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魔王大人即使在轮椅上也超有劲 > 34、,这是个逗号
    “肾虚,有时时是在过度疲劳之后……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


    “……?”


    “咳咳……嗯!”


    “呃……是不是……肾透支……了?”


    “诶!对啦!”


    病床上的人一句话都没有回答,没有争辩,没有无奈,更没有咄咄逼人。他只是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就没了反应。


    “啊哈哈……你不说话就是认了?哈哈……没意思……”嘲笑者收起笑,不说了。他看了眼身边的人,摇摇头表示没办法了。


    那人垂目,沉默地注视着毫无生机的病人,苦涩无声地笑笑。


    “回去吧,左玄青。”


    “……”


    “回去,去自己病房里。”


    “……”


    那人站起身走到左玄青面前,避开他的伤口揽住他的肩,推着将他扶出去。他们带上门,在无人的走廊上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张致恒。”左玄青苦笑着,“你……看开点啊……”


    “我看的很开……从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张致恒催他,“回去,你好好的就已经不错了。”


    “我好……呵呵……”


    张致恒听得出他的唏嘘,对自己的失望。


    “我不是啥也没做好吗我?”


    他扭过头去。


    “我真是没脸见人……”


    似乎是不想让张致恒太担心,他又勉强地笑笑给自己开导:“但我脸皮很厚的,掉了一层还有一层的啦!导弹都打不穿!”


    “……但愿如此。”


    “倒是你……你……你……”他歪歪头,“如果他醒了,你会告诉他真相……吗?”


    张致恒回头看向小窗里面,漠然。


    “等他醒了再说吧……”


    送伤员回去,张致恒又开了病房门。他站在门口安静地注视,做的只是等待。


    他立了片刻,耳边的寂静便变成了嗡响,他只觉得一切都有些过于苍白和寂寥了。


    “……嗯?”


    他没反应过来,直直看着床上,直到发现那只打着吊瓶的手稍稍探向自己之前坐的方向,接着又稍稍探头,瞄向门口。


    他对上目光,愣在原地。


    “……嗯……”床上的人安心地躺回去,又不放心地探头看了他身后一眼。


    “师……兄?”


    邹孟程的微微动了动唇,但没发出声音。张致恒赶紧趴过去,拉起他的手来。


    “师兄!”


    邹孟程看着他,有些艰难地咽气说话:“……他呢?”


    他?哪个?左玄青?


    “他不在这。我去叫他……”


    邹孟程轻轻勾住他满意地舒展开眉目,摇摇头。


    “吵死了……他。”


    “……师兄是烦他才不说话的?”


    张致恒感觉他笑了一下。


    “才……被吵醒……的。”


    张致恒有些无可奈何,但接着就是喜悦。他把头埋进邹孟程胸口,闷着头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好……我不和他说就是了。我不说就是了……”


    “张致恒啊啊啊啊啊啊!”


    病房门几乎是被创开的,左玄青十分狼狈地扑进来,直直摔倒地上一个脸刹,把刚刚建立起的氛围扼杀在了摇篮里。张致恒收放自如,回头无奈地看他搞什么狗屎。


    左玄青扒着门半天爬不起来干脆就不起来了。他四脚着地爬到张致恒腿边上,接着被打断的哭嚎开始吼。


    “哇啊啊啊啊啊张致恒啊……我真是罪该万死啊我!我把他打成这样我还嘲笑他……我该真该死咳咳咳咳……扯着伤口了……”


    “疼疼疼疼疼死了……好哥哥拉我一把……诶?”他表情狰狞地抬头去看张致恒,结果看见了邹孟程的白眼。他顿时也不疼了,跳起来,扯着张致恒甩来甩去激动的啊。


    “哇啊啊啊啊你看到了吗他翻我白眼啊!他醒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你干什么这个表情……”


    “……你真是够吵的。”


    由于脑神经受损的厉害,邹孟程暂时还没有动弹的能力,连抬头都会痛。张致恒稍稍把床撑起来,让他这样字靠着。


    “师兄……舒服点了吗?”张致恒看着这具残破的躯体,感慨无限。


    如果没有念一大人的符咒……他这三千年,他这一生,也就是为了“我”了……


    萍水相逢,为什么呢?


    边上的喘息有些沉重。张致恒的指尖被勾了勾,他回头看他。


    “师弟……”“嗯,我在的。”


    邹孟程又勾勾他,要他靠近些。张致恒伏下身,靠近他氧气罩下的面容。


    “让我……摸你。”


    张致恒便抓起他的手,让他抚上自己的脸,顺应他的动作慢慢向下滑到脖颈,最后滑进领口。


    “我……不记得了。”“师兄不记得什么?”


    邹孟程的目光躲开了一瞬,又看向他。


    “我……有没有……杀你?”


    他的指尖擦过曾经的创口,张致恒温柔地捧住他的手,让他感受自己的温度。


    “师兄觉得呢?如果我死了,师兄会怎么办?”


    氧气罩下的唇颤了颤。邹孟程的目光死死追随着张致恒的微笑。


    “师兄,我已经……不想计较了。别再折磨自己了,已经结束了,没有危险了。”


    邹孟程的神色颓唐下来,缓缓叹出一口气。他垂下手,盯着墙上的一点不再做声。


    张致恒看的见他重新回到了绝望里去了。


    “师兄。”


    他的的膝盖随着上半身的动作自然地抬到床上来,又自然地避开伤害跨到床的另一边。他来到了师兄面前,轻轻抓住他的两肩。


    “看我。”


    邹孟程机械地抬头,看他靠近。他熟悉这个气息,但又陌生于他的灵魂。他的头从灵魂深处痛起来,他马上又要落进真实的噩梦里去了。


    “我……我……”他不敢看他,即使是现在的他,“我怎么没有死啊……”


    他的菲薄很快就被打断,面前的人已经扑进了他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身体。


    “因为我也没有死。”


    邹孟程无可控制的颤栗着。怀里的心跳是那么有力,呼吸是那么温暖,逐渐带动他即将熄灭的灯火。


    就像千年前自己打开的水缸。他永远不会料到他打开的是自己逃不出的归宿。


    即使再吃力,他也要拼尽全力,抬手去回应他的拥抱。


    “师弟……”“嗯。”“我信你。”


    因为你是我师弟。


    ……


    “哇哦……”


    门口的左玄青看得津津有味的,就差拿个薯片了。他看着两人人抱在一起,还是张致恒主动的时候,已经把身体激动的扭成蛆了。


    他把脸憋得通红,只好暂时背过去,捂着嘴对着空气发癫。


    “306号病人,我就知道你又跑出来了。”


    他回头,看着事务部派来的监护轻门熟路地找过来,只是这一次手上还拿着条束缚带。


    “姐姐姐姐姐姐我回去。我回去!下不为例啊,下不为例啊啊啊啊啊!不要把我捆起来啊!!”


    “我问你。”


    仙气缭身,少女一身薄纱长裙,却是翘起腿来靠在椅背上,霸气侧漏,反差十足。


    她的面前,那个光球已经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只能做着最后的、无望的挣扎。她随意地翻开卷宗,慢条斯理地开始审讯。


    “我问你,你亵渎神明,偷嫖神力为己所用,却还歪曲事实将自己名为天选之子。你是否承认?”


    光球瞬间被激怒,气急败坏地掀起波动来。


    “我不承认!那是是我祖上的事情了!我生来便拥有这份力量!这就是天注定!就是魔王他自己要随意杀人!这明明是他……”


    “你违抗天命,拒绝归还,甚至残害令使,迫使他们为你效力。你是否承认?”


    “天命?哦,你称鉴真派的那些人为天命?我看他们就是和我一样的同类罢了!我只是物尽其用……”


    “你杀害师长,鸠占鹊巢,自封师尊,建立宗门。你是否承认?”


    “我承认是我杀了他们,但那又如何!他们太无能了!只有我才能处理好这一切!”


    “你适用蛊毒,控制他人,实为不道。你是否承认?”


    “这只是一种手段!我只有这么做才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威逼利诱,残害无辜,杀人灭口,致使包括张致恒在内几百余人丧命。你是否承认?”


    “我承认又如何?他们这些障碍完全不能理解我的苦心!他们和那些孽物没有什么区别……”


    “你控制自己的亲生儿子,逼迫他伏下污浊,致使他忍受痛苦三千年。你是否承认?”


    “邹孟程?我给了他无穷无穷形寿,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反而是他先背叛父亲在先……”


    少女懒懒抬眼看他,又低下头去。


    “你夺取他人力量占为己有,妄图以此统治世间,甚至登入仙门。你,是否认罪?”


    无边的黑暗中,光的狂笑回荡着,瘆人至极,癫狂至极。


    “只要我杀了魔王!只要我净化了这一切罪恶!我自然会成仙成神!!这是必然的!这是对这份力量必然的肯定!!我……不!我已经是神了!”


    他愤怒地转向少女,怒斥道:“你!快放了我!你阻拦不了我!我已经有了这样的力量!我可以为所有人带来赎罪!我可以让这一切都镀上光芒!!你们!你们所有人都拦不住我!你们……你们都有罪!”


    “嗯嗯。”少女敷衍的点头,收起卷轴。


    “但你不该谢谢我吗?要不是我把你从那里带回来,你已经死了。”


    “感谢你?不!我可以赢得!这件事情在三千年前就已成定局!我怎么可能输!”


    “哦,好吧。我承认,你的计划几乎天衣无缝。我敬佩你三千年的坚持,承认你强大的自我信仰。”


    她撑着头,俏皮的笑了。


    “可这凡间的三千年,于我的生命尺度来说,好像,也不算什么呢!”


    “格局小了啊你!我只要稍稍加一点变数,你这看起来无懈可击的计划就瞬间失败了呢!”


    不等他再发怒,少女已经起了身,伸了个懒腰。


    “我已经和你们凡人的领导者联系好了,对你的处罚全权交予我们天牢。你该高兴,毕竟你的力量却是被我们正视。你成为了第一个破格接受神明级别处罚的人类呢。”


    “你……你们!我没有错!我不认罪!”


    “执迷不悟。”


    少女绕到椅背后,撑着脑袋歪头向他。


    “你不认也没关系,我们神仙不需要人间那一套,你的所思所想早已被卜者书写,你的犯罪动机早已被揭露。你在我面前没有隐私可言。”


    “你们不配!你算什么!你没有这个能耐去审判我……”


    少女的脸色冷下,她直起身子。


    “可以闭嘴了,罪人。我只是在闻讯你,不是在征求意见。”


    不管他再想说什么,少女转身,潇洒离开。她在门口稍稍回头,补充:


    “对了,忘了说了,我是天牢总司,专职拘、锁、刑、问四部的统筹,按理来说不该再亲自上阵审问犯人。”


    “可谁叫你偏要杀了我的小铜镜呢?”


    “我只能替我的师弟,好好招待招待你了呀!”


    “师姐幸苦了,还要亲自下去把人带上来。”


    熙川要为她斟茶,被拦下。念一师姐摇摇头,从衣袖里掏出奶茶来。


    “来尝尝这个吧弟弟。”


    “这……似奶又似茶……嗯,好喝。师姐总是会带些人间的好东西来。”


    “就怕你不喜欢这烟火气呢。”


    “为这冷院里填些趣味,这我是求之不得,还怎么可能嫌弃?”


    看着他抱着奶茶不撒手了,念一姐满意点头。


    “寒冥怎么样?”“万幸伤的不重,已经可以坐起来了。”


    熙川看着师姐意味深长地点头,问他是不是又料到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这人间,也有个起死回生的寒冥罢了。”


    熙川知道,这自然有师姐的功劳。


    “姐姐真是运筹帷幄,师弟自愧不如啊。”


    “哪有?你那叫成长空间巨大……”


    病房里,少年从酣睡中惊醒。他坐起来揉揉眼睛,看看床上的人,回头去看是谁嘲醒了自己。


    “真是叨扰了。”张致恒的手从门上滑下来,显然他是他刚刚敲的门。


    “吃饭了。”


    林鹤上去接了盒饭,拉他坐下。他的眼睛又红又肿,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哭了好久。


    “你不吃?”


    “嗯……不太饿……你陪我坐会。我心慌的厉害。”


    “不要太担心了。”


    同病相怜,张致恒比谁都要了解他现在的心情。


    “师兄已经醒了,他也不会远的。你看他的情况,好的可快了。”


    林鹤垂着头,闷闷地应了声,长发就垂下来。


    张致恒伸手去撩开:“不剪吗?”


    “没心情管这些了……”


    “既然是念一大人许诺了你的,你不必这么担心的,大人一向言出必行……”


    他的话突然卡壳。林鹤抬头,看他盯着角落不动了吓了一跳。


    “诶诶诶张致恒你别吓我了……别吓我……”


    “抱歉……刚刚,大人要我给你传话。”


    “什么?”


    “回去一趟,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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