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现代言情 > 七零之改嫁前夫死对头 > 第19章 补药杀人
    “啥?第一名?”

    “接近满分?”

    秦桂花和秦盼异口同声的惊呼, 第一反应是不是卫生局的弄错了,或者秦艽逗她们玩儿,这事魔幻。

    是的, 魔幻。

    这事放谁身上都有可能发生, 就是她们老三(三姐)不可能。当年为了不去上学,她可是啥招儿都能使出来的主啊!什么肚子痛牙痛头痛屁股痛,什么谎报军情家里出事了学校着火了,就连奶奶用赶牛棍赶到教室都能被她尿遁溜了的家伙!

    秦盼:呆若木鸡。

    秦桂花:见了鬼了!

    眼见着院墙上有个脑袋若隐若现,秦艽来不及解释,只压低声音说,“奶,这事还没彻底定下,你先别往外说。”

    刚才她也嘱咐王丽芬了。

    秦桂花自然知道嫉妒心有多可怕, “成,放心吧。”

    “对了奶,再有几天就过年了, 咱们今年刚下的南瓜不错, 我给大姐送几个去?”

    想到秦爱兰攒下的肉, 可让她们好生吃了几天,秦桂花觉着自个儿下巴都圆了,“成, 我再给你装点儿土豆和红薯,她们城里不比咱,啥都得花钱买。”

    ***

    上次廖志贤从海城带来的花生酱还没拆封,秦艽也一并带上, 那玩意儿虽然新奇, 但对现在的她们来说并不是刚需。

    果然, 这种在友谊商店都要排队的稀罕物,拿到黑市去很抢手,她才刚掏出来就被一个中年女人发现,爽快地花八块钱买走了,再加上这段时间炮制的药材,今儿一共进账十四块五毛。她犹豫一下,不能打草惊蛇,于是又花八毛钱买了两斤奶油饼干,没忍住吃了两块。

    现在的东西用料十足,还没有那么多添加剂,饼干酥酥脆脆的,还有一股浓郁的奶油香味,想到奶奶和小老四还没吃过,又转回去买了两斤,另外用油纸包好,严严实实地藏在背篓里。

    年关将近,路上的人也多起来,秦艽刚走到国营饭店门口,就见那里站了两个人。其中身材娇小的是秦爱兰,穿着一件厚厚的打着补丁的军大衣,身旁的男人敦实憨厚,就差在脑门上写“老实人”三个大字。

    “大姐,大姐夫。”

    “诶。”刘加伟拘谨的答应,自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天蓝色工装,却伸手帮秦爱兰拍她肩膀上的雪花,又温柔又体贴。

    “来娣冷吧,赶紧走,上家里暖和去。”秦爱兰的手刚从大衣里掏出来,十分暖和,秦艽怕她着凉,又给塞回去,“我不冷,我穿得多呢。”

    县钢铁厂家属区是一片青砖盖的五层小楼,这在整个红星县都是头一份的待遇。刘家是实实在在的钢厂子弟,刘父和三个儿子两个儿媳都是钢厂职工,分到的房子也在同一层,除了晚上睡觉各回各屋,其它时候吃喝拉撒都在一起,这样名义上是热闹,可也容易生事端,隔墙永远有耳。

    秦艽住惯了独门独院的农村,还有点不习惯,刚一进门就被一群人围着看。

    她虽然穿着一身补丁衣裳,但明眸皓齿,身形高挑,两根乌黑发亮的麻花辫垂在肩头,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叔,婶子。”

    刘母本来正想说谁家穷亲戚又来打秋风了,看见报纸包着的饼干,那香味儿绝了,老婆子的口水都快给勾出来了,再一看还有一堆农村土特产,这才客气的笑起来,“哎哟,老三家小姨妹来了。”

    这称呼,以前不觉得有啥,现在秦艽终于听出点问题了。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刘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倒是刘父,问了几句她们家里还好吗,她奶奶身体怎么样的话,一会儿也消失不见了。

    秦爱兰怕她尴尬,连忙打个哈哈将人叫到自己屋里,“他们就这脾气,看你衣服穿薄了吧,快把这夹袄换上。”

    她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灰色的夹袄,虽然不新了,衣领上打了俩补丁,但还能闻到一股肥皂的清香,大姐一直是个爱干净的人。

    秦艽也不客气,她实在是冷得慌,城里不兴烧炕,到处湿哒哒的,不像在屯子里,这时候奶奶肯定已经把大炕烧得热烘烘的,坐上去都能烫屁股。

    秦爱兰和刘加伟的房间在最靠近楼梯口的一间,不大,但收拾得很是整洁干净,每一件东西都摆放得恰到好处。

    “你这丫头咋不早说,我让你姐夫去接你,这么冷的天走山路可累坏了吧?”

    秦艽享受被大姐嗔怪的感觉,以前大姐就是最懂事最护着她的,可以说是她的半个母亲。

    “那个啥培训班,啥时候出成绩?”

    “年后。”她决定暂时不让刘家人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

    “那行,到时候我让你姐夫每天都去看看,一出成绩就给大队部打电话。”

    秦艽看着她满脸幸福,开口闭口大姐夫,既心疼又气愤。“姐身体好点没?”

    “前几个月忙着跑工作,没时间多想,我感觉倒是好多了。”

    秦艽见她脸色没有上次那么寡黄,也稍微松口气,顺势拉过她的手。

    一边诊脉,一边问她工作上的事。现在国营饭店待遇很好,普通服务员一个月就有28块的工资,更别说平时还有各种油水,基本不用在家吃饭,能省下不少伙食费。

    这不,才两个多月,爱兰的气色都好了不少,两颊还微微有红光。

    可秦艽把了一会儿脉,又结合着脉象问了几个问题,总觉得哪儿不对。

    “怎么了?”秦爱兰现在最怕的就是医生皱眉。

    “大姐夫的身体,检查过没?”

    “查过了,没问题。”爱兰不自然地说。

    “大姐你不用害羞,生孩子又不是女同志一个人就能完成的,男人有问题的也不少。”

    爱兰红着脸,像只小鹌鹑似的点点头,“他好着呢。”

    秦艽板起脸,“大姐你跟我说实话,他身体怎么样?”

    这是很隐晦的问法,她其实是不介意单刀直入的,但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是刚结婚还没圆房的小姑娘,如果直接问姓能力怎么样,会吓到大姐的。

    “就是你们那个的时候,都正常吧?”

    秦爱兰像被烫到似的抽回手,“你这丫头,说啥呢。”

    “大姐,我现在是医生,对着医生你就要说实话,知道吧?其实这些生理常识我都懂,你不用把我当小孩子,我以后也要给病人看这些病的。”

    秦爱兰见她板着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认真,一时间也收起轻视,正色回答了几个问题。“从八月份开始,我俩挺长时间没在一起了,但他工作忙,经常加班夜里都回不了家,我也能理解。”

    我的傻姐姐诶,孩子要是不吃饭了,那肯定就是在外头吃零食吃饱了呗。

    看来,刘加伟和那女人勾搭在一起有半年了,而那几个月正是大姐被公婆逼得最紧的时候。

    忽然,秦艽眉头再次皱起来,明明精气神饮食睡眠大小便都比以前好,连声音都比以前中气足了,可怎么肝脉还是郁结的呢?尤其左手关部脉弦。

    弦脉是肝失疏泄,气郁不达的表现,却没有□□胀痛、胸胁胀满的症状……这有点自相矛盾。

    “大姐你心情怎么样?”

    “好着呢,我现在工作一忙,也想通了,反正孩子是看缘分的,该来的时候就来了,我着急也没用,你姐夫也劝我想开些,就是一辈子没孩子他也会对我好。”

    秦艽见她不像是安慰自己的说法,而是真的看开很多,反倒更觉着脉象奇怪。

    她记得何老曾说过一句话,看病的时候,症状、体征、舌象,啥都有可能是假的,唯有脉象很难造假,且大姐也没必要骗自己,除非……脉象是人为因素造成的。

    俩人正说着,刘加伟在外面很是客气地先敲了敲门,才问能不能进来,“爱兰该吃药了。”

    他端着一碗开水,手里拿着几颗黑褐色的药丸子。

    秦艽上次就听大姐说过,这是大姐夫去市里找老中医开的养生助孕的方子,做成药丸子让她长期吃着,一个月要花好几块药钱呢。要是以前,秦艽肯定不会起疑,还得感慨一句大姐夫真好,可现在,她早就不信任刘加伟了。

    药丸子只有绿豆那么大,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出来,秦艽使劲嗅了嗅鼻子,闻到的都是当归、川芎、熟地等一些补血药的气味,确实也算对症。

    可秦爱兰刚要吃,她忽然几不可闻的皱了皱鼻子,有股熟悉的气味钻进鼻子,“大姐这药很贵吧?”

    刘加伟下意识就接嘴:“人参是贵一些,但只要你姐身体能好起来,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人参好啊,我听村里人说补身子最好啦。”

    “那可不,这里头全是好药,除了人参还有黄芪白术,这些都是非常好的补气药。”爱兰跟他说过小姨妹学医的事,但他觉着就秦艽这干啥都三分钟热度的性子,估计学得也不怎么样,还不如他经常看医生的呢。

    秦艽面上不露声色,内心的火气已经快按捺不住了。

    好你个刘加伟啊,大姐现在的身体已经不需要吃这些补药了,即使吃,也不能同时吃这么多补气的,一看好像是对她好,其实对于肝郁气滞的人来说,最忌讳的就是盲目补气!

    就像一只气压超强的即将爆表的轮胎,你继续往里加气,不就是等着它爆吗?

    中医有句行话叫,大黄救人无功,人参杀人无过。

    刘加伟这招可真够阴的,大姐真吃出问题,谁会想得到是人参的过错呢?毕竟,这可是昂贵的补品,多少人一辈子都没尝过味道,给她吃就是爱她。

    “怎么了?”

    秦艽摇摇头,继续闻,很快又闻出另外两种药的气味——分明是肉桂和附子!

    这两味药最是辛热燥火,宫寒的人吃了有好处,但大姐身上压根没啥寒气,吃这个就是火上浇油!

    这么多不适合用的药叠加在一起,哪里是补药,分明就是杀人!

    秦艽想起个事,上辈子大姐没没能去顶国营饭店的工作,听说是刘加伟借口看病缺钱,提议把工作卖掉,但卖工作的钱花去哪里谁也说不清,可后来大姐送进精神病院后,她听二姐说刘加伟新找那女人正好就在国营饭店工作……去他妈的巧合!

    世界上哪来那么多巧合,难怪上辈子大姐忽然毫无诱因的就疯了,这不是她自己想不开,是谋杀!下这么猛的药,不出半年大姐就得疯,这是等不及了,想让大姐把工作让出来吧?

    刘加伟炫耀一番,没有得到小姨妹往常一样的夸赞,还有点不习惯,“你们先聊着,饭马上就好,啊。”

    秦艽抬头,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好嘞大姐夫,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大姐的照顾。”

    刘加伟很老实的客气两句,把房间让给她们姐俩,自然没看见背后的秦艽,面色如常地将那瓶子药丸倒出来,用手帕包好,然后再将自己做好的真正适合大姐吃的药丸换进去。

    “你这是……”

    “姐,这么好的药正好拿回去给奶补补身子,她上次还说活了这么大年纪没尝过人参啥味儿呢。”

    一听是把好东西孝敬给奶奶,秦爱兰立马就放下怀疑,“行,那我就吃你的,省得刘家人知道又生事端。”反正都是差不多的药丸子,谁也看不出来。

    秦艽又问了几句刘加伟最近“加班”的事,让爱兰一点异常也看不出,甚至还若无其事在刘家吃了顿饭,这才回家。

    但她也没直接回五里屯,而是去得隔壁七里屯的秦友娣家。

    *

    秦友娣嫁的男人名叫牛大刚,她刚下拖拉机就被他眼尖的看见,“来娣?”

    “二姐夫。”

    “走,快上家里去,你二姐一直念叨你呢。”跟大姐夫不一样,二姐夫的嘴巴那叫一个麻溜,说啥都像那么回事,这不,全家人都干活的时候,他和友娣就能心安理得的在村口闲着晒太阳。

    “咱们奶身体好吧?”

    “盼娣学习还是那么好吧,我就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以后准保得是个大学生。”

    “……”

    秦艽:“……”热情得她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牛家的日子在村里是头一份,八.九间青砖大瓦房,窗明几净,还挂着农村不常见的布窗帘,宽敞的种满菜的院子里晾着一些小孩衣服,居然连鸡鸭也养了七八只,看着十分阔气。

    秦友娣刚把儿子哄睡着,出来看见她也很意外,“是家里有啥事?”

    “没事,我刚从县里回来,顺道来看看二姐。”

    秦友娣可不好糊弄,“你这丫头居然好心来看我,说吧是不是又闯祸了?”

    牛大刚本来还想听听她们说啥,见跟以前一样还是斗嘴皮子,正好隔壁有人叫打牌,他就连忙溜了。

    眼看着大门关上,秦艽帮将自己发现的事说了,从大姐被下毒到刘加伟在外面有人,一字不漏。

    秦友娣那个气哟,就差一蹦三尺高,“好啊这狗男人,生儿子没皮燕的玩意儿!搞破鞋,我就说看着他不像好东西,大姐非说他老实,老实个屁,老实能睡到别的女人炕上去?!我呸!”

    老实?那是诱惑不够大。

    秦艽见她比自己还气愤,终于是知道自己找对人了,光凭她一个人的能力想要整死刘加伟很难,但有了二姐就不一样。上辈子她远在冷河镇,刘加伟续弦的事全凭二姐极力反对,才没让那女人领证,可哪怕二姐也想不到那对狗男女有多坏。

    “不行,我现在就叫上牛家人,咱们去把刘加伟的屎打出来!”

    秦艽满头黑线,赶紧拦住急火攻心的她,“二姐糊涂,这种事得抓现行。”

    捉奸还得成双呢,好端端去打刘加伟她们反倒变成无理的一方。

    “那咱们就这么干看着吗,我跟你说这也就是大姐那面人儿,要是我,我非把他们老刘家搅个鸡犬不宁才行。”

    “当然不能,我有个办法,既能让大姐成功脱离苦海,还能出口恶气。”

    “就你鬼点子多,快说。”

    秦艽凑过去,小声嘀咕几句,就见友娣本来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还“噗嗤”一声笑出来,“行啊你这妮子,啥时候这么会整人的?”

    秦艽苦笑,多亏上辈子看得多听得多啊。赵海洋赵海燕上学后,她基本没啥事,总窝在家里也待不住,小区里的老太太们宝妈们,啥样的八卦没听过没围观过?而且她心态年轻,能熟练使用电脑和智能手机上网,各种论坛和社交软件,以及小年轻们喜欢的“吃瓜”,她都一次不落。

    可以说,除了身体的衰老是控制不了的,其它方面她跟小年轻也没啥区别。

    “但这人选可不好找。”秦友娣叹口气,“你二姐夫认识那些,都是狐朋狗友,他们那群人你是没见过,平时张口闭口‘大刚哥’,真遇着事了跑得比兔子还快,我早就让他别跟他们来往他偏不……”

    秦艽也不好附和她对牛大刚的数落,连忙岔开话题:“二姐说得对,是得找一个聪明厉害,能镇住刘家人的,事发也不怕他们去闹。”

    “对了二姐,上次你说的你们村有个姑娘,又是卖鸡蛋又是卖咸鸭蛋的,我觉着她应该是个有主意的。”这简直就是年代文女主的第一桶金嘛,要抱大腿自然是找粗壮的抱。

    “啊对,她在家排行老八,前头七个都是儿子,还都是在门外吃公家饭的……对呀,我咋没想到呢!”

    秦友娣在腿上拍了一把,“村尾老朱家!”

    秦艽眼睛一亮,姐俩嘀嘀咕咕商量——到时候,给刘家来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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