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昭一行和白寂严一同从高管电梯下去,从踏进电梯的那一刻起骆昭就开始从脑子里筛选请客吃饭的地方。
这可是请白寂严啊,他们公司的投资商大人,但是筛选了一遍,脑子里的那些饭店不是不够档次就是不够特色。
停车场中邹明悄悄给骆昭做了一个打气的动作之后便带着公司的人离开了,而骆昭的车自然也被开走了,骆昭坐进了大佬的车架中。
前面的司机还等着报地址,骆昭纠结,他没有准备,也没有提前预定,一些好的饭店这个时候临时去,都不用想,恐怕是连包厢都没有,他总不能第一次请投资商,就让人家做卡台吧。
而且现在又正值饭点儿,要是人去了,连卡台都没了,那他这顿饭还真是不够得罪人的,白寂严似乎看出了他的纠结,却也不点破不催促。
“白总您中午有多长的时间啊?”
他思来想去他老爹在西区买的那个葡萄园最合适,那个葡萄园本身是供葡萄酒酿造的。
这几年被她姐接手打造成了一个集餐饮,娱乐,郊游于一身的度假休闲型圣地,在那他自然能留出最好的位置,上最有特色的菜,只是距离远了点儿,就怕白寂严没时间。
听着骆昭的问题白寂严便大概能猜出去哪:
“今天周五,下午时间不赶。”
白寂严松了松领带,他也想放松一下,有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疲于奔命的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便放纵一天吧。
听到时间不赶,骆昭的眼睛都亮了:
“师傅,麻烦去西区的西格葡萄园。”
他用手机发了几个消息出去,葡萄园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四十分钟才开到地方,白寂严前天晚上也就睡上了三个小时,这会儿坐在后座便有些昏昏欲睡。
到地方的时候骆昭轻轻唤了一下身边的人:
“白总?白总?”
白寂严睁眼,看向了窗外:
“抱歉。”
骆昭十分有眼力见地下车绕到对面给人开了车门,白寂严低血压有些严重,加上早上也没吃什么混着低血糖,下车的时候眼前一黑,他扶着门站了一下才缓过来,骆昭看他白了的脸色瞧着不对:
“白总,怎么了?不舒服吗?”
“低血糖。”
“啊,是有点儿远了,不好意思啊,不过菜都备好了,进去就上菜,白总请。”
郁郁葱葱的葡萄藤上已经挂满了紫色的葡萄串,进了园子便能闻到一股酒香,并不刺鼻反而有一种醇厚之感。
庄园中用葡萄藤架隔出的一个个小院子,每个院子的布景都不同,会配上凉亭,水榭,游船等不同的造景。
骆昭带着白寂严一路往里走,穿过了这一片连着的院子,穿过了一道月亮门,一片翠竹为屏障隔出了一个单独的院落。
这院落的有一处用紫色葡萄藤做的景观瀑布,底下是一个水榭游船的景致,引了活水,泛起烟雾,从那车水马龙的街道到此处,仿佛入了人间仙境一般。
骆昭亲自给白寂严拉开了椅子,知道这人低血糖他也没有再客气,转头对服务员出声:
“可以上菜了。”
白寂严抬眼看着这周围的布景,造型别致的院子他自然是见过不少,但是想到用整面葡萄藤来做瀑布的还是第一次,。
对于自家餐厅的布景骆昭还是非常有自信的,忍不住就稍微有些得意地开口:
“这里的景致白总觉得怎么样?”
这院子中没有刻意燃用熏香也没有用任何的香水,入鼻的都是清新的葡萄香气,自然清新,白寂严抬手拿了桌子上的汝窑瓷杯喝了口茶,再看对面人的时候笑了一下:
“骆少家这葡萄园确实是清新雅致,别具一格。”
骆昭懵了一下,这人叫他骆少,不是骆总也不是骆昭?他干笑两声:
“白总知道了?”
白寂严放下茶杯,这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儿:
“这里我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之前倒是听人提起过西格葡萄园的位子不好定,一般都要提前两周预约。
我们现在的院子比外面的那几个都要别致一些,你临时来都能让经理留出这样的院子来,这是少东家的待遇啊。”
骆昭睁大了眼睛:
“就凭这个?万一我只是认识人家老板呢?”
白寂严忽然觉得逗逗眼前的小子也挺有意思的,便顺着他的话开口:
“骆这个姓并不太常见,我也就是随意猜一句而已。”
骆昭...合着人家就是炸了一句而已,自己一句“白总知道了?”简直是不打自招。
“好吧,被白总猜对了,这确实是我家的葡萄园,我之前没有准备,还请白总不要嫌弃。”
“骆少客气了,这样精致的院子若不是托你的福,不知要预约多久才能进来呢。”
骆昭赶紧摆手:
“别叫我骆少了,怪别扭的,就叫我骆昭吧。”
菜上的很快,这里的菜摆盘精致,骆昭别的不行,对于吃上一贯在行,这个院子从定位到设计,从设计到装修都是他姐负责的,只有这菜单是经了他的手。
他逐一给白寂严介绍这里的菜色,白寂严其实没有什么胃口,但是却见今日上来的菜都偏清淡,少有油腻辛辣的菜:
骆昭起身给他盛了一碗汤,放在他跟前:
“我保证这个鱼汤是野生的,还有这个葱烧海参,海参也保证野生,你尝尝。”
骆昭推荐起自家菜色的时候眉飞色舞,像是一个非常合格的销售,白寂严架不住他的热情,还都尝了尝。
“确实很新鲜,你这年纪口味这么清淡倒是难得。”
他见公司里二十多岁的那些年轻人,都喜欢重油重辣的口味,骆昭笑了笑:
“我啊,我没有,我喜欢吃辣,毛血旺是我的最爱,这些是给你点的,比较养胃。”
白寂严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前几天在酒吧卫生间里的插曲,没有想到骆昭会特意点这样的菜。
骆昭开了一瓶葡萄酒,又让人上了茶,给自己倒了酒,给白寂严倒了茶,然后整理一下衣服,站起身,看向白寂严的目光比入.党都坚定,十分正式地给对面的人敬了一杯酒:
“白总,这杯敬您,真的非常感谢您愿意投资可乐熊,我干了。”
骆昭激动的心情全都融在了酒里,一仰头,一杯酒就直接下了肚子。
白寂严都还没有来的急拿起酒杯就见骆昭的酒都见了底,他确实感受到了他感激,这酒喝的全是感情没有技巧,心底有些好笑。
骆昭紧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寂严赶在他再次干进去之前冲他举杯,然后笑着点了点手,示意他可以坐下说。
骆昭这才坐了下来,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复,这一个亿的后劲儿有点儿大,他现在完全冷静不下来,看见对面人看着他的样子,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有点儿激动,白总见笑了。”
喝了酒有点儿热,骆昭下意识地撸起了袖子,然后觉得好像不太礼貌,又赶忙拽了下来,白寂严看出他有点儿太紧张了,扫到了他手中的手串,便随意开口想着换个话题,缓解一下他的紧张:
“这手串挺别致的,小叶紫檀?”
骆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串,对于这个手串他别提多感激了,见白寂严感兴趣,他立刻摘下了手串:
“你怎么知道?那个大师说小叶紫檀和我的八字相和,戴在右手上财运会好。”
白寂严听了他这说辞不置可否,见他递了过来倒是也伸手接住,入手掂量了一下,低头细看这不是什么小叶紫檀,不过仿的倒是挺像的。
听见骆昭说什么大师,便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大师?寺庙的大师吗?”
现在有些寺庙所谓开光的手串抄的很厉害,这人不太懂小叶紫檀,倒是也有可能上当受骗。
“不是,是金鳞桥下的算命大师,他算的可准了。”
绕是白寂严这见多识广的人,在听到骆昭这兴致勃勃的模样都有些微怔:
“你去算命了?”
“啊。”
骆昭觉得算命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便点了头。
白寂严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问个凶吉倒也并无不可。”
骆昭听了他的话,赶忙笑着摆了摆手:
“不是不是,我不是去问凶吉的,我是去算财运的。”
白寂严忍了笑意开口:
“哦?准吗?”
骆昭立刻起身,从白寂严的对面挪到了他身边坐:
“我和你说啊,上一次我去从他那买了一个靠山石,还按着他说的将办公室的桌子换了一个方向,结果我就收到了盛景让我去宣讲的邀约。”
“然后这一次,我这不是有些忐忑紧张吗?就又去那里问了问,然后就从他那里求了一个手串。”
骆昭没有再继续说,但是那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求了一个手串,结果就真的得到了盛景的投资。
这闭环的逻辑链,严谨的推理思路,让白寂严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这个假冒伪劣小叶紫檀手串,还是问了一句:
“请这个多少钱。”
骆昭立刻比了一个“八”的手势,白寂严顿了一秒:
“八百?”
“八千。”
白寂严…他忽然理解了骆昭一脸兴奋,八千的投资换一个亿的入资,难怪乐成这样,这投资,他都想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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