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贺勋, 你给我出来!”
正在小酌的林昭几人,忽然听见楼下有人吵嚷起来,好像还有人往楼梯上来。
贺灵在听到一个女人又大又凶的声音后, 皱了皱眉,起身就要往外走。
“你待着,我去处理。”
贺勋拦住贺灵不让她出去, 让她待在书房, 自己开门出去, 林昭和洪秘书见状也跟着出去了。
贺勋他们才下到二楼,就见一个浑身珠光宝气还特别胖的女人上了楼,她身后还跟着想拦却又拦不住的管家。
管家看见贺勋下来,一脸为难的看向贺勋。
贺勋朝他摆摆手, 从那个女人身边经过径直下了楼。
那个女人见贺勋看都没看她一眼, 本就火冒三丈, 又看到洪秘书也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又见她打扮的妖妖娆娆的, 一副狐狸精的长相,顿时怒火中烧,反手就想把洪秘书往楼下推。
还好林昭眼疾手快, 一把扯住那个女人, 等洪秘书安全下了楼,她才将人放开, 随后自己也下了楼,走到贺勋身旁。
此时楼下的沙发上还坐着好几个贺勋的堂叔堂伯,这些人林昭在公司都见过, 他们都有些面色不渝的看向贺勋。
贺勋作为一个晚辈,还是冲几人点了点头, 随后也坐了下来,他刚坐下,就听见楼梯上那个胖女人冲下来朝着林昭道: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你们这些狐狸精,别以为把贺家的人一个个从贺氏赶出去,你们就能上位了。贺氏归根结底姓贺,就是贺家正主都死绝了,也还有旁支子侄,我劝你们乘正主还在,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不然到时死都没个好死法!”
林昭还没开口,就听一向好说话的贺勋突然冷冷道:“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来管我们家的事,你说的没错,贺家正主还没死,还轮不到你来作威作福,给我滚出去!”
女人却无所畏惧:“就算你爸在,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我看你个小兔崽子能把我怎么样。你别忘了,你能享受今天的富贵,可不是你爸一个人打下来的,那是他堂兄弟们帮衬他,这才有今天的贺氏。怎么,现在见你那些堂伯堂叔老了,没用了,就想卸磨杀驴了?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女人说到这里,把一个跟她有些像的青年拉了过来,随后指着青年道:
“他们即便老了也还有儿子,又不是只有贺绍昆他一个人有儿子,我劝你赶紧把那个王副经理的职撤掉,让你堂哥去接替他爸的位置,一切就还如从前,若不然,索性就来个鱼死网破!”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索性挑明吧,堂伯他们曾经确实帮了我爸不少忙,这一点不管是我爸还是我都从未否认过,并且我爸也给了他们相应的回报,不但给了堂伯堂叔他们贺氏的股份,也给他们在贺氏安排了重要的职位。”
贺勋说到这里,看了对面沙发上的那几人一眼,接着道:
“这些年哪怕几位堂叔堂伯欲壑难填,不断从贺氏往自己的口袋捞钱,我爸顾念昔日兄弟的情分,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最多出言点一点你们,希望你们能自己幡然悔悟,但如今看来,几位悔悟是不可能的,想要彻底侵吞贺氏到是真的!”
贺勋有个堂叔听了沉了脸道:“勋儿,平时你沾花惹草,什么混帐话都敢说,我们也从没嫌你丢了贺家的颜面,还在你爸面前处处维护你。但如今这话,却由不得你胡说,我们什么时候想要侵吞贺氏了,你要是不拿出证据,我们今天是不会罢休的!”
贺勋:“要证据?我秘书至今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而我这张脸,这辈子还能不能重见天日都还两说,这些够不够?要是不够,还有我小姑姑都被绑架了,我堂伯却还要等我爸从大陆赶回来亲自签字才肯去准备钱救人,这哪一桩是血脉至亲能做出来的。人都说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贺绍鹏的妻子听了他的话,像是被人踩了痛脚:“你别胡说八道,你在国外出车祸关我们什么事,至于贺灵被绑架要赎金的事,你堂伯也只是依照规矩办事,就是你爸回来,也说不出什么来。”
“既然如此,那几位敢发誓说我车祸的事与你们无关吗?”
贺绍鹏妻子听贺勋要他们发誓,自然是不愿意的,要是原来,她什么毒誓都无所畏惧,张口就来。但自从贺绍鹏突发中风,又加上刚才贺勋那句人在做天在看,她就有些怵了。
“不是我们做的,我们为什么要发誓,你不要没有证据就在这信口雌黄,想诈我们,你还嫩了点!”
贺勋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话可说了,你刚才不是想用鱼死网破来威胁我让你儿子顶他爸的职么,那不妨就让我看看,你们都掌握了贺氏的什么把柄,可以让你们这么肆无忌惮?正好我也可以借此机会让你们也看看,看我们谁手里的东西更多。”
贺勋说到此处,又看向对面几个男人:“本来我爸念着旧情,还想给几位叔伯一个机会,既然你们连一个誓都不敢发,那就法庭上见吧。你们也可以把你们手里握着的东西交上去,既然要鱼死网破,那就彻底点,今天几位走出这个门后,这个贺字就要分两笔写了。”
贺绍鹏妻子今天来,本来只是想要威胁贺勋把王经理的职给撤了,然后让她儿子先暂时顶上,毕竟她心里还盼着贺绍鹏能好。
而且她儿子几斤几两她最清楚,哪里能撑得起贺氏财务经理的位置,她也只是想让自己儿子先把位置给占着,等贺绍鹏病好回来。不然不说旁人,就是在坐的这几位,又有哪一个不眼馋贺绍鹏那个位置。
只是她威风逞过头了,又加上看见洪秘书一时压不住火,把贺勋给惹怒了,干脆直接和自己撕破脸了。
看贺勋这不管不顾的样子,在场的几人心里都觉得,有关洪秘书和贺绍昆父子那个谣言未必就是空穴来风,不然贺勋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和他们撕破脸,还真是怒发冲冠为红颜。
因此几人快速在脑子里考虑对策,至少在贺绍昆死之前,他们还不敢和这父子俩彻底撕破脸。
众人沉默良久之后,贺勋的一个堂叔看向洪秘书,语气缓和了不少:“洪秘书,勋儿年轻,脾气上来难免会有些冲动,我们不会和他一个孩子计较,既然贺董把你调到勋儿身边,想来也是为了让你随时提点他,所以还请你劝一劝他,至少为贺氏考虑一下。”
洪秘书闻言轻笑道:“我刚才在一旁听的很清楚,觉得贺少说的并没有错,他一开始也没想和你们几位长辈争执,就是想让你们发个誓,让他好骗骗他自己,不至于整天为被至亲害这种事难过伤心。几位若是真没做亏心事,不如就发一个,这样亲人间的隔阂也能消除不是吗?”
贺勋那位堂叔闻言,有些微怒道:“这像什么话,我们一大把年纪,又是他的长辈,要是被人知道他硬逼着我们发誓,到时要是再传出去,别人也只会说是他的不是。”
洪秘书听了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不如就让平辈的人发一个吧,这样贺少心里气也消了,你们也没什么损失,就是传出去,也没什么,人家只会说是兄弟间的玩笑。”
“你这个狐狸精别想害我儿子,不就发誓吗,老娘我来发。”
贺绍鹏妻子见今天要是不发这个誓,怕是收不了场,骂了洪秘书一句,骂完后还真发了个誓,说要是他们有害贺勋和侵吞贺氏的想法,就让他们在场这些人都和贺绍鹏的状况一样。
贺勋那几个堂叔堂伯听了她的话,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心里都在骂贺绍鹏的女人就是个又凶又无脑的蠢货,发誓就发誓,把他们在场的人都带上干嘛。
不过既然来不及阻止,他们也只能补充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随后就匆匆离开了贺家,打算回去就请大师破一破这个誓,毕竟他们可不想像贺绍鹏那样当个活死人。
当晚几人就去请了大师,大师捣鼓了一番,跟他们说誓已破,无需担心,几人听了才放了心。
只是第二天,贺氏有几个高层没去公司,到是他们的太太连哭带嚎跑去公司找洪秘书,让她这个狐狸精,不是,是狐大仙开恩,放过昨天被贺绍鹏妻子连带发誓的那几人,并且说不管什么条件,她们都答应。
公司里的人都被那几位太太的话给惊呆了,虽然他们也觉得洪秘书长得像狐狸精,但也不可能真相信这么荒缪的话。
只有王经理悄悄看了一眼洪秘书,又想起之前贺绍鹏刚把洪秘书气走就中风了,不由在心里朝她的方向摆了摆,心说还好他对贺氏并无二心,不然可能也要步这些作威作福多年的老家伙的后尘。
洪秘书看了眼站在贺勋身后深藏功与名的林大师,心说这个狐大仙的锅就由我来替大师背了吧!
洪秘书想到此处,去给贺绍鹏家打了个电话,回来后才对拜她的那些人道:
“昨天发誓的是贺经理的太太,是她发誓的时候把你们的几位先生都带进去的,我刚才去过电话,她家佣人说她和她儿子一点事没有,想来他们对贺氏确实是一腔赤诚,不然也不可能偏偏他们没事。”
一个急昏了头的太太道:“大仙,不是,洪秘书,你可别被他们给蒙蔽了,贺绍鹏这俩口子最不是东西,他们这些年没少挑唆我们暗中坑贺董,他们要是对贺氏没二心,贺绍鹏又怎么会遭报应,我告诉你,就是勋儿的车祸,也是贺绍鹏找人干的!”
周围的人闻言都是面色大变,而跟她一起来的几位太太想去阻止也来不及了,毕竟那事说起来,虽然贺绍鹏是主谋,但她们的先生也脱不了干系。
就在她们考虑要如何找补的时候,就见洪秘书微微上挑的眸子微眯,鲜艳的红唇微微上勾,别说还真有些像能蛊惑人心的狐狸精。
“你们可要想好了再说,不然或许也会像贺绍鹏他们一样!”
众人闻言,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最后只能把贺绍鹏收买人在国外制造车祸想要害死贺勋,然后让贺绍昆后继无人好瓜分贺氏的事都说了。
等她们要提起贺绍昆生病的事的时候,却被贺勋打断了,随后把几人带去了会议室。
而林昭则转身问一个公司员工:“都录下来了吗?”
那个员工点了点头,把录音递给了她。
林昭道了谢,转手递给了洪秘书。
洪秘书接过录音的时候,还冲林昭眨了眨眼,之后便和她一起去了会议室。
林昭心说,或许洪秘书真是狐狸精变的。
第五十二章
“听说贺绍鹏那帮人的中风又好了, 还被抓了,很多人都在说,贺绍鹏他们会中风是因为遭了报应, 甚至还有人怀疑贺绍昆那个秘书是狐仙,你信吗?”
劭宝山拿着最新的报纸,头也没抬的问站在一旁的邵韵。
邵韵听了他的话, 语气里带着嘲讽:“我信不信不重要, 重要的是贺家那些女人都信了, 还把自己男人都给坑进去了。”
邵宝山似有庆幸的说:“还好当初没和他们合作,贺家也就贺绍昆还有些脑子,但他太过看重情义,明明是他带着贺家众人在香江立足并起家的, 到头来贺家那些人却人心不足, 见他病入膏肓就落井下石。”
邵韵:“贺家人自己内斗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至少能让贺绍昆和那个贺勋分不出精力来管外面的事。”
“确实,不过你还是要抓紧时间, 不然等他们把贺氏里面收拾干净,我们要再想做什么就没那么容易了。”
邵韵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邵韵走后, 邵宝山又把当初刊登着有关贺勋保镖的那张报纸抽了出来。
贺氏这边, 虽然刚清出去好几个高层,但很快贺勋就调了几个人替补了那几人的空缺。
虽然这样做似乎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但想想近几年,贺家那几位越来越肆无忌惮,不仅中饱私囊, 还想害死贺勋,这要是还不清出去, 那他们贺董那就是菩萨转世了。
所以贺氏的员工对这次人事变动不但没有不满,反倒觉得早该如此做了。
因为公司高层人事变动比较大,所以贺勋近段时间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连办公室都很少回。
林昭这个贴身保镖,每天就在会议室的隔壁房间打坐,这是贺勋特批的。
就连贺灵也被抓进会议室旁听,虽然贺灵听的昏昏欲睡,痛苦不堪,但贺勋也没有要放过她的打算。
期间贺灵几次试图逃跑,都让贺勋派林昭去给抓回来了。
“求求放过我吧,要不我们一起跑吧,反正你也不喜欢这里,要是你舍不得那工资,你的工资我来付!”
贺灵抱着林昭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林昭:“也不是不行,不过得等我这一年时间到期后再说!”
贺灵见林昭坚持原则,不肯徇私,逃又逃不了,打又打不过,最终只能乖乖待在公司,接受贺勋和洪秘书的双重摧残。
不过闲暇的时候,林昭也会教她一些功法,这让本来就对武学特别感兴趣的贺灵,多少在枯燥无味的公司里找到了一点乐趣。
再加上贺绍昆本来就请人教过贺灵他们一些防身的功夫,贺灵底子不错,悟性也不比蓝翠他们差,林昭便也教的认真,只是她没有再收徒弟的打算,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教贺灵。
就连贺勋闲暇的时候,也和贺灵一起跟着林昭学,并且对武学方面的悟性比贺灵还高,只是能让贺勋修炼的时间太少了,再加上他可能受伤伤了底子,所以林昭目前教他的,都是一些可以辅助他修复身体损伤的功法。
至于其它提升武力值的功法,要等他身体修复好了才能练。不过贺勋倒也不急,严格遵循林昭的教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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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灵虽然不喜欢管公司的事,但学的专业却对口,所以即使她在公司坐班是被迫的,但做起事来到也有模有样。
贺灵被人强行往脑子里塞了两个月管理公司的经验后,身心俱疲,管家看着心疼,说怕把她给逼狠了,再起反效果,便提议让贺勋带她去爬山野餐放松一下。
贺勋也没反对,当即就答应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亲自去厨房准备野餐要吃的东西。
管家在一旁劝道:“少爷,您还是出去让我们来准备吧!”
贺勋说没事,让他们先去忙别的,随后继续手里的活,管家见状,也只能随他,不过让人给他打下手,而他则出去忙别的了。
等管家走后,那几个帮忙的人也被贺勋请出了厨房,等林昭带着贺灵练功回来,贺勋已经准备好了两篮子的食物和饮品,另外还有一个篮子里装着几种坚果。
“勋儿,我们只有三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贺勋轻笑道:“少了怕你们不够吃,多了可以带回来再慢慢吃。”
贺灵闻言拍了拍他的肩,欣慰道:“好侄儿,小姑姑没白疼你。”
贺勋无奈叹了口气,把吃的往车子上拿。
林昭见状,便和他一起拿,贺勋见状也没阻止。
三人吃完早饭,贺勋便亲自开车带着贺灵和林昭出发了。
他们没有选人多的那些可以野餐的地方,而是听了管家的建议,去了没什么人但风景还不错的一处山上。
只是这处地方有些偏,没有上山的公路,车上不去,所以三人只能提着东西往上走。
好在几人体力都不比普通人 ,一人提着个篮子上山倒也不觉费力。
只是在三人爬到半山腰的时候,突然几个浑身是血的人从山上冲了下来,从林昭他们身边经过得时候,其中一个还威胁三人道:“等下若有人问起,不许说看见我们,不然黑虎堂的人不会放过你们!”
那几人说完就继续往山下跑了。
林昭他们见状,似乎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继续往上爬,等到了一片比较平缓的地方,几人似乎打算停下歇歇,谁知就在这时,就有一大帮人从山上下来,足有二三十个,他们手里不仅有砍刀,还有的拿着枪。
那些人看见贺勋他们,其中一个男人恶狠狠的问:“你们上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几个受伤的人?”
贺勋如实道:“有,他们还威胁说,如果有人问起不许我们说见过他们,要不然黑虎堂不会放过我们。”
贺勋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尖嘴凹眼的人道:“豹哥,这小子藏头露尾的,我看他肯定是在骗我们。”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看向贺灵,猛地睁大眼:“豹哥,我们要发财了!”
被叫豹哥的那人可能是这帮人的头,听了自己小弟的话,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豹哥,这个是贺绍昆的妹妹,前段时间才被人绑架过,还是他们家花一千万才赎回来的。她旁边这个应该就是贺绍昆的独子贺勋了,你说要是我们把他也一起绑了,是不是就发了?”
豹哥听完也不由一喜,随即一抬手,转瞬一大群人就将三人团团围住。
豹哥问三人:“你们是乖乖跟我们走,还是等我们打晕你们再带你们走?”
贺灵道:“走什么走,我们都看见你们了,就算我大哥给你们钱,难道你们就能放过我们了?”
“不愧是贺绍昆的妹妹,脑子还不算笨,不过走不走可由不得你们。”
豹哥话音刚落,其中七八个拿着枪的就都把枪对准了三人。
贺勋见状连忙道:“先别激动,要不你们还是先看看,我们带的都是什么再考虑要不要开枪。”
贺勋说完,把手里提着的篮子掀开一个角。
豹哥等人一看面色皆是大变。
随即就见贺勋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又指了指林昭她们提着的篮子:“我们身上,还有那两篮子里都是,你们确定要在这开枪吗?”
尖嘴男道:“这不可能,你们明明是来野餐的,怎么会带炸药?”
贺勋闻言道:“我们来野餐的事,是昨晚才临时决定的,只有家里的管家他们知道,至于地点,更是只有管家一个人知道,不知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们是怎么知道的,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你以为这些炸弹就能唬住我们,那你也太小瞧我和我的弟兄们了,即使不用枪,我们一样也能收拾了你们!”
豹哥说完,就见原本拿枪的那些人把枪都收了起来,随即又从腰后面抽出砍刀。
几十把明晃晃的砍刀,看着确实有些吓人,不过贺灵的眼里却透着兴奋的光。
林昭见状,便没有使用暗器,打算带着贺灵练练手,毕竟贺灵将来要是真掌管贺氏,有很多难以预料的危险在等着她,即使有保镖,关键时刻也不如自己来的保险。
她对贺勋说:“你就站这里,那些人要敢动枪,你就引爆炸药,大不了同归于尽。”
贺勋闻言点了点头,果真就站着不动了。
而此时尖嘴男已经带人准备过来砍他们了。
林昭在他们冲上来之前,从篮子里抓了一把坚果出来,扬手就打向那些人的手腕,只听一连串的惨叫过后,已经有好几个刀拿不稳掉到了地上。
林昭对贺灵道:“你去解决那几个刀掉了的。”
贺灵也不逞强,毕竟人太多了,又都拿着那么长的砍刀,稍有不慎还真有可能被砍到。
林昭话音刚落,她就朝那几个正想去捡刀的人冲了过去,随后一脚横扫过去,就揣翻了两个,随即就地一滚,捡起两把砍刀就砍。
林昭这边撒出一圈坚果后,那些人手里的刀也掉的差不多了,林昭转瞬也到了他们的身边,她矮身横扫那些人的下盘,只要被扫到,腿就折了。
“给我开枪打死他们!”豹哥见势不妙,也顾不得炸弹不炸弹的了,他只知道自己要是被抓住就完蛋了。
他下完命令自己就往山上跑,只是没跑出几步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而那些折了腿的人想摸枪的时候,腰间哪里还有枪,到是贺家大少那个保镖手里拿着两把,至于其它枪都被扔到他们根本就够不着的地方。
贺灵虽然没有林昭那么恐怖的内力,但刀用的还挺顺溜,砍的那几人身上没一处好地方,但却避开了所有要害,疼的那几人满地打滚。
等洪秘书带着警察过来的时候,就见贺大少跟个小媳妇似的,拎着个篮子站在一旁观战。
而贺灵则是如战胜的将军。
香江这边警察虽然看过很多火拼的大场面,但还是第一次见三个人就打倒这么多人的场面。
“他们篮子里有炸弹!”那个尖嘴男虽然腿折了,但嘴巴还能说,看样子是想恶人先告状。
警察闻言,也朝贺勋手里提着的篮子看过来。
“你是说这个吗?”贺勋揭开篮子上的布,拿起那排“炸弹”,撕了外壳,撩起面罩上嘴巴部位的活盖,咬了一口那炸弹,自夸道:“味道还不错!”
尖嘴男和直挺挺躺着的豹哥差点被气得吐血,而警察明显也有些懵,反应过来,有些好奇的走过来,看了看那炸弹,里面是面做的。
警察调侃道:“手艺不错!”
贺勋笑道:“谢谢!”
林昭显然也没想到贺勋竟然还有这手艺,一开始她也以为篮子里那炸弹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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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贺勋他们不但没死,去杀他们的那些人还都被抓了,就连他们收买的贺家管家也被抓了?”
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后,邵宝山跌坐在椅子上。
这时邵韵慌慌张张跑进来,让她爸快走,说这里的事她来处理。
邵宝山没想到这关键时刻,自己并不怎么满意的女儿竟然这么有担当,虽然心有不甘,但想着留着青山在,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拍了拍邵韵的肩膀道:
“你是爸的好女儿,不过你放心,香江的刑法不比大陆那边那么严,你安心在里面待几年,爸爸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邵韵闻言点了点头,便催促他快走。
邵宝山把家里的现金都带上,就上了邵韵为他安排的车。
车子朝码头的方向开去,邵韵说已经安排好了船在那边等着。
邵宝山到码头后,见确实有船,悬着的心才放下。
只是在他上船后,却有两个警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邵宝山整个人怔住,反应过来在心里暗骂邵韵,但显然没什么用处,只能转身就跑,很可惜岸上也有警察在等着他,跑无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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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邵宝山看着对面的邵韵,面色阴沉道。
邵韵笑道:“你是我的好父亲,不过你放心,香江的刑法不比大陆那边那么严,你安心在里面待几年,我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邵宝山见邵韵把自己临走前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威胁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也供出来!”
“你不会,因为你舍不得邵氏,要是我们都进来了,邵氏就彻底完了。”
邵宝山闻言自嘲的笑了:“哈哈哈,不愧是我邵宝山的女儿,和我还真是一模一样!”
邵韵没理会他的嘲讽,起身走了。
不过她并没有如她所说留在香江,而是把手里的股份悄悄低价卖了,随后便准备出国。
只是最终她也没能上飞机,在过安检前被抓了。
邵宝山确实没供出邵韵,但却不代表其他人不会供出她,虽然她去雇人都是打着邵宝山的名义,但那些事却始终是她在做,查到她头上是早晚的事,这也是她会卖掉股份出国的原因。
邵韵被抓后,她跟自己律师说她要见贺勋。
律师虽然不确定贺勋会不会见邵韵,但还是去找了贺勋。
贺勋听了他的来意后,什么也没问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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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卖掉的那些股份是你让人买的吧?”
邵韵看到贺勋后,开门见山道。
贺勋也没隐瞒,点了点头。
“我说怎么那么快就有人接手,你不让人那么快去抓我,为的应该也是那些股份吧?”
贺勋:“是也不全是,那是你们欠贺家的。”
邵韵疑惑道:“要说欠,也应该是贺家欠邵家的,毕竟我那个爸还救过你一命呢。”
贺勋淡淡道:“我爸已经查出当年的事了,绑架我又救我,不过是你爸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所以这些年你们从贺家身上赚取的,也该还回来了。”
邵韵闻言嘲讽道:“原来如此,我说邵宝山那样的人,连自己妻儿的死活都不会管,又怎么可能舍命救一个外人。”
她说完朝贺勋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贺勋见状也没再多说,起身走了。
邵韵看着贺勋离开的背影,自嘲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
“邵宝山,你和贺绍昆暗中较劲了半辈子,就连贺绍昆快死了你也依旧斗不过人家,你和我在人家眼中,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罢了!”
第五十三章
邵宝山父女俩认为病的快死的贺绍昆, 此时正坐在方大夫家陪他喝茶。
“你这病也好了,你下不去手收拾的人,也有人替你收拾的差不多了, 你怎么还不走?”
贺绍昆闻言,原本凌厉的眉眼变得有些黯淡,垂眸看着杯子里淡绿色的茶汤, 缓缓道:“让勋儿他们再带带灵灵, 我想退休了。”
方大夫没好气地道:“有些人一大把年纪, 都还没想着退休,你这正直壮年,就准备装死了!”
贺绍昆苦笑,没有回答。
方大夫知道他的心病, 一时也没有再劝, 不过还是道:
“你要退休就去找个地方躺着, 你要是想留在我这里给我看家也行,不过我可不陪你了, 明天我就要去城南那边,替“林大师”照看照看家里,没得人家替你在香江那边卖命, 自家后院再出什么问题。”
“您这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 也难怪他不敢来见您。”
方大夫似乎知道贺绍昆说的是谁,本来还风轻云淡的人, 突然就炸毛了:“你没事提那混账做什么,他最好这辈子都别来见我!”
“好,不提他, 那您去林小姐家,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按理说我也该替勋儿去见见她的家人。”
方大夫无奈叹了口气:“绍昆啊,别入戏太深了,这个勋儿始终不是你的勋儿,不然等他也离开的时候,你又要再病一场。”
“怎么就留不住,他现在不就是我贺绍昆的儿子么,要不是他志不在经商,我也不会逼着灵灵去管理贺氏。”
“你这话最好就在这里说说,要是被于修年知道,你想抢人家当儿子辛辛苦苦养大的小舅子,恐怕他会找你拼命。于修年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看着温文尔雅,实则比狼还狠。你应该也听人说了,他在得知闫峥死讯的时候,当场就急火攻心晕倒了,他那样的人,要不是太在意一个人,什么事能让他如此。”
贺绍昆道:“我不和他抢,但小峥已经暴露了真实身份,要是不假死,修年就算再狠,恐怕也难防各方势力的侵扰,他和他的妻子孩子都会有危险。上面既然安排小峥用了勋儿的身份,而且他长得又和勋儿如此相像,也算我们有缘,我也不奢望别的,就是能偶尔听他叫我一声爸爸。”
方大夫闻言却冷哼道:“你们这些人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这次明明就是那个混账为了还你给大陆捐了那么多钱的人情,就是闫峥身份不暴露,他也一样会把闫峥派过去帮你。”
贺绍昆苦笑道:“您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留,不过他和我不一样,他心中想的都是国家和人民,而我却只是区区一介商人,除了逐利,心中能装下的也只有自己的小家,我能为国家做的,也不过是一些俗物,我有什么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方大夫却道:“你殊不知没有那些俗物,他又拿什么实现他心中所望,所以不用妄自菲薄,你比他强!”
方大夫说完,也不待贺绍昆继续说,背手朝外面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你找时间跟那个混账说一声,戏已过半,也该让于修年和他媳妇知道闫峥还还活着的事了,不然那俩人恐怕没个三年五载都缓不过来,到时就是你们的罪过!”
说完他才又气呼呼的走了。
贺绍昆闻言点了点头,知道他要出去独自排解一下,所以也没有跟着,端起已经凉透的茶喝了一口。
― ―
香江这边,贺勋,不,应该是闫峥,在林昭和洪秘书她们的协助下,处理了贺氏存在的问题后,本来以为上面会很快给他安排一个新身份,让他重回他们部门继续工作。
同时他也想打申请,让他家人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不然他怕他姐姐姐夫会承受不住。
当初要不是怕那些人看出端倪,他也不会选择不告知自己家人实情,但现在这么久过去了,即便说了,那些人也只会以为他姐姐姐夫已经缓过来了,不会往他假死的方向怀疑。
但上面给他的指示却是在贺氏再待一段时间,不过他申请告知家人实情的要求得到批准,但为了避免让人怀疑,他暂时还不能回帝都去,上面说会让于越同志代为转达。
于家就于越知道他是假死的人,由他去跟闫容和于修年说,闫峥到也放心。
接下来的时间,闫峥和林昭还有洪秘书,就把所有精力都用到了贺灵身上,同时也在替贺氏引进人才。
不得不说,闫峥虽然志不在经商,但从小跟着于修年耳濡目染,曾经于修年甚至想着把他往这一块培养,但最终于修年的努力没能赢过闫峥体内的基因,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爷爷和父母一样的路。
不过学过的东西却不会忘,再加上用了贺勋的身份后,贺绍昆也教了他很多,让他很快就上手了。
另外贺绍昆还把跟了他多年的洪秘书调到闫峥身边帮他,即便他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问洪秘书。
至于粤语,本来闫峥就因为别的任务需要学过,而原来贺勋的声音,则是他按照一段影像里他的声音模仿的。
闫峥在模仿伪装方面很有天赋,他唯一与贺勋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就是眼睛和手,这两处地方也很难伪装,所以他只要外出,就会带着墨镜和面罩还有手套。
他的伪装,除了邵家父女俩有所怀疑外,就连贺灵都骗过去了。
贺灵并不知道真正的贺勋已经在车祸中去世的事,贺绍昆暂时也没打算告诉她,一方面怕她承受不住,另一方面也担心她的性情藏不住事,再让别人察觉出来。
― ―
这天,贺绍昆正在方大夫家的院子里晒太阳,突然一辆车在他家院门外停了下来。
从车上走下两个人,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青年,那个中年人面沉如水的走进院子。
贺绍昆看到来人,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有些心虚的喊了一声:“修年!”
于修年身上的温文尔雅在这一刻一扫而光:“贺绍昆!”
“对不起!”
本来于修年正在气头上,是想来和贺绍昆打一架的,但见他气色很差,又想到他唯一的孩子也没了,而且听于越说,闫峥会假死,也不是因为贺绍昆,而是暴露了身份,为了保护家里人所致,所以一腔的怒火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随后转身就走。
“修年,要不要坐下喝杯茶?"
贺绍昆见于修年还是年少时的心性,即便再气,也不会牵扯无辜之人,欣慰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更何况他也没那么无辜。
于修年本想说喝不下,你慢慢喝,但最终还是坐下了。
贺绍昆见他坐下,便给他到了一杯。
于修年端起一饮而尽,随后道:“我现在还在生气,说不出好话,所以没法说安慰你的话.等闫峥回来我先把他打断腿,再来跟你好好说话!”
“勋儿,不是,小峥他也身不由己,我听说你和于夫人差点为他去了半条命,这又是何苦,打完疼的还是你们。”
贺绍昆听说于修年要打断闫峥的腿,虽然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但还是怕他真打,忍不住劝道。
“贺绍昆,你知不知道,我和他姐结婚的时候,他还没有我的腿高,那么一点小人,紧紧拉着我和他姐的手,不停的念叨,姐夫,你和姐姐一定要好好的,一定不要像爸爸妈妈那样丢下我。我答应他了,从那一刻起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他姐夫,而是他爸。谁知最后,他却差点吓死我和他姐,这要是还不打,我怕后面他再以保护我们的理由再给我来这么一出,那我和他姐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他霍霍的!”
于修年说完,眼泪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于越没敢吭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怕他二叔一时逮不着闫峥,再把他先给打一顿。
贺绍昆当然知道闫家一门英烈,就剩闫峥和他姐两个,他听于修年这么说,心里也不好受,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于修年。
好在于修年也是因为心中有郁结需要宣泄,说出来也就好了。
“我知道这事与你无关,但要是你回去,还请你替我转告那臭小子,他姐夫还没那么没用,不至于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他要走闫家老一辈的路,就放手去做,守护家国不需要瞻前顾后。”
贺绍昆闻言,深深看了于修年一眼:“修年,我不如你!你放心,你的话我一定会带到,小峥有你这样的姐夫,是他的福气,我替他谢谢你。”
“绍昆,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人就会有私心,我也一样,所以我想提醒你一件事,不要入戏太深,虽然他现在用的是你孩子的身份,但他是我养大的孩子,我不可能拱手让人,他也永远不可能成为谁的替代品。”
贺绍昆没想到,于修年竟然真如方大夫所料,就连说出的话也几乎一模一样,自知失言,因此有些心虚道:“放心,他永远是他自己!”
于修年闻言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贺绍昆现在心里确实很苦,这种苦在于越告诉他事情真相前,他还深陷其中,所以话说到了就没必要再一直说。
他同贺绍昆在院子里坐了一会,才起身回去。
― ―
闫峥自然不知道,于修年差点因为他去找贺绍昆打架的事。
于越只是通过特殊渠道给他消息,说他二叔二婶已经知道他平安的事,还把他二叔说的那句“守护家国不用瞻前顾后”的话告诉了他。
闫峥收到消息后,心中对自己姐姐姐夫的愧疚更甚,不过他姐夫的话也无疑让他吃了颗定心丸。
至于于越夹带的那句回去要做好被打断腿准备的私话,闫铮则完全没放在心上,要是他姐夫真打他,到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但他清楚那只是他姐夫的气话。
在林昭一年期满后,贺灵在三个隐形大佬的高压培训下,现在也算是能文能武了。
林昭也要回帝都去了,恰巧闫铮也接到上面的命令要回去了。
这一年虽然闫峥和林昭朝夕相处,但除了两人的任务都出色完成外,俩人的关系还是处于那种只适合陪着静静坐会的朋友阶段。
与在帝都时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刚开始见面那次,闫峥在邵宝山等人的面前,演戏拉了一回林昭的手,但那唯一的一次拉手,还是在他带着手套的情况下进行的。
但林昭像方大夫说的少了一窍,而闫峥又没长嘴,贺勋这个身份倒是长了嘴,而且特别多情又能说,但闫峥却不愿顶着贺勋的身份,跟林昭说那些至关重要的话,所以一年朝夕相处后仍是朋友。
闫峥这次离开贺氏,用的是去国外治脸的理由,贺氏一切事务都交由贺灵管理,洪秘书从旁协助。
至于回到帝都后的新身份,由于闫峥的工作本来就在暗处,所以要弄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身份到也容易。
而林昭自然不能和身份特殊的闫峥同行,她临走前去了郑荣昌那里,告诉他贺氏有意向和他们公司合作的事,另外也想问问有关邵笑笑的消息。
郑荣昌没想到林大师还真是他的贵人,高兴的跟她道了谢。
不过邵笑笑的消息却没有,郑荣昌说这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踪迹全无。
林昭听了点了点头,虽然邵笑笑就是立在她心中的一根刺,一日不拔出来她就无法安心,但邵笑笑当起了缩头乌龟不露面,她急也没用,只能先回帝都。
第五十四章
林雁正在店里卖东西, 突然见一个穿西装戴墨镜的姑娘走了进来。
林雁心说,这个身高腿长的姑娘怎么那么像自己妹妹,结果就听见那姑娘咧嘴笑道:
“大姐, 我回来了!”
姑娘边说边把墨镜摘了下来。
林雁反应过来,手里的炸鸡块差点掉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忙不迭上前一把拉过林昭, 仔细瞧了, 没胖没瘦,到是又白了些,更好看了。
一旁买鸡块的也是熟人,是刘莲芝。
“老二, 你可回来了!”
刘莲芝也上前拉拉林昭的手, 欣喜道。
林昭笑着点了点头, 拉她们俩坐下,还把包里带回来的零食拿出来给她们俩吃, 那是贺灵临走前给她准备的,满满一大包。
三人聊了一会,直到又有人来买东西, 刘莲芝才拿着炸鸡块和林昭给她的两包零食先回去, 说晚些再去家里找她们说话。
刘莲芝走后,林昭帮林雁在店里卖了一会东西, 就见林良生匆匆赶了过来,可能是听人说林昭回来了。
“爷爷。”看着头发已经完全白了的林良生,林昭眼眶有些泛酸, 这次她离开家的时间确实有些久了。
“回来就好。”看着林昭全须全尾,也不像受罪的样子, 估计她这次任务没吃什么苦,林良生心也就安了下来。
没一会功夫花花婶和李大妈她们得到信也都来了,林昭问了好又招呼她们吃了东西,说了好一会话,大家才各自忙自己的事去。
“蓝翠和王佑呢?”林昭本来还以为自己两个徒弟在家里,可等回到家也不见俩人。
林良生闻言无奈有些好笑的道:“被于路叫去了,说他要去外地谈生意,需要带俩保镖,反正请别人也是请,肥水不流外人田,到不如用自己人,安全又放心。”
林昭听了抽了抽嘴角,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蓝翠他们给于路当保镖,到是比一般人强,而且现在于家那边也确实需要小心些。
随后她又问:“方大夫也回去了吗?”
“没有,他就是家里和咱们家两头跑,有时于路也会带人过来找他看病,总之挺忙的。”
林昭点点头,觉得于路不愧是书中男主,即使性格有些跳脱,品味也异于常人外,到是个积极向上又热心的好青年。
因为林昭回来,林雁早早关了店,买了好多菜回来给她做好吃的。
“二、二姐!”林余放学回来,就见林昭在院子里摘菜,磕磕巴巴叫了声二姐。
林昭有些好笑的冲她招招手。
林余见状,快步朝她跑了过去。
林昭本想问问她的学习情况,但见林余似乎挺高兴的,也就没在这时候给她浇凉水,指了指桌子上的包道:
“那里面有好吃的,你自己去拿。”
林余本来都做好林昭要问她学习情况的准备,毕竟这一年她看到身边的人都在努力,特别蓝翠和王佑这些和她年纪相仿的人,所以她也有在努力。
即使林余是个学渣,但她又不笨,相反还非常聪明,只要用心学,成绩多少都会有所提升。
所以现在她的成绩已经从倒数第几变成了倒数第十几,现在即使林昭问她,她多少能有些底气说了,谁知林昭看样子是想问她的,不知为什么又不问了。
“我现在的成绩往前提升了十来名。”
林昭既然不问,林余只能主动说了。
林昭没想到林余会主动跟她汇报自己的成绩,虽然这个成绩也没什么可骄傲的,但林余确实有在进步,光凭这一点就值得鼓励。
“不错,继续努力,作为奖励,你想要什么,明天带你去买。”
林余却揺了揺头道:“暂时没有,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林昭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可能是怕林余想好的时候自己又不在家,便先给了她100块,让她有喜欢的东西也可以自己去买,只是林余却没要。
林余现在不缺钱,因为每个月林昭都会给她50块零花钱,林昭不在家的时候,就让林良生按时给她,这在这个年代已经是一大笔零花钱了。
而且林余是走读,学习用品和吃穿一切都是家里给买好的,就连零食都不用她买,她根本就没有花钱的地方,所以林昭给她的钱她都攒着。
她对林昭说:“等我想好你带我去买。”
林昭听她这么说,便把钱收了起来,又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去吃东西。
林余这才高兴的去包里拿吃的。
见两个妹妹友好互动,林雁温柔的笑看着她们。
― ―
林昭回来的第三天,李恬和梁秋来找她了。
林昭没想到梁秋这个社恐人士居然都开始串门子了,笑着招呼她们俩坐下。
两人把带来的水果和一大块鲜羊肉放到桌子上,随后就听李恬道:“你这一两年,真是见首不见尾,要想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
林昭这一两年,先是帮沈局长那边做事,后来又去了香江,林昭确实连和朋友聚聚的时间也没有,于是道:
“今天既然你们来了,咱们就好好聚聚,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
李恬闻言笑道:“自然是要你请客,肉我们都带来了,你就给我们烤肉吃呗。听表姐说,你烤东西的手艺不错,今年你没能跟她进山,是蓝翠陪她去的,不过蓝翠烤东西的手艺差点意思,所以我表姐也有些馋了,她听说你回来了,又听说我今天休息,一大早就巴巴拿了一大块羊肉来找我,让我带她来找你。”
一旁的梁秋闻言,也没反驳李恬的话,只是在一旁笑。
蓝翠陪梁秋进山是林昭去香江前交代好的,梁秋社恐,不过蓝翠和她从贵省回来相处了一路,梁秋还挺喜欢蓝翠的,林昭知道自己今年不能陪梁秋进山,所以才让蓝翠陪她去。
如今听说梁秋想吃烤肉,自然不会拒绝:“这个容易,家里调料都是现成的,肉和菜也都有。”
林昭也很久没吃烤的东西了,听李恬这么说,也来了兴致,说完就去找烤肉用的炉子,又找了一卷铁丝现弄了个烤网,随后又把梁秋带来的那一大块羊肉处理好。
家里有五花肉还有茄子韭菜什么的,她也处理了好多,随后又去李大妈的小卖铺拎了两扎汽水回来。
期间李恬和梁秋就帮忙穿串,等穿好三人才发现,弄的太多了,林昭他们一家加上她们两个根本吃不完。
林昭本来想把许志刚和刘莲芝他们也喊来一起,但想到梁秋社恐,就没去叫,打算烤好给他们送些过去。
林良生听林昭说过梁秋的性子,于是中午他就留在店里看店,只让林雁回去招呼她们,几个姑娘在一起也自在些。
林昭知道林良生的意思,所以也就没去叫他 ,只是把烤好的素菜和几串羊肉,让林余给林良生送过去,同时送去的还有林雁给他单独做的饭和菜。
林良生有高血压,肉也不能多吃,饮食清淡为主,那几串羊肉也就是给他解解馋。
之后她又让林余给许志刚刘莲芝他们都送了一些,还有花花婶和李大妈家也送了些烤肉过去。
林昭和林雁就招待梁秋和李恬她们,几个姑娘在院子里边烤肉边聊天,十分开心自在。
梁秋虽然社恐,但对林雁和林余到是一点不排斥,还特别喜欢林雁。
林雁这样善良温柔又漂亮的姑娘,也确实很难不让人喜欢。
― ―
于路一进院门,就看见几个漂亮姑娘在烤东西吃,只是几个姑娘身上都带着一股子烟熏火燎的味道。
“好啊,你们偷偷吃好吃的竟然不叫我!”
几人闻声看向门口处的一个穿着西装,和闫铮有几分像的青年,脸上带着疑惑,心说他们明明听着是于路的声音,但这形象却有些对不上。
“我就说这头发不该剪,但我哥非说不剪去和人家谈生意,人家会不太信任我,现在好了,连我林雁姐都不认识我了!”
于路看着几人有些茫然的目光,有些气恼的道。
原来是于路,大家反应过来,却都觉得他这头发和林昭当初那爆炸头一样,早该剪了。
多帅的一小伙子,硬是被一头羊毛卷白白埋没了这么久,要不是这次他小舅出事,他不得不帮他爸打理生意上的事,他那头羊毛卷还不知还要跟他多少年。
于路身后还跟着蓝翠和王佑,俩人看见林昭的时候,眼睛都是一亮,立刻跑了过去。
“师傅!”
“师傅”
林昭摸摸他们的头,把几串烤肉塞他们手里,让他们快吃。
于路见状,有些心理不平衡的道:“大师,你这也太偏心了,就光叫自己徒弟吃了,都没看到我吗,好歹我们也是生死之交,你怎么能厚此薄彼!”
林昭:这生死之交到底从何说起?每次都是我救你的好吗!
不过看在他照顾自己两个徒弟生意的分上,便也给他递了几串刚烤好的五花肉。
于路见状,心情才又好了起来,这时他才留意到梁秋竟然也在,想着梁秋当初在湘西救他的恩情,连忙和她打招呼:“小秋,你也来啦,真是难得!”
说完他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
梁秋:……
李恬:“于路,你别吓我表姐,还有她比你大那么多,小秋也是你叫的。”
于路自然也知道梁秋的性子,连忙道:“对不起啊梁秋姐,我就是见到你太高兴了,该罚,就罚我多吃几串!”
梁秋:……
众人:……
于路见大家集体沉默了,可能也知道自己的话不太好笑,干笑两声,便拿起烤好的五花肉开炫。
“嗯,味道不错,不愧是我林雁姐配的调料。”
林雁怕他尴尬,有些好笑的递给他一瓶汽水。
于路接过:“还是我林雁姐对我最好。”
林昭对于于路逗自己大姐开心这件事,到是并不反对,不过她却看向梁秋,要是梁秋不自在,她就准备给于路也打包一些让他回家去吃。
好在于路和梁秋也算熟人,梁秋还去参加过他的生日宴,因此倒也没有排斥他,林昭见状也就没再说什么,继续给大家烤肉。
本来林昭她们还担心食材太多吃不完,这一下又多了三个,还都正是能吃的年纪,吃着吃着就有些不太够了。
还好肉和菜都还有,只是没处理,于是大家又一起动手穿了不少串,于路又去李大妈的小卖铺拎了两扎汽水回来。
除了林余吃完就上学去了,其他人一边吃一边聊天,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结束。
结束后林雁就去了店里,其他几人帮林昭一起收拾了才回去。
于路临走前,又去炸鸡店买了些炸鸡块带回去。
― ―
“你去城南了?”
于家新招的打理花草的老张,看着于路手里的那包炸鸡块问。
于路闻言把老张拉进书房才对他道:“对啊,小舅,你不知道,大师烤的烤五花可好吃了,我都吃撑了!”
闫铮扮的园丁老张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不过眼里不自觉的露出有些羡慕的神色。
于路见状,终于良心发现,连忙道:“本来我想给你带些回来的,但我又怕大师连我也嫌了,等下次,下次我就说是我大哥想吃的,到时跟大师要一些给你带回来。”
本来闫铮想说不必,他要是想吃可以自己去城南,林昭应该能给他烤,但想到现在自己在明处的老张身份,并不太适合出现在林昭家,于是冲于路点了点头:“可以。”
于路见他小舅同意了,才拿着炸鸡块往外走。
闫铮问他去哪?
“去大伯家,我大哥知道我去城南了,要是不给他带炸鸡块,估计又要说我对他不好了。”
闫铮点了点头:“嗯,去吧!”
于越自然不知道于路和闫铮准备用他的名头去骗吃骗喝的事,回到家的时候听他妈说,他弟给他送了炸鸡块过来,虽然他每个礼拜都要去城南买一次,但还是挺感动的。
只是他这“癫症”后期,一直没有要变好的趋势,他本来以为过个一两年,自己对林雁见色起意的心思淡了,他这病也就好了。
可如今看来,他不但没看够,到是接触的越多,就觉得林雁这姑娘越好,觉得谁也配不上她,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这病就真无药可医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决定按照方大夫开的方子上说的时间,方大夫不是说多则两三年吗,他这还有一年时间呢。
于越想着索性就再往城南跑一年,到时说不定对林雁的心思也就淡了,那时他的病自然也好了,心也死了!
第五十五章
“于越, 你怎么了?”
于越妈妈见于越对着炸鸡块发呆,有些奇怪的问。
“没,没事!”于越回神 , 不敢让他妈妈知道他“得病”的事,不然以他对他妈妈的了解,事情可能会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再然后林昭必然就会知道, 那他还能活吗?
于越妈妈见他不愿说, 本想坐下旁敲侧击一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这时于越他爸却正好回来了,因此就被岔开了。
― ―
城南, 林昭正带着两个徒弟在河边练功, 突然见一个披头散发只穿着件单薄衬衣的小媳妇往河边跑, 一边跑还一边哭。
她脚上的鞋子也不知是跑掉了,还是根本没穿, 总之脚光着,连双袜子都没穿。
虽然河面现在还没结冰,但现在的温度也就只有十一二度, 河边风又大, 她穿成这样跑来河边,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行为。
林昭见状, 赶紧往她那边跑,蓝翠和王佑见状也跟了上去。
果然,那个小媳妇在找到一处好下河的地方, 就往水里走,好在她的脚还没沾水, 就被已经跑到她身后的林昭给拽住了。
林昭把她拽上来后,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那个小媳妇见状,眼泪止都止不住,哽咽道:“妹子,你别救我了,到不如让我死了干净!”
林昭听她这么说,猜她可能是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所以也没有急着追问原由,打算等她平复一下情绪后再问。
只是林昭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个小媳妇的头顶时,发现有一处连头发带头皮被扯掉了一块,血淋淋的。
她的脖子处也有淤青,林昭又看向刚才拽她上来时被带撸起来的袖子,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胳膊上,也都是触目惊心的伤,有淤青,烫伤,甚至还有被什么东西划出来的已经结痂的长口子。
林昭心里顿时蹿起一股无名火,都不用再看,也知道她的身上肯定也有伤,只是奇怪的是,她脸上却一点伤都没有。
蓝翠在看到小媳妇胳膊上的那些伤后,明显也怔住了。
就连一向性情淡漠的王佑,嘴角一直挂着的浅笑也消失了。
“妹子,你们别看了,没得脏了你们的眼。是我命不好,嫁了那样的畜生,我活着拿那个畜生没办法,等我死了,化成鬼也要找他索命!”
蓝翠听了她的话,反应过来也火冒三丈,喊了一声师傅。
林昭明白她的意思,让她稍安勿躁,就在林昭想问,那个畜生是谁的时候?就见许久不见的姚焕明带着三个人,气势汹汹朝这边跑过来了。
老远就听见他骂骂咧咧道:“夏苦花,你那死鬼老子临死前欠了我那么多赌债,你是他用来抵债的,你还敢给我寻死,要死也行,把你老子欠的赌债先还清了再死!”
姚焕明在外人面前一向人模狗样,可能是见这里没什么人,才会暴露本性,只是等他看清站在夏苦花身边的人是谁的时候,顿时收起嚣张的嘴脸:“原来是林大师,好久不见,真是越发,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左边额头就被蓝翠扔了一块石头,顿时头破血流。
“林大师,这臭丫头是你的人吧,即使你再有名,也不能无故伤人吧!”
只是他话音刚落,右边额头也开了花,这次是王佑砸的。
“林老二,你敢纵使你的人仗势欺人,我要去告你!”
林昭却没理他,而是看向夏苦花问:“你还想跟这畜生过吗?”
夏苦花已经呆住了,她没想到救自己的会是在帝都赫赫有名的林大师 。
关于林昭曾经殴打姚焕明,还协助警方抓了潜在城南那个杀人犯的事,夏苦花也听人说过,她甚至想过要不要去求为人仗义的林大师救救她。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林大师又不是菩萨,不可能什么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都管,而且她嫁过来大半年,就没见林大师回来过,所以被不能人道的姚焕明折磨狠了,才想着一死了之。
如今听林昭这么问她,她自然不想死了,看着头破血流的姚焕明,她只觉得心中痛快。
“求大师救我,我不想跟这畜生过了,他说我爸欠他赌债,不过是他和人一起给我爸设的局,我爸就是被他带着人逼死的,就连我家房子也被他们家给霸占了,若是大师肯救我,以后我就一辈子给大师当牛做马。”
夏苦花说着就要给林昭下跪,却被林昭给扶住了。
“我不要你给我当牛做马,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我自然不会放过一个畜生。”
林昭也没想到姚焕明都被她废了,竟然还不肯收手,她只后悔当初没有直接了结了这畜生,还让他又害了一个姑娘。
“林老二,你少管闲事,不然”
姚焕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昭一把提起,直接扔进了河里。
跟着他来的那三人被唬了一跳,刚想下去救人,就听林昭说:“你们谁下去,就是谁在和我林老二过不去,我林老二记仇,你们应该都清楚。”
要是以前,大家自然不怕林老二,但自从她踢碎了姚家那些石桌石凳,又把他们的胳膊腿都打折了,现在她更是帝都贵人圈里的红人,他们这些混混哪里敢惹,所以一时三人都没敢动,就眼睁睁看着姚焕明在冰冷的河水里扑腾。
一旦他往岸边游的时候,王佑就往他跟前扔石头,弄的他也不敢再上来。
那三人中,有一个偷偷溜走了,看样子是想去搬救兵,林昭看见了也没拦着。
“林老二,我要是死了,我爸绝不会放过你的。”
姚焕明在水里被冻的牙关打颤,嘴巴却还在放狠话。
林昭没理会他,夏苦花却道:“你放心,要是你这个畜生真死了,我去给你抵命,你别想赖着大师一点!”
“夏苦花,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上去第一个弄死你!”
夏苦花闻言,干脆在岸上找了一块石头,照着姚焕明就砸了过去。
虽然没砸到他,但还是唬了姚焕明一跳,他气急败坏刚想骂,就见蓝翠又朝他丢了块石头,蓝翠自然砸的中,姚焕明差点给砸的沉下去。
姚焕明觉得自己要是再不闭嘴,可能就要被这几人玩死了,最终只能识相的闭了嘴。
不过水太冷,即使岸上的人不朝他扔石头,他也快撑不住了。
“爸,呜,爸,你快来救我!”
姚焕明实在有些撑不住了,竟然在河里哭了起来,跟他来的人是又担心又顾忌林昭,所以他们只能低头假装没听见。
就在姚焕明快撑不住的时候,姚大福终于匆匆赶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了一大帮人,有姚大福的手下,还有不少跟来看热闹的附近居民和路人。
姚大福看了河里的姚焕明一眼,让人去把他捞上来,随后面色阴沉地看向林昭:“林大师,不知我儿子是怎么冲撞你了,以至于让你这么往死里整他?”
“正好我也想问问你,人家好好的姑娘,又是哪里惹了你们姚家,以至于让你儿子如此折磨她?”
林昭说着走到夏苦花身边,在征得她的同意后,把她的袖子撸了起来。
跟来看热闹的有不少人都认识林昭和姚大福一家,自然知道那父子俩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又看见夏苦花身上还有头上的伤,不由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有人心说,看来老二是要为民除害了,因此看着被人捞上来半死不活的姚焕明,围观的人竟无半分同情。
就连姚大福带来的那些混混,也觉得姚焕明过了,即便他们再混,也不可能对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下这么重的手,因此只要姚大福不发话,他们也不准备动。
姚大福见围观的人都有些愤怒的看着他们父子俩,自然不会承认夏苦花身上的伤是他儿子弄出来的。
“我这个儿媳妇,自从嫁到我们家,就不情不愿的,三天两头就要闹一场,闹得家里不得安生。还有她身上那些伤可不是焕明打的,而是她寻死觅活自己弄出来的,她可能也是听说林大师最喜欢打抱不平,今天就故意跑您面前演戏来,林大师不要被她骗了。”
“你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们父子俩给我爸设局,让他欠下一大笔赌债,你们不仅逼死了我爸,还逼着我嫁给你儿子,又霸占了我家的房子,我要不是偷听见姚焕明和这三人的对话,到现在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夏苦花听了姚大福的话后,气得声音发颤,浑身发抖。
林昭看着她,就如看到了书中曾经的林雁,夏苦花现在还能自己替自己大声辩驳,可书中的林雁,却连当众揭穿姚焕明这个畜生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林昭穿书及时,林雁没有受到伤害,所以她也只是废了姚焕明,谁知这父子俩虽然没敢再惹她家,却害了另一个姑娘,她自然不可能再留他们。
夏苦花见林昭面色不好看,怕她信了姚大福的谎话,连忙道:“大师,我真没有骗你,如果我说的话有一个字是假的,就让我不得好死!”
林昭却道:“我师傅说过,因果报应或许真的存在,所以毒誓还是不要轻易发的好,不然可能会应验的。”
夏苦花却一点不怕:“我说的都是真话,我不怕,怕的应该是那些心术不正又谎话连篇的人,就不知他们敢不敢发毒誓?”
众人听了夏苦花的话,都看向姚大福父子俩。
虽然没人敢开口让他们发誓,毕竟姚大福这种地头蛇,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不敢惹,但他们的眼神已经在说:“你们敢吗?”
林昭见状替众人说了:“既然她都发了毒誓,不如你们也发一个,要是你们父子俩真如你们说的那样清白,想来也不该怕发这个誓。”
姚大福父子俩一向不信鬼神之说,更无敬畏之心,听林昭这么说,又有这么多熟人看着,便随意发了一个毒誓,说要是他们说的是假话,就让他们也不得好死。
发完誓姚大福又道:“林大师,这毒誓也发了,我们父子俩还好好的,那我们是不是也该算算你们打伤我儿子,还把他扔进河里的账了。”
林昭点了点头道:“可以,既然你们都说自己没说谎,也都还好好的,那就去医院验伤吧,看夏苦花身上的伤到底是她自己弄出来的,还是被人打的。要是是她自己自虐,那我自然会给到你儿子相应的赔偿,但要是她身上的伤不是她自己弄的,那我们就报警,让警察来查,连你们设赌局逼死人家父亲又霸占人家房子的事,都一起好好查清楚!”
姚大福一听林昭说要去医院给夏苦花验伤,还要报警,顿时语气就软了下来:“林大师,这又是何必,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谁家小两口过日子不是磕磕碰碰,你见谁家报过警?”
他说到这里看向姚焕明:“焕明,还不去给你媳妇赔个不是,不管她身上这伤是不是你打的,你一个大男人,气量都要大一些。”
被冻的半死的姚焕明听他爸这么说,差点被气死,不过夏苦花身上有多少伤他最清楚,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更多。这要是一验伤,再牵扯出他和他爸设赌局逼死人的事,那他和他爸就都完了,所以只能忍着疼去给夏苦花赔不是。
夏苦花见状,却理都没理他,而是给正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她的林昭跪了下来:“还请大师带我去医院验伤,我还要告姚大福父子设赌局逼死我爸。”
林昭见她并没有被姚大福父子俩三言两语哄骗去,点了点头,便准备带她去验伤。
“林大师,做人不要太绝,不然即使你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时时顾到家里!”
姚大福见林昭铁了心要替夏苦花撑腰,只能出言威胁。
林昭却说:“我不做亏心事,自然也不怕那些恶鬼,我家人也一样,要真有脏东西想害无辜之人,自有天收!”
林昭说着就带着夏苦花要走。
姚大福见威胁不管用,刚想让他带来的人拦住林昭他们,谁知话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爸!”姚焕明刚叫了声爸,也跟着直挺挺的倒了。
围观的人都震惊了,有人反应过来道:“这俩人刚才发的毒誓该不是要应验了吧!”
众人闻言,都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然没法解释他们现在这状况,即使林昭再厉害,他们也不会怀疑林昭在离他们那么远的距离做出些什么来。
最终姚家父子俩被他们的小弟送去了医院,林昭还是按先前的计划,带夏苦花去医院验伤。
姚大福父子俩那些小弟本来就不敢惹林昭,现在又见姚大福他们这副症状,心里也开始犯怵,毕竟他们手上都不干净,就怕报应随时也会降到他们头上,自然不敢去找林昭的麻烦。
姚大福父子俩最终也被按中风去治,自然是越治越严重。
而夏苦花的验伤报告很快就出来了,连给她验伤的医生眼圈都红了,看医生黑沉的脸色,就知道她肯定也在心里骂娘。
林昭带着夏苦花直接去帝都公安局报警,因为涉及刑事,所以是于越亲自办的。
因为姚大福父子俩遭了报应,再加上夏苦花精准的指出在河边时姚焕明带的那三个人,那三人都很怕要是隐瞒也会变成姚大福父子俩那样,所以于越没费什么力气,他们就招供了。
事实就如夏苦花说的那样,最终姚大福父子俩都被警察看守在了医院,要是死了,也就罢了,要是还能治好,也只能是进去了。
另外还牵扯出不少人来,一时之间,被送进去不少。
在事情查明后,夏苦花就在警方的帮助下,成功和姚焕明离了婚,她家的房子也还给了她,另外姚家还要赔偿她一大笔钱。
姚焕明他妈为了救丈夫儿子,也只能忍痛拿出这笔钱。
不过她这次破财并没能消灾,那父子俩最终没能挺过去,不治而亡。
第五十六章
姚大福父子死后, 原本跟随姚大福的那些大混子基本也进去了,至于那些小混混也就散了。
因为惧怕像姚大福父子的下场,散了的那些小混混很少再去混了, 开始想着正经找些事做。
“苦花姐,我真不用人照顾。”林昭看着离了婚也不回家,天天在自家忙前忙后, 不是帮自己叠被褥, 就是帮自己洗衣服, 要不就是帮家里做饭的夏苦花,有些无奈的道。
“妹子,我说话从来算数,要不是你, 我已经死了, 哪里还能过现在这清静日子, 你要是嫌我,我每天给你整理好就回去, 成吗?”
林昭叹了口气道:“我不是嫌你,而是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整天都围着我。”
“妹子, 我跟你说实话吧, 我待在你身边安心,我一个人在家, 就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了,一闭眼就是姚焕明那个畜生。”
林昭听她这么说,温声安慰道:“苦花姐, 姚焕明和姚大福都死了,以后他们再也害不着你了。你不用害怕, 你要是真想留下也行,不如这样,我大姐店里正好也缺人帮忙,我爷爷年纪大了,也该让他好好休息了,不如你就去店里给我大姐搭把手,工资就按现在的正常工资算,你看行不行?”
夏苦花一听,连忙点头:“行,不过我不要工资。”
“你也要生活,你要是不要工资,我就只能送你回去了。”
夏苦花本想说,她现在不缺钱,毕竟姚家赔了她一大笔钱,她把那笔钱存了,只要她不大手大脚的花,光利息就够她日常开销了。
还有她家那房子也好,地段也好,就是出租出去,一年的租金也不少。
当初也正因为姚大福先盯上了她家房子,姚焕明那个畜生又看上了她的长相,他们父子俩才勾的她爸去赌大的。
她爸输红眼的时候,不仅把房子抵给了姚大福,为了跟姚大福借钱翻本,便和姚家结了亲,拿着姚大福给的所谓的彩礼钱继续赌,彩礼输光了又继续跟姚大福借,结果还是输光了。
事后她爸虽然有些后悔,心疼房子,但哪里还来得及。
等姚大福来要房子的时候,她爸不想搬出去,最后干脆拿了瓶事先买来的农药威胁姚大福,说赌债他会慢慢还,女儿也可以嫁给他们家儿子,但房子绝对不会给他们。
姚大福当时正想用这房子,又怎么会受他威胁,甚至还巴不得他死了,那样就连给他准备的那间小破屋的房租都省了。
所以即便他爸把那瓶农药真喝了下去,姚大福也没有一点反应,甚至都没送他去医院,也不让她送,她爸就那样死了。
说实话,她对她的赌鬼爸也并没有多少感情,在她爸把她输给人家,甚至为了自家房子都可以以命威胁姚大福,却不肯维护她一点,让她的心彻底寒了。
所以她如行尸走肉一样被姚大福带回去和他儿子结婚,还好姚焕明不能人道,即使天天折磨她,他们也做不了真夫妻。
直到她无意中听到姚焕明和他那三个狗腿的对话,才知道她爸是被姚家父子设了局。
姚焕明怕她嚷出去,就想把她关起来,还往死里打。
本来她也确实想嚷出去,但说了也未必有人信,她又没有实质证据,就算报警,她也怕姚家会去打点,到时她恐怕就连想死都不能了。
活着看不到一点光亮,这样的日子她不想再过下去了,所以才一股脑的往河边跑,打算了结自己,解脱自己。
要是能化成厉鬼就更好了,那她一定会回去找姚大福父子索命,不是为她那个赌鬼爸,只为她自己,为一个连名字都透着苦气的自己。
只是她没想到,她夏苦花也能有被人护着的一天,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一个叫林昭的姑娘把她从绝望的边缘拉了回来。
对,就是那个她曾经想去求她救自己、但又一直没回来的林大师,或许她命不该绝,让她在河边遇到了她。
林大师师徒三人不仅帮她整的姚焕明那个畜生半死,还让他们父子彻底归了西,甚至还帮她跑前跑后,让她重获新生。
她在河边的话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打算以后就跟着林昭了。
但林昭显然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自己的做法可能只会给她带去困扰,所以最终她接受了林昭的提议,去林雁的店里帮忙。
不过林昭说的工资,她打算攒着,留着去帮助那些和她有着类似遭遇的女性,她虽然没有林昭那样的能力,但她却也想为和自己有着类似遭遇的人尽绵薄之力。
林昭不知夏苦花心中所想,见她答应了,便高兴的去找林雁和林良生。
林雁和林良生对于夏苦花的遭遇不止是同情,更多的是感同身受,当初要不是林昭突然改过自新,他们家也逃不过姚家父子的毒手。
所以当他们听林昭说,想将夏苦花安排在自家店里工作,自然十分愿意。而且林良生确实年纪也大了,也是时候退休了。
林昭回去跟夏苦花说了,第二天一早,她就跟着林雁去店里了。
被人抢着连做了好几天厨房活计的王佑,见苦花姐终于离开了他的厨房,默默松了口气。
林昭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徒弟为什么那么喜欢厨房的活,似乎还十分不愿让外人插手,也就是苦花姐他没好多说什么,要是换成于越闫铮他们,恐怕早就甩脸子了。
想到闫铮,林昭自从从香江回来就没见过他,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沈局长那边因为怕人查她,所以暂时还没和她联系,因此林昭也不能借着去沈局长那里的机会,顺道看看闫铮这个朋友。
不过于路偷偷告诉过她,现在他小舅的掩藏身份是在他们家打理花草的老张。
不过因为闫铮工作忙,可以回于路家的时间并不多,所以闫铮这份打理花草的工作,是隔段时间上门一次,对外按天算工资。
闫容喜欢花,家里有个挺大的花园,另外还有个大花房,里面有很多名贵的花草,以前都是闫容亲手打理,于修年和闫铮休息的时候也会帮她一起打理。
但自从闫铮假死后,闫容和于修年哪里还顾得上花,家里帮忙的人又不善养花,最后养死了不少。
如今闫容请个“老张”隔段时间就上门帮忙打理一下,到也没人怀疑。
只是他现在这个身份,明着来城南肯定是不方便的,所以林昭打算抽空去看看闫铮,不,是看看“老张”。
林昭去之前,先和于路确定闫铮回他家的时间,又去了店里,对林雁说:“大姐,你能不能帮我做些小点心,我想去看看于夫人。”
因为闫铮假死的事,除了于路一家三口,其他人都不知道,所以林昭也不能说她是要去看闫铮,而且她在没去香江前,偶尔也会去看看闫容,所以这么说也没毛病。
林雁知道闫容和于路他们喜欢吃的东西,便按照他们的口味做了不少,其中有些是之前就做好给家里人吃的,打包装上就行。
林雁做小点心的时候,夏苦花就在前面卖东西,林昭看了一会,觉得苦花姐做得挺好。
林雁也夸她性子好做事又利落,林昭见两人相处的很好,也就放心了。
林昭临走前,林雁还给她另外包了一大包炸鸡块,让她带给于越,打手势说那是于越的药,还说他已经十来天没来了,怕耽误他的病情,让林昭给他带过去,还让林昭不用收钱。
方大夫给于越开方子的事,林昭后来也知道了,但因为她在感情这方面少了一窍,于越又掩藏的极好,所以林昭并没有觉察出什么来。
她最多也就以为方大夫是在和于越开玩笑,顺便带动一下他们家的炸鸡生意,而且于越又特别喜欢吃炸鸡块,一星期吃一次也没什么。
只是她没想到,于越还真把方大夫那“方子”当真了,竟然到现在还在吃这“药”,所以她这次去,要是看见于越打算跟他说一声,那“方子”也不用太过遵守,等想吃的时候再去买就行了。
― ―
闫铮刚到于路家,就听于路悄悄告诉他林昭要来看他的消息,闫铮明显有些怔住,反应过来后,一向冷静从容的人竟又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闫铮觉得,他现在老张的形象,年轻姑娘应该不会喜欢。
虽然他和林昭相处,从来不介意对方外貌这回事,当初林昭顶着爆炸头的时候,他见了也能面不改色。
而林昭在看到他扮成老大爷,或是毁了脸的贺勋时,也毫不介意。
但现在林昭专门要来看他,这意义就不一样了,他实在不想以老张的形象和她这么正式的约,不,是见面。
于路见他一向淡定的小舅突然变的手足无措,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唬了他自己一跳的想法。
“小舅,你,你你你不会是喜欢大师吧?”
闫铮闻言没有回他,于路却急了:“你怎么会喜欢她那样的姑娘,你要喜欢也该喜欢我林雁姐那样的姑娘,也不对,我林雁姐你和大哥都护不住,所以你们不能去霍霍她,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喜欢大师!”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闫铮听了于路的碎碎念,沉声问他。
“你看啊,你不仅职业高危,还比大师大了五六岁,再者你们俩行事作风又太像了,看对方就像在看自己,毫无神秘感可言。而且大师眼神清澈,看你就如同看我还有看所有人一样,一看就不喜欢你,你这要是喜欢她,不是自讨苦吃吗!”
虽然于路罗列出一大堆闫铮和林昭不适合的理由,但闫铮显然没有于越那么好打发,他不为所动:“你又不是她,怎么就知道我们不合适?”
“我不是都说了那么多理由了吗,你和我大哥这样的人,要是放在古代,最后的结局应该都是马革裹尸,高居庙堂,受后世人的缅怀和崇敬,我们这些俗人的七情六欲不适合你们,小舅,听你大外甥一句劝,你和大哥还是别去霍霍人家姑娘了。”
闫铮:……
于路见闫铮沉默了,还以为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只是没想到闫铮沉默了一会突然道:“她不是普通姑娘,她能护住她自己。”
于路见他小舅不听劝,无奈叹了口气道:“她确实能护住她自己,但也得人家喜欢你才行啊,小舅,强扭的瓜不甜,你这剃头挑子一头热,会受伤的,你看我大哥就是例子,现在整个人都不太正常了,我不想你也变成他那样。”
“我和于越不一样,你刚才不是还说林昭要来看我了吗!”
于路闻言,一时竟无言以对,不过为了保护那些好姑娘不被这些朝不保夕,家里人都要跟着提心吊胆的男人霍霍,这个恶人就由他来当吧,大不了他陪着他小舅和大哥一起打光棍就是了。
闫铮见他脸色变来变去,怕他在家捣乱,于是给他姐夫打了个电话。
很快于路就接到了他爸打来的电话,说公司有事要他过去一趟。
于路虽然很不想这种时候离开,但他爸的话他也不能不听,不然可能会派人过来把他抓了去,所以他最终只能先去了,打算快去快回。
林昭提着一包吃的到于家的时候,就见闫容在等她。
闫容见林昭来了,笑着过来迎她。
林昭和她问了好,把一包吃的放到桌子上。
“你每次来都给我带这么多吃的。”
闫容边说边把包打开,拿出一些来吃:“你姐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回去替我好好谢谢她。”
林昭点头,随后问了闫容的身体情况,闫容说都好了,又有方大夫给开的调养的药,让她不用担心。
林昭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她本还想问问“老张”来了没有,就听闫容说:“我新请了个帮我打理花草的人,对打理花草很有经验,就连花房里有几盆病怏怏的兰花,都被他救过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林昭闻言点了点头。
“那你自己去看看吧,要是有喜欢的花,等下就带两盆回去。”
现在这种温度,很多不耐冻的花都要搬进屋里去,当然条件好的也可以像闫容这样在家里建个花房。
闫容的花房很大,因为采用的是玻璃,所以很明亮,花房里通着暖管,温度一直控制在二十度左右。
花房里的花草很多,其中兰花最多,因为兰花不喜阳光直射,所以兰花都摆在靠北边的位置,那一块的上方还做了遮阳处理。
为了不让人从外面一眼看穿整个花房,所以花房里还弄了很多隔架,上面也摆着花。
林昭进去的时候,见看见一个花白头发,带着一副厚重镜片眼镜的大爷,正在修剪一株海棠的造型。
林昭见状,默默走到他身边,站在一旁静静看他修剪那株海棠。
只是看了一会后,林昭觉得哪里不对,想提醒“老张”已经来不及了,那株海棠秃了!
第五十七章
“这株海棠造型不好, 正好把枝剪了让它重新长。”
闫铮见林昭欲言又止,淡定的收回剪刀,还不忘解释了一句。
林昭虽然不懂养花, 但也不觉得把一株本来造型不错的海棠枝条全剪光,让它重新长是个好主意,但她朋友既然都这么说了, 她自然也不会提出不同意见, 左右不过一盆花, 哪有朋友重要。
林昭把话题从海棠上岔开,她问闫铮:“最近工作忙吗?”
闫铮抿唇点了点头:“挺忙的,有时忙起来饭也来不及吃。”
林昭听了闫铮的话看了看他,虽然他现在是老张的打扮, 但胖了还是瘦了还是能看出来的, 她觉得闫铮还真瘦了些, 于是道:
“我带了很多吃的过来,其中有你喜欢的, 你走的时候带一些,等下次你休息的时候,提前让于路打电话给我, 要是我在帝都的话, 就给你送,要是我不在, 你就让于路去拿,我会提前跟我大姐说好。”
闫铮听林昭这么说,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回了句:“那就有劳了!”
林昭冲他摆了摆手,说朋友之间无需这么客气, 她在香江的一年,闫铮对她也是照顾有加,她不也都全部接受了吗。
闫铮听到朋友二字,看了看林昭清澈的眼神,嘴角的笑夹杂了些许苦涩。
不过之前于路说的那些混话他也不会听,他十分坚信林昭待他和别人是不同的,至少她从没因为别人来不及吃饭,就费心亲自给别人送吃的。
即便林昭现在只是拿他当朋友,那他也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闫铮在心里自我安慰一番,便一边打理花草一边和林昭说话,闫铮询问林良生的身体情况和家里的情况,林昭说一切都好。
随后闫铮又跟她聊起各种花的习性,林昭以前只以为闫铮不爱说话,但没想到他聊起这些来竟然颇有心得,并且十分健谈。
林昭也受他的情绪感染,静静听着他说,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俩人却浑然不觉。
于路从公司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本来还以为林昭已经走了,正想去找他小舅继续给他洗脑,谁知他妈却让他去花房请林昭过来喝茶,还让他把“老张”也请来,说是要感谢他替自己救活了那几盆兰花。
于路一听赶紧往后院的花房那边跑。
于路一进花房,就看见花房里“一老”一少聊的甚是投机,他小舅眼里,甚至透着他从记事到现在也没见过的神采,就连那厚重的镜片都快遮不住他眼底的光。
再看看眼神清澈,安静跟在他小舅身边听他说话的林昭,于路心说,被他小舅这样的男人惦记上,大师估计要完,危矣!”
就在于路想着该如何警醒林昭,有人对她心怀不轨时,就见他小舅和林昭已经到了他面前。
后院这边没人,闫铮倒也没有刻意遮掩,他敲了敲于路的头,问他来干嘛。
于路有些同情的看了林昭一眼,随后道:“我妈让我来喊你们去喝茶。”
俩人闻言,便想去找闫容,在经过后院的一棵柿子树时,突然有一颗熟透的红柿子从枝头上掉了下来,林昭条件反射的接住。
抬眼时却看见闫铮正盯着她手里的柿子看,林昭还以为他想要,伸手就递给了他。
闫铮接过,又抬头看了看挂满枝头的柿子:“谢谢,好久没吃柿子了,还真有些想吃了。”
他说完就要脱外套,林昭见状问他要干嘛?
闫铮说想多摘些,等走时带些回宿舍吃。
一旁的于路听闫铮这么说,不让他上树,毕竟他现在可是上了年纪的“老张”,这要是万一被人看见,那就麻烦了。
不过于路难得见他小舅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于是便去找了长竿子和筐子过来,打算尽尽孝心,给他小舅弄些柿子吃。
只是等他回来的时候,就见林昭已经跳上了树,正在给他小舅摘柿子,而他小舅在下面笑得像个吃到糖的孩子。
于路终于明白,他小舅哪里是想吃柿子,分明就是想要人宠他,都多大人了,也不害臊。
于是乎于路又同情的看了一眼树上的林昭,随后又把筐子扔给了她。
林昭接住筐子,挑拣又大又好的摘了一筐下来,下来后还问了闫铮一句:“够不够?不够我再去给你摘。”
于路:……
闫铮:“够了,我们去喝茶,这个让于路先搬去屋里,等你走的时候也带些回去。”
闫铮说完就带着林昭去找闫容,只留下于路和一筐红彤彤的大柿子大眼瞪小眼。
直到俩人走的不见人影,于路才在心里叹息:我的傻大师唉,平时的聪明劲都去哪了?我小舅给你挖个坑你就往里跳,你要是真跳下去了,以后后悔想甩恐怕都甩不掉他了。
林昭自然不知道于路正在为她忧心,她对自己认定的朋友和家人其实都差不多,只要是他们想要的,又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基本都会满足他们。
而且闫铮又不是要天上的月亮,他只是想吃柿子而已,而她也不过是出些力,柿子还是人家姐姐家的,自然要满足他。
闫容看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俩人,笑的越发开心。
闫容给他们俩倒了茶,倒完茶又把茶点往他们俩面前推了推,让他们吃。
林昭现在和闫容也算很熟了,倒也不拘谨,一边喝茶一边和她话家常。
闫铮因为是“老张”身份,所以就坐在一旁静静听她们俩聊天,闫容问他时他才会说话 。
因为林昭是吃过午饭去的于家,怕赶不上车,便婉拒了闫容留她吃晚饭的邀请。
闫容却说:“没事,等下我让于路开车送你回去。”
这时于修年正好也从公司回来,自然不能让林昭连饭都不吃就回去。
林昭盛情难却,只能吃了饭再回去。
吃饭期间,于修年又和林昭聊了很多,吃完饭后,他让于路搬了好些水果和礼品放到车上,让林昭带回去给林良生。那些水果中,竟然还有林昭之前摘的柿子。
林昭知道拒绝不了,也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闫容和于修年让于路送林昭的时候,顺便把“老张”也捎送回去。
车子开到一处无人路段的时候,闫铮让于路把车停靠在路边,还让他下车去转转。
于路心说,这黑灯瞎火的,还这么冷,小舅你准备让我去哪里转,你就不怕我被人绑了去?
闫铮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又让于路待在车上,自己带着林昭去了路边的树林里。
于路见状彻底绷不住了:“你们要去干嘛?”
闫铮见他一副以为他们要去干坏事的样子,有些无奈道:“我们说点工作上的事,你安静待会。”
于路听他这么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毕竟于路清楚,他小舅从来不会拿工作上的事开玩笑。
闫铮和林昭在树林里也不知说了什么,于路在车上等了好一会才见他们从里面出来,不过他小舅的事他知道不能问,就是问他小舅也不会说。
于路把林昭和闫铮都送走回到家后,就见他大哥正在他家吃饭,他旁边还放着一包炸鸡块。
那包炸鸡块是林雁让林昭带给于越的,因为下午于越家没人,林昭便让闫容代为转交,如今闫容见于越来了,自然就拿给他了。
于越爸妈今晚有事不回来,他家保姆也不在,闫容便让人重新做了饭让于越在他们家吃。
于路还不知道他林雁姐给他大哥带炸鸡块的事,只以为那是林昭来时顺便给他大哥带的,所以也没在意。
于越可能是怕于路知道实情后,又要在他耳边给他念清心寡欲咒,所以见他没问,也就没说,吃完饭和他二叔二婶打了招呼就回家去了。
于路看着他大哥匆匆离开的背影,又想到他小舅目前的状态,只觉得自己年纪轻轻,怎么就有这么多操不完的心。
虽然在旁人看来,他纯粹是瞎操心,但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 ―
林昭从于路家回来没几天,突然接到了警备团郭崇的电话。
当然,这个电话是用普通电话打过来的。
林昭接到电话后,去了林雁那里一趟,之后便坐车去了郭崇那里。
还没到大门口,林昭就看见好几个熟人在大门口附近转来转去。
几人一见老太太打扮的林昭拎着一大包东西朝他们这边颤颤巍巍的过来,其中有一个就激动的上窜下跳。
等林昭到了门口,几人立刻就围过来把她接了进去。
“林昭同志,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我们这边?”
小五提着林昭带来的那个大包,一边走一边问她。
其他几人闻言也都看向林昭。
这几个人就是当初和林昭去山城执行任务的那几位,他们听郭团长说林昭今天要过来,所以早早就在大门口等着了。
林昭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小五他们对自己还是如此热情,她虽然只和他们执行了一次任务,不过却仿佛已经是共事很久的战友。
林昭对这座军营,也感到非常的亲切,这可能就是军营和军人的魅力所在,只要接触过,就很难再忘记。
林昭如实道:“郭团长没有召我,我想来也来不了。”
小五他们闻言连忙解释道:“团长不是不想召你,而是沈局长那边不放人,直到闫铮那小子现在又回归了,他才肯让郭团长召你来我们团。”
林昭听了他们的话点了点头。
“你这包里装的是行李吗?”
小五见林昭带了那么大一包东西,还以为是行李,刚想说她要是和他们一起去执行任务,警备团什么都会发,不用自己带行李,就听林昭道:
“不是行李,是给你们带的一些吃的,你们拿去分了吧。”
因为刚才是小五他们亲自去接的林昭,郭崇又打过招呼,所以大门口的哨兵并没有检查林昭带来的包。
小五他们没想到,林昭竟然还给他们带了吃的,顿时感动不已。
几人一直把林昭送到郭崇的办公室门口,不过也没走,就在门口等着,他们都很期待能再次和林昭并肩作战。
第五十八章
“林昭同志, 请坐。”
郭崇见林昭进来,笑着让她在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又去给她倒了杯茶。
林昭道了谢后, 便看向他。
郭崇见状道:“你别紧张,这次请你来,就是想让你暗中保护一批学者进山, 我听老沈说, 你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年年都要陪一位女学者进深山待上一两个月,期间甚至不用出山去补给。”
林昭闻言点了点头,随后问:“不知要去什么地方?”
“西南那边的一处原始森林,据说里面情况十分复杂, 之前还有学者单独前往考察, 不幸进去后就没能再出来。当地相关部门也曾派人进去找过, 但也只敢在外围找,不敢深入。这次前往的学者都是国之栋梁, 所以上面领导十分重视这次考察任务,并下令一定要确保这些学者的安全。”
本来林昭听郭崇说让她不必紧张,还以为这次任务没有上次那么危险, 但如今看来, 这次任务可比上次要复杂的多。
毕竟她这次要保护的不是一只箱子,而是一批有血有肉还有自己想法的高知人才, 而且去的地方还是在几十年后也依旧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要是简单的任务,上面又怎么会安排警备团的人去执行。
林昭前世为了历练, 也曾去过西南那边的原始森林,那时她只有十三岁, 还是和邵笑笑以及几个其他古武世家的子弟一起结伴去的。
虽然最后是被她爸和各家家长进去抓回去的,但以十三岁林昭的想法,当初即便她爸不带人去找他们,他们应该也能走出来。
但以心智成熟后的林昭想法,她自然知道十三岁的自己是多么的莽,还好当时他们还没走到森林深处,要不然或许就等不到邵笑笑长大后和周枫一起来砍她,她和邵笑笑的友情或许就定格在他们十三岁那年。
虽然她现在所处的书中世界,有些人或物还是和现实中有些差别的,但地貌与现实中基本相同。
郭崇口中所说的,应该就是她曾经去过的那个原始森林。
要真是那里的话,那对于那些学者来说,确实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
如果可以提建议,林昭甚至不希望他们去那里。
毕竟就是几十年后,也曾有地质学家进去那片森林后就再也没能出来。
这次的任务所要面对的可不止是人类,而是变幻莫测的大自然,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要是林昭一个人去,她或许有信心能走出来,即便带上一个梁秋,她也还是有信心,因为梁秋在危急时刻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她走。
但她现在所要保护的却是一个由十位学者组成的考察队,而且其中还有几位大佬级别的学者。
按郭崇的说法,那就是各自有各自的个性和执拗,那几位大佬在关键时刻不一定会听她的建议,所以对于这次任务,林昭也没什么信心。
林昭把自己的顾虑都跟郭崇说了。
郭崇闻言道:“你所说的我也同样担心,但命令已经下来了,我们能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保护好那些学者的安全。”
他说完见林昭面色更加凝重,于是又道:“不过你放心,即便万一发生什么意外,这个责任由我承担,你只需尽力就好。”
这次护卫任务十分复杂,林昭确实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她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像郭崇所说的,尽力而已。
最终她答应郭崇自己会尽全力保护大家安全,不过同时也提出了一个要求:
“如果可以,我希望关键时刻所有人必须服从我的安排,如果有人不服从,我可能会采取一些极端手段。”
郭崇是军人,自然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那些随时都可能发生危险的地方,万一出现意见分歧又没有一个能做决断的人,是十分危险的一件事 。
既然他请林昭来负责这次任务的安全,并且已经获得上面领导的批准,自然就会给她这个绝对的指挥权。
所以他对林昭说:“就按你说的做,不过要注意方式方法,毕竟其中有几个老头,脾气那是一个比一个古怪。”
林昭点了点头道:“我尽量。”
郭崇听她这么说,就知道自己的话她不一定会全听,不过将在外有所不受,更何况那几个倔老头,也确实需要有人给他们上上紧箍咒,不然为了工作,他们是真的可以连自身安危都不顾的。
这次郭崇把上次和林昭一起执行任务的小五他们几个调给林昭协助她。
小五他们几个在野外生存的训练中表现优异,又有实战经验,而且还对林昭十分服气,由他们协助林昭,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小五他们虽然提前就收到消息,不过现在见林昭答应了,还是激动的不行,立刻就簇拥着林昭去他们食堂吃饭。
郭崇本来是想让林昭跟他一起去吃饭,但见几个臭小子如此热情,也就随他们去了。
有些不知内情的战士见小五他们几个簇拥着一位老奶奶进食堂,还以为是小五他们几个谁的奶奶过来探亲的。
虽然奇怪家属怎么可以进他们食堂,但还是礼貌的叫了声:“奶奶好!”
林昭:……
“哈哈哈……”
小五几人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却促狭的谁也没有说破。
林昭却不敢占这些最可爱的人的便宜,赶紧用胳膊抵了抵小五。
小五会意,忍着笑对周围的战友道:“你们不是老嚷嚷要见林昭同志吗,喏,她来了。”
那些军人一听说面前这位老奶奶竟然就是林昭同志,顿时都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有人道:
“林昭同志,听说你还教了闫铮他们部门的同志一段时间的功夫,你能不能也教教我们,上次休假碰见大乔,那家伙嘚瑟的不行。”
林昭从郭崇他们的话里就听出来,警备团这边和闫铮他们部门有联系,就如和于越他们局里一样,有时需要协作。
但却不知道大乔他们私底下也和他们这么熟,不过林昭对于武学一块向来不藏私,只要愿意学,她就乐意教,于是她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她也说要先征询一下首长的意见。
毕竟部队不是别处,他们有自己的规范化训练,没有郭崇的批准,她也不能擅自去教。
众人都没想到在帝都赫赫有名的林大师,还真如小五他们说的,一点架子都没有,顿时都鼓起掌来。
炊事班的人竟然还给林昭他们这桌加了两个肉菜,其他战士也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相反还夸炊事班的战友做得好。
林昭被战友们的热情所感染,连饭都不觉多吃了一碗。
林昭他们任务是在十天后出发,所以林昭打算抽出六天来教大家功夫,剩下的几天她要回去多准备一些东西。
郭崇在听说林昭要教自己兵功夫的时候,高兴的立刻就批准了,还叫来各营营长,让他们安排好时间,错开跟林昭学习,争取能让每个战士都能学个一招半式。
本来郭崇在听说沈局长那边请林昭教功夫后,他也动过这个念头。
但一方面他们警备团和林昭不是很熟,再者还想给林昭留下好印象,为以后挖沈局长墙角做准备,所以郭崇一时间就没好开这个口。
如今郭崇见林昭主动来跟他提这事,是又高兴又欣慰,再次觉得林昭年纪虽然不大,却和闫铮那小子十分相像,心胸豁达,又有一颗赤诚的报国之心。
林昭得到郭崇的批准后,便按照各营排的时间表教他们。
她教的和教给大乔他们的是同一套拳法,很适合格斗的那种。
同时内功心法也教了,至于能学到什么程度,林昭抱着教大乔他们的心态,哪怕警备团的战友能学一点也是好的,毕竟这些战友所执行的任务都很危险,自身越强危险系数就越低。
六天时间,警备团这边就连炊事班的战友都被安排跟着林昭打了好几遍拳后,林昭就回去准备出发要用的东西了。
她没有回家,而是买了两袋子吃的,直接去了方大夫那里。
刚好方大夫还在家,一见她来便道:“这是又接到危险的任务了?”
林昭有些好奇的问:“您怎么知道?”
“要不然林大师怎么会想起我这个糟老头子来。”
林昭无奈笑笑,倒也没有替自己辩驳,毕竟她回来确实都没来看看方大夫。
方大夫见她不吭声,没好气的说:“今天来买啥?钱带够了吗?”
林昭点了点头,郭崇听说她要回去准备东西,便给她特批了一大笔经费。
林昭本不想要,但郭崇却说,没有让她出力还要贴钱的道理,那样就是她家里有多少钱也不够往里贴的。
郭崇知道林昭不是普通人,她准备的东西,自然都是在关键时刻能保命的,所以给她批的经费不少。
林昭也知道郭崇说的是事实,所以也就没再拒绝。
林昭让方大夫帮她配一批驱毒蛇毒虫的药包,另外还有退烧消炎等各种应急中药的方子。
这样即便他们随身携带的药品用完,也能带个警备团懂草药的军医随行,到时在那边找中草药应急。
要不是方大夫年纪大了,林昭都想把他给带上,当然,方大夫不一定会去,毕竟他真的很贵。
另外林昭又跟他买了好几瓶那个能让人看似中风的药。
“你倒是会省事,明明可以自己动手解决,现在就直接拿我这药去唬人,你就不怕我去拆穿你?”
林昭轻笑道:“您当初告诉我这药的事,不就是想让我这么用的吗,您要是真想拆穿我,就根本不会给我这药,再说买卖同罪,我们是一伙的。”
方大夫听了她的话,没好气的冲她挥了挥手:“谁跟你是一伙的,你不是还要去老韩那里吗,还不赶紧去,他那里的东西可比我这要费功夫。”
林昭确实要去韩师傅那里再打一批袖箭,所以也没再耽搁,跟方大夫说她三天后过来拿,便给他留下一包吃的,让他别忘记吃,随后提着给韩师傅的一包吃的走了。
方大夫看着林昭离开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随后打开林昭给他买的那袋东西看了看,都是他爱吃的,不由又叹了口气。
三日后,林昭把家里安排好,便去方大夫他们那里拿了药和袖箭,还有一把材质很好的多功能匕首。
那把多功能匕首是韩师傅先前就打好的,袖箭他那里也还有之前多打的一些,就是给林昭预备着的,要不然按照林昭要的数量,三天时间还真来不及。
东西备齐后,林昭便带着东西去警备团那边集合,准备出发去西南。
第五十九章
回到警备团, 林昭把准备的装备和药品跟郭崇一一报备了,除了那几瓶看似中风的药。
方大夫说过,那药除了他指定的几个人, 谁也不能告诉。
林昭自然尊重方大夫的决定,而且这药要是被心术不正的人得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袖箭她给同行十六个人每人配了一把, 虽然小五他们有配枪, 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用袖箭比较便捷。
而对于那些没有配枪的学者来说, 在关键时刻可以用袖箭自保。
郭崇对林昭定制的袖箭特别感兴趣,还请她帮忙再定一批。
林昭自然没意见,不过韩师傅不愿见帝都的一些人,特别是当官的。所以林昭打算直接把袖箭图纸画给郭崇, 让他自己找人去打。
郭崇却摆摆手, 看着那袖箭感叹道:“还是请这位师傅帮忙打吧, 他这手艺,我找的人很难比得过。”
林昭闻言, 也只能在临走前给韩师傅那边村部打了电话,等韩师傅去接电话时,林昭请韩师傅帮忙继续打袖箭, 告诉他先打100把出来, 等打好后请他放到方大夫家,她打算请于越到时帮忙去拿。
本来也可以请闫铮去拿, 但闫铮现在的身份多有不便,还是于越去拿了再转交给郭崇最合适。
虽然这样有些折腾,但这些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选择隐居的大佬, 林昭也得罪不起,不然要是惹他们不高兴, 林昭怕连自己要用的东西都没处买了。
韩师傅到没说什么,见林昭拐弯抹角给他想的办法,不觉有些好笑:“不用那么麻烦,你让订这批袖箭的人,一个月后派人直接来我边拿就行。”
林昭听了他的话松了口气,跟郭崇说了,让他一个月后派人去韩师傅那里拿袖箭,不过也委婉提醒他,最好他这种高级别的首长别去。
郭崇闻言,笑的有些无奈,不过他让林昭放心,说他会安排一个合适的人过去取。
林昭听了他的话后,便把韩师傅的地址留给郭崇,随后又去检查了装备。
各种应急药品,压缩饼干、肉干、蔬菜干等不占空间的轻便食物,防滑鞋,涂了胶的帆布帐篷,涂了胶的帆布雨衣,兵工铲和斧子,指南针,锅,大卷纱布,新的塑料油桶,绳索和一大卷虽然细却又非常结实的细红绳,红绳上似乎还有一些粉末,另外还有防毒面具。
防毒面具是林昭为了防备原始森林里的瘴气而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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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专业的,野外作业的专业工具和生活用品我们都会自己带,为什么你们又大张旗鼓准备这么多东西,还要给我们配这么多无关人员和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简直是浪费国家资源!”
那些学者中有位姓周的大佬,看着林昭他们带的东西里,有一些在他看来简直是又贵又浪费,又见林昭还要教他们用袖箭,顿时有些生气道。
其他两位大佬虽然没说话,但显然也是有些不赞同这浪费的做法。在他们看来,他们这几个老头子,年轻时什么危险的地方没去过,那时候的条件比现在艰苦不知多少倍,他们还不是都挺过来了。
就是那特殊的十年,他们又什么苦没吃过,虽然他们现在老了,但也还不到去野外工作还要带上一帮人保护他们的地步。即便他们真有需要,他们自己带的学生也完全能照顾好他们。
谁知他们都拒绝上面安排人保护他们的想法了,最后上面却还是派人跟着他们,甚至还从外面请了一个在帝都名声很大的人,也不知要花多少钱?甚至她还带了那么多虽然确实好,但却十分费钱的东西。
虽然三位大佬对林昭他们带的有些东西不是很满意,甚至就连对林昭他们几个保护他们的人,都觉得是多余和浪费。
但他们的学生到是对那袖箭十分感兴趣,但听自己老师这么说,一时也没敢上前。
林昭虽然前世自己也是大佬,但面对这些学富五车的老者时,自然不会因为他们的几句话就和他们计较。
她客观的把西南那处原始森林里的环境,以及他们可能会遇到的危险,细细跟他们说了一遍。
并告诉他们,他们准备的这些东西里,虽然有一些现在看上去好像多余,但在无法预测的原始森林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派上用场。
三位倔强的大佬,虽然也知道林昭说的是事实,但也还是不妨碍他们觉得林昭和小五他们几个是多余的存在。
“人都说活到老学到老,你们几位老先生应该比我懂这个道理,即然你们觉得我们几个是多余的,那就更应该多学些自保的能力,这样即便万一我们在森林里走散了,或是遇到突发危险,你们也不必麻烦别人,自己就能解决。”
“你是在拿话激我们几个老头子?”
周老见林昭不亢不卑的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又生气有些好笑,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跟他们说,要让他们学东西这种话了。
林昭到是坦荡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道:“几位老先生如果实在不想学也没关系,那我们就会安排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们,到时还请你们几位不要烦我们才好。”
周老被她的话给气笑了:“我也算看出来了,今个我们要是不学,以后就让你们有烦我们的理由了呗!”
其他两位大佬,一位姓乔,一位姓潘,他们听了林昭的话也觉得有些好笑。
三位中相对没那么倔的乔老笑道:“这丫头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要是还不学,那他们肯定就真以为我们是外界传言中的老顽固了。”
他说完冲林昭招招手,林昭见状走到他面前,乔老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袖箭,问林昭要怎么用。
林昭见状便好像没听见他们刚才的对话一样,开始教乔老袖箭的使用方法 。
乔老的两个学生见了,顿时激动的哗的也都围了上去。
周老和潘老的学生见状,都看向自己的老师。
两人见状,没好气的冲他们挥挥手,那几个年轻人就也都围了上去。
等他们到达西南的时候,一行人不仅学会了袖箭的使用方法,林昭还把所带的在他们看来多余的东西的作用,跟他们一一讲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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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山前,林昭把所有带来的食品和水还有药品按比例分配给每个人,另外一人分了一个防毒面罩,又给每人发了几盒火柴和一个打火机以及一团干棉絮。
应急药品和火柴等怕潮物品,都用防水的袋子包裹的十分严实。
原始森林里不比其它地方,潮湿多雨,现在又已入冬,温度又低,而且这片原始森林每隔一段距离气温还有所不同,温度忽高忽低,更容易让人生病。
她必须做最坏的打算,要确保每个人在万一与队伍走散的情况下,有东西可以生火取暖,有常用药可以应急,有可以等待救援的食物支撑。
三位老者身上除了危机时刻可以保命的几样东西外,其他东西由林昭小五他们几人轮流背着。
另外与他们同行的一名名叫陆莎的女军医,也跟在三位老者身边,这样万一有个什么突发状况,也好第一时间察觉并进行救治。
林昭把她所能预测到的问题,都先设法想到应对的方法,至于那些无法预测的突发情况,她也只能随机应变。
好在周老他们其实并不如外界传的那么古怪,一路上相处下来,林昭发现别人之所以说他们脾气又古怪又顽固,其实是他们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更不想给国家增加负担。
只是他们精力都用在工作上,没那么多时间去解释这些在他们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所以每当遇到上面要给他们安排额外人员保护他们的时候,他们直接一律不接受所致。
这次因为去的地方危险系数高,而且三位大佬又一起前往,还都带了自己的得意门生,这要是发生什么意外,那对国家造成的损失将无法估量,郭崇可能怕有什么闪失,才会请林昭加入。
周老他们见林昭年纪轻轻,竟然比他们这些在野外工作半辈子的人想的还周全,虽然还是觉得太过浪费,但却也没再说什么,毕竟他们也知道这次地里环境十分复杂和危险。
林昭他们进森林前,还在当地附近雇了一名熟悉当地环境的中年人当向导。
这次周老他们到是没有反对,毕竟他们每到一处陌生又地理环境复杂的地方,也会雇一个熟悉当地环境的人当向导。
他们雇的向导姓江,是少数民族,他是他们寨子里年长一辈中少数能听得懂汉话的人之一。
林昭他们这些年轻人就叫他江大叔,周老他们就叫他江同志。
江大叔是个精瘦黝黑的山里汉子,据他自己说,他基本每年都会带人进山。
不过江大叔每次带人走到他有把握返回的三分之一处,就不再往里走了,给多少钱都不会再往里走。
这次也一样,按照江大叔说的距离,林昭发现还不如前世她和邵笑笑他们走的远,不过他们当初选择的进森林的地方,和现在的地方并不是一处地方。
林昭跟江大叔打听,他们寨子里有没有其他能带他们走进去更远的人。
江大叔说,五年前他们寨子里确实有这么一个能人,但也只能进去一大半,到不了森林的中心地带,并且那个人最终也迷失在森林里面,再也没能出来。
林昭和乔老的一个能听得懂当地方言的学生徐远,在寨子里又打听了一圈,听到的和江大叔说的基本差不多。
不过在打听的途中,有位上了年纪的老人问他们:“你们是来寻宝的?那个传说都是骗人的,赶紧回去吧,不然就会像以往来的那些人一样,进去容易想出来就难了。”
徐远听了她的话跟她说:“老人家,我们是来这里考察的,不是听了什么传说来这的。”
老人听了却明显不信,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徐远见状,也不打算再打听了,便和林昭一起回了江大叔家。
关于西南这处原始森林里藏着宝藏的传说,林昭前世也曾听说过,没想到在这书中世界也依旧有这个传说存在。
而且按那位老人和江大叔说的,应该每年都有人为此过来探险或是寻宝,只不过其中有一些不听劝的人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周老他们这次虽然不是来找传说中的宝藏的,欢迎加入企鹅君羊幺二勿仪四幺思幺二但其主要目的,一方面是地质勘察,另一方面则是为国家多发掘一些矿脉资源。
所以总的来说,那位老人猜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寻宝的,似乎也没错。
林昭他们在江大叔家住了一晚,因为他家房子不够,有一部分人便去其他当地人家里借宿。
第二天一早,他们便在江大叔的带领下进了森林。
因为江大叔路熟,所以一开始他基本避开了那些有危险的地方。
周老他们因为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探险的,所以每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测量和采集样本。
周老他们采集样本有时需要挖坑,下挖至少五十公分左右,采取出来的基本都是岩石样本,一块样本至少一公斤左右。
这些样本采取出来后,也是要带上的。
背着一堆石头样本,在地形复杂又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里攀爬前行,那滋味可想而知。
还好他们人多,而且大部分又都年轻力壮,可以轮流背。
等走到江大叔说的那处再也不能往里走的地方,他就十分决绝的回去了。
周老他们也没勉强,毕竟这是事先就说好的。
接下来的路,就由林昭来开路,小五断后,其他三位军人穿插在周老他们一行人之间警戒。
因为这里气候复杂,所以密林里依旧遮天蔽日,脚下沟壑纵横,森林里给人的感觉阴森恐怖,并且越往里走这种感觉越强烈。
虽然这里和林昭前世小时候来时所走的那条路线并不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一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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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感觉除了阴森恐怖了些外,好像也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可怕嘛,而且这一段的气候似乎十分温暖,不如我们今晚就在这一段扎营吧。”
潘老的一个学生小吴见走了这么久,也并没遇到什么危险,语调轻松的道。
他的一个师姐闻言,立刻去捂他的嘴,因为据她说小吴的嘴跟人不一样,是反着长的,只要他说没事或是好的时候,往往就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所以他师姐才不想让他在这种地方开口说话。
林昭虽然不清楚是否真如他师姐说的那般玄乎,但小吴的话却提醒了她一些事。林昭抬头看了看,这一段的树木明显比冷一些的地方更密集,空气也更潮湿,树叶腐败的味道也比之前的地方更重。
这种空气流通不开的地方,但凡再来上一些动物的腐坏尸体啥的,就很可能形成瘴气,即便没有,也不是一个扎营的好地方。
为了保险起见,林昭对大家说:“这个地方密不透风,环境又潮湿,极易形成瘴气,大家最好把防毒面罩带上,等找到相对开阔一些的地方我们再扎营。”
周老几人闻言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实如林昭所说。瘴气的严重性,他们这些野外工作者自然知道,而且有时防不胜防,只不过他们之前没遇到过。
现在经林昭提醒,大家都把防毒面罩戴上了,准备按林昭说的,先到安全区域再扎营。
谁知这时却听见小吴惊慌道:“我的防毒面罩不见了!”
第六十章
大家听说小吴的防毒面罩不见了, 都有些替他担心,潘老问他:“是不是落在上一个扎营的地方了?”
小吴摇头:“我也记不清了!”
小吴虽然在专业方面很有天赋,和他师姐还有师兄都是潘老的得意门生, 但在生活上却经常会丢三落四。
因为他到潘老手底下的时间最晚,所以平时师兄师姐们也都照顾他,所以倒也没人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但现在他们却身处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 要是普通东西丢了也就丢了, 但防毒面罩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无疑是他们的一道安全屏障,而且前方说不定真会如林昭说的有瘴气,那到时防毒面罩就是救命用的,自然是不能丢的。
林昭说:“你先别急, 再仔细想想, 要真是在昨晚扎营的地方到这里的一段路上丢的, 我们就回去找。”
说着她就想把自己的面罩先给小吴,毕竟这些学者是他们这次的重点保护对象, 就是她和小五几个都出事,也要先确保他们的安全。
好在现在他们所在的区域,即使不带防毒面罩, 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事。她之所以让大家提前带上, 也是以防万一。
谁知就在她准备把自己防毒面罩递给小吴的时候,就见他突然抱着头, 对他师姐道:“师姐,我头晕想吐,我该不会是已经中了瘴气的毒了吧, 我不会死吧?”
小吴师姐赵婧见他这样,安慰道:“放心, 上面不会让我们有事的,你看看那几位,不就是上面领导安排过来保护我们的吗!”
赵婧说完看向林昭和小五他们手里的防毒面罩。
林昭听了赵婧的话,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她也没多说什么,把自己手里的防毒面罩递给了小吴。
小吴见状立刻接过面罩带上,随后才对林昭说:“谢谢你啊小林同志,只是你把面罩给了我,你要怎么办?”
一旁的小五闻言,气得脸通红,刚想说什么,就被林昭拉了一下。
其他几位战友脸色也不好看,不过面前这些人确实不能出事,所以他们也都没说话,只是都把自己的防毒面罩往林昭手里塞。
林昭冲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放心,随后对众人道:
“目前情况还不到那么危险的地步,大家也不用太过恐慌,只是前面情况不明,防毒面具又丟了一个,所以我建议先原路退回到相对安全一些的区域。稍后我们会先派人去找防毒面罩,再派人去探前面路段情况,等了解前面的情况后再出发,不知大家有没有意见?”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赵婧道:“不行,我们的工作进度都是计划好的,不能打乱,另外几位老师年纪也大了,我们必须要尽快穿过这片区域,找到扎营的地方让他们休息。”
林昭闻言,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周老他们。
周老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和老乔听小林同志安排,老潘你和你的学生自己决定。”
乔老和他的学生们闻言,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林昭和周老的意见。
徐远他们甚至庆幸林昭顶着被几位老师埋怨的压力,为他们准备了防毒面罩和那么多额外防身用的东西,只是没想到这还没到生死关头,就有人不知廉耻了。
要不是他们老师一时没开口,徐远他们可能也会把自己的防毒面罩给林昭,毕竟这本来就是人家额外替他们准备的。
虽然林昭他们几个是奉上级命令保护他们的安全,但却不代表就要替他们这些人自己的失误去承担后果。
林昭在进森林前已经跟他们说的十分清楚了,但有些人却仗着有人可以供他们驱使,就把林昭的话当耳旁风。
潘老见状,脸色有些严厉的看了赵婧和小吴一眼,随后对周老道:“我也听小林同志的安排。”
随后他又对林昭说:“小林同志,我这个学生做事一向马虎,遗失东西是他自己的责任,不该由你们替他承担责任。”
他说着就要去摘自己的防毒面罩给林昭,林昭急忙制止了他,随后带着他们原路返回到一片比较开阔的地方,才停下扎营。
帐篷扎好后,林昭让小五他们几个做好警戒工作,自己准备带着小吴原路返回昨晚扎营的地方去找防毒面罩。
谁知小吴却吞吞吐吐地说,他那防毒面罩其实根本就没带进森林,应该是落在了江大叔家。
众人听了他的话,一时都气得沉默了,只有赵婧安慰他道:“没事,我在帝都就听说小林同志是气功大师的徒弟,功夫了得,想来让她返回去拿,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赵婧说完看向林昭:“小林同志应该不会拒绝的对吧!”
小五他们简直要被这俩人气死了,本来他们还以为,这些学者应该都是知书达礼的,一路上和他们相处下来,也确实如此,只是没想到有些人一遇到问题,立刻就暴露本性了。
他们这路最多才走了一半,而且越往里越危险,这要是等下这个小吴同志再丢了什么,是不是都要他们一一往返去替他找。
林昭用眼神示意小五他们稍安勿躁,随后对小吴说:“那请你把你的行李拿出来,让大家帮你一起看看,看看你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要是有的话,我一起回去拿一趟。”
“让我师弟自己去清点就行了,这毕竟涉及到他的个人隐私。”
小吴听了立刻点头,说他一定会自己去清点清楚。
“就按小林同志说的,去把你的行李拿过来!”
潘老不知是也听不下去了,还是看大家的面色都不好看,沉声让小吴去拿自己的行李。
小吴见自己老师沉了脸,只能磨磨唧唧的去把自己的行李拿过来,当着众人的面一一清点起来。
专业上要用到的工具到是都在,只是分给他的食物已经下去一半,肉干更是一点不剩。
按照他们计划好的,他们所带的食物,走到这里最多只能消耗掉四分之一,不然绝对不够往返的。
林昭为了控制食物消耗太快,在周老他们工作的时候,她就在附近找可以吃的一切东西,然后用带来的锅和调料煮给大家吃。
因为林雁配的调料味道很好,所以只要不是苦涩到难以入口的食物,煮出来都不会太过难吃。
期间也没见小吴少吃,只是不知他的食物为什么还是消耗的如此之快。
“小吴同志,还请你解释一下。”林昭进森林前已经把这些问题都跟他们说过,她不相信以小吴的脑子会记不住。
“我还在长个,饿的厉害,就多吃了些,对不起啊,小林同志。”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食物的分配在进森林前,我就跟大家说的很清楚了,每个人都是定额的,没有多余的,就连周老他们也不会例外。在野外作业,食物的重要性相信不用我说,在坐各位也很清楚。”
赵婧闻言有些不满道:“你刚才不是说你反正要回去拿防毒面具的吗,那就再补给一些食物带回来就是了。”
林昭闻言依旧没接赵婧的话,而是看向潘老道:
“我来之前跟上级申请过,虽然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各位的安全,但对于不遵循我们规定而造成的一切问题,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内。不然要是大家都拿马虎或是长个这些借口来搪塞,即便我这次返回去带了补给回来也无济于事。”
潘老有些惭愧道:“小林同志说的我明白,是我的学生给你添麻烦了,不过你放心,绝不会有下一次,不然你们不必再管他。”
一直没说话的周老道:“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都把东西拿出来清点一下,要是超了请小林同志一次都补回来,后面要是不安规定,就请各自自行解决。”
他说完首先把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
其他人见状也都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
不过在场的人,都十分了解在野外食物的重要性,所以除了小吴和赵婧,谁的食物都没超。
甚至因为林昭一路上都在森林里给他们找东西吃,他们的食物连四分之一都没有消耗掉。
倒不是他们不想吃,而是他们清楚,在走出这片原始森林前,食物宁可富余,也不可耗尽,不然万一要是遇到什么突发状况,那将是十分危险的事。
潘老见只有自己的学生不遵守规定,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而赵婧和小吴此时也装起了哑巴,一声不吭。
林昭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把要补给的东西数量记下了,说会连夜返回,并再三叮嘱众人在她回来之前,最好待在原地暂时不要离开。
周老和乔老他们现在对林昭已经十分信任了,让她放心去,说在她回来之前,他们会留在这附近继续勘察和整理资料。
林昭听了,便把小五他们几个叫出去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后就趁黑背着自己的大背包走了。
林昭走后没两天,赵婧就开始抱怨:“帝都的人不是都传她很厉害的吗,听说还会轻功,怎么这么慢,到现在还不回来?我们这工作要是因为她耽误了时间,或是几位老师因为她再发生什么危险,她能承担得起吗,要不我们别等她了,还是先走吧。”
“要不是看在潘老的面子上,我早抽你了,亏你还读了那么多的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小林同志会返回去都是因为谁,你和你那个二十五六岁还需要长个子的师弟心里没点数吗!”
正在整理资料的周老的一个学生苏红,在听见赵婧的话后,气得没忍住骂道。
苏红是出了名的烈性子,发起火来真能不顾知识分子颜面跟人动手的那种,赵婧不敢惹她,只能嘀咕几句走开了。
“唉,我本来还挺羡慕老潘收了两个天赋极高的学生,但现在我是一点也不羡慕了。”
乔老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后,无奈摇了摇头。
周老却说:“你还用得着羡慕别人,徐远那孩子可是连我都羡慕,是又有天赋做事又让人放心,当初要不是你下手快,那里轮的到你带他。”
“你的学生也不错差,你看红丫头,是能文能武,你走哪谁要敢说你一句不是,我看她就能把人捶一顿。”
周老有些无奈的说:“行了,你快别夸她了,我这两天心都悬着,就怕红丫头真忍不住动手揍老潘那两个学生。老潘最是要颜面,这要是红丫头真把人给打了,我看他心里更堵得厉害。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要是我们自己出来发生什么意外,那是我们自己的事。但现在要是我们三个糟老头子谁万一出点事,还得连累小林他们几个负责保护我们的孩子受责难。”
乔老听了他的话说:“还是你考虑的多,我这几天老在想,我们仨以前一起出去也没这么多事,但自从带的学生越来越多,问题似乎也跟着越来越多了。”
“每个人的性情都不一样,即便书读的再多,本性在那,想改也难,单个还看不出来什么,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各种问题就会慢慢显现出来。只可惜我们仨只顾研究地球,却不懂研究人性,所以老潘会看走眼也再所难免。”
周老的话音刚落,就见苏红进了帐篷:“老师,小林同志回来了。”
周老和乔老闻言松了口气,虽然他们也听郭崇跟他们说过这孩子不简单,帝都更是传的沸沸扬扬,但在他们看来,林昭到底是个姑娘,一个人往返这危机四伏的森林,他们还真怕她出点什么问题。如今她回来了,他们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不过周老他们也有些惊讶于林昭的速度,没想到那么远又那么难走的路,她往返却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
周老他们甚至在想,要不是他们这帮老家伙拖累,林昭一个人说不定早就跑到这片森林的中心地带去了。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郭崇和上面的人会破例请林昭来保护他们。
林昭回来后,也没提补给的事,只是通知大家撤营出发。
赵婧厚着脸皮去问补给的事,林昭说:“以你们那天剩下的食物数量来算的话,至少可以撑到森林中心地带,等返回的时候再给你们食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信不过我们,怕我们再多吃!”
林昭点头:“对,我确实信不过你们俩,所以在到达森林中心前,你们要是食物吃完的话,我不会再给你们食物!”
“你!”
一旁的潘老出声制止:“赵婧,够了,就按小林同志说的。”
林昭见状便也没再多说,带着大家继续向森林深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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