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被生机勃勃地瞪了一眼,还挺新鲜。
萧远铖秉持着对待小辈要包容,大度原谅了他的失礼,“这不听话的鱼是有何意义?”
裴璟昱一听,细眉上挑,怒道:“什么叫不听话?那叫有活力!”
萧远铖耐心改口:“那这条有活力的鱼是有何重要意义?”
裴璟昱嘟囔着,语气透着埋怨:“那是我抓了一上午的战利品,特地带回来送给王爷的,重延想炖了它,我都没舍得给,你倒好直接给扔了。”
萧远铖笑:“特地送给本王的?”
裴璟昱还不知这句的陷阱,“当然!不然怎么会出现在王爷院里?”
萧远铖:“既送给本王,那就是本王的鱼——”
裴璟昱急忙改口:“我还没说送你!”
萧远铖一本正经逗他:“那这鱼溅了本王一身水,鱼犯事了与人同罪,自然要惩罚。”
裴璟昱气得差点跺脚,急道:“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它就是条鱼,它能懂什么啊?”
萧远铖板起脸:“放肆。”
裴璟昱当即怂了,低头装鹌鹑,一副挨训乖乖站好的小学生模样。
萧远铖明知故问:“怎么不继续说了?”
裴璟昱拿头顶对着他,“这鱼实在太不听话了,竟然惹怒王爷,简直罪该万死!只是丢了它,惩罚实在太轻了!要我说就应该把它大卸八块,下油锅里炸!”
从里到外炸得酥里嫩,撒上辣椒粉,才对得起它的鱼生。
萧远铖实在忍不了了,笑出声。
裴璟昱抬眼,这才知道他是同自己开玩笑,简直无语:“王爷!”
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爱捉弄人啊。
萧远铖止住笑,语调还含着笑意,“那就按你说的,下油锅炸了吧。”
裴璟昱:“不是扔了吗?”
萧远铖:“扔到了后厨。”
裴璟昱:“。”
“王爷,你欺负人,你就是想看我笑话。”
萧远铖确实是故意逗他的,他院里自然不会有人敢乱放东西,想也知道是裴璟昱带过来的,“过来坐。”
裴璟昱不客气坐下,端起了奶茶,装模作样道:“有点渴了。”
而后仰脖咕噜咕噜把这一碗喝个干净。
萧远铖:“恪宁呢?”
裴璟昱:“招待三哥了。”
萧远铖似乎对祁遂又来府上并不惊讶,“和好没?”
这就又牵扯出他原本过来的事了,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地应了一声。
意料之中,就这家伙能言善道,甜言蜜语最会哄人,他那侄子又格外看重小家伙。
裴璟昱舌忝了舌忝湿润润的唇,暗示道:“王爷,我还是有点渴。”
萧远铖:“不是来同本王赔礼的?怎还自己喝上了?”
裴璟昱算是看出来了,摄政王那是真的心胸广阔,并不在意这些,当即卖乖道:“王爷宽宏气量,雍容大度,海纳百川,气宇轩昂,英姿凛然,俊美非凡,哪里会同我一般计较,是我自己小心眼,度量王爷的心思,该罚!实在该罚!那我就自罚三碗吧!”
萧远铖笑骂道:“就知道嘴贫。”
裴璟昱嘻嘻一笑。
萧远铖:“只能再喝一碗,仔细夜里睡不着。”
裴璟昱乖道:“都听王爷的。”
很快采青又上了一碗奶茶。
裴璟昱这回细细品位,“王爷,听说您也爱垂钓呢?”
萧远铖:“也?”
裴璟昱睁着眼胡吹:“对呀,其实我也爱钓鱼,修身养性嘛。”
萧远铖瞧他。
裴璟昱厚着脸皮,大言不惭:“没想到咱俩还有相同的爱好,哈哈,我垂钓技术很好,哪天可以切磋一下。”
萧远铖学着某人刚刚的语气,“那是我抓了一上午的战利品。”
裴璟昱:“……”
裴璟昱把脸埋进了奶茶碗里。
萧远铖:“一上午就捉了一条鱼,还是不切磋了吧,怕别人说本王欺负小孩。”
呜呜,讨厌死了!
-
萧远铖还有公务要忙,等裴璟昱喝完奶茶后,便叫阿勇送他回去。
路上。
裴璟昱真心实意道:“勇哥,我错怪你了,没想到你嘴这么严实啊。”
简直白担心了。
阿勇:“……”
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可不是一般的下人,是摄政王的近侍。
裴璟昱:“有空一起玩哈。”
阿勇话少:“不敢。”
裴璟昱:“有什么不敢,我一见到勇哥就觉得投缘,有空一起喝酒!”
阿勇:“多谢公子美意,属下当值,不能饮酒。”
裴璟昱眨眼:“那等你不当值了再喝嘛。”
阿勇见他一脸真诚,眼眸清澈带着稚气,令人心生好感,便迟疑地点点头。
裴璟昱嘿嘿:“我不回去,我去恪宁哥那边,你帮我送到他那里吧。”
阿勇:“是。”
-
萧恪宁的院里静悄悄地。
裴璟昱:“恪宁哥,三哥,你们人呢?我回来啦!”
【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来了。】
裴璟昱: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来了,万一他们这会独处擦出火花,正是气盛的年龄,孤男寡男做出羞羞的事,我可不得给他们缓冲的时间?省得叫他们尴尬!
【你是真善解人意。】
裴璟昱:那是,体贴是我的标签。
【他俩要是擦出火花,你现在就和我解绑了。】
裴璟昱:哦。
庆忠很快出来,“公子,少爷他们在书房呢。”
裴璟昱:“他们在干嘛呀?”
庆忠:“小的不知,少爷一般在书房都不叫人打扰,小的这就带您去。”
裴璟昱打听道:“他俩一直在书房呀?”
“嗯嗯。”
裴璟昱好奇他俩在干嘛,“那我去看看!”
裴璟昱被带到书房门口,门并未关着,他在门口,“恪宁哥,我进来喽?”
没人搭理。
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不理人!
裴璟昱头伸着往里瞧,很快对上了祁遂那张俊脸,吓得他没扶住门差点摔倒。
“啊!你吓我干嘛呀?”
祁遂:“鬼鬼祟祟。”
裴璟昱站直了身子,强装镇定道:“谁鬼鬼祟祟了?恪宁哥呢?”
很快萧恪宁从里面出来,“阿昱,我刚刚在给你做木雕。”
裴璟昱一听喜道:“哪呢,我瞧瞧!”
萧恪宁手上全是木屑,连脸上都沾上些,倒是没了平日少年老成的模样,多了几分孩子气,“还没做好呢。”
裴璟昱心里高兴,还得当着祁遂的面故意拿乔,“可要比你送给重延那匹马还要好哦,不然你就是不重视我!”
萧恪宁笑道:“你肯定会喜欢的。”
祁遂臭着脸抓住重点:“所以沈重延也有?”
裴璟昱实话实说,毫无添油加醋:“恪宁哥送了重延一匹威风凛凛的马,每一根毛发都雕刻得逼真极了,好生叫人羡慕。”
很好,就他没有。
祁遂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萧恪宁,谴责道:“都是朋友,你这么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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