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01号实验体已经游到他的面前，伸手抱住了他。
虽然是在水里，但乌玉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甚至被拥抱着，心里还泛起一丝满足的暖意。
乌玉被抱着，整个脸都被迫埋进了对方的胸膛，身下的尾巴，被另一条更长更壮硕的黑尾缠上，圈的紧紧的，丝毫无法动弹。
他小心翼翼的把头从黑尾的胸膛里抬起来，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对方，试探性出声：“你，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周围的环境扭曲并且不合常理，乌玉先是怀疑他在做梦，可被拥住的触感太过于明显，还有这条黑尾的出现，将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黑尾的尾巴蹭了蹭他的尾巴根部，喉咙里发出欢愉的声音，磨蹭半天，才看向怀里的人。
“乌玉，梦里，看见，喜欢。”
黑尾的声音不是从嘴里发出了，和之前一样，那些话呈现在乌玉的脑海里。
“梦里？”
乌玉的尾巴被人捉弄着，比平时更加敏感的触感通过尾巴传导上来，他一边红着耳根想要从黑尾怀里挣脱出来，一边又仔细的听着黑尾说话。
黑尾压根没有察觉到乌玉想要挣脱的心理，看着人要脱离了，就伸手把人抱的更紧，看见那一点泛红的耳垂，伸着头就要去舔舐。
01号实验体是最接近人类的存在，但也仅限于接近，‘他’终究是海里的生物，不懂得人类的情感，深海的知识只教给他想要获得心爱雌性的注视，就要努力表现自己。
“我的，梦里。”
黑尾看着乌玉的眼神发亮，尾巴兴奋的缠上去，用力缠绕，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对方，他拥有一条足够长足够坚韧的尾巴。
在人鱼的认知里，尾巴是他们生存的利器，也是求偶是必须展现的硬性条件。
但乌玉不知道，他只觉得下身快要陷入不知名的漩涡，每每用力挣脱，就会换来更加反噬的缠绕，索性就不再挣扎，别捏的伸手搂住黑尾的脖子，让对方拖住自己，以防不听话的尾巴自作主张的让他原地绕圈。
乌玉听着黑尾的话，神色有一点惊讶，他是在梦里，但不是他的，而是这条人鱼的梦里。
所以...他是被拉进梦里来了吗？
“可，可是，我，没有尾巴呀，我怎么会有尾巴？”
乌玉咋舌，话到嘴边说的稀里糊涂的。
黑尾抱着淡蓝色尾巴的小人鱼，神色变的严肃起来，
“不是人类，是，我的。”
他的话听的乌玉更加稀里糊涂，什么叫不是人类，虽然他之前也不是人类，但他现在是呀。
他之前还有两条腿呢！是如假包换的人类！
[77，你说句话呀！]
被否定人类的身份，乌玉有些气急的喊话系统。
[警告警告！剧情偏离，现已开启支线‘真相’，请宿主寻找相关支线真相，并完成剧情扮演。]
乌玉，乌玉哽住了...
一双琉璃眼睁的大大的，和黑尾的眼睛对视上，两双眼睛就这样相互盯着。
“那，那意思是我不是人类吗？”
心里的猜想要呼之欲出，乌玉还是盯着黑尾问出了口。
周围的海水渐渐陷入了深色，海水之上那轮金色太阳要沉下去了，乌玉心里悸动一瞬，像是意识到什么，急忙去问黑尾要答案。
景象开始变的更加扭曲，先是珊瑚，后是鱼群，所有的一切都渐渐消失在海里，连同拉他入梦境的人鱼也是。
“等，等一下！”
乌玉慌忙的伸手去抓即将消散的人鱼手指穿过虚空，只剩下一点黑色的影子从中流逝，消散中，他看见人鱼终于张开了嘴巴，说出了第一句话。
下一秒，黑暗的房间中，乌玉从被窝里惊醒，带着凉意的汗渍把额间的发丝弄的湿哒哒的，令人湿冷。
他下意识去看他的室友，一米之隔，乌玉听见了平静的呼吸声，没有被他吵醒。
墙上泛着淡淡白光的时钟，显示着现在的时间，03:00，正好是整点。
就在一分钟前，他还被一个奇怪的梦困住...
又或许，那真的不是梦...
乌玉回忆着梦里的内容，顺着记忆查看脑海里的系统，看见上面显示的新任务，他确信了刚才梦中的事情，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房间的门不知道采用的什么材质，开门和关门几乎没有什么声响，这也方便了乌玉出门。
凌晨三点的索诺，像深海酣睡的巨怪，整个研究所都十分沉静。
[77，监控就拜托你了。]
[现根据剧情需要，已为宿主开通一定权限，请稍等...相关监控已暂时控制。]
系统帮乌玉开通了一些特殊的权限。
他今晚，需要找到那份被沈迟带回来的文件，以及一些关于刚才梦境的事情，他也需要找那条人鱼问个清楚。
系统的话给了乌玉一颗定心丸，他轻手轻脚的踩在廊道上，朝着目标点小心翼翼挪动。
为了避免发出过大的声音，乌玉没有坐直梯，而是走的安全通道，凌晨一点是实验六室门卫的下班时间，现在是三点。
乌玉走到安全通道转角处，先是偷偷弹出一点身影，观察实验室门前的情况，确定门外没人了，才敢放心露出全部身影来。
[系统...]
[放心，监控室一切正常。]
[谢谢。]
乌玉走到门前，在口袋里摩挲了一阵，从不知道哪个兜里掏出来两张卡，上面分别刻着‘穆席遇’和‘沈迟’。
系统在第三空间看见这一幕，数据条乱码了瞬间，带着电流的声音，
[你，你从哪里弄来的？]
系统看着自己刚申请下来的开门权限，再看着已经被乌玉打开的门...陷入统生思考。
乌玉不知道对方心情的复杂，腼腆一笑，“这张是今天晚上在沈迟房间拿的。”
他指了指刻着沈迟名字的卡片，又指着另一张说道：“这张是从审查室带出来的。”
“还有这个。”
乌玉整张脸红红的，伸手又开始在衣兜里摸呀摸，不一会儿又从兜里摸出来一把钥匙。
“这个也是从沈迟房间里拿的。”
系统在一旁看的有点怀疑统生，又是一阵电流声，
[沈迟没有怀疑你？]
乌玉摇头，系统也摇头，它不信。
“这是沈迟给我的。”
系统停止了摇头，睁大了它字母组成的眼睛。
[沈迟给你的？]
乌玉乖乖点头，沈迟的卡和钥匙是他昨天晚上在沈迟房间拿的，但穆席遇的卡不是，那确实是他从审查室里偷偷顺出来的。
发现系统不说话了，乌玉才知道对方在顾忌什么。
“放心吧，我跟沈迟说，卡是拿去明天刷早餐的。”
乌玉是实习生，一般买早餐只能在普通通道购买，但像沈迟和穆席遇还有加布里尔这样的高层管理员，他们是有资格在餐厅定制的。
乌玉之前的早餐都是加布里尔帮他买的，所以他跟沈迟说自己跟加布列尔吵架了，买不到好吃的早餐，早上会饿。
“你放心，我问过沈迟了，这种卡不止有一张，待会我就给穆席遇还回去，他不会注意到的。”
走进实验室，乌玉第一时间去了审查室，用钥匙打开了审查室的门，还不忘在脑海里宽慰系统，做系统胆子不要这么小，他不知道，系统已经被这一系列不合理的事情干沉默了。
乌玉进去后，没有第一时间开灯，他借助门外实验室的光亮，巡视了一圈，确认真的没有人后，才小心的打开其中一盏灯，不忘谨慎关门。
他没有干过这种事情，一路上除了忐忑不安，还伴着一点兴奋，过程太过顺利，乌玉觉得自己很有干这行的天赋，还在跟系统说下个任务能不能帮他安排类似的。
“找到了。”
办公桌下映入眼帘的绝密文件，打断了一人一统的交流。
乌玉把文件从一堆其他文件中分离出来，小心的摆在办公桌上。
拿出来后，他看见文件一角有些发皱，乌玉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弄的，只能用力压了压。
[支线任务推进，正在检测...]
乌玉紧张的站在办公桌前，等待着系统检测结果。
安静的环境容易让人紧张和思维发散，乌玉盯着那扇刚被他关闭的房间，总感觉随时有人要进来，还有不远处传来的水声。
从他进入实验室，不，或许是从他进入之前，实验室水箱里的水声就极其大，不用亲眼看也知道，那条鱼一定醒着，在找自己。
[检验成功，以读取‘乌玉’角色身份，正在为您发送相关内容...支线任务‘寻找真相’已完成。]
几乎是同一时间，乌玉的脑海多了一份关于他，不，是关于原主‘乌玉’的身份介绍。字数很少，呈现出来的一共只有两排，却吓的乌玉把手里的钥匙掉在了地上。
叮当一声，极其响亮。
回神，乌玉连忙捡起来，又急急忙忙的把文件放回去，连带着之前弄乱的东西。
他的神色慌张，丝毫没有进来时的谨慎，开门就跑了出去。
支线所谓的真相，整个索诺，这个世界真正的走向，怎么会...
那条人鱼！那条人鱼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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