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就这样, 陈盼夏成功地成为了一名银月的待出道艺人。
从练习生变成员工，陈盼夏唯一的感受就是更忙了。
也更累了。
每天天刚亮就要往银月赶，抢舞蹈教室——不然就会被其他人挤走。
等练完了舞又要匆忙来到摄影棚, 跟唐然然还有化妆师敲定出道照用的妆容衣服和风格。
好不容易忙完, 下午又有声乐课和表演课。
上完了课, 还要和唐然然选出道单曲。
陈盼夏忙的头晕脑胀，好在银月的食堂伙食是真的不错。
最重要的是还有优惠价。
顾深从食堂经过的时候, 就看见陈盼夏一个人捧着两盘红烧肉在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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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炫, 还在一边和劝她多吃绿色蔬菜的唐然然撒娇：“怎么没吃呢？我今天喝了两瓶雪碧呢。”
顾深：“……”
顾深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 把陈盼夏一整个拎到了体重秤上。
“50.5kg。”顾深扫了一眼体重秤上的数字, 言简意赅地命令道：“减肥。”
陈盼夏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深：“顾总，您不是说让我做自己就好吗？我可是有足足169cm呢，体重过百也是我的人设之一不行吗？”
顾深：“……”
他用不可辩驳的目光看了一眼陈盼夏。
于是陈盼夏知道了：做自己，但要减肥。
什么叫弹性管理？
这就叫弹性管理！
陈盼夏勤勤恳恳地啃了两天叶子, 正想着要不要鼓起勇气找顾深谈判一下的时候, 顾深却先她一步发来了消息。
“来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顾深却站在门口, 见陈盼夏到了, 示意陈盼夏和他一起下楼。
陈盼夏不理解。
但小陈同学不敢问。
于是她又跟着顾深一起乘着电梯下了楼。
和领导一起乘电梯绝对可以算得上现代十大酷刑。
一片死寂中, 陈盼夏没话找话地问顾深：“顾总, 您今天这么早就下班？”
“不是下班。”
“……那是？”
还没等顾深回答，电梯已经“叮”的一声到了一楼。
出了电梯后顾深直接往走廊深处走，他腿长走得快, 陈盼夏就小跑着跟在他后面。
拐了几个弯后陈盼夏听到了嘈杂的人声还有“咔嚓”“咔嚓”拍照的快门声。
陈盼夏下意识的：“有明星？”
随即陈盼夏很快反应过：“不对, 这楼里除了我都是明星。”
顾深：“……”
等再拐过最后一个弯, 陈盼夏看到了好多好多人。
带着记者牌的人、举着不同平台麦克风牌子的人，还有扛着摄像机的人。
这些人一见到顾深, 眼睛瞬间亮起，蠢蠢欲动地想要靠近。
陈盼夏第一反应是顾深怎么没带保镖啊。
第二反应是自己不会就是顾深带的保镖吧？？
这是她一个月薪六千的人应该履行的职责吗？
陈盼夏东想西想的，却发现那些记者媒体虽然看起来蠢蠢欲动，但谁也没有真的靠近顾深。
就连问问题的都没有。
还主动给顾深让开了一条通道。
顾深带着陈盼夏从人群穿过，走近了后面的一扇大门。
进去后陈盼夏打量了一下周围，才发现这里是个像小礼堂一样的地方。
前面的台子上有讲台和麦克风，下面则是一排排的椅子。
里面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只有第一排的位置还空着。
顾深走到最前排，在最中间的椅子上坐下。
又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坐这里。”
陈盼夏坐到顾深旁边，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要问，却见到四个人从后台走了出来。
这是四个长相俊朗，身材高大的男生。
正是Playboys组合的四名成员。
一见到这四人，全场的闪光灯都开始闪烁。
陈盼夏总算是明白过来——这莫不是Playboys的道歉会现场？
只见那四人在讲台前站定，还没说话，先深深地鞠了个躬。
站在中间的队长朗声道：“对不起，我们让粉丝失望了。”
“虽然以后，我们队内的关系不会改善。”
“但我们以后会做好每一次营业。”
“好好遵循我们的人设，绝不再次塌房。”
“粉丝想看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请相信我们的诚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现场的媒体都傻了。
陈盼夏也傻了。
这样的道歉会，她此生还是第一次见。
堪称炸裂。
炸裂的同时，又觉得有点熟悉。
顾深一派淡然的声音从旁传来：“虽然不能按照你说的那样，往他们身上扔水球，但躺平认嘲的道歉还是可以实施的。”
陈盼夏：“……”
她说怎么那么熟悉。
感情顾深真的采用了她那天即兴憋出来的公关手段啊！！
陈盼夏先是震惊，震惊的同时又有点想笑，但笑容刚浮现上嘴角，又想到了什么，眼巴巴地看着顾深。
陈盼夏的心思全都表现在脸上，顾深问：“你想说什么？”
小陈同学大着胆子：“公关是额外的价钱，顾总，以后我一周吃一次肉行不行？”
顾深是真够狠的，说让陈盼夏减肥，就联合了食堂所有打饭叔叔阿姨，最多只给她鸡胸肉和鸡蛋吃，荤腥的一点都碰不到。
再这么素下去，以后她陈盼夏就是艺人里最会吃素的，尼姑里最会玷污佛祖的。
面对陈盼夏如此哀求的目光，顾深像一个冷酷无情的霸总——实际上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霸总一样拒绝了她：“不行。”
陈盼夏呜呜咽咽：“顾总你就给我吃一口吧，我保证以后少沾这玩意儿。”
这话要是让朝阳区群众听见可了不得。
但顾深还是十分冷酷地拒绝了陈盼夏。
并说：“你的报酬已经给你了。”
刚开始陈盼夏还不知道顾深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被唐然然的电话吵醒。
陈盼夏摸索着戴上助听器，听到唐然然激动的声音：“夏夏，看微博！”
她迷迷糊糊地点开微博。
No.1、#Playboys道歉会#[沸]
No.2、#顾深带新人#[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No3、#《成团200%》今日精彩瞬间#
No4、……
陈盼夏睡眼朦胧地看了一圈，也不知道唐然然究竟想让她看什么？
应该是要转发Playboys的道歉，还是让她给热搜第二的顾深点赞、给自家老板炒炒热度？
陈盼夏戳到了Playboys的热搜里。
点进去，置顶的那条微博是今天道歉会的录屏。
下面的实时广场里充满了“哈哈哈哈”的声音。
@香菜炒姜拌折耳根：这是什么又真诚又摆烂的道歉会……摆明了告诉粉丝我们关系不好但以后我们会好好营业的可还行？
@什么都吃只会让我营养均衡：是男同性恨，我磕到了，你们呢？
@小猫咪我吸：本粉丝心情复杂……想骂，可他们骂自己骂的比我们还狠……躺平认嘲认的太彻底了……
@老天啊我要一夜暴富：圈外人已经刷了一晚上微博了，我真的要被他们笑死……这究竟是谁想出来的公关方案，别说真的有点加好感的。
@今日不上班：所以顾总身边那个人确定是谁了吗？
陈盼夏本来正一边保存网友们制作的Playboys疯狂鞠躬的表情包一边刷着评论大笑，看到最后那条微博的时候却突然一愣。
她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点进了第二条#顾深带新人#的热搜里。
一进广场，陈盼夏立刻看到了好多张好多张自己的照片。
坐在顾深身边的，略有点模糊的，只有半个侧脸和背影的自己的照片。
最上面的置顶微博是个娱乐营销号。
@星圈资讯早知道：今晚，Playboys的“诚恳摆烂式道歉”引发了众多网友的热议。但同时，也有许多网友注意到，银月的老板顾深身边出现了新面孔。有网友猜测对方是刚从《成团200%》的淘汰的练习生陈盼夏，疑似被银月签约。
广场上的评论说什么的都有。
【我是八十老太，死前的遗愿是摸一摸顾深的手。】
【我是19男同，今晚的愿望是顾深用皮鞭抽打我的**】
【小狗是小狗啊啊啊啊！！！】
【这个侧脸就是陈盼夏吧！她脸圆圆的很好认！】
【啊啊啊啊我就说上次排名公布的时候为什么导演特意提过有人已经签约公司了，原来是我们家夏夏！！】
【妈呀被淘汰的练习生？那可真够幸运的！】
【恭喜小狗！！小狗值得！狗勾淘汰的时候我还哭了！好开心啊啊啊！】
【顾总你竟然签了我命中注定的老婆，你真是好眼光！！】
等退出了广场一看，陈盼夏彻底清醒了。
因为这次热搜，她的粉丝从九千多涨到了一万八，整整翻了个倍。
粉丝里还有不少其他公司的艺人和明星什么的。
这应该就是顾深那时候说的“报酬。”
唯有一个表情能形容陈盼夏此时的心情——
感激的心，颤抖的手.jpg
五天后，银月官方微博放出了陈盼夏的宣传照和单曲mv的片段。
照片里，小陈同学穿着牛仔背带裤，盘着腿坐在地上。
丸子头和妆感不重的脸让她看起来格外清爽。
她微微后仰地笑着，露出洁白的小虎牙。
面前摆成一排的萨摩耶玩偶和她一起笑的开开心心的。
照片的左上角，印着大大的“陈盼夏”三个字。
陈盼夏把照片保存下来，存在了“宝贝”相册里。
接着她又返回了微博，目光在官博文案上的“签约新人”几个字上转来转去。
她——
陈盼夏——
成功出道了！！
出道了！！
第 32 章
第32章
出道了以后, 陈盼夏发现——
和之前其实没什么两样。
除了接到了一次去参加某公司的分店开业剪彩典礼的通告，露了个脸，拿到了两千五百块提成外,
她依旧是个28线糊糊。
出道之前她还特意花费49.9巨额重金购入了一副墨镜, 但走在路上并无用武之地, 鲜少有人能认出自己。
陈盼夏也不气馁，趁着空闲每天疯狂练习打基本功, 闲下来的时候就和唐然然的两名助理聊天。
唐然然是公司里的老牌经纪人, 手里不光有陈盼夏, 还有其他人。
唐然然忙的没法和陈盼夏对接的时候, 就由这两个助理留在公司陪陈盼夏。
助理一号有一种“那些杀不死我的不如都杀死我”的颓废气质，
助理二号则有一种“地球明天毁灭大家就能一起上路了”的癫狂气质。
陈盼夏很欣赏她俩作为打工人的精神状态，平时闲下来的时候就爱和她俩聊天。
三个人在食堂吃饭，陈盼夏两眼冒金星地啃着菜叶, 一边惊讶地扬起双眉。
“顾总之前也是经纪人啊？”
“你原来不知道。”助理一号道：“我还以为你听说过呢。”
陈盼夏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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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没想过了解一下自己上司的履历, 关键是百度百科上顾深连个照片都没有。
陈盼夏先后找到了足球演员顾深、相声表演艺术家顾深、大学教授顾深，最后才终于找到了总裁顾深。
总裁顾深百度简介上的文字和他的人一样高冷, 只有短短几行：
上市公司银月的执行董事、经理。
助理一号报出了一串儿陈盼夏耳熟能详的艺人的名字：“这些人就是早几年咱顾总带的。”
陈盼夏若有所思：“怪不得咱顾总这么喜欢亲力亲为。”
助理一号和二号对视一眼, 谁也没说话。
顾深很看好陈盼夏的潜力, 除了亲自告诉食堂监督陈盼夏减肥、带陈盼夏去参加道歉会外, 就连上次陈盼夏去公司剪彩的通告都是顾深亲自告知陈盼夏的。
说白了，顾深现在其实也算陈盼夏的经纪人。
陈盼夏还以为顾深对所有艺人都是这样，光是脑补了一下就替顾深愁得慌：“咱顾总今年多大了？工作压力这么大, 等再过几年, 人到中年, 会不会英年早秃啊？”
在助理一号和助理二号惊悚看向陈盼夏身后的目光里，顾深的声音从陈盼夏头顶上方传来。
“陈盼夏,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陈盼夏吓得一哆嗦，麻溜地起身转身低头道歉：“顾总对不起，顾总我错了。”
一套道歉小连招堪称丝滑。
顾深冷冷的：“本周训练打卡时间增加五小时。”
尽管今天已经是周六，要想再增加五小时练习量只能今晚熬夜加班，但陈盼夏自知理亏，老老实实认错：“喳。”
顾深：“……”
他绷着想要抽搐的嘴角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
“有剧组正在选角，选角要求晚点发你邮箱，明天晚上之前把试镜录好发我。”
顾深说完就走了，留下陈盼夏在他身后眼睛越瞪越大-
吃过饭后陈盼夏也收到了顾深的邮件。
顾深要她试镜的这部剧是个现代青春偶像剧。
女主角是个穷学生，她在电视上看到明星站在聚光灯下，也产生了一颗追求星光的心。
而陈盼夏所要试镜的角色，就是女主角一开始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明星。
等陈盼夏完成了今天的训练后，唐然然也回来了。
陈盼夏和唐然然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总算是录好了一分钟的试镜镜头，发到了顾深的邮箱里。
陈盼夏还是很想拿到这个角色的，和她专业对口不说，对演技和台词也没有太大的要求。
她焦灼地等待了几天后，刚到公司就被唐然然一把抱住。
“成了！”
陈盼夏还有点没睡醒：“什么成了？谁和谁成了？”
“……”唐然然掐陈盼夏的脸：“你的试镜成了！”
陈盼夏先是喜悦，然后又担心起来。
“我不会借此机会一跃成为三金视后了吧？怎么办然然姐？我淘宝买的签名还没设计好呢！”
唐然然：“……”
这孩子真是愁死个人.jpg
剧组要陈盼夏两天后去报道，陈盼夏从当晚开始失眠，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好在今天是周六，《成团200%》的录制告一段落，何荷拿到手机后也不想睡觉，陈盼夏就和何荷激情聊了大半夜。
聊着聊着话题拐到了苏金予身上。
[何荷]：真是人比人要扔。
[何荷]：我卷生卷死起早贪黑才好悬没被淘汰。
[何荷]：苏金予感冒着凉还是跟上了进度。
陈盼夏一愣，立刻敲开苏金予的对话框进行亲切慰问：“听说你感冒了？”
凌晨两点半苏金予还没睡觉，秒回了陈盼夏。
[苏金予]：两周。
[夏]：？？什么两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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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金予]：你有两周没联系我。
[苏金予]：在银月就那么忙？
一瞬间陈盼夏幻视了苏金予满脸哀怨地问：“我和工作哪个更重要？”的模样。
还没等陈盼夏回话，苏金予却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陈盼夏一边接起来一边摸摸索索地找助听器，等忙乱地把耳朵贴到听筒上的时候，听到苏金予的笑声。
“陈盼猪，银月的生活怎么样？”
陈盼夏想给苏金予留点惊喜的感觉：“等你来了就知道了。”
苏金予却不买账：“先剧透我一下。”
陈盼夏就把自己这半个月以来的经历巨细无遗地告诉了苏金予。
当陈盼夏第五次提到顾深的时候，苏金予“啧”了一声：“……他……”
“啊？”
“没什么，你继续说。”
等陈盼夏嘚嘚地说完，几乎是口干舌燥，她爬起来灌了口水，问苏金予：“你感冒好点没？”
“早好了。”
“那就好。”陈盼夏打了个哈欠，觉得有点困了，她听到苏金予说：“陈盼猪，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大学旁边小巷子的那家……”
苏金予说到一半的时候陈盼夏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你说那家粤菜馆？”
苏金予“嗯”了一声：“想吃他家的虾饺和乳鸽汤了。”
回忆起那虾饺里一整只虾的饱满口感，陈盼夏完全理解苏金予为什么这么念念不忘。
她给苏金予出主意：“你点个跑腿送到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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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腿不接，”苏金予说：“你明天有空没？有空的话你过来一趟呗，正好很久都没看到你了。”
陈盼夏：“代购费百分之五十我就去。”
“……奸商啊你！”苏金予骂了一声：“算了，五十就五十，你明天过来。”
陈盼夏应了一声，打了个呵欠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陈盼夏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往那家粤菜馆赶。
到了地方以后她把菜单拍了个照，发给了苏金予和何荷。
想到靳洛之前在广东和港城那边生活过，陈盼夏也把菜单给靳洛发了一份。
[夏]：靳老师，有没有想吃的？
等了一会儿后，靳洛回了消息。
[靳洛]：如果你要推荐，以你的口味，双皮奶和烧鹅你应该会喜欢吃。
陈盼夏知道靳洛是误会了：“靳老师，我是要买来送到营里，这家据说很正宗，你有没有想吃的，我可以一起带过去。”
怕靳洛客套，陈盼夏又补充了一句：“想吃什么尽管说！！”
靳洛那边打字输入了很久后，回了陈盼夏三个字：“双皮奶。”
又道：“谢谢。”
陈盼夏把东西买全后怕时间太久食物被水汽泡的不新鲜了，索性直接打了个车去营里。
靳洛苏金予何荷已经等在门口了。
陈盼夏隔着铁栅栏和何荷拥抱了一下，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三人。
苏金予沉着脸接过去：“陈盼猪你一起给三个人送，倒是会省事。”
“初中学过，这叫三线并行，节省时间提高效率。”陈盼夏嫌弃他：“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啊，不然内娱又要完了！”
苏金予：“……”
陈盼夏催三人：“你们赶紧回去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金予一脸的意兴阑珊，转身就走，何荷也离开了，只剩下靳洛还站在原地。
靳洛看到陈盼夏好奇的眼神，靳洛解释道：“双皮奶不怕凉。”
陈盼夏一愣，反应过来后被戳中笑点，咯咯笑了两声。
“谢谢。”靳洛再次道谢。
“太客气了。”陈盼夏摆手，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靳老师，我能问你一点关于拍摄的事情吗？”
靳洛道：“当然可以。”
他走出来和陈盼夏一起坐在了外面的花坛上，了解到陈盼夏要表演的角色后，仔细帮她分析了一遍。
从角色的内在动机到表演方法。
陈盼夏听得似懂非懂的，一边“嗯嗯”地应着，一边使劲儿顺着靳洛好听的声音把这些知识往脑袋里塞。
好不容易塞进去了，但等到拍摄当天，却发现竟然没有用武之地。
她拿到的剧本没有一句台词。
就是唱跳，单纯地唱跳。
唱跳对陈盼夏来说还算简单的，毕竟这半个月的练习不是白费的。
但真正开始拍摄的时候，有个地方却卡住了。
那就是唱什么歌。
这个地方写剧本的时候一笔带过了，真正拍摄的时候才发现稍微有点难度——
唱别人的歌要版权。
唱自己的歌又太糊，没知名度。
副导演和陈盼夏一起抓耳挠腮了半天，陈盼夏给他出主意：“要不我唱国歌吧？”
又没版权又有知名度，夺好啊，完美符合剧组的要求。
副导演：“……”
粉色的青春恋爱电视剧越看越红是吧？
第 33 章
第33章
最终当然没让陈盼夏唱国歌。
以及陈盼夏提出的演唱《黄河大合唱》, 《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等知名度又高又没什么版权的方案也被导演助理一并否决了。
在咨询过导演后，陈盼夏的表演方案就变成了假唱。
——也就是让陈盼夏先随便哼哼几句，剧组后期想配什么歌就配什么歌。
陈盼夏心里有点打鼓。
她一个艺人, 表演假唱, 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但当陈盼夏得知自己一天的表演费用是两千五以后, 她的职业操守立刻就退居二线了。
假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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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唱歌还能拿钱。
其他爱豆做得到吗？-
陈盼夏的戏份一共要拍摄三天。
她站在剧组搭建好的舞台上蹦蹦跳跳。
拍摄的时候陈盼夏要摘掉助听器，这让本来就不算太好的演技变得更加雪上加霜起来。
但陈盼夏自知演技有欠缺, 不喊累, 副导演让干嘛就干嘛, 又勤快又讨喜, 绝对不给人添麻烦。
一整天的拍摄下来，陈盼夏的腿都软了，嗓子也冒烟了。
她也不着急回去，蹲在片场边上一边看别人拍摄一边举着手机自拍——
为了贴合她在剧里的偶像身份, 剧组给她设计的妆造格外豪华, 脸上、锁骨窝里、脖子上都金光闪闪的。
陈盼夏美滋滋地拍了个九宫格，浅p了一下后发了个朋友圈并配字“这不得美死？”
刚发出去不到十秒钟就收到了一个点赞和一条评论。
都是来自微信名叫“light”的用户。
[light]：你在摄影基地？
陈盼夏还记得这人, 是在苏金予生日趴上加的, 还问她和顾深是什么关系。
但陈盼夏一直不知道对方是谁。
对方的朋友圈空空如也的, 什么都没有。
于是陈盼夏很有反诈意识地什么都没回复。
第二天的拍摄就轻松多了。
大部分的戏份在昨天已经拍摄完了, 今天要拍的是夜戏。
陈盼夏来得早，在等待夜幕降临的时候就蹲在片场边上和群演们聊天。
她爱聊天说话又讨喜，很快就和男女老少的群演们熟悉起来。
一位群演大姐问陈盼夏：“隔壁剧组这几天是最后几天拍摄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古装戏, 可好看了！”
于是陈盼夏跟着自己新认识的群演朋友们兴冲冲地来到了隔壁剧组。
刚一进场陈盼夏就知道这剧组不一般。
这豪华的布景！这围了整场的摄像机！演员身上这豪华的服装！
就连打cut的板子看起来都质感贼好。
陈盼夏看的双眼放光：“我以后也要在这样的剧组拍摄！”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 被众人听见，都笑起来。
人群后方那个口罩帽子全副武装的男人也笑。
群演们的笑或多或少都掺着一点嘲笑或是自嘲的感觉。
男人却笑得开心。
他眉眼弯弯地看着人群中垫着脚昂着头看热闹的陈盼夏。
名导演周年光的剧组, 自然每天有不少人来围观看热闹。
但大多数演员看到之后的第一反应，是羡慕，是觉得遥不可及。
而不是像陈盼夏这样，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也能行。
就该这样才对。
没有这样的精神，是没办法在娱乐圈出头的-
因为被激励到，从隔壁剧组回来后陈盼夏迅速地投入了工作状态。
甚至有一场戏是一遍过的。
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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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陈盼夏，她新认识的群演朋友就有点惨了，一遍又一遍地不合格，等好不容易拍摄完，天都快亮了。
群演大姐发愁得慌：“演戏怎么这么难啊？”
顿了顿，大姐道：“要是有个教程就好了。”
陈盼夏隔天去剧组的路上时，突然就想起了大姐这句话。路过打印店的时候，顺便把自己网盘里的那几页不知道从谁那保存下来的资料打印了几份。
等拍摄完今天的戏份后，陈盼夏找财务结了账，整整7500人民币。
她笑得合不拢嘴，去储物柜里拿着打印好的笔记蹲在外场。
等群演大姐下来，她把笔记递过去。
“这是……？”
“我之前看到的关于表演的资料，想着你可能需……”
陈盼夏的话还没说完，大姐猛地伸出手把陈盼夏搂在怀里：“乖乖，姐太谢谢你了！”
陈盼夏挥舞着双手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我已经有百合cp了！”
群演大姐：“……”
陈盼夏又把多出来的那两份资料送给了另外两位大哥大姐，这三人说什么都要把打印费给陈盼夏，陈盼夏连说不要。
推托的动静太大，把其他群演也吸引来了，等打听了一下得知陈盼夏是在发资料后，都连声说要买。
陈盼夏其实很懂他们这种心理。
就像是看到感兴趣的小说漫画一定要先截图保存，画画遇到笔刷也一定要备份在网盘里，刷题考研也一定要先找上个几百份资料和网课。
用不用得上不一定，总之囤货就对了。
毕竟她自己也爱囤。
于是陈盼夏统计了数量，又跑了趟打印店，把资料发给众人。
至于费用，这也不是她写的，就给个打印费就行了。
群演们为了表达感谢，晚上下了戏还请陈盼夏去附近的炒菜馆吃了顿饭。
陈盼夏喝了点酒，身体轻飘飘的，正和新朋友们说笑得开心的时候，裤袋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这么晚了，谁啊？
陈盼夏起先以为是骚扰电话——她这号码最近疑似被卖了，隔三差五的总能接到骚扰电话，不是卖房子的就是推销信用/卡的，再不然就是幼儿补习机构的。
但一看到来电显示，陈盼夏整个人都精神了。
她忙起身，走到饭馆外面，接起来：“顾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盼夏。”顾深磁性的声音冰冰凉凉的，他开门见山地问陈盼夏：“我听说你在片场摆摊。”
“……摆摊？”
“你卖什么东西给别人了？”顾深严厉地说：“你这是走穴。”
走穴，也就是演员为了捞外快而私自外出演出。[1]
有的公司对于艺人走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银月和顾深并不能允许这样的行为。
“顾总啊，”
因为酒意，也因为委屈，陈盼夏的声音有点轻飘飘的。
顾深沉默了一秒：“……什么？”
“我没有走穴。”陈盼夏委委屈屈：“我就是我之前保存过的资料给他们印了一份，他们给我转的打印费，可能是有人多转了点。顾总，我可以把多出来的钱上交给公司。”
听陈盼夏这么说，顾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严厉了，反而带着一些无奈：“你赚了多少？”
“我看看。”
陈盼夏翻到支付记录，开始核对。
数字转的乱七八糟的，陈盼夏怕出错，一共核对了两遍，等确认了结果后已经是十分钟之后。
“顾总。”
顾深还在电话那边：“说。”
醉酒小狗呜呜咽咽：“顾总，我没赚到钱，我还赔了11块4毛5分钱！太过分了！这帮人怎么还跑单啊！！”
顾深：“……”
顾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又深吸了一口气。
“陈盼夏，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怎么就是吃力不讨好呢？
大家明明都很开心，还请她吃了饭。
还关注了她的微博，祝她早日出名。
不过这些话陈盼夏没敢用来反驳顾深。
挂断通话之前，顾深告诉陈盼夏：“回来之后记得找财务报销你的11.45元。”
第 34 章
第34章
挂断了顾深的电话, 陈盼夏那点儿朦胧的醉意也醒过来了。
她不知道顾深是出于什么心理，才说要给她报销11.45元。
对于自己的行为，陈盼夏认为自己相当于虎口夺食、狮子嘴里抢肉。
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作死的成分在。
陈盼夏生怕自己惹到顾深, 小心翼翼地去财务部领了报销后, 接下来几天都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地泡在舞蹈室里练习。
这天刚练习完, 她收到之前群演大姐的消息。
是一条微博链接。
并配字：“乖乖，快去看！”
陈盼夏一边擦汗一边戳了进去。
这条微博发出的日期是两天前。
看名字, 应该是个营销号。
文案上带了《追梦恋习生》的剧名, 下面则配上了各方站姐来组拍摄的路透九图。
陈盼夏扫了一圈后, 知道群演大姐想让自己看的是什么了——
在第六张女主角的路透图里, 她竟然也在露了个脸！
就在女主角的脖子和肩膀那里的缝隙！
拍的还挺清晰，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最让陈盼夏激动的是，两百条的评论里，竟然有三个人把她认出来了。
【图5是陈盼夏吧？她来拍戏了？】
【是夏夏！】
【看到了我的夏夏老婆, 亲亲亲亲死！】
陈盼夏这个乐啊, 把照片保存下来发给了周末休息的苏金予和何荷，也顺便在家庭群和宿舍群也嘚瑟了一下。
除了一如既往安静的家庭群, 其他人都很快回了消息。
[当红女星陈盼夏第一后援会]：！！！苟富贵, 莫相忘！！一人得道, 鸡犬升天啊夏夏！！
[何荷]：好棒！！不愧是我一眼就看中的cp！你要出名了宝宝, 该提前练签名了！！
[苏金予]：这照片里的你还没有鼻嘎大，应该是后期p图没看到你，忘了把你p掉了。
陈盼夏：“……”
真是太不会说话了。
她冷笑着回苏金予：“真是小嘴抹了屎。”
[苏金予]：……
[苏金予]：陈盼猪, 你太恶心了。
[苏金予]：罚你下周末再来看我。
陈盼夏吸着凉气：“苏金予, 你好像什么在上幼儿园, 扒着门框等着家长来接的小孩。”
[苏金予]：…………
隔着屏幕，通过这串儿省略号, 陈盼夏仿佛都能听到苏金予的嗤笑声，还有那恨不得能翻出屏幕的白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金予]：别啰嗦，来看爸爸。
顿了顿，又说：“下次过来的时候别叫靳洛。”-
结束了和苏金予的对话后，陈盼夏又收到了顾深的消息。
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来办公室。”
陈盼夏光速冲了个澡，直奔顾深办公室。
敲门进去后，陈盼夏看清了坐在办公桌后的顾深却是一愣——他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银边的眼镜。
不知道是因为镜片的折射还是什么，戴着眼镜的顾深看起来比平时要显得温和一些，就连脸庞的轮廓都比平时要柔和了。
陈盼夏“哇”了一声：“顾总，您近视？”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顾深用食指敲了敲桌子：“陈盼夏。”
他问：“有一个综艺想让你参加。你可以拒绝。”
“综艺？”陈盼夏的眼睛一下亮起来，她问：“什么综艺啊？”
问完话，陈盼夏又觉得有点不对。
顾深是这么善解人意的人吗？
她和顾深的关系就像是甲方爸爸和乙方。
甲方爸爸要用Photoshop做图，乙方就绝对不能说自己用的是ps。
甲方爸爸说要五彩斑斓的黑，那乙方就得用黑色做出一个彩虹来。
还有，除了雇佣关系外，最重要的是要叫甲方爸爸一句“爸爸”。
甲方爸爸顾深想要乙方陈盼夏去综艺，只需要通知一声。
何必征询陈盼夏的意见呢？
除非，除非这个综艺是有什么说法。
陈盼夏小心翼翼地问顾深：“极限运动类型的综艺？还是要上山下乡？我都可以的。”
“不是。”
顾深把面前的一份文件夹向陈盼夏的方向推了推，示意她自己来看。
等陈盼夏拿起了文件夹后，顾深身体后仰，冷静地着陈盼夏的反应。
文件里的纸是新打印出来的，陈盼夏感受到纸张的热量后惊喜地用小狗爪子划拉了几下，直到热量微微散去，这才投入到了阅读中。
随着阅读，她圆溜溜的眼越睁越大。
顾深知道陈盼夏这么惊讶的原因。
《与钞同行》是一档即将推出的真人秀节目。
节目组将要推出四名艺人，入住到知名的富人家族。
通过直播的方式，用艺人的眼睛，来围观、记录、吃瓜，感受有钱人家的生活。
陈盼夏这么惊讶的原因，有两个。
一是节目组要入住的是顾深的家族。
二是，节目组特意标注，拍摄活动无台本，可能伴随一定危险。
至于顾深，他比陈盼夏还多出了一个顾虑。
那就是这份企划的艺人要求。
要性别为女；
要性格活泼的；
要刚入行的新人；
要头发长的，眼睛大的，有小虎牙的；
最好还有点听障的。
就差直接把陈盼夏的名字写上面了。
顾深问了一下导演，才知道这份企划其实是周年光按着导演的手发来的。
一想到周年光，顾深就头痛。
身为顾深的好友，周年光和顾深的性格完全不同。
如果说顾深是希望一切事情都能规律发展的话。
那么周年光则是唯恐天下不够热闹的类型。
自从第一次去过《成团200%》回来后，顾深无意间向周年光提起自己看好那个叫陈盼夏的新人、有可能要亲自带她以后，周年光就一直对陈盼夏有点好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次综艺，他因为感兴趣参加了，就想把陈盼夏也拉去一起玩。
但这又确实是个好机会。
顾家的八卦加上很少露面的周年光当嘉宾，收视率一定会相当可观。
顾深思索间，那边陈盼夏已经看完了企划。
“顾总，”陈盼夏忧心忡忡地看着顾深：“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接这个综艺？毕竟是要拍摄你家里的事情。”
小说里都说了，顾深这种富贵人家的孩子生活环境都是水深火热的。
没点儿童年创伤的那能叫总裁吗？
顾深却摇了摇头：“我没关系。”
他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我很早就搬出来了，家里的事和我没多大关系。”
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国外留学，父亲去世后接手了银月这家无人在意，甚至快要倒闭的公司。
在顾深看来，他和顾家没多大关系都是美化后的说法了。
硬要说的是，基本上就是毫无关系。
“既然如此……”陈盼夏更不知道顾深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有点想让自己拒绝的样子了。
或许是顾深以为她能力不够？
但机会总是要自己争取的。
她期待地看着顾深：“顾总，我想参加。”
又能吃瓜又有钱拿的综艺。
这不是挺好的吗？
顾深点了点头：“好。”-
《与钞同行》开机的日子很快就定下来了。
就在两天后。
陈盼夏没想到会这么快，匆匆忙忙地配合着节目组拍摄了一张宣传照，又订了一张飞往顾深老家海市的机票。
接机嘛自然是没有粉丝的，只有节目组派来的摄影师，扛着一个沉重的摄像头一路对着她。
路人看见了都纷纷感慨：“嘿，这年头网红的设备真是越来越好了啊。”
把她当成网红其实也没什么。
就是这一路上甚至没有一个人过来搭话，问陈盼夏是哪个平台的网红，想要给她点个关注。
……陈盼夏这个气啊！
等一路上终于跋山涉水的到了顾深的老家，陈盼夏已经差点累成一只小死狗，根本没空欣赏摄影师吹嘘了一路的庄园风景还是什么，直接进了屋里。
一进去，立刻有穿着复古款式的燕尾服、带着白手套的白头发中年人接过了陈盼夏手里的行李。
并自我介绍道：“我是家里的管家。”
陈盼夏犹如被雷劈一样，站在原地。
“小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帮您联络节目组或是帮您叫医生吗？”
陈盼夏使劲摇头，眼睛亮晶晶的。
从第一次见到顾深的时候，陈盼夏就一直觉得，顾深的身边，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
就在刚刚的那个瞬间，陈盼夏悟了。
顾深缺的是霸总标配的管家啊！
一个霸总怎么可以没有管家呢！
“剧组的其他人还没到，我先带陈小姐您去您的房间。跟我来。”管家带着陈盼夏去她的房间。
一路上，陈盼夏犹犹豫豫。
等管家放好了行李，准备离开的时候，陈盼夏实在忍不住，叫住了他。
“小姐，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管家礼貌而疑惑地微笑着。
不只是管家疑惑，在已经开通了的直播间围观着的观众们也颇为好奇。
【再说一遍，她是谁来着？陈……陈什么夏？】
【她要干嘛？】
【好像一路上都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进来就看到小狗老婆！我直接吸死！】
【？？小狗是谁？】
陈盼夏还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正顺着安装在这个家里的摄像头几乎是360度无死角地被上传到了直播间。
她兴奋又有点害羞握紧了双手，问管家：“你能重复一遍我说的话吗？我想听你说。”
“……什么话？”
陈盼夏清了清嗓子。
“你就跟我说——”
“少爷已经很久都没这样笑过了。”
“你是少爷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
“好久没看到少爷这么开心了。”
“还有还有，少爷很久都没睡这么好，吃这么多东西了。”
小陈同学嘴一开一合，甩出一串儿《管家必备语录》，并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管家。
管家：“……”
第 35 章
第35章
管家默然了。
本来只是随便把直播间放在旁边听个响儿的观众也惊了。
《与钞同行》的直播间弹幕顿时激增, 密密麻麻地填充满了所有人的屏幕。
【一口水喷在显示屏上我dfjfhew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位嘉宾小说没少看吧？】
【笑死我了，我也想听！！】
【小狗你是懂霸总的】
【是不是此时还应该出现一位顾家的家庭医生，会在半夜拎着医药箱匆忙赶到别墅的那种？】
【笑死, 这位新人来当艺人之前莫不是什么民间相声表演艺术家？？】
让人倍感可惜的是, 陈盼夏最终还是没能从管家口中听到那些《经典语录》。
管家和摄影师走后, 陈盼夏拎着行李箱进了顾家和节目组给她安排的房间。
一进门陈盼夏就被震住了。
金碧辉煌恍若宫殿一样的装潢，看似低调实则奢华；
就算是不起眼的小角落也同样精致, 例如床头、门把、抽屉把手之类的地方都还镶着贝珠作为点缀。
陈盼夏上前摸了摸丝绸床单：“哇。”
又摸了摸桌子上的木雕摆件：“哇！”
又戳了戳实木大柜子：“哇！”
接着她拿出手机打开淘宝开始拍照识价格。
看清了角落里那张单人沙发竟然要将近十万的价格时, 陈盼夏又“哇”了一声。
接着满脸悲愤地给何荷发消息。
[夏]：快点变成富婆包养我！！！！！！！！！！
【演我精神状态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服了！！】
【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她不会没发现现在其实正在直播吧？】
【惊。】
【你别说, 你还真别说！】
陈盼夏举着手机在屋里转了一圈儿, 转的都有点累了才终于看完了屋子里的所有摆设。
不是，你们有钱人也别光给自己买东西。
也给她买点不行吗？
做梦.jpg
陈盼夏正沉浸在“等我有钱了……”的幻想中时，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陈盼夏立刻起身。
看清门外的人的样貌后，陈盼夏立刻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这是个相当漂亮有气质的人。
个子高挑；中长的头发, 在脑后随意束成一个小揪揪；可能没化妆或是淡妆, 皮肤白得和透明的一样；一双看狗都深情的微微上挑的狐狸眼，让人看了就迷糊。
身上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
陈盼夏总觉得对方有点莫名的熟悉, 但如果她现实中真的看到过这么好看的人, 不可能不记得。
是同样来参加节目的艺人？
还是顾家的人？
那应该怎么称呼呢？叫美女？还是叫姐姐？
会不会略显轻浮？
脑筋飞快转动的瞬间, 对方却主动开口了：“导演让咱们先去大厅集合。”
一开口, 传到陈盼夏耳中的赫然是男声。
陈盼夏吓了一跳，但也多亏了这一吓，她大概猜到了对方是谁。
周年光。
娱乐圈不乏天才, 比如靳洛, 又比如周年光。
但除了“天才”这个名号, 周年光雌雄莫辩的外貌同样也值得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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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年前周年光的电影爆了以后，有人扒出了他的采访, 凭借绝美的样貌周年光连霸了一整个新春热搜。
那时候陈盼夏还和苏金予吐槽过。
只是周年光为人低调，甚少在公众面前露面，平时也不参加综艺和红毯活动，在日新月异的娱乐圈里，风头一过，就又被大多数人忘在脑后。
陈盼夏立刻恭恭敬敬地和对方打招呼：“周老师。”
“嗯，走吧。”
陈盼夏亦步亦趋地跟在周年光身后，听到周年光问了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对了，你知道现在是在直播吧？”
第二个问题：“顾深有没有总对你发脾气？”
第三个问题：“你怎么不回我微信啊？”
弹幕甚至忘了关注陈盼夏知道这是直播以后的反应，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周年光的后两句话上。
要是换其他顶流或爱豆，现在直播间的粉丝里一定骂声一片。
但周年光的情况有点不太一样。
首先，他不是艺人，也从不以艺人自居。
而且他一直低调。
在正主长时间都没有活动没有露脸的状况下，周年光的粉丝逐渐学会了自娱自乐。
其次，从早期到现在的访谈里，周年光一直都大大方方地承认，他想谈恋爱，他想英年早婚。
别人走的是酷哥风、中性风、猛男风。
他周年光走的是恨嫁风。
不管这其中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还是周年光是真心这么觉得的，总之，周年光的粉丝逐渐脱敏。
并且还通过自娱自乐，为娱乐圈带来了一种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给周年光找cp，给粉丝找嫂子。
男女老少全都可以成为他们的嫂子的那种拉郎。
甚至嫂子都可以不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人。
更甚至嫂子都可以不是人类。
今儿b站出一个“甄嬛X周年光”的拉郎，明儿必有不服输的粉丝剪一个“孙悟空X周年光”的人猴生死恋。
弹幕不少周年光的老粉，此时已经熟练开嗑。
【？？？什么意思？】
【这新人和顾深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新人和周年光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顾深和周年光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前面的，看了一圈就你最离谱！】
【我的八卦嗅觉告诉我这里有八卦的味道……】
【笑死，一进来就看到周年光又在使坏，他怎么这么爱逗人玩啊】
但陈盼夏根本就不知道这些。
她想，曾经有人能用“帅哥。车技不错啊。把我创飞这么老远。”这三句话来获得18万赔偿款。
但这些话在现在的陈盼夏眼里看来根本比不上周年光这三句话的杀伤力大。
在绯闻就是黑料，谈恋爱就是塌房的娱乐圈，周年光这话说的多引人遐想啊！
小陈同学瞳孔疯狂地震：“啊哈哈哈原来现在是直播啊我都不知道顾总人特别好特别关照我还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很感激他还有周老师我应该没有加过你微信吧？”
嘿。
谁再说她不会rap她就和谁急？
【《华国有嘻哈》】
【看给孩子吓的】
【不过微信是咋回事啊？周哥单方面加好友？】
周年光压低声音，用摄像头听不到的声音，摄像头拍不到的角度告诉陈盼夏：“light就是我啊。”
陈盼夏一愣。
弹幕已经通过脑补嗑到深度昏迷。
【啥啥啥？周哥说了啥？】
【所以是真有微信？还真被前面的说中了，是周导单方面？】
【周哥，你已爱上】
【好好好，绝美大导演X新出道艺人是吧？晚上下班回家剪视频去】
还有更过分一点儿的观众，直接快进了整个流程。
【啧啧啧，这两个人怎么在说悄悄话啊？这一看就是已经领证了吧？】
【错了，明明是已经结婚了】
【说得一点都没错，微信都加上了，私下里不知道玩多大呢？肯定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
【新来的观众朋友们不要怕，没错，我们周年光粉丝粉随正主，就是这么变态，周哥放心飞，我们来造谣，出事自己背】
总之实在是太变态了-
这边陈盼夏把终于知道了身份的“light”微信备注名改成了周年光的本名，一边跟着周年光来到了大厅，看到了其他参加节目的嘉宾。
节目拍摄的匆忙，陈盼夏过来的也匆忙，再加上第一次录综艺没经验，陈盼夏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节目的其他嘉宾都有谁。
一路上陈盼夏心里都十分忐忑。
她怕再发生什么自己认不出对方的尴尬事。
但想去微博搜一下节目组的官宣，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正焦头烂额，看到了其他两位嘉宾后，陈盼夏松了口气。
这一男一女她认识，是一对歌手组合，他们的组合名叫“翡翠”，因为男的姓“费”，女的名字里有个“翠”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翡翠”的知名度相当高。
高到什么地步呢，这边儿他们俩一发歌，不出一个月，全国各地的广场舞喇叭就会更新歌单。
陈盼夏没想到另外两名嘉宾是这么大的来头，又惊又喜地上前打招呼，热情洋溢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四位嘉宾简单寒暄了一下，就正式准备拍摄了。
第一个环节是由陈盼夏刚刚见过的管家出面，为众人介绍顾家人员的亲属关系和在顾家需要遵守的事项。
也算是为观众做介绍和热场。
老管家双手交握在身前，不急不缓地说道。
“虽说顾先生现在的妻子是第三任妻子，但实则夫人是先生的初恋，夫人在当初怀孕以后曾躲在国外，直到小少爷三岁时才……”
“二少爷平时爱看玩笑，但请你们不要在二少爷面前提起三少奶奶。”
“三少爷四少爷是双生子，他们两个……”
“不要在五小姐面前提商氏因为他们之前的联姻……”
这豪门家族的关系实在是太乱了！！！
除了数不尽的八卦以外，还有不少规矩。
比如说几点到几点不能去琴房，小小少爷的房间不能随便进，顾家人一天只用两餐所以一天只提供两顿饭之类。
听着听着陈盼夏发现自己凭记忆里根本无法记住这么多信息量，就打开了手机备忘录开始记。
一回头，她发现周年光也在一个本子上不断地写着什么。
毕竟是导演。
顾深说了，周年光就是为了取材才同意参加的这个综艺的。
只是抬头看了一下周年光的工夫，管家已经又说了好几句话，陈盼夏不敢再走神，低头认认真真地做着笔记。
等管家说完关系族谱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
小翠使劲儿按着太阳穴。
费姓男嘉宾也是一脸的头痛，他问周年光：“你的笔记借我看一下呗？”
“好。”
周年光把笔记递出去，陈盼夏和“翡翠”组合探头凑过去一看。
……没看懂。
周年光当导演之前是当医生的吧？
不然怎么能做到每个字看起来都让人不认识的？
费姓男嘉宾表情更头痛了，他问周年光：“这是写了什么。”
周年光接回本子，念：“虽说顾先生现在的妻子是第三任妻子，但实则夫人是先生的初恋……”
和刚刚管家说的话是一字不差的。
【救命啊哈哈哈哈，怎么又来一遍！！我头都大了！！】
【师傅别念了，徒儿知道错了】
【周哥停停，我说停停，再不停今天晚上剪你和伏地魔的cp了，我说到做到】
周年光念了一会儿，看到另外三人痛苦的表情后，笑眯眯地住了口。
很难评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女嘉宾小翠松了口气，抓着陈盼夏：“盼夏，你记的是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
陈盼夏知道小翠有可能只是单纯地怕周年光尴尬，所以借着问自己的话转移了话题。
但……
陈盼夏满脸通红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小翠。
小翠接过来一看。
摄影师也适时地把镜头对准了陈盼夏的屏幕。
备忘录上，是一串儿很是炸裂的书名。
《夫人狠狠逃：三岁半儿子是军师》
《和前任分手后我成了他弟妹》
《双生子霸总兄弟心尖宠》
《追妻火葬场：协议结婚后发现我竟是对方替身》
《亲妈嫁入豪门，我成了大小姐被六个霸总哥哥狠狠爱》
陈盼夏把手机递给小翠以后就把自己整个儿藏在了外套领子里。
早知道要被看，自己就写的正经一点了！！！
当众处刑嘛这不是！
发出尖锐的爆鸣并阴暗地爬行.jpg
欢快的弹幕顿时用“哈哈哈哈”充满了整个屏幕。
【谢谢你，陈盼夏，我现在全懂了】
【哈哈哈哈哈所以你究竟是看了多少言情小说！！】
【别说，十分简洁明了】
【我懂了，我全懂了】
【（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若有所思）（稍加思索）（认同点头）（露出敬佩的表情）】
【陈盼夏是吧，我要被她笑死，真是太沙雕了我好爱】
【周哥你笑了是吧？我宣布周哥和小陈金婚了】
【真好，两个人距离结婚就差熟悉起来了！看来三胎有望啊！！】
这边儿陈盼夏正躲着，听到旁边传来周年光的笑声。
她探出去一只眼睛，看到周年光忍俊不禁的表情。
他一双狐狸眼笑得眯起来，见陈盼夏看他，周年光凑到陈盼夏耳边，几乎是贴着她的助听器说话。
那股一直萦绕在身边的花香突然变得浓郁起来。
陈盼夏听到周年光的声音：“怪不得怪不得，你也太有意思了，难怪顾深回来以后对你念念不忘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第 36 章
第36章
陈盼夏问周年光：“您认识我们顾总？”
周年光笑：“何止认识, 我是他朋友。”
“顾深”这个名字和“朋友”放在一句话里听起来怪怪的。
周年光这样漂亮狡黠的人和顾深放在一起脑补起来也怪怪的。
陈盼夏有点想笑，但忍住了——开玩笑，敢在节目里笑话自家上司, 是嫌工资太高了吗？
陈盼夏清了清嗓子, 好奇地问周年光：“你和顾总是怎么变成朋友的？”
“啊, ”周年光笑容又加深了一点：“晚点再给你讲，现在节目好像要开始进行下一环节了。”
这边两人说着话, 直播间里周年光的粉丝孜孜不倦地造着谣。
【我看这位是真的要变成咱们嫂子咯！】
【我认可这位嫂子, 又漂亮又幽默又可爱, 最重要的是比那位叫伏地魔的嫂子鼻梁高, 比那位叫孙悟空的嫂子体毛少，比那位叫西王母的嫂子平易近人】
【……不是你们周年光粉丝平时到底都在嗑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xswl】
【天呐，你们还知不知道这是直播！竟然凑那么近说那么久！要是没有摄像头在，这不得直接亲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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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周哥已坠入爱河】
【周哥笑了, 他心里有她】
小陈同学还不知道自己在直播间里差点让周年光生了三胎——没错, 是周年光怀孕周年光生的那种——她一听到接下来可以开始吃饭了，整个人都支棱了起来。
她的机票不包含飞机餐, 一路上就只啃了个香蕉, 这会儿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管家带着众嘉宾来到餐厅, 已经有厨师推着餐车在长餐桌旁布菜, 等了等，时间正正好好来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顾家的人就都出现了。
最先登场的是管家口中那位“老爷。”
因为知道顾深的父亲已经去世, 所以这位应该是顾深的叔叔伯伯什么的, 五十来岁的年龄。
这位顾老爷和顾深长得很像, 剑眉、挺鼻、薄唇。一张不苟言笑的脸。
其他人也都和顾深长得很像。
但顾深是这些人里面最好看的。
就是原图和高p精修图的那种区别。
这么说来，顾深应该是属于基因有点小变异。
陈盼夏愿称顾深为顾家血脉pro max2.0升级版。
——远在京市的顾深鼻子开始发痒。
顾家一共有16个人, 加上四位嘉宾，20个人规规矩矩地坐在长桌旁。
顾老爷扫视了一圈，目光很有压迫力：“你们能来拍摄记录我们的生活，将我们的日常展示给观众看，对我们来说也是荣幸。”
“用餐吧。”
一片寂静中，空气中响起了浅浅的碗筷碰撞的声音和极其微弱的咀嚼声。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严肃。
陈盼夏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压抑感。
刚兴冲冲夹到嘴巴里的烧鱼也突然没了滋味。
直播间的弹幕同样感受到了这股令人窒息的氛围。
【妈呀……好让人胃痛的家庭聚餐】
【直播间的兄弟姐妹们不要怕，他们都有在说话，是你手机坏了才听不到声音】
【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有钱人家吃饭都这么压抑的吗？就算再好吃的食物这样吃也没滋味的吧？】
【这一秒钟我不羡慕有钱人】
坐在陈盼夏侧前方的一个穿着粉色碎花裙子，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的女孩担忧地看了四位嘉宾一眼。
她像是害怕给嘉宾们留下不好的印象似的，清了清嗓子，鼓足勇气开口。
“爸爸，刚刚徐老师说，下次要带我去参加英皇的考级。”
“……”
回答女孩的不是夸奖，甚至不是责骂。
而是安静。
坐在主位上的顾老爷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陈盼夏突然开始感觉胃里有点不舒服。
她想到了父母。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也不全是沉默。
而是嫌弃。
“你看看你女儿，多大了还尿床？”
“身体不舒服不会说吗？耳朵都烧聋了你是傻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受不了，这么简单的题都做错了，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小孩？下次你们老师再找家长我绝对不会去的。”
“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帮父母干活赚钱了，你呢？”
“你老子和你说话别装听不到行吗？你不是还有听力吗？”
也许是因为觉得麻烦，也许是因为失望于陈盼夏没能像他们期待的那样变得完美。
最终他们变得无视。
就像现在一样。
陈盼夏看到女孩脸上几近难堪的表情，正要开口，却被打断。
周年光把他前面的一个糕点盘拿过来放到陈盼夏面前：“尝尝这个。”
接着，他抬起头，用笑吟吟的狐狸
PanPan
眼看向那坐在上首那个顾老爷。
“怪不得顾深不愿意回家，你家的气氛好压抑啊。”
陈盼夏惊了。
她还以为周年光是想调节一下氛围。
谁知道周年光一开口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
《语言的艺术（反面教材版）》
顾老爷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周年光，你怎么敢的？】
【前面的一看就没关注过周哥，周哥刚出道的时候可是桀骜不驯的乐子人，这几年岁数大了没那么小恶魔了】
【哈哈哈哈既然我不快乐那就所有人都不快乐是吧？】
【等等，难道你们没注意到吗？刚刚陈盼夏想说话被周哥按下去了，这就是护妻啊姐妹们】
【陈盼夏惊恐脸我真的笑死，感受到了来自周哥的亿点点震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一片死寂的氛围中吃过饭后，顾老爷就走了。
其他人也放松下来。
几个小辈的孩子好奇地开始打量着四位嘉宾和周边的摄像器材。
陈盼夏注意到刚刚那个小女孩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的。
她上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宁宁。”
“宁宁，姐姐陪你玩游戏吧。”
顾宁宁说到底还是小孩子，听陈盼夏这么说，她一下兴奋起来：“好啊。”
陈盼夏问她：“你想玩什么游戏？”
顾宁宁天真地说：“我最喜欢解微积分，玩四阶魔方，和做数学竞赛题啦，姐姐你想玩哪个？”
陈盼夏：“……不是你等一下。”
有钱人家小孩的娱乐活动会不会太烧脑了一点？？？
愣住.jpg
【……我笑死了】
【陈盼夏：怀疑自己的小耳朵】
【这一脸虚无的表情也太真实了】
面对顾宁宁的满眼期待，陈盼夏说不出拒绝。
她想了想，说：“我给你出一道数学题吧。”
“好！”顾宁宁雀跃地点了点头。
周年光本来正在和费姓男嘉宾聊天，听到这边的对话后，噗嗤笑出声，也好奇地凑过来，想听陈盼夏出什么题。
只见陈盼夏满脸认真：“现在这栋房子里有四个嘉宾，十六个顾家的人，两个厨师，一个管家，两个佣人，一个导演，三个导演助理，和两个小助理。”
“我的问题是——”
顾宁宁和周年光被吊起胃口，两个人的眼渐渐睁大。
陈盼夏问：“这些人加起来一共有多少根脚指头。”
周年光：“……”
顾宁宁：“……”
所有因为好奇而凑过来围观的人和直播间里的观众：“……”
一片安静中，陈盼夏幽幽地说：“310根。”
又是一片沉默。
安静过后，周年光第一个爆笑出声：“好多啊！！！怎么这么多根！！！”
【周哥你就宠她吧】
【顾宁宁半夜睡不着猛地从床上坐起：不是有病吧？谁家数学题是算脚指头的】
【怎么办我也笑疯了我是不是有病】
【好一个清新脱俗的沙雕】
【哈哈哈哈修狗妈妈的修狗！！妈咪更爱你了！！！亲一口就跑！】
经过这么一闹，房子里的氛围顿时更轻松了。
一下午的时间，嘉宾们被带着参观了一下顾家的庄园，又听了顾宁宁的小提琴表演，最后还陪着顾二少奶奶去商场扫荡了一波。
等到了夜幕降临，顾家的人都睡了，嘉宾们也都回了房间。
陈盼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饿的。
顾家人一天就两顿饭，她早上只吃了一根香蕉，中午因为那压抑的氛围连饭的滋味都没尝出来。
下午又怒走了两万步，早就已经消耗完了。
这会儿饿得已经头晕眼花，恨不得商家拌骑手。
她打开外卖软件看了一圈，顿时更绝望了。
这附近竟然没有外卖。
跑腿也都贵的离谱不说，还只能买到红酒、蛋糕一类不能充饥的食物。
点开地图扫了一圈，附近仅有的几家西餐厅也已经关门了。
不是，你们有钱人不吃饭的吗？
陈盼夏开始怀念靳洛给自己的那一兜馒头了。
就在陈盼夏饿得不行的时候，听到外面有走动的声音。
她探头出去一看，发现是那个管家。
“陈小姐有什么事吗？”管家被突然冒头的陈盼夏吓了一跳。
“我饿了。”陈盼夏说：“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味道很好但其实没在地图上显示出来的烧烤店啊？”
她还是不相信这附近竟然没有一家垃圾食品外卖。
管家摇了摇头，彻底摧毁了陈盼夏的最后一点期望。
正当陈盼夏无比伤心地要缩回房间的时候，管家叫住陈盼夏：“如果小姐您会做饭的话，厨房里还有不少食材。”
陈盼夏立刻点了点头。
征得了厨房的使用权后，陈盼夏也不打算做太复杂的东西。
就煮个面条，能填饱肚子就可以。
但陈盼夏却发现了一个让她惊喜的东西。
那就是柜子里竟然有一包用剩下的方便面的调味粉。
她快速地煎了个溏心蛋，又和着调味包煮面条。
香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等到面条出锅之前，陈盼夏又往里面撒了点儿葱花和黑胡椒。
陈盼夏咽了咽口水，正要伸手去端，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好香啊。”
陈盼夏差点被吓得跳起来，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是周年光。
他的头发没像白天那样扎起来，松松地带着一点卷地散在脖颈后面，说不出的柔美好看。
“面条？”周年光看着陈盼夏手下的东西，惊讶地扬了扬眉：“面条怎么会这么香？你加了什么？”
“呃……”陈盼夏一瞬间忘记调料包要怎么说，卡壳了一会儿后满脸无辜地看向周年光：“我加了食品添加剂。”
第 37 章
第37章
周年光噗嗤一声笑出来。
陈盼夏端着碗坐到小桌旁, 开始吸溜面条。
周年光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坐到陈盼夏对面的椅子上，撑着腮, 和陈盼夏闲聊：“原来你不知道light是我啊, 我明明记得我申请好友的时候写备注了。”
见陈盼夏摇头, 周年光舒展眉头：“怪不得你老是问我是谁，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
顿了顿, 周年光又说：“既然知道了, 你能不能把朋友圈对我解除屏蔽了？”
说这话的时候, 周年光的尾音拖得长长的, 听起来颇有那么几分委屈。
陈盼夏顿时有点不好意思：“……”
上次周年光给她朋友圈评论的画风实在是太像变态了，陈盼夏呲着牙屏蔽了对方查看自己朋友圈的权限。
她都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周年光当面提出来。
陈盼夏只好把周年光解除了屏蔽。
周年光点进陈盼夏的朋友圈。
果然，又重新看到了陈盼夏的动态。
陈盼夏发朋友圈并不算频繁, 保持在3~5天一次。
今天是路边的偶遇的胡子猫, 明天是臭豆腐好吃，后天是碎碎念日记, 中间偶尔穿插着一点自拍。
看着就让人觉得开心。
周年光顺手给陈盼夏最新一条通过飞机窗户拍摄的风景照点了个赞, 陈盼夏这边儿也吃完了。
她起身洗碗, 周年光也站起身, 临走前，他对陈盼夏说：“你明天要是还饿的话，我可以带你去附近的苍蝇馆子吃。”
还不等陈盼夏回答, 周年光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
他慢悠悠地说：“给你看个视频。”
说着微信发给了她一条短视频链接。
陈盼夏回到房间里一边刷牙一边打开周年光的链接。
等看到这个短视频的内容的时候, 陈盼夏差点一口牙膏把自己呛死。
赫然是她今天早些时候为了逗顾宁宁开心, 给她出“脚指头数学题”的那段录屏。
她的脸和顾宁宁的脸都被特效p成了怨种流汗的特效，甚至看不出陈盼夏本来的面容。
除此之外, 视频里还不断下着流汗黄豆雨。
整个视频，唯一清晰的就是陈盼夏那句“310根。”
而就是这样一条视频，点赞竟然有足足千万！！！
自己不会要火了吧？
陈盼夏兴奋地点到评论区里。
【这是什么？哪个剧的？求安利】
【大家都来看《与钞同行》，新综好看的！】
【等等，嘉宾竟然有周年光？节目组好牛】
【才知道啊？我都舔了周导一天屏了，大美人也太好看了我亲死】
【谁懂我的笑点啊啊啊！一想到这个别墅里有300多跟脚指头我就笑得睡不着啊啊啊崩溃了】
陈盼夏划评论划得手都酸了，才终于在评论区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看来在观众们的心里，她陈盼夏还不如顾家人的脚指头受关注度高。
气到掐人中.jpg
只是这几条提到自己的评论，看起来都有点怪怪的。
【小陈嫂子，真可爱】
【这位就是新cp？很好，我认可了】
【小嫂子真甜，爱上了，周哥，我能不能加入到这个家里？】
等会儿。
这是把她和周年光拉cp了的意思？？
陈盼夏一是不解，二是害怕。
不解是因为她今天和周年光总共也没说上十句话。
害怕则是因为自己才刚出道几天，竟然就遇到了绯闻事件。
周年光的粉丝不得把自己撕了啊？
陈盼夏哆哆嗦嗦地在广场上分别搜索了自己的名字。
可喜可贺的是，并没有人骂她。
寥寥几条，都是顶着周年光头像的粉丝在截自己和周年光的同框图。
等搜索词换成周年光的时候，陈盼夏看了一圈儿，心里的不安一下子就消退了。
原来给周年光拉cp是周粉常态。
今天一天的节目里，不止自己被拉了，小翠老师、顾家的几位小姐、甚至节目组的两位女助理全都成了周年光的cp，粉丝的嫂子备选人。
陈盼夏还顺着超话摸到了一个名叫“Z-爱情小屋”的论坛。
陈盼夏一眼看到了飘在首页，带着“精品”和“hot”图标的帖子。
《虐/be/长篇已完结-周年光X林黛玉-穿越时空来爱你》
陈盼夏爆笑出声。
她大笑着点进这个帖子里，五秒钟后，她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
等会儿，为什么一开头就这么虐啊？
这篇30万字的同人文，描述了林黛玉曾5次穿越现代的故事。
二人初遇，是在周年光小时候。
从天而降的仙女姐姐林黛玉教小小的周年光读诗、画画。
也因此，周年光才会选择成为导演。
二次再见，是在周年光15岁、情窦初开的年龄。
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林黛玉后，一股令他不安的情愫却慢慢在内心深处滋生……
第三次，第四次……
两人相处的时间既短暂，又悲伤，又甜蜜。
还有争吵。
两个明明心里有对方的人，却总是因为不够确认而争吵。
最后一次见面，周年光的第一部电影已经上映，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而林黛玉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她看完。
在电影刚播放五分钟后，林黛玉安静地倒在了周年光的肩膀上。
……
等陈盼夏看完这篇文的时候，天都已经快亮了。
陈盼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想：看来自己不用担心被骂了，毕竟自己哪儿比得过林黛玉呢。
*
第二天的拍摄中，因为熬夜，上午的时候陈盼夏有点没精神。
好在上午的时候顾家的人大多数在忙各自的事情，拍摄任务并不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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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困和无法直视刚看过对方同人文的周年光外，上午的拍摄还算顺利。
下午的时候顾家人聚在客厅唇枪舌战。
吃瓜团的四位嘉宾则在旁负责旁听和分析以及吃瓜。
一下午的时间，状态拉满的小陈同学贡献了不少金句。
比如在顾三少和顾三嫂互相指责“你变了”的时候飚出一句“禁止随地大小变”。
在顾二少和顾四少互相揪着对方的领子快打起来的时候感慨了一句“贵的衣服质量就是好”。
刚开始的时候周年光还抱着本子飞快地记录着顾家人吵架的内容作为素材。
但后来的时候周年光索性调整了方向，一双狐狸眼紧紧盯着陈盼夏，陈盼夏说一句他就记一句。
直播间的弹幕里顿时又飘过去了一大片“周哥你超爱”的弹幕。
等今天的录制结束以后，已经是晚上九点。
陈盼夏的肚子又瘪了，她想到昨天周年光的话，凑到他身边问他：“你昨天说的苍蝇馆在哪里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饿了？”
陈盼夏点点头。
周年光又笑起来。
他知道不少演员都是在摄像头面前假吃，等镜头一挪过去，就匆忙吐掉嘴里的东西。
但陈盼夏不一样。
开着摄像头吃，关掉摄像头之后还能吃下一头牛。
真不错。
周年光道：“跟我来。”
他问节目组借了辆车，东拐西拐了四十多分钟后带着陈盼夏来到了一家面馆。
陈盼夏心怀感激地点了一碗牛肉面和两个小凉菜。
还很有仪式感地拍了个照发到了朋友圈。
顾深在朋友圈下评论：“孙家面馆？”
陈盼夏抬头看看招牌，果然是孙家，便回了句：“是的。”
她一边吸溜面，一边和周年光聊天。
和周年光聊天很舒服，他洞察人情世故，人又聪明随和，什么话题都能聊上几句。
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话题就拐到了择偶标准上。
“我是想早点结婚没错。”周年光说：“我爸妈和粉丝也一直催，但我真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陈盼夏好奇地支棱起耳朵：“你喜欢什么样的？”
听闻这个问题以后，周年光的狐狸眼中立刻浮现出了浓浓的向往之色。
“我喜欢年上。”他说：“就是那种胸有成竹、波澜不惊的女强人气质的。”
顿了顿，周年光补充道：“涂明艳的正红色口红的那种最好。”
陈盼夏上一秒还在心里偷偷回味咀嚼周年光和林黛玉的旷世绝恋，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正主亲自拆了cp。
她心里有苦说不出，只有恨恨地吃了一大口牛肉面泄愤。
陈盼夏听到周年光问自己：“你呢？有没有什么择偶标准？说来听听？”
陈盼夏咽下面条，正要说话，背后却突然传来阵阵冷风。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在陈盼夏背后响起：“周年光，你是想让我的艺人祸从口出吗？”
陈盼夏差点被吓得跳起来，回头一看。
深色的西装，冷峻的面容，一丝不苟的表情。
竟然是顾深。
陈盼夏的惊恐程度不亚于自己正在课上睡觉，一抬头发现班主任正从门外的窗户里盯着自己瞧。
尤其是在顾深勒令她减肥，自己面前却摆着一巨碗牛肉面的情况下。
陈盼夏顿时心虚：“顾总好，顾总您怎么在这里？顾总您亲自来吃饭啊？”
顿了顿，陈盼夏又补一句：“我就着凉菜吃的，低卡。”
顾深：“……”
当他没上过学是吧？
顾深差点被气笑，他紧绷着嘴角：“回去后多加八个小时训练。”
陈盼夏一声哀嚎。
“顾深你也太狠了吧？”周年光试图给陈盼夏说情：“不就吃了几斤面条吗，不至于。”
顾深的脸更黑了：“十个小时。”
陈盼夏：“……”
我谢谢你啊周哥。
陈盼夏生怕周年光把自己还加了两个煎蛋的事儿说出来，匆忙转移话题：“顾总，您怎么来了？”
顾深想到今早那让他眉头紧皱的tag。
#周年光新cp小陈嫂子#
想到周年光那从第一次听说了陈盼夏就很感兴趣的表现，和这次想尽办法也要让陈盼夏进综艺的举动。
再看到tag里周年光和陈盼夏的同框截图，顾深的感觉有点微妙。
陈盼夏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搭上周年光，黏黏糊糊的，未必是好事。
他总不能直言说自己是为了监督陈盼夏来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冷着一张脸：“只是回家看看。”
第 38 章
第38章
陈盼夏的牛肉面还剩了最后一口, 但被顾深严肃有压迫力的目光盯着，陈盼夏到底没敢吃。
“回去了。”
一声令下后，顾深板着脸朝停车的地方走——他的车就停在周年光的车后面。
陈盼夏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还剩了最后一口的牛肉面, 和周年光一起起了身。
周年光凑到陈盼夏耳边：“你老板和那个教导主任似的。”
陈盼夏没有笑。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她的心已经像石头一样坚硬了, 所以千万不能当着顾深的面笑。
周年光绕到另一侧去开车, 陈盼夏的手刚搭上副驾驶的车门，听到顾深叫自己。
“陈盼夏。”
陈盼夏回头, 顾深说：“过来。”
周年光降下车窗：“不至于吧顾深？我又不是什么流感病毒。”
顾深不答, 陈盼夏对流感病毒周年光摆了摆手, 坐上了顾深的车。
顾深也上了车, 他沉默地发动车子、上路、驾驶。
和顾深在一起的时候陈盼夏总觉得很有压力。
也许是因为顾深冷冰冰的态度，也许是因为顾深管她管得很严。
但陈盼夏知道顾深不是坏人。
不光不是坏人，还是她的顶头上司。
哪儿能让领导觉得无聊呢？
陈盼夏发挥了自己优秀的聊天技术。
“领导，您坐飞机累不累？”
“领导, 您困不困？”
“领导, 您喜欢什么颜色？”
“领导您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领导你对中美局势怎么看？”
“领导您对油价上涨怎么看？”
“领导，如果有这么一个按钮, 按一次获得五千万, 但是会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变成秃头, 您会按吗？”
顾深：“……”
顾深的眉头跳动了几跳, 终于他忍无可忍地说：“安静，陈盼夏。”
陈盼夏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反而是顾深自己开口了。
“第一……”
第一，我不叫喂！
陈盼夏条件反射地在心里接了这么一句, 表面上则乖乖巧巧地看向顾深：“怎么了领导？”
“第一, 不要叫我领导。”
“好的顾总, 知道了顾总。”
“第二，”顾深说：“现在网上有人在嗑你和周年光的cp, 你怎么看？”
怎么看？
陈盼夏说：“去那个叫Z-爱情小屋的论坛看。”
顾深：“……”
陈盼夏知道顾深可能有点儿担心，但是同时她觉得顾深可能有点多虑了：“顾总，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周导粉丝的生态环境……根据我的调查，周年光的粉丝大多是磕着玩的。”
“就连昨天吃饭的时候被周年光摸了两下的碗都有人剪虐恋情深的视频呢。”
更何况她陈盼夏一个会喘气的性别为女的活人。
再说了……
陈盼夏说：“顾总，您应该不知道吧，周导最火的cp可是林黛玉。”
还是昨天那句话——
她怎么比得过林黛玉呀。
顾深：“……”
而且经过昨天一晚上，小陈同学想得更开了。
只要自己没有刻意炒，网友们爱嗑就嗑吧，反正嗑的人也只是嗑个开心。
生活压力已经这么大了，总不能连幻想和开心的权利都不给人拥有。
当然，要是顾深不让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顾深不知道陈盼夏的想法，正如陈盼夏不知道顾深其实很清楚周年光的cp生态一样。
而且，在顾深看来，陈盼夏未必不如顾家的那些盘子、伏地魔、甚至林黛玉。
毕竟陈盼夏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更加——
鲜活。
见陈盼夏不以为意，顾深心头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些。
顾深：“你刚出道，还是少沾这些事。”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只是周年光，还有苏金予。我知道你们是发小，但等他出道，明面上还是要保持距离。”
唉。
该说不说，这月薪六千的活儿还挺难做的。
陈盼夏心里想着，乖乖地应了一声：“喳。”
过了一会儿陈盼夏想起来什么，她贼心不死地问顾深：“那我和何荷的百合cp还能卖吗？”
顾深：“……”
等回了顾家的院子，已经接近午夜。
导演见到顾深回家，又惊又喜，连忙把摄影师从床上揪了起来，拍下了顾深进门的这一幕，并连夜剪辑，在官博上放出了神秘嘉宾的预告。
尽管这条微博发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但还是瞬间就爆了。
网友们通过神秘嘉宾的剪影很快就分析出了其真实身份。
【是男的！】
【是短发！】
【我看到西装轮廓了！】
【上宽下窄，身材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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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很长啊】
【屁股很翘啊】
【知道了！是顾深！】
陈盼夏觉得网友们这个“看臀识顾深”的技能实在是太逆天了。
她一边切到小号加入了网友们整齐发送“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的队伍里，一边在心里狂敲赛博木鱼希望顾深原谅自己。
因为顾深的加入，第二天的直播间人数比之前又翻了个倍。
直播间里充斥着诸如“老公”、“抽我”、“舔舔”之类徘徊在封号禁言边缘的危险文字。
顾家的人见顾深突然回来，也都吓了一跳。
惊吓之后是惊喜。
管家带着亲切的笑容：“少爷，您好久没回家了。”
顾深：“嗯。”
顾大少则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叔叔，您终于有空回来了？这次准备待几天？”
“还没定。”
顾二少则道：“小叔你昨晚在哪儿睡的？你房间？还舒服吗？有没有需要换的东西？”
“还好。”
陈盼夏一边吃早餐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想笑。
一股花香由远至近地飘到陈盼夏的鼻腔里。
周年光压低的声音：“你笑什么呢？”
“我在想，”陈盼夏学着周年光的样子也压低声音：“顾总绝对当不了网络写手。”
如此高冷的人，一天未必能写出来五百字。
周年光：“……噗。”
他使劲儿忍着笑缩了回去，留下陈盼夏一个人兀自思考——
不知道今天这个早上，有没有人能成功让顾深一口气说出五个字呢？
正想着，陈盼夏听到顾深叫自己。
“陈盼夏，”顾深皱着眉：“袖子。”
陈盼夏低头，才发现自己袖口蹭在白粥碗的边上，她赶紧缩回手擦袖子，听到顾深又说：“去换一件，等下我们要出门。”
顾深说的“出门”，实际上是陪顾家两位小姐出门逛街采购。
陈盼夏换了件衣服出来以后管家也准备好了车子。
两辆加长轿车停在门口，陈盼夏长了这么大是真的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加长车，她拿出手机拍了个照，分别发给了何荷和苏金予。
并配字：“坐过加长轿车了，不和没坐过的人说话。”
尽管苏金予和何荷都在训练，无法及时回复消息；
但陈盼夏也不介意，每天遇到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事，网上看到什么搞笑图片什么段子，全都一股脑地给对方发过去。
往上一翻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陈盼夏发出去的绿色框框。
很难说苏金予和何荷究竟是朋友还是备忘录。
陈盼夏绕着车子拍了几圈，正准备上车之前，听到顾深叫自己的名字。
陈盼夏抬头看过去，看到顾深微带着警告的眼神。
——顾家的人和工作人员坐第一辆轿车，嘉宾和导演、以及剩下的几位工作人员坐第二辆车。
陈盼夏知道顾深是在警告自己在车上的时候离周年光远点。
陈盼夏点点头，谁知道上了车才发现自己旁边坐着的就是周年光。
这很难办呐。
俗话说的好评：遇事不决睡大觉。
陈盼夏选择在车上补觉。
她这两天，一天因为看周年光的同人文只睡了三四个小时，昨天因为吃宵夜刷微博也只睡了五六个小时，一闭上眼，困意就涌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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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光回头，看到的就是陈盼夏睡得东倒西歪的样子。
她的头一会儿撞在前面的座椅上，一会儿撞在侧面的车窗上。
饶是如此，睡得还是无比香甜。
啊这。
不疼吗？
周年光眨了眨眼睛，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一边把摆在后面的摄像机移到了别的角度，一边把陈盼夏的头揽到了自己肩膀上靠好。
接着，周年光听到了陈盼夏均匀而清浅的呼吸声。
这呼吸声仿佛直接吹在他耳朵上似的，周年光的身体顿时变得有点僵硬。
周年光开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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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手机想刷刷短视频分神，但耳边的呼吸声实在太让人无法忽略。
听着听着周年光觉得自己有点被催眠了，索性他也闭上眼借着陈盼夏的免费ASMR打了个盹。
不知道睡了多久，周年光感觉到陈盼夏醒了。
她直起身，周年光颈边那毛茸茸又温暖的触感骤然消失不见。
还没来得及失落，周年光感到陈盼夏开始用手轻轻拍打自己的肩膀。
周年光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向陈盼夏。
和周年光对上目光，陈盼夏有点不好意思：“你衣服粘上粉底了，我给你擦一下。”
定妆的重要性啊！！！
陈盼夏捏着纸巾好歹把粉底痕迹蹭的不太明显了，一抬头看到周年光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和女孩子头靠着头睡觉，听到女孩子奶狗一般的呼吸声，醒来看到女孩子带着睡意的脸，听到她刚睡醒时候的软乎乎的声音。
这比周年光想象中的还要有杀伤力。
母胎单身的男人根本顶不住。
看着陈盼夏关切的目光，周年光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没事。”周年光对陈盼夏笑了一下。
就是恋爱脑有点犯了。
第 39 章
第39章
到了商场后顾家两位小姐直奔顶层。
有钱人和普通人的最大的一个区别就是有钱人买东西很少看标签。
苏金予也是这样, 顾家两位小姐也是这样。
看中了东西后直接让导购小姐拿来试穿。
陈盼夏好奇地上前看了看衣服上的标签，顿时捂住了额头。
周年光立刻问：“怎么了？”
“晕0。”陈盼夏说——这衣服后面的一串“0”看的她头晕眼花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刚上楼的顾深：“……”
被顾深盯了一眼，陈盼夏才意识到觉得不对。她立马无比诚恳地面向镜头, 扯着标签道歉：“本人晕的只是数字绝不是某种群体, 请大家一定原谅。”
网友：“……”
【这该死的求生欲】
【哈哈哈哈晕0可还行】
【你们看到这衣服后面多少0了吗, 换我我也晕】
【和老板一起外勤是什么人间疾苦，代入了一下, 发现就算是顾深也不行】
【可爱, 本0原谅你了, 罚你把你老板微信发给我（bushi）】
陈盼夏不敢再乱说话, 乖乖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周年光见状也朝陈盼夏走过来。
见他也要坐，陈盼夏往旁边挪了挪。
周年光坐在陈盼夏旁边，和她一起看了一会儿顾家两位小姐和“翡翠”组合试衣服。
光是坐在陈盼夏旁边，周年光就有点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他心里软软的, 流淌着一种让人欢快的感情。
他想和陈盼夏说话，但犹豫了半天, 还没挑选出一个合适的话题的时候, 却听到陈盼夏主动说：“周导, 我们来聊天吧。”
周年光笑容加深：“好, 你想聊什么？”
陈盼夏从兜里拎出来那个顾深昨天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如果有这么一个按钮，按一次获得五千万，但是会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变成秃头, 您会按吗？”
周年光呛了一下：“……”
“不按。”周年光反手用指尖绕了下自己的发尾：“你呢？”
陈盼夏呵呵一笑：“多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周年光：“……”
接下来陈盼夏又给周年光出了几个选项。
什么“喜欢巧克力味的蟑螂还是蟑螂味的巧克力”；
什么“如果你拥有读心术但代价是每听到别人说一句坏话就会长胖五斤怎么办”；
不出五句话就让周年光深深地折服在了陈盼夏的奇思妙想下。
接着两人又用“为所欲为”这个成语玩起了成语接龙小游戏。
直播间围观的网友们：“……”
你俩是有多无聊啊！
偏偏这两人还兴致勃勃的。
好在“翡翠”组合及时制止了这场让网友们抓狂的废话文学。
小翠拉着陈盼夏：“盼夏, 你来试试这件衣服。”
她手里拿的是一件米白色的裙子。
秉持着这么贵的衣服试了就是赚了的想法, 陈盼夏拿着衣服钻进了试衣间。
换好之后陈盼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噫。
胸口和腿全都露在外面。
陈盼夏的第一反应是：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小片布竟然要中五位数？？
陈盼夏听到小翠在外面敲门问自己：“换好了吗？”
陈盼夏把门打开一条缝：“翠姐，有点露, 我就不穿出去了。”
听陈盼夏这么说，小翠好奇地顺着门缝看了一眼陈盼夏。
“是有点。”小翠说：“没想到你身材这么好啊啧啧啧。”
陈盼夏：“……”
坏了，一直以来都是她调戏别人，没想到今天被别人调戏了。
等陈盼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再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她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顾深和周年光一见她出来，一左一右地移开了目光不看她，表情都有点不自在。
好在顾家两位小姐这时候已经挑选好了衣服，她们问陈盼夏：“好看吗？”
“宛若仙女下凡。”陈盼夏严肃地夸夸。
两位小姐噗嗤笑出了声，心满意足地让店员打包了衣服，准备出发前往至下一家店。
除了服装店，还有饰品店、表店、香水店，最后还做了一下指甲养护。
陈盼夏陪着她们转了一大圈，见识了一些有钱人家的纸醉金迷，倒也不觉得累。
抽空还和导购小姐聊了聊天。
“什么？月薪三万？你们还缺员工吗？啊顾总我就问问，绝对没有跳槽的意思。”
顾深：“……”
等两位小姐逛完，陈盼夏还沉浸在逛街的余韵中，先是心算了一波两位小姐今天的花费，又算了一波店员的提成，最后又算了一下店面的利润。
什么叫穷人思维啊，这就叫穷人思维。
出了商场，两位小姐又说要在下面的街道散散步。
一行人带着导演摄影师再带着设备开始逛街。
两位小姐平时应该是很少逛这种小街，看什么都新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指着一块“大西瓜甜过初恋”的牌子咯咯笑起来不停。
陈盼夏则盯着旁边摊子那块“不甜不要钱”的牌子，作死地问旁边路过的顾深：“你说我能不能要几斤不甜的？”
顾深：“……”
等终于逛好了街再回到顾家，已经是黄昏。
这会儿顾家的几人都在上班或是学习，没什么人，导演索性停止了直播，带着摄影师去拍摄彩蛋。
陈盼夏也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卸妆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手机一直在往外蹦消息。
走近一看发现是苏金予。
他挑挑拣拣地回复了几句陈盼夏发给他的碎碎念，又问她：“你这周真回不来了？”
陈盼夏这个综艺要拍十天，刚好跨过一个周末。
而之前说好的周末要去“探监”苏金予的事也只能遗憾推迟。
陈盼夏对此有点歉意，回：“等你下周二公的时候我去看现场。”
苏金予：“方便接电话吗？”
陈盼夏回了个方便，正戴助听器的时候，看到苏金予给自己弹了个视频过来。
陈盼夏接起来，严肃地告诉苏金予：“苏金予，和我念：通话是通话，视频是视频，不要把通话当成视频，也不要把视频当成通话。”
苏金予：“……”
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陈盼夏怀念地道：“我都好久没看到你的白眼了，别说，怪怀念你这副嘴脸的。”
苏金予：“……”
有用“嘴脸”这个词来形容人的吗？
要不等陈盼夏过生日的时候他送陈盼夏一本新华字典吧？
“……猪，”苏金予又翻了个白眼：“我可一点都不怀念你。”
陈盼夏注意到苏金予的背景是在外面，她问：“你在哪里？”
“就树林这啊，不认识了？”苏金予晃了晃镜头。
“苏金予，”陈盼夏想到自己那次撞见苏金予和林清霜在这片树林里偷偷约会的事情，问：“你不会又在偷偷谈恋爱了吧？”
“……乱说什么？”苏金予长眉皱起：“没有。练习都累疯了，哪有空谈恋爱。”
陈盼夏给苏金予打气：“没有今日的苦，哪有明日的甜。小苏同志，坚持住，胜利就在前方。”
苏金予：“……”
快闭嘴吧真是。
他告诉陈盼夏：“二公的时候你一定把时间空出来啊。你要是不来我就和你绝交了。”
“放心吧，肯定去现场给你打气。”
尽管陈盼夏都这么说了，但苏金予还是要陈盼夏再三保证了自己会到现场后才满意。
陈盼夏指责苏金予：“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不是不信你。”苏金予笑起来：“这不是因为想——太想见你了吗？”
陈盼夏想起来什么：“对了，你这次分组跟谁？”
苏金予的嘴角骤然往下压了压：“靳洛。”
“靳老师啊。”陈盼夏问：“他最近怎么样？”
“能怎么样？”苏金予的嘴角又往下落了落：“和我一样，还活着，还能喘气。”
陈盼夏：“……苏金予，你是懂活着的。”
苏金予还想说什么，陈盼夏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周年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盼夏，你在吗？”
苏金予的眉恨不得拧成一个漩涡：“谁啊？”
陈盼夏对苏金予摆了摆手，挂断了和苏金予的通话。
打开门，她看到周年光手里拎着个什么东西，见她出来，周年光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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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晚上不是容易饿吗？我刚开车去买的点零食。”
一瞬间陈盼夏感动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她的理智和欲.望在天人交战：“周老师，这不好，顾总他不让我……”
周年光笑：“身体是自己的，饿坏了怎么办？你收好，别让顾深看见就行。”
陈盼夏更感动了。
她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周年光手里的袋子：“谢谢周老师，周老师大义，周老师英明。”
“真这么感谢啊？”周年光笑容加深：“那要不和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呗？”
陈盼夏：“……”？？？
不是，等会儿。
陈盼夏大脑宕机了一会儿，抬头看见周年光笑吟吟的眼神，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年光可能是在开玩笑。
她小心翼翼地和周年光开了个玩笑：“周老师，现在零食的价格都贵到让人以身相许了吗？”
果然周年光噗嗤笑出了声：“吓到你了？”
陈盼夏松了口气。
等陈盼夏关上房门，周年光回想起披着外套穿着睡衣、散着头发双眼发光的陈盼夏。
也许是因为恋爱脑滤镜在作祟。
总之实在是实在太可爱了。
虽然他喜欢的是年上大姐姐。
但周年光幻想了一下自己回家后一开门看到的是这样的陈盼夏的情景。
——倒也不错。
既然他和陈盼夏都是“一起睡过觉”的交情了。
能交往不是也挺好的吗？
回想起刚刚陈盼夏惊恐到僵硬的样子，周年光郁闷地摸了摸后颈的头发。
第 40 章
第40章
陈盼夏回了房间后, 苏金予的视频通话又弹过来了。
她接起，苏金予问：“刚刚谁找你？”
“周年光，周导演。他找我拍电影, 说我太帅了, 一定要让我反串当他的新电影男一号, 还说要把我推到电影节上领奖。”
苏金予被陈盼夏的胡诌弄沉默了：“……”
半晌后苏金予才想起来自己要问什么：“他找你干嘛？”
陈盼夏拎过刚刚周年光给自己的零食袋子：“怕我饿死，好心投喂。”
苏金予脸上的表情更不满了, 他轻啧一声：“刚认识就送你零食吃？再过几天怕不是要求婚。”
苏金予只是随口一说, 但陈盼夏却想起刚刚周年光突然说的“要不要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陈盼夏猛地呛了一下, 剧烈地咳嗽起来。
“没事吧？”
陈盼夏使劲儿朝屏幕摆手。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 陈盼夏对苏金予说：“没什么事就先挂了吧，马上公演了你不是要抓紧时间练习吗？”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也要练习？聊会天不行吗？你不在都没有能说话的人，没意思死了。”
“没意思就去把营里的墙皮抠了。”陈盼夏冷酷无情：“你不练习的话我可要去了。”
出来拍摄之前魔鬼上司顾深还特意让演技课和舞蹈课的老师给她留了作业，前两天她偷懒没练习, 今天无法再拖延了。
在苏金予一声声“没良心”的痛斥中陈盼夏狠心地切断了和他的通话-
第三天的拍摄是分两边进行的。
“翡翠”组合要跟着顾老爷和另外几位一起去公司, 拍摄他们一天的工作内容。
陈盼夏和周年光则留在宅里，负责陪同顾家的几个学龄前的小孩子, 负责记录他们的日常生活。
对此行程, 《与钞同行》的直播间网友们做出了如下评价——
【好好好, 本来直播眼睛就不够看, 还特意兵分两路，这直播是给三只眼睛的二郎神看的吧】
【错了，不是给二郎神看的, 是给三头六臂的哪吒看的】
【在直播间站岗上班, 忙死我得了呗！】
【敷衍我们观众大人是吧？】
看评价似乎不太好, 实时监督着后台的导演在镜头前露了个脸：“要不咱把行程分开，今天拍公司, 明天拍上课怎么样？”
谁知观众更不开心了。
【好好好，瞧不起人是吧？不许！】
【瞧不起我们观众的能力是吧？】
【瞧不起我们观众的智力是吧？】
导演：“……”
泼天的富贵没轮到他来享用，泼天的屎盆子倒是往他身上越扣越脏。
有时候一个人当导演挺无助的。
最终，拍摄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导演带着“翡翠”组合出发的时候，陈盼夏问坐在沙发上的顾深：“顾总，您不跟着一起去吗？”
顾深抬头看了一眼陈盼夏，觉得她好像是那种期待父母能出门上班，自己就能在家里开心看电视、玩电脑的女儿。
他问陈盼夏：“你很希望我去？”
陈盼夏乖巧地垂下小狗头：“小的不敢揣测圣意！顾总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顾总您就算想穿碎花裙子我都会全力支持您的！”
顾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是。
他怎么就要穿碎花裙子了？
他冷漠的面容少见地浮现出了一丝无奈的神情，他按着自己的鼻梁，下意识和陈盼夏解释：“我不去公司，是因为二叔不希望我去。”
他于顾家已经算半个外人，这次回家都明里暗里引起了不少猜忌，天知道他只是为了监督陈盼夏才回来的。
顿了顿，顾深又道：“我下午的飞机回京市。”
陈盼夏“啊？”了一声：“顾总您这么快又要走啦？”
顾深看了陈盼夏一眼：“要是你希望我多留两天，我可以改签。”
陈盼夏：“……”
你说她干嘛要多这么一句嘴呢？
看着陈盼夏脸都皱在一起的样子，顾深平直的嘴角悄然上升了两个像素点。
陈盼夏低着头没看顾深笑，《与钞同行》的直播间里却有眼尖的观众注意到后面小角落发生的这一幕。
【惊，顾深笑了】
【霸总x小糊豆是吧？有点好嗑，磕了】
【周哥is watching you】
【周哥的眼神能杀人】
【周哥你别光看着了啊！快冲上去啊！咱小嫂子都快让人横刀夺爱了啊！】
【已检测到标签：强娶豪夺，不错我喜欢，浅嗑一口】
【不要什么都嗑啊！！这不是我们周哥的小陈嫂子吗！！（哀嚎）】
【什么都嗑只会让我营养均衡，而且一想到顾深和周年光是认识的好朋友就更兴奋了啊诸位！】
【周哥，周哥咱小嫂子要跟人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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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所以现在是好朋友抢妻的剧情吗？】
【带感起来了朋友们，脑补一个顾总是因为看不了夏夏和周年光亲近才连夜飞回海市捉奸】
【……？？？有道理起来了！不然顾深为什么会突然回去？】
【？？天哪我们不会搞到真的了吧？？】
【？？等一个大手连夜写分析贴，分析出来了记得发超话谢谢】
【管他是真是假，老规矩，刷到哪对嗑哪对】-
在列文虎克网友们的细致观察和讨论中，和“不管了嗑就完事了”的刷屏里，导演和“翡翠”组合坐车出发。
留守在原地的陈盼夏和周年光则带着摄影师开始参观顾家小孩一天的日常。
除了练小提琴时不许人参观的顾小少爷外，陈盼夏依次观看了顾家几位小少爷小小姐的钢琴课、管风琴课、和芭蕾舞课。
还顺便观看了现场国画作画和西语朗诵的表演。
看着那个堪堪才到自己小腿高的女孩用四国语言唱“小星星”的时候，陈盼夏实在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卷在起跑线上啊。”
又这么有钱又这么卷。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和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jpg
不知道顾深小时候有没有用这么多语言唱过《小星星》。
想着陈盼夏回头看了一眼顾深。
他没有参与节目的录制，而是坐在客厅的长桌前一直在办公，键盘声和鼠标声就一直没停过。
陈盼夏正想收回目光，顾深却像是背后长眼一样看向陈盼夏：“怎么？”
陈盼夏不敢让顾深知道自己脑补的画面，忙装作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
等吃过了顾家厨师准备的美味精致低脂又量少的午餐后，顾家的小孩子们开始午睡。
陈盼夏看着他们躺成一排，拎着小毯子，挨个给他们往肚子上盖被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连他们胳膊里搂着的布娃娃都被陈盼夏盖上了。
一边盖还一边和周年光说：“在中国没有一个肚脐眼是可以着凉的！”
周年光：“……”
他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见周年光赞同自己，陈·肚脐保护协会·盼夏骄傲地昂起了小狗头。
见孩子们都午睡了，摄影师把器材切换到了录制模式，关闭了直播。
陈盼夏本来是想走，但想到孩子睡觉前还紧紧拉着自己的衣角，让自己留在这里陪他们，心底又有点柔软。
她也不是很喜欢那种一觉醒来，临近黄昏，黑压压的屋子里空落落，只有自己的感觉。
她索性半靠在床边坐下，打算一直在这里呆到孩子们醒过来。
周年光见她不走，也坐到了陈盼夏对面的沙发上。
他又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写一会儿抬头看一眼陈盼夏，嘴角带着欢快的笑意。
突然，周年光像是想到什么，嘴角的笑容弧度变得更大。
他轻声地问陈盼夏：“盼夏，我们这样像不像夫妻带孩子啊？”
“不像，”陈盼夏没有多想，压低声音回周年光：“国家只开放了三胎，可这里却有五个小孩。硬要说的话，我们像拐卖孩子的人贩子。”
周年光：“……”
神特么人贩子。
合着您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是吗？
陈盼夏靠着床头，无聊地翻着顾家小朋友们用作睡前阅读的英文原版故事书，不知不觉有点昏昏欲睡。
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周年光给她盖了个被子，又听到开门的声音——应该是出去了。
但很快，陈盼夏又听到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
是周年光又回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陈盼夏，最终站定在了她面前。
陈盼夏睁开眼，才发现来人不是周年光，而是顾深。
可能是因为刚刚办公时间太久，顾深又把眼镜戴上了。
陈盼夏还有点没清醒，“哇”了一声。
“怎么？”
“顾总你又戴眼镜了，看起来好温柔啊。”
就像陈盼夏说得那样，银边细框的眼镜把顾深锋利的面部轮廓衬托得柔和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也不再像是锋利出鞘的匕.首。
“嗯，”顾深轻轻应了一声后，听到自己的声音。
顾深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出问题了，不然为什么陈盼夏夸一句“温柔”，他就连声音都放柔了。
顾深摘下眼镜，但让他自己都觉得诡异的是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轻轻的，他道：“我要回去了。”
“录节目时谨言慎行，不要犯错。”
说着说着，顾深渐渐找回了属于自己的严厉的表情和声音：“练习不要荒废，否则打卡时长加倍，要是考核不达标，当心你的工资。”
陈盼夏彻底清醒了。
不是吧阿sir。
六千的工资还要扣？
这也太心狠手辣了！
陈盼夏满腔愤懑，努力维持住了（并没有）面上的平静：“好的顾总，知道了顾总，顾总您走好，顾总您一路平安。”
顾深：“……”
等顾深走后，陈盼夏拿出手机，给顾深改了个备注——
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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