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穿回去！”对面过分跳脱的举动，让他瞬间发了火。
“可我还没换小裙子……”，艾文本想反驳回去，却在悄悄瞥了眼对面男人黑到离谱的脸色后默默咽下了本想吐出的语词。他穿，他穿还不行吗？那么凶干嘛。
不是，怎么还带委屈上的?布鲁斯感觉自己快被气笑了，对面的青年人看起来十分不服气，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己，在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生气后，青年才老老实实地捡起衣服，认认真真穿了回去。
“韦恩先生，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艾拉，没骗你！”艾文一边扣着纽扣，一边尝试辩解道。
布鲁斯抽空打量了一下对方还露在外面的那双白花花的大腿，嘶，这腿，好像确实是他之前见过的那对。
如果对面真的是之前自己遇到过的那个钢管舞女郎，那就是意味着，先前他们就已经见过面了。而上次，他也是为了找借口离开。虽说这次，是对方主动送上门来，可，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对方是不是早就关注他了？结合对方的外貌，对面是不是专门对他的喜好做了研究？
还是说，这一切背后，其实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我没说不信你是艾拉，但是，在此之前，请问您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您要穿女装？”恕他直言，正常的有自尊的成年男性，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吧？
“哦，你问这个啊。”艾文坦然自若地说出了一个让布鲁斯无法反驳的答案，“当然是为了钱啊！”
“真的，钢管舞女郎跳一场有好多钱！直接补上了我三个月的房租，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对面突然像是被打开了十么奇怪的阀门，兴奋地唧唧喳喳个不停，“本来前辈受伤后，他们要我代跳我还不愿意来着的，可是，他们和我说加工资哎！”
“而且付完三个月的房租，我还有盈余！这可是我手头上第一次有钱，而且这钱现在居然还在我手里。”
这么说着，青年从自己的口袋里费力掏出了几张皱巴巴的纸钞，满心欢喜，似乎那就是他的一切，不过很快他就变换了一副沮丧的神情，“对了，你是个超级大富豪来着，和你说这些你肯定不懂。”
布鲁斯·韦恩确实是个从不缺钱的顶级阔佬，但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丝丝可耻的动摇，好像，这个叫艾文的青年确实挺缺钱的。而无论是他早些年四处求学的经历，还是他身披马甲混迹于哥谭小巷收集情报的过往，都让他深深意识到，缺钱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可能的。
似乎，对方女装跳钢管舞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只是，他还是浅浅提出了疑惑，“为什么，一定要女装？”
“当然是因为大家更喜欢看美女跳舞啊！谁会花钱就为了看一个男的跳啊！”艾文鄙夷地看了眼对面一表堂堂的布鲁斯韦恩，在心里不屑道，我看你这个阔佬是完全不懂哎，老色胚当然喜欢看大美女啊！他一个男的有什么好看的?
反正，他每次被人调戏基本都是穿女装的时候来着的，艾文叹了口气，可是，那也没办法，谁要女装更挣钱呢？
布鲁斯糟心地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被对方带的脑子都不好使了，怎么还真的顺着对面的话说下去了？他看了眼只顾吐槽，衣服却没半点动静的艾文，适当提醒道，“总之，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说。”
简直是没眼看!
“我穿好了，韦恩先生。”不一会儿，对面的青年人已经穿好了衣服，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眼睛亮晶晶的，颇有点课堂上被老师勒令整理好乱糟糟衣领后求表扬的小学生。
布鲁斯觉得心情更复杂了，一言不合脱衣的是你，好不容易要你穿上了，你怎么还骄傲起来了？但即便如此，看着对面过分期待的眼神，他也只能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我知道了。”
“那两个家伙真的是准备害你，韦恩先生！”艾文兜兜转转，终究是绕回了这个话题。
生怕对面再一言不合干出什么奇怪的事，布鲁斯赶忙开口，“我相信你。”
“真的？”
“艾文先生，在这短短的相处中，我发现你确实是一个为他人着想之人，”男人笑了笑，又摆出他一贯的态度，暧昧却又莫名的深情，“只是，即使如此，为什么要帮我呢，艾文先生？哪怕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我也不觉得我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为我至此。”
布鲁斯笑的过分无辜，他知道自己的这幅好皮囊能给他自己带来多少便利，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能让多少人趋之若鹜，更知道自己的笑容能蛊惑多少人。倘若对方是冲着这些来的，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个，叫我艾文就行了，叫先生总觉得怪怪的，毕竟也没人这么喊过我。”艾文不好意思地答道，这个阔佬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搞得他有点不好意思了都。
“我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啦，就一开始，我也想装作没听见走掉来着的。但是之后那家伙不是要给你递酒嘛，我既然看到了，也不能不管吧？”艾文挠了挠头，“新闻上说你帮助了好多人，不仅建孤儿院，而且还特意企业扩招，给失业的人提供岗位什么的……”
“总而言之，你是个好阔佬。”艾文诚恳地对上布鲁斯的目光，郑重地说道。虽然，对方的花边新闻好似有那么一溜溜超标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对方是个好人！
布鲁斯，布鲁斯愣在了原地，他分明在这个艾文的青年眼里看到了一股清澈的愚蠢！
他是脑子瓦特了，才会在这边和一个正义感爆棚的好心傻子浪费时间吧？
布鲁斯自认有着和各种人周旋的经验，商人他可以和他们谈利益，员工他可以和他们论福利，美人他可以和他们调情，犯人他可以拿他们问话。但他却在次此刻犯了难，空气顿时凝固了起来。
“那个，韦恩先生？您还需不需要我的帮助?如果不需要的话，我就先走了？毕竟我似乎除了提醒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终于露出马脚了吗？是要和同伴联络还是……
所以对方之前表现出来的一切不过是装出来的是吗?其实对方……
看着没有任何回应的布鲁斯，艾文急了，给句准话啊，再不回去，等天真的黑了，他就买不到便宜的票了！
眼看对面的男人真的没有任何反应，艾文简直要哭了，“实不相瞒，韦恩先生，其实我是来哥谭试镜的，那个，假如试镜成功就算了，起码我多了份收入来源，但我根本就没试上镜。再不走，我就赶不上车了！”
他攥着自己手中几张皱巴巴的纸钞，可怜兮兮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帮您？只是，晚班车，它要双倍的票价啊！”
青年的哭腔丝毫不作假，“我真的没钱了啊！”
布鲁斯微微扶额，努力梳理着目前已经收集到的信息。但怎么从遇见对面这个青年开始，一切都有点不对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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