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言没忍住吐槽的心,拿着大葱敲打了她脑袋,打趣道:“少来,你看你小姨的眼神都快拉丝了,还直女,弹簧都没你弯。”
“嘿嘿,那我帮你打听一下?”邱初禾摸了摸吃痛的脑袋,被揭穿了,两人也不互相隐瞒,摊牌了也好互帮互助。
“行,隐晦一点,别被她知道是我。事成之后,我给你火锅店年卡,带你同学随便吃。”
“保证完成任务!”两人刚达成合作,杜泞蓁和许时清已经出现在身旁,应该是没听见两人对话。
邱初禾客套道:“许老师,小姨,你们来了。”
许时清微微点头,也冲着岱言一笑。腼腆的笑容在岱言心里炸开了花,这女人,她一定要搞到手。
杜泞蓁抚了抚邱初禾的脑袋,叮嘱道:“下次,别给别人敲脑袋,本来就不聪明。”
邱初禾有被安慰道,本就隔着帽子,岱言也没真用力,大葱软趴趴的哪有什么劲,但是姐姐安慰了,自己总是要装个可怜。
邱初禾嘟个嘴,水汪汪个眼神,往杜泞蓁肩头蹭了蹭,乖小狗的模样。
岱言被无语到,还好许时清来了,不然自己要被虐死,这狗粮是苦的。
岱言毫不留情地揭穿:“蓁蓁,我只是轻轻拍了一下,不痛的,你也太心疼你侄女了吧。”
“轻轻也不许,她这脑子可是要考大学的,不像你,不学习。”杜泞蓁拍了拍邱初禾的右手,些许菌菇的碎末抖落,她倒是不心疼独臂大侠干活,只是不喜欢其他人也动她。“别弄了,去歇会,岱言她一个人可以的。”
这是什么狗,岱言知道杜泞蓁性子冷,没想到她还这么绝。怒火飙升,气道:“杜泞蓁,我生气了!”
“那…让许老师哄哄你。”
一句话,岱言被憋住,哄,自然是好。
可是,可是,瞬间岱言脸红如蜡,看了许时清一眼,又转身去去拾掇食材。
“哈哈哈。”邱初禾和杜泞蓁相视一笑,离开案发现场,是对岱言最好的帮助。
被打趣的许时清也不恼,挽了挽袖子,问岱大厨:“我帮你做些什么?”
“啊?哦,那个,那些菜串一下就好。”岱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排,面对许时清的温声细语,她怎么受的住。又口是心非道:“没事的许老师,你去休息一会,我忙得过来。”
她自然想许时清配着,即使对方什么也不做,在边上就好。
许时清轻轻歪头,对上转身的岱言,眉眼弯弯,微笑着开口:“这不是在哄你么?”
哄,哄哄哄,哄自己?岱言心跳都在结巴,看着温柔的眼神,她遭不住啊。只道出口一个字:“哦。”
其实哄哄也好,挺好。诶,叱咤商场的岱言什么时候怂过。古人说的对,英雄难过美人关,女人也难过美人关。
岱言若是君王,定为许时清不早朝。
所有的食材都备好,天色渐暮,露营灯将场地照得透亮。岱言开启她五星级主厨的实力,炖着的鸡汤先端上了桌。
炭火上的串烤得焦香,滋滋冒油的牛肉粒泛着油光,最高级别的和牛拿来烧烤或许有些浪费,但食物的本质便是让享用的人快乐。
“小侄女,给你小姨拿把烤串过去。”
“小侄女,这烤茄子也好了,给你小姨端过去。”
“蒜蓉生蚝也好了,都拿过去吧。”
岱言一趟一趟的差遣着邱初禾,明明只为了借机同她说:“抓紧完成任务!”
许时清一直坐在杜泞蓁和邱初禾中间,怎么过去都不方便。只能使唤小朋友多来去几趟,降低嫌疑。邱初禾心领神会,比了哦可手势。
“岱言,不用烤了,我们够吃了,你快过来吧。”杜泞蓁看着两人鬼鬼祟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好,最后一个爆炒见手青。”岱言最后一个处理见手青,生怕过程中一个不留神让其他食材沾染到,那就四人一起躺板板。
四人饭量最大的是邱初禾,毕竟青春期的孩子正在成长。三人都放下碗筷,还剩她吃得热闹。
最后杜泞蓁拦下了她还要进食的动作,晚上吃些许不消化,适可而止。邱初禾摸了摸肚子是差不多了,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菜汤,拌一碗米饭,不得香死。
邱同学委屈巴巴地靠坐在折叠椅,眼神不舍地从汤汁上挪开。杜泞蓁看着确实也心疼,但作为长者也不能溺爱,过度饮食容易积食。
杜泞蓁抬身拿起颗葡萄塞她嘴里,柔软的指腹触碰到唇齿,小朋友趁机探出舌头,湿热的触感,杜泞蓁淡定收回手,藏于左手掌心。
邱初禾回味刚刚的触感,得意地瞄了一眼逃走的人。长发下的耳垂微红被窥探,杜泞蓁心虚地整理头发,将那抹滚烫盖住。
岱言轻抿了口威士忌,等着邱初禾行动,没想着这人和杜泞蓁情意绵绵,根本不记挂任务。只能靠自己,提议道:“我们玩游戏吧。”
杜泞蓁接上话:“可以,你想玩什么?”正好掩饰她此刻的心乱。
“嗯,我有带桌牌,在车里。”岱言给邱初禾使了个眼色。
邱初禾也是懂眼色,起身去了房车翻找,挑选了自己想玩的桌游,uno。这个牌规则简单,容易上手,不至于让没玩过的人失去兴致。
岱言接过牌,递给邱初禾一个开始行动的指令,对方收到。许时清看着她熟练地洗着桌牌,一看就是赌场老手的感觉,眼底神色微暗。
岱言给每人发了五张起始牌,粗略地讲解游戏规则。实操一下,便立刻理解。
岱言:“输了有惩罚,输了的人要选真心话或者大冒险,怎么样?”
邱初禾举手赞同:“可以,有惩罚才意思。”
岱言看她一眼,投来欣慰的目光,就是这样配合。杜泞蓁看着两人小动作,也瞧出个明白,好的不学,跟着岱言学坏。
第一轮游戏结束,邱初禾输了,算打个样儿,选择了真心话。
岱言自然不为难她,晃了晃酒杯里的冰块,看着杜泞蓁,向邱初禾发问:“杜泞蓁是不是你亲小姨。”
邱初禾老实回答:“不是。”
“我就知道,这老狐狸上次还不承认。”岱言咒骂了几句,倒不是真生杜泞蓁的气,只是想出出气,平常总是压她一头,逮着机会自然不客气。
杜泞蓁没有接话,这本就不是秘密,不想瞒着岱言,也只是为了在学校方便解释。
第二轮发牌,岱言故意输掉游戏,本可以反转的牌藏着。
先出光牌的杜泞蓁发问:“见手青你抄熟了没有?”
“应该熟了吧,哈哈哈哈…”岱言知道自己的小手段被发现,杜泞蓁才问这样没意义的问题。不过两人向来不藏着掖着,确实也没什么好问的。
这算什么问题?邱初禾不解,杜泞蓁赢了不想“报复”岱言刚刚的讽刺么?许时清但是不在意,游戏图个开心,趁着她洗牌,吃了些水果。
第三轮,不出意外许时清输了,是邱初禾偷偷和岱言打了配合。
杜泞蓁笑而不语,看两人想玩什么?
邱初禾真诚发问:“许老师有喜欢的人了么?”自然是替岱老板问的,堂堂占据商业版图上的一角的人,居然在追求喜欢的人上这么拐弯抹角。
许时清没有丝毫犹豫:“没有。”
岱言听到了想要的回答,嘴角忍不住上扬,拿起酒杯猛喝一口,压着自己的笑意。借着酒杯的遮挡,朝邱初禾使了一个眼色。
在两人配合下,许时清又输了。
邱初禾挺了挺身子,小脸严肃而认真,目光片刻不离许时清的脸庞,发问:“许老师反感女生喜欢女生么?”
“不会,女孩子更懂女孩子,有时候觉得两个女生也挺好的。”许时清回答的轻巧,好像阐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岱言放下了心里的担忧,有团情感像日出冉冉升起,盘绕胸口。拿酒堵住嘴,笑意从眼神里跑了出来。
又玩了几局,杜泞蓁看着作弊的两人,。兴致奄奄,提前结束了游戏。
房车有床和沙发,可以让两个人休息。往日都是岱言和杜泞蓁两人出来,常备的帐篷也就两个。虽说也有时间采买,但岱言有小心思。
岱言:“许老师睡房车还是帐篷?”
许时清:“帐篷吧。”
“好,帐篷里有睡袋,洗漱的话去房车里洗,晚上我也不锁门,方便你们随时用卫生间。”岱言一开始就没想着和许时清睡一个帐篷,这样目的性太明显。而且大跨步容易扯□□,得不偿失。
邱初禾已经钻进帐篷里探查了一番,两个独立睡袋,即使和杜泞蓁睡一个帐篷也不会传什么闲话。而且自己那么乖,才不会动手动脚。
邱初禾怕许时清要和杜泞蓁睡一个帐篷,先开口:“小姨,我不敢一个人睡,能跟你挤一个帐篷么?”
“行,但你晚上不许说梦话。”杜泞蓁欣然应允,况且她也知晓,自己不同意,有人半夜也会来扒帐篷。
帐篷里,透明的顶。隔着薄膜能看清星空,海拔的缘故,感觉夜里的星星很透亮,伸手便能探到一颗。
月色很美,星空很静。
邱初禾把自己裹进睡袋,加大码的睡袋,即使绑着绑带的手在里面也不觉得拥挤。或者说,两个人睡一个,也是刚好。
邱初禾侧过脑袋,盯着杜泞蓁出神。此刻的宁静,杜泞蓁盯着帐篷顶不言语。她在想什么呢?
“小姨,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么?”邱初禾打破两人的寂静。
杜泞蓁侧转过身子,手搭在头下,抬手撩过头发,温婉的目光看向身旁的人。“邱同学先说说做了什么坏事?”
帐篷里的照明灯调节至最温和的档位,昏黄的灯光打在杜泞蓁的脸上,让人无尽遐想。
邱初禾也翻转过身子,用完好的手臂半撑起身子,神情专注又认真:“那天晚饭,我不是故意的。”
邱初禾脸上真诚地写着:我错了!
实际还是,再来我还敢。
那天晚饭?记忆回涌,杜泞蓁回想起一幕幕,原本是要教育她在学校收敛点,历史课上别那么明目张胆盯着自己。没想到却被她“收拾”了一番,旧事重提,顿时恼羞成怒:“闭嘴,睡觉!”
杜泞蓁收起温和的态度,拿出上课的威严,缩进睡袋不理这人。
邱初禾看着缩成一团的人,她这是,害羞了?
她探着身子过去,厚脸皮讨要:“小姨,没有晚安吻么?”
杜泞蓁听着耳边低语,并不打算不理她,闭眼不语,甚至紧了紧睡袋口。
反正四下无人,邱初禾轻轻吻了她的耳垂,在她发火之前缩回自己睡袋,顺手关掉了照明灯,帐篷瞬间陷入黑暗,只有些许星光散落。
一人虽恼但面含笑意,一人里外满是得意,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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