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绘想当举报的事情没发生, 不要将韩轻轻不是亲生的事儿扯出来，廖春兴可没打算放过，一开始他怀疑是姜见春举报, 后来一想不可能，曝光了对她没好处, 而且她不可能举报给亲妹妹的大哥，那不是找死吗？
快下班的时候, 他装模作样叫住姜见春，叫她去他办公室。
姜见春心里犯恶心, 但最近这人渣去找了她亲妹妹, 她只能去他办公室问个清楚。
才进办公室，靠着门又被揉搓了，姜见春真想一刀捅死他一了百了, 但她有家庭不能冲动。
她推开男人，“外头人来人往，注意点。”
廖春兴猥琐的笑，好歹是放开了, 他说了被举报的事，哄着道：“不是我故意要去找你妹妹, 是慕永望家那个有心机的小贱人举报的，我只能让你妹妹去偷回举报信, 我把举报信叫慕永望带回去，他家是再不敢举报了。”
“她大哥可是刑警，要是暴露了我妹妹身世怎么办？”
“不可能，而且那个叫姜阮的傻子, 我已经想到办法叫她永远消失，你就放心吧。”
“你有什么办法？你别乱来, 她虽然不是我亲妹妹，我们家也养了十几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廖春兴冷笑，“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跟我是一样的人，我是强迫你了，可你后来不也自己躺平了吗，你为那点私心，把那小傻子坑的不轻，又是要送来我家当免费保姆，又是要给她找个傻子亲事，你跟我不要脸的不相上下，就别装好人了。”
廖春兴不安分的大手在她小腹上感受胎动，但这会月份还小，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威胁说：“我帮你一劳永逸解决掉小傻子，你老老实实生下我的孩子，你敢弄掉，我就叫你亲妹妹滚出韩家，匿名信嘛，谁还不会写呢，只要给点线索，那个刑警什么都能查出来，你乖乖的生下孩子，我就帮你保密。”
姜见春颤抖着心，她问：“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让她离开京市？”
廖春兴说，医院里不少弃婴，但不少人想要孩子还没有呢，还有那些大山里娶不到媳妇，有些人就收养这些弃婴，养大一些卖到大山里，医院里有个人在做这门牵线的事，他威胁他帮忙，这次把那个小傻子一起弄走，弄的远远的，离京市几千里外的贫困山区，保证她跑不回来。
姜见春心头发凉，这和人贩子有什么区别，她真的坏到了和人贩子同流合污的程度吗？
“只有这一条办法吗？”
“要不你自己解决？”
姜见春不说话了，她没有办法解决。
…
找好销路后，秦傲每隔一天下乡收一次鸡蛋，距离控制的有讲究，太远无法一天来回，赶不及各个厂子下班的黄金售卖时间，太近农户自己挑来城里卖，距离控制在骑车两三个小时。
他早上天微亮出门，到了村里差不多九点多，收到一点钟回城，附近一个乡符合距离的村子他都跑了一遍，怎么着都得等半个月再轮一遍。
其实还有个村子，是爷爷老家，不少远房亲戚，秦傲小时候在村子里住过几年，一开始不好意思回去收鸡蛋，现在做熟了脸皮厚，挣钱嘛，不寒碜。
回老家村子里收了鸡蛋，和远亲们唠嗑耽误了点时间，两点钟才返程，他加快蹬脚踏车，在还差一小时路程的距离，遇到了冉小蓉。
冉小蓉是他小时候胡同里的邻居，后来她跟爸爸下放到农村，还是秦家走了点关系，把冉小蓉和她爸弄到秦家老家，多少能照顾点。
两人有几年没见，但还是一眼认出来，秦傲单腿撑着地，停下来问道：“冉小蓉，这大下午的你干什么去？”
“我去城里，卖几只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冉小蓉背篓里垫着稻草，背了四只鸡，靠走路走了大半天了，去年他们村子也开始包产到户，这才给养鸡养鸭，她爸爸病了，冉小蓉把自己养的老母鸡抓几只，带去城里试试看能不能卖掉。
秦傲拍拍后座，说：“靠走的赶不上下班点了，我带你去，你别去菜市场，去厂子门口，好卖些，也能卖上价。”
冉小蓉犹豫了一下，走路至少要再走两三个小时，她不再扭捏，坐上后座，“谢谢你了。”
“客气啥，你坐稳了。”
冉小蓉怕被人看见，离厂子有好远的时候，提前下来了，说自己走过去就行，给秦傲拿了两个鸡蛋当感谢。
秦傲不要，“你看我就是收鸡蛋的，还缺你这两个吗，留着自己卖吧，别低于七分钱一个。”
秦傲的视线还在远处的冉小蓉身上，生怕她赶不及下班高峰这一波。
现在不用姜阮教，他已经掌握了一些零售小诀窍，他用很少的钱，从农村收了些小青菜，买三十个鸡蛋送一个，还送两课绿油油的小青菜，或者一个半青不红的西红柿，农村自己种的西红柿，可甜了，他隔一天来一次纺织厂门口，送的蔬菜不多但实用，很受欢迎。
虽然他.妈很生气，总在他卖完鸡蛋的时候，过来骂两句、再顺走一把青菜、或者几个西红柿。
秦傲学乖了，会把品相最好的留一点给他.妈，姜阮有时候溜的慢，也会被他.妈阴阳怪气几句，但被姜阮超凶的怼过、并威胁过后，不敢再骂了。
“呦，你今天终于来了，咱们还是一起卖吗？”秦傲看到小保姆，心情愉悦。
姜阮：“我卖大米，跟你一起影响我卖大米，你自己卖吧。”
姜阮今天不卖鸡蛋卖大米，她视力比这边的人看得更远，看到了秦傲的小动作，老远就把人家女孩子放下来。
她鄙夷道：“你干嘛不直接把她带到厂门口？”
秦傲解释，“她怕被人说三道四，主动要求的，你是不在乎，她的处境、哎说了你也不懂。”
姜阮是不太懂，不妨碍她侠义心肠，看到冉小蓉靠边站，不懂吆喝，厂里人都出来一半，她大米都卖光了，她的四只鸡还无人问津。
姜阮跑过去，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姜阮，跟秦傲一起卖过鸡蛋，你没卖过东西吧，我帮你卖。”
冉小蓉感激，“谢谢你，那我给你五个鸡蛋感谢。”
“好的，那我就拿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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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阮卖力的吆喝起来，“农村散养的土鸡，炖汤可香了，只卖一块五一斤，一只鸡送三个鸡蛋，送完就没有了。”
市场上卖的老母鸡一块三一斤，她卖一块五，依旧有人问价，只是问她能不能保证是农村散养的老母鸡。
姜阮道：“菜市场的肉鸡哪有这样小的，这只老母鸡养了快两年，才三斤多，这才是正宗农家的散养鸡，我哥哥天天在这卖土鸡蛋，还是职工家孩子，不可能骗人，放心买。”
秦傲：……干嘛拉他做保。
小保姆这么一推销，很快把四只老母鸡卖掉，然后拿了冉小蓉五个鸡蛋当报酬，五十多个鸡蛋也帮她卖光。
秦傲的鸡蛋也卖掉了，问冉小蓉怎么回去，冉小蓉不舍得坐车，加上晚上也没有班车了，她说去车站大厅坐一晚，明早走回去。
秦傲说：“我明天还要收鸡蛋，明早你在出城的路口等我，我带你回去。”
冉小蓉再次感谢了，秦傲还自告奋勇骑车送冉小蓉去了车站。
姜阮没走，因为她发现慕雪绘在远处看了好一会，表情从错愕到狰狞，慕雪绘没回家，反而骑着自行车跟jsg上了秦傲他们。
姜阮很好奇，慕雪绘不是喜欢秦炎哥哥的吗，怎么改变喜好，又喜欢上秦傲了，她也跟上去瞧瞧。
…
慕雪绘清楚的记得，上辈子和秦傲双向暗恋的冉小蓉是哪一天在车站被拐卖的。
这辈子，她改变了母亲煤气中毒，成功救了妈妈，让妈妈和爸爸离婚，她也想试试，能不能改变冉小蓉被拐卖。
等她找到冉小蓉，却看到她和秦傲有说有笑，还坐上了秦傲的自行车。
冉小蓉像上辈子那样，舍不得住招待所，跑来汽车站大厅过夜，本来慕雪绘真的想救她，但是看到秦傲微不可查的羞涩，给她买水买吃的，慕雪绘情不自禁咬紧了牙关。
那是她的丈夫，却对着另外一个女人好，哪怕她已经决定利用了再抛弃，也看不得他现在对别的女人嘘寒问暖。
冉小蓉她本来是可以得救的啊，慕雪绘咬红了眼睛，她干嘛要救会跟她抢丈夫的情敌，就让她被拐走好了，她的重生，可不是来拯救不相干的人。
姜阮躲的隐蔽，但是看到了慕雪绘的表情，从愤怒嫉妒到等着看笑话的恶毒，心想秦傲和冉小蓉，能有什么笑话给她看呢，慕雪绘跟那两人也不熟的呀？
但慕雪绘从不甘心到吃人表情的转变吓到姜阮了，她觉得慕雪绘心里盘算的不是好念头。
她想不明白不要紧，秦炎哥哥那么聪明，他一定能分析出来，还是回去告诉秦炎哥哥吧。
姜阮从车站后门溜出来，正想去坐车，被叫住了，“姜阮，你跑来车站干嘛？”
姜阮被大姐姜见春叫住了，她反问，“考察市场，你呢，你来车站干嘛？”
姜见春是来见“媒婆”的，她想叫“媒婆”给姜阮找个好点的人家，这会看到即将被策划“拐走”的姜阮，心中愧疚不安，说：“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生日，妈做了好吃的，叫你早点回家吃饭。”
022
姜阮本来要去秦炎家里, 被姜见春拖回家。
家里烤鸭、烧鸡、红烧肉，还有一个小蛋糕，蛋糕可是金贵的东西, 姜阮只在橱窗里见过，从来没有尝过。
这么好给她过生日？姜阮莫名其妙, 连爸和两个哥哥都早早下班，姜阮感觉这桌饭像送行饭。
她找了个借口, “我还得去雇主家工作。”
刘金芸道：“已经叫你大哥去说过了，过生日, 一年就一次, 你从来不请假，今天请一小会没事的。”
姜阮已经嗅到了亲妈和大姐眼里的愧疚，既然是给她过生日, 愧疚什么？
姜阮说：“这一顿看着像送行饭，我看电视里死刑犯上刑场才吃顿好的，我不吃了。”
刘金芸跳脚，摔了筷子, 找男人、儿子儿媳要说法，“你们看看吧, 是我不对她好吗，我对她好, 她竟然咒全家吃送行饭。”
姜保民道：“她想法和正常人不一样，你突然对她好起来，她有怀疑正常，阮阮, 真是给你过生日，坐下来吃饭吧。”
姜见春心里有鬼, 后悔不该多事，“姜阮，你真的不配家里人对你好。”
姜阮心想，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跳脚，看妈和大姐的反应，这顿饭不能吃。
她说：“从小的生日，哥哥们和大姐过生日都有肉丝面条吃，我过生日只有一个白水鸡蛋，今天突然这么丰盛，肯定有阴谋，我不吃，就算没有阴谋，你们后悔想跟我好，我也不接受了，你们自己吃吧，我还要做工呢。”
姜阮跑了，刘金芸摸着行动尚且不便的腰，委屈道：“我这腰还没好呢，给她张罗过生日，她还不领情，以后可别说我对她不好了。”
姜保民道：“你以前对她不好，突然好起来，换我都奇怪，好了，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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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蛋糕一人尝了一点，就给小孙子吃了。
姜见春打包了一点菜，和刘金芸懊悔道：“妈，我真后悔给她过生日，万一她以后突然不见了，警察会不会怀疑到家里的反常举动？”
刘金芸道：“是我要给多年不见的小闺女过生日，和你有啥关系，快别瞎说。”
大嫂子本想进厨房帮忙，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对话，吓的逃回房间，老天，大春不会又想搞什么，看妈话里的意思，妈也被蒙在鼓里。
大嫂是最知道今晚的前因后果，姜见春买来蛋糕和鸡鸭，说要给姜阮过个生日，大嫂子和姜大哥嘀咕，这可真不像大春的性格。
听大春话里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什么，现在害怕了，就让妈把给姜阮过生日的主意揽过去。
她怎么连亲妈都能利用啊！
…
姜阮晚饭没吃，跑到秦炎家里看到餐桌上一桌子丰盛饭菜，比家里的还好，还有一个大蛋糕！
“秦炎哥哥，你也过生日吗？”姜阮惊讶道。
秦炎的生日还早，要到腊月，小保姆的身份证复印件上，年纪生日都改过了，他听姜阮说过这事，记住了她真正的生日。
今天这一桌，是从路口餐馆叫来的饭菜，买了一整只烤鸭，定了一个蛋糕，都准备好了，被告知姜阮要请假回家过生日。
饭店送来饭菜后，秦炎一点食欲都没有，本想等爸妈回来之前把饭菜处理掉，不让他们知道，他曾经给小保姆准备了生日，还没来得及动手，姜阮回来了。
“你怎么没在家里吃饭？”秦炎问的时候内心隐隐喜悦。
“他们突然对我好，我怀疑要害我。”姜阮说：“尤其是妈和大姐，好像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为了让心里好受点才给我过生日，我才不吃。”
秦炎说：“那过来吃饭吧。”
“你还没说呢，今天你也过生日吗？”
“不是？”
“那是给我过的？”姜阮兴高采烈，笑嘻嘻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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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闷闷的，“快去拿碗筷。”
姜阮把碗筷拿来，眼睛却盯着蛋糕，她记得在末世，城主家女儿过十七岁生日，找来金贵的面粉、糖，做了一个蛋糕出来，那时候她就想，要是在被丧尸咬死前吃一口蛋糕就值了。
姜阮说：“秦炎哥哥，我想先吃蛋糕。”
“先吃饭。”
“我还是想先吃蛋糕。”
秦炎无奈妥协，姜阮跑去厨房找切西瓜的长刀，留了一半给秦炎爸妈，剩下一半，切了一块给秦炎，端着剩下的盘子，挖了一勺放嘴里，奶油甜甜的入口即化，蛋糕坯松软微甜，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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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看她每一口都很满足，说：“你还没有许愿。”
姜阮连忙放下蛋糕，双手合十许愿道：“我希望秦炎哥哥的腿，能在上大学之前好起来。”
秦炎：……许这么离谱的生日愿望，能实现见鬼了。
吃完蛋糕，就要开始吃饭了，其实在家里姜阮就馋桌上那半只烤鸭，她忍住了没吃，现在有一只呢，姜阮撕了一只鸭腿给他，自己抓了另外一只啃，说起今天的见闻。
“我去卖大米的时候，看到慕雪绘盯着秦傲和他朋友冉小蓉看了好一会，还跟去了车站，那眼神像是有宿仇一样的凶狠，我想不明白，秦炎哥哥，你能想明白吗？“
冉小蓉？
秦炎愣了一下，记忆里瞬间想起那个被拐卖、一年多后才被解救回来的女人，说起来秦炎也认识，小时候一个胡同长大，那个年代很多知识分子、干部都被下放，冉小蓉的干部爸爸一样没逃过，还是秦家帮了点忙，给他们活动到秦家老家那个村子。
冉小蓉爸爸身体本就不好，没有得到及时医治，得知冉小蓉失踪急怒攻心加重病情，平反前病死了。
“你看着慕雪绘走掉了吗？”秦炎问道。
“嗯，我还看到她脸上最后浮现的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姜阮说。
秦炎本以为慕雪绘良心未泯，是去改变冉小蓉的命运，可当看到这辈子冉小蓉和秦傲阴差阳错提前重逢，她打消了念头，转身离去。
奶奶和大伯母来要门面的时候，如果没有姜阮的干预，秦傲不会去收鸡蛋，不会在冉小蓉被拐前重逢。
如果这次不救冉小蓉，秦傲会不会因此内疚终身？
还有姜阮，她干预产生的后果，会不会对她有不好的影响？
秦炎思来想去，和姜阮说：“吃完饭跑远一点，帮我打个电话好不好？”
“好呀。”家里大米没有了，姜阮四下看看，看到西屋堆了一墙角的废报纸，说：“那些废报纸给我当报酬吧？”
秦炎：……他们家东西迟早被这小保姆卖光。
…
秦炎要姜阮跑远找偏僻的电话亭，打jsg分局的电话报警汽车站有人贩子活动。
打完电话，姜阮没跑一会儿，看到秦傲了，俩人都停下自行车，秦傲问：“你跑这么远的地方干嘛？”
姜阮举着前车篓里的一小块蛋糕和饭食，说：“今天我生日，我去给冉小蓉送点蛋糕。”
“哦，谢谢你啊。”秦傲自然的道谢。
姜阮好奇，“又不是给你吃的，你谢什么？”
姜阮跑远了，秦傲才反应过来，这里和汽车站反方向，她还没说绕路是干嘛的呢？
…
韩长风值夜班，另外一个夜班同事接到报警电话，说汽车站有人贩子，再问对方挂断了，这年月人贩子猖獗，火车站、汽车站人口流动庞大，是高发的场所，不敢耽误，韩长风和同事去了汽车站。
去汽车站排查一遍，没发现嫌疑人，汽车站工作人员倒是拽着他们报警，说有个看上去脑子不正常的漂亮小姑娘，强行闯卡，威胁司机发车追上一班发往隔壁省的班车。
傻兮兮的小姑娘、力气大到能闯五六个成年男人组成的人墙，韩长风脑海里浮现一个人的样貌。
他快速画了速写，工作人员连连点头，“对对，就是她。”
是姜阮，秦炎家的小保姆，她挟持司机发一趟空车，追前方的汽车，她想干什么？
问了前一趟车的目的地，韩长风呼叫了支援，和同事开着警车追赶去了。
…
秦炎收到姜阮失踪的消息是后半夜，市局那边有警察上门询问，问他小保姆晚上有什么异常没有？
秦炎穿戴起来，坐在轮椅上接受询问，心头有不好的预感，问道：“警察同志，我家小保姆怎么了？”
秦炎爸妈看警察上门，同样担忧，“她没事吧？”
来的是韩长风的同事，韩长风一路追赶几个小时都没追到，给局里打电话，叫他们去秦炎和姜阮家里分别排查线索，调查小保姆闯卡挟持客车司机的动机。
来秦炎家的警官听说小保姆是去给朋友送饭送蛋糕，皱着眉头说：“汽车站工作人员说，她闯卡、挟持汽车司机发空车，目前动机不明。”
动机还有什么不明的，哪怕干预了，冉小蓉依旧被人贩子带上了车，姜阮看到了，她赶不及上前面那辆车，又解释不清，傻到自己劫持一辆追赶。
秦炎都疯了，脑子一片空白，只想赶快去追，把傻兮兮的小保姆追回来，他猛的发力，竟然从轮椅上站起来，随后双.腿一麻，失去支撑的力气摔了下去。
苗淑芳本来担心死姜阮，看到儿子突然站起来，她死死咬着手背，害怕这是个梦。
她又咬了丈夫的胳膊，拉着颤音问：“正卿，刚才秦炎是站起来了吧？”
023
秦炎确实站起来过, 但就那一次，之后怎么试都没法再站起来，但只那一次, 已经叫秦炎意外。
尤其是苗淑芳和丈夫激动的睡不着觉，要不是秦炎劝着, 他们现在就要去医院，好容易天亮了, 一大早，秦正卿和苗淑芳带着秦炎去市医院做检查, 抬着轮椅楼上楼下的跑。
秦炎心急如焚, 本不想来医院，但爸妈说，姜阮那边警察已经更进了, 虽然从车站那边传出来的谣言，是说姜阮发疯，挟持了空车的司机发车，但秦家都知道姜阮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等警察那边调查清楚，就能还姜阮清白。
现在这会, 给秦炎检查成了他们夫妻的头等大事。
秦炎之前的主治医生慕永望一路陪着安排，拿到所有的检查结果, 遗憾的说秦炎的腿没有变化，小保姆的药浴和按摩只能延缓肌肉萎缩，无法让他站起来。
“偏方信不得的。”慕医生说：“但是按摩确实有好处，可以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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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淑芳很想问那儿子能站起来是怎么回事, 但是秦炎要求过，他突然站起来的事情, 不能和任何人说，苗淑芳燃起来的小火苗忽高忽低，焦急的不得了。
秦炎用眼神示意他.妈，绝对不可以说：“妈，我们不要打扰慕医生了，去市局问问情况吧。”
“爸，你怎么在这样？”
慕雪绘陪着韩轻轻来医院看感冒，周末人多挂不到号，来找他爸加个号，看到秦炎惊喜了一下，又看到她爸和秦炎妈说话，心里更高兴。
“秦炎你好。”韩轻轻上前，故作大方打招呼。
秦炎今天心情着实不好，没理她。
小保姆给秦炎泡药浴一个月、按摩了一个月，慕雪绘刚听到爸爸分析的检查结果无效，才放心下来，秦炎要是腿好了，更没机会促成她爸爸和他妈妈的再婚家庭。
慕雪绘为了化解尴尬，提前把一个很漂亮的贺卡拿出来，笑着解释，“昨天你生日，我没找到你，今天补给你，走吧，跟我爸去护士长那里，给你量个体温先。”
“谢谢，绘绘，你真好。”
“不谢，对了，你是市医院出生的吧，说不定护士长还记得你呢。”说完慕雪绘就后悔了，韩轻轻又不是韩家亲生的，提这干嘛。
秦炎脑子里白光一闪，瞬间有个大胆的猜测，姜阮和韩轻轻同一天出生，姜阮说她也是在市医院出生，出生的时候，她爸听说是个女孩，留下她姐姐在医院就回厂里上班了。
他做个最恶毒的猜测，姜阮和韩轻轻是换错的，而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至少有姜阮大姐姜见春、和姜见春通女干的廖春兴，甚至姜阮妈都有可能知道。
重生后，慕雪绘举报廖春兴，阴差阳错，廖春兴恰好能用韩轻轻的秘密要挟她偷回举报信
当初在医院，是谁、出于什么动机换了姜阮和韩轻轻呢？
秦炎觉得自己的猜测太大胆了，不过他的猜测能解释通这一连串事件，能解释刘金芸为何偏不喜欢姜阮。
秦炎心事重重回到家，昨晚来的警官再次上门，更新了一条消息。
“昨晚我们去姜阮家走访的民警，察觉到她家附近有形迹可疑的人，布控后抓到六个外地口音的人，突击审讯交代，他们是人贩子，接到领头的指令，找机会绑走从大杂院出来的小姑娘，我们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你家小保姆的照片，这是一起有计划、有预谋的绑架拐卖。”
甚至打听到姜阮力气太大，一口气安排了六个彪形大汉，也正因为如此，警察几乎将这个人贩子集团一半的成员抓到。
人贩子并不知道领头埋伏抓姜阮的动机，分局的刑警们一时半会也猜不透，小保姆回来后在秦炎家里呆的时间最多，刑警希望能问点有用线索。
“姜阮的人际关系除了雇主、家里，还有其他人吗，你觉得她有没有得罪过谁？”
她得罪过的人不少，连大伯母、奶奶都被威胁过，可要说伙同人贩子绑架拐卖她，利益冲突没大到这个程度。
可如果姜阮不是亲生的，她的身世威胁跟她互换的那位，那就有可能。
秦炎讥讽道：“我说了你们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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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
“姜阮的妈妈或者姐姐，伙同人贩子绑架拐卖她。”
“怎么可能，谁会叫人贩子来拐亲生女儿？”做笔录的警察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有亲妈卖女儿，犯法要坐牢的，看老姜家也不是敢犯罪的人。
秦炎：“你问我，我提供了线索，你们不信可以不查，耽误了查案可别后悔。”
…
天亮的时候，某个荒僻的省道，一辆客车为了躲避超载的三轮车，翻到山坡下了，被坡下的大树卡住，但是车里十几个乘客和司机上不来。
这里荒僻又是清晨，人迹罕见，超载的三轮车竟然见死不救，跑的没影儿了。
被姜阮“挟持”的司机愤恨道：“那一车不是好人。”
从汽车站开始，小姑娘解释是追人贩子，一路上前车的乘客上上下下，他们跟的远，小姑娘视力好，盯住了两夫妻带着发烧昏昏沉沉的女儿，转车转三轮，小姑娘说，那个叫冉小蓉的，是她认识的人，不是他们的女儿。
小姑娘要上前把人救出来，司机哆哆嗦嗦拦住。
人贩子不会只有两个，他想把人贩子老巢给跟到，能多救一个是一个，这些该死的人贩子，能多抓一个，就少一个被拐卖的妇女儿童。
姜阮立刻同意了，“叔叔，你真是个好人。”
司机汗颜，如果不是这个小姑娘力气大到一个人打好几个，他也没有这个勇气，本想打个电话报警汇报情况，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一路跟过来。
俩人跟到这条周围都是大片农田的省道，前面换了三轮车的人贩子逆行，导致对面客车躲避的时jsg候侧翻，现在山坡下惨叫一片。
司机急忙停好车下车查看，被悬崖树枝卡住的客车距离道路大约十几米，车上有绳子，司机把绳子一端牢牢绑到路旁的大树上，鼓励车里的人自救。
一个轻伤的男人好容易顺着绳子爬上来，腿都哆嗦，“车里不少伤者，有个男的脖子被碎玻璃扎了，我们不敢动他啊怎么办？”
就算没伤他们也爬的太慢，现在回头叫救援白耽误时间，姜阮毫不犹豫的下去。
她用带下来的绳子把孩子绑在身前，让老人趴她背上抱紧，一趟救两个，伤的最重的那位叔叔，一个劲的推着身边的老伴，“走，快走，别连累了救人的闺女。”
大树枝吱吱呀呀，卡着的客车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断裂摔下去。
他老伴捂着他伤口放声大哭，“老韩、老韩，那么苦我们都熬过来了，你不能死在这里，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这位叔叔和韩警官一个姓呢，姜阮二话不说，把他老伴用绳子绑好，上面能活动的七八个人一起拉，很快给人拉上去，绳子又放下来。
这一路司机和姜阮建立了革命的友谊，最担心，他大喊，“闺女，你快点上来。”
姜阮检查了韩叔叔最严重的一处伤口，脖子上的玻璃片扎到大动脉了，碎片拔的时候用异能可以边拔边修复血管。
这种治疗在末世算最基础的外科治疗，很多战士能自愈根本不需要治疗师治疗这种战损伤。
但这边的人没有异能，他们无法修复，这样的伤对他们是致命的。
姜阮的异能能治疗，但是不止痛，她说：“叔叔，我给你拔玻璃，很痛，但是拔出来你会好。”
“树枝随时会断，闺女，我好不了了，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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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好的！”
姜阮一手握住突出在外的玻璃，一手托着他后脖颈，治疗异能源源不断的修复破损的血管，玻璃拔的特别慢，整个过程持续了好几分钟，被她治疗的叔叔已经疼晕过去了。
姜阮好佩服，叔叔好勇敢，他疼晕都没吭一声，玻璃碎片拔掉，血管修复，还有个一厘米左右深度的伤口没修复，她没异能修复不了了。
而且卡住客车的树干承受不住重量断裂，客车在姜阮力气耗尽之际掉下悬崖。
绳子上端的几个人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灰尘过后，上面的人看到小姑娘一手抱着昏过去的最后一个乘客，一手牢牢抓住绳端，荡荡悠悠晃着，看着吓死人。
司机哽咽着大喊道：“闺女，你坚持住！”
大家七手八脚把姜阮和昏迷的乘客拉了上来。
司机检查那位昏迷的乘客，发现血流的虽然多，但是伤口其实很浅，只有一厘米左右，紧急包扎后，让大家小心抬到他客车上去，十几个乘客，只有七八个轻伤，其他都有不同程度的伤，还有骨折的伤者，必须尽快送去最近的医院。
看姜阮不上车，司机急了，“闺女，你跟我们走，到县城马上报警，会有警察来的。”
姜阮靠着大树恢复体力，说：“跟丢了人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我认识的人救回来，叔叔，你开车送他们去医院吧。”
024
警察根据秦炎提供的线索, 将刘金芸带回警局了解情况，普通人进公安局害怕，询问的又是关于人贩子的事, 刘金芸大惊失色，又气又怒。
“谁造谣提供的消息？就算我不是姜阮亲妈, 也不可能找人贩子拐走她，我心还没那么黑, 警官，我们普通人躲人贩子还来不及, 上哪去找, 你们说对不对？”
但她身上确实有疑点，负责问询的刑警问道：“你们大杂院黄奶奶说，昨天你们破天荒给姜阮准备生日宴, 姜阮没吃，还说你们要害她，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姜见春肠子都悔青了，姜阮是个灾星, 对灾星好会连累自己。
她帮忙解释：“警官，真是冤枉, 我妹妹从小脑子就不好，而且她挟持了汽车站的司机, 我一直怀疑她有精神疾病，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她的行为。”
刘金芸大吐苦水，想撇清自己的关系，“是啊, 我听说精神病有潜伏期，肯定是什么刺激到她, 一下子爆发才做出挟持人质的事，等找回来，我们家就给送精神病院去。”
姜见春突然醒悟，对啊，为什么要把姜阮送走，送到精神病院也可以。
廖春兴的关系，加上这次汽车站挟持人质的事，一定能把姜阮送到精神病院。
她说：“是的警官，我证明，我妹妹有精神病。”
这年月普通人进公安局是大事，姜阮爸爸、大哥、大嫂都跑来，刘金芸和姜见春结束问询，出来跟家人吐苦水抱怨。
“姜阮发神经病了，在车站挟持了一名司机，到现在人都没找到，老姜，等姜阮抓回来，无论如何都要把她送去精神病院了。”
姜保民大惊失色，“阮阮是精神病，这、这不可能吧？”
虽然傻一点，不至于是精神病。
姜见春道：“精神疾病有潜伏期的，她现在这是发病了，爸，这次一定要把她送去治疗，也是没办法的事。”
大嫂子疑心，阮阮怎么看都不像精神病，昨晚听到大春和妈在厨房的对话，大春说那话就好像猜到阮阮会失踪，随后刑警在家门口抓到六个人贩子，老天，她知道消息抱着儿子吓的不行。
现在她们又说阮阮是精神病，到底怎么了？
大嫂子心事重重，被刑警看出来了，询问道：“这位同志，你是不是有线索要提供？”
“没、没有。”大嫂子突然改口道：“不过我觉得，阮阮不像精神疾病，爸，你觉得呢？”
姜保民和警察说：“我那女儿是傻一点，要说她突然发病伤人，我是不信的，警察同志，还是等阮阮回来做个检查看看。”
“做什么检查，不是精神病，她挟持司机做什么，正常人能干出来吗？”
这时候，市局接到电话，说被挟持的司机回来了，马上来市局反应情况。
…
被“挟持”的司机老杜，将一车十几个受伤乘客送到最近的县医院，马不停蹄回京市。
听到古道心肠的姜阮被人指责是精神病，还是最亲的家人，他真是气的眼睛发红，差点掉了眼泪。
“哪有这样的家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说自家女儿是精神病、是凶手，我真怀疑，她是你们仇人的女儿，被故意换回来折磨的。”
“你不要造谣！她挟持了你呀，为什么还要帮她说话？”姜见春越发心虚，想不明白。
老杜连连冷笑，“她是大智若愚，那种紧急情况，解释要耽误黄金的救人时间，跟丢人贩子还怎么救人，我告诉你吧，因为她的果断，我们跟到人贩子了，还有，她还救了十五个人，我决不允许你们说她是精神病。”
车上剩下那十五个乘客，恰好都是回京的，有两个轻伤的跟着司机回来反应情况，听到这里同样气的不轻。
他们描述姜阮如何不顾自身安危，顺着绳子将一个个乘客背上去，如果不是她力气大、速度快、身手敏捷，车里的人不可能够时间爬上来，何况里面还有伤势较重无法自己攀爬的伤者。
“一个亲妈、一个亲姐，实在无法相信，什么样的心肠、仇恨才能偏见到把她联想成精神病的程度。”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亲妈和姐姐。”
有个人甚至阴阳怪气姜保民，“你老婆不会背着你搞什么鬼吧，人贩子是没有人性的，你家里还有个才几岁的小孙子，六个人贩子啊，就不怕拐姜阮的时候，把你小孙子也拐走了，呵呵，别以为没有报应！”
大嫂子吓的一身冷汗，是啊，六个彪形大汉踩点，为什么指定绑小姑子，搞不好真是大姑子搞了什么鬼。
她可是有孩子的人，她怕报应。
她立刻说：“警官同志，我有情况要反应。”
负责问询的刑警眼睛一亮，“快说。”
大嫂子杨辛宜汇报说：“昨晚上小姑走后，我想进厨房帮忙，听到大姑子说：“‘妈，我真后悔给她过生日，万一她以后突然不见了，警察会不会怀疑到家里的反常举动。’每个字我都记得很清楚，不会弄错。”
姜见春心虚，质问道：“大嫂，我就那么一说，你巴巴的把这话说给警察听，你什么居心？”
刘金芸直接打了大儿媳一巴掌，“你怎么能jsg害大春？”
大嫂子委屈的不行，“妈，昨晚家外头可是有六个人贩子，你是有孙子的人，我是有儿子的人，你不害怕我害怕！”
“就算有人贩子，也是姜阮那个灾星给招惹来的。”
“够了，公安局门口吵的像什么话！”
姜保民不是傻子，前前后后一想，老婆的态度，大春的反常，还有昨晚门外的人贩子，不是公安阴差阳错抓到，后果不堪设想。
他一个巴掌打到姜见春脸上，“我不管你跟你.妈搞什么名堂，连累了家里，我跟你.妈离婚、跟你断绝关系，都不会叫你们连累了家里！”
…
大嫂子反应的一句话，不能证明姜见春和人贩子有关系，但秦炎知道是有关系的。
秦炎一上午都在公安局门口等消息，看到姜阮爸妈被带回来，他也进去打听了，真是没想到，姜阮妈妈和姐姐要坐实姜阮精神病。
姜见春昨天还在汽车站出没过，恰好撞见姜阮，汽车站或许有工作人员见过姜见春，但秦炎没有把这条线索告诉公安。
一来姜阮没回来，没有直接人证证明，二来秦炎不想姜见春此刻被抓，太便宜她了。
他要诛心，他要叫姜见春用最深刻的痛苦来后悔。
秦炎和他爸说：“爸，你送我去古玩店。”
小保姆失踪，儿子不可能是去店里做生意，秦炎和小保姆本就瞒着各自的家里人，在搞些事情，之前不问，现在姜阮失踪了，秦正卿急的不得了，“秦炎，如果你有线索就告诉警察，可千万别再用你的方式去办了。”
“爸！”秦炎抬高了声音，“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秦正卿没办法，只能把儿子送去古玩店。
古玩店是秦炎和发小梁勇合开的，秦炎和梁勇说了下小保姆家里的事，说：“她大姐和妈妈希望她消失，现在我怀疑她不是亲生的，那姜见春没必要对她客气。”
梁勇听了些他能知道的部分，已经气的义愤填膺了，保证道：“炎哥，你放心吧，这事我肯定给你办的天衣无缝。”
…
姜见春回到家后，婆婆和老公很关心亲家的事，都问道：“小姨那边什么情况，警察说了吗，啥时候能找回来？”
姜见春一点都不想说，“我不知道，你们别乱打听了，等有了结果，警察自然会告诉我们。”
姜见春心里想，最好永远别找回来，警察无法破案，就查不到廖春兴，廖春兴如果被抓，谁知道他会不会抖出通女干和轻轻的身世。
姜见春丈夫说：“对了，你们单位的廖主任打电话到我单位，说有要紧的事，叫你去他家一趟，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去单位说，为什么要去家里说？”
姜见春猜到廖春兴要问案子，说道：“他家里老娘孩子都在，能有什么事，真有事也不会叫我去家里，你要这样多想，那我辞职好不好？”
她男人忙道：“我就那么一说，你快去吧，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不回了，我还得回我娘家一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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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见春走后没多久，有人用弹弓打破了姜见春家窗户，他男人咒骂着下楼追，没追到，回到家，他.妈手里一块石头，一张纸条，说：“你看看，这石头上包着的纸上还有字，快看看是不是提供的大春妹妹的线索？”
姜见春男人不敢耽误，拿过来一看，面色紫涨，气的颤抖，把纸条团成一团，出门骑上自行车狂奔，往姜见春领导廖春兴家方向去了。
纸条上说，他老婆和领导通女干已久，连肚子里这一胎都不是他的，要不然造假月份干嘛，不信就换个医院查查，或者现在去，还能直接抓现场。
025
姜见春男人到了家属院, 看到他老婆领导廖春兴老娘带着双胞胎孙子在楼下闲逛。
俩小孩问：“奶奶，为什么每次大春阿姨来家里，爸爸就叫我们下来买酱油？”
老太太是知道点什么的, 他儿子好歹只对一个女人好.色，劝又劝不好, 不帮着瞒难道抖出来？
其实姜见春她是不满意的，还不如傻子小保姆, 但儿子喜欢，她只能帮着遮掩。
“大人有重要的事情谈, 你们别在外头乱说知道吗？”
只要心里怀疑, 任何一点刺激都能将怀疑放大，听到老太婆骗小孩的话，姜见春男人这会笃定, 自家老婆在上头跟她领导鬼混。
他家庭不说多好，家里也是三间瓦房，独门独户，他.妈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一直帮他们带小孩，婆媳关系比大部分人家好多了, 他大事小事上，几乎都依着姜见春, 这样的好日子，她还在外头乱搞男女关系。
孔年庆几个健步冲上楼，听到几声男女混杂在一起的呻.吟，这声音是个男人都熟, 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你威胁的那个同事，是不是报复你, 六个人贩子在我娘家被抓，现在都怀疑我要卖妹妹。”
“啊…怕什么，没有证据能查到你，不承认就行，其他事我担着，我最近吃这药不错吧，是不是比你男人还厉害？”
男人女人刚快活上，大门猛然被踹开，两人就在厨房里，又没个二道门，被踹门闯进来的孔年庆抓了现场，他捞了一根锅铲，劈头盖脸打向廖春兴，打得他们来不及穿好衣服，还大声嚷嚷有人在家乱搞男女关系，左邻右舍跑过来，原来是姜见春，抓现场的是她男人，被抓的两人衣服还敞着。
有女邻居一巴掌呼到偷看的自家男人脸上，“臭不要脸，滚回家去。”
有人劝，“大春她男人，先让他们把衣服穿上。”
“穿上他们还会认吗，找你们院领导来，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这里是家属院，有人去叫职位更高的领导，有人继续劝，更多人涌过来看热闹。
姜见春羞愤欲死，“孔年庆，你是要逼死我不成。”
孔年庆暴怒，“送上门给人搞，你就没考虑过会有这一天？”
很快领导来了，驱散人群，关上门问孔年庆要怎么处理？
…
老姜家刚刚入睡，姜保民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喊走，来人是姜见春单位家属院的同事老婆，也不说什么事，让姜保民过去一趟。
刘金芸追出门怎么问人家都不说，她心里忐忑，两个儿子儿媳也起来了，围着问爸怎么被大春单位的人叫走，发生了什么事儿？
刘金芸不知道，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不停的抱怨起来，“你们妹妹回来后，家里就没顺当过，她自己要做好人抓人贩子，连累你大姐又不知出了什么事？”
姜大哥说：“妈，两码事，爸被叫走跟阮阮没有关系。”
刘金芸现在还怪大儿媳妇，怪她多事把她和姜见春的对话说给警察，“我们娘俩说的闲话，你巴巴的告诉警察，安的什么心？”
姜大嫂心里又恨又委屈，现在睡觉都要抱着儿子，还给儿子学校请了几天假，自己也请了假，这事儿不查清楚，她不敢让儿子离开视线。
她说：“妈，您也不要骂谁，等爸回来就知道是阮阮的事还是大春的事。”
老二两口子感触不大，老二媳妇怀孕了，家里挤的慌，又接连出事，老二媳妇给男人使眼色，老二支支吾吾的说：“妈，等家里这些事儿了了，红棉想回娘家做月子。”
回娘家坐月子，老姜家面子往哪儿搁，刘金芸的邪火没地方撒，老二算是撞上了，“姜望海，我养你这么大，你要给你老丈人当儿子？你说，妈是哪里对不起你？”
姜望海忙道：“没没，我就那么一说，您不同意就算了。”
他媳妇生气跑回屋睡觉去了。
到了半夜姜保民才沉着脸回来，刘金芸追着问：“你别摆着死人脸，快说什么事，是阮阮那个死丫头的事还是大春的事，应该是姜阮的事吧？”
“你说呢？”姜保民想起来都羞愧，他到了才知道，大女儿上门跟领导搞男女关系，被女婿抓了个现场，丢人、老姜家的脸都丢尽了。
他使劲扇了自己两巴掌，姜望山吓坏了，按住姜保民的手，“爸，您别这样，啥事儿呀？”
姜保民再看看最争气的大儿子，他前途好，怎么能被姜见春的丑事连累，他决定了，“姜见春以后就不是我女儿了，登报，我要跟她脱离父女关系，别回头全家都被jsg她连累了！”
“啥事就要脱离关系？”刘金芸不满。
姜保民都不好意思说：“她、她跟廖春兴通女干，被女婿抓住了。”
老天，竟然是这种丑事，连回屋去的老二媳妇，都悄悄出来听后续。
刘金芸心道不好，给姜见春找补道：“大春是被迫的呀，她是受害者，这时候娘家得给她撑腰呀。”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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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保民愤怒，抓起婆娘，“她做这种丑事你也帮她遮掩？什么被迫，跑上门送给人家弄，也叫被迫？不断绝关系，咱们全家还要不要做人？你要心疼她，离婚滚蛋跟她过去！”
姜保民最要脸，他刚升到技术总工，多少人眼红，这下好了，在厂里头都抬不起来。
“那、那大春的事情现在怎么处理？”
“单位开除，女婿要离婚，大春净身出户。”
“那孩子呢？”刘金芸不敢相信会是这样严重的后果，“大春肚子里还有孔家的孩子！”
姜保民冷笑，“月份造假，女婿说那孩子不是他的。”
说是要断绝关系，这处大杂院可是刘金芸家的，刘金芸把姜见春接回来，哭天喊地，姜保民问婆娘，“这个家，我跟这不要脸的孽障只能留一个，你自己看看留谁吧。”
刘金芸说：“大春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娘家不收留，她还能去哪，我不可能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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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姜保民收拾了衣服走了。
刘金芸问哭哭啼啼的姜见春，“你咋能跑上门搞男女关系，还被女婿抓到了？”
姜见春有苦说不出，只能恨恨道：“有人用弹弓打破家里玻璃，给孩他爹通风报信，现在怀疑是跟廖春兴有过节的同事干的。”
“那你现在打算咋办，真要离婚吗？”
“不离还能咋地，廖春兴说他会娶我。”
“可是他已经被辞退了呀，你这给人当后妈，日子可咋过？”
“廖春兴说会下海经商，孔年庆不是要离婚吗，我就过好了给他看，让他后悔去吧！”
现在只盼着姜阮回不来，不然这一攀扯，什么秘密都会抖出来。
…
姜阮家的桃色新闻很快传遍大街小巷，秦正卿跟苗淑芳在家里不敢大声说话，怕惊醒了沉思中的儿子。
隔着玻璃窗，能看到儿子在书桌前复习，但秦正卿知道儿子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秦炎知道的搞不好比警察还多，但他就是不说，昨天他要去古玩店，古玩店有他发小，和小保姆一样对秦炎盲从，昨晚上姜阮姐姐被丈夫抓现场，应该和儿子脱不了关系。
秦正卿叹了口气，泡了药浴给儿子泡脚，秦炎不要，秦正卿急了，“阮阮都说了你能站起来，你也确实站起来过，我不知道是这药浴起效果，还是她按摩起效果，总之药浴一天都不能断。”
“好，我泡，爸，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吗？”
秦正卿无奈，“灰色地带的事情，爸也不能帮你，你想好了再说。”
秦炎任由他爸把他没有知觉的腿放到浴桶里，心里突然一惊，怎么回事，双.腿竟然能感知到温度，他爸这水温兑的太烫了！
秦炎不想让父母知道他的腿已经有知觉，咬牙忍着。
秦正卿看他难受的紧，关切的问：“儿子，你哪里不舒服？”
秦炎摇头，说：“爸，你还记得冉小蓉爸爸吗，能不能活动一下，看能不能帮她爸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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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倒是可以，秦正卿说：“好，但你怎么突然想起冉小蓉家了？”
秦炎说：“解释起来太复杂，爸，你能学会不问吗？”
“好吧。”秦正卿给儿子泡了脚，出去找人活动，现在政策好了，以前的关系能用得上，人家也愿意帮，所以只要找人，基本上都能办成。
秦炎相信姜阮能回来，在她回来之前，他要把她的身世搞清楚。
没过一会儿，他发小梁勇来了，和苗淑芳问了好，钻进秦炎书房，悄声汇报，“炎哥，你叫我送信后跟踪廖春兴，我跟了，还真发现点东西，廖春兴猜错了告密人，跑去他另外一个部门的同事家，两人吵起来，我听了几句，那个同事跟人贩子有往来，被廖春兴拿住把柄，这条线索，我们要告诉公安吗？”
“韩长风回来没有？”秦炎问道。
“回来了。”
“那就给他吧，他要是再查不出来前因后果，也没资格认妹妹。”
026
韩长风大伯回京了, 不想半路客车坠崖，在距离最近的县医院救治后，已经转回京市的医院, 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大伯母拉着韩长风的手，心有余悸道：“检查结果一切都好, 脖子上小伤只有一厘米深，但当时可吓人了, 那血都止不住，我还以为你大伯挺不过去。”
真实情况韩怀业心里有数, 那块拔出来的玻璃, 染血部分足足有三寸，不可能只有一厘米，那个小姑娘在缓慢的拨除过程中, 治疗了他的伤口。
这是超自然的现象，都说破四旧，但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也不全是鬼神, 人类是渺小的、无知的，敬畏的不止大自然, 还有未知的领域。
小姑娘不怕暴露秘密救人，他有责任保护她的秘密。
韩怀业说：“当时之所以会晕过去, 是吓的，哎，人老了胆子就小了，对了, 今天我这病房里被人塞进一封信，写的我收, 所以我就看了，但内容却是给你的，你看看。”
韩长风打开信，字迹扭扭曲曲，不用试图找源头了，这是左手写的。
信上说，市医院妇产科的一名男助产师多年来将弃婴的信息提供给人贩子，犯罪事实被廖春兴掌握并威胁。
信上甚至用挑衅的语气，说他这位刑警会浪费时间查动机，信上告诉他，动机就是，廖春兴要帮情人姜见春，让姜阮消失，因为姜阮不是她亲妹妹，姜见春的亲妹妹被抱去韩家了，姜阮和韩轻轻，是抱错的，如果他不信，可以自己去查证。
韩长风收了信，“大伯，信上的事我会去查证，那处小平房收拾干净了，您和大伯母随时能回去住。”
韩怀业只关心救了十几个人的小姑娘，“长风，不管信上说的是不是真的，都请把她救回来，那姑娘能救回来吗？”
“能的，一定能！”韩长风说：“大伯，她很聪明，一路都给我们留线索，一定能救回来。”
韩长风先去学校找了韩轻轻。
“哥，你怎么来了？”韩轻轻忐忑不安。
韩长风看着她的新书包、带水钻的蝴蝶结、脚上的黑皮鞋抵得上小保姆半个月工资，越了解姜阮这些年的处境，再对比韩轻轻，他心里越发难过。
韩长风道：“轻轻，有一块信息必须从你这里补全，廖春兴那天把你堵到巷子里，威胁的是什么？”
韩轻轻心里大骇，大哥为什么问这件事？
她刚被亲姐姐姜见春告诫过，说只要姜阮回不来，就查不出身世，要她什么都不能说。
韩轻轻颤颤巍巍道：“大哥，这么难以启齿的事你为什么要问？”
韩长风心头发冷，说：“姜阮失踪，你的线索或许能早点救回她，你都不愿意坦白吗？”
“你打二哥的那天，我就已经坦白过了啊。”韩轻轻咬着唇，她实在没了主意。
韩长风对她失望透顶，本来就没打算从她这里问出有用线索，他来，不过是看看韩家这么多年的宠爱，宠的是个什么东西，她连底线都没有了。
韩长风冷冰冰道：“轻轻，我给过你坦白的机会了。”
…
韩长风回去跟领导汇报了手里的线索，然后将焦文滨带回来审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焦文滨忏悔坦白，说他一开始只是给人贩子的小头目提供弃婴的线索，谁家父母长辈不想要女婴准备丢弃，他就将这条线索告诉对方，被廖春兴察觉到了，他为了自保，说会帮廖春兴一个忙，帮他把姜阮弄消失。
他留了个心眼子，把廖春兴灌醉，问那小保姆怎么得罪他了？
焦文滨立功心切，说：“廖春兴酒醉后亲口说的，姜见春妹妹出生的时候，嫉妒隔壁病床的婴儿有人疼爱，就把妹妹换了，结果一直到出院都没换回来，然后那家人工作调动举家搬到外地，廖春兴还说，姜见春撒谎呢，她就是想叫妹jsg妹不用努力就能过上好日子，他录了音，还没来得及反向威胁廖春兴，就被抓了。”
韩长风拿了画押的口供，推开想安慰的他的同事，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
姜阮才是他的亲妹妹，姜家那边，刘金芸在知道姜阮不是亲生后，改了她的年龄，让她代替姜见春下乡。
恰好地方派出所打来电话，说找到姜阮了，就在人贩子老巢，小姑娘一人挑了十几个人贩子，救了好几个妇女儿童，目前正给小姑娘送回来。
…
姜阮把冉小蓉救回来了，当地公安派警车送她们回来，到了京市后，京市这边分局的警车来接，姜阮看到了韩警官。
韩警官眼睛红红的，看着她的眼神中透着浓重的哀伤，看的姜阮有点心虚。
她扯了扯一路弄的皱巴巴脏兮兮的衣服，说：“警察叔叔，人都救回来了，你为什么要难过呀？”
本来很哀伤气氛，被她一句‘叔叔’整轻松了，韩长风酸涩道：“要叫哥哥。”
秦炎也来了，韩长风还算可以，这么快就查清楚了姜阮的身世，有录音的确凿证据，刘金芸和姜见春不管怎么狡辩，姜阮也是韩家的亲生女儿。
秦炎只要韩长风调查，可没说让他把姜阮带走，他喊了一声，“姜阮。”
姜阮心虚，秦炎哥哥只叫她报警，她却自作主张搞出大动静消失了两三天，秦炎哥哥肯定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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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阮跟警官说：“韩警官，我还要上班呢，我得走了。”
姜阮跑到秦炎身边，讨好的笑，“秦炎哥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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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顾了呀。”姜阮说：“秦炎哥哥，我这次救了好多人，你别生气了。”
秦炎不是气她救人，他气他自己，以后无论要做什么事，他会计划的更周全，绝对不让这次的事件再发生。
韩长风看不得有人凶他妹妹，他走过来，“秦炎，注意你的态度。”
秦炎：“我什么语气和我家保姆说话，与你无关，你现在还没资格教训我。”
韩长风忍耐着，“秦炎，我得带她走。”
秦炎呵呵嘲笑出声，“你家里处理好了吗，姜家协商好了吗，如果都没有，我家小保姆你凭什么带走。”
如果韩家不拿个态度出来，秦炎不会让他带走姜阮。
韩长风无奈，看向浑然不知的亲妹妹，心里痛不可挡，他温柔道：“阮阮，你先跟秦炎回去，我今天就把事情处理好，然后去找你。”
…
秦炎决定告诉姜阮她的身世，他叫姜阮推他去视野开阔没人的地方说话。
姜阮坐在花坛上，正好和秦炎平视，歪着头问：“什么秘密呀，我们要躲到这里来说？”
不知道姜阮得知身世后，对这些年白受的苦作何感想，真怕她接受不了情绪崩溃。
秦炎尽量缓和，从她出生因为姜见春的私心换错，到后来刘金芸因为姜阮不是亲生的，便不喜欢她，又从来没想过和韩家换回去。
“他们太恶劣了，姜阮，你怎样要补偿都是应该的，你可以要求韩家赶走韩轻轻，韩家条件好，你再也不用给人当保姆了。”
姜阮大脑确实混沌了，姜家的话，她是帮原身还生养之恩，现在她不是姜家亲生女儿，反而开心。
至于韩家，全是不熟悉的人，她不是原身，回不回去无所谓。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惊喜的问道：“秦炎哥哥，我不是姜家亲生的，那以后的工资是不是不用上交一半了？”
秦炎错愕，得知身世这样大的事，她想的却朴实无华。
他笑意深厚，“那你还想继续在我家当小保姆？”
“咱们不是说好五年吗？”姜阮忐忑，“如果回韩家，就不能给你当保姆了吗？”
“不是，韩家条件好，大概率舍不得你出来当保姆。”
…
姜阮回来了，不过秦炎家里今晚不用保姆做饭，秦正卿和苗淑芳在厨房忙碌，看着二楼亮着的灯光，姜阮的一惊一乍，秦炎的低声制止，苗淑芳和丈夫慧心一笑。
姜阮回来，儿子的心情终于由阴转晴了，她失踪两天发生了太多事，突然就成了韩家的亲生女儿。
韩家条件不错，看他们疼爱韩轻轻的程度，大概率不会让姜阮出来干保姆。
苗淑芳问丈夫的意见，“你说阮阮和韩轻轻是各自回到自己的家，还是韩家把两个女孩一起养呢，一起的话，韩家有这个条件。”
□□卿叹气道：“我就害怕他们欺负阮阮心地善良，提出把韩轻轻留下来，这对阮阮不公平。”
苗淑芳说：“我原先还想着姜家不喜欢阮阮，那让阮阮当住家保姆，但现在估计韩家不会同意，哎，要是换个保姆，你说秦炎能愿意吗？”
换个保姆没有姜阮的天真烂漫，诉求纯粹，估计秦炎接受不了。
秦正卿看了下腕表，皱眉道：“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人来接阮阮？”
苗淑芳说：“毕竟是抱错孩子的大事，可能还在商议吧，不知道是姜家来接人，还是韩家来接人。”
027
姜阮回来第一件事是烧药浴给秦炎泡脚, 治疗停了两天，如果一个月能起效，现在得两个月, 姜阮一点都不敢耽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按摩治疗一定要用力气，之前秦炎没有知觉, 姜阮可以毫无保留的用力按压，今天才刚用了点力气, 就听到秦炎忍耐不住的闷哼。
姜阮心想这是有感觉了？
她抬头询问，“秦炎哥哥, 我现在是你的医生, 我问什么不许隐瞒，刚才我用力，你感觉到了对吗？”
是, 又痒又痛，可秦炎爱死这感觉，一个残废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腿有知觉了。
秦炎说：“你按的时候才有感觉, 泡完药浴后，知觉会逐渐消失。”
姜阮惊喜, “这是起疗效了。”
“就靠这药浴和按摩？”秦炎不想信，可事实摆在眼前。
当然不是药浴, 是她的异能，姜阮说：“我都说这个中药方子有用了，再加上我独特的按摩手法，如果你能考上大学, 我能在你上大学之前治好你。”
能吗？秦炎心头升起一丝丝奢望，他不敢相信, 怕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美梦，他说：“还不一定能考上大学。”
姜阮的手已经上移到膝盖之上，“那你加油哦。”
看着姜阮清澈没有杂念的眼睛，秦炎给自己催眠：不要乱想，她只是在治疗，在她眼里，只要是病人，应该没有什么地方是不能摸的，忍着吧，谁叫她画了那么大的饼呢，就算站不起来，能有知觉也是好的。
姜阮今天按的是最痛快的，之前腿没知觉秦炎反而不许她按膝盖以上，现在有知觉了，他愿意忍，姜阮要试试目前起效到什么程度了，测试一番她对效果很满意，等药浴凉了，秦炎也满头大汗。
姜阮说：“秦炎哥哥，你今天表现真不错，以后也这样好不好，我把你当病人，你不要误会我是流.氓。”
秦炎怨气不轻，“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
来接人的是姜阮大哥姜望山，秦炎失望透顶，不让他接，“怎么，韩家不愿意换？”
姜望山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说：“不是的，还在商议，今晚就让阮阮再回家住一晚，明天肯定能商议出个结果。”
姜阮反正是睡黄奶奶家，她不难过不期待，和姜望山回家了，家里只有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还有姜见春在，爸妈并不在家。
姜望山说：“阮阮，你还在黄奶奶家睡吧，大哥还得去一趟韩家。”
姜阮想了想说：“大哥，其实我可以一直住黄奶奶家，也可以出去租房子。”
姜望山心里难过，都说姜阮傻，可她要不是这样单纯的性格，跑到韩家一哭二闹，还商量个屁，所有人都欠了她的，最该提要求的就是她了。
姜望山说：“放心，今晚不睡觉都要商议个结果，给你个说法。”
…
韩家，刘金芸拉着韩轻轻的手哭道：“轻轻在你们家住惯了，阮阮皮糙肉厚的，什么样的环境她都能乐呵呵的，为什么非要换回来，让轻轻怎么过？”
“什么叫我妹妹皮糙肉厚的？”韩长风平静道：“不能把她吃过的苦当理所当然，既然现在知道换错了，韩轻轻必须回家。”
大儿子如此坚决，韩母jsg瘫软的站不起来，“既然姜家愿意，还是让轻轻留下来吧。”
韩长风坚定的摇头，“之前在学校找她问过，明知道阮阮是我亲妹妹、是韩家亲女儿，她依旧什么都没说，我给过她机会，阮阮回来，她必须走。”
“咱们家有房子，又不是养不起，大哥为什么对轻轻偏见这么大？”
韩长风冷眼扫过去，和韩云青道：“韩轻轻无辜，我们的亲妹妹同样无辜，韩轻轻有韩家疼爱了十七年，阮阮在姜家可没有韩轻轻的待遇，如果你们不要亲生的女儿、妹妹，说一声，我们按不要的办？”
“没说不要，我就是心里痛。”韩母捂着脸难受。
韩父发话了，“换回来吧，谁家的女儿谁接回来，长风，你现在去把阮阮接回家。”
…
姜阮还没睡下，看到爸爸和刘金芸带着脚步虚浮的韩轻轻回来了。
以前刘金芸对她不好，现在刘金芸对姜阮可以说是忍不住的怨恨了。
姜见春反应最大，冲出来不敢相信道，“妈，韩家真的把轻轻赶出来了，他们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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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芸瞥一眼姜阮，嫉妒道：“韩家爸妈二哥都是好说话，就这个大哥，非要把轻轻赶回来，算了，我们自己的女儿自己养，等接回去就知道，他亲妹妹姜阮根本比不上轻轻。”
“住嘴！”姜保民骂道：“还不去搭个床铺出来，不然晚上睡哪？”
黄奶奶已经把姜阮的东西都收好，拍拍姜阮手背，“好孩子，跟你大哥回去吧，韩家本来就是你家，被人抢了那么多年，这次回去，心安理得住着。”
韩轻轻可是收了三四个包出门的，就这东西还没装完，姜阮只有一个手提的不大的包，装下了她所有的行装。
韩轻轻叫了韩长风大哥，韩长风拎着姜阮轻飘飘的提包，说：“以后你大哥是姜望山姜望海。”
…
姜阮跟着韩长风回了韩家，除了韩警官，其他人她不认识，谈感情更谈不上。
韩家人正在打扫给她住的房间，韩母忍不住抱住姜阮，“阮阮，妈对不起你。”
“哦。”姜阮轻轻回应了一下，她不太习惯陌生人的亲昵。
□□平看出女儿的生分，劝开妻子，道：“孩子刚回来，别急慢慢来。”
姜阮看时间太晚了，不想麻烦大家为了她睡觉的问题忙碌，指着一个整洁的房间说：“这是以前韩轻轻的房间吧，那我就睡这间好了。”
韩家人表情各异，韩长风道：“你要愿意的话可以。”
韩母犹豫了一下，“可是轻轻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姜阮问道：“那她还会回来？”
“这……”韩母的意思，等孩子熟悉一段时间后，和姜阮好好说说，还是要把韩轻轻接回来的。
□□平观察女儿的表情，心里才知道，都说他这女儿傻，其实是大智若愚，也不是个受气的性格。
他表态说：“韩家以后不会接韩轻轻回来，孩他.妈，给阮阮换一套新的被单毛巾，让孩子早点睡。”
…
姜阮就这样住到了韩轻轻的房间，换了新被单新枕头，她不介意这是韩轻轻住过的房间，秦炎哥哥跟她说，韩轻轻没有表面看上去的柔弱，是个白莲，她理解了一下，白莲不是啥好的形容，那既然这样，她就心安理得住着吧。
早上，她新换的妈妈已经把早饭做好了，白米粥里面有香喷喷的红薯块，从外头买回来的肉包子、油条，这可比姜家的早饭好多了。
那就吃一点吧。
早饭的时候，姜阮观察了，韩爸爸态度不错，韩妈妈神情纠结，韩二哥说了两句酸话，担忧韩轻轻早饭吃什么？
只有韩警官真心实意关怀她，姜阮要去工作，韩家人的意思，想叫她把工作辞了。
姜阮问道：“辞了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做，韩家都养得起你。”韩云青道：“我妹妹去做保姆，我会被人笑话的。”
姜阮：“那你就不要跟笑话你的人做朋友，而不是让我别去工作。”
“工作的事慢慢商议。”韩长风道：“没给阮阮找到合适的工作之前，先在秦家做着吧。”
“阮阮，你中午晚上都不回来吃饭是吗？”韩母问道。
“嗯。”姜阮点头，“秦炎哥哥家里包吃的。”
…
今天秦炎要去学校参加月考，他问姜阮韩家人对她态度怎么样？
姜阮说除了韩大哥，其他人还惦记韩轻轻，但是她无所谓，她一点不难过，而且现在的工资两边都不需要上交，她还高兴呢。
早饭秦炎请她吃学校门口的小笼包，店里的座位是L形的，吃到一半的时候，听到另外一端两个女孩谈话，是韩轻轻和慕雪绘。
慕雪绘一个劲的安慰韩轻轻，“姜家条件那么差，你看你胳膊、脖子都被蚊子咬了十几个包，你.妈看到心疼死了，你不是说你.妈中午要来给你送饭吗，轻轻，我看你还是别不好意思，你大伯家没孩子，不如叫你.妈妈跟你大伯提，把你过继给你大伯，姜家肯定同意。”
慕雪绘说的妈妈，自然是指韩母了。
“还有沈家，和你定了娃娃亲的，你不会连未婚夫都要让给姜阮吧？轻轻，你要争取呀，你过继给了大伯，也算韩家的孩子，亲事就能保住了。”
韩轻轻呆了会，才说：“我也不知道，中午我妈来，我提一下吧。”
“中午我陪你一起吧。”慕雪绘道。
“都这样了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谢谢你绘绘。”韩轻轻感激道。
慕雪绘尴尬的笑，她只是觉得韩轻轻还能抢救一下。
秦炎捏紧了筷子，他差点都忘记了，韩轻轻还有个舔狗娃娃亲对象，现在身份认回去了，那娃娃亲不是要算到姜阮头上？
姜阮看秦炎的目光严肃起来，探寻的问道：“秦炎哥哥，你想到什么严重的事情了吗？”
028
秦炎总不能说忧心姜阮的娃娃亲, 就算姜阮愿意，韩轻轻的那个舔狗沈天鸣也会针对姜阮，迫于双方家长压力, 勉强订婚结婚，姜阮也没好日子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着对情感清澈又无知的小保姆, 秦炎侧过头去，在心里想了很多, 她会不会觉得他多管闲事。
又听了一会，韩轻轻和慕雪绘走了, 秦炎道：“韩轻轻如果过继给你大伯, 你心里会不舒服吧。”
“其实我不太喜欢韩家。”姜阮道：“就是不想便宜韩轻轻，所以我才回去住。”
“那你打算住到什么时候？”秦炎问道。
“住到大家都装不下去为止吧。”姜阮说。
秦炎去学校考试了，姜阮在学校门口等着, 等到下课铃响起，看到韩母和韩云青守在围墙外头，等着飞奔而来的韩轻轻。
韩轻轻还没到，哭声就出来了, “妈、二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韩母看到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只一晚上的时间憔悴的像是瘦了好几斤, 心疼的不行，“轻轻, 你在姜家过得还好吗？”
韩轻轻只是哭不说话，韩云青闷闷的道：“妈，想个办法把轻轻接回来吧。”
韩母走后，慕雪绘来找韩轻轻, 问她：“怎么样，和你.妈妈说了过继的事情吗？”
韩轻轻忍不住笑道：“我妈说让我今晚就回去, 所以过继的事情就没提了。”
过继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韩轻轻还是太天真了，慕雪绘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好。
…
姜阮蹲在大树下看他们母慈女孝好一会，等秦炎来了，她把从家带来的保温盒一一打开，里面是小炒肉、青椒鸡蛋，还有一个萝卜排骨汤，她在家吃过了来的，并不饿。
“秦炎哥哥，你上午考的怎么样？”
“还行。”没有不会做的题目，之前记忆力不错，现在可以说过目不忘。
“搞不好今晚他们会把韩轻轻接回去。”秦炎问道：“你是继续忍耐下去，还是搬出韩家呢？”
“秦炎哥哥，你能支一个月工资给我吗？”
“可以，我能问下，你要钱做什么吗？”
“也不做什么，手里有点钱心里有底气。”
晚上下班的时候，姜阮从秦炎这里拿到预支的第二个月工资，加上之前卖鸡蛋、卖大米、废报纸的钱，让她稍稍有些底气。
韩家已经吃过了晚饭，昨晚她没叫收拾的房间，此刻已经收拾好了，韩轻轻局促的站在房门口，韩母则拉过姜阮，和蔼的跟她讲家里的意图。
“阮阮，你是妈亲生女儿，妈心里肯定最疼你，你跟轻轻都十七了，高考结束轻轻要去大学，再几年结婚生子，妈想着别那么麻烦，jsg还是让她住家里吧。”
“她的房间让给你，妈保证她不会抢走你任何东西，好不好？”
当然不好了，哪有让她和韩轻轻住一起的道理，韩轻轻白白享受不属于她的十七年优越生活，还嫌不够吗，姜阮说过，她并不想呆在韩家，只是不想便宜了韩轻轻。
现在她要走了，也不会便宜了她。
姜阮说：“我连跟她呼吸同一个屋子的空气，都觉得不公平，你之前只有一个女儿，之后也只有一个，现在选吧，选我，我以后会孝顺你，选她，那我不会再叫你.妈妈。”
韩母捂着心口，她对姜阮有愧疚，对韩轻轻是割舍不掉的爱，她无法做出选择。
韩云青实在不能理解，“姜阮，你为什么是这个性格，为什么就不能两全其美？”
“本来就不可以两全其美呀。”姜阮说：“你就是养两条狗，互相之间还争地盘呢，妈妈，二哥，我再问一遍，她走还是我走？”
“我走、我走好吧。”韩轻轻羞辱的往外跑。
“轻轻，大晚上的你跑什么？”韩云青追出去了。
姜阮把自己东西收好，也要走，韩母实在没有心情哄姜阮，“她已经走了，你还闹什么离家出走？”
姜阮纠正道：“是你们先闹的，接她回来之前都没有和我说，今天中午我看到你去给她送饭了，我听到你说你爱她，其实我挺羡慕她的，亲生妈妈和养母都喜欢她，为她不顾一切，但我只羡慕一小会，走出这个家门，我就不羡慕了，再见，钱阿姨。”
姜阮已经回了大杂院，因为韩轻轻比她早回来几分钟，大杂院已经知道发生的事。
黄奶奶叹气，“你这孩子太傻，干嘛要回来。”
姜阮放下包，说：“黄奶奶，我继续在您这租房子可以吗？”
黄奶奶刚点头，正在闹离婚住在娘家的姜见春冲了过来，“姜阮，对不起你的是我，你为什么要针对轻轻？”
“轻轻回来了，你以为你能好过吗，你就是你亲妈心里的一根刺，每次看到你，她就会想起是你把她疼爱了十七年的女儿赶走，姜阮，我劝你接受现实，跟轻轻和平相处。”
姜阮一个巴掌把口水都喷到她脸上的姜见春扇到地上，去水池前洗了脸。
然后说道：“只要我不回韩家，韩轻轻就是韩家所有人心头的一根刺，每次看到韩轻轻，他们就会想起是韩轻轻把他们的亲生女儿逼走，我要赚钱、我要幸福，我越好，将来韩家的愧疚越大，韩家越愧疚，就不可能对韩轻轻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阮这话把所有人都说懵了。
大杂院住不了了，姜阮跟黄奶奶说了对不起，偷偷给她十块钱，说：“黄奶奶，以后您就是我亲奶奶，房子别卖了，我给你养老。”
…
秦炎一直没睡，心里想着姜阮今晚回韩家，要怎么应对韩家把韩轻轻接回去的事。
没办法，韩家实在太疼爱韩轻轻，养了十几年，突然说不是亲生的，任何人都接受不了，但姜阮呢，有几个人考虑过她的感受？
不能因为她像野草一样顽强，就默认可以践踏吧。
要按照秦炎的意思，韩家和姜家都别回去，上辈子他可不是什么好人，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也好，欺负他.妈妈的那些人也好，都被他弄的家破人亡，要不他的评价那么差呢。
只要姜阮不回韩家，他就可以放心的拆穿韩轻轻的伪善。
韩轻轻的面皮撕不下来，是因为她现在还不需要做坏人，但秦炎是知道的，韩轻轻可不是小可怜，她能在姜见春找到她还能在韩家住下去，这就不是普通人的心性。
窗户被轻轻扣响，这是二楼，能轻松爬到二楼敲窗的，只有驾轻就熟的姜阮。
秦炎抬头，看到小保姆在窗外讨好的笑，她没有惊动楼下的爸妈，是偷偷来的。
秦炎把窗户打开，姜阮跳了进来，又轻轻关上了窗户，还拉上了窗帘。
“秦炎哥哥，我晚上可以在这里睡吗？”
“怎么没去黄奶奶家睡？”
“今晚大杂院太吵，我不想回去看到姜见春和韩轻轻，会影响我睡觉。”姜阮说。
秦炎忍不住笑，“好，那你就在这睡吧。”
姜阮殷勤的抱秦炎上.床，拿了被子铺在地上，她睡地上，秦炎睡床，一高一低，秦炎终于能俯视她了。
姜阮开心的笑，“你家里空气真好。”
“应该说氛围真好。”
“秦炎哥哥，你有几天没叫我做事了，最近没有事情可做了吗？”
“你不听话自作主张，我现在还敢让你做事吗？”
要做的事情很多，慕雪绘不会放弃给自己找后妈，现在又多了姜阮家的事，姜见春有娘家兜底，所以还能跳起来闹事，得让娘家厌弃她。
姜阮能很好的执行他安排的事，但秦炎必须要她保证，绝对不要节外生枝，把自己处于危险当中，否则，他宁愿找别人去做这些事。
姜阮再三保证，“好，下次多管闲事之前，我一定先跟你说。”
秦炎拉了床头的灯绳，房间里黑下来，他扬起嘴角笑了一下，“要做的事情很多，你看看我家还有什么是能让你拿去卖了当报酬的。”
…
焦文滨有个老母亲，听说儿子被抓后病倒了，姜阮一大早来看了，邻居说老人家三天没吃饭，估计快死了。
姜阮买了白粥回来，又用异能给她治疗了一下，然后去看守所探视焦文滨。
本来是不允许她探视的，但姜阮救了十几个乘客、被拐卖的妇女儿童，立了功，看守所的警察让她见了。
姜阮跟焦文滨说了一下他老母亲的病情，说：“廖春兴答应照顾你母亲，但是治得好病、治不好命，你.妈因为你的事不想活了，我今天开导好一会她才肯主动吃东西，还拜托我，要我跟你说，让你戴罪立功，争取减刑，她等你出去团聚。”
“当然了，我不白帮，如果你有廖春兴的其他犯罪线索，我们交换，如果没有，我以后也没义务去看望、开导你.妈妈。”
焦文滨手上确实还有廖春兴的把柄，他原想着靠这把柄威胁廖春兴帮他.妈养老送终，但既然廖春兴照顾不了，他干嘛帮他隐瞒。
焦文滨说：“我坦白。”
姜阮听了焦文滨的坦白，迫不及待出来告诉了秦炎。
秦炎都没想到廖春兴的恶趣味这样恶毒，如果是事实的话，那姜见春无法继续呆在娘家了，这真是意外的收获，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秦炎说：“让警察去核实吧，咱们再去做一件事。”
一天做两件事拿两份酬劳，姜阮兴奋的说：“秦炎哥哥，真希望你的事情做不完。”
029
韩长风加了个班, 本来可以不回家连轴转，不放心姜阮，他带了早饭回来, 到家才发现姜阮昨晚就回去了。
韩母说：“你去把你妹妹接回来吧，轻轻的话, 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把她过继给你大伯, 你也知道，天鸣那孩子喜欢的是轻轻, 如果换娃娃亲, 对三个孩子都不好。”
“韩轻轻提出来的？”
“她是提了一句，但我觉得这主意挺好的。”
韩长风说：“那我去问问大伯的意思。”
一看大儿子今天态度好，韩母还以为想了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呢, 在家等着好消息。
韩长风去了大伯家，和大伯说了这几天后续发生的事。
韩怀业本就偏爱救了他们老两口的姜阮，他气的不轻，“你母亲太胡闹了, 我不会过继外人，叫你.妈妈别张口。”
韩长风和大伯说姜阮性格坚韧, 她说不再回家，那就不会再回家。
全世界都抛弃他的妹妹, 他也不会放手。
韩长风说：“大伯，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家里提出过让云青过继给您，后来出了下放的事才没提, 也别云青了，就过继我吧, 让阮阮也过继，这样我跟阮阮还是亲兄妹，您看可以吗？”
老两口以前是想过继，就算不过继，身外之物以后还是给弟弟家的孩子们分，现在突然儿女双全，韩怀业还能强忍欣喜，他老伴抑制不住的开心，只是担忧，“你爸妈怕是不能同意。”
韩长风道：“大伯这边同意，我去和我爸说。”
…
秦炎让姜阮去做第二件事，找沈玉珍，以前他想着怎么把沈玉珍弄走，现在，他想到把沈玉珍弄哪儿去了。
慕雪绘那么想jsg要个后妈，那就送她个后妈好了，她有了后妈，有两个异父异母的弟弟，看她还有没有精力多管闲事。
姜阮直接去的沈玉珍家里，沈玉珍家的住房环境，比姜阮家大杂院环境差多了，低矮的违建棚屋，姜阮不可置信，“秦叔叔他们几个同事，每个月可是凑了七十块钱，租个两室一厅十块钱够了，你怎么住这里呀？”
一个月七十块确实很多了，但沈玉珍拿不到全部。
她认识姜阮，秦总工家的小保姆，他家凶巴巴儿子只对这小保姆和颜悦色。
这小姑娘是吃过苦的，沈玉珍告诉她听，“别看我出门光鲜，过得比你还不如，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还拖着两个小的，我那个婆家一个月找我要三十五块，不然就要抢走大宝小宝，我也是没办法。”
“你是孩子妈妈，他们凭什么抢走呀？”
“是啊，就凭我是孩子妈妈，我不敢跟他们硬碰硬。”
她没有经济收入，婆家凭着这一点，说不给钱就把孙子要回去。
“这就是我想找个在外地工作的好男人，带着孩子嫁到外地去，如果不是实在逼的没办法，谁愿意抢别人的男人呀。”
这话姜阮不信，沈玉珍好看，带着两个孩子还是能重组家庭，只是她条件高，一般男人看不上，可也不能抢别人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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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阮说：“我不是听你诉苦的，秦炎哥哥说可以给你介绍个条件不错的男人，让你放弃去秦叔叔单位当食堂打饭阿姨的决定。”
这事秦炎竟然知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办法是慕雪绘妈帮她出的，慕雪绘妈离婚了，离婚后两人同病相怜走动的多起来，她出主意，叫她求亡夫单位领导，去食堂当个帮厨，凭着她的好相貌不愁二嫁不到好男人。
领导心软同意了，她正准备等秦正卿休假结束出发，路上“偶遇”，她最想嫁的，当然还是俊朗儒雅的秦正卿。
“他在哪？”
“就在外头，跟你两个儿子玩儿呢。”
…
沈玉珍挺怕秦炎的，他和他爸爸同样俊朗，可总觉得这孩子阴沉的很，不声不响的，也能叫人头皮发麻。
他明明只是和大宝小宝玩耍，可沈玉珍害怕他给孩子棒棒糖里有毒，偏偏大宝小宝喜欢他，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
姜阮把大宝小宝带去路口小卖部买零食。
秦炎开门见山说：“慕雪绘妈妈给你指的不是好路，只会让你的名声在科研所臭掉，而且你婆家不会让你把孩子带去千里之外，孩子谁带和谁亲，等你嫁人嫁不掉，灰溜溜的回来，大宝小宝只怕不认识你了。”
“科研所的男人又不是全部已婚，你凭什么觉得我嫁不掉。”
秦炎嘲笑：“那也行，只要你离我爸远点，我看你对大宝小宝确实不错，真到我家来，不怕我用十几年的时间，把大宝小宝教成废物吗？”
沈玉珍心肝都在颤抖，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她将信将疑的问：“你能有什么好对象介绍给我？”
“慕永望慕医生。”
“可她是我好朋友的前夫呀。”
秦炎冷笑，“你连亡夫的同事都下得去手，还在乎好友的前夫？慕医生老婆出.轨离婚，他都没让前妻净身出户，这样厚道的男人可不多了，他单位的顶头上司廖春兴被开除，要不了多久慕医生就能升职，他只有一个女儿，马上要考大学，这条件你再不下手，只怕等高考之后你就没机会了。”
“可慕医生太矮了，一米七都不到。”
秦炎好笑，“你到底是找好看的，还是经济适用型的，以你现在的条件情况，找个能把大宝小宝当亲生儿子的男人再婚，才更实惠。”
秦炎只找了沈玉珍一次，之后姜阮跟了两天，回来和秦炎说沈玉珍两个儿子流感，这次没因为省钱去卫生所，而是去的市院，慕医生开的住院单，跑前跑后帮着抱孩子。
姜阮感慨说：“慕医生挺好的。”
“是啊，我给他找了个漂亮老婆，弥补了他没儿子的遗憾，他应该感谢我。”
姜阮：……秦炎哥哥对付坏人可以更坏，但是他也不坑好人，不过在姜阮心里，秦炎做不做好人无所谓，她都会帮他做事的。
…
二中的月考摸底成绩出来了，秦炎考了全校三十多名，秦正卿很欣慰，这个成绩维持下去，普通本科没问题，他还和媳妇商量好了，如果秦炎考上了，请个男护工背着秦炎上大学。
苗淑芳既高兴又觉得不可能，说秦炎自尊心强，他愿意高考是想证明自己能考上，但未必愿意坐轮椅上大学。
秦炎捏着双.腿，他的腿有知觉的时间越来越长，出于某些担忧，他没有和父母说，一来不想让重生的慕雪绘现在就知道，二来怕站不起来父母期待落空，他扶着书桌缓缓站起来，现在借助双手的支撑力，站立时间能维持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姜阮说需要多锻炼，秦炎现在一天要练习十几次。
门开了，姜阮端着药浴桶进来，看到秦炎在练习站立，她回脚把房门关好，说：“秦炎哥哥，先泡脚吧。”
秦炎现在能完全感知到按摩时的力度，距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高考后还有两个月的暑假，如果他能考上，也只有三个多月的恢复期。
他忍不住问姜阮，“你估计我这腿，多长时间能站起来走路？”
“两三个月吧。”姜阮说：“秦叔叔的探亲假结束要回科研所，你要不要把这好消息告诉他？”
“暂时不要，瞒着所有人我是有原因的，对了，这两天韩长风没有找你吗？”
“没有呀，可能他也不想认我这个妹妹吧，不过我不怪他，韩警官是好人。”
秦炎却觉得不会，韩长风应该在处理，没处理好之前，他没底气才没来见妹妹。
前两天找沈玉珍谈过，沈玉珍已经行动了，儿子住院期间，她多做一份饭盒带给慕雪绘爸爸慕医生，两人已经有苗头，不需要再关注。
但是另外一件事，怎么还没有动静呢，警察还没有找到另外一家苦主吗？
下班前，姜阮要报酬，看中了秦炎住院期间亲朋好友送的礼品，那盒麦乳精百货大楼要卖四十多呢，秦炎又不喝。
姜阮手一指，“秦炎哥哥，那个麦乳精给我当报酬吧。”
秦炎头都没抬，“拿走，两盒都拿走。”
姜阮下班的时候，韩长风那边的事儿办的差不多了，根据焦文滨的招供，廖春兴利用职务便利，在姜阮大嫂生产之后，调换了她的孩子，现在已经找到被调换的那一家。
韩长风此刻正跟姜阮大哥大嫂、已经被找到的那家说：“廖春兴不认罪，说是焦文滨诬陷，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这两个孩子的相貌、血型能说明一切，两个A型血，生不出B型血孩子，你们两家商议着，我还有件重要私事要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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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阮只大前天晚上在秦炎卧室里打了一晚上地铺，连秦炎爸妈都不知道，现在她还住黄奶奶家。
韩妈妈今晚来了大杂院，姜阮担心她是来接自己，不过还好不是，她来是和姜家商议收养的事。
姜阮救过的韩伯伯要收养韩轻轻，姜阮心里有点不大舒服，但韩伯伯要收养谁是他的自由和权利，与她无关。
030
姜阮回来, 姜家和韩母心虚愧疚。
她们商议让韩大伯收养韩轻轻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事先并没有告知姜阮，来姜家之前也没让姜阮知道, 所以姜阮回来，才令相谈甚欢的钱素问和刘金芸俩人, 在看到姜阮的时候突然心虚。
姜阮倒是无所谓，转身准备回黄奶奶家, 没打算喊人。
韩母主动喊道：“阮阮，你来, 我们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你的好消息, 指的是让韩伯伯收养韩轻轻？”
她怎么猜到的？韩母笑道：“是呀，让大伯收养了轻轻，你们就是堂姐妹, 没有冲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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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阮‘哦’了一声，“钱阿姨，你的养女被谁再次收养，不用和我讲, 我不关心。”
“你、阮阮，你怎么可以这样讲, 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
“不是的, 你们是照顾自己的情绪，不要正义凛然的说为我。”
姜阮义正言辞道：“钱阿姨，你舍不得韩轻轻就自己养着吧，那天晚上我都和你说清楚jsg了, 你选了韩轻轻当女儿，我就不再是你的女儿了, 你不需要内疚，我不认你当妈妈，以后不会给你养老，所有，你也不用考虑我的情绪。”
黄奶奶在姜阮没回来之前，被韩母和刘金芸的谈话气死了，现在只觉得姜阮的决定很畅快，这么好的孩子，亲妈和养母都不要，以后她们别后悔。
刘金芸冷笑道：“阮阮，你说不认养母不认亲妈，还回大杂院干什么？”
姜阮挽着黄奶奶胳膊，说：“我亲奶奶住这里，我回来天经地义，我说过给她养老，一定能做到。”
姜阮拿出自己这段时间挣到的一半的钱，有一百二十多块，交给黄奶奶，“奶奶，您帮我存着，这是我挣给您的养老钱。”
黄奶奶是姜阮回城后，第一个主动给她东西吃、给她地方住的人，姜阮觉得给黄奶奶养老天经地义。
黄奶奶抹着眼泪，把钱收了，她是不会花的，她给姜阮存着，她不担心死后无人送终，她相信姜阮这实心的孩子，会找块地把她给埋了，每年清明会去给她上坟，她也要好好的，让这些不要姜阮的人看看，这孩子有多感恩图报。
姜见春真是气死了，以前她还藏着掖着，怕轻轻的身世曝光，怕自己的丑事曝光，现在全都曝光，那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没好气道：“黄奶奶，你不会相信一个傻子说的话吧，我听说她把雇主家鸡蛋、大米、麦乳精都骗出来卖，小心将来给你两间房子都骗卖掉。”
黄奶奶活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分得清谁是真心，谁是伪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黄奶奶道：“就算被她骗，我也心甘情愿，你跟你.妈能耐啊，合着亲妹妹一起，把阮阮亲妈骗的团团转，骗得她亲生女儿不要，伤害阮阮的心都要对你亲妹妹好，你们也好骗术。”
姜见春嘀咕，“老不死的，不就有两间房吗，不然谁搭理她。”
刘金芸忙呵斥，“别没大没小的。”
黄奶奶耳背没听见，姜阮可是听见了，她冲上前在姜见春没反应过来之前，左右开弓甩了她两耳光，“骂我奶奶老不死的，我就打你，你再敢骂一句试试！”
“姜阮，我要告你！”姜见春都疯了，哪有吵嘴就动手的，姜阮力气大，她脸上火.辣辣的疼，已经感觉到肿了。
“我们的账还没有算完呢。”
姜阮恶狠狠道：“你为了让韩轻轻能一直留在韩家享福，和你姘头一起找人贩子绑我，是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我不会算了的，我一定会找你们讨回来。”
姜见春被威胁的害怕，一个劲的说：“妈、钱阿姨、轻轻，你们都听到了，姜阮威胁我，将来我有事一定是姜阮做的。”
姜阮不会傻到直接打她，秦炎哥哥说了，并不需要犯罪，也可以叫她生不如死。
刘金芸害怕韩母反悔，忙道：“姜阮，不管你同不同意，轻轻大伯都会收养她。”
“随便。”姜阮道：“我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人，也不是韩家的人，和我无关。”
韩母内心很痛，如果姜阮不肯认她，那么让大伯收养韩轻轻没有意义，她是想两个女儿都要，没说不要姜阮，姜阮是她亲生女儿，她怎么可能不要呢。
韩母犹豫了，借口说：“要不还是等男人们回来再商议，怎么没见阮阮爸和她大哥？”
姜保民因为大女儿姜见春的丑事，目前还赌气住在厂里呢，至于大儿子儿媳，要他们今天早点回家商议大事，他们却没回来，等会非好好骂一顿不可。
刘金芸不说实话，道：“老姜现在是总工了，忙得很，吃住都在厂里，她大哥大嫂带孩子回娘家去了。”
正说着，姜望山和杨辛宜回来了，两人都是拉丧着脸，尤其杨辛宜，看着姜见春要冒火。
刘金芸没察觉大儿子儿媳的异样，不满道：“正商议收养轻轻的事，你们俩怎么才回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老头那边她已经不管了，只要大儿子出面代表姜家，轻轻收养这事就算谈成了。
杨辛宜突然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一头撞向婆婆，“都是你纵容的，七八年前你就知道阮阮不是亲生的，还替大春瞒着，是你害了我！”
七八年前，她刚和姜望山谈对象，小柱还没出生，如果那个时候把姜阮的身世挑明，她的孩子不会被换。
姜见春一看大嫂子竟敢撞她妈，顾不得脸上疼，发疯要去抓大嫂子头发。
“你个泼妇打婆婆，让我大哥跟你离婚，大哥，你就看着亲妈挨撞了不打你媳妇，你还算个儿子吗？”
姜望山恨的眼睛发红，一把推开想打他媳妇的姜见春。
姜望山同样恨的不行，“都是你这个搅祸精，老姜家被你害惨了，柱子不是我跟你大嫂亲生的，廖春兴换了我的孩子，自己酿的苦果终于结到自家头上了，报应啊。”
韩轻轻在撕打怒骂中听懂了，刚出生的时候，她和姜阮被大姐调换，七八年前，她的亲侄子被廖春兴调换，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被大伯收养的事还能谈成吗？
…
姜阮看热闹看了半夜，韩母早就走了，韩警官来了一趟，不理对面姜家震天响的吵闹，在黄奶奶家问姜阮，“阮阮，你愿不愿意和大哥一起过继到大伯家，这样只有咱们俩是亲兄妹，你讨厌的人，一个都不会靠近你。”
“可是，不是韩轻轻被收养吗？”姜阮惊讶极了。
韩长风笑道：“我说服了咱爸，大伯也很愿意，现在只需要你同意。”
黄奶奶一听这才是不委屈姜阮的办法，说：“阮阮，女孩子要有娘家撑腰的，你认我做奶奶，就听奶奶的劝，答应你大哥吧。”
“可是，钱阿姨能同意吗，韩警官，你可是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她能同意你过继吗，如果你坚持过继，她会不会因此恨上我呀？”
韩长风叹气，说：“阮阮，你担忧的大哥全都考虑过，你受了十几年的委屈，没有人想过补偿你，还要你委曲求全，正义不该如此，大哥做好了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你不需要多虑。”
姜阮抓抓头，‘那好吧，我是愿意的，但我想问下秦炎哥哥的意见。“
韩长风：…又是那个坐轮椅的少年，看来以后他会是和自己抢妹妹的最大敌人了。
韩长风笑道：“好，可以，那哥哥明天接你下班。”
第二天一大早，姜阮去秦炎家里，把昨晚发生的两件大事都告诉了秦炎。
一件事情大嫂子要卖房，卖分家时分到的两间，刘金芸不同意吵到半夜，姜阮还听到韩轻轻的哭泣声。
第二件事，韩警官要和姜阮一起过继到大伯家，姜阮觉得韩警官牺牲太大了。
“秦炎哥哥，你说我怎么选呢，韩警官是个好人，我不想让他伤心。”
韩长风还算有良心和原则，如果姜阮和韩长风都过继，韩轻轻以后可没有娘家依靠，呵，看她以后如何装无辜小可怜。
而姜阮有韩怀业、韩长风做后盾，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秦炎用最理性的方式选择，“你追人贩子救了韩怀业，这就是缘分，那就过继吧。”
“好，那就过继。”
秦正卿休假结束要回单位，吃了中饭，姜阮和秦炎、苗淑芳一起送他去火车站。
姜阮和依依惜别的秦正卿说：“秦叔叔，等秦炎哥哥上了大学，让苗阿姨去科研所陪你，在科研所外头开个小食堂，你又能吃到苗阿姨做的饭，苗阿姨还能照样挣钱，你们还不用分开，多好。”
秦炎能上大学吗？秦正卿喜忧参半，“好，借你吉言，我期待着这一天。”
…
姜阮这边一同意，韩怀业夫妇上门，和弟弟一家提出收养姜阮和韩长风的事。
哪怕韩长风已经说服他爸，□□平做了韩母的思想工作，韩母依旧心梗。
“过继阮阮就好了，为什么连长风一起过继呢？”
□□平有自己的考虑，他和大哥大嫂年纪差距大，又是大哥大嫂带大的，感情本来就好，韩长风过继给大哥，还能就不是他儿子了？
再说妻子的一系列自作主张，已经伤害了阮阮的心，再不做点行动，儿子、女儿都要和亲生父母离心离德，得不偿失。
韩母不情不愿同意后，提出一个要求，说想把韩轻轻接回来住。
韩怀山过继了韩长风和姜阮，如今有儿有女，本不想管糊涂的弟媳，但到底是一家人，不能看着她一错再错。
他道：“轻轻如果是个jsg厚道的孩子，我不反对，但是，她早前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还骗云青帮她偷东西，这样的孩子你非要认回来，不一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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