱乐挑选的艺人在长相和业务能力上是毋庸置疑的，但很可惜，一些内在的品质永远都无法被及时发现，或好或坏，总是在他们接下工作膨胀后才能暴露出来。
如果他们成长为极具影响力的流量，那么对公司而言，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舍弃资本利益来保下他们的可能性绝对不会是零，但却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不成器的家伙。”
他一恼火起来，毒舌和阴阳怪气的输出就不自觉的会多起来，尤其是他还有成堆的工作没有处理的时候，看到这些净给他找麻烦的人就烦躁。
但有人扯了一下他西装的边角。
好不容易大致擦干净汤水的何明哲走到他身边，虽然被泼的不是普通人那种酱汁浓厚的饭菜，但模特儿窗口的菜品也不是白水煮青菜那样的寡淡，连beta这样嗅觉不灵敏的存在都能在何明哲身上闻到饭菜的味道。
“我没关系的，谢谢您。”
一开口又是这样，轻轻松松的就答应和解，黎泽珏挑眉。
“以后别人抢你工作，你也这样不在意吗？”伸手把alpha的手拂开，“软趴趴的包子可不适合进这个圈子里来工作。”
“我介意的。”
“？”黎泽珏看向他。
“只不过我自己的处理方法，不太适合在这里使用。”
alpha看着他，“向您保证，我可以自己处理好的。”
“秘书小姐说过，您这段时间会很忙，我不希望成为您的麻烦。”
何明哲看上去并不算多好，连带着笑容也不像之前那样开朗。
“那你最好能做到。”
黎泽珏也没法说什么，毕竟他这个受害人都这样说。
“到时候被欺负的哭鼻子可别被我知道。”
alpha并不意外他会这样说，“绝对不会。”
——
突然出现的大老板也没多浪费时间，转身回了办公室。
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些抱团针对何明哲的人却突然身体一僵，像是有什么东西盯上了他们一样，被监视着的感觉，出于本能的去寻找视线的来源，略过恢复热闹的人群，最终落在不久前还处于弱势的何明哲身上。
高大的白狮子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像是友好的微笑，也像是威胁的神情。
何明哲手指摩挲着外套上的脏污，一下一下的，力道逐渐加重，但却也怎么样都抹不掉碍眼的污渍，beta为他挑选的，说最适合他的服装，在第二天就糟了大麻烦，让人心情很不好。
beta来的时候，或许认为何明哲是不敢吭声才低头擦拭衣服的，但实际上，alpha只是认为，beta赠与他的东西比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要重要很多，人不会凭空消失，但污渍多停留一秒都是潜在的危险和不确定。
但他的反应，让黎泽珏不高兴了，这一点他相当的失败，在被拂开的那一瞬间，他陷入莫大的恐慌里，一瞬间被打乱了步调。
黎泽珏在意他的自尊心，但自尊心的主人却没那么上心。
他在意的东西或人从来只会有一个，在意他所在意的，其余的东西并没有那么重要，比起和这些人像过家家一样打闹，还不如先把衣服送去干洗店。
就像人，并没有什么必要和单细胞生物探讨价值观问题那样。
局限于眼前利益的人，从一开始都不是他需要注意的人，就像是快时尚品牌，割一波消费后就被抛弃，但不同的是，人并不能很快的更换形象和风格，凭借新鲜感爆红的类型，并不能长青。
“你们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何明哲走近他们，只留下这句话，而后转身重新打了一份饭找了个位置坐下。
像是没事人一样，看热闹的人都觉得或许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
但反倒是加害者们开始坐立不安起来，alpha的五感都很灵敏，甚至直觉强于omega，那短时间的危险感觉，并不是他们的错觉。
而不远处坐着吃饭的何明哲正用叉子叉起一块西兰花，盘算着改写一份多少字的检讨，哪怕黎泽珏并没有这样要求。
但他应该这样做。
......
原本该是休息的时间，但对于年轻人而言，还只是夜晚狂欢的开始时间，静不下心的人会去各种地方找找乐子，但今天晚上有些特殊，具体表现在，固定结伴去酒吧玩乐喝酒的抱团三人组，现在正被堵在宿舍里。
他们原本改在最年长的一位的宿舍里集合一起出去，却在戴好耳钉项链准备出门的时候，被人挡死了出门的道路。
银白色的头发在夜晚很显眼，不同于后天加工的颜色，那是更漂亮的存在，但也是更具有压迫性的存在，洗完澡的何明哲并没有喷足阻隔剂的剂量，一直被藏起的，并不算稳定的信息素围绕在他的身边。
并不是他能力的上限，但却是旁人并非容易企及的。
“你想干嘛？！”
或许是仗着他们有三个人，虽然被惊吓到了，但还是敢于和何明哲叫板。
“你们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说过的。”
“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我们赔给你就是了。”
他们以为只是穷酸的alpha心疼钱了，哪怕妥协也学不会语言的艺术。
“破衣服？”
这个字眼让本就有些烦躁的何明哲彻底压不住火气。
他原本准备，穿着那件衣服，去试试看能不能在公司食堂遇见beta的，穿着对方喜欢的风格服装，装成命运的巧合那样，或许能运气不错的同桌吃饭。
却被突然来找麻烦的人打乱步调。
何明哲知道会有人按捺不住，但却没想到那些偶像剧中被泼饭的情节发生在他身上，仅仅只是因为他无视了这些陌生人。
“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套。”
beta送给他的，正式的第一份礼物，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没有了。
连带着让黎泽珏不高兴了。
他很不高兴。
突然暴涨的信息素浓度随着关上的房门被阻隔在宿舍中，同性相斥在alpha中最严重，食物链顶端带来的压迫和蔑视感，让只是普通基因的alpha喘不过气来，连带着双腿都在打颤。
眼前这个狮子alpha是来真的。
只是普通的猫系和犬系基因的三人组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就因为那套衣服？！虽然是昂贵的牌子，但模特的收入不低，他们也赔得起，就是一时嘴巴快了说了那样的字眼，圈子里圆滑处事的人都不会介意的。
怎么还真的有人当真？！
“我得给黎总一个合情合理的交代，那就麻烦你们忍忍了。”
何明哲或许受到黎泽珏的影响，负面情感到一定程度，并不是咬牙切齿的表情，而是笑着的，赏心悦目的笑，但却步步紧逼。
——
“这是什么？”
连轴转几天，连休息都是在办公室自带的小房间里的beta，发现桌面上多了厚厚的一叠信纸，还像中学生一样写上姓名。
还有或许是代替班级位置写上的宿舍号。
“今天早上，何先生拿过来的，说是检讨。”挂着黑眼圈的手下不停的敲着键盘，嘴上平静的告诉大老板这厚厚的检讨是从哪里来的。
“是嫌我处理的文件还不够多么......检讨，我又不是教导主任。”
beta嘴上这样说着，但却把那份检讨放进抽屉。
或许工作处理完，可以抽出时间来看一看，看一看何明哲的方法是什么样的。
“通篇几乎都在道歉......你有什么需要道歉的？”
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晚上八点处理好今天的工作量，准备去犒劳犒劳自己吃了几天盒饭的胃的时候，刚走出公司大门。
黎泽珏就看见在阴森角落里蹲着的alpha。
他知道何明哲在等他，所以对方跑过来的时候也不怎么意外，只是顺路把人带着一起去员工食堂，当然，是特供高层的小厨房那块区域。
等餐的时候，他谈起何明哲交给他的那份检讨。
相当的不理解。
alpha就怕把自己说的十恶不赦了。
“因为我确实做错了。”
何明哲殷勤的把beta的餐点端过来，然后笔直的坐正。
“我不应该无视不认识的人，也不应该呆站着被泼。”
他开始精简版的细数自己的不应该，但被beta打断了。
“如果你要套着受害者有罪论那一套，就别在我眼前坐着。”
这个社会上的道德绑架，beta见的最多，也懒得再去听更多的。
“......那，我不该私下找他们麻烦。”
“哈？”黎泽珏有些状况外，“你说你做了什么？”
“昨天晚上，我想让他们道歉，因为弄脏了您给我买的衣服。”何明哲不自觉的移开视线，
“结果他们说那是破衣服，就一时没有控制好。”
“你打人了？”黎泽珏想象着alpha们争锋相对的情境。
“不不不，我不会那样的！”
何明哲赶忙摇手表示清白，“文明社会怎么能打人呢？”
？
说的好像之前把狗仔闷头打的不是你一样。
“我情绪没控制住，信息素泄露的多了些。”何明哲知道作为beta可能不了解一部分生理书上没有展示的潜规则，“他们的信息素强度没有我这样高。”
“所以可能往后的一到两个月时间里，需要依靠信息素香水了。”
“也就是说，你把他们变成了beta？暂时的？”
“不是beta，他们不足以成为beta，更多的是一种无性别状态。”
后遗症包括且不限于，一些功能障碍。
那几个alpha是最不安分的，总喜欢到酒吧散发信息素，就像是炫耀羽毛的孔雀，以看着别人的痴迷而获得满足感。
所以，何明哲选择。
拔光他们的毛，送酒吧三只秃毛鸡。
“您会生气吗？我这样做。”
在信息素横行的时代，他这样的做法造成的影响其实不算小。
“生气什么？你又不是挖了他的腺体。”
黎泽珏的接受能力良好，“信息素香水能契合他们原生信息素的话，就没有什么大事情。”
“真的？”
“你再这样念念叨叨，就去再写一份检讨给我。”
“写一百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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