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精心滋养◎

    台风过境, 天气转凉,陈修明早上八点准时按响门铃,稍等了一会儿, 晏珩山来开门。

    晏珩山穿着围裙, 手里拿着木勺, 一副居家好丈夫的打扮, 陈修明盯得直发愣, 晏珩山出入从来都是西装革履, 他哪里见过他这副模样。

    “看够了就进来。”晏珩山转身往里面走。

    陈修明一个激灵,跟着晏珩山往里面进, 晏珩山去了厨房,拿了一杯牛奶,进了卧室。

    门没有关严,陈修明忍了半晌还是往里面看了一眼。

    晏珩山将温郁挡去了大半,只能隐隐看到雪白的侧脸, 晏珩山手腕托住,不是让温郁自己喝的牛奶, 而是喂进去的,这还没完, 之后又抱着温郁穿鞋子。

    陈修明扶了扶眼镜,按照地位和身份来说, 应该是温郁讨好的意味更浓一些,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过了一会儿,两人出来,陈修明还以为温郁又会是一副被折磨得要昏过去的可怜样子, 却像是被精心滋养过。

    穿着崭新的衣物和鞋子, 双颊微鼓, 肌肤雪白丰盈,柔嫩的要掐出水。

    他对他依旧没有放下戒心,有些害羞的躲在晏珩山的身后。

    陈修明一直以为一切都是晏珩山的单相思,现在看来温郁对晏珩山应该也是有些喜欢的。

    如果只是交易或是出于恩情,在不爱的人面前,只会如玫瑰般枯萎,而不是越来越绽放。

    学校开始上课,公司也复工了,陈修明先送温郁回学校,以往的时候都是陈修明单独送温郁,这次晏珩山也一起,到了学校后,车子停在路边。

    被挡板隔住的后座,温郁正坐在晏珩山腿上,已经排空的肚子还是有些鼓,贴蹭在晏珩山的西装外套上,后腰弯成了曲线,晏珩山的手掌按压在上面。

    晏珩山顶着他的小巧的鼻头,亲他一下,退后,又亲他一下,并不深入,直到温郁气息缭乱,饱满的脸颊有了红晕。

    温郁还以为晏珩山又要向前几天的早晨一样,所以不等晏珩山发出动静,便已经微微地张开了唇,粉色的舌尖晶莹的露出来,肉红色的腔壁也半隐半现。

    晏珩山眸色一下子暗了,声音嘶哑,“昨天晚上没够吗?”

    这句话的意思是指他的动作咋子勾引他,温郁脸涨红,忽地难堪极了,他这样迎合,是害怕晏珩山弄出大的动静,让陈修明听见。可是男人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他以为他故意做这样的动作勾引他。

    温郁慌乱地闭上嘴巴。

    有挡板也不是真的能隔绝住车上另一个大活人,晏珩山没有让人欣赏活春?宫的爱好,含住温郁的唇珠亲咬一会儿便放开了。

    温郁的衣服专门让人送来的,棉质的,手感滑腻,和温郁腰身的肉一起在晏珩山掌心里揉捏。

    “今天晚上,我接你放学,我们和晏桉一起吃个饭。”

    温郁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而难堪,听晏珩山这样说,垂下眼去。

    要和晏桉讲清楚他和晏珩山的事情。

    又抱了一会儿,晏珩山从和温郁一起下车,晏珩山站在校门口外面,看着温郁进校门,一直到看不见才回车上,吩咐陈修明回公司。

    路上,陈修明向晏珩山汇报了两件事。

    一个是盛琥的事情,盛琥的事情有些棘手,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他先伤害温郁,温郁才动手伤他的,后续很有可能对温郁不利。

    不过钱和地位是个好东西,在这样的加持下没有办不了的事情。

    第二件事是李炜父子的事情,李炜倒是没残疾,但那条腿也无法正常走路,李映材确实不敢找晏珩山来说什么,转而和晏卫妄走在了一起。

    “相比于盛琥,我们还是更应该提防一下晏卫妄和李映材。”

    这两个人现在都恨晏珩山恨之入骨,晏卫妄本来就因为集团的事情而怨怼晏珩山,躲在背后用尽了下流的招数。

    李炜被弄废了一条腿,李映材表面上是不敢对晏珩山做什么,还要赔着笑脸说都是孩子的错,可背地里估计想弄死晏珩山的心都有了。

    加在一起指不定要憋出什么坏来。

    晏珩山目光微沉,“派个人跟着温郁。”

    陈修明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利益上的事情他们在晏珩山面前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可要是对温郁做一些事情的话……

    陈修明应下来。

    温郁今天的课不多,上午只有一大节课,下课之后他接到盛怀谦的电话。

    泾大的食堂里,盛怀谦灰青着脸半晌没说话,盛琥平日里一直以宽和、好脾气的样子示人,因此即算温郁不喜欢他,他和盛容也没有往别处想。

    要不是网上有人爆料出他以往做得那些事情,他和盛荣现在还蒙在鼓里,把温郁往他嘴里送去。

    又想到当初盛琥想要收养温郁,幸好他执意不肯,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盛容也跟着过来,盛容内疚后怕得不行,他让盛琥住到他们的房子里,还让温郁单独送他。

    “小郁,叔叔真是对不起你,你才这么小,每天让你为我们这些破事担惊受怕也就算了,连保护你都没保护好你。”

    盛容说着说着要落下泪来,简直悔恨极了。

    “没,没事……已经,不在意了。”温郁轻声安慰盛容,举起刀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在意了。

    “他受了伤,听说是自己害怕事情被暴露出来,所以打算自杀,但是被人发现的及时,送往医院了。”

    “……自杀。”温郁心忽然提起来,他只知道晏珩山摆平了这件事情,具体却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方法。

    盛容点头,“这几天你在晏桉家里住的不习惯吧,晚上回家,叔叔给你做些好吃的。”

    “家里已经收拾过了,要是你害怕,我们就换个房子租。也是对不起陈婆婆,好好的房子差点成凶房,现在盛怀乐好了一些,等我攒些钱,将房子买下来。”

    温郁有些失神。

    台风那天晚上晏珩山给盛容打了电话,告诉温郁暂时住在他家里,他是他们家的恩人,又是晏桐的父亲,盛容没有怀疑什么,还一个劲地说麻烦他了。

    “晚上,要去,补习。”温郁垂下眼帘。

    “那行,没有时间就不回去了。”盛容没有怀疑。

    “不是只有周六周日才补习吗?怎么周一晚上也补,补到什么时间?”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盛怀谦忽然出声。

    “周一,也补,九点。”温郁不看盛怀谦的眼睛。

    “晚上怎么回来?”

    “……公交。”

    “我去接你。”盛怀谦这样说着,从知道盛琥的事情后,他便陷在自责当中,温郁当初住到他们家后,盛琥还来过好几次,甚至有几次,是两人单独相处的……他向温郁保证过以后会照顾好他,既然这样说了,那么就应该对他的人生负责,可是他没有做到。

    说自己不够细心也好,不够谨慎也好,反正掩饰不了一个事实,他在说了要照顾好温郁的情况下,还让温郁在自己眼皮底下暴露在危险中。

    还让他无法释怀的是,这段时间他临近毕业,每天焦头烂额的事情很多,那天温郁走后,他眼皮不停地跳,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给温郁打了很久的电话温郁都没有回,事后是晏珩山给盛容回了电话,他才知道温郁的手机坏了。

    再之后就是同学拿着手机上的报道给盛怀谦看。

    出事的第一时间他不在温郁身边,他本该在的。

    “如果,不放心,可以让司机送。”温郁睫毛颤动,“不用。”

    盛怀谦看着他,半晌,点头了。

    下午上完课,五点钟,温郁出校门,拐弯后,进入豪车里。

    “徐哥,他现在也太大胆了吧,白天都敢上金主的车,这金主到底是谁啊?”

    徐知衍冷脸,因为上次特意拍下了车牌号,前几天和他爸爸去海天华府吃饭时候,这辆车正好停在他旁边,然后他看见那个男人从车里走下来。

    晏氏集团的掌权人,晏珩山。

    他家里也做生意,家境也算是殷实,饭局上大多数人都是谄媚他爸的,而当时,却是他爸堆着笑脸去和晏珩山搭话,晏珩山淡淡应和。

    “要不我们把他上车的事情发到学校的交流平台上,让大家都看看,徐哥。”

    徐知衍回过头,“你找死啊。”

    ……

    刚一上车便被抱住的温郁见挣扎不了便放弃了,由着晏珩山将自己抱到腿上,腰身被按着往前贴。

    晏珩山的大腿是很坚实的肌肉,温郁越发饱满的坐上去后挤扁了,从后面凸出一小块,温郁看着很清瘦,该有肉的地方却一丝不少,天生勾引男人的尤物。

    晏珩山的手放在哪里揉捏着,瞬间便想到了被弄狠时在他耻骨晃动的样子。

    晏珩山呼吸重了,在温郁的脖颈处嗅闻着,辗转到双唇上,轻轻地啄一口,然后问道:“想我了吗?”

    想起上课时总是跑神,温郁薄薄的脸皮红了,两小颗雪白的牙齿咬住了唇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晏珩山额头贴着他,看他咬嘴唇的样子,温郁的嘴唇本来就有些鼓,被自己舔吮、含弄得久了,越发饱满丰盈起来。

    这样的形状更适合他含吃在嘴里,吸里面的汁水。

    “想了没有?”晏珩山手贴着肌肤往上走,语气越发漫不经心起来。

    温郁慌张地按住他,“想,想了。”

    这个回答让晏珩山很满意,手掌不动了,就那样贴着他,掌心的纹理慢慢地摩挲。

    “怎么离开我一天便受不了。”晏珩山亲吻温郁的手指。

    陈修明在前面暗暗想道,相比于温郁回答的不太情愿,晏珩山今天在公司一天要走神几次才是真的想得不行,离开温郁一天都不行了吧。

    ……

    晏桉逃课了,这是他三年大学第一次。

    早上接到晏珩山的电话,让他晚上早点回家,他和温郁有事情要说,他就开始心神不宁,已经穿戴好了,又躺倒在床上,打了一天的游戏。

    他克制住自己不去想他们一起要和他说什么事情,也克制住自己不去想,在台风登陆的五天里,他们在南山的别墅区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心沉浸在游戏里,一次又一次将对方的小人打得血条空掉。

    直到外面的传来的车声。

    很快,管家便敲响了门,叫他下去吃饭。

    如果晏珩山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个时候他可以闹脾气说不去,可是晏珩山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是温郁的恩人,也是晏桐和他的恩人。

    当时他母亲带着他们生活,很拮据,是到晏珩山身边后才有了这么优渥的日子。

    晏桉扔掉手柄,起身,忽地自嘲一声,还以为这一天真的沉浸在游戏里了,外面的车声却听得那么清晰。

    等待断头的那一刻,所有的满不在乎都是强装出来的。

    客厅里,不知情的管家还以为这是一顿增进感情的家宴,开了最柔和温馨的灯光,做了许多看起来便令人愉悦的菜肴,烘培的甜点的香味充满了房间,如果不是看到晏珩山和温郁的紧挨站着,他会由衷的感到高兴。

    “……晏桉。”温郁难过地开口,“对,对不起……”

    “平白无故说什么对不起,不是要吃饭吗?赶紧坐下来吃啊。”

    晏珩山开口,“晏桉,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晏桉忽然发起抖来,他都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情,现在为什么要来和他说,他就是不想接受怎么了。

    “父亲抢儿子心上人的关系吗?”

    温郁眼睛猛地睁大,“……晏桉。”

    “为什么这么不可置信,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晏桉冷笑。

    “……对,对不起,我……”难过和愧疚淹没了温郁,温郁掐着掌心,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晏桉喜欢他,他都不知道。

    晏桉想问温郁哭什么,却讲不出话,爱不爱都是自己的事情,是他自己没有勇气和温郁讲清楚,是他自己顾忌着自尊要百分之百确定温郁也喜欢自己后才肯张嘴。

    如果温郁和晏珩山在一起不快乐的话,他也许会好受一些,可明显不是的,他从管家口里知道,晏珩山和温郁在南山别墅里待了整整五天,没有阿姨和管家,只有他们两个。

    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温郁,脸庞很红润,一看就是被滋养过的样子,纤柔地依偎在晏珩山的身旁,无论是肢体动作和眼神都透着依赖。

    “晏桉,好好讲话,这件事情不是他的错。”晏珩山沉声。

    晏桐从楼上下来,看见大人都脸色沉重的站着,温郁还哭了,他小脸一紧,慌忙跑到温郁身边,拉着他的手,“小郁老师,你怎么了。”

    温郁慌忙用手背抹去眼泪,“……没,没事。”

    一场争吵暂时结束,管家见状,“赶紧吃饭吧,菜都凉了。”

    晏桉重重地踢了一声椅子,然后上楼。

    温郁受惊一下,难过地喊他,晏桉头也没回。

    管家一直认为温郁很晏珩山不相配,此刻却觉得他们很像一对夫妻,高大严肃的丈夫,温柔胆怯的妻子,而晏桉像是他们叛逆的大儿子,晏桐是他们懵懂天真的小儿子。

    晏珩山将温郁按在怀里,“等晚些我去和他谈谈,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对他没有什么好愧疚的,知道吗?”

    晏珩山让扶着他坐下来,然后唤晏桐的吃饭。

    吃饭期间,没有人管晏桐,晏珩山一直给温郁夹菜,温郁吃了一些便吃不下去了,晏珩山半是严肃半是哄他,让他把剩下的吃完。

    管家在一旁情不自禁地想,更像了。

    晚一些的时候,晏珩山和晏桉一起去了书房,温郁一边给晏桐讲故事,一边担忧着他们。

    晏桐看他心不在焉的,忽然叫了一声,“小郁老师,你以后要当我妈妈吗?”

    温郁反应过来,薄薄的脸皮红起来,“以后,也是,老师。”

    晏桐指着童话书里,又道:“以后你的肚子也会这样大起来,生一个孩子吗?”

    温郁合上书,“……你爸爸,会一直,爱你。”

    小孩子不是什么都不懂,晏桐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无可避免地会想到如果以后晏珩山再有孩子,他会不会受到冷落。

    “没关系的,小郁老师,即使你生了孩子,我也不会难过。”晏桐说着,又开始看童话书。

    因为很早便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所以他能接受晏珩山和别人结婚,也能接受晏珩山未来会有自己亲生的孩子。

    ……

    书房里,晏珩山脊背微靠在椅子上,手里夹着香烟。

    没开灯,书房是昏暗的,晏珩山像是隐在云雾中。

    这样的独处对晏桉来说是没有底气的,晏桉忽地站起来,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死。”

    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再努力,也赶不上晏珩山的财富和地位,除非晏珩山玩腻,他才有机会,但一个能独身三十年的人,忽然对一个人那么上心,又怎么可能是朝三暮四的人。

    除非他死去。

    晏珩山并不生气,剩下的半根香烟按在烟灰缸里,起身站到窗户旁边,外面的光亮勾勒出他高大强健的身形。

    古往今外,成功的人除了脑子好外,还要有精力充沛的好体魄,相比于从小便体弱多病的他,晏珩山的身躯无异有着健康的魅力。

    晏桉看着他,心里恶毒想道,不管怎么样自己也比晏珩山年轻,他总归是要先死的,可随即颓丧地垂下头。

    晏珩山每天雷打不动锻炼,吃的东西也十分健康,保持良好的习惯,到时候谁先死并一定。

    就连年轻这点都不能成为他压晏珩山的一头的资本。

    “你母亲和我母亲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答应了收养你们,现在你成年了,可以选择独自生活。你们学校旁边有一套房子空着,是当初买给你的,钱的话不用担心,在你未工作之前,我会按时打给你。”

    晏桉僵住,他和温郁在一起的事情他是很生气,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晏珩山生活。

    “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说完,晏珩山离开,晏桉一个人留在书房里,直到书房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

    ……

    温郁频频看表,过去很久,他们还没有出来,温郁很担心他们会争吵。

    晏桐在他怀里睡着了,天空逐渐暗下来,温郁想去开灯,很是手忙脚乱地将扶着晏桐坐起来,却一个松手,晏桐直愣愣地倒下来,温郁惊出一身的冷汗。

    有人比他更快,晏珩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温郁的身后,将晏桐抱在怀里,接着放到了旁边的小床上。

    温郁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和晏桉说了什么。

    晏珩山便让他跟着离开。

    一直到别墅的主卧,晏珩山居住了三十年的房间门前。

    第32章

    ◎这里可以◎

    这栋别墅是晏老爷子年轻时候买下的, 有些年头了,之前的装潢仿造的民国时期那种中西结合的风格,后来晏珩山的父亲结婚又将二楼现代化了一些, 晏老爷子没去疗养院之前便住在一楼, 他年纪大了, 欣赏不了现代的审美, 一楼南边那几个卧室便保持着原先的风格。

    晏珩山长到一些年纪便从二楼搬到了他旁边。

    晏珩山的父亲是长子, 他又是长孙, 晏老爷子疼他疼得不行,地理位置最好的房间留给晏珩山住, 他年轻时候天价淘来的器物,全都放到晏珩山的房间里,即使打碎了,晏老爷子也会笑眯眯地念叨一句碎碎平安。

    因为在一楼,总要做好安全防备, 窗户不是落地窗,离地面有些距离, 一格子一格子的,上等红木做出来的窗柩, 屋里配套的家具也是红木的,时间越久, 沉淀的越有韵味。

    温郁站在门口,卧室是人最私密的地方,还是这样从小住到大的地方。

    就像是动物的巢穴一样,里面有晏珩山的气味, 很浓的, 温郁心微微发颤, 不安地恳求,“去,客厅说,好吗?”

    “客房,也可以……”

    晏珩山不回答,也没有让温郁走,他就站在温郁后面,不给温郁退路。

    过了一会儿,温郁慢慢地挪动步子,如果今天是晏桉邀请他进卧室,温郁会像客人一样参观,并不会多想什么,可是晏珩山不一样,他们可以在这里的客房,也可以在南山区的别墅,而不是在这样具有很强隐私性的地方。

    温郁刚进去,便听见身后的门关上了。

    通向外面的唯一出口被堵得严丝合缝,房间里更封闭,更私密,没有开灯的房间,两人呼吸交错着。

    无法躲避的,晏珩山的气味就那样侵入到温郁的呼吸和毛孔里,温郁局促极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敢往前走一步。

    腰侧忽然被人搂住,温郁惊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被按着肩膀转过身,面对着晏珩山,身体紧紧贴着。

    晏珩山的呼吸打在他脸颊上,滚热的,急促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温郁却已经开始细细地发抖。

    那样有些年代的窗户并没有开,也不是透明的,而是深蓝色的,即使朝南,外面的光线也难以透进来,唯一的一盏灯还是昏黄的,密封的空间,些许的光线,体格庞大的男人。

    原本已经不是那么害怕男人的温郁又开始胆战心惊,控制不住地想要远离。

    紧紧挨着的身体感受到男人的反应,不由地颤得更厉害了,肩膀可怜地缩在一起,天真地想要转移男人的注意力。

    “……晏桉……”

    晏珩山显然是不想现在谈论晏桉的事情,他顶着温郁圆润的鼻头,呼吸重重的,要自己的呼吸和温郁的呼吸缠在一起。

    “怕什么?”

    太胆小了,像是幼弱的动物,在人类的世界,那么轻易地就能被伤害。

    “今晚留在这里。”晏珩上下顶着温郁,他丝毫不掩饰对温郁痴迷的动情。

    “要,要回去。”

    “那要晚一些。”晏珩山忽地托抱起来,温郁惊慌地揽住他的脖颈。

    “谁让你勾引我。”晏珩山又道。

    温郁脸涨红,难堪地摇头,“没,没有……”

    “这里,这里和这里,那么鼓,那么翘,那么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弄狠了,还要哭,哭又哭得小声,还说不是故意勾引我。”晏珩山揉搓着他。

    这样被他说,温郁脸颊涨红,更难堪了,好像真的是自己勾引他的一样。

    “帮我出来便送你离开。”晏珩山这样说着,抱着温郁坐到了床上。

    那张床很大,宽便已经有两米,暗红色的,连铺的床单也是暗红色,欲而暧昧的颜色,温郁坐在晏珩山的腿上,两层薄薄的布料紧紧贴在一起。

    高涨的坚硬的凸出面料,那么明显的弧度,布料像是融化了一样,异物的感受是那么的清晰。窸窣的声音,裤链卡出来,热气腾腾,可怖的,青筋缠绕着,像是偾张的树根。

    而温郁两条膝盖几乎成了直线,正好嵌入在微微张开的双唇里。

    晏珩山一动不动,只是沉沉地望着温郁,那表示着,他要温郁自己来。

    难堪羞耻的红潮布满了脸颊,温郁紧紧咬着下唇,扶着晏珩山的肩膀,可怜地蠕动,被吃吮得越发纤敏的双唇,湿润极了,那么容易便裹住了,唇肉翻开在两侧,温郁力气小,幅度也小极了,这样反而让晏珩山不满。

    晏珩山忽地箍住温郁的腰,一下子蹭顶住了可怜的,颤巍巍的唇珠,而唇肉翻开裹得更深了,腹部涌起难言的战栗,温郁眼睛微微湿润,贴着晏珩山剧烈地哆嗦起来。

    按在温郁腰身那里的手背青筋凸起,一点一点用力,并不是深入,而是蹭磨着,过去许久,依旧没有疲软,而温郁的双唇红肿着,合不拢了,双腿还可怜地打着颤。

    “怎么办,没有出来。”晏珩山裹住住温郁的粉嫩的耳垂,吃弄一番后,状似很苦恼的问。

    “要我进去吗?”

    温郁含泪的双眼缓缓睁大,慌乱地摇头,不能,会坏掉的。

    这房间是阴凉的,温郁却出了一层汗,雪白的肌肤黏在衣服上。

    温郁咬住下唇,发羞得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他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晏珩山爱意满涨,蹭了蹭他的手背。

    “这里可以。”

    温郁意识到他说得是什么意思后,手背像是被开水烫了一下,慌乱地缩回去,脸颊上的红晕更深了。

    在不久之前他还未经人事,雏鸟一般,只是看别人亲吻都害臊极了,而和晏珩山在一起后,总是被迫做一些更难堪和令人害臊的事情,即使这样,他仍旧是纯稚的。

    用来写字,做工的手,要用到那种地方,温郁难为情极了,手背到背后,可怜地摇头。

    晏珩山并不强迫他,将那颗小红痣周围的肉一起吃到嘴里,舌尖拨弄吸弄。

    吃出红红的印子后,开口。

    “那你告诉我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更三千的,但真的写累了。

    快看!

    第33章

    ◎横冲直撞◎

    晏珩山掌控住温郁的手, 缓缓收紧。

    温郁贴着晏珩山微微哆嗦,雪白的肌肤浮上一抹艳色,脑袋摇动着, 想要将手缩回来, 可随即又想到, 不用手便要用别的地方, 羞怯地缩成一团, 不敢动了。

    “握紧。”晏珩山呼吸加重。

    脖颈被他的呼吸打得灼热发麻, 温郁涌起难耐的战栗,脸颊变成桃粉色, 颤动地弯动五指。

    滚烫的,可怖的,庞大的,濡湿的,瞬间顶凹了温郁的手心, 温郁哆嗦的更厉害了,受惊一样想将手收回来, 晏珩山忽然按住他的手腕,纤细而莹润的, 像是雪白的玉石般,触感那么滑腻, 和正颤抖的手心一样,会产生吸力,让人舍不得放开。

    缓慢地梭动。

    温郁的手幼嫩而小,握不住, 跳动的狰狞脉络从指缝里泄露出来。

    “那只手一起。”晏珩山半阖目, 神情平静, 动作却是粗暴的。

    从手指圈出的环中深深戳出,沟壑的粗粝表面研磨着温郁纤敏薄弱的肌肤,雪白莹润的手心一下子变成红色,像是有一头失控的野兽在自己的手心里横冲直撞,温郁被□□得难堪极了,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

    动作更加凶狠了。

    手的触感敏锐,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快速的研磨着,刺痛而麻痒的感觉从手心传至全身,温郁情不自禁地涌起了战栗,抖得几乎要昏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温郁手腕酸软,手心像是被剐蹭在粗糙的水泥地上,一层薄薄的皮都快破掉了,露出里面红粉厉害的嫩肉,灼烧的疼。

    晏珩山看他累坏了,白洁的脸庞上满是汗珠,因为一直弄不出来而手足无措的可怜样子,心一软,忽地按紧了温郁的手,原来堪堪的触摸的手心,一下子紧贴在上面,温郁抖起来。

    稍倾,晏珩山抱着温郁去清洗。

    手像是被黏液糊住了,湿漉漉的抬不起来,温郁微鼓起肚皮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台,晏珩山的胳膊从两侧圈环住他,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身影下,一根一根清洗他的指头,待被糊了一层黏液的手重新回到雪白莹润后,晏珩山抱着温郁回床上。

    这样被抱来抱去,又让温郁羞赫极了,好像变成了还不会走路的小婴儿。

    重新回到床上,温郁开始不安,他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而这个时候,晏珩山才和他讲晏桉的事情。

    “刚才在书房……”

    温郁躺在床上,棉质的制服解开了几颗扣子,小红痣高高肿着,很像是等着晏珩山去亲吻,晏珩山倒也没有犹疑,张嘴含住了,他口腔力道很大,形成一股强劲的吸力,吮砸着小红痣以及周围的肌肤,一层白生生的皮都要吸掉了,似乎很想从里面吸出一些东西来。

    他说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原本认真听他讲话的温郁还在急切地等着下半句话,锁骨那里却被湿漉漉的口舌裹住了,温郁并没有注意自己锁骨上有颗痣,所以也不明白晏珩山为什么总爱吸咬他的锁骨,这次吸得又格外的狠,电流一阵一阵地窜入体内,微微的刺疼感让温郁咬住了嘴唇,情不自禁地挺身来缓解这种痛苦。

    温郁这样是为了缓解疼痛,但在晏珩山看来就是尝到了滋味,不由地愉悦,手掌同时摩挲起温郁的雪白柔嫩的肚皮。

    似乎真的是吃多了他的,所以肚子的圆润的弧度一直不下,也不大,就那样微微凸出来一小块白肉,晏珩山搓捏着,有些爱不释手。

    这样之后,又含着温郁粉嫩的舌尖吃了一会儿,看温郁气喘吁吁,脸颊通红后,才接着讲下去。

    “他长大了,如果他愿意,可以独立生活。”

    那句你什么时候死,是喜欢的人被最亲近的长辈抢走后,冲动之下的口不择言,因为是获益者,可以大方的不生气。他很了解晏桉,等他冷静下来,一定会来找自己道歉。

    只是难免他心中留下芥蒂。

    自己也会猜疑。

    在温郁和晏桉独处时,两人说话时,对视时,他都会忍不住猜疑。

    为了维系住现在的感情,让晏桉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即使晏桉现在不愿意离开,在他毕业后,他也会送晏桉出国,他不会再让他留在他身边了。

    “可是……”温郁慌张地攥紧晏珩山的衣袖,“晏桉,还像,孩子……”

    他抑制不住地难过悔恨起来,“我,不知道,他对我,如果知道,我不会……”

    不会再和他有什么亲密的接触,不会那样没有边界感的相处,他太迟钝了,还以为两人只是关系过于好的朋友,那样放任着,晏桉现在这么痛苦,和他的迟钝有很大的关系。

    晏珩山手掌捧起温郁的脸,“这是他自己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温郁和晏桉两人相识得更久,既然晏桉喜欢他,那么下手的机会比他多得多,他的处境比自己更有益,可是温郁却从来没有看出晏桉喜欢他,那只能说明晏桉所说的喜欢不过如此。

    一个人和另一个能否在一起,也是需要竞争的,是残酷的,需要豁出去一切的,优柔寡断,顾及自尊,瞻前顾后,说白了,还是更爱自己。

    “我没有强迫他搬走,如果他不愿意,可以继续留在我身边。”晏珩山再次重复道,温郁心思敏感脆弱,如果他和晏桉不和,他只会将一切都会归咎在自己身上,从而难过。

    温郁心中的愧疚好了一些,晏珩山抱住他的腰时,他虽然羞赫,却也没有躲。

    晏珩山的外表高大凶狠,像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酷之徒,又从不掩饰自己身上外放的攻击力,这样很容易让人畏惧和害怕,可温郁日听着他的心跳,忽然因为误解他而愧疚极了。

    他并不是外表呈现出来的那样,不因高高在上而傲慢,他能体会弱小的悲痛,也不因为手握权/力而专横,他通情达理,是有怜悯和善意的。

    晏珩山看他这样温顺地躺着自己的臂弯里,脸颊还带着羞怯的桃粉色,是被爱意滋养的丰盈饱满的诱人样子,喉结重重地一滚,忍不住又含住他的唇瓣。

    他没有进去,给了温郁说话的机会。

    “珩,珩山,还要回去……”温郁手机在晏桐的房间里,这里没有钟表,温郁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他和盛怀谦说过九点钟回去。

    “时间还早,再让我亲一会儿。”晏珩山给温郁看自己的腕表,七点钟了,确实还早,温郁才松了一口气,接着晏珩山的吻密密麻麻地铺到温郁的脸上。

    温郁从来没有想过接吻还有这么多的方式,一时发羞极了,却没有没有躲,就这样任由晏珩山亲着。

    时不时又被逼着回应一番,这样的耳畔厮磨有一种绵长的愉悦感,浑身像是被暖意蒸腾着,令人忍不住昏昏欲睡,温郁眼皮开始控制不住地闭紧,又猛地睁开,不肯让自己睡去。

    晏珩山却轻轻地拍打着温郁的脊背,很轻很轻地啄吻他的饱满的腮颊,在温郁强打起精神时,安哄他,“到时间我叫你。”

    因为已经确定晏珩山的是安全的,所以在得到了他的保证后,眼睛一闭便睡了过去。无意识中,又将脑袋埋进晏珩山的脖颈里。

    管家拿着温郁的手机敲响了晏珩山的房门。

    “有电话。”

    晏珩山看了眼联系人,上面三个字,怀谦哥。

    他关上门,轻轻叫温郁,温郁醒过来,眼睛却是茫然而呆滞的。

    看他这样,晏珩山又让他躺着,“继续睡。”

    他接通了盛怀谦的电话。

    ……

    空无一人的实验室里,电话按断,盛怀谦陷入沉思,之前灾祸临头,没有来得及去深想一些事情,现在冷静下来盛怀谦却觉得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晏珩山的身份,一个权力和财富并存的男人,接连帮了他们家两次,还是不求回报,当然帮他们对于晏珩山来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上次台风温郁要留宿他家,也是他打来的电话,现在说时间太晚了,让温郁在他家住一晚上,明天再送他去学校也是他。

    如果这两次是晏桉,他不会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为什么是晏珩山,一个业务繁忙的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为什么会那么关照温郁……

    他克制住自己不往坏处想,他已经答完辩了,时间充裕起来,他决定要多多关注温郁。

    ……

    白墙红砖的别墅里,晏保宁坐在圈椅里,发福的脸还能看出一丝英俊的痕迹,手里夹着一根香烟,深吸一口后吐出一大口烟雾。

    稍倾,李映材提着两瓶红酒进来。

    晏保宁家里有个酒窖,没有别的爱好,就是爱收藏酒,李映材来见他,总会拿两瓶过来。

    和晏氏的合作黄了,他资金其实已经紧张,为了示好,每次都下血本拿最好哦酒,很让晏保宁满意。

    这次也不例外,晏保宁随意地一瞥,便估摸出了酒的价格,脸上露出笑容,客气着,“来就来了,还拿东西,多生分。”

    “这是我让人从法国弄来的,猜你会喜欢,赶紧拿来给你了。”

    晏保宁接过,细细地端详起来,确实是好东西,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

    李映材发给他几张照片,晏保宁十分不舍得将酒放下,点开了照片。

    照片里面是一个青涩稚嫩的学生,很有几分姿色,这倒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晏珩山牵着他的手,两人依偎的模样,明显是恋人。

    “这是?”晏保宁收敛了笑容问。

    第34章

    ◎棒打鸳鸯◎

    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是老祖宗留下的道理,可是晏珩山显然不懂,李映材怨恨地想。

    “之前他哥哥打伤了我儿子, 来求我不要起诉他哥哥, 还要爬床, 我没理他, 他转而去找了晏珩山,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 硬是把晏珩山迷住了。”

    “晏珩山让我儿子道歉也就算了,还伤了我儿子一条腿。”

    晏保宁合上手机, 确实有几分姿色,可晏珩山身边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他不认为这样他对晏珩山是特殊的。

    “一个玩意而已儿。”晏保宁没了兴趣,又开始端详李映材拿来的酒。

    李映材赶紧道:“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明显不是的, 先是帮他哥哥,后又帮他弟弟, 台风那几天两人待在南山区的别墅,接送他上下学, 绝对不仅仅是皮肉关系这么简单。”

    “如果只是简单的皮肉交易,把他当成玩意儿, 怎么可能这么上心?”

    听李映材这样的语气,晏保宁才又提起一些兴趣,点开温郁的资料。

    家世倒是挺可怜的,父母离婚, 都不要他, 被邻居收养, 邻居又有两个儿子,讲话有问题,上学被欺凌,可谓多灾多祸的半生。

    “最近晏珩山不是忙昌海的项目吗?”

    经济不景气,所有行业都在下行,晏氏也不例外,但毕竟根基稳固,亏损并不值得一提,整体的趋势还是往上走的,现在又看重了国内老龄化的商机,创建了昌海的项目。

    人是有气运的,晏珩山从接手晏氏以来,每次做的重大决定,都是惊险而又正确的,开创国内先河,是商界的领军人物,以至于他现在着手的昌海项目,也让人忍不住幻想如果能加入进去能吃到嘴里多大的一块肥肉。

    “不如我们把人绑了,威胁晏珩山,让我们分羹昌海的项目。”

    晏保宁忽然冷笑一声,“你以为拍电视剧呢?”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绑架?俗不俗?”

    李映材不禁尴尬起来,“那我们怎么办?”

    “急什么,先观察观察他在晏珩山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再说。”

    ……

    晏老爷子年轻时候当过兵,有很多战友,晏珩山父母死后,他一下子苍老许多,身体虚弱下来,便搬到了专为为他们这些战友们设立的疗养院,说是疗养院,却比家里住着还舒适。

    身体不适时按按铃,立马有护工赶来,无聊了和战友们下下棋,吃住也是极为讲究的,还没有孩子在眼前烦。

    他下棋很厉害,疗养院里没人是他的对手,可就在前一段时间,新来了一位老人,也不和人讲话,成日里捧着书看,也不知道谁起哄说了一句,让晏老爷子和他下一局,原本以为此人不会搭理,没想到他点头了。

    晏老爷子好多年没遇到对手,一开始和他下的时候其实是不屑的,只是下到后面,手抖起来,后来,他竟然输了。

    他认为只是意外,又下了一局,又输了,气得一宿没睡,夜里还在复盘,第二天又去找他,再次输了。

    于是这段时间他也顾不得长孙,也顾不得儿子了。

    晏保宁来见他时,他和那个老头还在下棋,听见自己儿子来,头也不回便让人走。

    这样怠慢,晏保宁心中有气不敢撒,站在一旁一直等晏老爷子下完棋。

    “有什么事情快说。”晏老爷子将刚才的棋局重新布了一番,开始琢磨对方下棋的思路。

    “爸,这几天你没回家吧。”晏保宁坐在他对面,看见一个棋子歪了,要帮忙扶正,晏老爷子拍他的手,让他别动。

    晏保宁收回手,脸色有些不好看,晏老爷子一直偏心,他小的时候偏心晏珩山的父亲,长大后又开始偏心晏珩山,原来他哥死了,晏氏理应落到他手里,结果又给了晏珩山。

    “没回,怎么了。”

    晏保宁微微一笑,将李映材发来的照片给他看。

    晏老爷子一开始敷衍地看了一眼,等看清后,忽地将晏卫妄的手机抢过来,戴上脖子里的老花镜,手指点着屏幕放大又放大。

    照片里可不就是他长孙,还牵着一个年龄很小,学生模样的男孩子。

    “珩山,好像谈恋爱了。”

    晏老爷子看清楚后,又将手机还给晏保宁,“谈便谈了,年纪大了,该有伴了。”

    “是该有伴了,但对方家境不好,又是个男生,将来估计也没办法生孩子。”晏卫妄道:“虽然现在时代不同了,但是吧,咱们家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传出去不是被人笑话?”

    晏老爷子哼笑一声,“笑话?笑什么?谁敢笑?”

    “不是我说,你年纪没我大,怎么思想比我还迂腐,你每天闲着没事做,不能多上上网,多学习学习吗?”

    晏保宁嘴边的话硬生生地被堵住。

    他本以为老爷子会勃然大怒,棒打鸳鸯,可完全出乎意料,他这么平静地接受了,不在乎对方的家世,也不在乎对方的性别。

    “再说,这样你不是应该偷着乐吗?将来晏珩山没有后代,家产不都是你儿子的了吗?”晏老爷子讥讽一笑。

    “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咱家是你说的算,到时候家产是谁的,还是要由你决定。”晏保宁脸发热,就算晏珩山以后没有后代,他也不可能把晏氏给他或者给晏保宁。

    因为晏珩山的母亲的事情,他要恨死他了。

    “还有什么事情?”晏老爷子手一挥,“没事便赶紧走。”

    还以为听完他要跳起来,去找晏珩山,没想到他这么平静地接受了,晏保宁心里越发不满,可也没有表现出来,陪了他一会儿,才离开。

    人走后,旁边和晏老爷子关系好一些的老人替晏卫妄抱不平,“好歹都是亲儿子,也不能太偏心。”

    晏珩山来的时候,晏老爷子脸色便舒展一些,但是晏保宁和晏卫妄来,晏老爷子便爱答不理。

    “珩山没有父母了,我偏心一些怎么了。”晏老爷子不以为意。

    他以前虽然疼爱晏珩山,但没有偏心到这种地步,后来晏珩山父母死有很大的原因是晏保宁的造成的,他心中那杆秤便偏得越厉害了。

    旁人都说,这家业怎么也该给晏保宁,毕竟是他的儿子,晏珩山还只是一个小辈,而他做这个决定,除了晏珩山的能力手段比晏保宁强之外,还有一点是太了解他这个儿子了,如果真的将家业给了晏保宁,他在世时候,晏保宁肯定不会苛待晏珩山,可是他死后却不一定了。

    晏珩山其实是个很重情义的孩子,他现在能和晏保宁勉强的平和相处,那并不是因为原谅了晏保宁,是自己求过他,而晏珩山既然答应了他,那么等他死后,他依旧会让晏保宁一家衣食无忧的生活。

    晏老爷子认为,这是他害死晏珩山父母后,他给晏保宁最大的厚待了,可是晏保宁显然不觉得,他就是觉得晏氏没落到他的手是自己偏心,他和晏珩山活该欠他的。

    可事实是,他的家业本来也是要给晏珩山的父亲的,最后还是会落到晏珩山的手上,晏珩山父亲的死只是让这一步快了一些。

    想到刚才的照片,晏老爷子给管家打去电话,说明天回去一趟,让晏珩山带着他那个小男朋友吃个饭。

    管家听到小男朋友时还愣了一下,晏老爷子不冷不淡地道:“你不会还没有我消息灵通,还不知道珩山谈恋爱了。”

    管家冒出冷汗,一时不知道该说知不知道了,要是说知道,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不是诚心和晏珩山一起瞒着他,要是说不知道,又明显是撒谎。

    “……知道的。”

    “和我讲讲是个怎么样的孩子。”

    ……

    晏珩山接到这个消息时,刚要去宣讲,宣讲的地点在泾大。

    早前因为晏桉,他给泾大做了投资,还有校招的合作,每隔一段时间泾大便会邀请他们公司去宣讲,以往都是专门的人员前去,只是这次看到面对的是计算机和人工智能系的学生后,晏珩山让陈修明加上他的名字。

    到了之后,校领导来接见,一番寒暄后,去往宣讲的地点,是学校的礼堂,去年夏天刚翻修的,圆形拱顶,可容纳两千多人。

    原定的是两个系的人来,不知道谁在学校的表白墙上拍了一张西装革履的背影,去的人便多了起来,离开始还有些时间,座位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

    相貌和财富一样都是稀缺资源,富翁不是少数,可是那么英俊的富翁便少见了,晏珩山和校领导坐在一起,在一众秃头和大腹便便的中山装中年男人里,笔挺的西装,英俊的侧脸格外显眼。

    相机声音一直不断。

    ……

    程颐已经做好了职业规划,等大四时直接通过校招进入晏氏,因此每一次晏氏底下的公司来宣讲,他都会非常积极,坐到第一排。

    这次他看到表白墙的信息,知道来的人肯定要多,便提前很久来抢位置,他在第二排最中间抢到了三个位置,他本来是想抢第一排的,但这次前面坐了一排校领导。

    而那个在表白墙上引起热议的男人便坐在最中间。

    他一边给温郁发消息催促他快些来,一边扭头往后看。

    稍倾,温郁便赶到了。

    温郁刚从图书馆出来,外面的太阳还有些毒,他原本雪白的脸因为热意而发粉,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礼堂里的空凋开得很足,他因为着急走过来的燥热一下子净化了,整个人都舒服了一些。

    礼堂里坐满了人,嗡嗡的,温郁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很快便走到程颐的身边。

    余光里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温郁的心忽然跳快了。

    “温郁!”程颐忽然叫了他的名字,声音不大,前一排却是听得很清楚。

    温郁看见那个坐在最中间的,西装革履,高大的男人缓缓地转过脸来。

    作者有话说:

    晏总:试试校园

    第35章

    ◎我会帮你◎

    “快坐。”程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温郁坐下, 宣讲还没有开始,程颐小声和温郁讲话。

    “你怎么了,是太热了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程颐边讲话边拿出纸巾。

    纸巾是他女朋友塞他口袋里, 还带着香味, 他抽出一张给温郁。

    “……太, 热。”温郁磕巴道。

    纸巾攥在手心里, 完全不知道要去擦汗, 温郁整个人都不敢动。

    晏珩山并没有告诉他今天要来他们学校, 更没有说会出席这样的场合。

    程颐参加这种活动都会坐在前面,可温郁并没有想到这样正好让他和晏珩山离得很近, 前后桌的位置,他只是稍稍的深呼吸,便能闻到熟悉的香味,而香味又令他回忆起晚上发生的事情。

    这样的场合……

    他很担心晏珩山会忽然和他讲话,前面还有学校的领导, 那样的话,该怎么解释两个人的关系。

    温郁越发忐忑起来, 晏珩山稍微动作便要胆战心惊一下,而程颐完全没有看出温郁的不对劲, 趁着宣讲还有一会儿开始的时候,他忽然说起了班级里的一位男生。

    那个男生很仗义, 豪爽,之前帮温郁解决过麻烦,后来很照顾温郁,前几天向温郁表白了心意。

    “其实那个男生性格很不错, 反正你也没有谈恋爱, 整天和晏桉待在一起, 不如和他试试。”程颐打趣道。

    温郁没想到程颐会忽然说起这件事情,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温郁不确定前面的人会不会听到,又羞又惊道:“别,胡说。”

    “这哪是胡说。”程颐少见温郁这么紧张的样子,又继续道:“他是我们班班长,人又很有责任心,在一起试试也可以啊。”

    “其实谈恋爱很好的。”程颐认真道。

    前面的人稍稍侧脸。

    温郁脸一下子红了,刚才他还不确定晏珩山有没有听见,现在他已经确定了。

    “既然你不喜欢班长,那上次参加活动那个要你联系方式的体育生怎么样,我看他个子挺高的,长得也帅。”程颐本来还想说,在床上肯定也非常爽的,但是对着温郁他便有些说不出口,温郁一看便很单纯,是那种看别人接吻脸都红的人。

    “开,开始了。”温郁看见有人上台,慌张地转移话题。

    谈论这种话题在同学之间并没有什么,如果晏珩山不在的话。

    宣讲开始了,程颐终于安静下来,温郁的心却一直忐忑着,完全没有听进去上面的人在讲什么。

    注意力反倒在前面的晏珩山身上,上面的人讲解着晏氏近几年的一个发展,和一些项目的过程,下面的校领导便时不时地交谈几句,晏珩山时不时地点头,很矜贵的姿态。

    等结束时,温郁提着的心才放松了一些,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却在起身时收到一条短信。

    “礼堂后面。”

    程颐收拾了东西,见刚才还急着走的温郁忽然坐了回去,神情失神而惊慌的

    喃諷。

    “不走啊?”

    “你,先走。”

    他们宿舍的人并不是那种做什么事情都要一起的人,程颐还以为他一会儿回图书馆,便没说什么,先离开了。

    礼堂后面是休息室,除了举办大型晚会使用,其他时候没有人,来的学生陆陆续续都走了,嗡嗡的礼堂慢慢安静下来,温郁打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很小的一间屋子,有化妆镜,还有演出服。

    很昏暗的一盏灯,窗户也是小小的一个,屋内像是傍晚,蒙了一层薄雾,看不清楚,温郁不知道晏珩山在不在,很小心局促地走着,他也不敢叫他,担忧会有别的同学在里面。

    刚才没有和他讲话,现在又让他到这里来,温郁很害怕晏珩山会在这里做什么事情,他走了两步便不肯走了,想回去。

    而就在他转过身那一刻,腰忽然被掐住,推挤着他一直往后,对方的力道很大,温郁又不知道后面是什么,小胆子都要吓破了,抓救命稻草一样抓到男人的衣服。

    直到廉价的布料气息传入鼻子,身体陷入到堆叠的布料里,没有摔倒,而是隔着演出服贴在了墙上,温郁这才可怜地松一口气。

    “怎么,不出声……”温郁声音有些哽咽,明明知道他进来了,却不叫他。

    蕾丝面料的裙摆像朵花一样绽放在温郁身体的两侧,温郁像是从里面孕育出来的,明明才半天不见,可是此刻看见温郁雪白光洁,饱满丰盈的脸蛋,晏珩山喉结重重地滚落,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压住了温郁,两人的衣料摩擦在一起,窸窣的声音在耳边响得震耳欲聋。

    “这么受欢迎。”晏珩山托住他的下巴,两指陷入他腮颊饱满的肉里,将他的水红的双唇掐得嘟起来,像是讨吻似的。

    “……没,没有。”晏珩山的话让温郁羞极了,晃动着脑袋否认。

    “让我看看你是哪里勾引别人的。”晏珩山目光微沉。

    微凉的手掌从上衣下摆伸进去,贴着温郁的腹部,肚子有圆了些,很明显的凸一块,晏珩山抓在手心里揉捏着,掌心的纹路蹭磨着。

    温郁哆嗦起来,又羞又怕,恳求着,“珩,珩山,不能,在这里……”

    “肚子怎么这么圆,要生宝宝了吗?”晏珩山低头衔住温郁的下唇,很肥满的一块肉,在口腔里挑弄来挑弄去,用牙齿轻轻地吮磨着。

    温郁哆嗦得更厉害了,想哭又不敢哭。

    下唇那样吃含住,说话也变得困难,“不是,不是的,男孩子,不会怀。”

    晏珩山轻笑一声,“那你告诉我,吃了那么多,弄也弄不出来,东西都去哪了。”

    温郁的脸一下子涨红,难堪得要落下泪,一句话也讲不出来了。

    晏珩山看他这副羞极了样子,越发痴迷起来,手掌顺着往上,掐住了两块凸起的肉。

    脸上的红潮越发浓,温郁眼睛缓缓睁大,惊慌地摇头。

    这里不是晏珩山的别墅,是学校,不是私密的地方,随时会有人进来。

    “珩,珩山,晚上,好吗?”温郁声音带着哭腔。

    那里原本很平坦,被他晚上嘬吸的了,平地长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也不大,刚好被他整个裹吃在嘴里,下面和别人不一样,上面也有些畸形。

    红粉的珍珠陷入到里面,不肯出来,要他用舌尖和舌面,一点一点地□□和吮吸才肯羞涩地冒出来。

    “我看它们是不是肿了。”晏珩山哄他。

    刚才进来的时候便已经和这里的校领导打过招呼,说要借用这里打一个私密的电话,希望不要有别人来打扰,陈修明也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会拦住不知情想要进来的人。

    这样的解释很合情合理,温郁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可怜又天真地撒谎,“……它们,没有。”

    怎么会没有,晚上总被他那样吃着,皮都变薄了一层,红艳艳的凸着,隔着衣服都能看出来弧度,走动间棉质的布料蹭磨着,又疼又痒,时常让温郁脸庞泛红。

    晏珩山徒手解开中间的扣子,扒到两边去,凸着便被挤出来,鼓得越发厉害了,靡丽的,顶端一条小缝隙,珍珠便嵌在里面。

    因为胀大红肿着,不能完全被外面的肥嫩的肉裹进去,一小半可怜的,颤巍巍地暴露在外面。

    不知道哪里的风吹过来,轻轻地吹拂在上面,于是陷入得另一半便也颤颤巍巍地,想要从包裹中出来了。

    晏珩山痴迷地注视着。

    衣服并不是完全地脱去,而是只露出那个地方,这样令人难堪的样子,温郁甚至能感受到那里的缩进缩出,一时羞得缩成一团,双腿抖得站不稳了。

    “晚上,再看,好吗?”温郁带着哽声哀求。

    晏珩山朝上面吹了一口气,原本慢慢冒出头的顶端,忽然顶出来,颤颤巍巍地起来。

    “出来了。”

    温郁羞极了,脸埋在晏珩山的脖颈里,小声地哭。

    晏珩山觉得自己有些混账,这种时候听到温郁哭,并没有心疼,倒是还想多说些刺激的话语让温郁羞赫得不知所措。

    如果温郁是那种开放并且放荡的人,这样反而无趣,可是温郁那么纯稚和害羞,这样调弄起来,很令人兴奋。

    “要帮它们缩回去。”晏珩山这样说着,指肚按在上面,微微用力,温郁哭声忽然停住,身体开始细细地发颤。

    “别,别这样……”那里被吃得很纤敏,神经敏锐,晏珩山的指腹很凉,又有些粗糙,那样按动着,温郁从尾椎骨升起一股电流,汗毛都竖起来了,也不肯将脑袋埋在晏珩山脖颈里了,而是想推开他,要逃。

    晏珩山掐住他的腰,不允许他动,还要威胁他,“想让别人看你这副样子。”

    温郁含着两颗饱满的泪珠,不敢动了。

    晏珩山低头,亲吻他太阳穴那里濡湿的头发,亲吻的力道很轻,一路到耳垂那里,将耳垂含在嘴里裹吮。

    温郁身体慢慢发软,哭声也止住了,晏珩山知道他动情了,指腹越发用力。

    看温郁又要哭时,嘴一下子包住了他的嘴,将他唇舌全部裹到嘴里,连带着哭泣的声音和口水一并吞噬下去。

    只是珍珠原本像小石子那般大,轻轻松松地便能陷入进去,然后被两边的肉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只给外人一个微微开口的缝隙看,可是现在被他吃得大了一倍,和花生粒一样,原本保护它的地方容纳不下它了,只能使它一半露在外面,一半陷入到里面,那样半遮半露的诱人样子。

    而稍微用点力,温郁便疼得发颤。

    晏珩山张口,吐出温郁已经湿黏的唇舌。

    “缩不回去了怎么办。”

    温郁被亲得满脸潮红,双眼涣散的,缓了一会儿意识才清晰。

    “用这里帮你好不好?”晏珩山唇舌从锁骨往下。

    温郁惊慌地摇头,泪水一眨便顺着饱满的腮颊流下来了。

    “被看出来怎么办。”

    到了地方,晏珩山却不动了,而是道:“自己喂到我嘴里。”

    离得很近,呼吸和说话的气全部都喷洒到上面,滚烫的,全身涌起战栗,温郁开始哆嗦,膝盖并在一起,小腿外翻成了八字,而晏珩山不肯抱他了,要他攀着他的肩膀站好。

    这样被看都令温郁羞极了,他怎么也不肯主动给晏珩山喂吃,羞得小声地哭,晏珩山又吓他,说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温郁一下子攥紧了晏珩山的衣服,难堪极了地挺直腰身,送到他嘴里。

    等湿热的口舌全部裹住后,温郁几乎要化成一滩水流到地上了,晏珩山这才肯掐抱住他,给他支撑的力量。

    晏珩山的手掌,胳膊,大腿,腰部都很有力,舌肉也同样的,那么灵敏,像是蛇类的头部,灵活的拨弄着,用尖部深深地往里面摁去,可像是作对似的,进去后,很快便又回弹回来,这样来回反复着。

    晏珩山逐渐忘情。

    温郁便难受极了,陌生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折磨着他,他抱着晏珩山的脑袋,压低了声音哭喘,哽声大的时候,便可怜地咬住自己的手指头,不敢被人发现。

    可那块凸起的肉在嘴里又胀大一倍也没有缩回去,晏珩山只好放弃,见温郁哭脸和头发都湿了,眼睛涣散而茫然的,痴傻了一般,又抱着他唇舌缠绵了一会儿。

    然后叫陈修明拿来两个创口贴。

    揭开包装,贴在了上面。

    创口贴的粘性不大,这样揭的时候便不会疼,晏珩山按在上面,确定不会掉才松手,而温郁也从茫然中回过神来,一低头看见两个创口贴,一时更羞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流。

    “这样不会疼。”晏珩山帮他扣好扣子,整理衣服,稍微离远一些看,果真平整了许多。

    “下午上完课,和我打电话,我接你回去,和爷爷一起吃个饭。”晏珩山亲生嘱咐着。

    “……爷爷?”温郁暂时忘记了创口贴的事情,紧张道:“可以,不去吗?”

    他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晏珩山的爷爷。

    “只是一起吃过饭,别害怕。”

    晏珩山安慰着他,随即又沉声道。

    “这里不许偷偷揭掉,等和爷爷吃完饭,我会帮你。”

    第36章

    ◎精神支柱◎

    温郁失神地回到宿舍, 程颐正在吃饭,吃得是气味有些大汤面,温郁胃部忽然翻涌起来, 跑到了洗手间, 呕吐起来。

    程颐听见声音, 赶忙将自己的饭盖上盖子, “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温郁摇摇头, 却越发恶心起来, 清洗了口腔和脸庞,换了睡衣, 躺到了床上。

    这已经不是温郁第一次吐了,原本程颐以为他是生病了,可他的脸庞又丰盈雪白,又纯又媚的感觉,以前也觉得他漂亮, 但是并没有这么的动人,又见他换下来的上衣, 胸口那里皱巴巴的,像是被人用力揉搓过, 联想到温郁最近总是夜不归宿,程颐越来越奇怪了。

    他们下午还有一节课, 程颐已经起床洗脸了,温郁还在睡,并没有起床的迹象。

    午休的话,一般都是温郁叫他们起床的, 程颐叫了温郁几声, 温郁才慢吞吞地睁开眼睛, 听到他说要迟到了,才有些紧张地换衣服。

    温郁也意识到自己最近的不对劲,明明睡了很久,还是有困意,闻见气味大的东西胃里便不舒服,又总是没有精神。

    到了教室,和另一个宿舍的人坐在一起,有个男生和他们关系很好,见到温郁便道:“你最近吃得什么?怎么胖了一点。”

    并不是那种肥肉的胖,而是滋润,丰盈,白里透红的肉感,还给人一种柔媚动人的感觉。

    “没,吃什么。”温郁脸庞微微泛红,他自己看不出自己的变化,最近晏珩山也说他胖了,他不喜欢自己胖胖的样子,这样听他说完,便打算之后少吃一些了。

    而程颐看到温郁的腹部微微凸起,将衣服顶出一个圆润的弧度,他下意识地想问,不会是怀孕了吧,可又随即想到温郁是男生,怎么可能会怀孕。

    “确实是有点胖了。”程颐点头道:“但也没见你吃多少东西啊,而且又吐得那么厉害。”

    “还吐啊。”另外宿舍的男生吃惊道。

    程颐正准备回答,上课的老师进来了,班级里变得安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午第一节课,温郁听了一会儿,眼睛又有些睁不开了,想睡过去,可这节是专业课,温郁怕赶不上进度,强撑着精神听讲,这样一直到下课。

    校门口新开了一家牛肉店,程颐和别的宿舍里打算一起去吃,问温郁去不去。

    温郁想起晏珩山的话,摇摇头。

    他们走后,温郁等了一会儿,才给晏珩山发短讯,晏珩山很快便回过来电话。

    半个小时后,他坐上了晏珩山的车。

    挡板升起来,晏珩山抱着他坐到腿上,抵着他的鼻尖问:“掉了吗?”

    温郁羞怯地摇头,因为害怕会掉,上课便一直提心吊胆,下课还要跑到厕所里面检查一遍。

    晏珩山解开一颗扣子,轻轻地将衣物像两侧扒开,两片创口贴还紧紧地贴在上面,中间有一点点凸起,晏珩山很满意,用鼻子蹭了蹭创口贴,温郁羞得哆嗦起来。

    这个时候晏珩山没打算做什么,很快将温郁的扣子扣好,“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不用害怕,爷爷不会为难你的。”

    晏家的宅子有一片花园,以前是晏老爷子在打理,后来他搬进了疗养院,便交给了管家,这天他回来得早,在花园里转,管家跟在他身后。

    “这个花要多浇一些水,放到阴凉的地方。”晏老爷子托着小球般的花朵,这是从外国引进的铃兰,很珍贵。

    管家连忙应是。

    晏老爷子把这些花看做是自己的宝贝,别人来照顾不管怎么上心 ,依旧不满意,絮絮叨叨地说一些注意事项。

    一直听到车响才止住话头,他拄着拐杖走到门口,果真是晏珩山的汽车,晏珩山后面跟着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鹅蛋脸,腮颊很饱满,眼睛也大大的,很讨喜的乖样子。

    人和人讲究一个眼缘,当初晏卫妄带回来的女孩子他便不喜欢,后来结婚了,总是挑唆晏卫妄和晏珩山作对,而他长孙带回来的,他倒是很满意。

    招呼着人上屋里去。

    温郁不是第一次见晏珩山的爷爷,上次他沉着脸在训斥晏保宁,给温郁留下了严肃的印象,因此也一直忐忑对方会不喜欢他,可是现在他神情很和蔼,看他的目光也很亲和,温郁便不那么害怕了。

    饭菜管家已经准备好了,晏桉在学校,管家牵着晏桐的手上楼上玩,给他们三个相处的空间。

    因为最疼爱自己的长孙,长孙带回来的伴侣看着又那么小,老人家难免更心生怜爱一些,饭桌上问一些温郁家里的事情,也没有给什么压迫感,像是聊家常一样,吃过饭后,他又要加温郁的联系方式。

    然后发了一个大红包给温郁。

    温郁看见数额,一下子惊住了,整整十万块钱。

    “不,不能收。”

    “第一次见面,这钱本来就应该给的,是礼数,他父母不在,只能我来给了。”晏老爷子道,这些钱他还有些嫌少,只是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还要要收敛一些。

    “……可是。”温郁为难极了,求助地看向晏珩山。

    “收下吧。”晏珩山道。

    吃完饭后,晏老爷子把晏珩山叫到书房,对他冷哼了一声,“你倒是有本事,是怎么把人哄骗到手的。”

    “什么哄骗到手。”晏珩山皱眉,“我们是两情相悦。”

    “到时候要好好和他家人讲,你大了他十多岁,正常疼爱小孩子的家长肯定心生不满。”

    “别看我们家境比他好一些,可吃亏的不一定是谁。”

    “过几天我会拜访温郁的亲人。”

    晏老爷子点点头。

    ……

    昏暗的房间里,晏珩山托住温郁的腰,肚子是圆润的,可腰身的弧度却是纤细的。

    “刚才才吃那么一点。”晏珩山解开他上衣的一颗扣子,将两小块被他吮得红肿的肉挤出来,顶部的创口贴微微翘边,隐隐可见红粉的一点。

    衣服这种东西全部脱完反而无趣,晏珩山最喜欢看温郁其他地方都穿得好好的,唯独那种地方暴露出来,明明羞耻难堪极了,却又不得不展示给他看。

    裤管松松的,很容易被晏珩山推到最上面,也很容易地可以伸进去一条胳膊,里面纯棉的,用来保护的布料,那么轻易地被晏珩山拨到一边去,两个指头轻车熟路地夹住湿滑的双唇。

    在双指之间揉搓着。

    温郁眼睛慢慢湿润,咬住下唇,可怜地推他。

    “不是你说晚上吗?”晏珩山咬住创口贴翘边的地方,一点点地揭开,即使粘性不大,可在身上贴了那么久,也像是要融为一体了,纤薄的皮都随着晏珩山揭开的动作而拉起来,刺痛而又麻痒的感觉让温郁涌起战栗,不停地往后躲,晏珩山却箍紧了他的腰,像是撕咬一块肉一样猛地将其揭去。

    小珍珠因为这样的粗暴的动作,颤颤巍巍地从包裹中完全地出来了,在雪白的弧度上,红艳艳的,靡丽的,还带着香软的湿汗,晏珩山喉结重重地滚过,一口裹到嘴里。

    温郁眼前猛地闪过白光,抱紧了晏珩山的脑袋,而晏珩山的两个手指则瞬间被湿漉漉的黏液浸湿了。

    晏珩山用唇舌抚慰着,时不时地嘬吸着,用牙尖去磨,温郁被他折磨得浑身变成了桃粉色,香汗和泪水打湿了眼睫和头发,为了缓解这令他不知所措的感觉,不得不抱紧了脖子,这样却让晏珩山吃得更深,两个都一起裹到了嘴里,两颗珍珠顶在一起,被晏珩山来回地吮磨和嘬吻。

    等晏珩山吃够时,肿得更加厉害了,大了整整一倍,那么明显的弧度,完全不像是男孩子,温郁羞得流眼泪,晏珩山哄他,说要给他买nei衣穿,这样别人便不会看出来。

    一想到自己要穿女孩子的nei衣,温郁更难堪了,埋在晏珩山的脖颈里,小声地哽咽。

    这样也没有忘记不能在这里留宿的事情,攥着晏珩山的衣袖说想回学校了,晏珩山给他看时间,才刚刚七点。

    “晚一些再回去。”

    温郁含泪摇头,想起上次因为和盛怀谦说好了九点回去,却没有遵守,事后盛怀谦专门和他谈话,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以后尽量少麻烦别人。

    其实相比于盛容,盛怀谦在他人生中扮演的才是父亲的角色,他更听盛怀谦的话。

    “怀谦哥说,要回学校。”温郁面带恳求。

    “你这么听他话。”晏珩山沉声。

    瞬间便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在酒店,温郁嘴里也是喊着怀谦哥这三个字。

    知道晏桉喜欢温郁他并没有危机感,可是盛怀谦却令他心往下沉。

    即使他现在和温郁是恋人关系,晏珩山也无法确定,在温郁心里,对谁的感情更重。

    一个不是亲生的哥哥,在幼年时像一位英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难免视为精神支柱,从而产生别样的情愫。

    ……

    另一边的晏保宁越想越来气,又听说老爷子专门去见了晏珩山的那个小男朋友,见完之后也是笑吟吟的,显然很满意,当初他带女朋友回家,他却一直不给好脸色,偏心偏得理直气壮。

    儿女不和,多半是老人无德,晏保宁想,他这几年这么对付晏珩山,也怪不得他,谁让老头子不一碗水端平。

    李映材说得招数实在太俗了,他听都不屑于听,找到温郁的资料,看见温郁还有一个哥哥,这个哥哥即将上研究生,而导师是刘庆,正好他认识,晏保宁哼笑一声,这不是巧了吗?

    ……

    盛怀谦大四的专业老师很器重他,知道他申请了保研,带他专门去见了他们专业的硕导刘庆,还在刘庆面前不留余力地夸赞他,刘庆对盛怀谦也很满意。

    盛怀谦忙完毕业答辩,就被刘庆带着提前接触实验项目了,这天,刘庆忽然叫他一起去吃个饭。

    一开始盛怀谦还以为是让他和同门师兄师姐认识认识,交流交流感情,结果到了之后,只看见两个男人,一个有些年纪了,略胖一些,但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好相貌,另一个倒是年轻,二十大几的模样,很英俊,眉毛斜飞入鬓,深目高鼻。

    刘庆给他介绍道:“这是宁未公司的晏总和他儿子。”

    宁未公司是晏氏旗下的,原本在晏珩山下属手里时,中规中矩的,后来移交到晏保宁手下,便开始一路走下坡路,要不是晏珩山托住,早便破产了,后来晏卫妄接管住,才慢慢有起色了。

    他们公司专营的便是生化那块的,刘庆之前好几个毕业的学生都在他们公司,还有很多合作项目,以前刘庆便经常带着自己的学生和他们公司的员工吃饭。

    但这次,刘庆觉得这次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优秀的学生,确实长得一表人才。”晏保宁笑道。

    “让他和卫妄坐在一起,都是年轻人,有话题聊。”

    晏卫妄忽然抬起眼来,盯着盛怀谦,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盛怀谦面色如常地坐过去。

    晏保宁和刘庆聊天,字里行间都是对盛怀谦的夸奖,盛怀谦却微微皱眉,这顿饭似乎是故意为了他而设置的,但盛怀谦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们特地请自己吃饭,还这么抬举他。

    吃完之后,晏保宁还要和刘庆再聊聊,刘庆知道盛怀谦有个生病的弟弟,便让他先走,晏保宁则是让晏卫妄送他。

    盛怀谦第一反应是拒绝,晏保宁却执意,盛怀谦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晏卫妄和他年纪相差不多,两人相处要比刚才放开一些,又是同一领域的,话题很多,而双方都不是那种低情商的人,送盛怀谦回去的路上,聊得很尽兴。

    下车后,晏卫妄主动加了盛怀谦的联系方式。

    盛怀谦沉吟一会儿,拿出了手机。

    等人走后,晏卫妄看着盛怀谦的头像,露出轻佻地笑。

    晏保宁打开电话问:“怎么样?”

    “应当对我的印象不错。”

    晏保宁点头称赞,他这个儿子天生有一种本领,只要他想,便能让人快速地对他产生好感。

    盛怀谦即使再优秀,不过也是一个市井小民而已,晏卫妄想讨他的信任,自然很容易。

    第37章

    ◎要去哪里◎

    助理抱着一沓资料敲响晏卫妄的门。

    “晏经理, 您要的文件。”

    晏卫妄翻看着,这是盛怀谦的个人信息,年龄, 身高, 体重, 恋爱史, 在哪里上过学, 取得什么样的成绩, 一条一条地列出来。

    最后是盛怀谦的兼职的工作地点。

    除了给孩子当家教外,还在西餐厅当服务生。

    晏卫妄看完, 起身,对着反光的玻璃窗整理领带。

    助理看他要出门,道:“晏经理,一会还有个会议,集团的人会来。”

    晏卫妄自嘲一笑, “我去不去有什么关系,他不是也知道我是什么德行吗?”

    助理当然知道上司嘴里的他指的是谁, 一时噤声。

    晏卫妄一直以随性散漫、没有大志示人,就算是上面那位亲自来, 他不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晏卫妄挥挥手, 潇洒离开。

    出去碰见他爸晏保宁来了,公司里的员工一口一个小晏总,明明比晏珩山还大了快二十岁,为了表示对晏珩山的尊重, 还要前面加一个小字, 而他更是连总都不配, 只能叫经理。

    晏卫妄自嘲地笑一声,上车,导航输入西餐厅的地址。

    这么无聊的日子,应该来一场浪漫的偶遇。

    ……

    还没有正式步入研究生生活,盛怀谦空闲的时间有很多,除了给高中生补课外,还在一家西餐厅打工,是影视剧里富二代男主带女主去吃的那种,晶亮的门窗,反光的大大理石桌面,璀璨的灯光。

    地址在泾市的海边,夜晚的时候经常能看见,穿着优雅长裙的女人和西装革履的男人碰杯,边吃边欣赏海景。

    白天相对清闲一些,盛怀谦清理完客人吃剩的桌面,便回到吧台那里,盘点昨天的菜品。

    一道大声的呵斥忽然传来,“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嘴巴有毛病吗?”

    盛怀谦往声音的方向看,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正拍桌子瞪眼,餐厅新来的女孩子被男人凶得手足无措,快要哭了,盛怀谦放下手里的文件夹,快步走过去。

    “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叫你们经理来,我要投诉你们!”男人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盛怀谦看向女孩,女孩磕磕巴巴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刚才中年男人说牛排有股味道,问她是不是不新鲜了,女孩子尝了尝,是正常的味道,急于澄清他们的食材绝对是新鲜的,便不小心说他的味觉是不是不对,是不是吃不惯,谁知这样被他揪住了话头。

    盛怀谦在这里做了很长时间,已经有经验了,知道这位客人便是那种最令人头疼的,不好搞的一类,也没再和他说别的,直接道歉,并让厨师给他重新做一份。

    然后男人却不愿意,不依不饶,不仅要他们餐厅免单,还要赔偿。

    “先生,这个牛排并没有变质,我们是可以给你重新换一份的,但是赔偿的话,我们没有这个规定。”盛怀谦保持着微笑。

    “那把你们领导叫来!”

    “叫领导来也是一样的处理方法。”

    中年男人被盛怀谦这样二两拨千斤的态度气到了,大声嚷嚷道:“那我投诉到卫生监督所!”

    这个事情,错不在他们,盛怀谦并不怕他投诉到什么地方,只是和这种人纠缠实在浪费时间,而且客人越来越多,这样吵吵闹闹,难免影响到别的客人的心情。

    盛怀谦正在想解决办法时,旁边忽然传来一句,“真巧,这不是吴老板吗?”

    晏卫妄西装革履,一手插兜,潇洒地走过来,笑道:“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生气?”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人忽然愣住,随即慌乱起身,“嗐,还最好的西餐厅呢,牛排一股子酸味,还非说我的问题。”

    晏卫妄点烟,笑,“和他们计较什么,改天我请你去别的地方吃一顿,保证你吃得开心。”

    以他的地位,哪受得了晏卫妄这样的抬举,当即明白了晏卫妄是给了给这两个解围的服务生解围,人家都给了台阶了,他再闹下去反而不好看了。

    “那就说定了。”吴老板应着,而后对着盛怀谦:“今天有熟人过来,我懒得和你们计较,给我结账。”

    风波解决后,晏卫妄入座,盛怀谦拿来菜单给他。

    晏卫妄出现他其实是惊讶的,可随即又想,这地方本来就是富人出入的地方,能见晏卫妄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刚才谢谢你。”盛怀谦诚恳道。

    晏卫妄将菜单推远一些,直勾勾地望着他,风流倜傥地笑。

    “不如一起吃个饭。”

    ……

    周六,温郁给晏桐补完课后,要回去,盛怀乐出院了,趁着周六,盛容打算在家里做一顿丰盛的菜肴,他们一家四口一起好好吃一顿。

    温郁要走时,晏珩山正好从集团回来,刚下车,又和温郁一起上了车,他要亲自送温郁回去。

    这一周,晏珩山工作有些忙,两人相处的时间少了许多,除了亲亲抱抱,他也没对温郁再做什么,知道今天温郁要给晏桐补习,特地赶早回来。

    坐在车上,抱着温郁好好亲了一会儿,亲完还要问温郁想不想他,温郁说想,又要往下追问,是哪里想,什么地方,逼着温郁说出难堪的话。

    晏珩山的怀抱坚实有力,他抱温郁,又总是像抱小婴儿一样,小臂托住温郁的臀部,手掌按在温郁的脖子上,微微用力让温郁的脸贴在他的肩窝里,完全地护住了温郁,而温郁不安地动了一会儿,便安静下来,耳根有些红了。

    这段时间他总是莫名的不安,周围稍大一点的动静都要心惊胆战好一会儿,现在这样被晏珩山抱着,呼吸里都是晏珩山的气味,那些草木皆兵的恐惧慢慢地消失了,偷偷地,又有些依赖地攥紧晏珩山的衣服。

    到了盛家的楼下,晏珩山靠在车门上,点着烟望着温郁上楼。

    一个中年男人拎着一大袋东西走过来,停在不晏珩山面前。

    “晏先生,你怎么在这里?”盛容惊喜道。

    晏珩山掐烟,“送温郁回来。”

    刚迈上一层台阶的温郁紧张地返回,“……盛叔叔……”

    盛容有些急道:“你这孩子,晏先生送你回来,你就让人家站在外面,也不说请他上去坐坐。”

    “小孩子不懂事,正好盛怀乐出院了,今天晚上打算多做一些菜,要是晏先生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吧。”

    “怀乐的病还多亏了您,您菩萨心肠,以后一定有好报的。”

    盛怀乐的好转让盛容面貌精神了许多,虽然还是满头白发,看着却不那么颓丧了,他热情而又感恩地望着晏珩山。

    这几天有些忙,晏珩山是打算过几天带着礼物来温郁的家人的,便平和地推拒。

    温郁听他拒绝,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他担忧盛容和盛怀谦发现他和晏珩山的关系。

    而盛容却执意。

    到底没抵过这样的热情,同时也想知道温郁在忧心忡忡什么,晏珩山点头。

    礼数不能少的,他给陈修明发短讯,让他送贵重的礼物过来,

    正在看电视的盛怀乐听见敲门声,赶紧去开门,看见温郁瞬间笑起来,要扑到温郁的怀里,然而动作却因为温郁身后那个高大严肃的男人而止住。

    盛怀乐知道他是谁,不论是爸爸还是哥哥都告诉过他,这是救过他命的男人,要一辈子感恩,可盛怀乐却很害怕他,原本活泼可爱的他忽然变成了内向不爱讲话的小孩子。

    盛容只能对着晏珩山不停地道歉。

    晏珩山不甚在意。

    盛容去厨房里洗菜做饭,盛怀乐因为害怕晏珩山,便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盛容,盛容让温郁带晏珩山在房子里看看。

    上次来都被血吸引目光了,晏珩山没多少注意力分给房子的构造,现在看来这房子虽然简陋,却是整洁的,不因贫穷而自暴自弃。

    “带我去你房间看看。”

    “太,乱了。”温郁垂眼,紧张地绞手指。

    “没关系。”

    过了一会儿,温郁才慢慢地挪动步子,然后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客厅里面只是贴得那种廉价的地板纸,卧室里面确实光滑的地板,墙壁也是洁白的,只有一张大床,被褥铺得极厚,一张桌子靠着窗户放着,上面摆满了教科书。

    其实只是看看自己住过的房间而已,温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为情,那种感觉像是扒开自己的衣服给晏珩山看,将自己过往所有的一切都赤条条地袒露出来。

    又忽地看见自己贴身的衣服挂在外面,耳根子一下子红透了,慌忙过去藏起来。

    “可以,走了吗?”

    “我还没有看够。”晏珩山走进来,指着桌子上的瓶罐问,“那是什么?”

    离得有些远,温郁也不确定那是什么,走过去拿着看,他还以为晏珩山真的好奇这是什么东西,拿住之后便要给晏珩山看。

    晏珩山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身形因为近距离而更高大,压迫感极强,温郁惊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腰忽然被箍住。

    晏珩山掐住他的下巴吻他。

    厨房的门开着,卧室的门也开着,两个地方又相隔不远,盛容和盛怀乐出来的话轻而易举地便能看到,温郁害怕极了,柔弱无力的手推他。

    晏珩山放开时,温郁的唇瓣水红水红的,又肿了起来。

    温郁很担心晏珩山会在这里忽然对他做什么事情,几乎是立刻离远了他。

    很容易便能发现,从盛容出现,温郁便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在盛容问他两人为什么会一起过来时,温郁也是含糊其辞说了碰巧遇见这样蹩脚的理由。

    他并不想让盛容知道他们的关系。

    如果不想让晏桉知道是因为愧疚,那不想让家人知道是因为什么?

    开锁的声音传来,盛怀谦提着饮料换鞋进来,他叫了一声爸,盛怀乐最先跑出去,温郁也慌张地整理衣服,对晏珩山道:“怀谦哥,回来了。”

    和盛怀乐一样,温郁一见到盛怀谦便笑了起来,那笑容放松自在的,盛怀谦摸了摸盛怀乐的头,又摸了摸温郁的头,还格外和温郁说了几句话,话语轻声细语,笑容也温柔。

    看到晏珩山出来时,盛怀谦的笑容才慢慢消失。

    “……晏先生。”

    盛容拿着锅铲出来,和他解释了晏珩山为什么会在他们家,盛怀谦释然,随即也热情起来,又是给他倒水,又是拿吃的东西出来,即使已经很照顾他了,晏珩山依旧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而他和这个家庭唯一的纽扣温郁并没有想要拉近他和盛家人的关系。

    吃完饭,盛怀谦去洗碗,温郁也去了帮忙,盛容在客厅陪晏珩山聊天,晏珩山坐的位置,正好看清楚厨房。

    透明的门里面,两个人紧紧挨着站在一起,盛怀谦把洗干净的碗碟递给温郁,温郁便小心地将它们摞在一起,温郁脸上澎溅了水珠,他还没有来得及擦,盛怀谦便已经用袖子帮他擦去了,那么亲密和默契,像是曾经无数次这样做过。

    又想起来刚才在餐桌上,温郁明明不喜欢吃竹笋,却因为盛怀谦说吃竹笋对身体好,而夹了许多在在碗里。

    为了让盛怀谦开心,温郁可以忽略自己的喜恶。

    盛容拿出家里最好的烟,递给晏珩山,晏珩山抽出一根,放入嘴里,盛容给他点烟。

    晏珩山面无表情的脸隐在烟雾中,平静地问,“他们的关系很好。”

    盛容也吸了一根,“好的,小郁小时候在日记里写,长大要嫁给怀谦。”

    天擦黑的时候,晏珩山要离开,盛容和盛怀谦一起送他出门,晏珩山打开车门后,忽然盯住他们两个人后面的温郁。

    “不是说要回学校。”

    温郁不记得自己这样说过,刚想说自己不回去,却忽然察觉到晏珩山的表情有些不对,令他害怕的。

    “走吧,正好送你。”晏珩山继续道。

    盛容还以为温郁真的要回学校,晏珩山这样说,他不停地给晏珩山道谢,温郁硬着头皮上了车。

    车子开动,明明一上车便会抱着他的男人并不和他讲话,和他隔一些距离坐着,车厢里诡异的安静,温郁心砰砰跳,不安极了。

    旁边的路标越来越陌生,并不是回学校的路,温郁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剧烈,睫毛惊慌地颤动。

    “我们,要去哪里?”

    第38章

    ◎不肯往下◎

    南山别墅辟出来一个单独的衣帽间, 最外面透明的玻璃橱柜挂满了深黑灰色的西装。

    这个看似正常的男性衣橱,却被一扇门隔开了,门一直都是锁住的, 就连阿姨来打扫, 也没有开过。

    此刻, 温郁便站在门前。

    “推开它。”

    晏珩山站在温郁身后。

    温郁抖起来, 想要离开这里, 晏珩山按住他的肩膀, 掌控他的手,让他将门推开。

    那么多裙子, 不同颜色,不用材质,不用类型的,在专门定制的玻璃橱窗里,静静地展示自己的美丽。

    旁边他穿过的那件包臀桃粉色的短裙, 也挂在那里,还有穿破的丝袜。

    晏珩山关上门, 很认真地挑选了一套衣服。

    “今天穿这个。”

    那是一个很小的粉色吊带,布料少得可怜, 下面是百褶裙,短短的一截, 让人怀疑究竟能遮住什么。

    温郁羞于去想自己穿上后会成什么样子,湿润的眼睛小心地望着晏珩山,问,“你, 生气了吗?”

    已经相识很长时间了, 能敏锐感受到他情绪变化, 但温郁并不知道哪里让他不开心了。

    “嗯。”晏珩山解开温郁的扣子。

    “为,什么?”温郁急切而又担忧地望着他,没有等来他的回答,等来的却是自己的衣服没有了,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温郁慌张地捂住自己畸形的地方。

    晏珩山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小乳白色的nei衣,zhaobei只鼓出来一点,晏珩山按在温郁微微鼓起的弧度上时,非常契合地贴在一起。

    “珩,珩山……”这样的东西,让温郁有些分不清自己的性别了,而分不清自己的性别是他小时候最恐惧的事情,温郁的脊背贴着晏珩山的胸膛,他看不到晏珩山,这样又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不安地扭动着,想和晏珩山面对面,想要晏珩山像以往那样抱他。

    晏珩山给他扣好,扣到最紧,从zhaobei的边缘挤出肉,粉色的晕圈若隐若现,然后晏珩山才让他和自己面对面,穿这样的东西显然是令他害羞的,眼帘低低垂着,睫毛不停地颤动着。

    即使这样温郁还想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为什么不开心。

    他在意他的情绪,“为什么,生气?”

    晏珩山抬眼,沉沉地注视他。

    “你不知道吗?”粉色的吊带套进他的脖子里,晏珩山往下拽。

    温郁难过地摇头。

    无辜的样子,让晏珩山不忍心苛责他什么。

    不仅看着小,穿着也十分小,圆润的肩头和两根细伶伶的锁骨露出来,带着蕾丝的领口一直被拉低,直到露出里面乳白色的nie衣,挤出来的肉也若隐若现。

    温郁的雪白的肚子又大了一点,已经很明显能看出丰润的弧度,吊带本来便小,又短,只能遮住腹部上面的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是最鼓的地方就那样挺着露出来。

    而随着温郁的动作,布料还在往上卷。

    温郁含着眼泪,越看越羞,他最近已经在少吃饭了,可是腹部还是越来越大,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可是他不敢一个人去医院。

    光是这样穿还不够,晏珩山握住温郁纤细的脚腕,伸进百褶裙里,然后往上提,一直提到耻骨上面,堪堪盖住了肥满的地方,那样短,里面棉质的短裤很容易便能看见。

    可很快,棉质短裤也没有了。

    凉意袭来,温郁惊慌极了,难堪地拉自己的裙子,却依旧遮盖不住什么。

    一串又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拿在晏珩山的手里,在温郁的白莹莹的腿上蜿蜒游走,冰凉而又滑润的触感,温郁的双腿哆嗦起来,脑袋摇晃着,一边挣扎,一边恳求晏珩山别这样。

    晏珩山箍紧他。

    大颗大颗的珍珠贴着内侧的肌肤往上走,直到碰触到温郁微微张开的双唇,动情的,已经湿润的,只是刚碰到那里,便被吸附住了,卡在双唇的缝隙里,蠕动着。

    珍珠很滑润,如果不用力吸住,便会往下掉落,如果掉落的话遮挡便彻底没有了,温郁难堪地吃进它们。

    “哭什么,你不是也喜欢它吗?那么迫不及待地吃进去。”

    晏珩山轻轻往外拽,“都不肯放出来。”

    “不,不是的……”

    穿完后,要出去,以往都是抱着温郁的晏珩山,这个时候却不肯碰他,让他自己走出去。

    只能遮住一点的吊带,一走动便能看清楚的短裙,和没有穿没有什么区别的打扮,让温郁羞极了,光洁的脸布满了红潮,连雪白的身体也变成了桃粉诱人的颜色。

    晏珩山跟在他身后,裙摆随着步伐而飘动,卡在红润双唇里的洁白珍珠隐约可见,被撑出来一条缝隙,好像再凑近一些便能看见缝隙里面。

    感受到了他那样直白的凝视,温郁玉莹莹的手指颤动地拽住了裙摆,妄想拉低一些遮住,却纹丝不动,羞得两条细白的腿哆嗦。

    这是个复式的别墅,卧室在二楼,要想休息,还要上一截楼梯,温郁停在了楼梯前,全身都抖起来,怎么也不肯往上走了。

    只是相同的高度,便能完全地看到,温郁不敢想,如果爬楼梯时,会被看得多么清楚。

    温郁转过身来,对着晏珩山摇头。

    “珩,珩山……”

    “现在这个样子,看来是没办法嫁给你最喜欢的怀谦哥了。”

    晏珩山声音很轻,似乎真的为温郁可惜。

    ……

    估摸着温郁已经到了学校,盛怀谦给温郁打去电话,第一次拨过去没有人接,盛怀谦还以为他没有听到,便又打过去一次,依旧没有人接。

    盛怀谦有些不放心,知道温郁和晏桉关系好,便给晏桉打了电话,晏桉倒是接通了,却告诉他自己不知道。

    声音古怪而生分。

    晏桉是个热情的孩子,态度忽然这样,盛怀谦还以为他和温郁闹矛盾了,本来还想问问别的,也没有再问,转而挂掉了电话。

    他除了有晏桉的联系方式,还有温郁另外两位室友的联系方式,即使很担心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像他这样,温郁每到一个新环境都会加上他的室友同学和老师的联系方式。

    有时候盛怀谦也会觉得自己对温郁的掌控欲很强。

    给程颐打过去电话,程颐告诉他,温郁还没有回宿舍,然后又奇怪地说了一句,“他和我们说晚上不回宿舍,他没有告诉你吗?”

    不回宿舍回哪里,以前盛怀谦会以为温郁住在晏桉家里,可是他刚刚给晏桉打过电话,晏桉说他不知道。

    盛怀谦的笑容止住,“他这段时间还去过外面吗?”

    “这一星期一直在宿舍,上一个星期没在宿舍的时间比较多。”温郁不像别的学生,家是外地的,只能寒暑假才能回家,所以温郁没回宿舍,他们都默认温郁回家去住了,不会觉得奇怪。

    程颐又想起温郁最近的异样,多嘴和盛怀谦说了句,“怀谦哥,你有空带温郁去医院看看吧,他最近可能肠胃不好,总是吐。”

    盛怀保持平静和程颐道了谢,然后挂掉了电话。

    夏日的滚热的风吹过来,盛怀谦站在阳台,心直直地往下沉,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温郁的人,温郁到他家后,温郁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询问过他的意见,他参与了温郁人生中许多重大的决定。

    可是现在,温郁没有回宿舍,他竟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温郁不舒服了那么久,他也一点都不知道。

    他一时不知道是因为他对温郁的关注不像以前那么密切了,还是因为温郁开始对他有了隐瞒。

    一个很坏的猜想冒出来,为什么要大费周折的给那么多人打电话,不是应该直接问送温郁去学校的晏珩山吗?

    为什么不问他,是因为他和温郁的身份差距很大,年龄差距很大,又是他们一家的救世主,他将其摆在了高位,认为他对温郁只是像对待一个晚辈,他自动将他归于安全的阵营里。

    可是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晏珩山太过于密集,太过于巧合地出现在温郁的身边。

    想都台风登陆的五天,也是晏珩山接温郁的电话,那五天温郁究竟是和晏桉在一起,还是和晏珩山在一起?

    盛怀谦想给晏珩山打电话,却忽然惊觉,现阶段他和温郁接触的很密切,但他却从没有想过留他的联系方式。

    他又打给了晏桉。

    听到他要晏珩山的联系方式,晏桉很直白地愣住了,然后才给他。

    记下之后,盛怀谦不急着挂断电话,而是又问,“小郁台风那几天肚子不舒服,一直到现在还没好,你们那几天吃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没有……”晏桉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他反应过来盛怀谦是在套他的话。

    而盛怀谦听到我不知道,便已经知道结果了,他甚至都没再说一句再见,便啪地挂断了电话。

    然后给晏珩山打过去电话,同样没人接。

    盛怀谦眼睛浮现出血丝。

    孩子大了不再需要父母时,有的父母虽然失望但调整心态后能够接受,而有的父母却会极端地将孩子栓在身边。

    他就是后者,他设想的未来生活一定要有温郁的,他不能接受温郁和别人组成家庭,不能接受温郁不再需要他。

    他甚至宁愿温郁是个漂亮的痴儿,他会养育他一辈子。

    晏卫妄就是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的。

    “有空喝一杯吗?”

    盛怀谦冷道:“没空。”

    “我就在你家楼下。”

    原本因为温郁而欲要癫狂的盛怀谦在听到这句话时微微一愣。

    “听你心情不好,这里有个免费的垃圾桶,不用一下吗?”隔着电话,男人漫不经心而又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进耳朵里,盛怀谦喉结滚动,没有再拒绝。

    两人相识又不是太熟,对于彼此了解的也并不彻底,对此刻的盛怀谦来说,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他换了鞋子下楼,果真在巷口看见了一辆跑车,车窗落下,晏卫妄英俊的脸庞露出来,朝盛怀谦招手。

    晏卫妄也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听着盛怀谦讲述晏珩山他弟弟的事情,他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恳切地望着盛怀谦,那样子就像他已经完全共情,体会到了他的伤心和愤怒。

    而等盛怀谦平静时刻,他道:“我并不想隐瞒你,其实晏珩山是我哥。”

    “他父亲和我父亲是亲兄弟。”

    “晏珩山这个人从小性格便有些怪,他父母出车祸意外去世,他却一直认为是我父亲害死了他父母,一直对我们很有敌意。”

    晏卫妄拿出手机,给他看照片,照片里的是李炜,不再是以前嚣张跋扈的样子,而是瘦弱的,颓废的,一条腿萎缩无力,明显的残疾。

    “晏珩山做的。”

    盛怀谦呼吸微轻,他当然是恨李炜的,可是一个原本健康的人忽然废掉了一条腿,还是让他忍不住吃惊,他以为晏珩山只是让李炜不起诉他,没想到他做得那么狠。

    “小时候我喜欢和他玩,有一次他带我去池塘,按着我的头往水里按,如果不是家里的保姆发现……”后面的话晏卫妄不再说了。

    “既然你说你弟弟现在和他关系很密切,那你应该小心一点,他那样的人,冷漠,无情,没有爱。”

    ……

    另一边的温郁颤抖地抬脚,迈上第一节楼梯,接着是第二节,第三节……而晏珩山并不紧跟着他的,他上到第四节时才动身。

    裙摆随着爬上而飞扬,凉水吹拂的感觉那么清楚,让温郁清楚地意识到他现在的姿势对于下面的人来说,完全是没有遮挡的,温郁羞极了,白莹莹的手指不停地将裙摆往下拽。

    而后面的晏珩山一抬眼皮便能看清楚湿润的两片唇是怎么含吮那串珍珠的。

    他眸光越发的暗,神情是危险的。

    卧室里,温郁浑身出了一层薄汗,雪白的肌肤发粉的黏腻。

    他一低头,便能看见晏珩山的脸,双腿哆嗦着,羞耻地流泪,不肯往下。

    “坐下来。”

    分在晏珩山脸两侧的膝盖被晏珩山微微用力地摁着。

    很快盛开的裙摆便将晏珩山的脸盖住了。

    第39章

    ◎有恃无恐◎

    寂静的夜, 一室昏暗。

    温郁跪坐着,大腿中间被男人按住,往两边分, 雪白的双脚蹭磨在地毯上。

    裙子往下垂, 只露出男人纹丝不乱的头发。

    温郁并不敢用全部的重量压他, 咬着手指头, 虚虚坐着, 嘴里还可怜地恳求着不要这样, 然而有力的小臂掐住他的腰,用力地往下, 让他一下子压了上去,高挺的鼻子瞬间顶开了,滚热湿黏的呼吸吹拂着,从缝隙里往深处钻。

    温郁止不住地哆嗦,电流感从脊椎骨一路攀爬, 眼前闪过阵阵白光,陌生的感觉淹没了他。

    然而还不够, 双唇和珍珠一起被裹吮进湿热的口腔里,拨弄着珍珠, 含吸微张的双唇,像是顽皮的孩童, 不肯好好地吃东西,而是要在嘴里搅弄吸咬着。

    玩够了,又用鼻子去不停地蹭磨那两片唇,蹭到两片唇蠕张开, 湿黏而滑腻的, 吸附裹住鼻梁。

    粗重而急促的呼吸重重地扑洒着, 被烫得几乎要融化了,温郁咬着手背不知所措地哭,含糊不清地哀求。

    唇肉却被鼻梁磨蹭地更厉害了,热得要擦出火星,火辣辣的疼麻感,让温郁呼哧呼哧倒吸着凉气。

    鼓出来的唇珠也没有被放过,被高高挺起的鼻尖□□着,顶的缩进去后,再用湿热的唇舌吸出来,继续蹭顶,缠绵的感觉刺激得温郁双眼涣散着往上翻,晶莹的泪珠可怜地挂在腮边。

    雪白的小腿痉挛到并不拢,黏腻的液体顺着内侧的肌肤往下流,被地毯吸了进去,温郁缩在晏珩山的怀里剧烈地呼气喘气,哭到止不住。

    晏珩山看他哭得这样可怜,疼爱压过了卑劣的嫉妒心,他轻轻地拨开温郁的头发,一只手捧着他的脸,很轻柔地啄吻他的唇。

    “你和他不会再有可能了。”晏珩山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盯着他的眼睛,“活着的时候没有可能,死了也没有可能。”

    “我讲得清楚吗?”

    到了这个时候,温郁才意识到晏珩山为什么生气,又因为晏珩山轻飘飘却冒着寒意的话语而恐惧,他颤抖地扭脸,躲避他的亲吻。

    “说你不喜欢他。”晏珩山用鼻子顶他,甜腥的气味混合着他的呼吸一同钻入到温郁的肺腑里。

    这让温郁想起了刚才,羞得泪珠开始滚落。

    等他跟着自己念时,晏珩山脸埋在温郁的颈窝里,又开始舔吃那颗小红痣,手掌覆盖到圆润的弧度上,大拇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领口的边沿,原本便露出雪白的肉,领线又低了,内陷的从粉色的肉里面颤颤巍巍地挺立着。

    “哥哥,是哥哥……”温郁急切地回答着,他还以为是自己做的哪里不够好才惹晏珩山生气的,原来他以为自己喜欢盛怀谦。

    而回答完,又猛地惊觉晏珩山的手在什么地方,绯红着脸去推他,十根雪白的手指都按在晏珩山的手腕上,温郁换了那样暴露的衣服,晏珩山却还是扣子系到最顶端的黑色衬衣,袖子挽起来,腕表箍住青筋凸起的手腕。

    晏珩山反手握住温郁,“谁在日记里写长大后要嫁给他的。”

    温郁眼神闪躲,耳根都红透了,日记的事情一定是盛容告诉他的,“小时候,小时候的事情……”

    一个优秀温柔,朝夕相处,同时又没有血缘关系,对于当时刚被父母抛弃的温郁,自然是会偷偷倾慕的,可是慢慢长大后,他便认清了,他对盛怀谦只是亲情,即使以后想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那也只是家人的身份。

    温郁失神想着,手指忽然被湿热的东西裹住了,温郁回过神一看,晏珩山在吃他的手指,舌面沿着指头的根部重重地往上舔,然后一整个吞掉。

    “珩山,珩山……”

    温郁没想到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严肃男人,背地里有那么多令人难堪的癖好,手指在他嘴里快要融化掉了,不得不低声唤他的名字。

    “只是小时候吗?”就在不久之前,还在床上叫过他的名字,晏珩山吐出他的手指,贴着他的手背,把他的手带到他吊带的领口那里。

    “自己拉开。”

    温郁羞得更厉害了,雪白的脖颈都开始发粉,他摇晃脑袋,不肯做这样放荡的动作。

    委屈得泪珠滚落下来,“为什么,不相信我。”

    晏珩山滞住。

    温郁不肯和他讲话了,清洗过后的两人躺在床上,温郁躺到床边那里,侧着身子,只给晏珩山一个乌黑的后脑勺。

    晏珩山凝视着。

    温郁的脾气很好,强迫他做过分的事情,他会哭,却并不生气,而现在即使真的不开心了,他也不会说狠话,不会凶,只会自己一个人缩到角落里,默默地难过。

    晏珩山没哄过人,但知道钱是万能的,默默给温郁转了一笔大额的钱。

    手机叮咚响了,温郁没有动。

    “有消息。”晏珩山提醒他。

    温郁依旧不动。

    “这栋别墅明天过户给你。”晏珩山很早便想把这栋别墅过户到温郁名下了。

    温郁攥着被角,他也不知道晏珩山为什么会突然要给他房子,想说不用,可是又不想和他讲话,他并不是爱和别人生气的人,可晏珩山不相信他,真的让他很难过。

    他甚至想,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

    会把欠他的恩情和钱财还给他,然后和他保持距离,以后不要见面,可这样的想法又让温郁忍不住难过起来,上星期晚上他回学校宿舍住,却翻来覆去地睡不好,宿舍里其他人都睡了,只有他自己失眠时,宿舍里黑沉沉的,他会害怕,那个时候他便会很想晏珩山。

    背后没有动静了,温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晏珩山发脾气,自己没有资格这样,晏珩山不会在乎他,可能会厌烦他。

    晏珩山忽然想起了晏桐,晏桐总爱哭闹管家,对管家颐指气使,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管家比较和善,后来他才发现,是因为管家很宠爱晏桉,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孙子。

    人对爱有敏锐的感知,发觉谁是真心爱自己,便会在谁跟前任性,因为知道无论如何对方都会爱自己。

    是因为温郁感觉到了他的爱,才会释放情绪。

    而他虽然在某些时候会觉得温郁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报恩,但是他那些畸形的癖好,大多数人只会觉得他是个变态,会逃走,可温郁会哭,却还是接受,甚至在纵容他。

    爱就是会让人有恃无恐。

    房间很安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被子和衣服摩擦出来的窸窣声逐渐放大,很快脊背便贴住了坚实有力的胸腹,贴得那么紧,彼此的皮肤都像是粘在了一起。

    温郁颤了一下,挣着往前,腰身又被对方搂住。

    带着下巴的胡茬蹭在他脖颈的肌肤上,灼热的呼吸喷洒着,温郁开始小幅度地颤抖。

    晏珩山将温郁转过来,抵着他的额头。

    “抱歉。”晏珩山大拇指摩挲他的脸颊,很饱满的肉感,“我不该误会你。”

    “原谅我好吗?”

    温郁挣扎的动作缓和下来,他没想到晏珩山会给他道歉,还是很认真的语气。

    晏珩山没有无视和敷衍他的情绪。

    郁结的委屈慢慢地消散,温郁任由晏珩山抱紧了自己。

    晏珩山亲他的眼睛,“不生气了?”

    晏珩山没听到他的回答,捧着他的脸一看,眼睛困得都要睁不开了。

    时间还有些早,便已经困成这个样子,晏珩山问他,“在学校没有睡好。”

    “……睡,不好……”小声的回答,还带着一丝委屈。

    晏珩山捏他腮颊的动作忽然一顿。

    “一直睡不好,还是这几天睡不好。”

    “……几天……”

    晏珩山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只是这几天睡不好,是因为他习惯了和自己一起睡,而独自一人后便难以入眠。

    晏珩山继续问,“睡不着想我吗?”

    问爱不爱太直白了,而你今天想我了吗便含蓄了许多,爱会产生思念,即使他们并没有分开多久。

    温郁不回答了,呼吸绵长的,似乎睡着了。

    晏珩山看着他慢慢红起来的腮颊,知道他听到了自己的问题,隔着衣服含住了凸起的一块,吮弄着,温郁呼吸开始急促,发羞地推他脑袋,“……想,想的。”

    晏珩山吐出来,衣服被他的口水浸湿了,红粉的肉隐约可见。

    晏珩山自动将‘想我吗’视为‘爱我吗’,而温郁回答的想便是爱,他重现将温郁抱到怀里,按着他的后脑勺到自己脖颈里,轻轻拍打他的脊背,“我也很想你。”

    我也很爱你,睡吧。

    ……

    别墅的对面有一棵冠幅很大的榕树,一辆车停在下面,车窗只开了一点,却足以看清楚走出来的两人,一个高大强健,面容英俊,另一个身形和年龄都要小,很嫩稚柔美,两人的人紧紧牵着,不难看出恋人之间的恩爱和亲昵。

    猜想得到了证实,盛怀谦手紧紧地攥住车门,要打开,冲过来。

    晏卫妄劝阻,“现在不要过去。”

    盛怀谦这个时候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的,他自认为是温郁的主心骨,没有人比他和温郁的感情更深,温郁也不会更相信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可是现在他亲眼看见温郁和一个男人手牵手,如果是他年龄相同的男生他兴许也不会这么的气愤,可晏珩山却比温郁大了那么多岁。

    “你应该看得出来,现在他们的感情正浓时,你现在过去,你弟弟不会听你的,反而会因为你的反对而更加坚定要和晏珩山在一起,而晏珩山地位和财富都在你之上,他要是认准了谁,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拦的了。”

    盛怀谦慢慢冷静下来。

    ……

    晏珩山带着温郁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一些食材,中午亲自做饭,吃完饭两人抱在一起午睡,一直到快要天黑了,晏珩山才松温郁去学校。

    分离的时候恋恋不舍的,晏珩山亲完温郁,又逼着温郁主动亲他,光亲也不行,要他把舌头喂到他的嘴里给他吃,可怜的舌肉被吮得发麻,口水不停地分泌,从最好淌下来,温郁沿着他的下巴舔吃了去。

    “我今天晚上要去s市,过两天才回来,别墅的密码是你的生日,晚上你想回那里住便回去。”

    晏珩山抵着他的额头,鼻子蹭着他。

    未了,又将自己的外套脱给他,“这上面有我的味道,想我的话便抱着衣服睡。”

    温郁红着脸推开,“……不,不用的。”

    “不用?那昨天晚上不仅要我抱着,还要把脑袋埋在我怀里,离开一会儿便哭闹的人是谁。”晏珩山像是再说一个很麻烦的婴儿,可是语气却是纵容和疼爱的,他将外套披在他身上,今天他没有去公司,便没有穿西装,是一件黑色的冲锋衣,用来遮阳的。

    冲锋衣穿在温郁身上很大,似乎能将温郁整个人都裹住,上面都是晏珩山的淡淡的香味,温郁没有再推开了,因为晏珩山的话而羞赫紧张地辩解,“没有,哭闹……”

    昨天半夜,晏珩山只是喝个水,回来时候,温郁用被子埋着头,在小声地哭,那伤心的样子像是被父母抛弃了,晏珩山抱着他哄了一会儿才好,原来是做了被父母抛弃的噩梦,一醒来晏珩山也不在,又觉得房间陌生,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晏珩山亲亲他的脸颊,“马上便要放假了,两个月的空闲,想去哪里玩?”

    温郁摇头,以往他的暑假都是在学习和照顾盛怀乐中度过的。

    “那等你放假了我们再决定。”

    两人下了车,晏珩山拉好温郁身上外套的拉链,最后嘱咐他,“等我回来。”

    这一次的分别和以往一样,晏珩山目送温郁身影消失。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一天

    第40章

    ◎等我回来◎

    房间很安静, 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被子和衣服摩擦出来的窸窣声逐渐放大,很快脊背便贴住了坚实有力的胸腹, 贴得那么紧, 彼此的皮肤都像是粘在了一起。

    温郁颤了一下, 挣着往前, 腰身又被对方搂住。

    带着下巴的胡茬蹭在他脖颈的肌肤上, 灼热的呼吸喷洒着, 温郁开始小幅度地颤抖。

    晏珩山将温郁转过来,抵着他的额头。

    “抱歉。”晏珩山大拇指摩挲他的脸颊, 很饱满的肉感,“我不该误会你。”

    “原谅我可以吗?”

    温郁挣扎的动作缓和下来,他没想到晏珩山会给他道歉,还是很认真的语气。

    晏珩山没有无视和敷衍他的情绪。

    郁结的委屈慢慢地消散,温郁任由晏珩山抱紧了自己。

    晏珩山亲他的眼睛, “不生气了?”

    晏珩山没听到他的回答,捧着他的脸一看, 眼睛困得都要睁不开了。

    时间还有些早,便已经困成这个样子, 晏珩山问他,“在学校没有睡好。”

    “……睡, 不好……”小声的回答,还带着一丝委屈。

    晏珩山捏他腮颊的动作忽然一顿。

    “一直睡不好,还是这几天睡不好。”

    “……几天……”

    晏珩山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只是这几天睡不好,是因为他习惯了和自己一起睡, 独自一人后便难以入眠。

    晏珩山继续问, “睡不着想我吗?”

    问爱不爱太直白了, 而你今天想我了吗便含蓄了许多,思念产生便是由于爱,即使相恋的人并没有分开多久。

    温郁不回答了,呼吸绵长的,似乎睡着了。

    晏珩山看着他慢慢红起来的腮颊,知道他听到了自己的问题,隔着衣服含住了凸起的一块,吮弄着,温郁呼吸开始急促,发羞地推他脑袋,“……想,想的。”

    晏珩山吐出来,衣服被他的口水浸湿了,红粉的肉隐约可见。

    晏珩山自动将‘想我吗’视为‘爱我吗’,而温郁回答的想便是爱,他重现将温郁抱到怀里,按着他的后脑勺到自己脖颈里,轻轻拍打他的脊背,“我也很想你。”

    我也很爱你。

    ……

    别墅的对面有一棵冠幅很大的榕树,一辆车停在下面,车窗只开了一点,却足以看清楚走出来的两人,一个高大强健,面容英俊,另一个身形和年龄都要小,很嫩稚柔美,两人的人紧紧牵着,不难看出恋人之间的恩爱和亲昵。

    猜想得到了证实,盛怀谦手紧紧地攥住车门,要打开,冲过去,质问,发怒。

    晏卫妄劝阻,“现在不要过去。”

    盛怀谦这个时候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的,他自认为是温郁的主心骨,没有人比他和温郁的感情更深,温郁也不会更相信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可是现在他亲眼看见温郁和一个男人手牵手,如果是他年龄相同的男生他兴许也不会这么的气愤,可晏珩山却比温郁大了那么多岁。

    “你应该看得出来,现在他们的感情正浓时,你现在过去,你弟弟不会听你的,反而会因为你的反对而更加坚定要和晏珩山在一起。

    “晏珩山地位和财富都在你之上,他要是认准了谁,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拦的了。”

    盛怀谦冷静下来。

    ……

    晏珩山带着温郁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一些食材,中午亲自做饭,吃完饭两人抱在一起午睡,一直到快要天黑了,晏珩山才松温郁去学校。

    分离的时候恋恋不舍的,晏珩山亲完温郁,又逼着温郁主动亲他,光亲也不行,要他把舌头喂到他的嘴里给他吃,可怜的舌肉被吮得发麻,口水不停分泌,从嘴角淌下来,晏珩山沿着他的下巴舔吃。

    “我今天晚上要去s市,过两天才回来,别墅的密码是你的生日,晚上你想回那里住便回去。”

    晏珩山抵着他的额头,鼻子蹭着他。

    未了,又将自己的外套脱给他,“这上面有我的味道,想我的话便抱着衣服睡。”

    温郁红着脸推开,“……不,不用的。”

    “不用?那昨天晚上不仅要我抱着,还要把脑袋埋在我怀里,离开一会儿便哭闹的人是谁。”晏珩山像是再说一个很麻烦的婴儿,可是语气却是纵容和疼爱的。

    他将外套披在他身上,今天他没有去公司,便没有穿西装,是一件黑色的冲锋衣,用来遮阳的。

    冲锋衣穿在温郁身上很大,似乎能将温郁整个人都裹住,上面都是晏珩山的淡淡的香味,温郁没有再推开了,因为晏珩山的话而羞赫紧张地辩解,“没有,哭闹……”

    昨天半夜,晏珩山只是喝个水,回来时候,温郁用被子埋着头,在小声地哭,那伤心的样子像是被父母抛弃了,晏珩山抱着他哄了一会儿才好,原来是做了被父母抛弃的噩梦,一醒来晏珩山也不在,又觉得房间陌生,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晏珩山亲亲他的脸颊,“马上便要放假了,两个月的空闲,想去哪里?”

    温郁摇头,以往他的暑假都是在学习和照顾盛怀乐中度过的。

    “那等你放假了我们再决定。”

    两人下了车,晏珩山拉好温郁身上外套的拉链,最后嘱咐他,“等我回来。”

    这一次的分别和以往没有不同。

    晏珩山目送温郁身影消失。

    ……

    宿舍里,程颐和刘学有些尴尬地坐着。

    盛怀谦坐在温郁的位置,翻看温郁的东西。

    因为温郁,盛怀谦和晏桉是他们宿舍的常客,程颐和刘学也都习惯了,和他们两人的关系也都不错,只是这次他们敏锐地感受到盛怀谦的不对劲,他进来后,淡淡地和他们打过一声招呼后便不再说话了,就坐在那里翻看温郁的东西。

    温郁摆放在桌上上的书本,电子产品,学习工具,还有抽屉里的杂物他全部都看了个遍,然后是柜子,里面的衣服和鞋子也翻了遍,最后停留在下层。

    下层摆满了礼盒。

    程颐和刘学看见了也有些愣住,温郁的家庭并不是太富裕,因此平常生活都是很朴素的,从来没有购买过什么奢侈品,可那些礼盒的logo都是知名且昂贵的大牌子,不低于五位数的。

    温郁什么时候购买的,他们都不知道。

    盛怀谦打开来看,都是璀璨的,闪耀的金银珠宝,那么地亮丽,迷惑人的双目。

    程颐女朋友生日时,程颐为了令对方满意,线上线下跑了很多个饰品店,因此也认得了一些牌子,像是盛怀谦手旁边的那个,都要大几十万,当时他一眼便相中了,只是囊中羞涩,买不起,便选了一个几万的平替。

    温郁是不可能买得起这样的东西的。

    而温郁这样的人,也绝对不会去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追求者送来的可能性最大。

    没有退回,不就说明温郁对对方也有意吗?

    程颐忍不住看了盛怀谦一眼,有时候他觉得盛怀谦根本不像温郁的哥哥,更像是一位掌控欲很强的母亲,温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都要打电话和他讲,就连温郁在学校遇到了麻烦的事情,盛怀谦也都要出面替温郁解决。

    就比如温郁和徐知衍有矛盾这件事,一般来说,都是自己去找导员换宿舍或者其他办法解决,可却是盛怀谦加了他们导员的联系方式,和他们导员说了这件事。

    盛怀谦总给他这样一种感觉,他似乎想要主导温郁的人生,剥夺温郁自己发声的能力。

    这种状态粗略看上去是爱之深,可细细推敲下来,便会让人觉得很恐怖。

    正当寝室寂静无声时,气氛凝重时,门被推开了,温郁从外面进来,三个人齐刷刷地望向他。

    其实也只是一个周末不见,却能很明显地看出来温郁健康红润的好气色,眉眼很柔润,双唇是水红色的,那是被精心滋养过的样子,他甚至心情也是好的,黑色的眼珠亮亮的,嘴角微微地往上弯,没有明显的笑,却依旧能让人感受到甜蜜。

    那么热的天,他身上却穿着外套,还拉着锁链,大而宽松的款式,一看便知不属于温郁。

    温郁显然没有想到盛怀谦也在,看到地上摆放的礼盒时,刚才的轻盈和欢快徒然消散,红润的脸唰地白了。

    “……怀谦哥,你怎么,没有,打电话,给我……”温郁结巴地厉害了。

    “我打了,昨天晚上便打了,你没有接。”盛怀谦回答完,又转头对程颐和刘学道:“你们不去吃饭吗?”

    程颐和刘学回过神来,知道他这是在赶人,毕竟是他们的家事,他们在这里也不好劝什么,还不如离开,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当即离开了宿舍。

    门在身后响了一声,声音不大,可还是让温郁受惊一样抖了一下,他早上才看到盛怀谦昨天给他打了很多电话,原本想马上回过去的,又因为晏珩山忘记了,然后一直到这个时候。

    盛怀谦脸色很冷静,“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这些礼物还是晏珩山送来的,一直没有还回去,他便放了起来,没有再动过,现在被拿出来,温郁去看自己的衣柜,果真是被翻过了。

    盛怀谦不允许他对他有秘密,他屋里摆放的,包括抽屉衣柜里的东西他都必须要知道是什么,就连私密的日记盛怀谦也要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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