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书霁先给律师发去了邮件、要求修改离婚协议书,然后他看向仍在匪夷所思的宣织夏,笑道:“想好了吗?”
宣织夏木然:“……我本来觉得我们之间可能存在一定的交流问题,但现在我突然觉得或许只是你的理解能力比较偏。”
商书霁挑了下眉:“上床这件事和离婚与否无关,这不是你的原话吗?”
宣织夏看着商书霁,只觉得这人脸上现在写着四个大字——强词夺理。
宣织夏无奈:“……那是之前,我们从来没约定过还有以后。”
商书霁一派正经道:“要这样说的话,其实我们也没有认真约定过‘之前’,在具体的时限上我们没有达成过共识,我相信我的记忆力。织夏,你与其觉得是我胡搅蛮缠,不如再仔细想一想,‘离婚之后就彻底结束’这个想法,是不是你自己主观认定的呢?”
宣织夏:“……”
他放弃和商书霁诡辩,索性淡定道:“没关系,就当我们之前没达成过这方面的共识,正好我们现在都在这里,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离婚之后就彻底结束,我们不会再上床了。”
商书霁叹了声气:“可是,是你自己说的上床与否和离婚的打算无关。”
宣织夏哑然,无言以对地看了商书霁片刻,然后认真问他:“商总是要转行卖复读机了吗?”
商书霁轻笑了声。
宣织夏决定再跟他认真一下:“商书霁,我那话当时到底是什么前因后果,我们都很清楚,你这样强辩有意义吗?退一步来讲,这件事我们显然达不成共识,你抓着那句话没有价值,到此结束吧。”
商书霁拒绝,有条不紊道:“织夏,我需要一个至少乍听还算有理有据的借口,好之后继续和你纠缠不清,所以你就谅解一下我的无理取闹吧。”
宣织夏:“……”
也就是说,虽然他们彼此都很清楚商书霁是在诡辩,但商书霁可以一边承认诡辩一边继续诡辩,宣织夏也知道他的想法,但无法阻止他用诡辩来跟他“无理取闹”。
有点离谱。
正如商书霁可以一边答应离婚,一边坦诚表示之后还要继续纠缠,宣织夏一时被他弄得脑子有点乱。
“……算了,我们先把离婚协议签了吧。”宣织夏头疼道。
商书霁唇角微扬:“律师还没把新版本发过来,我们可以再讨论讨论,换个新话题吧……今天晚上你可以留宿在我这边吗?”
宣织夏面无表情,心想这算什么“新话题”。
“从你的表情来看,应该不行。”商书霁从容地说下去,“那我去你房间留宿,可以吗?即便是按‘离婚之后彻底结束’来算,我们今晚也还没到‘离婚之后’,不是吗?”
宣织夏忍了忍,没忍住,抬手拿起沙发上的小靠枕,就往商书霁那边砸了过去。
商书霁失笑地接住:“你平常都懒得动,这次居然想要砸我,也算是我有本事。”
宣织夏:“……”
好在商书霁的律师很快把新版的离婚协议书发了过来,他们在书房里打印下来,确认过协议书的内容,然后签了字。
剩下的流程,就等商书霁明天将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交给律师,然后由律师代为办理,宣织夏等着领取离婚证就可以了。
“手续办完之后,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商书霁正色了些。
宣织夏放松道:“先买房子,定好住处,然后就开始着手书屋的事。”
这期间,宣织夏还要和经纪人甄诚见见面。他不打算继续混娱乐圈,这件事在上娃综之前也已经跟甄诚说过了,但如今回来了,多少还是得见面再确认一下后续安排,毕竟经纪合约还没完全到期。
事实上,宣织夏今天下午回到商家,没过多久甄诚就联系了他,宣织夏跟他约定了过几天线下再见。
“拿到离婚证之后,我会尽快搬出去。短租很麻烦,正好我手里现在不缺钱,所以准备先在酒店过渡一段时间,把以后要住的房子定下来。”宣织夏又道。
商书霁闻言不禁蹙了下眉:“有必要这么着急吗?住酒店总归没有就在商家方便,你多住一段时间,把房子定好了再搬,也是一样的。”
“你要是真觉得我像洪水猛兽,那明天手续办完,到你搬出商家这段时间,我可以不回来,反正我以前也不常回来。你不想假装还没离婚,那就不用假装,我会让人把你当客人招待的。”
宣织夏轻轻摇头:“倒不是有意躲你,只是既然已经离婚了,那最好还是干净利落一些,而且你们商家这片区域的交通不太方便。我知道你肯定不介意借司机和车给我用,但我直接搬到交通便捷的酒店去住,每天出门看房子也更省事。”
商书霁笑了笑:“商家祖辈当初把住处定在这里,肯定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嫌弃交通不便……那到时候,至少让我送你去酒店。”
“你方便的话,我无所谓。”宣织夏点了点头。
商书霁思忖了下,又问道:“你不打算继续待在娱乐圈,那你和经纪公司那边的合约,需要我帮忙处理一下吗?”
宣织夏微微一怔,旋即莞尔道:“不用了。我穿书到这里后,把经纪合约找出来看过,还算运气不错。”
“合约条款上只是限制签约期间不能和别的公司再签经纪约、也不能接公司有合理理由不同意的通告,但除此之外,对公司方和艺人方都没有更多的限制,公司没有给资源的义务,艺人也没有必须接公司安排的工作的义务。”
“而且经纪合约签约年限不长,如今总共也只剩下半年时间了,经纪人也没打算为难我,所以我不用做什么,等着时间到了自然解约就好,你不用费心。”
商书霁轻轻颔首:“那就好……所以今天晚上我们真的不能一起睡吗?”
对于这生硬的转折,宣织夏顿了顿,然后木然回答:“不能。”
“那离婚之后,我多久能去找你一次?这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商书
霁淡定地追问。
宣织夏无奈:“你不觉得……这样问起来很奇怪吗?说成像要偷|情都是委婉了。”
商书霁摇了摇头:“我认为我们之间的交流不宜太委婉含蓄,不然容易出现解读偏差。”
宣织夏:“……有道理,那我再直接一点——我不打算跟你继续维持床上关系,所以我们不用约定往后的见面频率。我现在要回房间睡觉了,期待明天你能把离婚证给到我手上,再见。”
商书霁保持缄默:“……”
虽然商书霁没打算就此放手,但离婚这件事上,他言行如一地没有刻意拖拉,第二天早上就让律师来取了签好字的协议。
下午,商书霁就把新鲜出炉的离婚证交给了宣织夏。
宣织夏正在卧室里收拾行李,看到商书霁的人,他有点意外:“你上午不是去公司了吗,不忙吗?”
商书霁笑了笑:“再忙也不至于连把离婚证亲手交给你的时间都没有……你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宣织夏轻轻颔首,接过离婚证看了看,然后放进了证件袋里。
“要带走的东西不多,即便我收拾得慢,今天也来得及整理好。我已经订好酒店了,明天中午就可以入住,你昨天说要送我,有时间吗?”宣织夏慢条斯理道。
商书霁轻叹了声:“当然有……本来想要再劝你多留几天,但又觉得你走之前还会通知我,我已经该知足了。”
宣织夏顿了顿:“……你真的不要走这种凄风苦雨的路线,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有点诡异。”
商书霁挑了挑眉:“能让你无言以对,那就说明多少管点用。”
宣织夏放弃了:“你开心就好,反正我明天就走了。”
商书霁送完了离婚证,又撩拨了几句,然后还是没离开,甚至还帮着宣织夏收拾起行李来。
“你要离开这件事,什么时候告诉静棋和静姝比较好?”商书霁又问道。
宣织夏想了想,淡定道:“明天早饭过后吧,今天就说会影响他们的睡眠,他们说不定还会来影响我。”
商书霁微微颔首:“的确容易影响睡眠。”
宣织夏看向他,感觉接下来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商书霁接着不疾不徐说道:“前面一个月和你同床共枕习惯了,昨晚骤然回到单身状态,难免不适应。你呢?睡觉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身边缺了个人?”
宣织夏哑然:“……没有,我睡得很好。”
其实,他也的确觉得有点不适应,毕竟前段时间一直和商书霁同床,两人的睡姿也越来越亲密,宣织夏习惯了旁边有个人的情况。
昨天晚上卧室里突然没人说话了,身边也空荡荡的,的确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宣织夏继而认为,这种感觉属于正常情况,并不意味着什么情感上的勾连,只是人对于身边的变化总需要一点适应的时间而已。
而且,虽然昨晚刚睡下的时候有几分不适应
,但也没影响他后面依旧睡得很安稳。
所以,不用跟商书霁交流真实感受了。
宣织夏明天离开要带的行李收拾好之后,他和商书霁一同下楼,正好遇上刚回到家、过来看商静棋和商静姝两个孩子的商父商母。
商父商母以为商书霁和从前一样,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在家,所以也没有特意向佣人询问,结果没想到商书霁居然在、还刚巧碰上,于是商父商母一时有些局促。
撑着笑容打了招呼之后,商父商母便毫不留恋地走了,都说出门有约。
看着他们的背影,商书霁对宣织夏一声轻叹:“看来我的确不讨人喜欢,连我自己的父母都对我避之不及,难怪你也不喜欢我。”
宣织夏:“……你是今天才发现你父母这态度的吗?别闹了,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的。”
商书霁失笑:“这不是思量着你善良吗,试图通过卖可怜来勾起你做慈善的心,万一你心软了呢。同时,我也希望你能更多地了解到我的过往。”
对于商书霁这种打“明牌”地纠缠,宣织夏着实有点无可奈何。
他想了想,索性转而说起别的:“我们上节目期间,我在直播里提过我的父母,你当时都反应过来了不对劲,你父母他们如果看到了,应该也会察觉出问题,但他们刚才没问我……”
“要么是没看到,要么就是看到了没反应过来或者不在意那点疑点,要么就是想问但顾忌我在这里所以没问。”商书霁不紧不慢地接过话,“我觉得可能是根本没看,他们怕看到我这张脸会消化不良。”
商书霁又把话题拉回了“卖惨”方向,从容道:“织夏,我和你的成长环境相差甚大,你是在父母全心全意地爱护中长大的,我不是。”
“我的成长过程中,我父母他们正是各自玩得最疯的时候,我是被两边的老人抚养长大的,但在他们眼里,我只是继承人。”
“虽然不至于毫无感情,但的确谈不上多深厚,而且那点感情还是在长年累月中积攒出来的。如果我和你一样自幼体弱,那我在出生时便会被放弃,我的亲人能看在家里不缺钱的份上,给我安排佣人和医生照顾,就已经是极为贴心了,像你那样被父母捧在手心是不可能的。”
宣织夏怔了怔。
商书霁静静地望着他的眼睛,笑了笑:“织夏,我以前很忙,总是不回这个家,其实也是因为我没觉得这里算家,我对商氏比对这里、对我父母更亲近。即便商氏曾是压在我身上的负担,我自幼的人生都因它被规划,但从我接过它起,便是我规划它了。”
“我知道你是被绝对的爱呵护长大的,我希望我能给你的也是那样浓烈的爱。”
“你的父母能平衡好公司事业和你,而且事事以你为先,我也可以。织夏,我从前忙,是因为我愿意忙,反正除了商氏之外也没其他事可做,但如果我不愿意,那我同样也能平衡好商氏和生活、从此不那么忙。”
“虽然不知道你拒绝我的原因里,有没有顾虑过这方面,
但既然我想到了,便想让你知道……”
“我是认真想要和你互相陪伴下去,不是打算把你哄骗到手,然后从此将你放在商家当摆件,我还和以前一样随心所欲地偶尔才回来。”
商书霁越说越真挚,宣织夏不禁别过了眼,不知如何回应,便未置一言。
商书霁也没打算逼他,说完之后,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记得你之前说,你还没有逛过整个商家。你马上要离开了,趁现在有空,我再尽点地主之谊,带你一起逛逛?”
宣织夏抿了抿唇,轻轻颔首:“好。”
这天,正如宣织夏和商书霁说好的那样,他们没有把离婚、宣织夏马上要离开商家的事告诉两个孩子。
直到第二天早上吃过了饭,又休息了会儿。
商书霁才对陈妈开了口,让她通知厨房今天早些做午饭,还有安排车和司机,让佣人去宣织夏房间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拿到车库放到车上。
“……午饭之后,织夏要离开商家。”商书霁道。
陈妈一惊,附近听到这消息的佣人们也是震惊不已、难以置信。
虽然在他们眼里,宣织夏是娱乐圈这行的,有工作要出门一段时间也很正常,但关键是商书霁的用词和语气,让人觉得宣织夏应该不是简单出门工作这么回事,而是正经地要离开商家。
又想到商书霁和宣织夏回来之后,这两天还是和从前一样分开住的……虽然嘴上没出声,但佣人们心里都不禁猜测纷纷。
而商静棋和商静姝这两个小孩也是大吃一惊,都瞪圆了眼睛。
他们马上从略高的沙发上跳了下来,跑到宣织夏和商书霁眼前。
“爹地?”
“爸爸是说爹地要走吗?”
“……是出门玩吗?要出去多久啊?”
“应该不会不回来了吧……”
宣织夏略感无奈,看向了商书霁。
商书霁用公事公办的语气打破了两个小孩的幻想,通知他们道:“我和你们爹地已经离婚了,他打算以后不回来了。不过你们生日将近,他说了到时候愿意临时回来陪你们吃饭。”
听到商书霁的话,佣人们心里更加嘀咕不止——先生这意思和态度,怎么感觉像是夫人想要离婚,先生其实不想?
商静棋和商静姝满脸茫然,看看商书霁,又看看宣织夏,然后开始眼眶泛红、眼睛里闪起泪花,可怜巴巴地同时开哭了。
宣织夏:“……”
两个小孩哭得是真可怜,不是大哭大闹那种,就是掉着眼泪,哽咽地问爸爸和爹地为什么离婚、之前上节目的时候不是很好吗、是不是回家后吵架了、吵架了可以和好为什么要离婚……
宣织夏做不了哄孩子的活,商书霁也没哄孩子的意识,哄还不如不哄,好在陈妈在这里,轻声细语很是和蔼可亲,好不容易才将商静棋和商静姝哄得不再哗哗掉眼泪。
但两个小孩刚才哭得打嗝,现在还在抽噎,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商静姝突然泪眼朦胧地问道:“爹地要走……是不是我和商静棋不好啊?我们以前对爹地不好,也不是爸爸和爹地的亲生小孩,只会添麻烦……”
商静棋抽噎了下,更难过了:“都怪我们不乖,要是我们是爸爸和爹地的亲生孩子就好了……”
宣织夏有点头疼。
“不关你们的事,不要再哭了,听得我真的头疼了。”宣织夏按了按太阳穴,“我和你们爸爸离婚,自然只关我和他的事,你们两个小孩别想那么多。”
商书霁让人给宣织夏倒了杯水,同时伸出手,接替了宣织夏自己的手指,轻轻给他按摩。
“确实如此,你们太吵了,安静下来,还想哭就回你们自己房间里哭。”商书霁淡然道,“此外,你们的生物学知识需要加强,两个男人之间生不了孩子。”
商静棋和商静姝先后打了个哭嗝,无措地看着商书霁和宣织夏。
宣织夏:“……”
商书霁想了想,又道:“正好,你们的暑假还没结束,剩下的时间与其在家虚度,不如去上课吧,我让人给你们安排。”
宣织夏感到哑然。
商静棋和商静姝被弄得头昏脑涨,一时莫名更想哭了,但又哭不出来了。
就这样,上午的时间过去,在比以往更早的时间吃过午饭后,商书霁和宣织夏上了车。
商静棋和商静姝见大人们主意已定,清楚这件事不是他们两个小孩哭闹就能改变的,便只想跟着商书霁一起,再送送宣织夏。
但宣织夏还未开口,商书霁已经代他拒绝了:“上午已经告过别了,不要再折腾你们爹地了。”
两个小孩只能恋恋不舍地站在车外,对宣织夏挥着手。
“爹地,那我们以后还可以叫你爹地吗?”
“爹地一定要回来给我们过生日哦!”
“呜呜结婚了还要离婚,那以后爸爸和爹地还可以结第二次婚吗?”
在商静棋和商静姝再度往外冒的眼泪中,商书霁和宣织夏坐着车,离开了商家。
车上,商书霁只静静看了宣织夏一路,没再说什么。
宣织夏起初有点不自在,但又不想争执,索性也就随他看了。
在订酒店方面,宣织夏没有亏待自己的想法,他选择了市中心一家名气和口碑都挺高、各方面服务尤为完善的高端豪华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门童热情上前,想要帮忙开车门和拿行李。
车内,宣织夏对商书霁温声说道:“就送到这里吧。”
商书霁没有跟他争,微微颔首:“好,照顾好自己。”
宣织夏莞尔:“嗯,谢谢,再见。”
商书霁坐在后座没动,看着宣织夏下了车、被门童引着进入酒店大门,又被大堂经理和里面的服务生接应过去。
宣织夏在大堂办好了入住手续,服务生帮他把行李箱送进了电梯,又帮忙按下了楼层按钮,然后礼貌目送电梯门合上。
过程中,有人认出了宣织夏,但都顾及员工守则,没有太过激动。
电梯抵达对应楼层,守在外面随时响应的服务生帮忙拿出行李箱,送宣织夏到了房间门口。
进入房间,宣织夏放下房卡,将行李箱送进套间的卧室里,然后走出来,到阳台上往外看了看。
然后,他下意识低下头,看了眼楼下。
看过之后,宣织夏才反应过来,他这个房间阳台方向和酒店大门朝向不是一致的,这样看下去并不能看见大门外广场上的情形。
不过,也没什么可看的,商书霁自然是已经离开了。
宣织夏眉尾轻挑,有点感触,他到底还是受了些商书霁的影响。
离开阳台,刚回到室内,门铃突然响起。
宣织夏微微一怔,心想或许是酒店的员工。
然而开了门,门外站着商书霁。
十分钟前,他们刚在酒店大门外道别。
现在,商书霁噙着笑意看着他。
宣织夏抿了抿唇,情绪复杂,最终不禁一笑:“商先生,我是应该先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是应该先好奇下你是如何知道我房间号的?”
“织夏,你先让我进去,我都回答你。”商书霁一本正经道。
宣织夏抓着门把手没让,好整以暇地看着商书霁。
商书霁只好“老实”道:“商氏是这家酒店的大客户,级别较高的员工出差或是团建旅行一般都住当地的这家酒店,我和酒店总部的董事长还挺熟,不过……想要知道你的房间号,不用那么麻烦。”
宣织夏歪了下头。
商书霁轻笑道:“没办法,现在不少人都知道我们俩是合法伴侣,离婚这件事出了商家还没人知道,所以我只需要前台露个脸,又基于商氏的关系,大堂经理想都没想,就告诉我了你的房间号,亲自送我上的电梯。前台本来还想给我房卡,是我克制了下,没要。”
宣织夏哑然:“……我可以投诉的吧?”
商书霁很温和:“不要这样,织夏,不然人家酒店还以为我们俩合伙设局呢。”
宣织夏:“……”
“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觉得还是进去说比较好。”商书霁又道。
宣织夏看了看门把手,勉为其难地松开,转身进了客厅,默许了商书霁进来。
商书霁不禁更觉愉悦,进了套间关上房门,然后再度跟到宣织夏眼前。
“离婚、搬出了商家,整件事没被前夫纠缠,算是和前一段婚姻彻底解除了关系,是件喜事。”商书霁面不改色道,“我把自己送上门帮你庆祝,我们也能再商讨一下‘上床和离婚无关’的具体细节,来得还及时吗?”
宣织夏:“……”
宣织夏感到困惑,然后瞠目结舌,最终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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