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为什么这样觉得？”秋雨简直不敢相信她看到了什么，“怎么会有人说这么荒谬的话。”
秋雨委屈问道：“姐姐，你相信吗？”
本来是有点怀疑，现在……盛灵柒看着那张紧皱在一起的脸蛋，感觉她要是说相信，秋雨能当场哭出来。
她当机立断：“没有。”
“还是姐姐有眼光。”秋雨重新展露笑脸，嘀嘀咕咕说道：“我怎么可能喜欢师兄嘛，他那么冷漠还不爱搭理人，我喜欢温柔善良、阳光开朗的人，就像姐姐这样！”
“你觉得凌时斯冷漠还不搭理人？”盛灵柒有些新奇，这倒是第一次听到外人这么评价凌时斯。
秋雨缓慢的眨眨眼，“姐姐不觉得吗？师兄有时候确实可冷漠了。”
盛灵柒仔细想想，记忆里却只有凌时斯给她做饭送水准备小零食的画面……
这样一想她倒是有点欺负人了。
“师兄对姐姐不冷漠自然感觉不出来。”秋雨见盛灵柒半天不说话，也意识到了什么，她补充说道：“说实话，有时候我感觉师兄做的事情，是他觉得姐姐喜欢才会那样去做的。”
“你认识我们很久了吗？”盛灵柒眼睛里藏着一丝探究，“感觉你对我们很熟悉。”
秋雨表情顿了下，回答：“我和姐姐以前是同一所初中哦。”
“但是后来我转学了。”秋雨笑着说，“姐姐可能不太记得我了。”
“那天的雪很好看，炸串也很好吃。”
盛灵柒一愣，再次仔细打量着秋雨姣好的面容，这次出现在脑海里的却是一张脏兮兮的小圆脸。
那是高二下学期，天气有些冷，她听到有人说学校后面有家很好吃的炸串店，盛灵柒嘴馋，于是拉着凌时斯偷偷跑去吃炸串，可惜店还没到，就听到小巷子里有女孩子的哭泣声。
盛灵柒是属于正义感爆棚的那种人，见不得人受欺负，柯莫他们偶尔还喊她一声盛侠女。
虽然盛侠女前不久滑雪扭了脚，但正义感丝毫不减，凌时斯还没反应过来，盛灵柒就已经冲了进去。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在干什么！”盛灵柒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小女孩被堵在垃圾桶旁。
她更加生气了，“居然还欺负一个小女生，你们要不要脸！”
盛灵柒长得好，成绩好，家世也好，围绕在她身边的人很杂，但能走到她身边的人所表露出来的都是善意的一面。
至少十八岁以前，她接收到的最大的恶意，是来自她觉得本该是亲人的盛小叔一家。
所以她很少知道原来在学校的另一个角落，有人会被这样欺负。
“你们快放开她！”盛灵柒皱着眉大声呵斥。
“哟，这不是盛灵柒嘛。”站在一边的人明显认出来她，“怎么，盛大小姐也是来给我们点钱花的？”
男生带着满满恶意的话，让盛灵柒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们认识我？”盛灵柒朝身后打了个手势，一边问道，“你们是哪个班的？”
“告诉你，然后让你告诉老师吗？”男生也不傻，“老实点就把钱交出来，要是让我知道你告老师告家长，小心我们不客气！”
他们欺负这种乖巧学霸欺负惯了。仗着学习好，老师对他们温声细语，家长因偏爱会给他们更多的零花钱，其实一个个都是怂包！
打几下，威胁几句，钱都乖乖上交给他们，最后屁都不敢放一个！
男生露出嘲讽的笑。
“不客气？”盛灵柒笑了，高声喊道：“哥，抢人！”
要不是她脚受伤了，早就一脚一个败类，把他们全收拾了！
之所以和他们白扯这么久，也不过是为了留证据，以防他们污蔑。
凌时斯从巷口走进来，手机还是录音的界面。
他本来跟在盛灵柒身后，但看到盛灵柒打的手势，停住了脚步，顺便还给教导处打了通电话。
凌时斯从小营养不良，长大后身高虽然追上来了，但看上去还是有些清瘦。
“噗呲。”一群小混混哈哈大笑了起来，“搞这么久，就找来一个小白脸？”
“不知道我们平时最爱欺负的就是靠脸欺骗女生的小白脸？”这些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最爱挑软柿子捏，再加上凌时斯在学校的形象一直都是温和谦逊的。
他们自然觉得凌时斯没什么战斗力，更加嘻嘻哈哈起来。
“没有人家帅，成绩还没人家好。”盛灵柒出言嘲讽道：“你们居然还有脸笑。”
盛灵柒忘记那天是谁先动书，但一定那群又挫又蠢的傻逼的错。
反正最后的结局还不错，盛灵柒记得自己除了扔掉了一只鞋外，还扔掉了一本做完了的习题册。
事实证明，不管是学渣还是学霸，主观上对作业这种东西都喜欢不上来。，习题册成功砸到人后，盛灵柒无比开心。
“哥。”盛灵柒一只脚在原地蹦蹦跳跳，一边回头问凌时斯，“你说人主观还会爱什么？”
凌时斯低声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楚，因为天突然飘起雪，她的注意力一下被分散开，等到后面想起来，凌时斯也只是笑着摸摸她的头说了句，“人身边的一切都是他主观得来的。”
盛灵柒有些不懂，因为当时被救下的小妹妹和突如其来的雪占据了她觉得部分的注意，她也没细问。
“你是那天那个妹妹？”盛灵柒有些意外的看着秋雨，欣慰说道：“变漂亮也变开朗了。”
秋雨比他们小几届，初次见面还是个圆乎乎的可爱小女生。
秋雨见盛灵柒还记得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几分，“高中部有许多混子会欺负初中部的小孩，我在转校前写了封举报信给高中部的校长顺便还寄给了我知道的几位董事家里，以及发在了我知道的班级大群、年级群和家长群。”
秋雨这么一说，盛灵柒瞬间记起来了，“原来那次是你发送的？”
盛灵柒看过那条信息，她爸妈甚至还特意回来问她有没有没欺负过，然后十分生气的表示一定要学校严惩这种欺负同学的人。
秋雨摇摇头，“其实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凌时斯师兄。”
“他不让我不告诉你，怕耽误你学习。”
“但姐姐现在不用学习了，我也可以告诉姐姐。”秋雨朝盛灵柒眨眨眼，“做好事就要留名字。”
君子论迹不论心，秋雨感谢凌时斯愿意帮助她，但同时她也清楚凌时斯做那些是为了谁，所以她当然不会喜欢上他，况且……
秋雨视线落在盛灵柒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丽面容上。
“要是姐姐是男的就好了。”秋雨感叹道。
盛灵柒失笑，“女孩子也很好啊。”
“这倒是。”秋雨点点头，“那我……”
“你们在聊什么？”温润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这么开心。”
盛灵柒不用回头都知道来的人是谁：“忙完了？”
凌时斯走近，正好站在秋雨和盛灵柒中间，“事情不多。”
秋雨在盛灵柒看不见的地方暗落落地瞪了凌时斯一眼，微不可闻的吐槽声：“小气。”
有些人啊，敢喜欢不敢表白，只能像头圈地盘的猛兽。
但防男就算了怎么防女！
秋雨看着凌时斯把盛灵柒挡住，和她聊天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
啧，男夹子，真心机。
秋雨心里吐槽着，然后声音甜美的喊一声，“姐姐～”
不就是夹子音嘛，谁不还会了！
“你和师兄要回家了吗？”秋雨往旁边移开一步，站在盛灵柒视线范围内，嗓音越发轻柔。
凌时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秋雨无所畏惧，甚至掏出手机，“我可以和姐姐成为好友吗？”
盛灵柒对他们暗地里的交锋毫无察觉，拿出手机一边加微信，一边笑着和凌时斯说：“哥你知道吗？秋雨是我们高二一起救的那个小女生诶。”
凌时斯回答：“知道。”
“哪这么没听你提到过？”盛灵柒看他。
凌时斯轻声解释：“她来的时候，你正好出国了。”
说起出国这件事，盛灵柒在凌时斯这里总显得底气不足，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但秋雨显然比盛灵柒更不能接受。
她语气十分低沉，盯着凌时斯说：“师兄没和姐姐提到过我？”
“一句话都没有？”
“她出国后很少给我打电话。”凌时斯脸上带起那副温和的面具，他难得解释：“我们很少聊到学校的事情。”
秋雨还是不太开心：“哦。”
不对劲。
很不对劲。
盛灵柒目光在秋雨和凌时斯之间来回滑动。
凌时斯在外面总不过多解释，但在这位秋雨师妹面前倒是肯多说几句。
“老师喊你过去。”凌时斯看向秋雨，“我们就先走了。”
“姐姐我们常联系。”秋雨朝盛灵柒晃了晃手机，露出甜美的笑容，“有时间也可以来找我玩哦～”
盛灵柒同样朝她摇手说再见，跟在凌时斯身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凌时斯问：“晚上想吃什么？”
盛灵柒脑袋一抽：“酸菜鱼。”
凌时斯回头看她，眼底藏着一抹笑意，“不是说最近不想看到酸菜出现在饭桌上？”
盛灵柒看了到新闻里说，某食品公司的酸菜用员工用脚踩出来的，恶心得自家酸菜都不想吃了。
盛灵柒：“……”
“很久没吃了，就是想吃。”她瞪向凌时斯，“不行吗？”
“行。”凌时斯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我亲手做给你吃。”
那也不必，盛灵柒在心里说，她捏捏指尖，也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从哪来的。
可能是上午被盛南城气的吧，她眉心微蹙，选择性忘记是盛南城被她气得上蹿下跳就差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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