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死亡即出狱 > 6、拔舌地狱
    “执行部你不去也得去,部长的位置你不坐也得坐!”


    “这是家族荣耀,容不得你反抗。”


    “我不管你每天干什么,但是执行部必须由我们陈氏掌控。”


    光怪陆离的片段在脑海一闪而过。


    陈岁安看着会议厅这场闹剧,突然觉得有点头痛:“……你怎么不辩解?”


    他尴尬地捏了捏鼻梁骨,底气相当不足。


    “辩解什么?说你其实不喜欢我?”


    这样剥白露骨的字眼就在赵渡堂而皇之的态度下讲出来。


    陈岁安白脸一红,思来想去反正没记忆。不就等于没干过?索性厚起脸皮:“那后来呢,这件事是怎么处理的?”


    赵渡轻轻瞥了他眼,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意味深长地说:“马上你就知道了。”


    白鹤倒是一直没怎么讲话,偶尔插上一两句。他不说,陈岁安也不问,主要是多说多错……已经得罪了赵渡,要是再……那这拔舌地狱里钩子估计得派上用场了。


    此刻会议厅哗啦啦涌入大批执行部人员,他们身着黑色全套工作服,领头的手上拿着类似啪啪圈的白色产物,硬着头皮说了句得罪了部长——啪一声,铐在了陈岁安手腕上。


    陈岁安完全没有丁点反抗的意思,那副闲庭漫步的样子像是在饭后消食……走了半道,用不高不低的音量交代:“关押室恒温开了么?别忘了提前给我倒杯冰水。多加点冰块,最近天热有点上火。”


    这名心腹部员名叫吴克,执行部首席秘书长。


    他闻言脚下一个趔趄,站稳后默默说了是。然后扭头偷看身后正在给赵渡上手铐的同事,他们在路上听闻了会议厅的劲爆新闻,又偷瞟陈岁安一副万物尽在我掌握中的得意笑容,心领神会的说:“部长,您这一招可真是妙啊!”


    “?”


    策划了这么久,自己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裁决团整天趾高气昂,眼睛恨不得长在脑袋上。这下他们的老大被您摆一道,啧啧啧,您看看他的脸色,真是爽啊!”吴克滔滔不绝,“虽然您这招有点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但是您放心,您为了巩固执行部的地位不顾名声甚至不惜出卖了色相!我们绝对不让您失望,只要裁决官进了我们执行部的门,就没有办不下来的人!您说吧,想怎么弄他,我们绝对不让外人看出一点痕迹!”


    身后外廊上。


    “两个小时!你们两个给我反思清楚,务必要给我和其余四位源老一个交代!”程逸脸色铁青,看模样快心梗了,他随手指了个执行部的人命令道:“把他们分开关押,任何人不得探视,等我们来审问。”


    陈岁安在杂乱的人群中寻找到赵渡,视线移到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再移到那双冰冷的眼睛上。慢慢转回头,阴恻恻对着身旁的吴克说:“谁让你给他拷手铐的?”


    “啊??”


    两人大眼对小眼。


    “您的意思直接上捆索啊?”吴克震惊不已,委婉提醒:“部长,我知道您看不惯裁决官,可他毕竟是裁决官啊!上捆索不好吧,那玩意儿是用在罪大恶极的犯人身上的,一旦用了,那手不废也得脱层皮啊!”


    “……”


    陈岁安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煞气,更别说皮笑肉不笑的时候了。他漆黑的眼珠似是墨点,沉默注视人时,那一丝丝冷漠气息便悄然逸出,让人发怵。


    “我让你给他上刑了吗!”


    “……没有……”


    两架昆机稳稳降落在草坪上,两翼的发动机轰鸣不止,热浪滚滚裹挟着清新的泥土味扑面而来。


    在这嘈杂的风浪里,陈岁安步履一滞:“听说咱们执行部有两人间的关押室?”


    “是的,部长。”


    “哦。”


    这是一声很意味深长的哦。


    吴克愣了片刻,试探问:“您去考察一下?”


    陈岁安“唔”了下,含糊不清的说:“你小子还挺上道。”


    另一架昆机,赵渡人长腿长的走在机舱步梯上,背影好似镶嵌在长方形的舱门口。背脊挺直料峭,像是远处山巅的那一株松,雪雾霭霭,冰冷坚硬,时时刻刻散发着幽冷气息。


    陈岁安看得出神,心道恐怕不是一株松,而是一把刀。


    与此同时,裁决团和执行部众人自家两位老大纷纷停下脚步,登时不敢动了。


    他们先是眼睁睁看到陈岁安在步梯上停下,接着又眼睁睁看着赵渡在舱门前面无表情的转身。


    一时间,无数道齐刷刷疑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在发动机巨响的轰鸣中。


    两人默契对上视线,顶着烈日骄阳遥遥对望。


    下一秒,只见执行部老大对着裁决团大佬森然一笑,缓缓用口型无声说。


    ——待会见。


    裁决团其余七名重要成员彻底懵逼,我们尊敬且畏惧的裁决官到底是怎么被执行部这个靠家族硬推上位的二傻子缠上的?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而另外执行部成员也一脸茫然,我们爱戴且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部长究竟是怎么喜欢上傲得一b的判刑的?


    他们到死也想不通。


    两方人马都充分展示了自家阵营特色,在嗤之以鼻和幸灾乐祸的脸色中纷纷登机。


    昆机像是两只振翅的飞鸟,在碧空如洗的天幕中呼啸而去。


    掠过宇宙岛广袤的土地、繁华热闹的城市街区,在脚下人潮如织的疑惑目光里,机尾拖着红蓝相间的马赫环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南半球执行部,南冰洋的风常年吹拂这片广袤大地。


    “部长,水已经倒好了,按照您的吩咐加了冰块,室内恒温26°,湿度......还有您嘱咐的纸笔都准备好了。”一进执行部大楼,吴克就把陈岁安手腕上象征性的手铐取掉,又眼观鼻鼻观心地安排人取了赵渡的。


    裁决团的像是不放心似的愣是继续跟着,抬脚就在大门吃个闭门羹。


    吴克美名其曰,扯着嗓子中气十足:“执行部关押室,不得外人进入!”


    气得裁决团站在大门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赵渡淡漠的眼神一扫,在执行部人群里瞥过陈岁安,侧脸扬眉对着的大门外下属说:“都回去吧。”


    “可是......您!执行部他们......”模糊的人声穿透而进。


    ——啪,重达百吨的执行部大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一切响动和人影。


    双人间关押室执行部很少启用,因为宇宙岛犯罪分子相对来说没有成双成对。


    尽管很少启用,但在清扫机器人的打理下保持得干干净净,空气中残留着一丝隐隐约约的香气。关押室20平左右,全部用白色柔软的隔音棉包裹着,任何锐利角落不曾放过。


    放眼望去,视野里白茫茫一片。


    独立卫生间在进门右手边,靠墙两侧是镶嵌在墙壁上的两架单人床,床与床之间是一张小方桌,桌上搁着一杯热气袅袅的热茶和一杯杯壁凝结小水珠的冰水。


    陈岁安收起半个小时前在会议厅那副浑不吝模样,几步走到床边,在赵渡冰冷地注视下摸出吴克事先准备好的纸笔,坐在窗下桌前提笔唰唰唰。


    关押室铁律之一——不得夹带任何私人物品。


    奈何架不住主动提供。


    正正方方的窗户大开着,窗框四周兹啦着蓝色电流。忽地噼啪一闪,迸发出小朵火花,少顷一只烧焦的蚊子尸体掉了下来,那是激光捕捉到试图从窗户越狱的任何生命体。


    几秒后,一张白纸递过来。


    赵渡皱起眉头,凝视纸张上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片刻后眉头皱得更深了,只见白纸上面写着——对不起。


    ......


    陈岁安仔细观察赵渡神色,觉得自己的歉意已经成功郑重地传递了出去,并且还得到了当事人的谅解。他收回纸张继续提笔,笔直的黑色炭笔握在骨节分明的手掌中,微弱的唰唰声直抵耳膜。


    赵渡不动神色地收回视线,看向窗外空地上喷涌的天然地热。


    等到陈岁安再递纸张的时候,赵渡根本不动,甚至懒得抬眼皮子。


    他又写,写完不要脸地凑人跟前示意再看。


    ——裁决官大人,能不能麻烦您动用一下您从您家族传承来的特殊能力,构建一个临时世界?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您大人有大量~


    ——喝口茶?


    一只握着茶杯的手递到眼底。


    赵渡无动于衷。


    又是一阵笔锋微响。


    ——求求你了!!


    会议厅有多嚣张,关押室就有多卑微。


    ——急!危!


    赵渡双目蒙上一层冷意,无声注视着陈岁安。


    他打量许久后,厌恶地侧开身在小床坐下。自下而上地撩起眼皮,这个角度看起来眼神格外凌厉,再加上一开口冰冷的质问更甚。


    “你现在应该想明白,如何解释清楚在会议厅对我的污蔑。”他微微仰头,眼底都闪着讥诮,“而不是靠只言片语——”


    话音戛然而止。


    赵渡瞳孔骤然压紧,短短几个小时内受到第二次强烈冲击。


    ——因为陈岁安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陈岁安毫无征兆、没有边界感地捂住了他的嘴,温热的掌心和掌心下微凉的嘴唇相帖。两人靠得极近,这寸小小空间完全充斥着彼此的气息。


    “你先认真听我说,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是不是我一直联系不上你吗!!”陈岁安不争气地俯在赵渡耳廓,气急败坏地说:“我前段时间每次去裁决团找你你都不见,我要不是为了......”他说的更低,几乎是气音,“我必须见到你,所以故意破坏监狱星球作为桎梏的大气层和臭氧层。制造麻烦是我不对,但是不这样做我怎么见得到你!!”


    众所周知,高高在上的裁决官不见闲杂人等。


    哪怕是执行部部长也不见。


    “我想做的事只有你能办到,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当然你生气是应该的毕竟我......”陈岁安兀自说着,完全忽略了赵渡眼底那一闪而过隐晦的风雨欲来。


    当他察觉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


    下一刻——冰冷的手掌扼住了他的咽喉。


    关押室异常安静,只剩下喉骨清脆的爆响。


    “你——”


    陈岁安脸涨得通红,痛苦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你以为你是谁。”赵渡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的冷光,他硬生生把陈岁安提了起来,垂眸看着离地几寸的脚尖,轻描淡写的说,“我们很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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