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杀我证道》


    文/兔太子首发文学城


    冬天到了,山上下了好大的雪。


    李乾拖着刚打到的猎物,他面无表情的经过他生活的村镇,准备拿着猎物换取一些过冬的东西。


    “快看,这天寒地冻的,可怜哟。”


    “谁家的小公子落入河中,飘到这儿来了?”


    “长的还怪好看的嘞,不知道,冻死了没有?”


    李乾余光一瞟,只见密密站着的人群中露出一抹桃色的衣裳,隐隐约约能看见衣服的主人被冻青了的皮肤。


    他并不打算管这事,天寒地冻的,多养一个人就是多一分麻烦,故而,只是在原地看了会儿,李乾抬脚就准备离开。


    没想到就在他即将离开的一刹那,地上躺着的人忽然动了动。


    然后李乾就看见了一张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脸。


    或许是因为被冻的狠了,林鹤观的脸白地几乎都像透明一样,但这仍掩盖不住他精致的五官,带着病态的美艳。


    被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盯着,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抗。


    就连周围那些平时对李乾极为苛刻的村民们都面露不忍之色,若不是他们身上的厚实衣物是他们过冬唯一的倚靠,他们恨不得将这位面若桃花的小公子包地严实些。


    见男人不为所动,林鹤观急了,他问自己的系统,“你确定这是乾极的法身?他现在不是凡人吗?为何魅惑的法术对他不管用?”


    倒是把看热闹的村民都吸引过来了。


    一阵机械音响起


    【身为剑尊的法身他的法术抗性初始程度就比较高,宿主可以试着离得近一点。】


    于是众人只见那位长得极漂亮的小公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朝他们村中那有名的,长的丑陋且脾气火爆的猎户那边走去。


    “不……”有村民想拦,对方脾气可不好,万一生起气来,这小公子怕是连他一拳都挨不住。


    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只见那小公子轻轻唤道:“你……你是我阿兄吗?”


    这位小公子一定是河中撞到头,这才叫那丑陋的猎户为兄长,村民们想。


    他们不忍心地别开眼。


    都不想看到这漂亮小公子被发了火的丑猎户蹂/躏。


    然而,让所有人人大跌眼镜的是。


    往日里生人勿近的李乾任由对方靠近,不仅如此,还将对方扶住。


    李乾皱眉,“你是……?”


    林鹤观见隔得近了,法术也有了效果。


    他连忙做出一副冷极了的样子就要往李乾就要往身上倒,“我好冷呀,阿兄,你带我回家吧。”


    李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后面的诸位村民。


    这些村民显然都拎得清,他们知道除了李乾这个在冰天雪地里面也能打到猎物的猎户之外,没有一个人,家里有富余,可以再养一个人过冬了。


    于是,村民在极短的时间内都做鸟兽散。


    林鹤观见眼前的人还是不为所动,他咬了咬牙,透支了自己的任务积分,让系统加大力度。


    终于,李乾开了口,“你随我一起。”


    林鹤观眼神发亮,点了点头,看上去可怜兮兮地跟在李乾的身后。


    因为长时间泡在水中,他的鞋子遗失了,因此,走在这冰冷坚硬的地上,一瘸一拐的。


    李乾见状,将他扛起来在肩上。


    林鹤观惊呼一声,腹部被李乾坚硬的肩部挤压着,他几乎都要吐了。


    他在心中暗骂着,妈的,这人三百年前就不分青红皂白将自己打入镇魔塔中,现在还是一样的臭脾气,还是一样的过分。


    林鹤观是穿书的,在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之前,他曾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


    比较倒霉的是他刚一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审判阶段了。


    他穿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刚睁开眼的时候就被宣判了死刑,他朝那个为首的人拼命解释。


    解释自己只是一缕游魂,并不是这个作恶多端的魔头,可这样离谱的话,根本没人会信,于是他还是被压入了镇魔塔下。


    只有他知道那三百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在镇魔塔中接受了整整三百年赤练真火的反复炙烤。


    那是世间至纯至阳之火,最痛苦的刑罚,能烧得人皮肉焦烂,能让人灵魂都痛地发颤。


    在来到这个身体之前,他只是个普通人。


    经受了这样大的痛苦,他刚开始是极力地朝拼命试图朝周围的人解释。


    解释自己和身体并不是同一个人。


    但到后来,他几乎连叫喊都叫喊不出了。


    火焰会将他的舌头也烧得烂掉。


    于是他放弃了朝周围求救的想法,他试着去适应这个身体,在彻底掌握了这个身体以及所有的法力之后,他逃了出来。


    当日,他就发现,之前为首处决他的人,是这青云宗的剑尊——乾极。


    乾极的神识日日压在这镇魔塔之上,那赤红的火焰是他的本命之火。


    他根本日日都能听得见自己阐释。


    日日都能听得见自己哭喊他根本与那魔头不是一个人!


    积压了三百年的怒火,一下子涌出。


    于是林鹤观乔装成青云宗的弟子,费尽了心思想要打听对方的踪迹,誓要报复,让对方付出代价。


    然后他就得知,乾极的无情道修炼到了瓶颈,即将去到凡间渡情劫。


    曾经法力无边,无情镇压了林鹤观三百年的家伙,此刻却要化作一介凡人在人世间经历最痛苦的情爱。


    林鹤观嘴角扬起。


    这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恶补过修仙界的常识,林鹤观知道。


    若是此时对方渡劫失败,则有极大可能走火入魔,堕入魔道。


    那好啊,林鹤观想。


    凭什么我要承受这无妄之灾,你却安然无恙甚至渡个情劫就能修为大涨。


    让你也来你来试试,让你来尝尝这莫名其妙变成魔头,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他伪装成凡人,来到了人间。


    林鹤观在心中发誓要毁了对方道心,让对方永无可能再走无情道之路。


    林鹤观被乾极的凡间法身,也就是李乾扛着。


    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乾极,若是你三百年前听了我的解释,未必须要承受如此的惩罚。


    但此时,系统的声音响起。


    【请您注意您的任务进度。】


    林鹤观仰头,看向这系统。


    他能够逃出镇魔塔,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这系统的帮助。


    之后,系统给了林鹤观几个任务线。


    【a.取代乾极成为剑尊


    b.修炼成为魔尊


    c.成为医修之首】


    任意完成一条任务线就能够回到他原来的世界。


    此刻,林鹤观满心满眼都是对乾极的憎恨,他只直觉得天助我也。


    他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a。


    只消毁了乾极的无情道,他自然当不成那剑尊。


    转眼间,林鹤观就已经被扛着来到了李乾的小破屋。


    用来过冬的柴火,李乾准备了许多。


    在入冬的前一个月,他就已经察觉到今年的冬天来的会比以往早,持续的时间也会比以往长。


    所以他几乎昼夜不停地在山上打猎,他收获颇丰,甚至换了不少富贵人家才会用到的煤炭。


    不过一会儿,屋子里就暖融融的。


    为了佯装落水,林鹤观屏蔽了自己的法术,导致他现在确实冷地浑身打颤,火燃起来的那一瞬,他才呼出了口气。


    好暖啊。


    身体暖和了起来,林鹤观便将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脸,他打量着李乾。


    现在的李乾与曾经那位高高在上的剑尊的形象相去甚远。


    林鹤观只见过乾极一面,对方穿着一袭白衣,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自己,忽视了自己的一切求饶或是解释。


    但哪怕是隔着那么远林鹤观都能记得对方面如冠玉,十分英俊的模样。


    可眼前的人……


    林鹤观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眼前的人脸上横亘着许多道疤痕,可以说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了。


    李乾显然,也注意到了对方打量的神经,他看像林鹤观,恶狠狠地说:“再看我把你丢出去。”


    从小李乾就因为脸上的疤痕被村子里的小孩排挤欺负,被其他大人视作怪物,从小是孤儿的他被迫早早的开始上山,寻找能吃的东西。


    所以后来成为村镇里数一数二的猎户,也是在情理之中。


    林鹤观心里一哂,指定又是那个剑尊为了防止自己的脸在房间被有心之士认出,故意将那张清俊优美的脸弄成了这副模样。


    其实弄丑一点也不是不可以,但对方可能就是为了图省事吧。


    林鹤观心里极其唾弃乾极就为了图省事而给凡间的法身留下极大的童年阴影,这样的行为,表面上却已经睁大了那漂亮又无辜的杏眼。


    “为什么不准看呀?阿兄。”


    李乾不耐烦,“休要叫我阿兄,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养好了身子,明日就离开。”


    林鹤观眨了眨眼睛,眼中迅速积聚起晶莹的泪滴来,“阿兄,为何要赶我走?这里暖极了,留下我吧。”


    李乾没有说话。


    林鹤观可怜兮兮扯了扯对方的衣角,被河水打湿的衣物贴在他的身上,愈发趁着他冰肌雪骨,身体单薄。


    看上去把他赶出去,在冰天雪地里呆上一天都会立马死在外面。


    李乾打了这么多年猎,其实已经很少动恻隐之心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第一次见这么漂亮,这么金贵的人。


    于是他眉头之间动了动,没说话。


    林鹤观见对方态度软化,趁热打铁起来。


    “阿兄,我并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他伸出自己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抚上对方的脸颊,“你疼吗?我不想让阿兄疼。”


    李乾在林鹤观靠过来的那一刹那,就捉住了对方的手腕。


    手下的肌肤嫩白如藕,滑腻如脂,想必是养尊处优才能养成这么一身娇贵的样子。


    想必对方一定是撞坏了头,才频繁将他这满脸丑陋疤痕的怪人人做兄长。


    他活了多年,才正视自己脸上那丑陋的疤痕,怎么可能任由他人就这样轻易的接近?


    但不得不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问他这一脸的疤痕疼不疼。


    时间太久,李乾已经忘记自己脸上的这些疤是怎么来的了,或许是在某个被野兽袭击的夜晚,或许是在某个失足落下深谷的白天。


    他无爹无娘,能长到这么大已经用尽了所有的运气。


    对方却问他疼不疼?


    他疼吗?


    李乾垂下眼眸,那天想必是疼的,只是他忘了。


    林鹤观适时摸了摸肚子说:“阿兄,我好饿。”


    李乾没说话,却转身去了厨房。


    看着对方的背影,林鹤观挑眉,他翘着嘴笑。


    无情道?


    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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