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姜阮正要回城去过周末, 乡派出所来了警车,民警说有人告姜阮谋财害命,请她回所里接受调查。
姜阮从来没有谋财害命过, 这是诬告,她并不怕, 愿意回去配合调查,只是不能回城过周末了。
她和秦傲说:“要不你回城吧, 和大家说一下都别急,有我大哥在, 他会查清楚的。”
怎么可能不急, 秦傲气到愤怒,不让民警带走姜阮,“你们有证据吗, 那我告乡长杀人,你们是不是不调查就来抓人?”
民警呵斥道:“不要影响办案,否则连你一起带走。”
村民们不愿意了,乡里总有认识的, 有个长辈叫住其中一个民警,“老陈, 姜老板是个好人,她养殖能挣很多钱, 犯不着谋财害命,一定是诬告。”
老陈道:“人家苦主的侄子告过来,说姜阮抢了他大伯育种的秘方,怕姜阮潜逃, 乡长让我们先给人带走,查清楚如果没事, 会给放出来的。”
秘方是杀人抢来的?
村民们窃窃私语,“姜老板不像会杀人的坏人呀?”
“这么值钱的方子,老中医有侄子不传,却传给外人,说不过去呀?”
“那侄子肯定不是好东西,我相信姜老板。”
下河村的秦家长辈过来劝道:“小姜,你自首吧,把育种的秘方上交,争取宽大处理,我会叫秦炎不退婚,等你出来。”
姜阮好无语啊,“下河村就是被你们这几个老糊涂连累的,只要你们还是村委,下河村永远都养不上我培育的种子,下河村的村民们都听着,要怪就怪你们村委,挡了你们致富的路!”
秦家几个老一辈的叔公,气的快背过气去。
姜阮和乡派出所的民警说:“走吧,我想见见告我的人,和他说几句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姜阮在乡派出所见到了庄成栋,看他有点看荀力的影子,从聊天中能感知,他比荀力冷血一些。
姜阮有原身的记忆,庄老中医是有些远亲,可和这些远亲早就不来往了。
而且老中医的死因能查出来,和她姜阮无关。
姜阮不明白,问道:“你告我也告不赢呀,为什么要告呢?”
庄成栋板着脸,“我堂伯的方子,理应我继承,你拿出来我可以不告。”
哪里有什么方子,姜阮的异能也拿不出来。
她说:“行吧,你先告我,等我出去了,我会告你诬告。”
庄成栋真觉得姜阮是个傻子,她到底会不会谈判呀?
威胁不成,他主动改口道:“你是我堂伯的徒弟,大家一起合作吧,你把育种教我,我们一起搞养殖。”
姜阮摇头,“秘方多一个人知道,就不是秘方了,我又不傻,不会告诉你的,你走吧。”
…
庄成栋回去和常林燕说:“干妈,还得给姜阮施压才行,她不在乎自己,有别的在乎的东西吗?”
常林燕想了想道:“她对象秦炎是大学生,她最在乎的是秦炎。”
常林燕叫来钟文雯,吩咐道:“你和秦炎一个学校,方便些,去学校里和同学们散布,就说秦炎对象谋财害命才挣到这么多钱,哪怕将来案件查清楚,喜欢落井下石的人,都不会相信他和姜阮的清白。”
钟文雯大惊失色,心跳加快,“妈,这样不好吧?”
常林燕冷静道:“我所做的一切将来得利益的,都是你,既然得了利益,就得付出。”
…
钟文雯痛苦的很,回宿舍和好友路思静诉苦,路思静正义感十足,她能为了保全自己举报亲爸亲爷爷,这会要当正义使者。
她冲到男朋友宿舍,没看到秦炎,问徐重锦,“秦炎呢?”
“在大礼堂呢,今天他有个演讲,我正准备过去,你也一起吧,我们去听听全系的优秀代表对个体经济有什么高见。”
韩怀业是教育部的,今天和几个教育部领导一起来法大旁听学生代表的演讲。
秦炎是最后一个上台的,他的演讲慷慨激昂,讲到个体经济带动地方经济,具体到大湾村的案例。
大湾村从分村的赤贫,不到半年的时间,家庭月均收入超过四十元,却因为当地政府盲目冒进,即将被打回原形。
秦炎说:“案例中的养殖户是我对象,我对象性格确实偏激,就算还了清白,她恼怒之下可能不会再养殖了,她即将研发成功的风湿中药也会因此中断,我为广大的风湿病患者惋惜,始作俑者是谁呢,我想请大家深思。”
秦炎自己公开演讲,坦荡的说出来,和别人谣传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不少正义的同学找他打听细节,还愿意和秦炎一起写联名信上访。
韩怀业问秦炎,“你选择公开,不怕被阮阮连累的学业受影响?”
秦炎道:“无所谓,我退学下海经商,能发挥的余地还大一点。”
韩怀业欣慰道:“你倒也当得起阮阮对你的好。”
…
路思静原jsg本想发挥下正义,这下全憋回肚子里去了,她愤愤不平道:“秦炎那张嘴,煤球都能说成白的,你不会相信他吧?”
徐重锦皱眉,“怎么,你觉得他对象真的杀人谋财,就不能是老中医给她的吗?”
“既然是给的,现在人家侄子找过来,应该共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重锦道:“我们俩三观真的不合,我不认可你的观念。”
路思静好气,“既然不合,那我们分手吧。”
徐重锦不想拖下去,“好吧,如果你想分手,那就分手吧。”
回到宿舍,徐重锦和室友说路思静的观念,然后提了一句二人分手了。
路思静同样和室友们说:“徐重锦三观有问题,帮着秦炎对象觉得她无罪,我不想和三观有问题的人谈对象,我们分手了。”
钟文雯觉得自己罪过更大,如果她不多事,路思静不会分手,就算以后会分,那不关她的事,现在却因为她才分。
…
沈天鸣也听了秦炎的演讲,他想帮姜阮,回去找到爷爷,想让爷爷发动下家里的关系。
沈老爷子笑道:“韩家有自己的计划和想法,我去看过阮阮,她心态好得很,还说先吃亏的人未必吃亏,这点你要和阮阮学学心态,要稳住嘛。”
正聊着,韩轻轻主动来找沈天鸣。
沈天鸣不想见,沈老爷子却说:“见见吧,看看你求来的对象现在是个什么想法?”
姜阮被抓,韩轻轻主动找到沈天鸣解释,自己在这里面没有掺和。
她说道:“炸鸡店的小伙计叫庄成栋,是姜阮下乡认的中医师傅的侄子,现在要告姜阮侵吞他大伯的秘方,常阿姨是找过我,但我没答应她,这里面没有我的事,请你不要指责我。”
沈天鸣对姜阮本就心有愧疚,他质疑韩轻轻,“你知道常林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和她一起做生意,她给你一成股份,你不想想为什么吗?”
韩轻轻以为她的坦白,会缓和沈天鸣的关系,没想到沈天鸣的心依旧向着姜阮。
她惨笑,“沈天鸣,你为什么不能像秦炎那样,无条件纵容对象的一切呢?”
“难道错的你也要我当看不见吗?”
韩轻轻,“姜阮的对错,秦炎就全部包容。”
沈天鸣无话可说,“韩轻轻,你可以坚持你的想法,但不要试图改变我。”
…
韩轻轻一路哭回家,到家眼睛又肿了,楚楚可怜,给刘金芸心疼坏了。
“沈天鸣怎么没送你回来,你们又吵架了吗?”
韩轻轻哽咽道:“我说姜阮被告,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却转移话题,怪我跟常林燕合作,我在想,要不撤投资吧,咱们好好经营酸菜鱼店。”
姜见春劝阻道:“不行,不能男人说什么你就退让,酸菜鱼店的收入比不上炸鸡店,轻轻,你绝对不能撤回炸鸡店的投资。”
刘金芸说:“常林燕找到我,要我去劝劝姜阮同意和解,我这就和黄奶奶一起去见姜阮,劝劝她。”
“怎么可能劝得动呀。”
韩轻轻说了秦炎演讲的事,说道:“大哥可是刑警,早晚查清楚,姜阮这么淡定,她应该没有杀人,妈你也别去劝了,省的生气,为了家,炸鸡店的股份我不退就是了。”
…
秦炎和韩长风一起来乡派出所看姜阮。
民警说有两个人正在见,叫他们等一下。
姜阮见的是荀力和常福祥,她和荀力说,当初老中医因为牛棚年久失修被大雪压倒死的,姜阮相信大哥韩长风能查明,到时候再反手告庄成栋诬告。
姜阮说:“出去后,我要把养殖场搬走,炸鸡店的供货会受影响,那一成的股份我退给你。”
荀力想过姜阮会反击,没想到她会玉石俱焚。
也是,每个人底线不一样,如果是荀力,他会趁机为自己争取利益而不是两败俱伤。
但在姜阮这里,她的底线和别人不一样,她曾经说过,最开始只是想有口饱饭吃,当她的目标达到后,只要不退出吃饱饭的底线,一切她都可以舍弃。
大湾乡长仕途走到头了。
荀力笑道:“不许退股,大不了我们用上寻常的鸡苗,就算一样的普通货源,常林燕的炸鸡店想胜我们,也不是件容易事。”
姜阮衷心感谢他没有强迫自己,“荀力,谢谢你呀。”
荀力心里想,姜阮真的容易满足,只要对她真诚,她也会回报真诚。
他微笑,“好了,秦炎和你大哥等着见你,外面的事有我们呢。”
常福祥被姐姐的操作无语到了,和姜阮说:“我大姐就是这么没下限,你心里要是有气,以后可以不给我供货。“
姜阮叫他别多想,“我刚才还准备和你说呢,以后养殖会受影响,但你一家店铺的鸡鸭还是能给你供货的。”
秦炎和大哥也来看姜阮了,姜阮好高兴,吃上了他们俩带来的饭菜。
大哥脸色特别凝重,找姜阮了解那位老中医死亡前后细节,和乡派出所所长聊了几句,所长抱歉说是乡长批的,只好请姜阮回来配合调查。
所长说:“乡长以为钟书记是常林燕亲戚,有恃无恐,我看最好能澄清下关系。”
韩长风恨的咬牙,“不需要,我妹妹的清白,我自己来查!”
他走前嘱咐秦炎,“我跟所长打过招呼了,阮阮胆子小,你可以多留一会陪陪她。”
姜阮笑的掩饰不住,她怕什么呀,她一点都不怕好吗。
她宽慰韩长风,“大哥,你慢慢查,这里有吃有喝,我不着急,着急的是外面告我的人,哼,等我出去,就换他进来了。”
秦炎提醒,“大哥,庄成栋也得查。”
韩长风这会看谁都不顺眼,没好气,“还用你提醒,江蔚已经去调查了。”
江蔚是大哥同事,江腾的姐姐,江腾和沈天鸣又是好朋友,姜阮还揍过江腾呢,姜阮觉得大哥和江蔚姐姐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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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访问室里只剩下姜阮和秦炎了。
姜阮看出秦炎特别生气,他腿残的时候还没见他这样阴郁过,就好像一座火山随时要爆发。
姜阮忙说:“秦炎哥哥你别气,我挺好的,这边的警察对我很好,吃的饱不挨饿。”
可这里毕竟是看守所。
秦炎道:“阮阮,看守所咱们不能白住,这次我要常林燕失去她最依仗的东西。”
姜阮三观能跟得上秦炎,反击和报复绝不心慈手软,她补充,“我还要大湾乡的乡长吃更大的亏,我要搬走养殖场,搬离云水县。”
发表完决心后,姜阮问道:“秦傲呢,他没来?”
“他去找冉小蓉爸爸,希望他出面干预,我叫他别去,没拦住。”
姜阮叹息,“他不该去的。”
秦炎同样叹气,“你对他够义气,他记在心里,谁劝都劝不住。”
…
冉小蓉快高考了,秦傲没去找冉小蓉,而是找了冉父,想请他出面过问一下大湾乡的事。
秦傲说:“我们在大湾乡搞养殖,能帮助村民共同致富,养殖场如果搬走对谁都没有好处,您一个电话的事。”
冉父说道:“你来找我开口,就已经逾越了,我帮你打这个电话,会被人诟病你们走后门,你觉得合适吗?”
秦傲诧异道:“您干预是为着公道,为了大湾村的村民,养殖场搬走吃亏更大的是他们!”
冉父说:“如果你想越级上诉,就要按照流程来,可以上访、可以写举报信,而不是借着和小蓉的关系直接来找我。”
秦傲憋红了脸,本来想问问如果他和冉小蓉没有谈对象,这桩冤假错案他问不问?
可一想冉小蓉爸爸心里早就对他有偏见,问了自取其辱。
难怪秦炎不叫他来。
秦傲收敛了卑微,正色道:“我会跟冉小蓉说我们俩个因为门第不合分手,也希望您诚实一些,和小蓉正确明说对我的印象,抱歉,打扰了。”
…
秦傲和冉父的对话,被刚调回京的钟广原听到了几句,秦傲他不认识,但是他们对话中的姜阮怎么进派出所了?
钟广原不动声色的笑问道:“这愣头青是你未来女婿?”
冉父笑着解释,“谈不上,小蓉有点喜欢他,年轻人的喜欢不知道能坚持几年的异地恋,过几年看看吧。”
“大湾乡是怎么回事呢?jsg如果是对老百姓有利的事,乡政府要支持呀。”
冉父说:“我也不太了解,听秦傲的意思,姜阮牵涉一桩刑事案件,有人告她谋财害命,还是交给警察去查案吧,这都中午了,走走,去吃个饭。”
钟广原婉拒道:“和一个老友约好了,下次吧。”
…
钟广原没有和谁约好,吩咐秘书不要叫司机,和秘书坐车去大湾乡。
他问秘书,“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清楚了吗?”
秘书之所以能成为得力秘书,察言观色少不了,钟广原问起大湾乡,他就知道领导要过问姜阮的事,已经打听清楚了。
秘书说:“去年底姜阮说过要育苗,还真把那味能治病的药材培育出来,药材能治病,杆子、叶子加入饲料里,饲养的肉鸡和肉鸭品质非常好,城里有个叫荀力的,找姜阮供货开炸鸡店,就和常林燕的炸鸡店产生了竞争。”
“常林燕从大湾村弄了饲料、种子,研发不出成功的种子,就找了大湾乡的乡长,要他出面让姜阮全乡推广养殖肉鸡,姜阮给拒绝了。”
“那小姜被抓到派出所又是怎么回事?”钟广原面无表情的问道。
这时候的领导心思最不好猜,但可以肯定,领导生气了。
秘书小心翼翼道:“常林燕炸鸡店的小伙计,是教姜阮医术的那位老中医堂侄,他报案怀疑姜阮谋财害命,害死了老中医。“
姜阮前后救了好几个人,钟广原不相信她会为一张方子害人。
钟广原自言自语的生气,“大湾乡长怎么能听常林燕的建议,他自己没脑子吗?”
秘书委婉提醒道:“对外,常林燕可都说是您亲戚。”
钟广原:……原来还是自己埋下的祸根。
…
大湾乡长没想到钟书记会来,忙前忙后的接待,他庆幸自己听了常林燕的建议,常林燕投桃报李,钟广原竟然来大湾乡视察工作。
钟广原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忙了,说道:“年前有个小朋友帮我治疗了一次风湿,效果很好,她说开春培育种子,听说在大湾村搞养殖,种子也培育出来了,这可是利民的大好事,我心里记挂着,正好过来视察下大湾村的养殖。”
储乡长听愣了,听这话的意思,姜阮还给钟广原治过病。
秘书温和的笑道:“储乡长,钟书记下午还有个会,您快带路,养殖户姜阮今儿在村里吧?”
姜阮在乡派出所的看守所里呢。
储乡长头开始疼了,脑门冒汗,小心问道:“钟书记,常林燕女士和您什么关系呢?”
钟广原不回答这愚蠢的问题。
秘书板着脸,严肃道:“常女士是钟书记战友的遗孀,关系并不太熟,仅此而已,储乡长,你问这话,不会想给我们钟书记造什么谣吧,我们钟书记单身至今,一心为人民服务。”
储乡长命都吓没了半条,连连解释,“是常女士说是您亲戚,不是我说的,姜阮在乡派出所,我这就派人把她接来乡里。”
062
姜阮在看守所还没住两天, 派出所要放她出去,说外头有车,送她去乡政府。
姜阮疑惑, 大哥查案子没那么快吧,而且如果查清楚, 大哥会来接她。
她问道:“案子查清了吗?”
所长一直知道姜阮是被恶意商业竞争的手段陷害的,对方逼迫她上谈判桌谈判, 这小姑娘刚硬,宁愿蹲看守所也不谈, 谁能想到, 会惊动刚调回来的钟广原呢。
所长笑道:“案子还在查,但是你可以先保释出去了。”
姜阮:“我不走,等查清楚再出去吧, 省的来来回回的麻烦,我大哥应该快回来了,我等大哥。”
第一次放人放不出去,所长哭笑不得, 给乡里打了电话,没一会儿钟广原来了, 说想见见姜阮,和小姑娘谈谈。
姜阮问是不是审讯, 如果是她配合,不是的话她有权不见,等案子查清楚她清白了,再见不迟。
…
姜阮主动蹲看守所不保释, 让常林燕头痛不已。
她私下收庄成栋当干儿子,让他状告姜阮谋财害命, 是要姜阮坐到谈判桌上谈判,共享出育种的方法,甚至两家炸鸡店融合品牌成立一家餐饮公司,她都可以接受。
生意人得学会灵活应变,但姜阮偏不按照生意人的规则,姜阮选择玉石俱焚,还拖着整个大湾乡万劫不复。
常林燕头痛的揉着额间的川字纹。
电视上正在播放钟广原的采访,他和记者谈笑风生,说起自己的身世,又强调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亲人,还打趣说如果有人用他亲戚的身份求人办事,那一定是骗子。
钟文雯胆战心惊,钟伯伯突然在电视上强调没有亲戚,是在警告她妈妈吧。
她心态反复失衡,忍不住劝道:“妈,没有种子我们做别的事情吧,慕雪绘还有很多其他的点子,我觉得都能挣钱。”
电视上的采访她一字不落听到了,常林燕放下撑着额头的手,她说:
“你是我女儿,必须和我统一战线,你的专业我已经纵容了,婚事听我的,我觉得秦傲很不错,你最好听我的话,让自己接受他,主动点。”
钟文雯想反抗,“可是秦傲有对象,是冉小蓉。”
常林燕笑的很自信,“门第从古至今都是跨不过去的鸿沟,秦傲想通过娶冉小蓉跨越阶级,没那么容易,除非他自身足够优秀,可是冉小蓉爸爸看不上他个体户的身份,你等着看吧,冉小蓉考上大学就会分手。”
钟文雯非常非常担心,秦傲要坚持住啊,真分手了,她妈会想一切办法,制造她和秦傲在一起的机会,就像弄种子一样,不到黄河不死心。
…
冉小蓉高考结束,估分成绩不错,报考了她爸爸建议的学校,第一到第二志愿都是外地的。
填完自愿,她兴高采烈去找秦傲,关心姜阮目前的状况,问需不需要她回去求她爸爸帮忙。
志愿一填完,尘埃落定,秦傲忍到今天,才和冉小蓉深刻的探讨了一次。
秦傲说他已经找过她爸,并将过程不带情绪的复述。
他说:“蓉蓉,我现在已经很平静了,去找你爸确实是我行为欠妥,你爸爸对我一直不满意,加上我们要分开四年,我想不如先分手,以后的事情顺其自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冉小蓉接受不了,“你觉得爱情战胜不了困难吗,你为什么不在我填自愿之前说,我会留下来的。”
秦傲摇摇头,“蓉蓉,我对我自己都没信心,不知道有没有能力保护你一辈子,姜阮的事情给我感触很大,如果你遇到她那样的情况,被带走拘留,而我又救不了你,我会疯的,但你的父亲可以保护你,至少在他生前可以。”
冉小蓉哭了一下午,哭她的初恋刚刚绽放就凋谢了。
她回到家中,平静的和父亲说:“爸,我和秦傲和平分手了,您再也不需要对他有偏见,只是我想问问,等时间验证他确实是个可以托付的好男人,您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吗?”
冉父突然觉得女儿一瞬间长大了不少,他也不确定今天的决定会不会后悔?
…
韩长风那边已经拿到了完整的证据链,证据有当时参与挖积雪的村民、抢救的卫生所值班医生,姜阮借住的那家农户,也证明姜阮当晚没有作案时间。
案件查明属于诬告,姜阮放出来了。
大湾村养殖户被冤的事上了报纸,一上报纸,一下子惊动了云水县县长,他惊讶这么大的事情,大湾乡怎么没报到县里来?
云水县是贫困县,有点脱贫的产业不容易,绝对不能让养殖户搬走。
县长亲自去大湾村,村民们围着县长抹眼泪,说才看到点盼头,养殖户就要搬走,这可咋过?
望着劳苦的村民,赤脚穿着补丁衣服的孩童,县长眼睛湿润,问周成中能不能和养殖户商议?
周成中无可奈何,“养殖户白蹲了几天看守所,人家心里能不气吗,通知我要搬,到现在见不上面,咋谈呀?”
县长对始作俑者大湾乡乡长恨铁不成钢,“太胡闹了,我来想个办法,养殖户对大湾乡不满,云水县的乡镇好几个,可以搬到别的乡嘛。”
周成中:……“县长,那我们大湾村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县长道:“养殖户在你们村签了三十年承包合同,苗种下去,鸡苗养着,搬迁的成本太大,最近正好要重新分区搞帮扶,把你们大湾村分到大良乡去,带jsg动大良乡脱贫,你们愿意吗?”
大良乡的经济全县倒数,但为了留住养殖户,周成中点头,“我们听领导的安排。”
…
姜阮被放出来了,常林燕心里挫败不已,后续事情还要安排。
她找到庄成栋,说道:“姜阮出来之后,会告你诬告,我给你请最好的律师,坐不了几年牢,成栋,出来之后你就是我儿子,将来我的一切你和文雯平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庄成栋明白,常林燕要他一个人把诬告的罪名扛下来。
就算把常林燕咬出来,他也会坐牢,还不如答应下来。
他不相信口头承诺,他说:“干妈,我要你名下所有生意的两成股份,既然你说以后你的一切都有我一半,我要两成的书面协议做个保障,不过分吧?”
常林燕马上答应他,“可以,你现在知道干妈的诚意了吧,等出来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别灰心,我会给你请个好律师。”
…
姜阮回家了。
黄奶奶准备了柚子水,用柚子叶沾水洒到姜阮身上,姜阮在门前转着圈,前前后后都洒上了,很配合,她也觉得需要去去晦气,黄奶奶高兴,她也高兴。
刘金芸在对门看着,心里各种滋味都有,原本以为姜阮会惧怕,妥协和常林燕合作,两家并一家,一起挣钱多好。
姜阮不肯,她以为姜阮会坐牢,那也行,种子培育的方法不交出来,谁都别用。
但现在姜阮放出来,常林燕的干儿子因为诬告,听说要坐牢。
早知道姜阮这么有用,当初就对她好点了。
她跑过来说:“阮阮,你在看守所,我跟轻轻都很担心。”
姜阮不耐烦,“你现在想跟我修复关系不可能的,但是你和姜家大哥、二哥修复母子关系还来得及,不过你做人很糊涂,我反倒觉得大哥二哥离你远些比较好。”
刘金芸恼火了,“姜阮,我是你养母,再不好也养了你十几年,你一点都不感恩吗?”
姜阮:“感恩呀,我谢谢你曾经对我不好,所以现在不需要回报你。”
黄奶奶长辈,不客气的骂道:“没听到珠珠的哭声,又被大宝小宝抱走了吧,你快去看看!”
刘金芸急忙回屋,后窗户被打开,屋里的小婴儿不见了。
肯定是大宝翻墙进来抱走的,她慌的跑出去找,还央求秦炎和姜阮一起帮忙找。
“糟糕了,快点帮我找珠珠。”
秦炎冷笑一声,看着她慌乱,内心毫无波动。
姜阮倒是想去找一找,黄奶奶说不用管。
“大宝小宝要求见妹妹,姜见春不同意,两孩子砸门翻墙,但对珠珠很好的,都抱走过好几次了,估计一会就送回来,珠珠一见到大宝小宝,从来不哭,喜欢和他们玩,我看那,珍珠和大宝小宝是亲兄妹。”
黄奶奶准备了火盆,姜阮跨了火盆,叫秦炎也跨一个,“秦炎哥哥,你也去去晦气。”
秦炎从不信这个,但想一想,姜阮高兴的话,信一下又何妨。
他从火盆上跨过去。
…
晚上好几个人等着和姜阮吃饭,有韩家爸妈、荀力,还有钟广原的秘书也邀请了。
秦炎问道:“阮阮,你晚上想和谁去吃饭。”
姜阮没想,“晚上不出去了,我们陪黄奶奶吃饭,我想吃鱼,还想吃鸡,看守所虽然能让我吃饱,但是没有鸡鸭鱼肉,我想吃肉。”
秦炎心疼的不行,什么大湾村、什么战略目标共同致富,都不重要了,他说:“你和黄奶奶烧水杀鸡,我去买鱼和排骨。”
今天不是周末,吃了晚饭,姜阮叫秦炎回学校去,秦炎道:“假都已经请好了,明早再回去。”
姜阮有点担心,“我住了一个星期看守所,秦炎哥哥,会对你有影响吧?”
她的名声差,秦炎也会被诟病,强行搬迁养殖场,常林燕已经带节奏,外头好多人说姜阮心如钢铁,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秦炎已经体验过什么叫名声差,他上辈子声名狼藉,这辈子依旧不想要好名声而委屈自己和姜阮。
他说:“没有影响,毕业就算不分配工作,我还有个古董店,就算你养不了我,我也能养你。”
“可是,说好我养你呢。”
秦炎在她耳边悄悄说:“没事,你要求这么低,好养的很。”
姜阮笑的不行,心里轻松,睡了个好觉。
秦炎走的早,姜阮吃了早饭才出院门,钟广原的秘书孙孝海提前来堵姜阮,上前友好道:“小姜同志,钟书记想跟你聊聊养殖的事,可不要推脱呀。”
秦炎哥哥说等重量级人物来和她谈,钟广原比县长还高好几级,原本县长来姜阮就会谈,换钟广原当然可以。
…
约的是中午时间,钟广原请姜阮在常福祥的酒楼,吃新推出的烤鸭,贵是真贵,十五块钱一只,需要提前预定。
没有提前预定本来吃不上,姜阮刷脸,笑嘻嘻的说:“我知道您用自己的工资请我吃,我让常老板给您打八折。”
钟广原跟秘书笑道:“看看,天生的乐天派,跟她吃饭聊天心情都会好。”
秘书替领导挑开话题,问道:“小姜,哪种情况下,你可以不搬养殖场?”
姜阮说:“这是态度问题,你们又不能撤掉储乡长,我是绝不会再和他合作,太膈应人了。”
钟广原道:“云水县的县长报了新规划,准备划分下面几个乡镇,搞搞帮扶,云水县的大良乡经济全县倒数,底子最差,要把新分村的大湾村划到大良乡,但大湾村底子本来也不好,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和大良乡共同致富呢?”
大良乡姜阮知道,和大湾村隔了一条河,那边山地多种不了大面积的农作物,搞养殖不错。
她问道:“那大良乡的乡长好相处吗?”
姜阮这是答应了?
钟广原欣慰,“小孙是新任的大良乡副乡长,你看他行吗?”
姜阮看看孙孝海,二十多岁,带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
她说:“行是行,太年轻了,怕他镇不住场子。”
钟广原开怀大笑,“你才多大,就嫌人家年轻,以后你们好好合作,争取早日带领大良乡的村民脱贫。”
…
大良乡乡长年岁很大,再有一两年要退休,带着孙孝海和姜阮去下面的六个村子走访,那真是一个村子比一个村子穷。
大湾村现在是大良乡第七个村子,周成中陪同着,看到比大湾乡还赤贫的大良乡,心里不好受。
他和姜阮孙孝海说:“大良乡山多耕地面积少,前些年大集体,他们到年关,一个工分才折算一毛多,在他们跟前,我们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穷。”
现在首要任务是带领大良乡脱贫。
孙孝海商议道:“小姜的一万五只鸡苗快孵化了,这次能不能分给大良乡的村子来养殖?”
周成中起表率带头的作用,说:“可以,我回去做村民的工作。”
姜阮说:“我只负责育种育苗,在哪养殖都行,方案政策你们定好了。”
…
养殖场不用搬迁,姜阮还拿到了一份和大湾村的补充合同,山头的承包又续了二十年,加起来五十年,都按照六百一年。
姜阮觉得大良乡这是要和她的养殖基地深度捆绑,也好,没人使坏她也不想搬。
带着补充合同,姜阮要去把不用搬迁、稳定出货的好消息告诉大家。
她找到秦傲的时候,秦傲已经醉倒在路边,钟文雯站在路灯下,和秦傲隔了五六步的距离。
秦傲失恋了,醉一场能理解,钟文雯怎么恰好找到这里,太巧合了。
姜阮一看这不行呀,上前打算把秦傲扛起来。
梁勇突然从阴影处冲出来,赶在姜阮之前把秦傲搀扶起来。
梁勇呵呵解释道:“秦傲在我摊位上喝醉了,我一路看着呢,看到这位女同志来,我这才避让,看看她有什么企图?”
姜阮:……幸亏钟文雯没轻举妄动,不然要丢脸了。
钟文雯羞红了脸,“你无耻。”
梁勇不在乎的笑,“谁无耻谁心里有数。”
钟文雯无地自容跑了。
姜阮看着不省人事的秦傲,说:“你扶着他费劲,我来吧。”
“不,一点都不费劲,我可以。”
梁勇委婉解释道:“小嫂子,你这一路把秦傲扛回家,明天谣言又出来了。”
姜阮一想也是,陪着梁勇把秦傲送回家。
秦傲扒拉着院门不肯回家,要不醉不归,还要找梁勇喝酒,被姜阮扛起来丢回家,动静惊动了他.妈,那就妥了。
送回秦傲这个失恋的小可怜,梁勇悄声说:“小嫂子你察觉到了吧,冉小蓉一路跟着呢jsg,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有点不放心,如果路上出点啥事,她爸要算到秦傲头上。”
姜阮说:“你回去吧,我把她送回家。”
063
冉小蓉挺不好意思的, 跟姜阮说她要和她爸离开,走之前想再看看秦傲。
“我没想着打扰他,结果被你们看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冉小蓉也想醉一场, 就在梁勇的烧烤摊,姜阮默默陪着她, 把醉酒的冉小蓉同样送回家。
保姆开门后,姜阮把冉小蓉交给保姆, 和冉父说:“麻烦你把自己女儿看好,她伤心难过不是秦傲造成, 是你的原因, 她再出什么事,你自己当着,别赖别人。”
冉父被姜阮的理论说的哑口无言。
送完冉小蓉, 姜阮去找荀力,看到他家亮着灯,敲了门。
荀力同样无语,“这么晚到一个单身男人家, 你也不怕风言风语?”
“养殖场不用搬了,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养殖场不用搬, 四家炸鸡店不会断货,荀力说:“你快回去吧。”
姜阮道:“还有个事情, 我想开个中医推拿馆,专门治疗风湿病,你帮我看看在哪选址好?”
姜阮终于把治疗风湿病的药包配出来,这是好事, 荀力说:“如果在选在常林燕的医馆对面,你敢不敢?”
“你要是能找到门面, 我就敢。”
“行,门面的事我帮你弄。”荀力笑问道:“开推拿馆的事,跟秦炎商议过了吗?”
姜阮点点头,“商议过了,是秦炎哥哥叫我来找你的,将来要是办药厂,也给你一成股份。”
“现在为什么不办厂?”荀力问:“是有什么困难吗,秦炎解决不了,不代表我不行。”
姜阮才不说呢,秦炎哥哥说现在不是办厂的好时机,个体经济刚开放,工人只能少量的请几个,办厂规模搞大了,容易被举报,秦炎说再过几年,等正式放开了再办厂。
神草花苞结的种子放不坏,留着就是了。
…
姜阮的风湿堂,荀力选址在常林燕的回春堂对面。
按照姜阮的要求装修好后,他先带秦炎验收,笑道:“你不是建议姜阮给我一成股份吗,装修钱我出了。”
风湿堂,主要治疗风湿,看名字一目了然,商标名字都注册好了,就是这选址……
秦炎看着对面忙碌的中医馆,皱眉道:“你给姜阮拉仇恨了。”
荀力同样冷冰冰瞧着对面的医馆,“常林燕小动作不断,多躲不掉,不如正面迎敌,她那边是医馆,我们这边主疗风湿,冲突不大,不会爆发太大的矛盾,但是能恶心她。”
秦炎说:“常林燕有慕雪绘这个智囊,给她介绍了个投资人,你的炸鸡店要小心,他们拉到投资疯狂扩张的话,很容易把你的炸鸡店吃掉。”
这事荀力刚刚才从程新旺那边听说。
程新旺说,慕雪绘出门吃饭都能巧遇有钱人,介绍给常林燕,常林燕有交际能力,说服人家投资炸鸡店,目前双方洽谈的很愉快。
没最终落到纸质合同,常林燕非常小心,程新旺好不容易才探听到的消息,秦炎却不费吹灰,知道的比程新旺还清楚。
荀力再次邀请道:“读书不耽误你下海,我们一起联手吧。”
秦炎摇摇头,“我没阻止你和姜阮合作,已经是我大度。”
荀力:“我跟姜阮差着快十岁的年纪,你怎么还这么大醋意?”
秦炎:“我回学校了,不要鼓动姜阮办厂,现在不是办药厂的好时机。”
“那什么时候是好时机?”荀力追问,他觉得秦炎做什么事都胸有成竹,明明比他小好几岁,行事却比他老练。
秦炎懒得回话。
荀力嘀咕,“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
姜阮的风湿堂,装修和房租都是荀力出的,姜阮觉得他会吃亏。
她说:“我没请人呀,就黄奶奶和你.妈妈在这里看店,估计挣不到什么钱,你才分一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本?”
荀力笑的不行,“我哪在乎这个店的盈利,我是提前入股到你未来的药厂。”
新店开业,没请舞狮队、没搞开张仪式,就这样静悄悄开业了。
药包是姜阮准备的,里面有神草花的种子,含量在百分之七十左右,哪怕没有她的异能,泡半个小时,病情能缓解,还有贴的膏药,神草花种子的含量百分之九十八,泡过药浴再贴,效果非常明显。
店内目前只有泡的药和贴的药膏,而且她没有做宣称,一百份应该能用很久了吧?
以前答应过要给钟广原第一批药,姜阮打电话到钟广原办公室,说有治疗风湿的药了,告诉了他用法,问他什么时候来拿?
钟广原很高兴,说叫秘书来,没一会儿,有个年轻男人来店里,说是钟广原的秘书,报出了名字,姜阮给了他十副药。
“泡一次,贴一副,坚持用十天不要停,一个疗程后我再打电话问效果。”
秘书道了谢,给了钱,泡的药加上贴的,一副药三块二,好家伙,十天的药半个月工资没了。
姜阮说:“你别嫌贵,现在是开业大酬宾的八折价,后面再买就要恢复原价了。”
秘书:……她竟然收钟书记的钱,还说给的打折价格。
新秘书的妈妈正在接受常春燕的治疗,失眠怕冷的症状好多了,正好在对面,他过去感谢。
程晚霞已经坐堂了,看到他来热情道:“师傅在办公室,你进去吧。”
姜阮目力好,隔着一道马路,她看到程晚霞在秘书进去后,把药材从柜台上拿到配药房里去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才把药包拿出来。
贴的药膏没法做手脚,泡的药浴不会动了吧?
姜阮心里怀疑,等了半个多小时,估摸着秘书回去复命,又给钟广原打了电话,问他药收到没有。
钟广原很是高兴,“小丁说你只配了一百副药,一下子留给我十副,谢谢了。”
姜阮怪不好意思的,“其实我是担心卖不掉,你工资能承担得起药费,就多给你一点。”
钟广原忍不住笑的开怀,“打电话给我,不是专门来刺激我的吧?”
姜阮把看到的情况说了,说出自己的担忧,“我害怕他们换药,你拿过来我看看再用,你看行吗?”
“那你能过来吗?”钟广原心里发怵,常林燕不至于换药吧?
“我这走不开。”
姜阮:“我还好多事儿呢,没时间呀。”
钟广原:……“那等我下班,会有点晚。”
“没事儿,我也晚。”
…
姜阮这个定价,十副药一个疗程,工薪阶层大半个月的工资,没几个子女舍得给父母用上。
加上只有黄奶奶和荀力妈,很像找过来的托,进店打听的有,真正花钱尝试的没有。
对面的常林燕衣着得体的过来,要和姜阮买一个疗程的药,“我的腿也有些风湿,开一个疗程吧。”
姜阮瞧瞧她,是有点,但不严重,她说:“你的病症用我这药浪费了,不卖。”
常林燕没料到会被拒绝,她看着玻璃柜台里展示的药品,灯光打的漂亮、包装也精美,标价不便宜,这路数就是为了卖货挣钱呀。
她不解道:“不卖药,你开店做什么?”
姜阮觉得她问这话好奇怪,“我开风湿堂是为了给人治病,定价高是因为我的药和疗效已经远超价格,不卖给你是觉得会糟蹋药。”
常林燕无言以对,转身回到店里。
程晚霞看她空着手,这是没买到药,她说:“师傅,要不我换个病人去买?”
常林燕摇摇头,“不用试了,她的药肯定是有药效的,但是我不能允许她在医药界成长起来,今天也是不得已为之,你放心,那药药不死人。”
程晚霞说:“雪绘说,晚上会带那个说话流里流气的贺先生来店里推拿,师傅,换我就可以了,您的身份没必要亲自等他。”
常林燕喜上眉梢,说道:“对贺先生尊重点,晚上你准点下班,我来等。”
程晚霞疑惑,慕雪绘这又是给师傅推荐了什么人,是投资商吗?
…
黄奶奶和荀力妈能聊到一块儿去,营业时间姜阮随意的很,她们在就开门,她们走关门。
黄奶奶担忧,“阮阮,你这样开店哪里能挣到钱?”
姜阮开这个风湿堂不指望能挣钱,做口碑的,为以后开药厂打点基础,药厂还得几年,等能办厂子的时候,再好好经营不迟。
她说:“治病救人看缘分吧,你们要是着急,可以找些老朋友来店里聊天、看电视。”
姜阮这样想,荀力可不会任由这么好的风湿药埋没。
他介绍了几个有分量的顾jsg客,他们饱受风湿折磨,看店铺装修的不错,不像骗一笔就跑的黑店,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每个人都买了一个疗程,反正几十块钱,试得起。
等姜阮晚上回来,只剩下四十份,她都吓一跳,卖的好快。
黄奶奶说:“荀力介绍来的病人,按你说的,必须患者亲自来,不严重的不给药,我们看了,风湿确实严重,就卖给他们了。”
姜阮点点头,让黄奶奶和荀力妈先回去,她看店等钟广原。
八点多钟的时候,钟广平的司机把车开来,停在姜阮店铺门口,带着药下车亲自给姜阮送来。
对门的回春堂,贺子期没理会慕雪绘的招呼,望着对面直白朴素的‘风湿堂’店面,自言自语,“那是钟书记的车,刚才进去的是钟书记吧?”
慕雪绘心里发急,贺子期是她好容易才搭上线来内地投资的港商,怎么能给姜阮机会认识?
她忙道:“我听师傅说过,了解钟先生的脾气,如果你现在过去的话,他或许以为你追踪到这里偶遇,对你印象不会好,得不偿失,还是再约吧。”
…
姜阮检查了钟广原送来的药,贴的膏药他们拆了包装后,换上了普通的膏药,膏药都是黑漆漆的,但姜阮的膏药有神草花天然的清香味。
泡浴的药包更过分,整个全换了,也不怕药不对症加重钟广原的病情。
姜阮好生气,桌子都拍出裂缝,“我得找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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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林燕明目张胆的换药,不会只有一手,等钟广原用了药出现反作用,药渣子早就进了垃圾场,姜阮得负全部的责任。
他上回公开采访说过没有亲属,看来常林燕是彻底放弃,打算最后再利用一波。
钟广原叹气,叫姜阮别去了,“没有抓到现行,她不会承认的,你说不过她,还会被她告诽谤。”
姜阮恼怒,“她一点医者的底线都没有,我必须去,不然晚上睡不着。”
姜阮抓着被换掉的药包,跑去对面,今晚不知怎的,其他坐堂中医不在,医护不在,只有慕雪绘,有一间治疗室还亮着灯。
姜阮没看到常林燕离开,所以治疗室里是她。
“你让开。”姜阮强行推开慕雪绘。
慕雪绘拼命拦着,“师傅在给患者治疗,你不能进去。”
姜阮:“谁在里面,胆子那么大,也不怕被治死了。”
常林燕不出来都不行,拉开门,忍着情绪平静道:“姜阮,话不能乱说,我会告你诽谤。”
姜阮不怕她,既然她不会承认药是她换的,姜阮可不会傻到对峙。
她把药抖开一包,撒到常林燕脸上,“我家叔叔在你这开了一个疗程治疗风湿的药,你自己闻闻、看看,这是治疗风湿的吗?”
常林燕瞬间明白怎么回事,药是她换的不错,她吃准了姜阮没证据,就算发现也拿她没办法。
但是她没想到姜阮用同样的办法来找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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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证据说这药不是她店里开出去的,毕竟对比药膏,确实和她店里的一种膏药气味一致。
她镇定道:“凡是回春堂开出去的药都有票据,你把票据拿出来。”
姜阮没有票据,没有票据的情况多了,她理直气壮,“你们开假药,当然不敢开收据了,我叔叔是钟广原,他那个身份,还会冤枉你十副药吗,他和你早死的丈夫是战友,还能冤枉你?”
对面车里的钟广原:……这幸好不要他对峙,不然他可撒不了谎。
司机:……能给领导当司机的心里都有分寸,他微笑着什么都没说。
常林燕败下阵来,“你想得到什么结果?”
姜阮:“就是想骂你,我叔把票据丢了,也不要你赔钱,骂你一顿,我畅快了。”
那个在治疗床上的男人,上衣已经脱了,就那样饶有兴致的看了全程,目光停在姜阮脸上。
姜阮看他长的还不错,就是身材不大好,腰上有点肉,没有腹肌,虚不拉几的,不像秦炎哥哥的腰结实,腹肌摸起来特别扎实。
姜阮看了好几眼,说:“你身材其实不太好看,还是把衣服穿上吧。”
贺子期笑容逐渐消失,……“你给我等等。”
…
姜阮重新给钟广原拿了十副药送到车里,解释说:“刚才为了骂她,才说你是叔叔,你不要多心,我不会和你攀关系。”
钟广原数出十副药钱,笑道:“我倒是想有个你这样伶俐的侄女儿呢。”
姜阮歉意道:“不行,我亲戚已经够多的了,顾不过来。”
她挥手跟钟广原告别。
司机觉得这女孩传言不虚,她是真有点傻,都不知道趁机攀关系。
姜阮关店门,对面被她说身材不好的男人,抱着双臂,幽怨的看着她。
姜阮心想那个男人好小气,身材本来就一般,是他自己大咧咧的在几个女人跟前不穿上衣,虽然是治疗,但是都吵架了,他不捞件衣服挡一挡?
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算了,说过的话又收不回来,他生气就生气吧。
周末秦炎下乡看姜阮,晚上睡觉的时候,看姜阮总盯着他睡衣的领口,还掀开衣角,忍不住好笑,“你今天怎么了?”
姜阮:“我想看看你腰,摸摸腹肌。”
秦炎:“不行,不许想,赶快睡觉。”
姜阮说:“为什么有的男人没有羞耻感,当着好几个女人的面,赤果着上身坦然自若,秦炎哥哥,你跟我一起,还那么害羞不让看,你羞耻感那么强吗?”
秦炎渐渐觉出不对味,疑惑警惕的问道:“你看了哪个男人,让你要查验对比?”
姜阮:“没有没有,无意中撞见的,我都不知道他名字,觉得他自信过头了,想想还是你的身材好。”
秦炎:……“你说,你在哪儿撞见的,多大年纪,长的有我好看?”
姜阮:“没你好看,但很洋气,像电视上的明星气质,他是慕雪绘给常林燕找的病人,可能比较特别吧,你不喜欢,我下回不跟他说话了。”
听姜阮形容,那人像是贺子期。
秦炎咬牙,“他身材肯定没我好,不用对比了,睡觉吧。”
064
秦炎清早默默起床, 锅里熬上粥后,开始干活喂鸡鸭,给苗圃园除草松地。
秦傲闲了一早上, 看着秦炎默默干活的身影,问刷牙洗脸的姜阮, “他在生闷气,你把他怎么了?”
姜阮吐掉牙膏沫, 簌了口,洗了脸, 说:“前几天店里遇到个男人, 看了几眼他不穿上衣的样子。”
秦傲:……“你干嘛要看呢,你想看,叫秦炎脱了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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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阮又打了一盆洗脸水, 说:“他都脱了,我为什么不能看,该不好意思的是他才对。”
秦傲:……姜阮确实没啥羞耻心,但秦炎未免太小气了吧。
他伸手去接脸盆, 说:“谢谢。”
姜阮夺过脸盆,秦傲怎么会觉得她会给他打洗脸水呢?
她抱着盆迎接秦炎, 带着小心道:“秦炎哥哥,你洗手吃早饭吧。”
秦炎顺手接过脸盆,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姜阮:“你还介意呀,我又不是故意看的。”
秦炎:……“我就郁闷了一小会,早上我一直在想,慕雪绘找来贺子期给常林燕认识, 这个贺子期应该很有钱,对常林燕有帮助。“
姜阮连连点头, “对耶,那天常林燕把员工和徒弟都叫走,亲自给贺子期推拿拔罐,能让她亲自服务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贺子期不一般,而且慕雪绘还强烈阻止我见她们的贵客。”
秦傲已经把早饭端出来,喊道:“先吃早饭,边吃边聊。”
姜阮喜欢红薯稀饭,这是去年留到今年的红薯,水分蒸发后,很甜。
她咬一口甜糯的红薯,说:“那怎么办,你又不许我再去找他。”
秦炎是不想姜阮去接触贺子期,但慕雪绘都找上了,总不能换他去吧。
上辈子和他不太对付的人,比如秦傲、比如荀力,这辈子竟然能当个朋友。
慕雪绘拦都没拦住姜阮和贺子期的见面,或许让姜阮接触一下是好事。
秦炎道:“我没那么小气,贺子期的话,你正常接触,看他这次来京市做什么?”
“那行。”姜阮给秦炎剥了个咸鸭蛋,送到他碗里。
秦傲看不过去,“他有手。”
姜阮给秦傲剥了一个,堵上他的嘴,然后说道:“这次收鸡仔你和荀力负责吧,我带两百只出栏的鸭子送去给常福祥。”
姜阮回城送鸭子,秦炎和她一起。
鸭子送来,常福祥亲自接出来,和姜阮说:“神草花喂养的烤鸭卖出口碑了,你再不送来,我今儿要派人去收了。”
“库存用jsg的这么快?”
常福祥高兴的道:“全城只有我一家卖这种货源的烤鸭,不够卖,真的不够卖。”
他听了秦炎的什么饥饿营销,每天五十只,卖完就没有了,生意反而一天比一天好,预定不断。
今天送来的只够四天的量,姜阮说:“我要在城里呆两天,明天你自己去乡下拉货。”
常福祥回头看了眼二楼开着窗户的包厢,下意识压低声音说:“我大姐中午在这里请客吃饭,点了两只烤鸭,她两个徒弟、还有我那外甥女都来了,三个年轻女孩子陪着一个男人吃饭,搞得好像相亲会。”
姜阮抬头,正碰上贺子期朝下看。
姜阮连忙晃着秦炎胳膊,叫他看一眼,“秦炎哥哥,你看那就是贺子期,比我还没有羞耻感,确实没你好看,你放心回学校去吧。”
秦炎抬头,上面那张是记忆里年轻的脸,后来在家族的争斗中,贺子期气的吐血病危,不知这辈子会不会因为姜阮改变。
…
贺子期疑似听到了姜阮的声音,低头往窗外看,一看还真是说话半点不留情面的小姑娘。
他回头问屋里几个女人,“你们认识姜阮身边的男人是谁吗,我看着不面善,对我有敌意,谁啊?”
慕雪绘过来看了眼,只看到他们离开的背影,咬了下唇,随后笑道:“是她对象,家里条件挺好的,爸爸是科学家,他是法大的学生,姜阮是给他当小保姆上位的。”
“哦,小保姆啊。”贺子期对小保姆没好印象,他后妈就是小保姆上位的。
慕雪绘优雅的笑笑,继续陪着贺子期聊他感兴趣的话题,心中得意,她没猜错,只要说出姜阮小保姆上位,贺子期对姜阮就不再有兴趣。
…
姜阮几天没回来,店里的药都卖完了,荀力跟踪过,说剩下四十副药,只有三十副自己用,剩下那人转手把药卖了一倍的价格。
她想了想,可能是常林燕买走的。
钟广原打电话来,说想再购买十副药,姜阮在店里配药,让他安排人下午来拿。
她在店里配药,药香飘到了外面,正返回的贺子期闻到这沁人心脾的香味,和常林燕给他治疗的药香一致,不顾慕雪绘的阻拦,进到了风湿堂里。
他看着空着的橱窗,却没有药卖,很奇怪,问道:“你这卖什么呀?”
姜阮递了包刚配好的药浴包过去,说:“卖药呀,这是我独家的药,别的地方没有,你闻闻,这香味很奇特吧。”
香味确实好闻,但并不独家,贺子期摇头笑道:“对面回春堂的秘药也是这香味,效果非常神奇,你怎么能说独家呢?”
姜阮板着脸,“她家偷的我家的药。”
“哦?你有证据吗?”贺子期不相信。
慕雪绘生怕姜阮胡言乱语,插嘴道:“姜阮,我们是有些过节,你也不能随便诬赖呀。”
怎么育种的姜阮最清楚,她说话很直白,“贺子期有病,你们没有对症的药,找人从我这里买走十副药,行呀,从现在开始我只给熟客配药,还必须在店里治疗,你们把药用完了,我看拿什么给贺子期治疗。”
慕雪绘自信道:“姜阮,我师傅已经攻克出神草花的药效,不信你等着吧。”
姜阮笑,没接茬,只跟贺子期说:“药是给你治的,如果估计的不错,还够给你用四天,四天后常林燕要么找借口说换药,要么说需要暂停,咱们等着瞧。”
贺子期被姜阮的自信说的心里动摇了。
不管他们间的商业竞争,身体可是自己的。
他询问慕雪绘,“你师傅会没药吗?”
慕雪绘自信道:“不可能,我师傅和我们说过,她试种的神草花已经成功了,马上准备大规模种植。”
贺子期也不傻,强调,“我必须看到神草花开花,才会投资。”
“可以,我师傅说一个多月就能开花。”
有药效的种子需要她的异能才能培育,姜阮心想没听说常林燕试种呀,她肯定搞鬼。
姜阮偏要和慕雪绘作对,告诉贺子期,“你要想看神草花,大湾村有五亩地开花了,还有结果子的,欢迎你随时去看。”
…
下午,钟广原的司机过来取药,盛赞姜阮的风湿药疗效显著。
“钟书记每天再忙,都要抽半个小时泡脚敷药,风湿症状好多了。”
钟书记也盛赞?贺子期回头看了眼收拾原材料的姜阮,做完十副药,她不打算继续做了。
姜阮望着回头咬唇的慕雪绘,笑道:“对门的回春堂等着买我的药呢,最近我不做了,您和钟书记说一下。”
司机狠狠的望着常林燕的徒弟,真是生气,“搞不出药就钻研别的,别害得真正有需要的买不到。”
慕雪绘恼怒委屈,“她瞎说,我们自己研发成功了。”
…
送走贺子期,慕雪绘和常林燕告状,“师傅,姜阮在贺先生面前诋毁我们。”
常林燕不悦道:“你怎么能让贺先生见她?”
慕雪绘也不想,但腿长在贺子期身上,她阻拦不了,她说:“幸好姜阮是个傻子,说话还是那么气人的态度,不懂得讨好贺先生。”
常林燕听说姜阮不再做药,心里有些发虚,沉默不语。
慕雪绘宽慰道:“师傅,我们找的化学系的几个学生,到底是把药效合成的有几分效果,您为什么还要去种没有香味药效的神草花?”
常林燕道:“我要把姜阮的种植和养殖业废掉,你帮我想想,我们在哪个村子种植利益更大?”
慕雪绘说:“那肯定是程家村和下河村,我觉得选下河村比较好,可以激起程家村对大湾村的怨恨,秦家的族亲们,将来也会帮我们。”
就算帮不上忙,也能恶心秦炎和秦傲两兄弟。
常林燕笑道:“好,那就下河村,让你师姐去谈承包。”
慕雪绘没想到她筹划的主意,师傅却让程晚霞去,她不满道:“师傅,师姐是程家村的,让她去下河村不妥吧?”
常林燕教导慕雪绘要有大局观,“你师姐犹犹豫豫没断亲,我就是要让她和程家村断亲。”
…
黄奶奶给养殖场打电话,说有患者去店里闹事。
姜阮忙问道:“是药出了问题疗效不好?”
黄奶奶气的不行,“不是,药效很好,那些患者是别人介绍来的,一听门店里没有药,就要砸店。”
“报警。”姜阮说:“您先报警,然后把店关了回家去,我这就回去。”
秦傲推出自行车给姜阮,分析说:“不会是常林燕搞得鬼吧?”
常林燕让她徒弟程晚霞去下河村找村委秦家人,谈承包土地的事,程家村的人不愿意,跑去闹事,要程晚霞去程家村承包,双方都快打起来,姜阮本来准备过去看看。
现在去不了,要回城处理店铺的事。
她叫秦傲别去下河村,说:“免得你那些堂兄弟们见到打你。”
秦傲说:“我不去凑热闹,风湿药你真不准备做吗?”
姜阮说:“常林燕这是急了,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弄了类似的药效,但是不敢给贺子期用,又买不到我的药,她手段可真烂。”
秦傲愤恨不已,“回春堂口碑已经很好了,非要和你比。”
姜阮:“秦炎哥哥说了,神草花能开发的产品线很多,医药价值巨大,只要我依旧种植,她就不能做垄断,但我也不会因为怕麻烦就放弃。”
“对,当然不能放弃。”秦傲说:“你需要人,就找荀力。”
“嗯,我先去城里看看。”
黄奶奶报警后,警察已经去过了,几个风湿病家属坐在店门口,看到姜阮来,仿佛认识她,起身说道:“姜老板,我们真不是闹事,我爸风湿严重到影响生活,您就给开点药吧,多少钱我都付。”
半路上,荀力已经告诉她,这一家是假孝子,是常林燕找来买药的。
姜阮站在锁好的店门口,说:“一直有同行来买药,防不胜防,风湿堂的新规矩,必须在店里治疗。”
“可我们家是外地的呀,过来需要坐车,要一个多小时呢,您开好药,我们带回去治。”
姜阮摇头,“你不是大孝子吗,为你爸爸在城里住十天不行?”
“家里还有农活呢。”大孝子说。
隔壁不远处是梁勇亲戚的烧烤店,今天不是他震慑,这几个人没这样老实。
烧烤店的刘老板带着伙计过来嘲讽,“用亲爹的病挣钱,不怕天打雷劈。”
大孝子脸上挂不住,“你这药有没有那么神奇?”
姜阮开了店门,“让你爸试一次,效果好不好他说了才算。”
老人家是个厚道人,泡过药浴、贴过膏药后,膝盖舒服多了,说:“效果好是好,就是药太贵了,算了,不治了吧。”
大孝子脸憋的通红,他其实jsg没有说不给亲爹治病,只是家里不富裕,有人找到他说可以双倍价格委托他买药,他想着双倍的价格,赚的那一半钱就能给爹买药了。
大孝子几角几分凑够了三块二,给药钱付了,扶着他爹出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刘老板看这家也不是太坏,动了恻隐之心,问了一句,“刚才听你说你会泥瓦工,我家房子要翻新,你可以去做几天小工,正好陪你爹在城里治病,工钱我给你们哥几个日结。”
大孝子连声道谢,一场纠纷化解了。
刘老板的侄女儿小穗嫁给了严满仓,目前两人在大湾村养殖,夫妻齐心,刘老板感念姜阮的好,替她担忧,“小姜,回春堂还会不会找别人来闹事?”
姜阮说:“就算闹,时间不等人,她闹不了几天。”
姜阮给养殖场打电话,说在城里住几天,住到贺子期滚蛋。
秦傲问:“那贺子期要是不走呢?”
姜阮:“人家是来投资,不是来玩儿的,哪有那么多时间逗留。”
…
常林燕这两天确实很着急,她用托人买来的十副药给贺子期治疗体虚,一个疗程效果不错。
本来是件高兴的事,但常林燕高兴不起来,治疗风湿的神草花,连体虚都有疗效,她化学合成的药剂,恐怕没有这样神奇的效果。
姜阮觉察到后,已经不在店铺内销售中药包,她想买都买不到。
根据她得到的消息,姜阮每个月育鸡苗的同时,都会培育一批神草花,她培育的种子什么季节都能种,每个月收获一批果实,然后杆子和叶子做饲料。
那些果实的药效最强,收获后她储存到哪里去了呢?
贺子期已经断药两天了,常林燕给他上了一次化学制剂,效果却不怎么好,她现在很烦恼。
…
贺子期同样烦恼,本来以为常林燕的药可以治好他的体虚症,但上次的药气味不对,效果也不好。
这就印证了姜阮的话,常林燕没有源头的货源,姜阮不配合不提供,她配不出来之前的药。
还是得去找姜阮,但贺子期对姜阮的印象并不太好,圆滑的人才好打交道,姜阮油盐不进,又没欲.望,这种人很难跟她谈条件。
他独自去常福祥的福运楼吃烤鸭,慕雪绘还想跟着,“贺先生,我陪您去吧。”
贺子期烦,“慕小姐,我希望你有点分寸,此刻我只想安静的一个人吃饭。”
慕雪绘暗恨,他家有钱又不是他挣的,投了个好胎有个好爹而已,如果不是他爹叫他来内地投资,谁愿意跟这个傲慢的家伙浪费时间。
她歉意道:“内地也有坏人,我怕您被骗,那等您吃完饭,我再来陪您回国宾馆。”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内地治安我看很好,没你说的那样危险。”
贺子期叫了烤鸭,烤鸭他吃过好几家,福运楼十块和十五块的烤鸭他都尝过,十五块的烤鸭味道一绝,别的地方尝不到。
常老板推开包厢门,免费送了个鸭架汤,带着讨好的笑道:“贺先生,姜老板问你今天心情怎么样,要不要见见聊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阮?”贺子期摸不准姜阮的意图,“她为什么想见我?”
“要不见了面您自己问问?”
“行吧。”一个人吃饭挺无聊,贺子期想听听姜阮的高见。
姜阮主动来找贺子期,要把事情做个了断。
服务员添了碗筷,带上门,常福祥还嘱咐不要人来打扰。
“我能一起吃吗?”姜阮问。
贺子期点头,“姜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姜阮说:“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贺子期用荷叶饼卷烤鸭,慢条斯理送到嘴里,吃完用餐巾压了唇角才开口,“哦,什么交易?”
他的餐桌礼仪无可挑剔,姜阮做不到,她喜欢用烤鸭脆脆的皮蘸白糖吃。
她说:“你投资谁都行,但不要给常林燕的任何生意投资,你答应的话,我给你治病,可以治好你。”
这一招她在和荀力的竞争上用过,好使的很。
其实给谁投资不重要,但常林燕许诺的医药生物公司的前景很大,而且她承诺过会有独家的神草花。
贺子期说:“我的体虚是胎里带的,香江的名医都治不好,你的话我不信。”
姜阮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下决心说:“秦炎哥哥建议我不要多管你的闲事,但现在常林燕威胁到我了,我必须反击,你的体虚是从小中毒的缘故,神草花的果实恰好有解毒的效果,果实都在我手里,常林燕治不好你。”
中毒?贺子期更不信,“谁能二十多年如一日给我下毒?”
姜阮说:“你问我,我问谁去,要不要治疗身体里堆积的毒素,想好了再来找我。”
065
姜阮一走, 贺子期食不下咽,他的体虚是中毒,香江的名医看不出来, 姜阮看出来了?
又或者香江的名医看出来却不说……
和常林燕的合作投资,计划书他已经发回家里, 他老爸很感兴趣,要他带神草花的样本回去。
老爸手段狠辣, 和常林燕不相上下,如果香江那边能复刻出神草花, 研发团队比内地强, 很快能开发一系列药物和保健品。
算盘打的都响,但自己的病还得治疗。
贺子期陷入两难,连最喜欢的烤鸭都没了胃口, 买了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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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绘等多时了,看到贺子期忙迎接上去,“贺先生,你是想回宾馆还是转转, 有些老胡同很不错的。”
贺子期道:“回酒店吧,不过我想散步回去。”他想从慕雪绘这里打听姜阮的情况。
慕雪绘乐意奉陪, 贺子期进酒楼,她一直等在外头, 看到姜阮进去,心里担忧,问到:“贺先生,姜阮是去找你的吗?”
贺子期很不喜欢被探听和监视, 忍着不悦,“我没见到她, 不知道她去酒楼做什么,你们回春堂的人,对姜阮并不友好呀,她怎么了?”
没见到姜阮那就好,慕雪绘真有点怕。
贺子期又不是傻子,故意抹黑姜阮他不会信。
慕雪绘道:“您亲自感受过,姜阮情商不高,没人能和她做朋友,加上有商业竞争,关系不好正常。”
“哦。”贺子期出神的想,姜阮凭什么本事看出他中毒,他并不想通过慕雪绘介绍医生验证,现在他连自己的司机都不信任。
慕雪绘察言观色,看贺子期又不知道想什么,问道:“贺先生,我们和下河村的承包合同签订好了,第一批苗已经栽种下去,您要去看吗?”
“可以看看。”
“那明天我来接您?”
“好。”贺子期要去看看那神奇的神草花苗,姜阮说她的神草花开花结果,是要去看看,对比一下。
…
常林燕用徒弟的名义在下河村承包了土地钟神草花,今天还要来投资商视察,姜阮听到消息,程家村几十个人拿着锄头扁担去下河村闹事。
姜阮要过去看看,秦傲担心,“两个村子搞不好要械斗,你要小心点。”
姜阮道:“我去看看他们的苗,明知没用的东西,他们为什么要种呢?”
姜阮到了下河村,程家村的程家和下河村的秦家打起来了。
程家人骂程晚霞忘恩负义,“没有程家帮常林燕做事,你能拜得上她做师傅吗,现在学成了不说报答家里,还跑到下河村承包,怎么,我们程家村没有土地给你们种草药吗?”
程晚霞挨打了,委屈的哭,“师傅的决定,我有什么办法?”
程家村要毁掉草药苗,两个村子斗起来,姜阮趁他们不备,捡了几颗被踩坏的小苗迅速开溜。
回来她把小苗丢给秦傲,“废的,没有药效,常林燕承包种植,应该只是骗贺子期投资。”
难怪承包土地只签了三年的合同,只是骗投资,最多种今年一季。
秦傲把小苗种回自家的苗圃,等开花结果的时候等比一下,他说:“程家村下河村,这场械斗白打了。”
远远的能听到呼啸而过的警笛声,应该是有人报警了,这次两个村的村干部应该会受处分吧?
姜阮去孵化室照看鸡苗鸭苗,这批里有两千苗比较特别,是留作种鸡和种鸭的,培育成功后,种鸡种鸭下的蛋,就不需要异能孵化了。
…
才从孵化室出来,贺子期来了,慕雪绘依旧跟着,怎么跟看狗的一样呀?
贺子期想看看姜阮的种植基地,笑道:“姜老板,你说过我可以随时来参观,还作数吧。”
“我可以带你去看。”姜阮指指慕雪绘,“但是她不能进我的种植基地。”
“那麻烦慕小姐在外面等一下吧。”贺子期道。
种jsg植基地四周都挖了两米宽的沟渠,每个方向有一座预制板搭的桥,桥边有临时木屋,给守夜人住的,每个守夜人养两条狼狗,平时没外人能进得来种殖基地。
种植基地分好几片,每个生长阶段的都有,每片草药基地都有同样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味,是化学手段合成不了的。
刚才慕雪绘带贺子期去下河村,能看到规模远不如姜阮的这片,而且那边的幼苗没有香味。
贺子期对常林燕有一定的了解,她有不屈不挠的精神,能力也够,如果她到现在都掌握不了育种,拿就说明她的办法用尽都没成功。
就算贺子期带回样本,在香江也找不到能研发成功的团队。
他站在种植基地觉得神清气爽,忍不住降低身份说道:“姜小姐,这么好的药材喂鸡暴殄天物,不如做医药研发,我可以提供技术团队,如果国内手续不好办,你可以去香江种植、研发、生产。”
姜阮:“去了我一个外乡人,会被你们吃干抹净,说不定还会被人身威胁,不去,国内很好,我不介意再等几年。”
贺子期没辙,再想办法吧。
他对姜阮有了些信心,问道:“你怎么确定我是中毒而不是体虚呢?”
姜阮说:“你的毒,是毒也是药,你来内地前后有一个月了吧,按理说没继续服药会痛不欲生,但常林燕偷了我的药恰好延缓了,你再等几天,身体一定会难受,到时候来找我,我给你治。”
…
贺子期回去后婉拒了尝试常林燕的新药。
慕雪绘汇报了下乡后的事情,“程家村五六十口子跑到下河村械斗,师傅的种植地毁掉一半。”
她瞥了眼程晚霞,叹气道:“师姐被程家人打的不轻,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吧。”
常林燕看到狼狈的徒弟,淡漠道:“我也想有家人依靠,可是我去世的母亲、继父,他们不但不能依靠,还拖我后腿,我的弟弟,反而和竞争对手合作,所以我能看透你亲人的本质,你还不跟程家村断亲吗?”
程晚霞沮丧道:“师傅,以后我都听你的,程家村我再也不回去了。”
“好,以后种植的事情交给绘绘,你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别打出了内伤。”
慕雪绘等程晚霞走了,才和师傅说起贺子期,“贺先生去看了姜阮的种植基地,我被拦在外面,但是能闻到种植基地的药材香味,姜阮用药材喂鸡,她太过分了。”
人家种出来的,哪怕喂猪别人也管不着。
常林燕问道:“你没问贺先生的想法?”
慕雪绘道:“我问了,贺先生说他确实跟姜阮提出合作,但是被姜阮拒绝,我觉得贺先生没有说谎,但姜阮以后突然又愿意合作,那我们和贺先生的投资怎么办?”
常林燕突然忍不住笑了,笑的开怀。
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舒展眉头,笑道:“我根本不在乎和贺子期的合作。”
慕雪绘大惊失色,“师傅,那你让我天天盯着贺子期为什么呢?”
“给他错觉,以为我们要和他合作。”
现在时机成熟,常林燕告诉慕雪绘,什么叫人心难测。
“其实一早我就发现贺子期体内淤毒难清,我没想到姜阮的药草还有清毒的效果,贺子期家族的人也没想到,投毒的人通过司机联系我,叫我别告诉贺子期,等时机成熟,会另派人来内地考察投资。”
慕雪绘万万没想到,她的主动接触、姜阮的被动干预,会导致贺子期被家族的竞争者提前清除。
看来贺子期这个大人物又废了。
常林燕能告诉她,是把她当做心腹徒弟,常林燕上辈子能成为大佬,那确实干脆果断。
“师傅,那我们现在怎么做呢?”慕雪绘问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观望着吧。”常林燕说:“你去程家村谈谈搞养殖的事情,我们的炸鸡店自给自足,成本也能低一点。”
“师傅,为什么这次又选择程家村了呢?”
常林燕笑道:“平衡,不然两个村子打架,我们什么都做不成。”
…
贺子期回到酒店,听到司机在房间里打长途电话,听到脚步声,司机放下电话,说是给家里报平安,家里担心他的身体,希望他能早点回去。
“贺先生,您最近身体感觉到不舒服吗?”
“没有,好得很,看来常医生的中医疗法很有效。”
关上门,贺子期才揉着肩膀坐下,他浑身都不舒服,就像重感冒那样难受,努力忍着才没表现出来。
…
又快到周末了,姜阮在养殖场接到贺子期的电话,他说他考虑好了,可以不给常林燕投资,请姜阮给他治疗。
姜阮答应了,给秦炎打了电话,说会在风湿堂给贺子期治疗一次。
秦炎说:“行呀,我陪你吧,不然怕有些人在外面传谣言。”
秦炎陪着的话,什么谣言都不会有,姜阮马上同意了,“好,那我明早再回城,明天上午你去店里找我。”
一早,姜阮回了大杂院,收集的种子黄奶奶帮忙藏着的。
黄奶奶家里有口干燥的地窖,说地窖不准确,是个类似躲避战乱挖的人防,有年头了,里面有桌椅板凳,还有通风系统,种子就收在里面。
姜阮取了一点儿种子,端着饭碗坐门口吃早饭,黄奶奶煮的疙瘩汤,特别好吃。
刘金芸带孩子,店里家里两头跑,这次看她又憔悴了不少。
周末嘛,这次大宝和小宝堂而皇之进她家看小妹妹。
因为大宝小宝真心带孩子,虽然姜见春不乐意,刘金芸还是默认大宝小宝过来。
一年前,黄奶奶病病歪歪,都猜测她过不了年关,黄奶奶不但过了,还越过越好,现在看简直年轻五岁,耳聪目明,身子骨看上去比她还好。
肯定是姜阮用她的中药给黄奶奶补的。
刘金芸过来,唉声叹气道:“阮阮,现在你过好了,心想事成,对象也好,有什么气该消了。”
姜阮把目光投到她憔悴黯淡的脸上,刚回城的时候,她知道得看刘金芸的脸色吃饭,所以谨小慎微,现在又不用。
她说:“刘阿姨,你卖惨又想说什么呢?”
刘金芸道:“我看黄奶奶身体越来越好,你是不是弄了你种的药给她吃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阮:“没有呀,我只是买了些补品,都在茶几上放着,你觉得好,叫韩轻轻给你买。”
刘金芸和大女儿的酸菜鱼店,一个月能挣一百多,韩轻轻从炸鸡店那边,每个月能分到五百左右,她自己存二百,给家里三百,所以刘金芸身上有些钱,如果姜阮的保健药卖,她买得起,但现在姜阮扯谎不卖。
刘金芸说:“我听常林燕说,你神草花的种子,有强身健体的效果,要不你卖点儿给我?”
姜阮几口把碗里的疙瘩汤吃掉,“她瞎说骗你的,想叫你弄种子继续给她研究,你可别上当呀。”
黄奶奶吃的就是姜阮用捣碎种子冲服的粉末,黄奶奶心疼,说早活够了不想浪费,姜阮说,能让她身体健康,那就不是浪费。
黄奶奶现在真心把姜阮当自己的亲孙女。
她护着姜阮,说:“刘金芸,你这日子刚刚好转些,别想七想八,安安分分过日子吧。”
刘金芸回家看着大宝小宝又心烦,问道:“你们爸爸给你们写信了吗,你们的生活费哪儿来的?”
大宝只顾逗着妹妹玩儿,随口应付道:“看在妹妹的份儿上,爸爸不会杀你们,你怕什么?”
小宝帮妹妹洗尿布,‘切’了一声,都不愿意回答。
刘金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里又盼着宝珠是廖春兴亲生的。
…
姜阮去到店里,秦炎已经等在门口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罐子不知名的粉末,和秦炎说:“黄奶奶喝这个种子的粉,感觉很好,这一罐我做给你喝的。”
秦炎放回她书包里,“给爸爸妈妈送去吧,我暂时不需要。”
“爸妈和大哥那边我给过了呀。”现在的种子除了育种的那部分,其他都收集起来,已经有很多了。
姜阮先放回自己包里,准备走的时候再给他,“这个是给你的,种子太多了,吃掉一点没事儿的。”
贺子期来的时候,对面的回春堂开门了,程晚霞看着贺子期进了姜阮的店,转头问慕雪绘,“贺子期去找姜阮了,他们俩什么时候搭上线的,你没提醒师傅吗?”
慕雪绘高深莫测的笑,表示师傅知道了,不用担心,其实心里慌的很。
上辈子贺子期和家族里其jsg他继承者们斗到吐血病危,也没让他人占便宜,这辈子他真的会输吗?
师傅和他的竞争对手搭上线,师傅这么厉害,加上自己重生的,想来这次不会输。
她心里微微叹气,贺子期上辈子没输,这辈子却会输,谁叫他选择了姜阮而不是师傅呢。
…
贺子期的病情光靠种子治不好的,姜阮得自己上。
“需要脱衣服吗?”因为秦炎在场,这次贺子期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隔着衣服按摩也可以,只要你不嫌衣服皱。”
姜阮有些不悦,“你老是看我对象干嘛,我才是给你治疗的医生。”
贺子期:……那是因为医生对象眼睛里有杀气。
贺子期没脱衣服了,躺在按摩床上,问道:“不用关门吗?”
姜阮:“你需要关门?”
贺子期:“需要,封闭的空间治疗有安全感。”
姜阮把门一关,“这样可以了吧?”
贺子期趴的胆战心惊,“你不说怎么治疗?”
没法解释呀,姜阮给秦炎治疗,是用的异能直接梳理脉络,给贺子期也一样,只是对外人,她没那么多耐心和温柔。
她的手按在贺子期后脖颈处,从这里开始。
开始前姜阮好心给他提醒,“要开始按穴位了,会疼,你忍一下。”
贺子期打了个激灵,“有多疼?”
姜阮在这边生活改善了,异能比给秦炎治疗的时候充沛许多,她不说话,汹涌的异能往贺子期经脉里钻。
贺子期一开始只觉得手掌下的肌肤被熨烫的温暖,有点舒适,接着好像无数水蛭钻到了身体里,痛的他大叫一声,他怎么感觉姜阮想谋杀他?
下意识想挣扎下床,但在姜阮的手下,哪里还能动弹,只有乖乖臣服不动的份儿。
…
秦炎心里有数姜阮会怎么给贺子期治疗,他的腿怎么好的,贺子期的病就怎么好。
贺子期痛的叫唤,秦炎在外头听了会贺子期的叫骂,心里却高兴起来。
姜阮给他治疗的时候,那可温柔多了,每次他都不自觉的睡着,还会做让心情很好的梦。
贺子期这次只怕要做噩梦了。
荀力来了,听了治疗室里的痛呼,好笑道:“谁那么幸运,能让姜阮亲自出马治病?”
“贺子期。”秦炎道。
那就能理解了,为了把这个投资商从常林燕身边撤走,不得不付出点代价。
“你来有事?”秦炎给他让了个座。
荀力给秦炎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十毫升的透明液体,他说:“这是程新旺从常林燕实验室弄出来的,他们用这个替代神草花的药效,你找人检验看下成分。”
“好。”秦炎把小瓶子装到口袋里。
治疗室里已经没有声音了,荀力担忧道:“别给治晕过去,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秦炎发笑,他们都太不了解姜阮的能力了,他说:“大概是睡过去了。”
姜阮出来,看到荀力在,正好有东西给他。
066
姜阮翻开包, 大点的那瓶药粉不在,转头一看秦炎正在冲水,用的她的杯子。
姜阮拿出小点的那罐子给荀力, 他早年在监狱里身体精神损伤的厉害,姜阮想要个长寿点的合作伙伴。
她说:“神草花果实配出来的, 一次十克,你自己喝吧。”
荀力受宠若惊, “那谢谢了。”
秦炎将冲好的水给姜阮,让她补充体力, 姜阮接过来一饮而尽, 温度刚刚好。
荀力走了,秦炎才说常林燕找人化学合成的事,他拿出那个小瓶子, 说:“回头我也找人看看。”
姜阮拔开瓶塞闻了闻,有香味,是化学药剂的那种人工合成香,极力模拟植物的天然香, 闻着很不舒服。
她盖上盖子还给秦炎,问道:“那她要是在我们之前办厂开发产品怎么办?”
“不会的。”秦炎说:“现在政策模棱两可, 她不会冒进,我猜她要用这东西合成做饲料养鸡。”
姜阮:“那肯定很难吃。”
秦炎回头看看屋里不省人事的贺子期, 问道:“他是被你弄晕过去的,还是睡着了?”
姜阮也回头,眼里只有看病人的表情,“睡过去了, 我们把门锁上去爸妈家吃午饭吧。”
秦炎:“万一他醒过来,会不知所措。”
姜阮:“理论上下午才能醒, 那我们给他留个纸条。”
“也行,需要通知他的司机吗?”秦炎看着姜阮问。
姜阮天真的很,完全没看出秦炎的微表情,“他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吧。”
秦炎笑,“那行,字条我来写。”
秦炎的字迹苍劲有力,简短几个字把情况说了,叫他醒了后用店里电话打给附近烧烤店刘老板,他会来开门。
…
贺子期没做噩梦,相反梦里很美好,他梦到他爸死了,公布遗嘱的时候,他是最大的继承人。
醒来觉得好笑,原来内心深处是这样的期望。
揉了揉肩膀,酸痛已经消失了,通体舒畅,精神很好,床头柜上一杯很清香的茶水,杯子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叫他打电话喊人开门。
他举着茶水看半天,能喝吗?
按摩一次就跟重生一样的舒服,特意留给他,那应该能喝。
贺子期把茶水一饮而尽,随后打了字条上的电话,很快烧烤店的刘老板来给他开门,他付了双倍的价格,在刘老板摊位上,让他大中午的,烤了一只烤鸡和肉串。
烤鸡也太好吃了,一问,是姜阮养殖场,用药材养出来的。
贺子期回酒店的时候特意路过回春堂,慕雪绘出来打了招呼,没有像之前一样提出陪同。
怎么,这就放弃他的投资了?
贺子期心里冷笑,他是匹好马,不会吃回头草。
程晚霞不解的问慕雪绘,“之前周末你都围着贺先生转,今天怎么爱答不理?”
慕雪绘冷笑道:“我又不想攀高枝嫁给他,为什么要围着他转?”
程晚霞不跟她争辩,心里想了想,慕雪绘以为师傅器重她,其实师傅最看重自己,不然不会逼着自己断亲。
断亲后,师傅和自己说,本想用姜阮的药治好贺子期,一个周期才发现,缓解是缓解了,治不好。
治不好贺子期,但贺家人并不知道,司机传达的信息让贺家人误解能治好,贺子期的舅舅通过司机找上她,只要停掉治疗,可以给她的炸鸡店投资。
师傅因为治不了贺子期,才选择和另外一边合作,而慕雪绘被瞒在鼓里。
同样是师傅的徒弟,师傅对自己更信任,程晚霞想到此,对慕雪绘的骄傲忍耐了下来。
…
第二天早上有课,秦炎晚上回到宿舍,徐重锦从系主任那边回来,叫秦炎过去一趟。
“仇主任找我做什么?”秦炎不解。
徐重锦笑道:“有个富商给咱们学校捐了一笔款项,说想见见你这位学生会代表,你快去吧。”
徐重锦笑的羡慕又揶揄,秦炎就觉得事情不大对。
他本能道:“那麻烦你再跑一趟,我这会心脏不舒服去不了,老齐,麻烦你帮我去我给对象打个电话,她那边有独家配置的药,我现在很需要。”
老齐一点都不老,一个寝室他最大,大家就这样叫开了。
齐家跃帮秦炎给他对象打完电话回来,徐重锦已经走了。
秦炎正看专业课的书,齐家跃笑道:“你刚没看到徐重锦羡慕的样子吗,那富商肯定是女的,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秦炎抬头问道:“徐重锦和路思静复合了?”
之前寝室关系不错,现在齐家跃对徐重锦有些抵触,他说:“路思静认了系主任仇多眉当干妈,就又复合了呗。”
齐家跃打量秦炎,“你对象在电话里问的挺着急的,这样说好吗?”
秦炎合上书,无奈的笑道:“她知道我没病,只是遇到些麻烦才着急。”
“你们俩还真心有灵犀。”齐家跃羡慕。
秦炎在女生宿舍那边口碑可不好,都说他高傲狂妄没礼貌,对女生不够绅士,可也不想想,秦炎是有对象的人,他对别的女生绅士,难受的就是他对象了。
既然总归要有人难受,秦炎选择让别人难受,也没错。
没多久,路思静、徐重锦带着年轻的外商来了男生宿舍,外商叫梁美澈,很年轻,捐赠用的肯定是家里的钱。
秦炎不认识她,她却是来找秦炎的。
“秦炎同学,梁小姐听说你身残志坚,不但考上大学,还凭着强大的意志力站起来了,特意过来见见。”路思静介绍道。
秦炎此刻已经躺在上铺,没打算起来,说:“身体不适,抱歉不能起来了。”
路思静脸上很不好看,秦炎可是篮球队的,他能身体不好?
他故意不想给脸,真是怪了,只要是个女人,秦炎总jsg是能搞得对方下不来台。
路思静故意道:“秦炎同学,梁同学在香江有喜欢的人,你也不用如临大敌。”
秦炎慢悠悠道:“你的意思我装病?是你们跑来我寝室,反而怪我装病,路同学这是你发明的道理?”
徐重锦当和事老,“还是让秦同学休息吧,静静,我们去送送梁小姐。”
出了男生宿舍,和一个朝气十足的女孩擦肩而过,她带的炸鸡太香了,在昏黄的门厅灯光下,肌肤白的透亮。
梁美澈忍不住回头看,她身形娇俏,该瘦的地方瘦,有肉的地方有肉,真是完美的身材比例,这要放到香江,肯定被星探发掘。
路思静介绍道:“她就是秦炎订过婚的对象,叫姜阮,会点中医,以前是秦炎同学家里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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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阮把带过来的炸鸡分给秦炎的室友,趴到上铺边,摸摸他额头,没病,她呵呵笑,“秦炎哥哥,起来吃宵夜。”
秦炎爬起来,下了床铺,说:“晚上吃了不消食,我送你回去吧。”
秦炎室友笑道:“你不吃我们吃。”
秦炎把自己的宵夜给了老齐,带着姜阮出了宿舍,说了下今天来学校捐赠的梁美澈。
“指名要见我,我不想搭理她,才借口让你来一趟。”
姜阮说:“幸好我今天没回村,从香江来的,说不定贺子期认识,明天给他治疗的时候我问问。”
“行,问问看梁美澈什么来路。”
送到校门口,姜阮让秦炎回去,她不怕走夜路,如果秦炎送她再回来,校门要关了。
…
贺子期接到家里打到宾馆的长途电话,催他回家定期检查身体,舅舅在那边说,他爸准备让同父异母弟弟的舅舅过来,另找投资。
“都是舅舅,你这次回来和姐夫说一声,下趟我和你一起去内地。”
贺子期说会试试,正想挂电话,舅舅笑道:“对了,梁美澈追你追到内地,要不你就从了她。”
贺子期挂掉电话。
姜阮和他约的是每天早上去店里治疗,连治十天,但是他后天就要回去了。
早上,他怕一会按摩治疗的时候痛的会把早饭吐出来,因此没吃早饭来了姜阮的风湿堂。
梁美澈从酒店一路跟到风湿堂,看贺子期不走了,走上前埋怨道:“贺子期,你为什么躲我?”
贺子期已经做好躲不过去的心里准备,耐着性子道:“内地好玩吧,你多留一段时间,去看看名胜古迹,还有内地的男生们,他们思想传统专一,温柔又有责任感,说不定你还能在这里邂逅真命天子,我祝你幸福。”
梁美澈气的要死,贺子期已经是她认识的花花公子里,人品最靠谱的一类了。
家里要她联姻,她宁愿选择身体不好、随时会死掉的贺子期。
“这是治风湿的呀,能治你的病?”
贺子期道:“老板的按摩手法不错,我肩颈痛,过来随便按按。”
“我肩颈也不好,我也找她按摩吧。”
贺子期:“老板脾气古怪,不一定会给你按。”
“我给双倍的钱还不行吗?”
贺子期指着对面的回春堂,“你不如去对面问问,对面的服务态度好。”
梁美澈反骨上来了,“我就在这,看看老板是何方神圣,让你个大少爷不吃早饭也要等。”
贺子期不说话了,他也奇怪,约好了八点,他为什么七点半就要跑来。
他以为姜阮会早到,看来自己在她心里,只是个不值得提前来等的普通病人。
梁美澈觉得无聊,问起贺子期,“对了,你听过法大有个叫秦炎的传说吗?”
秦炎?他能有什么传说,贺子期好笑,“你怎么问起他了?”
“你认识他?”梁美澈眼睛一亮。
“你先说你问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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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美澈忙说道:“我听说他以前因为严重的车祸瘫痪了,医生都说治不了,但是他站起来了,我想问问他怎么治疗的。”
秦炎还有这么一段过往?贺子期真不知道。
梁美澈大哥被绑架,赎回来的时候已经残废了,医生断言绝不可能再站起来,香江都治不好,他不信内地能治。
他说:“或许是内地医疗落后,检查失误,秦炎能好是因为他本来就能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梁美澈还抱着一丝幻想,“那我总要试试吧,可是秦炎比你还高傲,他装病不跟我说话。”
贺子期怜悯的笑梁美澈,内地的男生傲气成这样的,大概只有秦炎了吧。
看到姜阮出现在街头的拐角,她迎着太阳,那么耀眼。
贺子期突然不笑了,秦炎是高傲,还是用这种方式保护姜阮呢?
…
店门刚开,已经有顾客来泡脚,姜阮配好药给他们,黄奶奶和荀力妈在店里照看,他们聊着家长理短,有些老人不治疗,也爱来店里看电视.聊天儿。
这岁月静好的风湿堂,居然能让贺子期放松下来。
他请求道:“今天店里人多,你能不能轻点儿,真叫出来还怪不好意思的。”
姜阮笑的不行,说:“第一次治疗要疏通经脉,今天应该没那么痛了。”
梁美澈被拒绝进包厢,只好远远的坐拐角,看着几个老人家泡脚,直夸泡了浑身都舒服,她的目光落在包厢关紧的门,心里想着,姜阮是秦炎的小保姆,见证了秦炎站起来的全过程。
那她知道秦炎站起来的原因吗?
…
今天的治疗确实没有昨天疼,还能忍受,到后来骨头里似乎都带着温暖,很是舒服。
听说姜阮不轻易给人治疗,但是给秦炎当保姆,她天天都给秦炎泡药浴按摩,一直坚持到他站起来,贺子期心里有点羡慕秦炎。
他突然转过身子看向身后方的姜阮,面露疑惑,秦炎站起来,不会真是她用中药秘方加按摩治好的吧?
病人不老实不配合,姜阮不耐烦,下手没那么细致,贺子期痛的叫出来,“姜小姐麻烦你轻点儿。”
姜阮:“我也麻烦你老实一点别动行吗?”
梁美澈在门外着急,“贺子期从小怕痛,姜小姐,你能关爱病人一下吗?”
姜阮手下轻点儿了,嘀咕道:“托了你女朋友的福,要不是她,你今天会遭罪。”
贺子期,“我从没答应,她一厢情愿。”
“我看她关心你情真意切,又漂亮,你干嘛不愿意。”
贺子期好笑,“那我要说我对你也情真意切,你会因此喜欢我吗?”
“不会。”
“对,我的答案和你的答案一致,就不要再问蠢问题了。”
这次治疗同样立竿见影的效果,贺子期神清气爽,晃动了肩膀,询问道:“一个疗程十天,不能间断吗?”
“当然了。”姜阮说:“如果中断,你的病根我是没本事根除了,你想清楚。”
家是一定要回的,病也要治,姜阮说的云淡风轻,那是因为别人的身体,她不放在心上。
贺子期不敢冒险,突然向姜阮发出邀请,“姜小姐,这趟你能跟我一起回香江吗,治疗结束,我亲自送你回来。”
067
贺子期邀请姜阮做为随行医生, 和他回香江,姜阮拒绝了。
“不去,你觉得香江的事比你的身体重要, 那你就回去。”
贺子期极力劝说:“就当旅游了。”
“没兴趣。”姜阮说道:“除非你找个能打动我的条件交换。”
贺子期苦思冥想,找不到能打动姜阮的借口, 那用胁迫的呢?比如秦炎是怎么治好的问题。
不行,按照秦炎的性格, 他这辈子都不会让姜阮离开内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再说姜阮给他治病,还没来得及报答, 怎能恩将仇报。
第三天一早又治疗了一次, 贺子期就得收拾转道去深市,从深市回香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治疗了三次,他觉得自己和从前比, 犹如换了个身体,之前经常胸闷乏力,现在回归了年轻人应该有的活力身体。
贺子期说服不了姜阮,找了秦炎, 和他提出想让姜阮做随行医生,把这一个疗程不间断的治疗完整。
“下趟回来, 我给你们的炸鸡店投资,几个大型城市、省会城市, 都先开起来,抢占市场。”
秦炎淡漠道:“没兴趣,你自己不肯多等几天,不要强迫我们妥协。”
贺子期想了又想, 还能怎么打动他们呢?
“常林燕已经和我家里人搭上线,她对姜阮的育苗育种从来没死过心, 我保证如果我负责内地投资,一定优先选择你们。”
秦炎这才正眼看着贺子期,香江的房地产市场比内地早,他家在香江已经涉足房地产,内地商品房开启就来内地发展了,这辈子有重生的慕jsg雪绘,只会更疯狂的扩张。
秦炎可不想看着常林燕借助贺家的投资,吃上时代的红利。
他道:“我做不了主,可以帮你问问姜阮,看她的意见吧。”
…
秦炎一问姜阮就同意了,如果秦炎不同意会直接拒绝,所以姜阮觉得,去一趟有好处,那就去吧。
姜阮要去香江了,慕雪绘隐约不安,怕姜阮会改变贺子期上辈子的命运。
慕雪绘这次主动来给贺子期送行,关切问:“贺先生,你怎么想起来带姜阮同行?”
贺子期找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我本想带些神草花的样本回去,姜小姐不同意,说只能她亲自带着,只好邀请她同行。”
原来是这样,慕雪绘笑道:“真想去香江看看,不知道下次有没有机会和贺先生同行?”
贺子期心想慕雪绘给人的感觉非常割裂,有时候觉得她老练的像个几十岁的人,有时候又觉得她愚蠢,一个人怎能同时存在两种对立的性格呢?
他笑道:“等慕小姐的能力大到被人需要,会有机会的。”
慕雪绘憋气的很,她重生的红利才刚刚用上一点呢,等着吧,她会借着时代的风口一飞冲天的!
慕雪绘回去和师傅如实说了试探的结果,“贺子期想撇开我们研究姜阮的种子,师傅,要真被他研究成功了,我们就没有和贺家合作的机会了吧?”
常林燕噗嗤笑,“贺子期有命回来再说吧,你说姜阮也算悲催,好容易拉拢个投资商,要是死掉了,她一个人可怎么回来?”
“师傅的意思,姜阮这次回不来吗,她很能打的。”
“能打有什么用,你把古代人弄到现代,再厉害的宗师,能比得过子弹吗?
慕雪绘恍然大悟,内地枪支管控,香江和内地不同,那这么说,姜阮有可能回不来。
姜阮这个对手,就这样陨落了吗?她心里可惜。
还有秦炎,姜阮死了,他能回到正常的轨迹吗?
应该回不了,这辈子她爸爸和秦炎妈妈没组成家庭,她和秦炎成不了兄妹了。
…
姜阮要去香江,别说刘金芸,就是韩轻轻都羡慕的很。
姜见春劝道:“别羡慕她,以后你会有机会去的。”
韩轻轻道:“我不羡慕,等挣了钱,以后带大姐和妈一起去,常阿姨说,姜阮那些积攒的种子不用,应该是存放到什么地方了,妈,大姐,你们觉得咱们这大杂院有地方藏吗?”
刘金芸道:“我们还住在大杂院呢,肯定不在这里,而且我对大杂院熟的很,这里也没地方藏。”
姜见春疑惑,“怎么,常林燕想要姜阮的种子?”
韩轻轻道:“她想趁姜阮不在,叫我调查一下,大姐放心,她只是想知道姜阮把种子放哪了,仅此而已。”
…
去香江的手续全都是贺子期办好的。
姜阮安排好养殖场的事,和秦炎、爸妈、大哥告别。
秦炎送到火车站,单独交代姜阮几句,“梁美澈哥哥的情况和我之前一样,瘫痪了,他时间长,有五六年了,这趟你去香江,梁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给梁美澈哥哥看病,绝对不可以看,如果推脱不过去,看了也得说治不了,目前的医学上不允许,你明白吗?”
姜阮知道这是秦炎在保护她。
她点头,“别人不是你,我不会相信他们,你别担心啦。”
秦炎还是很担心,但不去也麻烦,贺子期要是在家族继承上斗败了,常林燕有了财团的支持,那姜阮今后的日子永无宁静。
“时间差不多了,上车吧。”
秦炎满面担忧,在月台上挥手。
姜阮在窗口挥手,直到看不见他,才把窗户放下来。
同行的还有他的司机和梁美澈的保镖,贺子期买下两个软卧包厢,软卧更舒服,一个包厢只有四个床铺,他让姜阮和梁美静住一个包厢,他和司机还有梁美静的保镖住另外一个包厢。
软卧贵不少,还两个人住一间,出生下来就有钱人家的孩子,生来就会享受。
姜阮带了烤鸡,锡纸包的现在还热着呢,她送了一只给贺子期,出于礼貌,问梁美澈:“要不要分你一点吃?”
梁美澈对这闻起来香,但看着油腻的食物敬而远之,摇头,“我现在还不饿。”
姜阮一只不够吃,梁美澈不吃更好。
她吃东西快,刚吃完,隔壁包厢的贺子期过来了,厚着脸皮问:“姜小姐,请问烤鸡还有吗,我们三个男人一只不够吃呢。”
姜阮遗憾的表示,“我就带了两只,不过还有一只烤鸭,你要是不嫌麻烦去加热,就拿去吧。”
她居然带了福运楼的烤鸭!贺子期让司机去餐车加热,梁美澈看大家吃的不顾形象,勉强尝了一块烤鸭。
送到嘴里,她后悔自己在京市的时候没去福运楼,“我也吃过烤鸭,怎么福运楼的烤鸭如此独特,鸭肉里自带清香,这鸭子什么品种?”
贺子期了解的比她多,解释道:“鸭子是姜小姐用独家的药材喂养的,专供福运楼,你在别的地方吃不到。”
“那你也不推荐我去吃。”
贺子期:“我有义务管你吃好吗?”
姜阮不管他们的争吵,洗了手趴着卧铺的小桌板给秦炎写信,也不怕梁美澈看见,她写的是路途的趣闻,火车上没什么好写的,只记录了几句话。
梁美澈无意扫到几眼,好奇道:“你几天就回来,还给秦炎写信?”
姜阮说:“把分别的点滴记录下来,对方看的时候,就好像参与了一样,我跟秦炎哥哥之前每周都交换一份书信,我写在乡下养殖场的趣事,他写学校发生的事,我最喜欢跟他交换书信,这会他应该也在宿舍记录吧。”
“你们还挺浪漫的。”梁美澈突然发现姜阮有一点可爱。
姜阮抬头,问道:“这就是浪漫吗?”
“你不知道吗?”梁美澈问。
“不知道,不过这是秦炎哥哥提议的,本来我嫌麻烦不想写,是他给我奖励,换一封信一个奖励,我才坚持下来的。”
梁美澈好奇,“什么奖励,让你有坚持下来的动力?”
别说梁美澈,贺子期也想知道,他突然安静下来,司机和保镖跟着安静的闭嘴。
姜阮勾勾手指,两人脑门几乎贴在一起。
姜阮凑近她耳边轻声说:“换信的时候,他都给我亲一下。”
梁美澈:……“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又不是罪大恶极的事,怕姜阮就不说了,她用同样小声的声音说:“你敢说我,我就说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有什么可说的?”
“你喜欢你家保镖。”
梁美澈怕死了,“你别瞎说,会害死他的。”
“好,我不说。”两人坐到一边咬耳朵,姜阮问:“你的身份这么好,喜欢一个人还需要藏着掖着吗?”
梁美澈叹气,“门第悬殊太大,我家怎么可能让我下嫁个保镖,他的腿都要被打断。”
“香江门第观念这么重吗?”
“嗯,至少我认识的家族都是这样。”
姜阮想到秦傲,他和冉小蓉同样来自门第的压力,她不再问了。
梁美澈到走廊里换气,在玻璃倒影上描摹身后俊朗的眉眼,这是大哥给她安排的保镖,是大哥的人,大哥看中的人不差,可惜门第啊,逾越不过去,就是大哥,如果知道她喜欢一个保镖,第二天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听说姜阮很傻,可她却看了出来,看来自己需要隐藏的更好。
贺子期过来,问:“你们俩刚才聊什么呢?”
梁美澈不满,“聊点女孩子的话题,你怎么会感兴趣?”
贺子期道:“以为你们刚才说到我,随口问一句。”
梁美澈回到包厢里,看姜阮的信已经写完了,打听秦炎的病,“你给秦炎做了几个月保姆,知道他的腿怎么好起来的吗?”
姜阮靠在软卧上,装作很困的样子,“可能是靠毅力吧。”
“和你给秦炎泡药浴按摩有关系吗?”
“不知道哎。”姜阮说:“如果你家有亲戚也瘫痪了,药包我可以给你,但你们别抱太大希望。”
…
到了深市,贺子期的人去办返港的手续,几人在此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中午过海,深市离香江非常近,一到香江,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时代,香江的发展和内地差距不是一点点。
贺子期有意炫耀,“姜小姐,香江怎么样,没见过这样的繁华吧?”
来之前,秦炎已经给姜阮讲过香江的发展,还和她描绘过内地的未来,姜jsg阮深信不疑,她说:“香江是好,内地现在改革开放,会追赶上来的。”
贺子期可不信,经济是靠时间发展的,这么大的差距,怎么追?
他不想和姜阮争执,来接的七座商务车已经到了,贺子期请姜阮坐后排。
姜阮要坐前排,“前面视野好,我想沿途看看,可以吗?”
“可以呀。”前排是秘书或者保镖的位置,贺子期出于尊重才请她坐后排,她想坐哪里随意吧。
他问梁美澈,“你家的车怎么还不到?”
梁美澈哪里知道,“可能堵路上了吧。”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总不能给大小姐丢这里,出点什么事他难辞其咎。
梁美澈的保镖建议道:“梁小姐,还是同行吧。”
梁美澈点点头,她哥哥的腿,也是被绑架的时候致残的,家里的车没有准时到达,她不敢大意,上了贺子期家派来的商务车。
车开了段时间,进入了比较荒凉的地段,两边还有玉米地呢。
姜阮好奇的问道:“贺子期,这就是你说的繁华大都市,还没大湾村漂亮。”
贺子期:“……老木,你怎么走这条小路?”
前头的司机道:“这是近道,走这里能赶回家吃午饭,老先生听说少爷带了客人,很重视。”
哪里是重视个小保姆,他爸重视的是姜阮带来的果实。
姜阮本来不想带的,秦炎说如果确定别人无法培育,那就带一点过来,好叫对方死心。
这条路不宽,前头有辆小巴车爆胎了,两个人正在换轮胎。
贺子期已经警觉了,叫司机往后倒车换条路走,后面上来一辆小面包车,给退路堵的死死的。
贺子期咬牙,“老木,下玉米地,不能被包围了。”
这是有情况呀,打架吗,看前后车的大小,就算装满人也不够她打,姜阮肾上腺素飙升,凝神准备的时候,驾驶位的玻璃爆裂,与此同时是金属高速钻进血肉骨头的碰撞声,声音未断,姜阮被喷了侧脸的血,司机歪着破碎的脑袋软了下去。
有狙击手……姜阮太熟悉了,末世她虽然是个没用的治疗,开枪是基本技能,她会呀。
就在她大脑高速运转的同时,几件事情同时发生,贺子期涵养全无大骂脏话,把惊恐尖叫不停的梁美澈按到视线盲区,梁美澈的保镖已经翻开副驾驶的手套箱,拿到了里面的枪。
姜阮心里一阵可惜,早知道有枪她拿了。
司机死了,外头有狙击手,前后车辆加起来十二个人,开始往商务车靠拢。
姜阮毫不犹豫将司机的尸体推下去,换到驾驶位,换挡踩油门打方向盘一气呵成,掐着秒在下一颗子弹到达前偏头,然后一脚油门将车开到玉米地里,迎着狙击手的方向狂飙。
狙击手的第二枪太险了,差一点姜阮就被爆头,没精力去想姜阮面对死亡为何能如此镇定,内地的她也没摸过车吧,车技为何如此娴熟,现在逃命要紧。
贺子期心脏狂跳不止,“你朝着射击的方向开干嘛,出了玉米地视线全暴露了,打方向盘!”
姜阮被他吼的脑壳头,骂回去,“没空解释,灾星你闭嘴吧。”
068
姜阮吼的霸气十足, 贺子期被骂愣神了,他们都被姜阮的迅速反应救了,不过后面有追兵, 前方有狙击手,今天不知道能不能逃掉。
姜阮头也没回, 叫梁美澈的保镖到前头来,“一会你换我的位置调转方向继续开车。”
保镖沉着冷静, 跨到副驾驶问:“那你呢?”
姜阮:“少问问题,你们尽量绕圈, 别跑远, 不然我追不上。”
玉米地的尽头就在前方,姜阮猛然刹住车,跳下车门冲出玉米地, 外头的枪声不断,狙击手在狙击她,姜阮不让他们跑远,她下车是要找狙击手?
真是个傻子, 为什么要做这么愚蠢的事?
贺子期又是一阵无能为力的脏话,但怎么办呢, 真的要把姜阮丢这里?
梁美澈还在车上呢,她是被连累的, 贺子期狠狠心,吩咐保镖,“开远点,往大路开, 上了路我们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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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的职责是保护梁美澈,贺子期的命令是正确的决定。
保镖刚打方向盘, 脑门上顶着冷冰冰的金属管,后排贺子期的司机说:“贺先生,对不住了,你不想再多个人被爆头的话,还是束手就擒吧。”
贺子期不在乎梁美澈的保镖,但保镖一死,他司机手里有武器,吃亏的必定是他。
贺子期气急冷笑,“我知道你卖我,没想到卖到这个程度了。”
司机歉意道:“小贺先生,你已经怀疑我,我不得不做决定。”
…
在山坡上固定位置狙击的狙击手轻敌了,觉得对面的女人,面对面一对一,也是送到他这个在国外做过雇佣兵的猎手面前的猎物。
姜阮没费多大劲把他腿骨踩断敲晕,捆在树上,然后拿了他的狙击步,用瞄准镜找贺子期。
商务车在原地没动弹过,这就有问题了,要么坐在驾驶位的保镖反水,要么贺子期的司机反水,总不能是弱不禁风的梁美澈吧,也不能是贺子期自导自演,他无能狂怒逃跑的狼狈劲,可装不出来。
姜阮找了个适合狙击的高地,用狙击镜观察,是贺子期的司机反水了。
贺子期、梁美澈、她的保镖,都被反剪了双手,在背后捆住,梁美澈哭的声嘶力竭,被追上来的同伙扇了两巴掌。
畜生,打人质居然还搞性别歧视,姜阮气的咬牙切齿。
她刚摸上枪,第一发准头不够,只打中了司机举枪的肩膀,第二发准头好了些,打中了他的胸口,没死,但丧失战斗力了。
剩下的十二个劫匪,并不是人人有武器,姜阮捡那些手里有热武器的,这不是末世,她可不敢击毙,打的全是胳膊和肩膀,劫匪四散逃窜。
梁美澈的保镖已经挣脱了束缚,护着梁美澈撤退到商务车里,有姜阮的远程掩护,他把车开到贺子期跟前,催他上车。
突然一阵猛火力,贺子期倒在车垫上,保镖心里凉了一片,用力把贺子期拉进来,一摸脉搏微弱,他没法在对方的火力下带走重伤的贺子期和早吓到腿软的梁美澈。
他是梁美澈的保镖,是梁家人给他买命钱,保镖一把拖梁美澈下车,“救不了他了,快走。”
“不行、不行!不能丢下他,没有救治他会死的,还有姜小姐,她说她会回来。”
保镖直接给梁美澈敲晕扛走。
他们走了也好,没有顾忌了,姜阮远程快速结束了战斗。
贺子期已经无法支撑眼皮,模模糊糊中看到姜阮单手拎着狙击步,检查他的伤势后,把他拖走了。
…
贺子期醒来的时候,伤口还没处理,子弹还在身体里,但是他的意识非常清晰,对疼痛的感知双倍。
姜阮正拖着个布袋子进来,形状和大小是个成年男人,看到他醒了,她把布袋子丢在墙边,说:“我不敢送你去医院,还是等你醒来拿主意。”
“我睡了多久?”贺子期已经不去想,自己为何在失血过多没救治的情况下,会醒来的问题了。
“半个小时。”
贺子期:……这可不是医学奇迹或者他命大,是因为姜阮吧?
姜阮踢了下不动的布袋子,说:“这是狙击你的狙击手,我想你可能需要审问,就把他抓回来了?”
“你怎么抓得到他的?”人家手里可是有狙击步的。
姜阮:“有人暗地里帮我们,不是那个人,你今天要死了,可能你有一个守护天使在暗地里守护你。”
贺子期:……呵呵、呵呵。
姜阮又说:“亏我给你治疗几次,你的身体底子好点了,趁着你醒着安排一下,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你需要一个医生,你要联系谁,怎么联系?”
贺子期确实疼的受不了,他问:“我那个司机呢?”
姜阮说:“我背着你走的时候,听到了警车,应该被警察抓住了吧。”
贺子期叫姜阮从他口袋里拿钱去打电话,给她一个号码,“你叫他祥伯,问他我去年给他买的枣泥月饼吃完了没有。”
姜阮:“去年买的,没吃完也早坏了。”
贺子期又疼又气翻白眼,“是暗号、暗号!”
“我知道了,现在就去,你别激动。”姜阮往外走。
“拿钱,没钱你怎么打电话?”
姜阮从兜里拿出一卷钱,说是从狙击手口袋里搜出来的。
她担忧道:“我怕那帮绑匪在排查,我外地口音、样貌特征明显,就这样出去打电话很容易暴露,不如我找个小孩帮我打电话,你jsg觉得呢?”
“你很聪明,就按你的办法来。”贺子期一口气没撑住,再次晕了过去。
…
贺子期再次醒来,是在祥伯准备的安全屋之一,请的地下医生来做的手术。
如果连司机都背叛了,他唯一信任的人只有祥伯,现在再加个姜阮,至少目前这两人不会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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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伯看他醒了没多少高兴,反而说道:“跟你说过你舅舅有问题,你还用他推荐的人,这次没死算你命大。”
“祥伯,我睡了多久?”贺子期的伤口得到了细致的处理,祥伯嘴上说的凶,给他找的却是技术过硬的医生。
他说:“连手术三个小时,你比医生预计的早醒来三小时。”
贺子期猛然想到什么,焦急问道:“姜小姐呢?”
“她和那个狙击手都在。”祥伯对姜阮同样充满好奇,从没见过在枪林弹雨中全身而退还镇定的女人。
“她吃了三个人的饭菜,喝了两瓶汽水,这会在外头写信。”
贺子期:……这时候了,她还要把这一切记录下来给秦炎?心可真够大的。
姜阮没事,手术成功,祥伯的安全屋,他终于喘口气问些问题。
“祥伯,外头现在什么情况?”
“梁家的小丫头受了惊吓,目前她家人拒绝探访,你爸报警了,警察四处搜寻你的下落,你舅舅在你.妈牌位前哭的真情实意,发动社团的人找你,哦对了,你的司机在看守所用皮带吊死了自己。”
“便宜他了!”贺子期恨恨道,好在手里还有个狙击手能问出些东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要找人送你回家吗?”祥伯问道。
贺子期的手按在胸口的伤口上,按道理他等不及救治,但现在他依旧活着,甚至有力气和祥伯说话。
“我的伤什么情况?”贺子期问道。
祥伯道:“医生说你很幸运,没有破坏主要的血管,堪称奇迹。”
贺子期可不信什么奇迹,姜阮敢顶着狙击手的瞄准往上冲,她不是一般人,但这话不能和祥伯说,姜阮有麻烦之前,估计会先把他弄死,再说他的身体还需要姜阮的继续医治。
“我想和姜阮谈谈,麻烦祥伯请她进来。”
…
姜阮准备好了一堆理由应付贺子期的询问。
贺子期表现的很友好,“姜小姐,你会开车啊。”
姜阮:“我聪明,看司机开车的步骤,记住了,危机情况下,人的潜能会无限激发,突然就会了。”
贺子期:……好吧,这是双方都能接受的谎言,不要深究了。
“那你会射击?”
“不会。”姜阮说,“我力气大很能打,找到狙击手的时候,用智取的方式夺了他的狙击步,踩断他的腿,绑起来后再回来接应你们。”
“那是谁远程火力协助我们呢?”
“不知道呀,香江是你的地盘,你心里没数吗?”
贺子期:……“那我们口径算是统一好了,今后不管是警察还是其他人,我们都这样说?”
“这是事实,和谁我都这些话。”
贺子期不信,“你和秦炎也这样说?”
姜阮威胁道:“当然了,如果你返回内地,请你不要胡说八道。”
她很认真,贺子期了然,她也有秘密是不愿意让秦炎知道的。
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第二天一早姜阮照旧给他治疗,治疗后,贺子期感觉伤口都跟着好些。
吃了点早饭,他有力气审问狙击手。
这人他不认识,贺子期踩着他的伤腿问道:“谁让你来火力压制的,对方要活的,最后为什么又要打死我?”
狙击手也是个硬骨头,一声都不吭。
祥伯注意到了姜阮,面对这样的审讯,正常女孩子都要吓哭、不忍、求情,但姜阮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淡淡像是看一只鸡被宰杀。
狙击手被医生简单包扎的伤口又裂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都有中间人的,谁请我的根本找不到头,但你心里应该清楚是谁。”
虽然贺子期心里有了答案,可还是想亲耳听到。
姜阮一看这样问不行,推开贺子期,“你一边去。”
贺子期:……
祥伯饶有兴致看贺子期在女孩子手里吃瘪。
姜阮昨天搜过了,狙击手迷彩服内胆里缝了个口袋,里面是张全家福,照片上的两个女人,按照年纪推算,年长的不是姐姐就是妈妈,年幼的不是妹妹就是外甥女。
姜阮把照片举到他面前,“有这张照片,贺子期能找到你的家里人,到时候把她们带到你面前,千刀万剐的时候,希望你也能嘴硬到底。”
“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姜阮茫然了一下,“这跟男人女人有什么关系?”
狙击手愤恨的道:“你也有家人,怎么忍心对无辜的弱女子千刀万剐?”
姜阮气的给了他一巴掌,“你第二发子弹瞄准的是我的头,你怎么不想想我也有家人,杀我的时候冷血无情,我要杀你家人,你就骂我不是好人,你仔细看看,我全身上下哪里写着好人的字样?”
“你……”狙击手看姜阮不像吓唬他,精神气全卸掉了,颓丧道:“她们被抓做人质,我供出来,她们同样活不了。”
姜阮说:“那这样吧,她们被谁抓了你总知道吧,把地址给我,我去接过来,你可以找贺子期要份保证,你坦白,他保证你家人的安全。”
狙击手不信,“在香江,他也无法保护她们的安全。”
姜阮转头问贺子期,“你下趟能多带两个人回内地吗?”
哪有那么好带的,正规渠道别想了,偷渡过去在内地的身份又怎么办?
虽然困难,也不是全然不行,贺子期道:“我只能尽量试一试,但你一个人怎么去救?”
姜阮:“那不用你管。”
出发前,姜阮收下了忠伯提供的热武器,还有狙击手的那支狙击步。
贺子期:“你不是说不会开枪吗?”
贺子期已经知道她的异常了,大家心照不宣吧,姜阮说:“是呀,但有比没有好,带着防身吧。”
贺子期真诚道:“姜小姐,这次是我连累你。”
姜阮埋怨,“是的,请你牢记我的大恩大德,不要恩将仇报,会遭雷劈的。”
贺子期:……“你小心点,不救其实也行,祥伯会挖个坑埋了他,保证谁都找不到。”
狙击手绝望,他知道,挖个坑是最简单省事的方法。
姜阮说:“救吧,以后这王八蛋的家人就是你的人质,你使劲的用他,把利息收回来。”
贺子期一时间搞不懂姜阮的心肠,问祥伯,“您看姜阮是个什么样的人?”
祥伯同样看不懂,“总之是个不一般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讨来做老婆能旺家,你可以在内地安个家。”
贺子期一想到秦炎刀锋一样的眼神,立刻摇头,“她有未婚夫,她暴力起来您是看到的,再说,我这样的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喜欢的,应该是秦炎那样的,但要说他比秦炎差哪儿,又具体说不上来。
069
港媒电台又报道了一次火拼, 和贺子期劫持案有共同点,一帮歹徒全都是非要害部位受伤。
祥伯看了报道,问贺子期, “你从内地带回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贺子期自己都不清楚,“……小保姆, 有个性的小保姆,但不是我的, 祥伯,你千万不要再开她的玩笑了。”
姜阮把狙击手的姐姐和外甥女带回来, 两人受到的惊吓不小, 和狙击手一墙之隔,姜阮和她们对话,故意让狙击手听到。
“你弟弟死了, 我受他之托救你们出来,另外一位朋友会送你们离开香江。”
“小彧他死了?”女人大哭,孩子也跟着哭。
姜阮说:“他刀口上舔血,自知连累了你们, 死前求我去救,以后你们可要记着他欠了我人情, 你们欠了我的命,努力活下去, 找机会报答我。“
“我弟弟的坟……”女人还想问问,至少以后有个悼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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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阮冷静望着有海的方向,道:“死在大海上,以后有海的地方, 你们都可以悼念。”
单彧:……这女人要他从此以后做个影子,但为什么自己不用, 要把他送给贺子期,不想了,只要家人安全,他这条命无所谓。
贺子期想,他以前对姜阮的判断,在一天之内全然推翻,秦炎知道他未婚妻的另一面吗,想想真有点羡慕。
祥伯看贺子期没有别的想法,心里为贺子期可惜,姜阮的能力,能帮贺子期大忙,他竟然敬而远之。
祥伯出去带走了单彧的亲人,姜阮进来,用安全屋的医疗器械,娴熟的给单彧重jsg新处理断腿,看得贺子期又是一阵心悸。
她外科手术的娴熟程度,像工作好几年的外科医生,这女孩要不是土生土长的内地人,真怀疑她是境外培养的全能型特务。
姜阮说:“你不用再担心亲人,贺子期会定期找人,在她们察觉不到的地方,拍些你家人的生活照给你,小孩子是会长大的,照片做不了假,这样你就可以确定亲人的安全。”
“别想着去找她们,你是个‘死人’,她们才安全,别把坏人引到她们身边,以后,你的命就是贺子期的了。”
“那你为什么不要?”单彧不问一句,心头实在好奇。
姜阮实在无语的很,想了想还是解释一下吧,她说:“贺子期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希望他活得长久一点,他往返内地和香江,而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他需要个舍生忘死又不会出卖他的保镖,你很合适。”
单彧无言以对,“你对他很好啊。”
姜阮:“这就叫好了吗,我还救了你家人呢,那我对你岂不是更好?”
贺子期刚才还有些感动,这会心里憋的无话可说,姜阮可真不会讨好人,换个说辞就能让人对她更感激,她偏偏说真话。
正因为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贺子期对姜阮的信任和好感更上一层。
…
姜阮给贺子期的十天治疗,已经完成一半,他决定在安全屋完成另外一半再回家。
一来怕治疗中断,二来他的伤口愈合的太快,才第二天就能下地活动说不过去,等几天可以说受的伤没那么重。
祥伯联系了整形医生,他准备送单彧去整个容换张脸、换个身份,这样才好带在身边。
姜阮提议道:“好看的人到哪都能占到便宜,整帅气一点。”
单彧和贺子期很是无语,“一个保镖,大众脸更适合吧。”
姜阮:“不听我的要吃亏,随便你们吧,我也懒得多事。”
姜阮想给秦炎打个电话保平安,这会香江和内地的电话通讯不是很方便,为了不暴露自己,贺子期狠狠心,“等五天后吧。”
单彧被祥伯带走,这五天姜阮都没怎么搭理贺子期,除了治疗不跟他说话,憋的贺子期开始有意讨好姜阮,但姜阮不买账。
更气人的是,贺子期知道她不是欲拒还迎,她就是单纯的因为不能给秦炎打电话而生气。
…
说好一到香江就要报平安,姜阮失联的第一天,秦炎心里开始着急,第五天,要不是韩长风拦着,他要想办法去那边找姜阮。
香江那边判断贺子期重伤身亡,随行的内地小姑娘,就算没死、没落入匪徒手里,估计自己游回了内地,或许死在了海里,说不定哪天尸体就飘到某处岸边。
韩长风说:“案情我们跟香江那边沟通过,阮阮什么实力他们不知道,你我心里清楚,阮阮应该带着贺子期躲在哪里,我不信我的妹妹会死,如果说落入绑匪的手里,不可能五天不提赎金。”
韩长风分析的有道理,只是秦炎心急如焚失去了判断力。
韩长风没好气,“谁让你同意她去的,现在回一趟家,安慰好黄奶奶,别叫她着急,爸妈那边,我自己回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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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和黄奶奶再三保证姜阮没事,应该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了,黄奶奶还是担忧。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她去。”
秦炎慢慢劝导,“好坏分两面,黄奶奶,既然阮阮躲不掉这一劫,早点面对是好事。”
韩轻轻提前回家了,她刚刚从常林燕那里得到个消息,姜阮和贺子期一起,极有可能死不见尸,不然的话,五天了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他们从绑匪手里逃脱,贺子期该给家里联系。
韩轻轻惋惜道:“真没想到,姜阮就这样死了,她真不应该去香江。”
“哎,那都是她自找的。”刘金芸道:“轻轻,你不要为那样的人难过,不值得。”
姜见春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可以说她现在的处境,她心里认定一半都是姜阮的责任,人死债消,也不要再去怪谁了。
“妈,人都死了,积些口德吧。”
韩轻轻不想妈和大姐吵起来,说了个开心的消息,“常阿姨说,贺家会安排别人来内地投资,基本定了,会投资炸鸡店,全国大中型城市,加起来先开五十家店,慕雪绘已经去筹备养鸡场,这次计划孵十万只鸡苗,程家村可高兴了。”
两家店一个月挣五百块,五十家店,姜见春心里算了一下,吓的抖了个激灵。
“全都开起来,那一个月你能分到一万多!”
韩轻轻笑道:“股份要稀释的,但是常阿姨和我说,一个月五六千还是能分到的。”
刘金芸喜得开怀大笑,“那也多的数不过来了,我的天哪,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去买四合院,轻轻,你可是家里的大福星。”
韩轻轻笑了,“妈,姐姐,等挣够了钱,我们也买一处大房子,好好装修一下。”
“好好,妈等着享福呢,大春,你掏心掏肺对轻轻好,没白疼她吧。”
姜见春自然高兴,压着眼角欣慰,“不枉姐姐为你离了两次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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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欢声笑语,可给黄奶奶气坏了,大骂刘金芸没心没肺,“想来占便宜的时候提养育恩情,这会阮阮失踪了,她们却笑的那么开心,等阮阮回来,你们可别再贴过来!”
姜见春抱着孩子出来辩解,“黄奶奶,我们轻轻有好发展,还不能高兴吗?”
黄奶奶呸了一口,“别人手里的棋子,说踹就给你们踹了,自己几斤几两没数吗,说是疼你妹妹,早晚有一天因为你的短视害了她。”
“轻轻现在可是越过越好,黄奶奶,你难道看不见?”
黄奶奶呵呵笑,“好坏都是一时的,日子长着呢,你的宝珠,现在图省事给大宝小宝带,将来不认你这个妈妈。”
韩轻轻算是意气风发了,姜阮不在,她的那些委屈烟消云散,韩家她不想沾,她打算把姓都改了。
她跑出来说:“秦炎,你不要总觉得我舍不下韩家,我会把姓改掉,彻底和韩家没关系。”
秦炎冷冷道:“没必要和我说。”
门外传来爽朗的声音,傅云英来了,她是姜阮名义上的亲妈,恰好听到韩轻轻说的撇清关系,气笑了。
“既然要撇清关系,先把我二弟妹借你的两千块还了吧。”
“正准备还呢,既然大伯母来了,你就带回去吧。”
韩轻轻前后交了差不多两千块给家里,她和刘金芸要钱,“妈,你拿两千块给我。”
刘金芸可舍不得,小声说:“轻轻,家里不富裕,不是说好攒钱把房子装修一下吗?”
姜见春不想看妹妹为难,加上很快家里有大进项,还在乎这两千?
她说:“妈,轻轻很快一个月要赚五六千,还在乎这点钱吗,我们还掉吧,省的韩家谁都能说一嘴。”
刘金芸拿了两千块出来,还给韩家大伯母,“不就两千块吗,说好还肯定还的。”
傅云英代为写了收条,说:“当初你没写收条,我却要给你写给收据,我们说好,这是你们还的欠款。”
傅云英来大杂院,肯定有大事儿,大哥才去爸妈家,秦炎猜测是香江那边有了姜阮的消息。
他问道:“傅阿姨,是阮阮有消息了吗?”
傅云英喜的一拍手,“有消息了,贺先生打来电话,说阮阮好着呢,我怕你和黄奶奶着急,特意过来告诉一声。”
姜阮没死?韩轻轻脸色巨变,明明之前还为姜阮可惜,现在听到她没死,自己竟然有些失望。
难道自己真的冷血,内心深处希望姜阮死去?
刘金芸更不必说,自从知道姜阮不是亲生的,她害怕韩轻轻的身世曝光,好几次想过姜阮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她急切道:“姜阮没死……那贺家的投资会投给谁,还是常林燕吗?”
秦炎冷漠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姜阮好好的,贺子期也没事,贺子期没事,内地的投资还是他负责,你觉得他会投给常林燕的炸鸡店?”
傅云英说:“阮阮救了贺子期,不需要他报答,但我想贺子期不会恩将仇报,反过来给你们投资,我看哪,乡下的养鸡场,你们现在停止还能少点损失。”
…
贺子期的第一个周期治疗完成了,姜阮问他要不要去医院检查,贺子期摇头,他不想目前的身体状态被家里人掌握。
姜阮把神草花的杆子、叶子、果实的样本给了他,大方道:“拿去找团队研究吧。”
贺子期:……“你这jsg么自信科技都研究不出来?”
末世的实验室不比现在差,都无法人工合成战士们觉醒的异能,这边也不能,姜阮不怕,“不怕呀,东西给你,你家我就不去了。”
贺子期邀请道:“我父亲很想见见你。”
姜阮道:“因为给你治疗我才来的,你已经够连累我的了,我不想节外生枝。”
“好吧。”贺子期自己顶压力,“那你在酒店休息,已经安排人办回内地的手续了。”
“好。”姜阮已经迫不及待回去了,香江是好,对她来讲没有内地亲切,那边是她的第二个家乡,何况秦炎哥哥催着她回去呢。
港岛这边的电视节目丰富,姜阮在酒店看电视不觉得无聊,等贺子期那边安排好她就可以回去了。
下午梁美澈来酒店看她,这次她的身边加到四个保镖了,“姜阮,听说你后天就要回去了?”
梁美澈唇色苍白,还没从几天前的混战中恢复过来。
按道理说受到这样大的惊吓,短期内她不会出门,所以来酒店有事求她吧?
姜阮让坐道:“嗯,后天就回去了。”
“你晚上去我家做客吧。”梁美澈急切的邀请,“或者明天中午也行。”
“不了。”姜阮拒绝道:“贺子期家请客我都没时间去,抱歉了。”
一个眼生的保镖皱眉道:“你什么身份,梁太太请客都敢拒绝?”
姜阮转头看看,是个练家子,态度不好,她不喜欢,她道:“搞搞清楚,现在是你们求我吧,你又是什么身份,敢这样和我说话?”
梁美澈回头训斥道:“我跟姜小姐说话,你插什么嘴,没规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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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连道歉,“姜小姐,他新来的不懂规矩,你别生气。”
姜阮叹气,“行吧,你说什么事,如果是你哥哥的腿,我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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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美澈正是为了哥哥来的,本来她都已经放弃了,可是今天贺子期突然回归贺家,她可是亲眼看到贺子期被击中要害快死了,枪伤好得没那么快吧?
或许是姜阮有药的原因,秦炎能站起来,那哥哥就有希望。
梁美澈哀求道:“姜小姐,我知道金钱不能打动你,那你提要求,或者说,今后你有什么事,我们梁家一定尽力帮忙。”
姜阮无能为力,说道:“神草花的果实种子样本我都给贺子期了,你去找他吧,如果药效对你哥哥的腿有效,我倒是可以给你哥哥提供不间断的种子。”
梁美澈道了谢,急着去找贺子期。
贺子期无奈,提供了一半的样本给梁美澈,两边找的实验室分解分子,无数次实验后,得出结论,无法合成复制,药效确实不错,但无法愈合损坏的神经网络,没有奇迹。
…
姜阮要回去了,酒店里收拾了一个包,来的时候东西不多,走的时候什么礼物都没要,也没去谁家作客,清清爽爽的来,清清爽爽的回去。
贺子期的保镖退房去了,姜阮接到酒店前台转接的电话,是秦炎。
这打过来可费周折了,说好等到了深市姜阮给他打。
姜阮有点不好的预感,“秦炎哥哥,什么急事儿?”
秦炎叹气,告诉姜阮要冷静,“我收到一通威胁电话,去查过了,是京市的公共电话亭打来的,无法排查嫌疑人。”
姜阮心里一紧,“电话里威胁什么?”
秦炎道:“对方说,不管能不能治好梁守熠,要你尽力试一试,如果你试都不肯,梁守熠什么样,大哥、我就什么样,阮阮,我是无所谓的,只是大哥今天巡逻的时候,发现有脸生的跟踪他,我想这件事情,还是第一时间告诉你。”
挂了电话,姜阮眼里一片刀锋之色。
贺子期在地下车库,左等右等没等到退房的姜阮,上去找,姜阮不在客房,但行李在,保镖不知道姜阮去哪了,一个劲的赔罪。
倒是大堂的服务员看了姜阮的照片,说看到她在酒店门口打了出租车走了。
那能去哪里?贺子期又气又担心,人生地不熟,去哪里打个招呼,有他随行总归好点。
姜阮却没有叫上他,她这是要自己去处理某件比回家更重要的事?
贺子期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有人让姜阮不得不推后回家的时间,她是去见他爸还是去的梁家?
070
梁太太的小姑夫妇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大嫂,刚才酒店打电话来,那个内地来的姜小姐, 说她已经打上出租车了,我们的人跟着, 方向是朝家里这边的。”
梁太太心里只有儿子,可不管姜阮的心里多愤怒, 她只轻描淡写一句,“内地不是香江, 你们也太乱来了。”
“只是吓唬一下, 这不就来了,现在可算知道那小妞的弱点了。”
“规矩点,就不说别的, 她提供的种子样本,实验室合成不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梁太太的小叔子夫妇过来看热闹,笑话道:“大嫂,为了个谣言, 就威胁人家小姑娘全家,可丢了我们梁家的身份。”
梁太太道:“你们大哥死前已经把家产分完了, 你们天天跑来也没用,我儿子是残废不是死了。”
“大嫂说的什么话, 我们是一家人,都很关心守熠,哎,真希望他能治好, 他这一天天的闷在房间里,多叫人担心。”
“太太, 姜小姐到门口了。”
梁太太虽然不信姜阮能给残废治好,虽然看不上内地来的一个土气姑娘,还是迎接了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姜阮半道冷静了,叫停了出租车,给贺子期打了电话报了自己的地址,换了身行头,甚至重新换了发型,口红是鲜艳的红色,和她瓷白的肌肤绝配,收拾好重新出门的时候,贺子期愣了神。
姜阮当时还跟他解释,“气场、懂吧,我必须在气场上压倒他们,你算下今天花了多少钱,回头换算了汇率,我给你。”
贺子期:……“你救了我,这点钱就算了吧。”
姜阮:“救你是大人情,你想用钱来还,当我傻吗?”
人靠衣装,何况姜阮的气质样貌本来就好,这一身的气场震慑住了梁太太。
梁太太被眼前气场逼人的丽人惊住了,香江的名媛圈,并不见这样一号人,要说是哪个刚发掘出来的小明星,没有这样大的气场,连梁家人都不放在眼里,那是不想在香江混了吗?
“请问你是?”梁太太看对方的气质出众,不知她的底细,还算客气。
姜阮从梁家光洁如镜的大理石上看到自己的倒影,这古话说的不错,人靠衣装,她中途换装再来是正确的决定。
姜阮道:“好奇怪,你们用威胁我家人的方法叫我来,不知道我是谁?”
梁美澈没想到姜阮真来了,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姜阮回心转意,高兴的飞奔过来,“姜小姐,谢谢你能来。”
她和梁母开心的介绍道:“妈,这位就是姜小姐,她很厉害的!”
姜阮的厉害,她和保镖深有感触,但是有些话不好说。
梁母上下打量姜阮,这妥妥一个下山的九尾狐,真的会有男人不动心吗?
她心里狐疑,治病就治病,打扮的花枝招展干什么呢?
莫不是想要打动她儿子,然后趁虚而入入主梁家……
梁母犹豫起来,“姜小姐,你真的会看病吗?”
“不会,我强调过很多次了,是你们逼我来的。”
梁太太:“不会你盛装前来?”
姜阮:“我可以走,你们别再去骚扰我的家人,就这么说定了?”
梁美澈吓的不轻,不说别的,姜阮在那么多绑匪、还有狙击手的狙击下,临危不乱救了大家,她躲避的子弹,是运气还是实力?
听着好像家里人用了些手段才让姜阮来的,等她给大哥看过后,怎么赔礼道歉都可以。
梁美澈突然朝着家里人发脾气了,“哪有医生来了不让看病,你们是关心我哥还是想害我哥。”
梁母一想,来都来了,那就看下吧。
…
梁家人同意,梁守熠不配合,他把房门反锁了,无声的抗议。
消极的态度姜阮太熟悉了,刚到秦炎家的时候,秦炎也这样。
姜阮叫大家散开一点,今天为了好看穿的带跟的鞋,活动不是很方便,她把漂亮的高跟鞋脱了放到一边,赤着脚站到门口。
“她想做什么?”梁母不解,问梁美澈,“你大哥的脾气,说一不二,还是等他想见人的时候,再安排吧。”
姜阮不可能等大哥的时间,梁美澈心里也很急。
就在大家不知jsg道姜阮要如何隔着门和梁守熠沟通的时候,厚重的房门直接被姜阮踹开了。
更让梁家人绝望的是,靠着窗边坐轮椅上的梁守熠,正举着冷冰冰的枪管对着正前方闯入房间的陌生人。
“再走一步,我就开枪。”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不带一丝感情。
“哥不要!”
“儿子,杀人要偿命的!”
“姜小姐,你冷静点,他不识好歹,我们不看了。”贺子期魂飞魄散。
姜阮从对方的眼里没看到杀意,他知道后果,没想过在自己家里杀人。
她没停下脚步,弯腰放下高跟鞋,穿上后一步步走到轮椅旁,弯腰俯视,让冰冷的金属管抵着自己的额头。
在梁守熠耳边,姜阮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确实能治好你。”
“我不信。”梁守熠用枪管把姜阮的脑袋推开一些。
不相信的人,给他一点希望,他就抓着不放了。
姜阮把手放在梁守熠毫无知觉的腿上,“很疼,忍住别叫,不然你家人会奇怪的。”
异能汹涌的在经脉里横冲直撞,梁守熠被骤然升起的刺痛激的额头滚落汗水,枪在手里似乎有百斤重,已经提不起来了。
双.腿久违感知到了知觉,就在他升起希望还来不及喜悦的时候,那能另他激发求生欲的知觉消失了。
消失的那么快,让他怀疑自己是做梦。
他颤抖着问:“刚才、怎么回事?”
“你、你.妈、你妹妹祈祷的奇迹。”姜阮小声说:“我怕麻烦,别声张,留下你妹妹,其他人赶走,然后我们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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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人各怀心思守候在富丽堂皇的客厅,梁母坐不住,来回踱步,时不时侧目看向楼梯的方向。
“姜小姐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要我留在房间,她要和守熠谈什么,美澈找回来的什么人?”
“什么人,贺先生最清楚。”梁美澈二婶笑着问贺子期,“贺先生,我们家门很结实的,姜小姐踹门那一下保镖都做不到,所以,姜小姐是你重金聘请的私人保镖吧?”
这也解释了贺子期为何能从匪徒手里逃脱的原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贺子期礼貌给足了,漫不经心笑道:“姜小姐内地人,可不吃我们这一套,有求人家的时候,最好别用威胁的手段。”
路上他听姜阮说,梁家找人威胁她的家人,她会用同样的手段威胁梁家人。
贺子期抱着肩膀想,不知道姜阮会用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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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阮拖了凳子坐到梁守熠跟前,平视着他,说:“我确实有办法给你治疗,三年左右吧,你要说像你家保镖那样能打能跳不可能,但是正常走路游泳没问题。”
“你能保证吗?”直立行走过的人,谁不想站起来呢,梁守熠手心都是汗。
“是你求我,就算我骗你,你也会尝试的吧,所以,我们别说废话,来谈谈条件吧。”
“你要什么,钱还是投资?”
姜阮笑死了,“如果我真有能让残废站起来的本事,只要我想要,还会缺钱吗?”
她说的是事实,她的需求已经超脱了物质。
梁守熠不问了,等着姜阮自己说。
姜阮一定要梁守熠知道她的决心。
她说:“以前我一个人没有弱点,现在有了家人,你们竟敢用我的家人威胁我,我的家人收到电话威胁,说如果我不给你治疗,就让他们和你一样成为残废。”
梁守熠咬死了唇,“家里人多,一时间没管住。”
“我理解,你有梁家最多的股份,你是老大,那我跟你一个人说吧,如果我的家人受到了伤害,你的家人一个都跑不了,保镖再多,我也能把你在乎的人一个个杀死,包括你.妈妈、你妹妹。”
她突然出手,单手掐住毫无防备的梁美澈,力气大到她无法呼吸。
姜阮说:“家人人身安全上,我不受威胁,不谈判,我只告诉你,你家任何人动我家人,我就动你家人,玉石俱焚,你家是那块玉,我是块石头,你想想值不值得?”
梁守熠突然觉得这个女孩惹不得,她如此狂妄,那是她有狂妄的资本。
她说能让自己重新站起来,这本身就是个奇迹。
她说能杀光他全家,也不是说说而已,他困在家里,消息可没有闭塞,贺子期能脱困,消失无踪的狙击手,还有狙击手被救走的亲人,这里面可能都有姜阮的参与。
梁守熠手搭在姜阮掐梁美澈的手上,请求她放手。
“我保证,梁家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一人威胁你的家人。”
姜阮松了手,看向梁美澈道:“掐了你,你哥哥才会痛,你们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不切身感受到害怕痛苦,无法体会我的心痛。”
如果被掐一下能换了姜阮消气,梁美澈没有任何怨言。
她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急着问道:“姜小姐,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哥哥治疗。”
姜阮道:“三年,头一个月不能间断,之后隔几天需要治疗一次,我明天就回去,想治疗的话,让你哥去内地。”
“还有。”姜阮强调,“我绝不会承认能治疗你,你们需要自己找借口,去内地也得寻访名医、偏方,总之,你以后能站起来,和我无关。”
“可是,别人会信吗?”
姜阮:“信不信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承认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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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阮被迫在香江多逗留一个晚上,路上她问贺子期,“还有营业的照相馆吗?”
“你想拍照?”贺子期问。
“我穿这么好看,当然要拍照片纪念一下了。”很难得的,姜阮也希望今天的模样能给秦炎看一下。
贺子期带她去了照相馆,换了三套衣服,拍了三种不同的风格,姜阮都很喜欢,贺子期说等照片洗出来,他会寄回去给她。
梁美澈过来沟通了一次,希望姜阮多留一个月,看看效果他们再决定去不去内地接受三年的治疗。
姜阮不管他们,爱去不去,她是不可能在香江一下子留一个月的。
入夜,她溜出酒店,贺子期按照她的要求安排了祥伯给她开车。
祥伯把车开到半山别墅,说:“姜小姐,那边就是梁美澈姑姑和姑父的住宅,有监控系统,你要避着点。”
“知道了,能确定就是这两个愚蠢的东西,出的主意威胁我家人吗?”
“是。”祥伯拿出几张照片,说:“他们双方各玩各的,还给人带回家,男的当保镖天天跟着,女的当女佣,混乱不堪,你千万别认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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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走的时候,来送姜阮的贺子期表情复杂,“昨天好几家报社收到梁家的艳照,梁美澈姑姑和姑父,和各自的情.人,四个人光着身子在一张床上。”
姜阮恶心的抱着肩膀,“好乱,但是照片谁拍的呢,肯定是被陷害了。”
贺子期:……“是呀,你说谁有这个本事呢?”
“不知道呢,相信你们香江的警察很快能破案。”
“这对梁家声誉影响很大。”贺子期说。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做的。”
贺子期服了她,“昨晚你和祥伯去哪里了?”
“就随便在街上逛了逛,吃了好几样小吃,喝了丝袜奶茶,我说真的,小吃真好吃,奶茶也好喝。”
这些都是真事,不过是她做完正事后去消遣的。
“走了。”姜阮说。
“我会很快再去内地。”贺子期盼着姜阮回头看一眼。
“随便。”姜阮迫不及待过口岸,到了深市,就方便给秦炎打电话了。
姜阮一走,贺子期怅然若失,他目前还走不了,还有一堆事需要处理,家族内部的争斗同样凶险。
他问了祥伯,“昨晚你和姜阮真的只是逛街吃小吃?“
祥伯:“不然还能做什么呢,有些店是我常去的,不信你可以去问,梁家也可以去查,姜阮一个小姑娘,哪里好意思把四个人扒光拍照片,你不会以为是她做的吧?”
就是她做的,贺子期能肯定,他没想到的是,祥伯能帮姜阮。
“祥伯,你怎么突然对一个内地的小姑娘那么好了?”
祥伯拿出一个保温杯,笑呵呵的说:“姜小姐说,以后给我提供神草花茶,温补养生,真是不错呢。”
…
姜阮刚过口岸,意外看到秦炎等在这里,她太惊喜了。
可秦炎来接她就得请假,耽误学业了呀。
她飞扑过去,跑到近前跳起来一把抱住他。
秦炎顺势托抱住她,人来人往的,秦炎有些脸红,不过在经济特区好像开放一点,几乎没人对他们的行为指指点点。
“秦炎哥哥,你这一下请好几天假好吗?”
“也不算请假。”
秦炎把她放下来,笑道:“之前写了一篇关于经济特区发展的论文,登jsg报了,恰好被钟书记看到,你说巧不巧,钟广原要来经济特区考察,他找了我陪同,讨论下论文上的一些事。”
秦炎可是重生的,回头再看经济腾飞的几十年,论文言辞自然犀利,恰好遇到不拘一格的领导,这就脱颖而出了。
本来他还想按部就班等毕业一步一个脚印,但这会姜阮被威胁到了,他不惜走捷径加快脚步。
“这趟香江之行,你觉得吃亏了还是有收获?”秦炎纠结了好几天的问题,想亲口问问姜阮的答案。
071
去香江是秦炎给建议的, 去了又波折,其实这不怪秦炎呀,如果不去, 贺子期死掉,让他死的人给常林燕投资, 她做大做强,姜阮日子同样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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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阮以为秦炎内疚了, 其实不需要,梁美澈来内地, 那个时候梁家就开始找上姜阮, 躲也躲不掉。
哪怕姜阮这次不去香江,和梁家的碰撞依旧会来,早一天晚一天罢了。
姜阮想, 秦炎要是知道她会开车会开枪,要吓死了吧。
秦炎问她香江行觉得吃亏还是收获,姜阮说:“这个不好判断,但我觉得挺好玩的,
光是秦炎了解到的部分已经够惊心动魄了,她却觉得好玩, 看来是一点不害怕了。
“那行。”秦炎说:“我们去看看钟广原再回去吧。”
姜阮和钟广原说了些香江那边的见闻,问道:“经济开放, 我们一定会比外面更好的吧?”
钟广原坚定的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姜阮道:“我也相信,回去后我给你寄点养生茶, 你要活到看到的那一天哦。”
钟广原笑了,哎, 要是他也能有这么个贴心的闺女,多好。
在火车的卧铺包厢里,姜阮给了秦炎几封信,都是香江的见闻,说:“秦炎哥哥,我写得粗糙,有看不懂的你问我。”
这一次,她决定只要秦炎问什么,她就如实说什么。
秦炎笑着问:“那我现在能看吗?”
“可以呀。”姜阮说:“我去餐车那边看看有什么吃的。”
这是想躲呀,秦炎按照日期展开信件,姜阮和贺子期他们刚到香江遭遇了劫匪,姜阮说贺子期有个神秘的守护人帮助。
嗯……神秘守护人,他们和香江那边的警察也是这样统一证词的。
行吧,她怎么说,他怎么信。
接着躲了五天,贺子期回了贺家,姜阮提供了神草花样本,没有被贺家为难,之后梁家用威胁的手段让姜阮去了一趟。
贺家的事情,姜阮轻描淡写,说把梁守熠的房门踹坏了,他一生气用枪顶着她脑袋,她没害怕,还和梁守熠谈了。
姜阮说她答应梁守熠试一试,但必须来内地,梁家没给答复,不来她更开心。
如果来的话,秦炎想,姜阮能治好他,就像能治好自己一样。
但那个人用枪顶着姜阮的头,他不配。
…
姜阮估计秦炎看完了,打包了热腾腾的饭菜回卧铺,问道:“秦炎哥哥,你有什么想问的嘛,你问我肯定告诉你。”
秦炎笑道:“你写的很清楚了,没什么要问的。”
姜阮心里小小的窃喜,秦炎不问,她又可以逃避了,因为真的不知道坦白后,会不会吓到他。
她说:“那个梁守熠我估计会来内地,我答应过了,只要他来就给他试试治疗,秦炎哥哥,你不生气吧?”
秦炎道:“你算半个中医了,治疗病人自己拿主意就好。”
“那行,如果他来,就给他试试吧,不来我也不会催。”
“贺子期那边,有说什么时候再回内地吗?”秦炎问道。
姜阮摇头,“没问。”
帮了贺子期那么大忙,阮阮都没和贺子期提要求?秦炎想也好,至少贺家不会给常林燕投资炸鸡店。
看着秦炎吃完了饭菜,姜阮趴着小桌板说:“秦炎哥哥,刚才我看到大宝和小宝了,晕晕乎乎的,小宝眨眼睛示意,那意思是想叫我救他。”
秦炎:……他吃饭用了十几分钟呢,幸好到下一站还要半个多小时,不担心人下火车。
几乎能肯定,大宝小宝遭遇了人贩子,七八十年代到零几年,人贩子猖獗,大宝小宝没有父母照顾野惯了,遭遇了人贩子也不会有人寻他们。
虽说和廖春兴不共戴天,但大宝小宝是孩子,偏叫姜阮遇上了,不管的话,秦炎不敢小瞧了蝴蝶效应。
秦炎道:“阮阮,你真能沉得住气。”
姜阮笑道:“我知道到站还有一会呢,误不了事,你吃饭更重要,那我们要救吗?”
“救吧。”秦炎说:“人贩子比杀人犯还该死,一般人贩子都是一伙的,你说我们是救两个,还是把人贩子团伙给挖了?”
“挖到他们的团伙吧。”姜阮说:“漏掉几个将来被报复,得不偿失。”
因为要抓人贩子,姜阮和秦炎一起提前下车追了一路,耽误了一天,好在给人贩子团伙抓到,解救出七八个还没卖出的小孩,警察联系亲属后,只有大宝小宝孤单着。
姜阮以前给大宝小宝家当过几天保姆,和这两个小孩子相处并不愉快。
她可不会在这里等,说:“警察会送你们回福利院。”
小宝求救的时候,以为姜阮不会管他们,心灰意冷的时候得救了,经过医院的医治迷.药祛除,两人恢复了体能。
小宝说:“我们跟你一起回京市吧,上回院长说有对夫妇想收养我们,我跟哥哥决定跟养父母离开京市。”
这两个小孩好像一夕之间长大了不少。
秦炎问道:“你们会恨我们吗,你们爸爸和我们可是仇人。”
大宝说:“一码归一码,你救了我跟弟弟,这份恩情我们会记住,该什么恩怨就什么恩怨,但这份恩情,将来还了就是了。”
姜阮觉得大宝这回答靠谱,就该这样,她说:“那好,一言为定,以后记得报答我。”
秦炎真被一大两小逗的失笑,但越是这样的回答,越能叫人心里放心。
姜阮和秦炎把大宝小宝带上,回到京市先送他们俩回福利院,院长联系了当初想收养大宝小宝的人家,说:“对方听说大宝小宝被拐很是着急,说请假过来,明天就到,如果领养顺利,大宝小宝以后见不到小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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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小宝被拐姜见春是知道的,当时她还和刘金芸说,这下好了,不用担心宝珠被大宝小宝带坏。
但大宝小宝竟然在半路被姜阮救回来。
大宝小宝跟着养父母走了,但因为姜阮的缘故,常林燕拉拢的投资打了水漂,程家村的养鸡场,从首批十万只鸡苗,锐减到一万只,引起程家村强烈不满。
姜见春道:“妈,你发现没有,姜阮好像处处压轻轻一头,她好了,我们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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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芸早有这个想法,炸鸡店的分店开不成,预期的收益泡汤,她还给出去两千还债,心里哪能服气。
被姜见春一说,她道:“姜阮邪门的很,她不死,我们家估计好不了,你看大宝小宝两个坏东西被拐走,都能让姜阮碰上救回来,她是来和我们家作对的。”
“那可怎么办?”姜见春示意她妈看对面回来的姜阮,叹气,“就是因为她,贺家才取消和常老板快谈好的合作,哎,都是命。”
刘金芸不信,“我不信轻轻比不过姜阮。”
姜见春担心她妈妈做傻事,劝道:“她风头正盛,我们要避让,妈,你心里再不快活,我们也要忍让,现在酸菜鱼店能挣钱,轻轻一个月也能上交三百,比以前的日子宽裕多了,先忍忍吧。”
刘金芸本来想忍耐,但是韩轻轻回家又哭了,说常林燕要把她踢出炸鸡店的合作。
“常阿姨说当时给我的只是分红,随时能取消,和慕雪绘的正式股份不一样,妈我以后不能往家里拿钱了。”
如果韩轻轻不能往家里拿钱,三个人靠着酸菜鱼店的收入,和打工差不多,那有什么奔头呢。
刘金芸忍无可忍,认为都是姜阮的错,现在她丈夫不回家,两个儿子不愿往来,只有两个女儿贴心。
她要为大春和轻轻打算,至少让常林燕正式给韩轻轻一成股份。
刘金芸找到常林燕理论,想请常林燕给一成固定股份给韩轻轻。
常林燕请刘金芸坐下说话,笑道:“刘大姐,我也是当妈的人,能体谅你为孩子的心情,但是生意上,韩轻轻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我为什么要给她分红?”
刘金芸一时语塞。
常林燕道:“你这趟来,一定是想到交换的方法才来的吧,不如说出来,我看值不值得?”
刘金芸狠狠心道:jsg“其实姜阮不是韩家的女儿,抱错的第一个月,因为我的照顾失误,原先韩家那孩子已经死了,我害怕老姜发怒,找了个弃婴,小孩子刚出生都差不多,所以竟没人发现,这件事烂在我心里,今天要不是为了轻轻,我绝不会说出来。”
常林燕心头震动,但很快平静下来,“就算她是个野孩子,又有什么用呢?”
刘金芸道:“有用的呀,第一轻轻说不定能回韩家,第二姜阮没有韩家依靠,第三,我们把姜阮的亲生父母找回来,让她焦头烂额。”
常林燕听懂了刘金芸的话,如果刘金芸说的是真的,姜阮的亲生父母几乎找不到。
那是不是可以说,她可以随便给姜阮安个不省心的‘亲生父母’家庭,让姜阮疲于应付。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常林燕笑道:“姜阮能找到亲生父母,是件好事,我支持的呀,但这和轻轻的股份没有关系,我不能因为姜阮找到亲爸妈,就给轻轻股份,这样别人还以为我使坏呢。”
“那算了,我也没必要多事。”刘金芸道。
常林燕亲自拿出好茶来招待,叫她喝一喝平心静气,“刘大姐,别生气,我话还没说完呢,如果你能把姜阮收集未用的神草花果实找到和我换,我可以给韩轻轻一成的股份。”
将近一年的时间,姜阮存储的果实应该不少,就算能拿到给常林燕,她用完又怎么办?
“就算我能找到,你拿来又有什么用呢?”刘金芸问道。
常林燕笑道:“种子有些养生的效果,我自己吃保养身体。”
刘金芸想到老当益壮的黄奶奶,心想黄奶奶吃的可能就是常林燕要的这种。
她说:“好,常老板,你可要说话算话。”
…
程新旺从慕雪绘那边探听到一点蛛丝马迹,觉得挺严重,赶紧和荀力说了。
“力哥,我从慕雪绘那边听到的,韩家亲生的那个可能已经死了,姜阮是刘金芸在她未满月之前捡回来的弃婴。”
荀力不信,说道:“这恐怕是刘金芸故意给姜阮找麻烦,你继续回去打听着。”
荀力又把这件不确定的消息告诉了秦炎。
荀力觉得问题不大,“就算刘金远把韩家亲生的养死,弄了个弃婴来,我看韩怀业不会不要姜阮。”
至于韩长风,那就随便他了,他不要姜阮这个妹妹,姜阮的性格,应该不会伤心。
秦炎被刘金芸的操纵弄无语死了,他说:“她和常林燕这是要给姜阮找个鸡飞狗跳的原生家庭吸血。”
荀力道:“那就更不怕,假的真不了,你上你的学,刘金芸那边的举动我安排人盯着。”
“不劳你费心。”秦炎道:“我有人。”
荀力笑道:“看你小气的,姜阮做生意,以后接触的男人只会越来越多,防我不如防备香江那边的几个。”
秦炎:……懒得和他说,他知道荀力对姜阮没那方面的意思,每每却故意要挑衅想把他气死,他这是在报上辈子的仇吧?
秦炎没有自作主张,周末和姜阮说了荀力打听来的消息。
“我和荀力一半觉得刘金芸胡说八道,一半觉得有可能,如果你真不是韩家亲生的,有什么打算吗?“
姜阮第一反应是赶紧坦白,“那我肯定要实话告诉爸妈和大哥,我现在就去说。”
秦炎:……不用那么急。
…
姜阮却觉得宜早不宜迟,知道了当然要第一时间说清楚,不然以后见面怎么相处呀。
她跟着送货的拖拉机回城里,然后去公安局,准备找大哥把担忧说清楚,门外好几个认识的哥哥姐姐,正紧张的疏散。
一打听,有个受害人家属,因为罪犯逮捕审判的时候证据不足放出来,他来警局报复。
谁都不想看到坏人逃脱法网,可是审案子需要证据,法律是讲程序的,大哥他们也不是万能的呀。
姜阮不顾阻拦冲了进去,被挟持的是江蔚,偌大的办公室只有大哥没撤退,正和嫌疑人僵持着。
韩长风看到姜阮来了惊恐不已,第一次吼了姜阮,“你来添什么乱,马上出去!”
姜阮的突然闯入刺激到了嫌疑人,嫌疑人点了绑在身上的自制□□引信,要和挟持的人质同归于尽。
姜阮挺喜欢江蔚姐姐,她没做考虑,夺过大哥手里的配枪在奔跑中开了一枪,随后拉上江蔚,二人尽可能的离爆炸点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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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蔚心里读着秒呢,在最后一秒的时候扑在姜阮身上,用身体保护她,其实她心里清楚,姜阮来不来,那个被仇恨蒙蔽了良心的受害人,依旧会选择同归于尽,大家的精神都要崩断了。
韩长风喜欢她,怕误伤怕找不准开枪的最佳时机,犹豫着所以他没办法开枪,她也喜欢韩长风,再拖下去,不过是多死一个。
真后悔之前为了较劲,没挑破关系,不过她相信,韩长风心里是知道的。
姜阮来了很好,至少她大哥不用无辜牺牲,她也不能让天真又莽撞的姜阮死掉,所以在最后一秒,她用身体帮姜阮挡掉了大部分冲击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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