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再看水果盘,完好无损,这么牢固干神马!


    晏词连连倒退拉开安全距离,再将盘子往地上一砸,盘子咚一声隔着地毯发出闷响,连个边儿都没磕坏,不愧是五星级酒店的东西。


    欲哭无泪。


    叶健伯笑容不减,搓了搓手道:“你这样更好,这样我更喜欢,更辣,哈哈哈....”


    晏词只道活脱脱的变态,恶心!


    他仔细看叶健伯被砸过的额角,果真只有一点红,而且走路稳健不摇晃,特么练过铁头功是真的!


    怎么办!!!


    “来吧,小乖乖~我们先去洗澡?我一定帮你洗得干干净净,”叶健伯越来越猥琐,一步步向晏词靠近,目光流连在晏词身上。


    见过男人色,没见过男人这么色,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晏词忍住作呕感。


    现在得冷静,得想办法,急中生智!


    他又倒退两步跑到床的另一边,微笑:“叶老板,这么性急干什么,我的兔子衣服刚穿上,现在就脱掉太可惜了,要不我给你跳个舞?”


    “跳舞?”叶健伯上下打量,晏词的身材比例相当不错,他从片场的监视器里就见过,好东西得慢慢看,慢慢剥。


    他一张大脸抖着横肉笑,慢悠悠在房间内的沙发上坐下,道:“那就跳,跳得我满意我再赏赵成誉二十个巴掌给你解气。”


    “哇~~叶老板威武,”海豹鼓掌。


    十分做作地鼓完掌,晏词整了整衣服,尽量让布料多遮住皮肤。


    其实他知道叶健伯清楚他在耍小伎俩,只是不怕他跑,就像猫儿逗弄小白鼠。可是作为小白鼠必须想尽方法逃跑。


    他走到房间中间。


    “叶老板,一个人跳舞有什么意思,要不,咱们一起?”


    他假笑邀请:“我一个人还怪紧张的,你知道,我刚才在电话里虽然是骗人的,但是您肯定大人有大度量,谁让经纪人又是电我又是下/药的,换了谁谁不生气,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跑不了我也不会再干傻事。”


    “对对,”叶健伯对晏词相当满意,“你是聪明人,我也喜欢聪明人,和聪明人一起玩更省心。”


    “那必须的啊!”


    “来跳个什么?探戈?”叶健伯撑开眯眯眼,小眼发亮。


    晏词抽了抽嘴角,就以叶健伯肥硕滚圆的身材,还探戈?来个猫步估计都困难,内心吐槽面上不显。他回想着电视剧里跳探戈时的起舞动作摆好姿势:“就探戈。”


    “好,小乖乖,我来咯~”叶健伯伸出肥腻的咸猪手准备牵他。


    晏词脚趾一踮,哒哒哒地移动到叶健伯左手边,没让咸猪手碰到自己。


    叶健伯纳闷道:“你这不对啊,你跳的是芭蕾。”


    “我打小练的综合舞蹈学。”


    “还有这门学科?”叶健伯扭过肥肥的身体,转向他。


    “当然,综合所有舞蹈学精髓,”晏词又转到叶健伯身后,叶健伯跟着转,转了几圈就开始气喘。


    显然,铁头功练过,但体力不太够。


    旋转、跳跃....在叶健伯停下来喘气时,晏词找准时机,用足了十二万分吃奶的力气,对准叶健伯后项就是一记手刀。


    啪!


    叶健伯往前迈了一步,没倒。


    踉跄都踉得十分稳健。


    他转过脸嘿嘿笑。


    晏词一蹦三丈远,特么又失策了,脑袋以下全是肉,还有手刀什么用!


    啊啊啊啊——


    困龙咆哮!


    “晏词,你这些小招式对我没用,”叶健伯扭动了几下脖子,站在卧室中间,笑容缓缓敛去,“但我耐心也是有限的,差不多就该消停了。”


    既然大家都不再装,晏词也撕破脸:“但凡我有一口气在,我都不可能让你碰我,你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干缺德事也不怕出门被雷劈?”


    “哎呦,要劈早劈我了,”叶健伯笑他傻,“你怎么不懂道理呢,我有钱就可以走遍天下,享遍乐子,管什么缺德不缺德,你也别在乎贞洁不贞洁,你一男孩子讲这些干嘛,回头我多给你点钱不比什么都强?”


    晏词皮相好,所以叶健伯耐心,能不伤着尽量不伤着。


    “只要跟了我,我不仅可以给你很多钱,还可以给你不少资源,投资你拍电视剧当主角都可以啊。”


    “我呸!”晏词狠狠往地上啐了口,“不要用你肮脏下流的思想来pua我,我不吃这一套,我这人没别的长处,就是骨头硬,你要么弄死我,要么我回头就去报警揭发你,我看你能逍遥法外到什么时候!”


    “哎呦,”叶健伯惯用的口头禅,无奈叹气,“年纪轻轻这么顽固是何必呢。”


    “何必你妹!”


    刚才在房间里一顿转时,他转到了卧房门口,就是以防万一没劈晕叶健伯还可以脚底抹油逃向客厅。


    他退到房门外,带上卧室门,但是卧室门锁不住里面的人,只能暂时拖延点时间,门被打开时他已经溜到沙发后面,叶健伯悠哉哉朝他走来,套房说小不小,但说大也没大到哪儿去。


    “就这么一处地方,我看你还能怎么逃。”


    “逃不了我就跟你耗!”


    “晏词啊,你都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时候怎么又想不通了呢。”


    “想通啊,想捅你两刀!什么恶心玩意儿也敢碰你爷爷!”


    叶健伯往左他就往右,叶健伯往右他就往左,两人绕着沙发跑了七八圈,他就不信了,自己还能绕不死这畜生!


    “你不是练过铁头功吗,你来啊,让我见识见识你铁头功牛逼还是我凌波微步厉害!”晏词跳上沙发,叶健伯大喘了两口气扑向他,他灵活跃上茶几,对方扑了个空。


    没装盘的橘子苹果在茶几晃动中散落在地。


    晏词跳下茶几赶紧捡了两个,在叶健伯还没站起来前哐哐砸向对方:“我让你追,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能追,老子砸死你!畜生!狗日的!不知道祸害过多少良家妇男妇女,像你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就应该遭天谴,喝水被呛死,走路被摔死!吃饭被噎死!”


    “骂,你接着骂,”叶健伯皮糙肉厚,被砸几下也不觉得痛,“我就喜欢你这张小嘴一直嘚吧嘚吧。”


    晏词又抄起三只香蕉飞去。


    啪啪啪连中。


    叶健伯掸掉香蕉裂开后的果泥渣渣,喘着粗气,他虽然不怕晏词跑,但晏词上蹿下跳的像只猴,抓都抓不到,确实累人。


    “晏词,我劝你还是别跑了,趁着我还有耐.....”


    嘭!一只烟灰缸飞来,砸他脑袋上打断了他的话。叶健伯小时候出生武馆,是练过点脑袋功夫,但玻璃烟灰缸结结实实,比水果盘疼。


    一声哎呦喂,他朝天一仰跌坐地上。


    “你、你....”叶健伯上气不接下气,“你以为你就一直耗着我就拿你没办法是吗?”


    “我知道你有办法,但我也和你杠到底了!”


    晏词也上火,以前面对危险还能耍点小聪明小伎俩,今天恐怕真要栽,但不管怎么样,弄残他也好弄死他也罢,他就是誓死不从!


    本来就有心脏病,逼急了心脏病一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谁怕谁啊!


    左右看看后找到了趁手的东西,花瓶。


    他抄起花瓶接着砸,叶健伯抬手一拂,花瓶只砸到他手臂又滚落地面,套房的地板上大部分都铺了毛毯,花瓶没碎,一骨碌滚到墙角。


    叶健伯耐心没了,手撑了下地面站起来。


    他拿出手机。


    “叶老板是要摇人啊,追不上我就找帮手,你也太没用了吧?你特么还是男人吗?”晏词故意用激将法,但效果不怎么样,叶健伯看他一眼,该打电话还是打电话。


    “都进来,把人给我按住。”


    话落,门锁传来声响。


    还是原来那两个保镖,身后跟着真被扇了二十个巴掌的赵成誉,两边脸颊高高肿起,如果现在给他一把刀,晏词相信,赵成誉绝对会手起刀落劈他天灵盖上。


    这丫看他的眼神都已经淬了血。


    想乐,但现在不是乐的时候。


    “一群王八羔子,”晏词骂了句,也注意到开门瞬间是个好时机,于是捧了沙发边的一盏台灯砸向其中一名保镖,保镖侧身躲过,想关门的动作也被迫打断。


    叶健伯大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抓住!”


    老板一下令,保镖动作迅速,于是只随便掩了下门便来逮人。


    剩下的台灯、壁画,全被晏词当成了武器,有什么砸什么,他想趁机跑向门口,但保镖看出他意图,与另一名使眼色,两人包抄。


    赵成誉又从后方围上来,多的废话他不想再劝说,最好是晏词把叶老板惹得越火大越好,苦头也就吃得越多。


    眼见他们要抓住自己,晏词使力气一把掀翻了茶几,两名保镖往后退了退,他故技重施,一脚踹人裤.裆里冲出重围,另一名保镖和赵成誉一起追上来,叶健伯也加入追逐行列,咸猪手差点摸到他肩膀。


    晏词滑溜躲开,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杀人了——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拿床单吊死给你看!”


    自己不怕死,但想必叶健伯不会要一具尸体。


    趁着门没关严实,还得努力把声音传出去。


    “救命啊——你个凑不要脸的王八蛋!我诅咒你生儿子没*眼,从今天开始早/泄生虫,烂疮流脓啊啊啊啊——”


    他铆足了劲儿,喊出了歇斯底里的高分贝。


    “你喊,你喊,喊得再大声也没用。”叶健伯停下来。


    这会儿虽然没追到人,但他发现了一种新乐趣,就是把人慢慢堵死,一点点逼到绝境。晏词叫得越响亮他就越来劲儿,还特上头,所以他看似也在追人,其实有意无意堵着门,看着晏词想冲冲不出去,要么在客厅徘徊要么就只能退回卧室。


    他笑了笑,眼睛眯成缝,直接将通往走廊的门敞开到最大,道:“小晏呐,我实话和你说,今晚这层楼里的套房只有我一个人住,左右隔壁都没人,你就是喊破喉咙都没用。”


    不管有用没用,先喊了再说:“破、喉、咙——”


    叶健伯:“....…....”


    “杀人啦!!!!有人杀人啦!!!救命啊!!!!!”晏词敞开了喉咙喊。人家既然把门打开了,他当然不能辜负,一丝希望也是希望,左右没人,上下总有人,现在就是把喉咙喊得稀巴烂之后变哑巴他也得喊。


    “姓叶的杀人了,叶健伯你不得好死!你杀人强/奸藏尸无恶不作!!!!”


    “啊——”


    “啊啊啊啊啊——”


    “狗日的强/奸犯杀人魔,你们叶家有你这种人渣必定祖坟冒黑烟,你下辈子做猪做狗,不,你猪狗不如,你就是一条恶心的蛆!救命啊啊啊啊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命啊啊啊——”


    他喊得响亮,走音变调全都有,主打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叶健伯几人确实有惊到,只觉一瞬间有根锋利的针陡然间刺穿耳膜,他们全部呲牙捂住耳朵。


    “快!”叶健伯抖手指向晏词,“快把他嘴给我捂上!”


    保镖掏出电击棒。


    晏词尖叫着再次跳上沙发,沙发太低就爬上沙发背,整个人摇摇晃晃,没办法了,他盯准了头顶上的水晶吊灯。


    不需要默数三二一,他铆足全身劲儿奋力一跳。


    再次尖叫!


    赵成誉想把门关上,他没叶健伯那胆子,叶老板不怕他怕,万一出点岔子真得有牢狱之灾。


    可惜,关门晚了。


    几分钟前,许少淮接了通海外电话,他有严重起床气,更何况是倒时差被吵醒,脾气已经很大,正准备接着再睡,隔壁传来不间断的尖叫,一时间火气更加上头,眉宇间一片阴郁。


    又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


    他随手抓起床边的浴巾往腰间一裹,走向隔壁。


    此时也正是赵成誉关门时,只是还没合严实,一道强大的外力踹在门板上,发出巨响,紧接着门板内弹撞到赵成誉额头,来不及痛呼就已经将他撞翻在地。


    客厅里的人齐齐扭头。


    叶健伯算不上多厉害的老板,但大小老总见得多,许少淮不认识他,但他不会不认识凌远集团的太子爷,猛地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许、许少?”


    许少淮冷漠地睨他一眼。


    “哦,那个,”叶健伯双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快步走到许少淮面前,伸出手战战兢兢解释,“许少,您好,我叫叶健伯,做的建材生意。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我捧的小演员正跟我闹别扭呢,闹着玩儿的,这....是不是吵到您了?您可千万别听他乱说。”


    “谁乱说!我就是你绑来的!你那是绑架!”晏词出声。看见许少淮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自己有了救星。


    可是,许少淮还认得他吗?


    许少淮无视叶健伯,往客厅走,两名保镖不敢有动作,退到一旁,老板见了都得赔罪的人物他们更不敢得罪。


    氤氲着愠怒的视线扫过一地狼藉后,抬头往上。


    晃悠的水晶吊灯上挂着.....一只兔子?


    兔耳发箍戴得歪歪斜斜,身上暴露的着装只堪堪遮挡住胸前,后背裸露至腰窝,下面连着一条超短蓬蓬裙。违和的是,男生印着派大星的四角裤没脱去,内.裤边缘比兔装的连衣裙还长出一截,两条腿腾空盘着,双臂死死抱紧吊灯。


    一双眼睛睁得浑圆,眼里充满希冀地望着他。


    等着他救。


    “嗤,”他一见他这模样,顿时就乐了。


    也认出来了,晏词。


    他朝晏词张开双臂,道:“跳下来,我接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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