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前面有一章微修,上一章小修了一下,加快了点进度,主要更改内容是被动遇到变为主动遇到,被动靠近改为主动靠近,曾那边也有点动作。<hrsize=1/>


    隔天,陆辛辰穿好装备,转了三趟公交来到山脚下。


    打开背包喝水时,才发现煤球安安静静躺在里面,公交车晃动厉害,他愣是没察觉,只觉得背包有些重。


    “哥哥是来淋雨,不是来度假的。”


    陆辛辰怒其不争,但也只得把它带在身边。


    江城有五座山,这座山离他住的地方最远,但海拔最高,政府曾经开发过这座山,修过路,尚未铺上砂石工程便结束,因此到半山腰都能开车上来,适合露营听雨。


    但到目前为止,还没看到那辆黑色库里南。


    江城已经好久没下雨,碰见的概率较大,陆辛辰当然也做好了不会碰见的准备。


    到了山脚,头上飘下两滴水,快下雨了。


    “每只狗子都要为它的行为付出代价,知道不?”陆辛辰对煤球说教。


    煤球听不懂,被陆辛辰放下来后,犹如脱缰的野马,朝山里跑去。


    一人一狗,你追我赶,不亦乐乎!


    爬到半山腰,气温降下两三度,头顶落下来的水滴更加密集。


    “快到背包里来。”


    煤球没听懂,跑远了。


    从小雨到大雨也就顷刻之间,煤球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扑倒主人怀里。


    大雨让视线模糊,虽然有路,但雨水、泥土的混合会使下山路更滑,而且他有目的,因此只能寻找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躲雨,顺便注意陆柏年的车。


    但始终没看见。


    他从站着到蹲着,再到坐着,衣服里里外外湿了个透彻,身体忍不住蜷缩成团。


    煤球的耳朵耷拉着,朝陆辛辰“嗷呜”一声。


    “再等一会儿,他不来,我们再下山。”


    它趴在主人怀里,好像在懊悔自己的不听话。


    “不是你的错。”陆辛辰安慰。


    雨越下越大,煤球突然从陆辛辰怀里支起脑袋,两个耳朵支棱起来,目光炯炯有神。


    “怎么了?”


    煤球看了眼陆辛辰,一个纵身从他怀里蹦出来,冒雨跑向前方。


    它跑一会儿,看看后面的主人,再跑一会儿,小尾巴剧烈晃动,似乎要带他去个地方。


    ……


    陆柏年的车停在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露营设备已经搭建好,拿出便携式煤气罐,煮沸矿泉水,手动磨好咖啡豆,冲泡咖啡。


    他嗅着咖啡的醇香,坐在布椅上,聆听外面的雨声。


    雨声,白噪音的一种,和谐的治疗音,可以缓解焦虑、治疗失眠。


    这个办法是从一篇杂志上看到,不过与其说听雨能有上述作用,不如说在听雨的过程中能感受到“不喜不惧”的人生哲学。


    “放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听从天的旨意,顺其自然,不喜不惧。


    但当他看到一人一狗站在他帐篷外面时,内心的第一反应仍旧是喜悦。


    看到他,怎能不开心?


    陆柏年拉开帐篷。


    煤球摇晃着小尾巴在帐篷前徘徊,似乎在叫主人赶紧进去躲雨。


    被雨淋了整整两个小时的陆辛辰视物不清,全身因寒冷而颤抖,怔怔地望着帐篷边上的车。


    陆柏年的车?


    他不敢相信,还真让他遇见了陆柏年。


    等头顶撑过一把黑色的伞时,才看清男人的脸。


    真的是陆柏年。


    他身上的衣服是干燥的,只是半只肩膀露在伞外被雨淋。


    陆辛辰可惜那件衣服,腿脚往后退了退。


    他一退,那把伞便撑过来一点,如此反复三回,陆柏年叹了口气:“你还想淋雨啊。”


    语气是嗔怪的,声线是温柔的。


    “陆爷。”他依旧不忘用称呼提醒对方。


    “嗯,进去吧。”


    陆柏年给他拿来毛巾擦拭头发,又拿来衣服和裤子:“车里只有一套外衣裤。”


    这是他在淋湿情况下的备用衣裤。


    他把便携式取暖器放到陆辛辰身旁,“没有干毛巾了,烘干身体再穿。”


    这个帐篷也就五平米左右,陆柏年说完转过身,抱起煤球用纸巾帮它擦干身体。


    煤球不惧生人,非常配合。


    陆辛辰蹲在取暖器前,等手指不再颤抖了,才开始脱衣服。


    他先脱掉上衣,等上半身烘干后,穿上外套,然后脱掉湿裤子,烘干下半身,最后穿裤子。


    陆柏年的裤子穿到身上长了好几公分,他弯腰卷了两卷,再把湿衣裤装在背包里,而后走到陆柏年面前。


    “大了点,不碍事。”外套是棉衣,裤子是单裤,穿在刚被冻到的人身上显然不够。


    他脱掉外套,裹在陆辛辰身上。


    陆辛辰刚想说不用,便连打了几个喷嚏。


    “不是说会好好照顾自己?”


    “我……”陆辛辰想为自己辩解,但今天的行为是他故意为之。


    “看来不太会照顾自己。”陆柏年抬眼看向一旁的充气床垫,“先去休息会儿。”


    床上有条被子。


    陆辛辰坐进床内,用被子裹紧身体,接过陆柏年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些,被冻够呛的身体才感觉好受些。


    “谢谢陆爷。”


    陆柏年微微一勾唇,从小叔到陆爷的称呼转变,他听上去感觉还不错。


    煤球很乖,跑到取暖器旁边,朝陆辛辰摇了摇尾巴。


    “也谢谢你啊,谢谢你带我过来。”


    得了夸奖,煤球的尾巴晃得更厉害了。


    陆柏年坐在布椅上,拿起杯中尚未喝完的咖啡,长腿一伸,余光瞥见一人一狗。


    听着外面的雨声,突然想起陶渊明那句诗“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


    ——不强求,但也有所求。


    -


    30号这天,雨偏偏下个不停,乡下一段泥泞路差点走废了王念珠的一双限量版高跟鞋。


    她到江城大学问过余卓的同学,同学说他已经好多天没来上学,想来是余建民夫妇为了那张欠条事先在做准备。


    虽然300万欠条在余建民张凤夫妇手里,但她不慌不忙。


    儿子现在已经二十岁,即便他们不同意儿子跟她走,只要自己说出儿子的真实身份,儿子会不跟她走?


    江城陆家小少爷,这个身份怎么说,都是吸引人的。


    而二十岁的成年人,就算余建民夫妇想把他关起来,也是关不住的。


    “等会儿如果吵起来,你再像上次一样溜走我就跟你离婚!”王念珠警告自己的丈夫。


    来到那家小卖部,一个大肚子正在收银台清点钞票。


    “余建民张凤哪儿去了?”


    王念珠的态度不算友好,但大肚婆认出了她:“呀,是王阿姨啊,我爸妈在里头呢,我去叫。”


    余建民叉腰从里面出来。


    “余卓呢?我儿子呢?”她东张西望地往里找。


    余建民言简意赅:“嫁人了。”


    “啊?!!嫁人?”


    “是啊,给女光棍做上门女婿去了!”


    “啊啊啊——”王念珠突然暴起,拿起旁边的东西砸向余建民。


    “你卖我儿子!你他妈敢卖我儿子!”


    余建民闪身躲过:“你能卖我儿子,我为什么不能卖你儿子!我告诉你,你儿子值三万八,卖我儿子的零头都不够,哈哈哈,你儿子就值这么点,便宜货!”


    “我艹你妈!你儿子才是便宜货,你全家都是便宜货!”王念珠逮什么砸什么,余建民的鼻子被她砸出血。


    “妈的,敢打我老公!”刚刚出来的张凤看到自己丈夫被打,气不打一出来。她直接一个箭步冲上来,照着王念珠的脸结结实实扇了两巴掌。


    干活的手,劲儿有多大可想而知,王念珠顿时眼冒金星嘴角渗血。


    陆柏良看到妻子被欺负,上去揪住张凤的衣领,在脸上给了一拳。


    “你个畜生敢打女人!”余建民加入战斗,同时冲女儿喊,“赶紧去叫人,把你弟弟你老公都叫来,我要打死这两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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