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仿佛能看透内心隐秘心思的眼神让他恼羞成怒,嗓门其大地吼着:“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这样想!我可是警察啊——”


    但谁都能听得出他的色厉内荏。


    性格弱势的少年在遇到有关朋友的事上面时便会有着他人想象不到的强势。


    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他狼狈地想要一笔揭过事:“哼……看在目暮警官的面子上,今天我就当做没看到。”


    说完这话就踉跄地转身往回的地方走,那背影很是仓惶。


    “……”


    在沉默过后,狱寺隼人猛地迸发出强烈的情绪,他看着沢田纲吉的眼神都闪亮的发光:“十代目……我真的是太感动了,十代目你为了我出头,可是他竟然敢无视十代目,可恶!”


    狱寺隼人既高兴十代目的出头,又愤怒他竟然敢这样对待他最尊敬的十代目!


    沢田纲吉赶紧安抚他:“我没事的,他可能是心情有些不好才会那样吧……”


    没想到小狱寺口中的‘十代目’竟然会是这样的性子,他上前两步解释:“山城警官他对爆炸有些敏感,和你们没关系喔~”


    本来以他的资历应该和目暮警官同级,但是他太过急功近利,无视犯人威胁的话强行潜进去拯救人质,反倒引得犯人和人质同归于尽。


    停职查看半年后才让他复职,但也是负责文职方面的,他气不顺,每次都借着记笔录的时候对报案人询问些不知分寸的话。


    即使被接连投诉,也依旧不改作风。


    之前联谊的时候他偶然听一课的女同事跟他抱怨过这种话,只是萩原研二没想到他已经偏激到这种地步了。


    “你是……?”沢田纲吉有些胆怯地望着他。


    萩原研二刚要介绍自己,被狱寺隼人夹在臂膀中,这一路上连跑带冲刺的蓝波成功的被晃晕了。


    “蓝波大人眼前好多闪亮闪亮的星星……为什么会抓不住?抓,抓不住……”蓝波的眼睛都变成了圈圈,挥舞着胳膊表演着抓空气。


    沢田纲吉顿时被他吸引了注意,他有些担忧的从狱寺隼人手里面接过蓝波:“蓝波,这是怎么了?”


    狱寺隼人白玉的耳骨染上绯色。


    蓝波睁大着绿色眼睛:“啊嘞?蓝波大人怎么好像看到了阿纲?为什么阿纲你会有两个头?还在不停地晃啊!”


    沢田纲吉:“……”


    这会儿他哪里不明白蓝波这是怎么了。


    他用手托住蓝波的臀部,无奈地叹了口气:“醒一醒,蓝波。”


    听见他的声音,刚还在嘟囔‘阿纲怎么有两个头’的蓝波突然就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地爬起来抱住了沢田纲吉的脖子,嚎个不停。


    “笨蛋阿纲,废材纲,你到底跑的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蓝波大人有多努力找你……阿纲……”


    “啊啊啊!蓝波,不要把鼻涕蹭在我身上啊啊啊!!!”


    即使沢田纲吉再尖叫,鼻子冒着泡的蓝波趴在他肩膀上蹭着蹭着就睡着了。


    “蠢牛!”


    狱寺隼人嘴上这么骂着,却还是伸出了手:“十代目,给我抱着他吧。”


    沢田纲吉摇头:“不用了,我抱着蓝波吧。”


    看着睡得大咧咧的蓝波,他的眼里满是愧疚,是他让蓝波担心了,他才会用这种方式抱怨。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纸巾给蓝波擦着鼻子。


    这也是自从蓝波来到他家后,他养成的习惯。


    因为蓝波睡着的缘故,其他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就小了很多。


    “十代目,你被绑架是怎么回事?犯人招了么?要不要我出手去逼问?”


    狱寺同学啊,你就别在警察局里说这种会引人误会的话了啊啊啊!!


    他们已经够惹人注意了,他真的不想被关进去啊!


    内心虽然在尖叫,沢田纲吉却也没制止狱寺隼人的关心,而是摇摇头:“不用了,骸……骸他帮忙了。”


    “嘁,那家伙。”狱寺隼人眉间夹杂着烦躁。


    虽然有在未来的记忆,但他对六道骸还是不能完全的信任。


    说到底,还是他每次出场都会说着那句要夺取十代目的台词,让狱寺隼人怀疑他的帮助是不是都有着自己的目的。


    “沢田哥哥,你要不要先蹲下来,我帮你擦掉身上的鼻涕?”毛利兰见他只给蓝波擦鼻涕没有顾自己,主动地问。


    狱寺隼人这才惊觉自己失职了,露出懊恼的神情:“抱歉,十代目,身为你的左右手我没能第一时间做到给你擦鼻涕……”


    别说这种会让人误解的话啊!!!


    沢田纲吉露出无奈的表情:“狱寺同学……”


    知道自己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的沢田纲吉调整好怀里面蓝波的睡姿,弯下腰让毛利兰能够得着他的衣服。


    “好了。”


    毛利小五郎也是这时从外面回来的,他看到走时两个未成年,回来不仅多了两个,还有个成年人,有些茫然地摸着后脑勺。


    毛利兰主动地和他解释:“爸爸,这是沢田哥哥的朋友们。”


    “啊?哦哦。”


    他没纠结这个问题:“你们还要在警局待多久?天已经晚了,还有那个臭小子呢?”


    “新一在帮警察查案。”


    沢田纲吉后知后觉地问着身侧的狱寺隼人:“你们住在哪里啊?”


    “住在我和小阵平的旁边哦~”萩原研二用着轻快的语气回答。


    沢田纲吉为难地望着远超出日本人平均身高的萩原研二,棕色的眼睛里有些茫然。


    萩原研二熟练地自我介绍:“我叫萩原研二~小纲可以喊我研二哥哥的~”


    这样甜腻的称呼让沢田纲吉羞得脸发红,他声若蝇蚊地道:“我叫沢田纲吉……”


    萩原研二从善如流的改口:“好的,小纲吉~”


    沢田纲吉:“……”


    狱寺隼人狠狠地瞪了眼萩原研二,眼神到了沢田纲吉身上就变得温柔:“十代目,他就是这样的人,总是用这种恶心的称呼。”


    “恶心?小狱寺,你也太伤研二的心了。”身材高大,模样清秀的男人露出这种受伤的表情,总是让人想要笑的。


    沢田纲吉的紧张也在他这种表演中不知不觉的就消散了。


    他能感觉到狱寺同学虽然嘴上说的凶,但是对这位萩原先生没有厌恶,反而有着淡淡的欣赏。


    “萩原先生,谢谢你照顾狱寺同学和蓝波。”


    看着面前向他道谢的少年,想到自己对‘十代目’的猜测,萩原研二把那些想法全都团吧团吧的打包丢到意识的最深处掩埋了。


    如果不是小蓝波和小狱寺的违禁品都是真的,他都开始怀疑‘十代目’是不是他们玩的黑手党游戏了。


    心中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萩原研二的面上却是扬起笑容:“是我要感谢小狱寺才对~毕竟没有他,可能这会儿我连站在你面前都做不到了。”


    “难道你就是狱寺同学救的那组机动小队的人吗?”


    “是呀~”


    萩原研二的声音都带着感慨:“不然这会儿都该在举办我的葬礼了。”


    “呵呵!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想要举办自己的葬礼!”响起的男声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怒气。


    糟糕啊啊啊!!


    他就是想感叹一下,怎么小阵平就正好到了啊!


    萩原研二苦着脸转过身,就看到走路带风的幼驯染跨着大步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他的手里面还拿着份文件。


    “小阵平……”


    松田阵平看也不看他,而是低头看向难掩稚嫩模样的沢田纲吉,被墨镜挡住的凫青色眼睛里满是探究:“你就是他们的十代目?”


    松田阵平的气势比起警察,更像是要去威胁人的大佬,再加上他的口吻难免会让人产生误会。


    毛利小五郎上前一步,大着嗓门问:“你谁啊?”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趁机搭上松田阵平的肩膀,露出笑容:“没错,小阵平还是研二最最好的亲友~”


    给了他个‘秋后算账’的眼神,松田阵平隔着墨镜再次低头,就看到在颤抖,很是害怕他的少年。


    “……”


    他有些茫然,下意识地求问着身边的挚友。


    为了不被恼羞成怒的小阵平暴打,萩原研二憋着笑的解释:“虽然看着不太像啦~但我和小阵平都是隶属警备部机动组□□处理班的成员,小纲吉~”


    松田阵平:“……”


    为什么?


    他不是黑手党的boss,还是十代目这种传承已久的家族么?怕他一个警察干嘛!


    狱寺隼人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样,绿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松田阵平。


    担心他们起冲突的沢田纲吉赶紧拉住他:“狱寺同学……”


    是警察啊。


    就是这身黑西装和黑墨镜,让他一下子就幻视到了那些可怕的黑手党。


    “抱歉。”


    虽然不解,但知道自己吓到他的松田阵平向他道歉。


    沢田纲吉刚想说他没事,突然就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然而这还没有完。


    接着后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跟二重奏似的接连响起。


    松田阵平带着的墨镜都歪了,露出的凫青色眼睛里满是茫然:“警视厅已经开始对犯人用刑逼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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