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霓虹全国都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百年老字号青山集团的实验室失窃了!
他们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自己正在研究一种新型的、针对突发性心脏病的特效药,但是药物在临床试验阶段被窃取,导致研究停滞。
青山制药的高层出面亲自鞠躬谢罪,并且表示在积极追查药物的踪迹。
“因为那颗药物现如今的药效太强,会导致心率过速,从而麻痹致死,我们至今都不敢投入临床试验,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的失职,真是万分抱歉!”
到这里的时候,国民们是没有放在心上的。
毕竟只是一颗临床试验的药失窃而已,这都不是什么大事,甚至还有人嘲讽那个不知所谓的小偷。
临床药物在没有得到多次试验的时候,和毒药也没什么差别,为什么要特意偷走?
用来杀人吗?
然而很快,大家都笑不出来了。
因为青山制药那个神秘的董事长也出来发言了。
“我们很遗憾发生这种事。”
“也很担忧这颗药带来的不-良影响。”
“……更对霓虹的一些人非常失望。”
这么说着的男人,银色的长发梳理得利落整齐,黑色的衬衫严谨的扣到最上面一颗,西装裁剪利落合身,一看就是年少有为的精英人士。
隔着屏幕,没有人发现他脸上的表情过于僵硬,他们只能看到通红的眼眶和眼下的乌青,只以为这个天之骄子也被这样的事情弄得万分烦恼,最近都没有睡好。
琴酒确实没睡好。
但不是因为药的事。
月影光希昨天晚上笑意盎然的告诉他,那些人悄悄的偷走药物,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声张,也不敢声张。
尤其是因为这件事已经死了不止前任部长一个人,要是这些事情都算到琴酒头上,他确实不无辜,但接下来的事情会变得尤其难办。
警视厅就够让他喝一壶的了。
琴酒虽然不惧他们,但总归不太希望和他们打交道,因此过去两年半确实都是将事情按捺下去不发,在暗地里解决的。
或许那些人也知道了掣肘他的方式,因此最近是一次比一次过分,直到这次他们竟然胆大包天偷走aptx-4869。
这可触及到琴酒的逆鳞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同意月影光希的想法,直接将事情摊开到明面上来说。
他有句话说的很对。
“这原本就是他们的错。”月影光希理所应当,“不光是警视厅的错,更是霓虹那些高官的错。你完全可以借此发难,用整个青山集团。”
“只要你发表‘无法解决事情,青山制药会撤出霓虹去国外发展’这样的言论,到时候无法承担国民舆论的就是他们了。”
琴酒顾虑重重:“我没有那么做的权限。”
他只是名义上的董事长而已。
看似能解决组织在霓虹的全部事物,但实际上关于研究方面的事,自己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研究才是组织在霓虹的重中之重。
月影光希很是淡定。
“不需要你真的将青山集团搬走,只是拿出这个态度而已。”
“说白了,你们就像是私底下玩过家家的孩子,你们有自己的一套运行规则,也有自己的玩法,但很可惜,这里毕竟是霓虹,是他们的地盘,所以组织要是在他们的规则里玩耍,绝对占不到什么便宜。”
“你非要继续和他们在他们的规则里玩,最后倒霉的只有你自己。”
月影光希的话说的很清楚明白,琴酒也听的分明。
只是他有自知之明。
平日里,他习惯性称呼那些进入组织的叛徒、间谍们为阴沟里的老鼠。
——但身为组织成员的他们,只能在黑暗中的行动的他们,何尝不是老鼠?
琴酒对站到镜头面前、站到阳光下这件事情有着天然的排斥,但他偏偏找不出第二个更适合的人。
很难让人相信,组织干部里只有他长得还算周正。
只要不狞笑着散发杀意,他搞不好会是最正常的那一个。
其他人要么有点疯,要么有点癫。
……还有的干脆一身横肉,怎么看怎么应该进去吃猪脚饭。
找一个不是干部的成员干这事儿吧,偏偏又不合适。
因为他们是要掀翻桌子,告诉那些达官贵人们他们不玩了。
他们不遵守“游戏规则”,不在黑暗里行动了,组织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继续这么下去大家一拍两散。
看是他们那些私下里的官官相护更狠,还是“百年制药公司因为当权者无能而远走他乡并拒绝为国民生产药物”这样的大新闻更狠。
月影光希的法子确实让琴酒眼前一亮。
总在黑暗中生活,他竟然差点被这所谓的“地下规则”困住了。
为什么他们要遵循“不让民众知晓斗争、维持表面和平”这样的潜规则?
从本质上来说,霓虹就算是火山喷发地震海啸了,和他们也没有一分日币的关系啊。
在茅塞顿开的同时,琴酒还差点气笑出声。
到霓虹之后的两年半时间内,他不说步履维艰,但确实也过得不是很舒坦。
原本的霓虹负责人皮斯科“退休”后两耳不闻窗外事,完全不理会组织的发展。
他的部下又各个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空空的家伙。
……所以曾经机灵又有想法的水谷哲也才会成为他非常器重的部下。
琴酒又要开始咬牙切齿了。
要不是无人可用,他又何必自己走到台前来!
他强行压抑着心底的不耐,对着摄像机逐字逐句的复述昨天他和月影光希一句一句讨论出的话术。
“我们对警视厅和政、府的不作为很失望。”
“要是贵方无法拿出解决措施,或许青山集团会考虑自己的未来发展。”
“同时,我们会分批召回市场上青山集团的各类药物,很遗憾发生这样的事情,给市民们造成困扰……”
新闻发布会很快结束,琴酒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如此身心俱疲。
外面的记者像是疯狗一样扑过来攀咬着各种尖锐的问题,按照以往他必然直接掏出加-特-林扫射过去。
面对完外面的事情后,组织内的问责必然也不会少。
还有不久之后肯定会出现的警视厅、政-府要员……
琴酒都能想象到自己要面对的狂风暴雨了。
但那些暂且都可以放到后面再提。
他进入洗手间洗手时,忍不住还是松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许久没有这样约束的穿着,他确实很不舒服。
然而松开的衣领下,苍白的肌肤上突兀的出现一片殷红。
那是……被大力触碰或啃咬后,才能留下的痕迹。
琴酒也看到了这个痕迹。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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