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回到帝都后, 不知为什么,林昭并没有立刻去找邵笑笑。
江教授被于越他们带走了,而孟威他们, 也被派去拦截的大乔他们抓了回来。
这次孟威他们运送文物没有走正规途径,而是打算拆散从边境把文物偷运出去。
最终让大乔他们不止抓住了孟威他们,还抓获了一个专门在边境帮人越境的犯罪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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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崇办公室, 林昭把这次行程汇报后, 就静等着郭崇给她处分, 或是等郭崇跟上面汇报她毁坏文物的事后,再针对此事做出相应的处分,看是上面要她赔钱,还是要关她。
郭崇却面色如常给她倒了杯茶, 随后在她对面坐下, 用十分笃定的语气道:“你是故意的。”
只能说能坐上高位的有几个是傻子, 那怕是性格耿直的郭崇,也能看出林昭“失误”背后的真正意图。
林昭本来也没打算隐瞒, 既然郭崇都如此直白的问了,她也很直白的点了点头。
郭崇对于她的坦诚似乎很满意:“干的好,那样害人的东西, 要是不毁了, 留在那里或是运回帝都,只会是一个祸害, 不知会引得多少人犯罪。”
林昭见郭崇对那口棺椁的态度,和她基本一致,也就放心了。
不过她这事, 也不是郭崇说了算的,条条框框摆在那里, 她不会让郭崇为难,于是对他说:
“我先回家报平安,等有了处理结果,您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就行,放心,我不会跑。”
郭崇闻言,差点被她给气笑了:“你就对上面这么没有信心,虽然条条框框确实摆在那里,但也要视问题的本质而定。虽然这事我说了不算,即便闫铮说了也不算,但要是上面有哪位因此事昏了头想处分你,我和闫铮都不会坐视不管,不然没得让真正为国为民的同志心寒。”
林昭当然不是对郭崇和闫铮没信心,但人心皆不同,不是所有人都会像郭崇和闫铮他们一样,一眼就能看到问题本质。
即使有些人能看到存在的隐患,但在某些因素的驱使下,也会选择视而不见。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担心,这事我会去跟上面说清楚。要是他们真要处分你,那就连我一起处分,毕竟是我请你过来帮忙的,没道理你得到上面表扬时我跟着沾光,出了事我却不给你兜底。而且这事我觉得你做得一点错都没有,要是有人昏了头真想处分你,我看以后还有谁愿意不顾自身安危替国家做事。”
林昭对于郭崇的话是感激和欣慰的,虽然她不怕被处分,但却怕再次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刺,最终她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先离开了警备团。
当然,她是不可能让郭崇或是闫铮来替她承担这件事的后果的。
只是林昭不知道,她离开后,郭崇默默松了口气,郭崇觉得,自己刚才要是但凡表现出丁点犹疑,恐怕林昭以后都不会再替国家办事了。
他既然能看出林昭是故意毁坏那口棺椁的,又怎么会看不出林昭还想就此事看看他和上面的反应和处理方式,不然只要她选择不说,再把那个江教授永远留在湖底,谁又能知道湖底所发生的真实情况。
林昭自打替国家办事,给国家带来了很大的帮助,她不仅保护了那么多的人才和文物,还抓了那么多潜在国内的老鼠,甚至就连财政上也因为她的原因而得到了缓解。
因此别说林昭只是砸了一口害人的棺椁,就是她砸了上面领导家的锅,他们估计也不好意思吱声。要真有哪个昏了头的敢就此事要求处分林昭,恐怕会被人群殴。
果然,他把这件事汇报上去的时候,等上面研究后,他收到的结果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但上面也说了,规矩不能坏,款还是要罚的。
上面领导告诉郭崇,这次任务只给林昭发佣金,奖金就不给发了,算是对她因“失误”而毁坏了那口棺椁的处罚。
郭崇在听了上面领导的话后,忍不住吐槽,心说上面什么时候给林昭发过奖金这种东西了,到是林昭 ,还经常自掏腰包送他们兵器或是置办任务所需的装备。
不过这些事,他平时跟上面提可以,但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却不能提,总之只要上面的人对林昭的付出心里有数,不让林昭自己掏处罚的钱就行,哪怕林昭很有钱,赔得起,但性质却不一样。
只是郭崇不知道,林昭之前在跟他汇报后离开警备团的时候,遇到了扮成开车跑客的面包车司机等她的闫铮。
闫铮从林昭那里了解了她和郭崇的汇报结果后,便把她送回了城南,返回后他直接去了上面某位大领导的办公室。
“你说林昭因“失误”毁坏那口棺椁的事,是你批准的,责任由你来承担?那你告诉我,她在干这件事之前,是怎么知道她自己会“失误”的?又是怎么通过湖底联系上你的?”
那位大领导看着说谎都不打草稿的闫铮,被他给气笑了。
闫铮却没有谎言被人戳穿的心虚,而是面不改色地道:
“不是在湖底,而是在临走前,我告诉过她,凡是正确的事,让她不需要提前汇报,可以自主执行。我认为,她这次因“失误”所带来的结果却是好的,不但不该处罚,还应该对其嘉奖。上面要是因为那些条条框框不顾结果好坏都要罚她,那就由我来承担这个责任,毕竟她是在帮我们部门办事,她执行任务时的权限也是我授予的。”
就在闫铮说完这话,郭崇的电话也打了过来,那位大领导也没让闫铮出去,当着他的面接了电话。
等他挂了电话后,气得插腰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随后才对闫铮道:
“臭小子,你还真是郭崇带出来的兵,俩人说话简直一个语气,你们就以为自己聪明,慧眼如炬,明辨是非,我就是老糊涂。赶紧给我滚回去工作,哪次林昭同志执行任务回来,你们部门不是忙的人仰马翻,现在老沈又躲清闲去了,你连个帮你的人都没有,你还有时间杵在这里和我胡搅蛮缠!”
他说完见闫铮还杵着不动,瞪了他一眼后又道:“林昭同志的事我会处理,要替她兜底也轮不到你和郭崇,赶紧走!”
闫铮就这样被无情的轰了出去,不过他并不介意,相反他还有些高兴。
至于高兴的原因,不完全是因为林昭无需挨处分,而是让他和林昭看到上面领导在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一个让他们这些想要守护自己国家的人不会失望和失去信心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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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郭崇把处理结果告诉林昭的时候,林昭和闫铮当时的心情差不多。
处理结果下来后,林昭说要带王佑去西南原始森林历练,林昭对这次只带王佑一个人去历练给出的理由是,比起蓝翠,他实在太弱了。
蓝翠对此没有任何意见,而且她也不放心家里,要是他们俩都跟师傅走了,要是再有老鼠来,她怕光林雁他们会应付不来。
只是在林昭准备带王佑出发的前一天,王佑却因上房顶修瓦片掉下来摔断了腿,西南之行只能被迫取消。
之后林昭又以王佑养腿的名头,说要送他回南省去修养,正好让他可以趁机和父母团聚一下,毕竟王佑都很久没回家了。
每次王天启夫妇想儿子,也都是抽空来帝都住一段时间。
“我不回去,我可以让我爸妈来这里看我。”
一向很听林昭话的王佑,见林昭不顾他受伤的腿,硬要送他走,一向内敛的性格突然变得外放,他躺在贺绍昆家的一间厢房里的床上,委屈的泪流成河,死活不肯走。
林昭不知为什么,对他的眼泪无动于衷,见他好好说不听,便准备来硬的。
“师傅,你就让师弟留下吧。”
蓝翠见林昭这次回来,对待王佑的态度就像突然变了个人,有些不安的说。
“翠翠说的没错,老二,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要送小佑走?”
留在这里照看王佑的林良生,也十分不解的问林昭。
也可以说,除了一脸平静的方大夫,大家都不能理解林昭对王佑的反常态度。
林昭一时陷入沉默,她无法告诉众人,就是她这个挑不出一点错的小徒弟,就是邵笑笑的事实。
她怎么也没想到,邵笑笑一直就以她徒弟的身份,潜伏在她和她的家人身边,也难怪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林昭一开始,虽然也对王佑这个被他爸用钱硬砸给她的徒弟有所怀疑,但邵笑笑却成功瞒过了她,并且在她不在帝都的时候,不但没有伤害她的家人,还替自己保护他们。
林昭虽然与邵笑笑之间的仇无解,但在江教授告诉她,王佑就是邵笑笑的时候,她心里还是像被人又扎了一刀,哪怕她表面上看起来异常平静。
本来念在邵笑笑这几年表现良好的份上,她打算把邵笑笑带去深山老林,给他痛快一刀,留个全尸。不会像前世邵笑笑和周枫砍她那样,砍的她身上没一块好地方。
但她却没想到邵笑笑现在,已经无耻到了这种程度,身份都泄露了也不逃跑,而是一直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自己家人身边,不让林昭有单独对他下手的机会。
邵笑笑就连晚上睡觉,也是要求跟许志刚睡一个房间。为了不被自己带去噶了,他竟然还把自己腿都给摔断了。
邵笑笑这一系列操作,自然不可能搏得林昭的半分同情,她更不相信邵笑笑能就此改邪归正,当她林昭一辈子的徒弟。要不然他也不会和江教授联手,打算把她送离这个书中世界。
只是不知是什么让邵笑笑改变,没再像前世那样再次设法杀了她,而只是送她回原来的世界。
但以林昭对邵笑笑的了解,无论如何,他都绝不可能容忍自己这个始终压他一头的死对头,和他同处一个时空。
邵笑笑现在这种惺惺作态,可能也不过是怕他不是自己的对手,与其跑路,不如留下搏一搏,或许他还在搏江教授并没有出卖他。
也或许是在搏她还会顾念前世的友情,他流几滴眼泪,自己就会心软放他一马。
前世那些砍在她身上和心上的刀,她到现在想起来还会莫名的感到疼,不是身体上的疼,而是被最好的朋友背刺的那种疼,她又怎么可能原谅随时都有可能变卦背刺她的邵笑笑。
不过林昭也不能在家里和方大夫这里对他下手,不然不仅会给他们带来麻烦,还会让他们伤心难过。
所以她打算给邵笑笑制造一场意外,但邵笑笑却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让家里人都成了他的护身符。
邵笑笑断定自己不敢当着家里人的面揭穿他的真实身份,不然她这个借林老二身体重活一回的人,也同样会被揭穿。
到那时,她的大姐,她的爷爷,会不会因为她占了林老二的身体而从爱她变成恨她,即便她穿过来的时候林老二已经死了,她也不敢去赌。
林昭在邵笑笑的床前站了好一会,才沉默的离开。
众人见状以为林昭不会再送他走了,不由都松了口气。
只是等半夜的时候,留下照看王佑的林良生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他还是不见了。
虽然林良生知道,林昭做事一向都有她自己的理由,但却还是有些替王佑担心。
毕竟这几年,王佑和蓝翠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比林昭还要多,从感情上,他不希望两个孩子之间因为什么事而造成不可逆的相互伤害。
但以林昭现在的能力,她要想做什么,也没人拦得住,要是以前,他还能去找闫铮劝劝林昭,他的话林昭应该会听。
但现在闫铮在林良生这里,早已经是一个已逝之人,所以林良生最终去找蓝翠,想让她去找找林昭,看她把王佑带哪里去了。
谁知他去找蓝翠的时候,蓝翠也不见了,林良生猜蓝翠可能是去追他们去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蓝翠跟了没一会就被林昭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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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一回来就要这样对我?”
帝都郊外的某处树林里,王佑被林昭扔在地上,十分委屈的问林昭。
“做错什么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邵笑笑!”
邵笑笑对于身份被戳穿的事,似乎并不感到奇怪,也可以说从林昭平安回来,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被那个江教授卖了。
“你不是很大度吗,为什么你能原谅很多人,却不能原来我,就连周枫,你也只是废了他的内力,把他送进牢里,我如今都改过自新了,你为什么还要杀我?”
邵笑笑见林昭拿着一把小刀朝自己的脖子逼近,也没再狡辩自己不是邵笑笑,但却依旧委屈无比的说。
“因为周枫只能算是帮凶,而你却是始作俑者,还有周枫是我师弟,是我当弟弟养大的,而你在我这里不过是一个外人,你拿什么跟他比。”
不就是扎心吗,她也会。
果然,邵笑笑在听了林昭的话后,原本的委屈变成了不甘和愤怒:“我不是外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这一世还是你的徒弟!”
林昭:“最好的朋友就是用来砍我的,即便变成我徒弟,你也依旧容不下我和你处于同一个时空。既然如此,与其让你联合人不停来害我,倒不如我先送你走。”
邵笑笑被堵的哑口无言,最终眼睛一闭,也不狡辩了,看样子是准备赴死了。
只是等林昭手中的刀已经贴上他脖子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等等,你要是这样杀了我,我爸妈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到最后你肯定也会被抓去坐牢,说不定还会吃枪子。不如你先让我写一封遗书,就说我因为嫉妒你,联合外人来害你,最后受不了内心谴责选择自杀了,这样你就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了。”
林昭自然不会相信邵笑笑会这么好心替她考虑,冷笑道:“你放心,既然我敢杀你,自然就有办法脱身,你就安心受死吧。”
“你先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林昭却没有再和他废话,只是手中的刀虽然落下了,但还是偏了方向,本该割断邵笑笑脖子的刀,最终却狠狠扎进了他肩膀处的肉里。
随后林昭干脆利落的抓住了邵笑笑的手腕,在邵笑笑诧异又灰败的目光注视下,把他的内力全部废掉了。
“林昭,原本我在你身边待的这几年,还真以为你变了,到头来你还是那个最最心狠的人,你明知我最在乎的是什么,还这样对我,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邵笑笑顶着王佑那张很好看的脸,一副快要碎了的模样。
林昭却没有半分触动,只是淡淡道:“你要真想死,我现在也可以成全你。”
邵笑笑被她的话噎了一下,随即又道:“我前世最终被林灵砍死了,这一世还帮你照顾了几年的家人,现在又被你变成了废人,我欠你的也算还清了,你能不能让我继续用王佑的身份留在林家,我们一切从头再来?”
林昭:“你这条命,就是因为你照顾了我家人才换来的,你自有你该去的地方,但却不是在林家。”
“你想像对待周枫和那个曾盈盈一样把我送进去,你就不怕我揭发你吗?”
林昭却反问他:“你觉得周枫他们为什么没有揭发我?”
邵笑笑一时语塞,他当然知道,因为周枫他们和他还有林昭都一样,都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要是揭穿林昭,也就是揭穿他们自己,到时不说有没有人信,要是真有人信,说不定他们几个外来者都会被人抓去研究。
他现在武功被废,林昭被抓还能反抗和逃跑,而他和周枫他们只会死路一条。
当初他选择和江教授联手,要不是清楚江教授对于穿越时空的事已经到了疯狂痴迷的地步,他也不会冒险和江教授交底。
“你既然明知被我发现肯定会杀了你,你为什么不跑?”
林昭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意识到了揭发自己的后果,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邵笑笑内心苦涩,他哪里是不想跑,而是根本不敢跑。
以他对林昭的了解,别人跟她来软的,她或许还能网开一面,要是在林昭见到他真面目后他还跑,那么林昭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他活刮了。
还有另外一点,他也有赌的成分在里面,他赌林昭通过这几年对王佑这个徒弟的感情,还有她这几年和前世截然不同的待人处事的方式,他赌林昭即便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也不会真把他杀了。”
最主要的一点,也是邵笑笑最不想承认的一点,那就是他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这里有爱他的父母,师傅,师姐,还有林爷爷和林雁姐,他们给予了他前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温情。
前世他所得到的,除了背叛就是无尽的冷漠,就连他认为是他最好的朋友林昭,对他也没有多少热乎气,也可以说她对所有人都没有什么热乎气。
只有林昭那个瞎了眼的小堂妹林灵,还把她当个宝贝,在林昭死后疯了一样去替她报仇。
林灵甚至还在他临死之际,说了一大段想让他对林昭产生愧疚的话,他才不会上当信了林灵的那些鬼话。
现在他虽然赌对了,林昭确实没杀了他,但却让他生不如死。
他后悔之前为什么不直接给林昭下毒,把她毒死一了百了。
让邵笑笑更后悔的是,他既然已经习惯了现在这样的生活,又为什么还要再招惹林昭?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和这么多的时间,最终目的却只是为了让林昭再滚回古武界去。
至于邵笑笑想让林昭滚回古武界的真正原因,他永远不可能承认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他想在这个不用终日被人拿来和林昭作比较,更没有他所讨厌的人的世界里,成为像前世林昭那样万众瞩目的少年天才。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虚妄,他不甘心,却又毫无办法,因为他终于认清一个事实,林昭不管穿成谁,起点有多低,她最终都能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成为他难以企及的存在。
邵笑笑直到被林昭亲手送进了大牢,也没有回答林昭问他的那个问题。
他秉承的依旧是他不好过,也不能让林昭好过的原则,想让林昭挠心挠肺想不通憋死才好。
至于送邵笑笑进去的理由,林昭用的是那次邵笑笑在南省时绑架并要杀她的事。
至于林昭为什么不提邵笑笑和江教授勾结这次的事,自然是怕因为此事再把他们的真实身份都牵扯出来。
至于江教授那边,他只会交代他自己所犯的错,其它什么他都不会说,这一点林昭很确定,要不然江教授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回帝都。
第九十二章
邵笑笑判刑那天, 他差点在庭上哭到晕厥。
他泪流满面的对法官说:“我尊重判决结果,绝不上诉,我要在牢里洗心革面, 重新做人,希望等我出来时,我师傅能原谅我和重新接纳我。”
邵笑笑顶着王佑那张欺骗性极强的脸, 又哭的那么真情实感, 就像易碎的瓷器, 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包括本来还对他伤害林昭之事而失望至极的林家人。
同来旁听的还有于路一家,本来于路还想找机会去牢里痛骂邵笑笑一顿,但见他现在这副死样子, 忍不住红着眼睛道:
“王佑你个混蛋可要说到做到, 要不然你师傅这几年对你的倾囊相授, 就算是喂了狗了!”
于路刚说完,就被坐在一旁的于修年赶紧给拉着坐下了。他的屁股刚挨着椅子, 就听见上面传来了法官敲锤要求肃静的警告。
不过庭上的邵笑笑在听见于路的话后,还是冲他重重点了点头,随后眼泪又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流, 弄的于路都不好再骂他了, 只是于路想不通,他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眼泪?
邵笑笑他妈更是和他一个在庭上流泪, 一个在庭下流泪。
林昭全程只是把该说的,条理清晰又平静的阐述了,也有一些是律师代述的, 她全程都没接邵笑笑的茬,就坐在那里静静看着邵笑笑演。
邵笑笑之所以这么卖力的表演, 目的林昭十分清楚,他不过就是想在法官和陪审团那里博得同情,好让他少关一些时间。
以邵笑笑无懈可击的演技,最后自然是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
林昭也没有去戳穿他,她只希望邵笑笑能说到做到,不然即便他出来的很快,她的刀只会更快。
王天启没有像邵笑笑和自己妻子那样情绪失控,等审判结束后,他和他妻子在法院大门口对林昭明确表示,他们绝对不会替自己儿子上诉,就让他在牢里好好反省,重新做人。
王天启还说:“王佑这条命,是大师你和方大夫给的,功夫也是大师教的,没有大师,王佑现在可能早就死了,所以不管大师如何处置他,我们夫妻俩都不会有怨言。
他的妻子虽然情绪还没完全平复,但也表示和丈夫的意见是一致的。
林昭对王天启夫妇印象一直很好,她最近总是在想,要是邵笑笑没有穿到王佑身上该有多好,那她就还是会有两个最好的徒弟。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她对于王天启夫妻俩的话,也只是点了点头,便带着家人朋友回去了。
王天启看着林昭他们离开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他虽然心疼自己儿子,但更觉得愧对林昭。
只是王天启有一点想不通,自己儿子为什么会在和林昭根本不熟的时候想要杀她。
为此他也曾问过邵笑笑,邵笑笑说他那时因为身体太差,因此十分嫉妒年纪轻轻就成名还身体健康的林大师,而他当时却病的快死了,导致心理失衡,又恰巧在那时遇到两个和林昭有仇的人,就被他们哄骗昏了头,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
他还说后来自己知道错了,就想找机会弥补林昭,所以在他爸要给他找林大师当他师傅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只是他也没想到,纸包不住火,最后还是被林昭查到自己当年伤害她的事。
至于当时都快病死的他,为什么还能把当时的林昭伤的那么重,邵笑笑则说是自己事先派人给林昭下了毒,还请了很多帮手,要不然他和林昭那两个仇人也不能把林昭伤的那么严重 。
王天启听了邵笑笑的解释,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但邵笑笑的话真假参半,而且就连林昭也没有对此有过不一样的说辞,他也就没再深究。
王天启夫妻俩对林昭始终抱着感激之心,虽然林昭废了他们儿子的内力,但林昭到底因为师徒情谊给他留了一命,要不然以林昭的能力,她可以无声无息的让他们儿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所以王天启和妻子对林昭说的那些话,确实是发自内心的。
一个人是否真心实意,身边的人是能感受得到的。邵笑笑之所以潜在林昭身边几年都没被她察觉,也正因为他在这几年里,确实没动过要害林昭和林家人的念头。
邵笑笑只是乘林昭常年在外出任务的机会,去和他早在拜林昭为师之前就结识的江教授联手,全力支持江教授去找穿越时空的办法,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江教授到时把林昭一起带走。
为此他出钱又出力,还用穿越者的上帝视角,帮江教授发掘了好几座古墓,并还替他寻到了那本和无人区湖底棺椁上文字相呼应的古籍。
至于有关藏庙的传说,和去找藏庙的那张路线图,是江教授早先得到的,因为在邵笑笑没找上他之前,他就开始痴迷并研究这个了 ,只是一直没什么进展。
而且那张路线图江教授一看就知道是残图,所以他自己不敢去冒险,最后就只能让一直想要腐蚀他的那些老鼠,出钱出力去帮他探路。
他没想到那帮老鼠最后竟然花重金找了林昭帮忙去找,并且还真让林昭找到了那座藏庙,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只是江教授不知道,林昭是因为方大夫给了她另一半残图,她才能那么容易就找到那座藏庙,他只以为林昭凭的是自身的能力和运气,才会找到那里。
后来江教授准备去无人区“穿越时空”的时候,就把自己学生里潜藏的臭老鼠都带上了。
至于他那些好学生,他于心不忍,舍不得拿他们去献祭。
不过为了成功的几率更大一些,同时他也担心那些臭老鼠的智商不够,最终他就丧失道德去祸害别人家的聪明学生了。
为此江教授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即便他被关进了大牢,也不得安宁,周老他们那些各界大佬,经常轮番去牢里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要不是不能在里面打他,估计他会被一群大佬揍成猪头。
只能说,自己的学生只能是自己疼。
就连江教授这样疯狂自私的人,也不忍心对自己那些好学生下手。可想而知,全心全意教了王佑几年的林昭,在知道他就是邵笑笑时,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回去后,林昭不知从哪里摸了根鱼竿出来:“我去河边给你们钓鱼吃。”
林昭说完就拿着鱼竿和一只桶走了。
林雁很担心林昭,在得知她被王佑背叛后,林雁和蓝翠还有夏苦花,就一直找借口轮流陪着林昭。
这让林昭十分无奈,但她也无法告诉林雁她们邵笑笑的真实情况,只能每天带着蓝翠练完功回来,就主动去林雁店里帮忙,让她大姐和苦花姐看见她好好的,才好让她们安心做她们自己的事。
其实在这件事中,最难过的不是林昭,而是蓝翠,她对自己师弟的感情,有点像前世林昭对周枫的感情。
如今自己师弟伤害师傅那么深,她不但不能去打死伤害她师傅的人,也安慰不了自己师傅,反倒是自己师傅怕她因为师弟的事难过,总是想办法来分散她的主意力。
这让蓝翠更加陷入了自责之中,觉得是自己没教好师弟,才会让他犯错。
但王佑所犯的错,是在他们拜林昭为师之前,这让蓝翠连自责的借口都找不到。
好在邵笑笑在庭上的表现,让蓝翠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点。也可以说除了林昭和一起去旁听的方大夫外,其他人都和蓝翠差不多的感受。
方大夫看着拎着桶走了的林昭,什么也没说,便回去继续调整治疗林雁嗓子的药方去了。
虽然林昭这次从无人区带回来的药引可以用,但方大夫做出来的药让林雁吃了,林雁却依旧不能说话。
他清楚林雁的嗓子有一部分是心理因素造成的,所以还需要一个能刺激她说话的契机。
不过即便如此,方大夫觉得那个方子还可以作一些调整,效果会更好。
虽然这样会让林雁有当小白鼠的嫌疑,但这个方子本就是针对林雁的嗓子研制的,也只能由她自己来试。
林雁本人倒是不介意,她十分配合方大夫。现在林雁的赚钱能力越来越强,所以她完全有能力支付方大夫非常贵的医药费,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打算拒绝治疗。
本来林昭以为,有了药引就能让自己大姐开口说话,但现在看来明显不行,所以她情绪中担心的那部分并不是因为邵笑笑,而是因为林雁。
她情绪中愤怒和遗憾的那部分才是因邵笑笑而起,因为邵笑笑让她失去了一个好徒弟。
韩师傅还有贺绍昆没有跟方大夫一起走,他们叫上还在外面站着的林良生一起进屋了。
一起跟去旁听的还有许志刚和花花婶,以及刘莲芝一家,李大妈因为要看小卖铺没法去,不过刚才回来的时候,花花婶他们已经告诉她结果了。
林家人和周围邻居都很喜欢林昭的两个徒弟,只是谁也没想到,王佑竟然干出这欺师灭祖的事来。
要是换个人,恐怕早被花花婶他们骂的狗血淋头了,但王佑在庭上的样子,又让他们不忍再骂他。
可花花婶他们更心疼林昭,知道她心里肯定比他们更不好受,但林昭一直表现的很平静,到是让他们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现在大家也只希望王佑真能痛改前非,即使林昭不原谅他,自少也能让林昭这几年的教导没教到狗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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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在去河边的路上,看到一辆有些眼熟的面包车,这辆车是从法院那边跟过来的。
随后林昭朝河边的方向看过去,就见那里果然坐着一个钓鱼的“老头”。
林昭在看见他后,内心因为邵笑笑那个混帐,而让她失去一个好徒弟的复杂情绪,明显缓和了不少。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的?”
闫铮看向林昭手里的桶和鱼竿,笑着问她。
林昭在闫铮不远处坐下,一边摆弄鱼竿一边回他:“在法院那边就看见一辆有些眼熟的面包车。”
她说完跟闫铮借了些鱼饵,因为她钓鱼只是临时找的借口,自然没有准备饵料,等她把装了饵的鱼杆甩进河里后,才又问:
“你那么忙,怎么有时间过来?”
闫铮温声道:“不忙,我来陪你坐会。”
林昭闻言,看了看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没有戳穿他,不过心里却觉得,不能再让邵笑笑那个混帐影响她的心情,因为他不配!
她打算明天就去帮自己两世加起来最好的朋友的忙,至少要想办法让闫铮能睡个整觉。
原本林昭以为,闫铮会问一下关于王佑的问题,或是像其他人一样安慰她几句,但闫铮却什么都没说,并且说到做到,就真是来陪她坐一会的。
俩人在河边钓了好一会的鱼,现在是夏天,河边蚊子很多,还好他们都随身带着驱蚊虫的药包,不然就要让河边的蚊子大饱口福了。
闫铮回去前,把钓的鱼都倒进了林昭的桶里,随后对林昭说:“林昭同志,我这里又有了一个单子,你有没有时间接?”
林昭笑道:“有。”
闫铮也笑了:“那明天你来我们部门找我。”
林昭点头,本来都准备拎着半桶鱼准备走了,就见闫铮把一直放在旁边的一个手提袋递给了她。
“听于路说,巧克力吃了心情会变好,不知是真是假,你试试。”
林昭看了看袋子里的两盒巧克力,拿出一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颗递给闫铮,随后自己也剥了一颗放进嘴里。
巧克力的味道很好,林昭吃完跟闫铮反馈:“于路没骗你,这个果然能让人心情变好。”
闫铮闻言,笑得好像有些开心,只是他的真面目被伪装起来了,不然林昭觉得一定会非常好看。
林昭跟闫铮反馈后,就提着鱼和巧克力回去了。
回去林昭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李大妈的小卖铺买了一大袋零食。
李大妈见林昭精神头好像比之前回来时好了不少,也就放心了,等林昭结完账又给她多装了几包。
林昭谢过李大妈,才提着东西回家去。
回去林昭把买来的零食递给蓝翠,让她和林余去吃。
蓝翠应下后,明显感觉到,自己师傅去钓鱼回来后,心情好像好了不少,便打算以后要经常抽空去陪自己师傅钓鱼。
这时林余从屋里出来,林昭便把装鱼的桶交给了她。林余接桶的时候,却眼尖看见了她手里的手提袋,便随口问里面装的是什么。
从不藏私的林昭大佬,这时突然有种准备吃独食而被自己妹妹抓包的尴尬,不过她面色依旧如常:
“我最近夜里修炼时,总会觉得饿,所以就买了些糖,准备饿的时候垫垫肚子。”
她说完又指了指蓝翠手里的袋子:“我也给你们买了。”
林余闻言不疑有它,因为她清楚,林老二从不屑撒谎,除了以前在那个江林的身上。
只是林昭随口扯的一个谎,却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特别是林雁,她作为一个会做各种美食的炸鸡店老板,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妹妹饿肚子这种事发生。
所以当晚吃完饭,她就加班给林昭做垫肚子的食物。
虽然家里有吃的,但林雁觉得可能天气太热,再加上王佑的事,可能导致林昭胃口不好,对家里的零嘴提不起胃口,不然以林昭近几年来的性格,绝对不会自己买糖回来吃。
于是林雁和夏苦花,重新研究了一些好吃又能放的住的零嘴,蓝翠和林余她们打下手,给林昭做了一大包吃的放她房间。
林昭虽然感到深深的愧疚,但却也没有阻止 ,因为她清楚,这个时候让家里人为自己做点什么,反倒能让他们开心和放心。
还有另一方面,就是她大姐和苦花姐新做出来的小零食实在是好吃,不过那么多,她一个人也吃不完,所以她打算明天拿去跟闫铮一起分享。
因为林昭晚上跟大家说了,第二天她要去接单,所以等走的时候就没再跟家里人打招呼,拎着一大包好吃的去找闫铮了。
第九十三章
林昭坐车到了城北, 还需要转一趟车才能到闫铮他们部门。
她上车后,依旧坐在了最后排,她前面坐着的, 是个抱着孩子面黄肌瘦却相貌清秀的女人,她怀里的孩子和她一样相貌清秀,也一样面黄肌瘦。
母女俩旁边的椅子上, 则坐着一个肥头大耳一脸凶相的男人。
两个大人大概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 孩子看上去四五岁的样子, 这三人看样子是一家三口,但又不太像,因为那个男的看那孩子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孩子, 而是像在看仇人。
这孩子应该是不经常坐车, 因为她在上车后, 表情显得即新奇又有些胆怯,再加上旁边那个男的时不时扫向她的不善目光, 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她乖乖的趴在母亲怀里,一会看看窗外,一会从她母亲肩头把目光看向后面, 就是不往她母亲旁边坐着的那个男人方向看。
因为他们后面坐的就是林昭, 所以孩子目光只要往后看,一眼就看见了她。
小孩子可能是天生就有辨别好人和坏人的能力, 她在看见林昭后,第一次先是立刻缩回她母亲的怀里,随后又有些害羞的把小脑袋探了出来, 偷偷看向林昭。
林昭被她的小表情给逗笑了,孩子见林昭笑了, 也有些害羞的咯咯笑了起来。
她母亲不知为什么,似乎被孩子如此开心的笑声吓了一跳,她连忙转头看向身后,在看见一个十分好看的姑娘正对自己孩子露出善意的微笑时,才松了口气,随后冲林昭也腼腆的笑了一下。
林昭见状也冲她笑着点了点头。
孩子见林昭朝她妈妈笑,似乎很开心,有些害羞的伸出自己的小手,看样子是想和林昭握手。
林昭见状,在经过孩子妈妈的允许后,轻轻拉了拉孩子干瘦的小手。
就在三人友好互动的时候,旁边那个男的却一把拽过孩子的胳膊,阴沉着脸道:“就你这脏手,别给我四处乱伸,要是把人家衣服弄脏了,我可没钱替你赔给人家!”
那个男人呵斥完孩子又回头看向林昭,眼神里带着打量和讨好:“对不起啊同志,这孩子和她妈一样,没什么教养,没把你的手弄脏吧。”
林昭目光微沉的看向他:“她的手很干净。”
男人似乎没想到林昭会这么说,更没想到他都如此和颜悦色和她说话了,林昭竟还敢瞬间变脸,就连气场都跟着变了。
本来他还想趁机和林昭搭话,但现在却碰了一鼻子灰,最可气的是自己竟然有些怵她。
他讪讪的把他那张仿佛是在出身时头先着地的大扁脸转向前面,随后对孩子妈妈怒骂道:
“看好你生的这个赔钱货,别让她这么小的年纪就学得和你一样,见人就谄媚讨好一副下贱样,看着就让人恶心,将来长大了,估计在男人面前也是这副贱样!”
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大,但他周围的乘客都听见了,林昭自然更听见了。
别说林昭,就连周围的人都有些气愤的看向那个男的,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孩子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孩子妈妈听了他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毫无征兆的狠狠甩了那个男的一巴掌。
“朱大发,你怎么骂我我都可以忍,但你没资格这么骂我的女儿,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再嫁给一个如此骂我女儿的人,我们的事就此作罢,我不会去和你领结婚证了!”
孩子妈妈似乎是用尽所有勇气才说出这话,看样子之前就已经忍耐很久了,随后就听她对前面的司机说:“师傅,麻烦您停一下车,我们要下车!”
只是还没到站,司机自然不可能听她的,所以只当没听见。
对于车上吵架这种事,司机可能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根本懒得管。
孩子妈妈见司机根本不理会她,就连离他们很近的男售票员也是一脸冷漠。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但却依旧强作镇定,把自己的孩子紧紧护在怀里。
孩子虽然也被吓到了,却依旧和自己妈妈一起,和对面在她看来比她们母女俩强大无数倍的敌人对视。
“方秀,我看你是活腻了,连老子都敢打,你一个寡妇带着一个赔钱货,连工作都没有,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了,娘家更是死绝了,除了我,谁会要你们,今天你要敢下车,我就打死你们!”
朱大发反应过来,骂完就要把那一巴掌狠狠还回去,就在他举起右手的时候,就听那个孩子大声道:
“不许打我妈妈,你这个坏蛋!”
那么害羞的一个小姑娘,现在为了保护自己妈妈,却敢在一个她十分畏惧的男人面前大声阻止他,让周围的人有些动容和心疼。
朱大发那蒲扇般的巴掌最终没能成功落下,被后面的林昭给截住了。
众人见状,都松了口气,只是很快他们又开始替林昭担心。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担心了,因为那个朱大发突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随即他的右手就不自然的耷拉下去了。
“你们这些臭女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竟然敢打老子,老子要杀你们全家!”
朱大发说完就又抬起了左手,最后他的左手和右手一样,又耷拉了下去,随后在他又想骂的时候,脸上又结结实实挨了林昭一巴掌,立刻就肿成了猪头。
“这一巴掌,是我代所有女同胞抽你的!”
车上的人见朱大发瞬间就变成了猪头,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包括原先那个神色冷漠的售票员。
他终于开了尊口:“这位男同志只是在教训自己对象,并且还是他对象先动的手,你一个外人多管什么闲事。还有你现在把人打的这么严重,给我们这趟车带来了很坏的影响,按道理我们是要送你去公安局的。”
他说完又看向朱大发:“这位男同志,你是想送她去公安局,还是想让她赔你医药费私了?”
朱大发听到医药费三个字,眼睛明显一亮,都顾不得疼了,刚想狮子大开口,就被周围看不下去的乘客打断了,有一个大妈忍不住问那个售票员:
“难道你是这男的亲戚,这心偏的,都快偏到太平洋去了,难道你妈不是女的,他刚才把所有女同志都给骂了,你耳朵聋了没听见不怪你,但你却别在这种时候跳出来找骂!”
其实不光女乘客听的一肚子气,就是一些男同志都觉得,这个售票员处理事情有失公允。
刚才那个男的骂那对母女那么难听的话时候,售票员明明也听见了,却装聋作哑,现在倒是装起“正义之士”主持公道来了。
打抱不平的大妈一看就是“久经沙场”,骂的那个售票员脸都绿了,却硬是找不到回击的话,最后他只能动用自以为很了不起的特权,十分傲慢地指了指大妈,以及几个明着对他指指点点的乘客道:
“对于没素质的人,我们这趟车不载,下一站到站你们就给我下车!”
前面的司机从始至终都一声没吭,不过显然是默认了售票员的处理方式。
因为他到了下一站把车停下后,即便没人要在这个站上车或是下车,他依旧把车门打开了,明显是在等着售票员说的那几人下车。
可车上的乘客根本没人理他,这时大妈又道:“这车是公家的,可不是你们俩的,我们花钱买票了,还没到站,凭什么你们说下车我们就要下车,你们还没有这样的权力!”
“谁说我们没有这个权力的,我是这辆车的售票员,他是司机,我们就有管理这车辆的权力,我们想让谁下车,谁就得下车,更何况是你们这群没素质的乘客!”
大妈和周围的人,险些被他这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嚣张态度给气笑了,大家已经不想再和这样的人讲道理了,自然也没有一个人下车。
“下车!”这时前面的司机也走了过来,不耐烦的对大妈和另外几位乘客凶狠的道。
那个司机很高也很壮,皮肤黝黑,明显比看着弱不禁风的售票员吓人多了,但大妈他们几个硬是坐着没动。
司机见状明显已经失去了耐心,一脸不耐的想要上前拽人下车,却没想到人没拽成,自己却先被人拎起直接扔到了路边。
刚才还十分嚣张的售票员见状,明显有些怕了,他怕面前这个表情十分骇人的女人下一个扔的就是他,立刻叫嚣道:
“你知道我二舅是谁吗?我告诉你,你今天是踢到钉板上了,你们几个一个都别想好!”
林昭没想到传说中靠着亲戚作威作福的恶霸,竟然让她给撞上了,她在售票员的叫嚣中,把他也扔下去和司机作伴了。
“好姑娘,干的好,要不然大妈我这心脏病都得被这俩孙子给气出来。”
大妈似乎一点不怕事大,还夸了林昭一句。
车里的人应该是平时没少受这些十分嚣张的售票员的气,因此都没有细想,把司机和售票员扔下车谁来开车的问题,只觉得十分解气。
这时最先反应过来的方秀靠近林昭,小声对她说:“你快走!”
她抱着的小姑娘可能也意识到,林昭因为保护她们闯祸了,也学着妈妈说了句:“姨姨快走。”
随后又对大妈他们说:“奶奶你们快走!”
林昭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母女俩一眼,随后示意她们别担心。
这时大妈他们明显也被这么懂事的孩子感动到了,大妈底气十足的说:“好孩子,别怕,他们今天惹到咱们,也一样是踢到钉板上了。”
她说完又朝还趴在地上的那个售票员道:
“你难道不知道,帝都随便扔根棍,都能砸到个当官的老话吗,你要是还没死,就上来说说,你二舅是谁,他到底是当了多大的官,才能让你嚣张成这样?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售票员心里正在盘算,怎么教训这些不长眼的人,完全没把衣着朴素的大妈的话放在心上。
他在看到后面开过来的一辆公车时,立刻让那辆车上的同事去喊他二舅和报警。
那辆车上的司机,本来想下来帮自己同事找回场子,但却被对方阻止了,因为售票员很清楚,就是再加两人,也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后开来的那辆车司机见状,只能按那个售票员说的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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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恬和另外一名同事先赶到现场的时候,没想到会看到林昭。
李恬和她同事瞬间就觉得这个案子简单多了,倒不是他们徇私,而是他们十分了解林昭,如果她都忍不了要插手的事,错的肯定是对方。
果然,在那对母女和大妈这些乘客把事情如实跟李恬他们说了一遍后,李恬都想动手揍那个猪头男了。
不过朱大发和这辆车的售票员还有司机,自然不可能承认。
朱大发说林昭故意破坏他和自己对象的关系,并且先动手打人,他脸上的伤和脱臼的胳膊就是证据。
而司机拒不承认他想用暴力赶乘客下车的事,哪怕全车人都看见了。
而售票员因为有后台,所以走得自然是强硬路线,他说自己二舅马上就要到了,让李恬他们处理这个案子前,最好先掂量掂量。
售票员还以林昭不仅打人,还煽动众人扰乱公共秩序,说要告得她倾家荡产。
他的话语刚落,余光就瞥见正朝这边走的中年男人,售票员立刻腰杆笔直的指着他道:“看吧,我二舅来了,你们都给我小心点!”
林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没想到售票员的二舅竟然还是熟人,他就是曾盈盈的父亲曾国栋,也就是林老二的姑父。
林昭不知道以曾国栋这样在帝都完全是吊车尾存在的公务员,是怎么能让那个售票员有这么足的底气作威作福的。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原因了,因为那个售票员在看见曾国栋后,立刻又嚣张道:
“你们都看到了吧,他就是我二舅曾国栋,帝都赫赫有名的气功大师林大师见了他,也得毕恭毕敬叫他一声姑父,嫡亲的姑父!你们最好都做到心中有数,不然要是惹我姑父不高兴,就是在惹林大师不高兴,到时只要她动动手指,就够你们喝一壶的了!”
林昭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才是那个给了售票员“勇气”的人。
李恬和她同事听了售票员的话,更是无语至极,李恬有些同情的看了林昭一眼,没忍住问售票员:“那这么说,你和林大师很熟了?”
“那当然,她经常给我二舅送礼孝敬他,还经常请他和我舅妈吃饭。她每次都会让我二舅特意叫上我一起,我看她看我的眼神,明显是看上我了,还让我有什么事要帮忙,跟她打个招呼就行。”
李恬听了他的话,差点没忍住他一巴掌拍死他,真的好不要脸。
方秀的女儿可能也听说过林大师的大名,她大声道:“你说谎,为民除害的林大师,才不会看上你这种坏人!”
看看,连几岁的孩子都听不下去了,就不要说周围的大人了。
大家觉得除非林大师瞎了眼,不对,就是林大师瞎了眼也不可能看上他,他们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你给我闭嘴!”
已经到了跟前的曾国栋,在听了自己外甥的大放厥词后,立刻呵斥道。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林昭,用长辈的语气对她说:“林昭啊,你别和我外甥一般见识。”
曾国栋在叫出林昭名字的时候,本来闹哄哄的现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等他们反应过来后,只觉得这下售票员是真的踢到钉板上了。
怎么办,他们现在只想幸灾乐祸的大笑三声。
就在众人以为,曾国栋要教训售票员撒谎的时候,谁知曾国栋却话峰一转:“不过嘛,我觉得我外甥说的也不完全是谎话,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看看我外甥,他也是一表人才,还有正式工作,跟你到是十分般配!”
众人的笑僵滞在脸上,众人内心:他们到底是怎么能做到这么厚颜无耻的,难道就不怕林大师当场发功灭了他们吗?
李恬忍无可忍的走到林昭面前问她:“林昭同志,你需要报警吗?造谣一样犯法,作为一个合法公民,你有用法律来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林昭:“谢谢,我非常需要!”
一旁的售票员在得知面前的女人就是林昭后,本来都想撒腿逃走了,但曾国栋的话明显让他又有了底气,并且他还有种林昭马上就是他对象的错觉,但现在听到李恬对林昭说的话后,明显觉得她是在多管闲事。
售票员十分不满的对李恬到:“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一个警察瞎掺和什么!”
只是他的话一说完,就口眼歪斜的直挺挺倒了下去,紧随其后的是张口想说什么的曾国栋。
只是他们不仅是看起来像“中风”那么简单,身上还有一阵阵剧痛传来,两人像是僵直的虫子在地上扭来扭去,给人的感觉就和他们之前的行为一样让人膛目结舌。
第九十四章
一旁的司机和朱大发, 在得知自己得罪的是谁后,本来就被吓的当起了乌龟,现在他们又亲眼目睹了售票员和曾国栋的惨状, 更是面如死灰,很怕林昭马上就要对他们发功了。
虽然朱大发他们没看到林昭是怎么发功的,但也正因为没看到, 他们才更加恐惧。
“大师饶命, 是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您, 还撒谎欺骗警察同志,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对我们发功,我们一定老实交代, 绝不敢再隐瞒!”
本来一脸凶相的司机, 现在哪里还有之前的半点威风, 膝盖一软就跪了下来。
朱大发听了司机的话后眼珠转了转,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请大师千万不要像对他们一样,对我们发功,我们知道错了!”
朱大发虽然恨及了林昭, 毕竟林昭刚才又是打他又是让他颜面尽失, 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嘴硬的时候, 好汉不吃眼前亏,毕竟林昭和他,也可以说是和他们家还有些旧仇。
因为朱大发就是朱兰的大哥, 而朱兰就是那个曾经托人给她和许满意说媒的姑娘。
朱大发一家一直认为是林昭破坏了朱兰和许满意的亲事,为此让他们家痛失了一个很有前途的冤大头给他们家当钱罐子。
为此朱兰还曾经在街上故意找林昭和林余的茬, 不过最后吃亏的却是她自己。
因此朱大发一家对林昭怨气更重,但碍于林昭名声在外,朱大发这个欺软怕硬的主,一时也不敢去找她的麻烦。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和他妹妹一样倒霉,竟然在去领结婚证的路上遇到了林昭,朱大发虽然见过当年还是街溜子的林老二,却没见过林昭穿书后剪了爆炸头后的样子。
当初林老二整天奇装异服,外加爆炸头,就连整个人的气场都和现在天壤之别,朱大发认不出来她也很正常。
如今林昭又把他的婚事搅黄了,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他盘算一定要找机会报仇。
最终朱大发秉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原则,也忍着疼跪了下来,说了和那个司机差不多的话。
但林昭却避开了他们这一跪,随即道:“你们道歉的对象不是我,而是他们。”
林昭说着指了指方秀母女,以及大妈他们几个之前打抱不平的乘客。
司机和朱大发闻言,却明显不愿去给方秀他们道歉。
这俩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势利眼,他们会主动给林昭道歉,那是因为剑就悬在头上,不道歉他们怕和售票员舅甥俩一个下场。
但对于他们根本不屑一顾的方秀他们,自然不愿道歉。
林昭见状,也没再要求他们去道歉,只是淡淡道:“即然你们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有错,那这个歉就不必道了。”
司机和朱大发闻言心里一喜,刚想说什么,就听林昭又对他们说:
“不过我要纠正一下你们的话,地上这两位的症状与我无关,警察同志还有这么多人都在现场看着,我没那么大本事瞒过这么多人的眼睛对他们发功。他们之所以会这样,不过是因为他们谎话连篇,仗势欺人,毁人名誉,这些加起来的种种恶因,才导致他们最终自食恶果。”
这时围观的人里有人说:“大师说的没错,我还从来没看见过好人出现像他们俩这样的症状,他们这就是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
众人闻言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恶人自有天收,关大师什么事。”
司机和朱大发本来还想着,不管地上那俩人的症状是不是林昭所为,他们都要说曾国栋和售票员现在的症状就是林昭干的,这样就能给她扣上在警察面前伤人的罪名,只可惜林昭和众人都不上套。
就在朱大发和司机刚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俩人就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症状竟和曾国栋他们俩一模一样。
“看看吧,这就是嘴上说自己错了,心里却死不悔改的下场,你们能骗得过我们,还能骗得过天上的神仙,这下脸被打得真是要比猪头还肿了。”
那个爱打抱不平的大妈见状,十分解气的对众人道。
众人听了大妈的话,虽然并不怎么相信真是天上“神仙”所为,但却不妨碍他们附和大妈的话,纷纷都说大妈说的没错。
李恬和她同事,在听了大妈那句天上的神仙时,默默看了林昭一眼,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不过像地上几个这类人,有时真的是连警察都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惹事了最多罚点款或是拘留几天,根本无法让他们得到严惩。
李恬他们觉得,今天也算这几人倒霉,真就遇到“神仙”下来替民除害了。
林昭被李恬他们看的也有些尴尬,不过她面上不显,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尖利的女人声音。
“林老二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混帐,你竟然连你亲姑父都敢下毒手,等你爸回来,我一定要让他把你赶出去,你识相的,就赶紧把他们给我恢复正常!”
林有红不知从哪里得到的信,一边往这边跑,一边放在狠话。
“妈妈,怎么有这么多的坏人,她骂姨姨,还要赶走她!”
方秀的女儿听见林有红的话后,有些害怕又很生气的说。
方秀还没说话,林昭就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头:“不怕,坏人永远打不过好人!”
小姑娘闻言,果然不怕了,还笑着对林昭说:“姨姨,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像你和警察姐姐他们一样,保护妈妈和好人。”
林昭轻笑道:“好。”
她说完想起了什么,把带来的那包原本准备和闫铮分享的好吃的,都给了方秀,让她带着孩子到一边吃,还让她们不需要担心。
方秀看着一大包吃的,哪里能收,但见林昭不容拒绝的表情,又看看自己女儿面黄肌瘦的小脸和咕噜响的肚子,最终拒绝的话没有说出口,只是哽咽着说了声:“谢谢!”
林昭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没什么,然后才回头看向已经到了跟前、正在怒瞪着她的林有红。
“你对外人到是一副古道热肠,怎么对家里人就这么狠心,先是你表姐,现在又是你姑父,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我这个亲姑姑了!”
林昭闻言依旧淡淡道:“我今天就当众说一下,我林昭没有姑姑,也没有爸爸,我爸林有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丢下我们姐妹仨还有我爷爷跑了。不仅如此,林有德还给我爷爷留下了一笔巨债,从此他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说完又指向林有红:“还有这个自称是我姑姑的林有红,她从林有德欠下巨债跑了后,就再也没回过娘家。就连我爷爷病了想她了,想让她回去看看,她和她丈夫却因为怕会被我们一家赖上,不仅拒绝了,还把去求她看看爷爷的我姐姐赶走了。”
林昭说到这里顿了顿,又继续道:
“林有红口中所说的我表姐,也就是她女儿,更是联合外人差点在南省的时候杀了我。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觉得自己有一点错,还在我们家把外债还清后,打电话给我家邻居,让邻居通知我爷爷自己登门去看她。我爷爷当时就说了,以后他只有三个孙女,没有儿子也没有女儿。”
围观的人里面,有一些人虽然在林昭成名后,也听说过关于林家的一些情况,但有关林昭的姑姑林有红的却不多。
大家没想到,这个林有红,竟然和她丈夫还有他丈夫的外甥一样厚颜无耻,要不是林昭当众说出实情,他们这些离林家远的人,自然不可能知道这些。
林有红被林昭当众掲了面皮,众人又对她指指点点,自己丈夫又像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顿时觉得,她和丈夫在城北苦心多年经营起来的体面形象崩塌了,她刚想狡辩,就被林昭打断了。
“我今天之所以会当众把自己的家丑说出来,就是想提醒大家,以后要是这个林有红或是林有德,亦或是不知拐了多少道弯自称是我“亲戚”的人,要是他们打着我的名头在外面作威作福,坑蒙拐骗,还请大家千万不要上当,该骂骂,该打”
林昭本来想说该打打的,但见李恬和她同事还在现场,想着不能让李恬他们太难做,便改口道:
“该打的时候,就报警把他们交给警察同志去处理。总之不能让我们自己因为这些恶人犯错误,更不能上了他们的当,要是有不听劝的,即便上了当也请别来找我,我不会替这些与我无关的人收拾烂摊子。”
众人闻言让她放心,还说回去后还会提醒一下相熟的人,不然帝都就这么大,说不定就有谁真上了像曾国栋外甥那样的人的当。
毕竟售票员就是林昭所说的那种,不知是她拐了多少道弯的“亲戚”。
“林老二,你想和我撇清关系,没那么容易,实话告诉你吧,你爸在外面做生意赚了大钱,现在都成大老板了,而且他还生了儿子,也就是你弟弟,你爸写信告诉我,他马上就要带你弟弟回来了。”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见林昭没什么反应,只能又继续道:
“你要是识相,把我哄高兴了,到时说不定我还能劝劝我大哥,让他别把你们姐妹仨从林家赶出去。要不然,我会把你今天的话都告诉我大哥,他自然不可能再认你这个目无尊长的女儿。”
说到此处,她咽了咽快要喷出来的吐沫,接着说:
“你也别指望你爷爷到时还能像现在这么待见你们,等我大哥给你爷爷带了大孙子回来,让林家有了后,你爷爷自然不可能再疼你们这些孙女。到时林家的一切都是你弟弟的,包括你赚的钱,还有你爷爷给你姐开的炸鸡店,自然都是你弟弟的,而你们姐妹仨只能净身出户!”
林昭听完她的白日梦,提醒她:“你或是林有德这样的不孝子,要是还敢出现在城南,你们的下场应该会和你丈夫他们现在一样。”
林昭说完,又看了地上的曾国栋他们一眼。
林有红本还打算继续说,但见林昭已经发出了警告,她要再说下去,下场一定会和自己丈夫他们一样。
林老二是什么性子,林有红很清楚,她现在之所以会仗着胆子和她硬刚,一是因为她今天要是不能让人相信她和林老二还有亲戚关系,她丈夫不省心的外甥又把林昭得罪了,那他们一家以后在单位或是城北就都混不下去了。
另外一点是因为有警察在,甚至周围还有后赶来维持秩序的交警,林有红赌林老二不敢拿她怎么样。
直到林昭提醒她去看地上的曾国栋,林有红才想起,林老二可是气功大师的徒弟,她想要害人,谁又能发现得了,更何况他们夫妻俩在林老二手里已经不止吃过一次亏了。
现在她只希望,她大哥在信里说的都是真的,到时真能带个儿子回来,那样即便林老二再横,她爸也不可能因为孙女而不要孙子。
李恬他们见林有红终于闭嘴了,等叫的救护车到后,李恬同事便跟着拉着曾国栋他们的救护车去了医院。
而李恬则还要去通知其他几人的家属和单位。
林昭因为昨天和闫铮约好了今天去找他,怕他等,就把身上带的200块钱塞到方秀女儿兜里,另外林昭还跟方秀要了住址。
之后林昭又跟李恬说自己有急事,李恬便“开后门”让她先走了。
方秀见林昭给她们那么多钱,本想拒绝,但林昭却已经跑的不见人影了。
方秀拿着钱默默流泪,一旁的大妈安慰她道:“好孩子,别哭,你能在和那个混蛋领证前遇到大师,也算是你的造化,你和孩子肯定会有后福的。”
众人经大妈提醒,也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要是方秀真和那猪头男领证了,不仅害了她自己,就连她的孩子一辈子恐怕也要毁了。
“大师是好人,我不能连累她,不然这有困难的人多了去了,要都去找她,她哪里帮的过来。大家和警察同志请你们给我做个证,这钱算我跟大师借的,等我找到工作,我就把大师借我的钱还给她。”
“我也会帮妈妈干活。”方秀的女儿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道。
“好孩子,大师的心意没有被辜负,你说的没错,不能因为人家好心帮忙就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不然“神仙”可能又要下来收人了。”
大妈的话一出口,让原本对方秀手里那么多钱眼红的人听了,有些头皮发麻,立刻歇了去薅林大师羊毛的心思。
第九十五章
林昭到了闫铮他们部门, 正好在门口撞见了他。
林昭以为他有事要出去,就对他说:“我在路上遇到点事,耽搁了一会, 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我改天再来找你。”
闫铮还没开口, 就听刚好从后面过来的大乔道:“林昭同志你快别走, 我们头就是想出来看看你来了没有。”
大乔笑得有些诡异, 闫铮盯了他一眼,他就飞快和林昭打了个招呼,赶紧跑了 。
林招和大乔打了招呼后,便看向闫铮。
闫铮冲她点了点头, 算是默认了大乔说的, 随后问她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林昭只说遇到了几个欺负人的坏人, 就协助警察同志解决了一下,至于林有红他们说的那些话, 她觉得在这里说不合适,所以就省略了。
闫铮自然知道林昭的实力,坏人遇到她, 也只能说活该, 于是便带着她去了办公室。
在去闫铮办公室的路上,林昭察觉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他们这边看, 本来她也没有多想,毕竟部门来了一个外人,看看是谁也很正常。
只是当林昭看见不远处一个皮肤白净, 相貌普通的姑娘手上带着的、一颗用梅花形状的红宝镶嵌的戒指时,她的目光沉了沉, 不过很快收回视线。
闫铮带着林昭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后,不知为什么却不说话,而是抽了张纸在上面写道:“你是觉得她有什么不妥吗?”
林昭没想到闫铮也察觉到了,也没隐瞒,她跟闫铮要了纸笔,也在纸上写道:
“刚才外面那个姑娘戴的戒指上镶着的宝石,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从草原发现的那座古墓里的一件陪葬品上拆下来的。那个宝石原先是被江教授的一个学生偷拿了,之后他和孟威他们押送那些文物走了,我记得当时有跟于越说过这事,让他想办法联系大乔,别漏了那件陪葬品,不知现在怎么会到她这里?”
闫铮点了点头,随即又写道:“我们部门出了内鬼,她就是嫌疑人之一。现在我这办公室和会议室都被人装了窃听器,我怀疑是他们装的。但因为还没有查到实质证据,现在还无法抓人,也不能打草惊蛇,只能先对她和另外两个嫌疑人进行监视和跟踪。”
林昭点了点头,随后又写道:“另外两个嫌疑人是谁?”
闫铮写在纸上给林昭看,其中一个嫌疑人是外面那个叫谷姗的姑娘的哥哥。
还有一个林昭之前好像从郭崇口中听说过,就是闫铮他们部门资历很老的一个叫冯国安的人。
要是按资历来排的话,应该是他接替沈局长的位置,但他能力和闫铮相差太远,到是在政治方面很有天赋。
冯国安要是进入专搞政治的圈子,一定能大有作为,但他运气似乎差了点,因为他进了一个需要实打实靠能力说话的部门。
所以最终沈局长选择了闫铮,也可以说是闫铮最适合那个位置。
虽然闫铮不愿怀疑前辈,但他是一个十分理性的人,从他任职后,就连续发生了两起机密泄露事件,从而导致任务失败。
闫铮在清查和分析了泄密的原因之后,很难不怀疑到冯国安的头上,哪怕他表现的毫无破绽,但他却有明显的动机。
至于谷姗哥哥谷青,当时是和大乔他们一起跟踪孟威他们的,大乔他们在抓捕孟威他们的时候,按林昭提供的消息,对孟威几人进行了仔细搜身。
而林昭说的那个偷拿文物的人,当时就是由谷青去搜身的。
因为于越是单线联系的大乔,把林昭的话告诉了他,因此大乔并没说搜那几人身的真正目的,只说是例行公事搜查。
所以谷青以为没人知道那人偷拿陪葬品的事,搜到后就偷偷藏了起来,并没有上缴。
林昭在了解事情经过后,虽然也觉得谷青兄妹俩很可疑,但又觉得有些不对,因为作为一个间谍,特别还是卧底间谍,她不相信谷青会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会为了一件陪葬品,而在那么多同事面前冒险私吞。
更不相信谷姗会因为爱美或是虚荣心,而把那么扎眼的宝石明晃晃的戴在手上,就好像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似的。
闫铮他们部门都是些什么人,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有敏锐的洞察力,就更别说闫铮这个部门领导了。
谷姗又怎么可能在他们面前露出破绽来,除非她是有意为之,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并不是真正的内鬼,单纯就是因为虚荣心在作祟,认为没人能认出被她改装过的这颗宝石。
所以林昭和闫铮的判定一样,觉得冯国安嫌疑最大,林昭把自己的分析结果告诉了闫铮。
闫铮闻言冲林昭点了点头,随即又写道:
“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之所以会觉得最有嫌疑的是冯国安,不止是因为我是和他最有利益冲突的人。还有另外一点就是,要在像我们这样审查非常严苛的部门安排卧底,是需要很长的时间的。如果谷青兄妹真是内鬼,那么他们在我先前诈死的时候,应该就会把我还没死的消息泄露出去,然而他们却并没有。”
闫铮写到这里纸写满了,只能又换了一张纸,继续写道:
“而那时沈局也还没有把要将整个部门交到我手里的事透露给任何人,包括我本人。所以我们部门没有任何人将我诈死的事泄露出去。直到我接替了沈局的位置,才出现内部泄密的事。所以我怀疑冯国安并不是哪一方的卧底,而是因为针对我个人而做出的泄密行为。如果我不能阻止泄密事件的持续发生,他应该就会以我能力不足的理由越级反映,到时再想办法取而代之。”
他写完乘林昭在看的时候,起身走到一旁,回来后对林昭说:“先喝杯水。”
闫铮可能觉得一直这样不说话,会引起装窃听器的人的怀疑,不仅给她倒了杯水,又给她拿了一份应该是早上刚买的包子。
“三鲜馅的,我上次见你爱吃这个,就顺路给你买了。”
林昭上次吃三鲜馅包子的时候,还是很久之前在于路家吃的,她没想到闫铮还记得这个。
林昭确实爱吃三鲜馅的包子,特别是离于路家不远的那一家包子铺卖的。
只是林昭不知道的是,闫铮的顺路是一大早起来,从单位宿舍绕了一大圈跑去他姐家那边买的。
果然,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不管去哪都是一定会顺路的。
也不知是天热还是什么原因,闫铮把包子拿给林昭的时候竟然还没冷。不过现在天热,即使冷了也不要紧。
林昭快速解决了三个包子,剩下的三个她说等下带回去吃。
闫铮知道她应该饱了,也没让她继续吃。
之后闫铮和林昭能说的话就用嘴说,不能说的就用笔写在纸上。
林昭这次要接的单子,是和小五他们护送一支科考队进国内中部的一处原始森林。
那处地方林昭自然知道,大概位置就是前世神秘莫测的神农架深处。
只是让林昭不明白的事,这个单子严格来说不归闫铮部门管,应该是郭崇那边与她对接才是。
闫铮跟她解释说,这次和以往几次任务性质差不多,还是由他们部门,于越那边,和郭崇的警备团三方合作。
林昭听完在纸上写道:“难道说这次科考队里也有间谍?”
闫铮揺了揺头,说不确定,只是有几个曾经在R国留过学的研究野生物学方面的学者,如之前的江教授一样,极力促成了这次行程。
并且这次行程,发起的时间比上次江教授去无人区的时间还要早,本来出了江教授那件事后,他们本来是打算延迟这次行程的时间的,但不知怎么突然又决定按原计划进行。
这次科考队的人员架构还是和林昭他们之前去无人区那次一样,几个方面的专家学者都会有,而且这次去的都是教授级别的,周老和他的学生苏红也在其中。
本来乔老也想去,但他因为身体原因,这次去不了,不过他的学生徐远会代替他去。
按照闫铮说的情况,林昭心里大概有了底。不过她还是希望这些专家学者里,不要有人是间谍,毕竟能到达他们那种高度的学者,少一个都是国家的损失。
所以即便江教授当初疯狂至极,甚至还知道林昭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林昭都没有把他留在湖底,而是选择把他带了回来。
据说江教授现在在牢里,每天也是有工作安排的,他的工作倒不是踩缝纫机,而是利用他的学识,在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里,替国家修复那些受损的文物。
要是遇到文物上面难以辨认的文字,也是由江教授这个天才来充当翻译。
这么一来,以前高不可攀、一不高兴就会甩脸子的江教授,现在倒是因为换了个身份而变得接地气了,虽然偶尔脾气还是会发,但活却必须得干。
江教授现在差不多就相当于是一些专业知识不如他的学者的数据库,谁有无法解决的难题,都会去江教授那里查找答案,江教授还无权拒绝,并且他也不想拒绝,毕竟牢里的生活太枯燥了。
为此很多受益匪浅的相关专业的学者,都十分感谢林昭当初把江教授从湖底带上来。
而江教授的那些好学生,甚至亲自登门感谢过林昭,感谢她把他们犯了错误的天才老师给带了回来。
林昭虽然觉得有些受之有愧,毕竟她真正想带回来的只有江教授的脑子,而不是他这个人。
但这些大实话,她自然是不可能说给江教授的那些好学生听的。
闫铮之后又跟林昭说,外面的谷姗会以医护人员的身份跟他们一起去。
而他哥哥谷青,会和于越大乔他们一起跟在他们后面,因为这是在他们成为嫌疑对象之前就决定的事,所以不能临时改变,以免谷青他们甚至是冯国安生疑。
另外闫铮也想乘这个机会,请林昭通过这次任务,帮忙查一查谷青兄妹俩,看他们究竟是因为利益驱使选择隐瞒了那件陪葬品,还是近期才被别人腐蚀成了内鬼。
至于冯国安这边,他会亲自去查。
等林昭答应并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写了厚厚的一叠纸。
这些纸闫铮之后会找机会烧掉,不过因为现在他们部门有内鬼,林昭觉得闫铮的一举一动,肯定也会被潜藏在暗处的那个人盯着,所以最终她把那叠纸带走了。
林昭临走前还叮嘱闫铮,她先前针对他体质教他的那些修炼心法,让他每天再忙也要抽出一点时间来修炼。
本来这次她是打算来帮闫铮,想给他争取一点睡眠时间的,但现在闫铮却把她外派了,她就没办法就近帮他了。
如今闫铮部门又出了内鬼,所以即便她担心闫铮的睡眠不够,也还是希望他不要丢下修炼,毕竟哪怕自身实力增强一分,安全系数就能多一分。
要不是林昭的内力,并不能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能传给别人,不然她肯定会给林雁和闫铮传一些。
毕竟她现在的内力,已经隐隐超过了前世的巅峰时期,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能遇到对手了。
而且她每一次执行任务回来,实力还会不断的提升。
闫铮看出了林昭的担心,虽然只是对好友的那种担心,但还是让他心里暖融融的。
他让林昭放心,说他从香江回来后,就一直没间断过。
虽然闫铮的习武天赋不能和林昭这样的天才比,又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让他去修炼,之前又因为中了那么多枪差点死了,伤了底子。
即便如此,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到没受枪伤之前的状态了,实力也提升了很多,他现在的实力,应该和蓝翠不相上下。
因此可以看出,闫铮的习武天赋也算是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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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从闫铮他们部门回去后,把带回来的那叠纸烧了。
在烧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可惜,因为闫铮的字刚劲有力,流畅大气,要不是所写内容属于机密,她也不会烧了它们。
烧完那些纸,林昭去了店里,把自己要出任务一段时间,以及把从林有红那里听来的话和林雁说了。
林昭让林雁近期留意,要是林有红说的是真的,林有德真会带着一个儿子回来,就直接让他们都“中风”。
林雁听了林昭的话后,非常郑重的告诉林昭,她永远不可能原谅和接纳林有德和他的儿子,并说这件事就交给她来处理,让林昭不要担心,安心去出任务。
林昭见林雁对于林有德回来的事,态度坚定,也就放心了。
要说林昭完全不担心是假的,毕竟在她看来,血脉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有时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林昭不是林老二,对于林有德自然不会有半分感情,她也完全不信林有德那样的人渣能改邪归正。
但林雁他们和林有德是血脉至亲,她很怕到时林雁他们会心软,再中了林有德和林有红的诡计。
现在林昭见林雁如此坚定,只要林雁对林有德的态度不动摇,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离开店里后,林昭又去了方大夫那里,买了不少药,还给闫铮买了一些,补身体的和毒人的都有,打算走前交给他。
闫铮也是方大夫默许使用他那“中风”药的人之一,还知道闫铮诈死的人,所以方大夫自然不会阻止。
不过闫铮诈死的事,可能很快就不会再是秘密了,因为他们部门出了内鬼,很难说那个内鬼不会把他诈死的消息泄露出去。
所以闫铮跟林昭说,如果他诈死的事被泄露了,他就会恢复自己原来的身份。
要不是闫铮坚持,其实于修年和闫容他们,巴不得他立刻就恢复身份,毕竟他们不想闫铮因为他们,一直这样活在暗处。
哪怕闫铮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基本也活在暗处,但对于修年和闫容来说性质不一样。
方大夫在听说林昭这次要去的地方后,又反常了,他要林昭帮他采一些草原回来。
林昭刚想答应,但在听清楚方大夫要她采得都是什么草药时,立刻有些不悦道:“您这是想让我犯错误?”
虽然林昭不懂草药,但方大夫说的那几种草药都很有名,都还是受保护的珍贵品种,她想不知道都难。
而且那几种草药,可能也只有像在林昭准备要去的地方才会有。
方大夫却不理会林昭担惊受怕的心情,没好气的说:“你犯的错误还少吗,还差这一件,再说每样只要一株,你只管放心采,我保证你回来没事。”
林昭说我不信,但方大夫却完全不听,直接把几张草药的图片塞进她手里。
林昭心惊胆战的看着那几张图片,觉得方大夫可能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才想用这种方式把她送进去关一阵子。
第九十六章
林昭从方大夫那里回去后, 发现家门口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是朱兰,还有一个和朱大发很像的老人。
另外还有一个带着一个七八岁男孩的三十出头的女人。
除了这些人外, 还有一对中年夫妻,看那长相,应该是那个售票员的父母。
因为林良生不在家, 蓝翠又去了林雁店里, 所以家里没人, 几人就只能站在院门外面等。
他们一见林昭回来,就跟着林昭进了院子,朱兰率先开口:
“林老二,你害了我还不够, 现在还想来害我大哥, 事情经过我们都和警察同志了解清楚了, 我大哥他们一点错都没有,你想要我大哥他们给那个带着拖油瓶的小寡妇道歉, 门都没有!”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不是商量好来跟大师请罪的吗,你要是怕你哥死的不够快, 打算送他一程我管不着, 但你可别连累我爱人!”
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在听了朱兰的话后,立刻骂道, 随后又赶紧对林昭说:
“大师,我就是那个犯了错误的司机的爱人,这是我们的孩子。我爱人那人就是个混蛋, 您该打打,该罚罚, 只是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请您就绕他这一回,不然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没人帮衬我一起养孩子了,还得拖累我一辈子。”
那个孩子听了自己妈妈的话后,也对林昭说:“阿姨,我爸不愿道歉,我去替他跟那些被他欺负的人道歉,要是这次好了他还继续欺负人,那以后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和我妈妈也不会再管他了。”
林昭听了母子俩的话,感到有些意外,从他们说出来的话和表现出来的态度,应该对司机的行为也及不赞同。
林昭对那对母子说:“做错事的是他,不是你们,他们的症状,我今早当着警察的面就说过了,与我无关。只要他们是真心认识到自己的错,并且以后不再范了,应该很快就能好了,要不然,他们就只能永远那个样子了。”
那对母子闻言一喜,表示会马上回去告诉司机,让他做深刻的自我反省。
只是除了那对母子外,其他人的脸色都变的及其难看。很明显,他们也知道想要朱大发或是那个售票员真心悔过不太可能,于是一直没开口的售票员父亲说话了:
“老二啊,说到底我们两家也是亲戚,你姑姑先前还说,将来说不定我们两家还能亲上加亲,所以你能不能看在我们老两口的面子上,通容通容。”
林昭:“我连姑姑都没有,又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亲戚,还有你们和你儿子一样当着我的面造谣,就不怕变得和他一样?”
售票员父亲本来还在做白日梦,见林昭眼底透着冷意,顿时不敢再继续胡说八道了。
林昭见他虽然怕了,却还站在不走,警告道:
“现在请立刻离开我家,不然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售票员父母见林昭彻底冷下脸来,被吓的赶紧朝外走。
朱大发父亲本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本来是准备过来闹的,现在被林昭身上的压迫感吓的一句话都不敢再说,再加上亲眼目睹了朱大发他们几个的惨状,便匆匆离开准备去医院。
朱兰不知是不是真像那个司机媳妇说的,不想让她大哥活了,见他爸走了,还不死心想要留下纠缠和激怒林昭,最后被她爸调头回来扇了一耳光后拉走了。
在他们离开前,林昭还警告他们,以后不准去打扰方秀母女,不然他们一样会变成朱大发他们那样。
在朱大发他们被送去医院的第三天,那个司机就莫名其妙的好了,医生检查了半天也找不到原因。
至于其他人,医生则建议他们出院回家,说不定哪天就像司机一样莫名其妙的好了。
因为这个医院的医生,曾经治过两个和朱大发他们症状几乎一样的病人,只是朱大发他们,明显比当初那父子俩的症状更严重。
那父子的症状越治反倒越严重,最终不治而亡,那俩人就是曾经的姚大福父子。
所以医生这几天,都没敢给朱大发他们开治疗中风的药,而只是开了一些镇痛类的药,以缓解他们身上的疼痛。
至于帝都那么多医院,为什么朱大发他们偏偏被送来了这一家,自然是林昭给李恬提的建议。
因为林昭本来也没打算要他们的命,只打算让他们在床上躺上三五个月,要是送去不了解他们情况的医院,说不定就会像姚大福父子一样被治死了。
朱家本来就没钱,还欠了一屁股外债,现在听医生这么说,就立刻给朱大发办理了出院手续。
朱大发嚎叫着不肯出院,还说他父亲要是对他放弃治疗,他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他们所有人,包括林昭和方秀母女。
这时那个司机才了解,为什么四人就他一个好了,因为他听了自己媳妇和孩子的劝,又因为这几天的非人折磨,他是真心怕了和后悔了。
而朱大发现在这么说,显然就是死不悔改,所以才没有好,而且司机觉得,朱大发可能永远都好不了了,因为以朱大发现在这种态度,要是让他好了,他绝对真能说到做到,去杀掉他点了名的那些人。
至于曾国栋和售票员,在听了售票员父母带回来的话,他们虽然嘴上说会改,但依旧没好,司机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在撒谎。
售票员甚至在看见司机好了后,用一种看叛徒的眼神看着他。
司机见他那样,没说什么,毕竟他已经答应妻儿要改了,所以他会尽量控制自己脾气不再惹事,火速带着妻儿办理了出院手续走了。
因为林昭警告过,不准他们几家去打扰方秀她们,所以不管是真心想去赔礼的,还是想去捡软柿子捏来出气的,最后都没敢去找方秀麻烦。
不过林昭还是有些不放心,怕自己好心办坏事,给方秀招祸,所以她在临走前,抽空去了方秀家一趟。
林昭打算给方秀介绍份工作,最好让她们暂时先离开现在住的地方一段时间。
毕竟朱家那些人都是无赖,她的警告未必能一直管用,但她又不能在朱家其他人来找方秀麻烦前,把他们都变成朱大发那样。
方秀家住的是城北的一处大杂院里,不过林昭去的时候,方秀家的门锁着。
方秀家隔壁的门是开的,可能见院子里来了生人,有个抱着孩子的小妇人从隔壁走了出来。
小妇人原本有些警惕的神色,在见到林昭是个姑娘后,稍稍放松了一些:“你找哪位?”
林昭听小妇人口音应该是南方人,见她胆子小,只能缓声跟她说明来意。
“您是林大师?”
小妇人在听林昭说了自己名字后,有些惊喜道。
林昭点了点头。
“秀秀临走前跟我说,要是万一林大师来找她,就让我跟您说,她找到工作了,等赚了钱就把您借给她的钱还上。”
方秀那天的话,林昭事后已经听李恬说了,虽然她给方秀的那200块,并没打算让她还,但方秀的做法,还是让她感到欣慰,没看错人。
只是林昭没想到,方秀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只是不知道她带个孩子,能找什么样的工作,她担心方秀遇到骗子,所以就跟小妇人仔细打听了一下。
小妇人告诉林昭,说方秀和她女儿夏夏被一位退了休的老干部接走了,还说方秀以后就在她家照顾她的生活起居,每月包吃住,另外再给她50块工资。
至于夏夏,那位老干部说可以和方秀一起住在她家,他儿子常年在国外,听说还是什么大使来着,老伴前两年又走了,现在家里就她一个人,家里有个孩子,也能热闹一些。
林昭听完小妇人的话,更有些担心方秀是不是受骗了,毕竟这也太凑巧了,所以她问小妇人有没有方秀现在的地址,她打算去看看真实情况。
林昭对方秀母女不仅是同情,还很喜欢那个名叫夏夏的小姑娘,以及方秀的为人。所以林昭不想因为她插手管了她们母女的事,而把她们从一个泥沼里拽上来,却又让她们陷入另一个险境中去。
小妇人点点头,很快去屋里拿了一张纸条出来,说是方秀临走前留给她的。
林昭谢过小妇人,便按方秀留下的地址,找到了城北一处干部家属区。
到了后林昭才发现,那个老干部竟然就是在车上替方秀她们打抱不平的大妈,也难怪大妈底气那么足,自己不仅是干部,儿子还是驻外大使,这搁谁底气不足。
大妈名叫郭汝珍,退休前在税务部门工作。
她见林昭找过来了似乎一点都不意外,热情的把林昭引进了自家的二层小楼.
随后她对林昭道:“我就知道你会不放心去看看秀秀,所以我就把我的情况和她邻居细说了,只是我没想到你还是担心我是骗子,竟找到了这里。”
林昭有些尴尬的笑笑,她来之前确实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老干部想骗方秀。
郭汝珍见状也笑了,她拍了拍林昭的手继续道:“你是好孩子,秀秀和夏夏也是好孩子,你放心,秀秀母女俩在我这里,绝不会再让她们被人欺负。”
林昭之前就知道大妈是热心肠,但能帮人解决实际困难的却不多见,而且在这里,确实没人敢欺负她们,林昭也算放心了,随后问方秀她们去哪了。
郭汝珍说她们去买菜了,估计还得有一会才回来。
林昭因为还有事,就跟大妈告辞了,并说她要离开帝都一段时间,等回来再来看她们。
“知道你忙,关于你的消息,我们可是听了不少,你忙你的,等你回来要是没空过来,打电话给我,我们去城南找你玩去。”
林昭觉得和大妈这样的人相处,轻松又愉快,方秀她们在她家也一定会很开心。
林昭临走的时候,郭汝珍还把自家的电话号码给了林昭,同时也跟她要了电话号码,这样以后联系也方便。
― ―
林昭要离开帝都的那天,把给闫铮买的东西都带给了他,另外还有那天被她临时送给了夏夏的吃的,林昭又请林雁帮忙做了一包。
结果林雁听说林昭要送人,又想到林昭要出任务,就给她做了两大包,让她一包送人,另一包带着路上吃。
闫铮见林昭临走前还要给他准备这么多东西,即觉得幸福又倍受煎熬。
他本来已经决定,就以好朋友的身份和林昭相处。但林昭对他实在太好了,比正常朋友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这让闫铮很难控制自己不胡思乱想,想着林昭其实是不是也喜欢他,只是她在男女感情方面不是很懂,所以她自己根本没有察觉而已。
闫铮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危险,林昭拿他当好友,他却总想一些不该想的。
于越和林雁血淋淋的例子就摆在那里,闫铮觉得自己要是再有这种危险的想法,万一被林昭知道了他那不该有的心思,他和林昭恐怕连好友都做不成了。
所以即便闫铮内心有很多话要叮嘱,但说出来的也不过是保重二字。
林昭点点头,刚想走,闫铮又叫住了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便携式袖珍手枪给她,这是闫铮专门跟上面打了申请,特批给林昭的。
“我知道以你的身手,这个不一定用得上,但有备无患,而且这个不占地方。”
林昭虽然确实用不上,但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对闫铮送给她的东西,都自带滤镜。
简单一句话,只要是闫铮觉得好的或是拿来送她的东西,她都喜欢,包括那个被方大夫无情退回的脑袋模型。
只是林昭虽然喜欢这把不占地方的袖珍手枪,但她现在还没正式加入闫铮他们部门,或是郭崇的警备团,严格来说,除了在以往执行任务时夺敌方的枪来用外,她日常没有持枪资格。
闫铮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心:“放心吧,这是上面领导特批给你的,你现在个人恩怨也解决了,等你这次回来,你如果愿意,可以好好考虑一下,看是想加入我们部门,还是警备团那边。”
林昭闻言点头,刚想说什么,就听闫铮又道:“这是一辈子的事,我希望你在选择的时候,能遵从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不要被外在因素影响,这个因素也包括我”
闫铮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又道:“包括我这个好朋友在内,所以你不要急,也不要被任何人左右自己的真实想法。”
林昭自然明白闫铮是在为她的将来考虑,所以她让闫铮放心,说她会认真考虑后再决定。
闫铮见她答应,即便还是有很多话想和林昭说,但时间明显不允许了,只能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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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前往类似神农架那片原始森林的科考队成员里,不仅有周老苏红他们这些熟人,这次梁秋也加入了。
毕竟每年梁秋都会单独进山一趟,前不久要不是无人区有变故,她也会跟着去,这次自然不能再错过难得的机会。
而且她已经好久没和林昭一起蓬头垢面的坐在山里烤鱼吃了,虽然每次蓝翠陪她进山的时候她也很放松,可林昭才是真正帮她打开心扉,让她能接受别人靠近她的那个人。
梁秋这次是自己主动加入这么多人的科考队的,她的主动让她的父母差点喜极而泣。
林昭也很替梁秋高兴,并且她相信这次梁秋一定会收获满满,毕竟神农架深处生长着很多珍贵罕见的植物。
不过这次因为没有江教授那样铺张浪费的人在,去的又是根本没有路的原始森林,所以他们自然不可能有用卡车拉着的整车美食,甚至就连越野车也是没有的,他们和去西南那边的原始森林时一样,一行人是坐火车前往的。
途中闫铮曾提过的那几个极力促成这次行程的学者,也都十分低调谦逊,甚至比周老还崇尚节俭。
其中领头的姓黄的教授,日常饮食不沾荤腥,他说这样有益健康。
林昭尊重黄教授的饮食习惯,只是看着他那骨瘦如柴的身形,和凹陷的两腮,林昭对于他的饮食习惯也只能做到尊重,而无法苟同。
就连一向节俭的周老都很难理解他对饮食方面的观点。
不过吃什么是每个人的自由,旁人无权干涉,所以大家也都对他的饮食方式持尊重态度。
但黄教授在看到林昭进森林前,如在西南那次一样给大家分配随身携带的食物时,却提出不同意见,建议大家把食物中补充体力的肉干挑出来,送给他们所住的这个地方的村民。
“住宿我们有付钱,为什么还要送肉干?”
有人有些疑惑的问黄教授。
“自然是为了你们身体着想,吃素才能保持你们的肠胃健康,要是在原始森林里肠胃出了问题,那是非常危险的事。”
苏红忍不住问他:“那请问黄教授,我们要如何确保我们的体力呢?”
“吃素一样能维持体力,你看看我”他本想把自己的胳膊伸出来说服大家放弃肉干,但显然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细竹竿一样的四肢没什么说服力。
最终他把他的一个留学时的同学胡教授拉了过来:“你们看,他也吃素,但他的体格一样强健。”
一直没说话的周老打断了他:“黄教授,我们尊重你们的饮食方式,也请你们尊重我们的饮食方式,你们要放弃肉干是你们的自由,但我们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们在西南的原始森林吃的也是这种肉干,并且我们的肠胃没有因为它而出现任何问题。”
周老说完又对林昭说:“小林啊,既然黄教授和胡教授不需要肉干,你就把他们的那两份储备起来,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林昭见周老把她想对黄教授说的话都说了,也就没再重复,她按周老说的,把本来打算给黄教授和胡教授的肉干收了起来。
周老在这支考察队里,算是比较有权威的存在,而且他脾气不好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他开口了,即便黄教授还想说什么,最终也只能遗憾的终止了这个话题。
第九十七章
因为有在西南那边原始森林里的经验, 所以林昭和小五他们几个警备团的战友,依旧是林昭负责在前面开路,小五负责断后。
而高伟和另外两位警备团的战友, 则穿插于这支由22个人组成的队伍中间,以便应对突发的危险状况。
他们这次来的时间,对于周老他们来说并不是最佳季节, 但对于研究野生动物和植物的学者来说却恰恰相反。
只是夏季的原始森林里, 是极度危险的, 虽然现在已经到了夏末,但毒虫猛兽,瘴气,雷电, 以及大雨后随时可能发生的山洪或泥石流, 每一样都是致命和防不胜防的。
不仅如此, 他们中还有几个不知是敌是友的队员穿插其中,没人知道这次行程中有没有隐藏着人为的陷阱。
总体来说, 这次比之前的西南之行,只会更加危险,所以林昭和小五他们负责护卫的几人, 是一刻都不敢松懈。
而这支队伍中的几个嫌疑人, 包括谷姗在内,在进入森林的前几天, 都没有任何异常。
黄教授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寻找森林深处那些至今没有被人发现、甚至连是否存在都不确定的生物,并对其进行近距离的研究, 比如野人那种类似传说中的生物。
关于神农架野人的传说,其实不止黄教授他们这些专门研究野生物的学者, 想要弄清楚是否真的存在,就是非专业的普通人,对其也有着浓厚的兴趣。
林昭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前世她也没能得到确切的答案,因此她也希望此行能够解惑。
“有蛇!”原本一直安安静静走路的谷姗,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拉住走在她旁边的女军医陆莎惊呼道。
陆莎就是上次和林昭他们一起去西南的那位女军医。
因为谷姗这次是以医护人员的身份加入这支科考队的,所以她才会和陆莎走在一处。
陆莎闻言停了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那条直径大约有十几公分的黄金莽蛇,还离他们老远,并且看上去并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意思。
因为他们这支队伍所有人身上,都带着林昭从方大夫那里买来的药包,所以一般体积的蛇和毒虫都是不敢靠近他们的,除非是像在西南那边遇到的黑莽和黑红巨蟒那种巨型蟒蛇。
“别怕,如果它攻击人,林昭他们会解决。”
陆莎安慰谷姗的时候,见她突然手朝腰间的方向摸,看样子是准备掏枪射杀那条黄金莽,连忙按住了她的手。
“进森林前林昭同志就说过,只要森林里的动物不攻击我们,我们就不能杀它们,难道你都忘了?”
去西南那次,谷姗没有和他们一起去,所以还没有陆莎那种遵从丛林法则的强烈意识,明显不赞同林昭的观点:“那它要是偷袭我们该怎么办?”
陆莎让她放心,说林昭他们会解决,还说林昭他们应该也看到它了,既然他们都没有动它,就说明它在我们的安全距离之外。
前面的林昭显然也听见了她们的话,掉头走到她们身边:“陆医生说的没错,大家正常走就行。”
只是人群中有怕蛇的人,听了谷姗和陆莎的对话后,却立刻要求林昭他们去解决掉那条莽蛇,特别是那位被黄教授夸过身体强健的胡教授,反应尤其激烈。
林昭刚才没跟大家说蛇的事,就是怕引起他们的恐慌,到时反倒会刺激蟒蛇越过安全距离来攻击人。
现在谷姗的话,却让怕蛇的人变得有些情绪失控。
这时周老突然开口道:“你们别为难小林,这个地方别说蛇,越往里走猛兽越多,要是你们怕什么就杀什么,那可有得杀了,到时等出去后,我看你们就要像那位江教授,换个地方搞研究了。”
苏红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有些疑惑的问胡教授:
“胡教授,其他人怕蛇我倒是能理解,可是您不是和黄教授一样,是研究野生物的吗。既然您这么怕它们,那当初为什么还要选择这个专业?我很难想象您这些年在野外工作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度过的,还是说您的研究始终停留在理论阶段?”
一直跟在林昭身边的梁秋闻言,也鼓足勇气当众反驳胡教授:
“苏同志说的没错,要是按您所说,我们在野外工作的时候,只因为怕这些野生动物就要动手杀它们,那岂不是我们所过之处,都要血淋淋的一片。而且要是如您所说,在蟒蛇没攻击我们的时候就杀了它,那这个责任谁来承担,是您还是林昭他们?”
徐远他们也都赞同周老他们和梁秋所说的话。
林昭觉得周老和苏红这师徒俩,简直就是自己的嘴替,更没想到梁秋这个重度社恐,竟然当众反驳黄教授。
林昭冲他们点了点头,随后对众人道:“大家继续出发,如果有谁还是想杀并没有攻击我们的保护动物,那就自己留下来杀,至于后果,自然也是谁出手谁承担。”
她说完又叮嘱小五他们几个:“要是那条小蟒蛇有攻击人的意图,那就杀了吧!”
林昭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提高了音量,她自从和那条黑莽相处过后,就总觉得能长到一定年头的生物,都是有灵性的,所以她希望那条黄金莽能听懂她的警告,不要靠近他们。
小五他们让林昭放心,随后还朝黄金莽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不知为何,那条在林昭看来,还不到当初西南那条黑莽三分之一大的小黄金莽,在听到林昭说出小蟒蛇三个字后,显然有些不高兴,对,就是不高兴。
不过对于小五他们那没什么威胁性的傻笑,直接选择了无视。
但因为距离太远,除了林昭,谁也没发现它的异常。
胡教授和几个怕蛇的学者听林昭这么说,到是走得比谁都快,要不是还要林昭开路,恐怕都要冲到她前面去了。
苏红等人见状只觉得无语,不知是不是连续两次科考队里混入间谍,苏红徐远他们这些有被害经验的学者,现在也开始留意那些言行特别反常的人。
一行人走出不远,天就突然阴沉下来。
“天看着不太好,等下可能会下雨,我们不如就在这里扎营吧。”
他们这支队伍里的人,都是有野外工作经验的,有人见天变了,立刻道。
林昭闻言停了下来,不过却没有立刻让大家扎营,而是看向周老,征询他的意见。
周老观察了一下此处的地势,对林昭说:“此处位置太低,两侧又不够开阔,如果下大雨,极易变成山洪的必经之地。
他说到这里指了指北边的一面有些陡的山坡:“先从北面这面坡往上走,再找合适的地方扎营。”
林昭在野外的生存经验也算十分丰富了,她自然知道周老选的方向是最正确的。她之所以要当众征询周老的意见,而不是自己这个开路的直接决定临时改变路线,自然是怕有人这时候跳出来唱反调。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但现在这种时候,却没时间给那些爱唱反调的人耽搁。
果然,周老这个地质界权威说出来的话,没有一个人反驳,也可能有,但要是这种时候跟权威唱反调,那就是司马昭之心了。
林昭让小五他们照顾大家,自己先从那面有些陡的坡爬了上去探路。
只是她爬上去很长一段路,也没找到一块适合扎营的地方,而此时天空也越来越暗,甚至有了隐隐的轰鸣声。
林昭心里一紧,看了看四周,这里树木非常茂密,没有一处是没有树木的开阔处,这要是遇上雷电,那是极度危险的事。
这种雷雨天气,上面也不会安全,因此林昭没有再往上面爬,而是打算朝两侧去找找看,有没有小山洞之类的地方。
要是没有,她就打算用内力找个合适的地方现开一个,小点也不要紧,只要能帮他们暂时避过雷电就行了。
林昭让下面的小五先带着大家往上爬,毕竟要到她这个高度,以普通人的速度还要爬一会。
就在林昭准备往西边去找适合开洞的地方时,余光却扫到东侧有一抹醒目的金黄色。
她把头转过去,就看见先前那条黄金莽正在朝她的方向看,不知是不是见林昭察觉到了它,它立刻朝东边游去。
林昭也没在意,刚想按计划往西侧去,就见那条黄金莽突然停了下来,还扭头朝林昭的方向看了看,才又继续往前。
林昭这下明白了,它可能想让自己跟它走,想到曾经黑莽所住的地方,她想黄金莽再小,可能也会给自己找个山洞容身,所以她快速的跟了上去。
她走了没一会就看见不远处的地方,确实有一个被植被覆盖的山洞,要不是黄金莽从那些植被最底下的空隙里钻了进去,林昭不细看一时还发现不了。
林昭立刻过去把上面的植被扒开,原本喜悦的心,在看到那个即使站也最多能站下十几个人的小山洞,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有二十二个人,这个小山洞显然是装不下的,不过她还是非常感谢正盘坐在洞中间的那条神气活现的小黄金莽。
“谢谢你让我们来你家避雨,作为感谢,等我把大家接过来后,就把你的家再扩大一些,不过还请你不要伤人,不然我只能”
林昭说到此处停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后又把自己的肉干拿出一些来给它吃,希望它吃了肉干后,能够平静的接纳那么多的人来它家叨扰。
只是让林昭没想到的是,等她带着众人过来后,那条黄金莽已经不见了,给它的肉干也不见了。
林昭猜它应该还有别的藏身的地方,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没对众人说这里其实是蛇窝的事。
“这个洞怎么这么小,能装的下我们这么多人吗?”
胡教授见林昭找的山洞竟然这么小,十分不满的说。
他清点了一下人数后又道:“这里就算站也最多能站十几个人,至少得有五六个人留在外面,这怎么行!”
林昭点头,刚想说她可以把洞开大一点,就听一直没说话的黄教授对周老说:
“周老,要不这样吧,这个山洞能装多少是多少,毕竟现在再去找其它地方也来不及了。至于剩下的五六个人嘛,我们就挑几个年轻力壮的,在洞口处搭个帐篷让他们避雨,那雷电也不可能刚好那么巧就打到这里,您说是不是?”
黄教授似乎怕周老再怼他,所以直接把问题抛给了他。
在场的人谁最年轻力壮,自然是林昭和小五他们,外加陆莎这个军医,刚好凑够五六个人。
至于为什么不算谷姗,因为她给人的感觉弱了一些。
苏红第一个忍不住,刚想说年轻力壮就该死吗,就听周老说:
“你的办法确实不错,不过我看就别选年轻人了,不如就我,还有你们几个上了年纪的在外面搭帐篷,这样就算真的运气不好被雷劈了,我们也活够本了,你说是不是?”
黄教授被堵的一时接不上话。
一旁的苏红听了周老的话,觉得不愧是她老师。不过她自然不可能让自己老师住帐篷,她和徐远还有梁秋他们,都愿意在外面住。
毕竟林昭他们一路保护他们这些人,已经够辛苦的了,更何况这个山洞还是林昭找到的。
只是就在苏红他们准备搭帐篷的时候,就听见先进山洞的一个学者态度很不好的对林昭他们几个说:“这个躲避雷电的地方太小,你们护卫人员出去!”
可能林昭没理他,他又继续语气严厉的说:“你们的职责,本来就是保护我们的,所以还请马上出去,不然我们要是因为你们争抢山洞而发生意外,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林昭依旧没理他,转头对小五说:“把他给我拖出去。”
“好咧!”小五说完就学着林昭平时拎人的习惯,揪住那人的后衣领就把他拎了出去。
和被拎出去的那人有相同想法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林昭已经一拳砸在了山洞最里面的岩壁上。
随着碎石哗啦啦落地的声音,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周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眼神像是在看一头蛮牛。
梁秋和苏红她们,显然已经习惯林昭这种偶尔使出来的暴力美学了,看到林昭开始用力量解决当下的难题,梁秋她们也不搭帐篷了,而是跑进去和高伟他们一起,把被林昭一拳接一拳砸下来的那些碎石块,朝山洞外面搬。
等林昭把山洞开的能够容纳所有人坐下后,还稍有空余的时候,在山洞外的人突然头发开始炸毛。
周老连忙对还在外面的人说:“大家快进去!”
众人明显也感觉到了雷电就要来了,赶紧都进了山洞。
林昭本来还想把洞再开大一点,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她在所有人都进来后,把刚才梁秋他们准备搭的那个帆布帐篷,想办法挂在了山洞的洞口处。
林昭他们刚挂好帐篷,外面就开始电闪雷鸣,随即而来的是倾盆而下的大雨。
众人从帐篷缝隙处看到的,是一道道骇人的紫色闪电。
相较外面的恶劣天气,处于这一方小小的封闭空间里的人,竟然觉得是那么的安心。
只是很快他们这份短暂的安宁就被搅乱了,因为在林昭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
第九十八章
一个大家都喊他小杨的学者, 也就是刚才要把林昭他们从山洞里赶出去的那位,他在林昭清点人数后,立刻察觉到少的那个人是自己老师, 也就是被黄教授夸身体强健的胡教授。
“我老师不见了,你们赶紧出去找!”
“刚才大家进山洞前,有没有谁和胡教授在一起?”
林昭没有理会小杨的咆哮, 而是问其他刚才在外面的人。
周老说:“刚才进来之前, 胡教授就走在我旁边, 不可能没有进来。”
小杨着急道:“你们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去找人啊!”
这时黄教授缓声道:“小杨啊,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是不会丢下自己的同志的, 但总要先弄清你老师到底是在哪里不见的。”
“现在不是清楚了吗, 难道周老的话还有人敢质疑吗, 小林你还不带人快去找,要是我老师发生什么意外, 你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小杨明显情绪失控了,说完他率先起身朝洞口走去。
只是他刚掀开挂在洞口处的帐篷,就见一道紫色闪电朝他们这个方向劈了过来, 直击离他们山洞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被雷电击中的大树,直接就被从中劈成了两瓣。
小杨被吓得忘了反应, 就连山洞里看到这一幕的人也都被震惊了,显然大家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强的雷电。
林昭一把拉回小杨,刚把挡住洞口的帐篷放下, 随即一声炸雷又把大家吓了一跳。
被炸雷惊醒的小杨,这次自己到是不走了, 不过依旧歇斯底里的催林昭他们现在就去找胡教授。
“既然要去,那就大家一起去吧,黄教授说的没错,我们是不可能丢下自己的同志的。”
周老说完就要起身,却被黄教授一把拉住。
“现在这种天气,我们这些老骨头去了能帮什么忙,不是给小林他们添乱吗。”
“你可比我年轻多了,再说胡教授可是你同学加好友,要是胡教授真出什么事,你能安心吗?”
黄教授却不疾不徐的说:“术业有专攻,这护卫和救人的事,本来就是小林他们的职责。”
“再怎么术业有专攻,小林他们也是血肉之躯,还能扛得住雷电,现在外面这铺天盖地的雷电,他们出去就是活靶子,说句不好听的,难道就胡教授的命是命,小林他们的命就不是命?”
黄教授:“周老,我知道你和小林交情匪浅,她还曾把你的得意门生从无人区平安带了回来,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些,就弃老胡于不顾吧?”
一旁的苏红闻言刚想开口,就听林昭道:
“周老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在坐的各位都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见他因私而是非不分的?虽然我们的职责确实是保护你们没错,但我们既然把你们带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们就该待在安全区域,即便是三急问题,也该先说一声,而不是私自离队。”
林昭说到这里,转过身去掀开了挂在洞口处的帐篷,接着说:“不管胡教授是真发生了意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拿我战友的命开玩笑,如果有谁觉得不满,回去后大可以去投诉我。”
林昭说完不待黄教授再开口,又对小五他们说:“你们留在这里保护大家,一步也不能离开。”
林昭说完就从行李里拿出一件帆布雨衣穿上,随后拿了强光灯就朝外走。
小五他们和梁秋他们想要阻拦,就听林昭说:“这是命令。”
林昭每次和这些大佬们外出,都会给自己申请特权,不然就怕危机时刻有人不听指挥。
小五他们一听到是命令,即便再急,也只能听从安排,即便林昭还只是个外聘人员。
而且林昭的实力,在场的人都清楚,他们跟去可能只会扯林昭后腿。
林昭见大家不再反对,便出了山洞,随后把帐篷重新放下。
她半弯着身子,拿着强光灯在附近照了一圈,没发现胡教授的身影。
于是她开始大声喊,只是声音传出去老远,回应她的除了雷声和雨声,就再没有其它声音了。
要是按周老说的,胡教授是和他一起进山洞的,那么即便是胡教授突然三急,临时去方便时发生了什么意外,也只会在这附近。
毕竟当时雷雨都快来了,以胡教授的性格,他是不可能走很远的,除非他是失足摔下了山坡昏迷了,或是故意躲了起来。
因为胡教授到目前为止,除了想杀掉那条小黄金莽外,并没有其他反常的举动,林昭即便心里怀疑他的失踪是故意为之,但目前也只能当他是发生意外来处理。
林昭拿着手电,准备朝坡下去找,毕竟要是发生意外失足摔晕了过去,只能是朝坡下摔,不可能摔到破上面去。
当然,也不排除被猛兽吃掉的可能,但这么短的时间,要是真有猛兽,她不可能察觉不到,而胡教授一个身体强健的人,不可能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再次落下,林昭立刻滚进了一个坑洼的地方,险险避了过去。
就在她滚进这个浅坑里的瞬间,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在坑里趴了一会。
之后她拿着强光灯,朝山洞上方的坡上面照了过去。
她没有去照那些树木密集的地方,而是照附近几处相较空旷的地方。
灯光在扫过一处相较其它地方,最为空旷的一处地方时,她的灯光在那个地方有些异常的落叶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朝其它地方照了过去。
之后又扫回刚才短暂停留过的那处地方,如此重复几次后,林昭从身上摸出闫铮临走前给她的那把袖珍手枪,大叫一声:“有蛇!”随后就是一枪打在了那片落叶的旁边。
小五他们听到动静,到底还是不放心冲了出来,就连徐远和梁秋苏红他们也跑了出来。
他们一出来,就看见林昭用强光灯照着的地方,“破土”冲出一个人来,严格来说是破落叶而出。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
“快回去!”
林昭本来还想戏耍一下那个躲在落叶下面的老鼠,谁曾想把大家都惊动出来了,只能先让大家赶紧回山洞。
大家听见林昭的喊声,才从胡教授破土而出的震惊中反应回来,随即震惊就被满腔的疑惑和愤怒代替。
不过大家还是听话回了山洞,毕竟雷电还没有停,山洞外面依旧十分危险。
胡教授见林昭诈他,立刻朝坡上跑,那速度,都快赶上蓝翠了。
林昭摸起一块小石头就朝他的腿上砸了过去,奔跑中的胡教授立刻倒了下去。
林昭用最快的速度蹿了上去,然后把他提溜回了山洞。
“我说之前你怎么早早就把雨衣穿上了,原来是早有预谋!”
山洞里的人,应该都已经知道了胡教授故意躲起来的事,一见林昭拎着他进来,立刻有人道。
“什么早有预谋,我老师明明就是伤到了腿回不来,你没看见他的腿都受伤了吗,要不是我硬催着这帮人去找,老师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苏红怒气冲冲道:“那么多人都看着他从地下冲了出来,哪里是像受伤的样子,你是想包庇他,还是说你老师故意躲起来让人冒险去找他,是你们早就串通好的?”
一旁的黄教授面色也不太好看,听了苏红的质问后道:
“小苏说的没错,要不是小林身手了的,目光如炬,说不定她就会因为冒险去救你的老师,而发生什么意外。”
他说完又转头对胡教授说:“虽然你是我好友,但我也不能包庇你,来说说吧,老胡,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胡教授闻言,理直气壮的说:“我就是想做个实验,看看人在野外的时候,如果趴在一个坑里,再用落叶把自己盖起来,会不会被雷电击中,事实证明,是有很大的安全概率的。”
还别说,胡教授的这个理由,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神经病行为,但对于凡事求真的学者们来说,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这并不代表大家就相信了他所说的,因为胡教授和黄教授他们此行的目的,绝对不是来研究雷电的,而是寻找那些未知的野生物的,这要是半路因突然改变研究方向暴毙了,那岂不是偏离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而且刚才林昭在外面喊的那么大声,他就是聋了也该听见了,要是他没有其他目的,就应该回应林昭,并让她先回山洞,而不是装死趴在坑里一声不吭,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要借着这雷电天气,让林昭发生意外呢。
发生意外!
众人都不是傻子,联想到刚才小杨和胡教授乃至黄教授的态度,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想让林昭他们这些保护他们的人进山洞躲避雷电,而是要他们在洞外搭帐篷。
还有胡教授失踪后,小杨和黄教授所说的话,大家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特别是苏红徐远他们,毕竟他们已经不止一次接触过间谍了。
有些人虽然没往间谍的方向想,但也怀疑他们居心不良,说不定还和林昭他们有仇,所以才想乘这次机会报复。
林昭虽然看出了大家的怀疑,但现在显然还没到收网的时候,因为其他几个怀疑对象还没有出手,或许这个胡教授,只是他们先放出来试水的。
胡教授和他的同伙想要的结果,应该是想要借雷电解决了她和小五他们几个,万一解决不了他们应该会临时改变一些计划。
林昭对众人说:“胡教授的做法虽然欠考虑,最新完结文在疼寻帬1污2尔齐伍耳巴一但说到底 ,他也是为了造福人类,才会以身试雷。”
林昭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又似有些不解的问胡教授:
“胡教授,虽然我能体谅你想要造福人类的心情,但我有一件事想不通,你刚才从那个坑里冲出来后跑什么?”
胡教授听了林昭的问题,不但一点不紧张,似乎还松了口气:“不是你说有蛇的吗,你们都知道的,我最怕蛇了!”
林昭听完似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要不说我都忘了,不过刚才确实有蛇,要不是你跑的快,恐怕就真要被咬了。”
胡教授见林昭好像真信了自己的解释,底气也足了不少,他反问林昭:“那你刚才拿石头砸我做什么?”
林昭:“我当然是在救你,亏你一个想要以身试雷的人,竟不知越往高处跑越危险的道理,刚才要不是我把你砸趴下,你就要被雷给劈了!”
胡教授闻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解释道:“我也是被吓的慌不择路,连跑起来都比平时快了好多,难道你没发现吗?”
“发现了,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练过呢,现在看来,在危机关头,一个人的潜能还真是无限的。”
这时黄教授插话道:“也不全是潜能,老胡以前上学的时候,还得过短跑冠军,就是现在也经常锻炼。”
胡教授闻言笑道:“那都是多久的事了,你要不说我都忘了。”
之后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把话题扯到了他们上学时候的事上面去。
林昭似乎对胡教授他们的回忆没什么兴趣,她请陆莎帮胡教授处理一下腿上的伤,便走到梁秋旁边坐下,然后招呼他们吃东西,吃了好早点休息。
他们之前走的那条路线,经过这场暴雨后还不知会是什么情形。而且胡教授他们几个经过这次,肯定会更加谨慎,她要费的精力只会更多,所以抓紧时间养精蓄锐是非常必要的。
虽然有人觉得事情不可能像胡教授说的那么简单,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又见林昭都信了,并且不打算追究,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梁秋苏红他们都对林昭有所了解,所以并没有多言,怕打乱林昭接下来的计划。
不过梁秋和苏红他们已经可以确定,他们这支科考队里,确实有居心不良的人存在,可能还不止一个。
不然以林昭的性格,应该不会浪费这么多口舌,而是直接让胡教授直挺挺的倒下,让他自己交代。
第九十九章
雷雨是后半夜才停下的, 天刚亮的时候,林昭就去了他们昨天上来山洞之前的地方,查看了一下情况。
周老的预判没有错, 昨天他们在坡下面停下的地方,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条又宽又混浊的河道,不过山洪的势头已经渐缓。
他们原计划的路线, 看来短时间内是无法再走了, 要去森林深处, 势必要先改变方向绕道而行了。
回去后,林昭跟周老他们说了坡下面的情况,以及要改方向绕道前往森林深处的时候,胡教授却说, 因为林昭昨晚用石头砸伤了他的腿, 所以暂时走不了路。
所以胡教授建议:“不如我们就在此处先待几天, 等山洪退了,我们还是从原先计划好的方向和路线出发, 毕竟那样不用绕道,时间上算起来其实和绕道耽搁的时间也差不多。但这样我们大家却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而且还能利用这几天静心在这附近考察和采集样本。”
林昭听完胡教授的建议, 没有明确表示是否按原来的路线走, 不过却同意在此处待几天。
她会这么决定,一方面是因为天气瞧着还不是很好, 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出现雷雨天气。
另一方面则是,在刚下完大雨的深山老林里赶路,是非常危险的事。
在大家工作的时候, 林昭让小五他们盯紧胡教授他们几个,同时也保护好大家, 以免让他们被野兽袭击。
而林昭自己则把山洞又开大了不少,还从中间拉了个帐篷,毕竟他们这支队伍中,有三分之一是女队员,她们要想换衣服什么的,总要有个能遮挡的地方。
至于帐篷,这里地势有些陡,再加上随时可能突变的天气,所以帐篷暂时只能不搭了。
就在林昭和一帮学者在深山老林里冒险的时候,帝都这边,闫铮却消极怠工了。
他新官刚上任时的三把火,似乎已经被烧完了,他现在每天都是卡点上下班。
下班后他也不老实在单位宿舍待在,而是打扮成一个中年油腻大叔,时常尾随一个妖里妖气,腿很长,皮肤很白,烫着一头大波浪卷的年轻姑娘,一前一后出入一家高挡宾馆。
每次进去之后,那个姑娘就不会再出来了,但闫铮却会在凌晨的时候从酒店离开,回单位宿舍。
按理说,闫铮没结婚也没有对象,即便和姑娘谈恋爱,也没人能挑出什么错来。
可闫局长连谈恋爱都不肯露出真容,并且他尾随的那个姑娘也不像正经人,最主要是他们没结婚就出入宾馆,在这个年代,简直就是作风有问题。
要是再早一些时候,闫铮这样的行为,说不定会被安个流氓罪。
看来权力是最好的腐蚀剂,就连闫铮这样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也堕落了。
某天,闫铮一上班,就看见他们部门的人,都围在大办公室里的公示栏跟前,脸上都是震惊和难以置信,更多的是失望和难过。
闫铮见状也走了过去,就看见公示栏里贴着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主人公,貌似就是闫铮本人,是他没有伪装过的原来面目,照片上他的那张脸真是又禁欲又色欲,要不是他那双虽然冷却异常好看的眼睛被墨镜遮住了,会更勾人。
最要命的是,他上半身还没穿上衣,只穿了一条西裤,冷白的皮肤配上刚刚好的八块腹肌,真是要了几个已婚女下属的老命。
只是他两只胳膊上的左青龙,右白虎,生生敲醒了职业病大于恋爱脑的女下属,她们虽然馋闫铮的身体,但还是觉得他们局长是在作死。
最可气的是,闫铮在她们面前整天穿的严丝合缝,大夏天还要穿长袖,而且每次都和她们保持安全距离,防她们就跟防贼似的,没想到背地玩的这么野。
看来她们局长一个根正苗红,前途无量的大好青年,就要被坐在床上那个烈焰红唇举止轻佻的小妖精给毁了。
就在她们又馋又遗憾又失望又难过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股冷气逼近。
有个警惕性极强的姑娘一回头,就看见闫铮正眯眼看着那几张照片。
“闫,闫局!”
虽然最先看见他的那个姑娘,和大家的想法差不多,觉得他们局长可能要完了,但等见到他本人就站在身后的时候,还是脸突然爆红起来,结结巴巴的叫了他一声。
“嗯,拍的不错,就是角度不好,要是换个角度,就更完美了。”
闫铮好似突然贺勋上身,对那些照片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没想到闫局长竟然还有这癖好,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不过不知是谁把这么有伤风化的照片贴在了这里?”
刚好被走过来的冯国安,表情有些惋惜的说,说完他又看向众人,语气严厉的问众人:
“到底是谁把这么影响恶劣的照片贴在这里的,你们知不知道这会给我们部门带来极坏的影响?”
原本众人还以为是上面授意贴在这里的,要不然可能早被他们撕掉了,现在听冯国安这么说,只觉得后悔,但后悔归后悔,但没做过的事,大家自然不会承认,因此只是摇了摇头。
这时跟在冯国安身后的两个穿着中山装,身杆笔直一脸严肃的青年,打断了想要继续开口的冯国安,对闫铮道:
“闫铮同志,我们接到匿名举报,说你不仅私人作风有问题,而且作为国家公职人员,你竟然还在身上纹纹身,现在还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闫铮听了没有反驳,不过也没有承认什么,他只是请两人稍等一下,随后把公示栏里几张照片揭了下来。
“这几张照片虽然拍的不错,但冯副局长说的也没错,贴在这里确实影响不太好。”
闫铮说完,很懂规矩的把那几张照片交给来抓他的两个青年。
“闫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要不要跟上面来的两位同志解释一下?”
刚才那个和闫铮打招呼的姑娘,明显是闫铮的颜粉加事业粉,她短暂的屏蔽了她那聪明理智的大脑,希望闫铮能说,照片上那个勾人的男人只是和他长得像,其实根本不是他。
毕竟照片上的闫铮还带着墨镜呢,只要闫铮一口咬死,想来别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只是姑娘觉得他胳膊上那纹身有些麻烦,也不知有没有办法去除掉。
要是上面派来的两位同志,知道姑娘此刻内心的想法,也不知会不会连她这个准备帮闫铮开脱的人一起带走调查。
“不知我走了后局里怎么办?我们部门现在非常忙,而且有很多同事都在外面执行任务,一时半会也无法回来帮忙,我怕忙中出错。”
上面派来的两人中的一个说:“你不用考虑这些,来之前上面领导已经作了安排,会让冯副局长先暂代局长一职,等查清你的问题后,再作调整。”
闫铮闻言没有别的问题了,只是问能不能让他先回办公室拿顶帽子,结果被拒绝了,最后还是热心的冯国安帮他去办公室拿的。
“谢谢,局里暂时就拜托给您了。”闫铮接过帽子后,跟冯国安道了谢。
冯国安笑得一脸和蔼:“你放心吧,都是我应该做得。”
闫铮闻言点了点头,临走前,他还对那些明显担心他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下属说:“大家不要因为这件事受影响,安心做好自己的事。”
闫铮被带走后,局里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冯国安背手在整个部门绕了一圈后,把所有人的情绪变化都记下了,他知道这些人心里服气的,以前是老沈,现在是闫铮。
哪怕闫铮都自毁前程了,这些人在短时间内,恐怕还是不会对他这个代理局长臣服。
不过冯国安也不着急,他打算等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杀鸡儆猴,好让他们清楚,现在他们局里谁才是真正的掌舵者。
冯国安转了一圈后,便回去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搬去了他一直想要能自由进出的那个办公室。
他搬完东西后,没有急着去实施代理局长的权限,而是在闫铮的办公室里翻箱倒柜起来。
刚才闫铮临走前,要求回办公室一趟,冯国安就怀疑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留在了办公室,没机会处理,所以才想借拿帽子的机会把它销毁掉。
也正因如此,冯国安才会那么热心的去帮闫铮拿。
为了能把闫铮彻底踢出局,再无回来的可能,冯国安自然是要把一切对闫铮不利的证据都找出来。
只是他翻了好一会,发现都是普通的办公资料。
他停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把兜里的硬壳烟掏了出来,给自己点了一支,随后猛吸了两口,一支烟瞬间就下去了一半。
自从沈局长退休后,就不再有烟味的办公室,很快就变得烟雾缭绕起来。
冯国安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原本井然有序的办公室,被自己瞬间就翻的乱七八糟,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他想到一心想去过清闲日子的老沈,要是他得知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接班人,因为个人作风问题,连局长的位置还没坐热就要被革职了,也不知还能不能继续安心享受生活。
“还是太年轻啊!”冯国安感叹了一句,手在沈局长和闫铮都坐过的椅子扶手上,重重的拍了几下。
只是他没想到,这无心之举,竟把扶手上拍出了一条细缝。
冯国安虽然工作能力不够,但好歹也干了这么多年,多少也积累了一些工作经验。他一看见那条裂开的细缝,就觉得不简单,心中不由一喜,心说看来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接着他的手在扶手上又用力拍了几下,就见那个裂缝又变宽了,已经能看到里面有几张卷成细长卷的纸。
冯国安激动的把那几个细长卷从裂缝里拿出来,并一一用手铺平看了看,原本激动的表情,却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瞬间变的阴鸷起来。
他皱了皱眉,把几张纸叠在一起又折了起来,随后放进自己的钱夹里。
之后他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不过这次他是细细的吸,吸到一半的时候,他忽地起身,匆匆出去了。
第一百章
位于帝都师大一个偏僻角落里的杂物间里, 一个带着口罩,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正在这间堆着废弃教具的杂物间里来回踱步, 还时不时抬腕看时间。
大约一刻钟后,杂物间的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不过门锁打开后, 外面的人却没有立刻进来, 而是在门上敲了三下。
很轻的三下, 不过这看似多余的敲门声,却让里面的中年男人收起了手里的枪。
他走到门口,把门里面的插销拉开,开了一条细缝。
门外站着一个文质彬彬, 手里还拿着教案的男人。
他应该就是中年男人要等的人, 因为他在看清外面的人后, 就把他放了进来,并且快速的把门关上, 又从里面插上了插销。
“冯先生,你怎么会在上班时间过来找我,这要是让人察觉会起疑的!”
“刘教授, 我有十分紧急的事, 等不到周末再过来,在电话里又说不清楚。”
被称为冯先生的人就是冯国安, 他边说边掏出钱夹,从里面把在闫铮办公室扶手里找到的那几张纸拿了出来,“你看完这些, 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了。”
被称为刘教授的男人伸手接过,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只是他刚看完第一张纸上画着的那些物品图案和几个地名,以及一些文字注释后,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立刻就变了,变得比冯国安刚发现这些纸的时候还要激动,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如果这张图是真的,那你就立了大功了,你有什么需要,我会全力去跟上面为你申请!”
冯国安却对他说:“你先别急着允诺,我希望你能看完全部纸上的内容。”
刘教授闻言,又看了其他几张纸上的内容,其中有两张是路线图,这让他更加兴奋,直到看到最后两张,他才知道冯国安为什么会这么急来找他。
其中一张纸是举报信,举报信的笔迹据冯国安说,是闫铮的,这封信应该是他准备写给上面的举报信,他要举报的人就是冯国安。
闫铮在信上说,至他任局长以来,他们部门已经有两次任务因为内部泄密而导致失败,并且还说有人在他的办公室和会议室这些重要地方都装了窃听器。
所以闫铮怀疑是他们内部出了内鬼,并且还把和他最有利益冲突的冯国安,作为怀疑对象写在了举报信上。
闫铮还在信上说,本来这件事他是准备自己查的,但因为他突然被查出了绝症,随时都可能离开这个世界,因此他已经有心无力。
所以他才准备写举报信,让上面派人来查,而他自己则要在生命的尽头去享受生活,毕竟他之前一直都过的太克制了,所以临死前他就想放纵一下自己。
而另外一张确诊报告是粘在举报信后面的,看样子闫铮是想把它和举报信一起寄走 。
只是闫铮可能也没想到,自己的举报信还没来得及寄出去,他就先因放纵过头而被人匿名举报了。
匿名举报他的人就是冯国安,照片也是他暗中雇人去偷拍的。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刘教授看着那封有些棘手的举报信,有些不满的质问冯国安,和刚才的态度判若两人。
要知道,他们为了腐蚀冯国安,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和金钱。
冯国安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对方却并没有像对闫铮那样准备赶尽杀绝,而是故意把他放跑了。
不久之后,冯国安就因一次去他女儿学校接她回家过周末,而结识了她女儿的一位老师刘教授。
俩人似是一见如故,刘教授说出来的话,似乎都是冯国安爱听的,并且期间刘教授还拿了好烟好茶招待了他。
言谈间,刘教授貌似不经意的透露,他父母都是生意人,并且生意做得还不小,本来他父母想让他继承家业,可他说他就喜欢教书育人,父母拗不过他,也只能同意。
冯国安人生两大爱好就是抽烟喝茶,而且嘴很刁,一般的茶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不过他的工资虽然不低,但也不够天天来买名烟名茶的,而像他们这些隐藏身份的特殊部门人员,现实中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是干什么的,自然不会有人给他送礼。
而且他上有老,下有小,即便夫妻俩都有正式工作,生活也最多只能算是小康,自然不可能支撑那些高消费。
所以他见刘教授不仅家资丰厚,似乎还很大方,就起了结交的心思。
刘教授也不负他所望,临走时,从办公室的柜子里拿出一罐好茶和一条好烟送给了冯国安。
从那之后,俩人就成了朋友,冯国安经常借周末去接女儿回家的机会,提前一会到师大。
每次冯国安去的时候,刘教授都刚巧没课,而且他每次离开,刘教授都要给他准备一些好烟好茶,有时甚至还有一些刘教授说是朋友送的名酒。
一开始冯国安还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怀疑过刘教授是不是对他女儿有什么歪心思,才对他如此大方。
但时间久了,冯国安才发现,刘教授就是人傻钱多烧的,自此也就心安理得的照单全收了。
他们的交情,靠着刘教授的钞能力也变得越来越牢固,直到冯国安再也喝不下那些普通茶叶,再也抽不了那些普通烟,刘教授才把冯国安可能这辈子工资加起来都赚不到的现金,带到他面前。
冯国安虽然最终没收那些钱,但他却也没有揭发刘教授,一方面是他不敢,毕竟他的女儿还在人家手里,家庭情况刘教授也一清二楚。
而另一方面他收了人家那么多的贵重礼物,明显已经说不清楚了。
最重要的一点,自然是冯国安看到那些钱起了贪念,要不是他对沈局长那个位置渴求太久,他说不定就收下那些钱了。
刘教授似乎早料到他会拒绝,所以也不强求,只说以后还是朋友,就当今天的话他没说过。
直到后来沈局长推荐了闫铮坐上那个位置,而不是冯国安这个全部门资格最老的人,他也就毫无顾忌的走上了不归路。
不过冯国安比之前更贪心了,因为他不止要钱,还要刘教授他们帮他扳倒闫铮,让他坐上局长的位置。
刘教授自然同意,毕竟冯国安坐上那个位置,只会让他得到的消息更及时和更有价值。
最重要的是,要不是冯国安收了他们的钱后才跟他说,他们还不知道闫铮那个疯子竟然还没死,而且还当上了局长,所以这次自然要想办法彻底杀了他。
至于去绑架他家人威胁他的方法,明显已经行不通了,毕竟闫铮的家人和那个林大师的家人一样,就像恶魔一样残忍和难缠。
所以他们便打算还是去杀他们本尊一劳永益。
那个林大师,刘教授觉得这次应该是无法再从神农架深处出来了。
而闫铮那个疯子,虽然得了绝症,但还是有些棘手,毕竟他现在被带走调查了,只要闫铮在被调查时,说出对冯国安的怀疑,即便一时上面抓不到冯国安的证据,也会把他停职调查。
也正因如此刘教授才会发火,他可不想自己费了这么久的精力才种下的种子,才发芽就要被人拔了。
冯国安自然也知道事态有多严重,不然他也不会在工作时间冒险过来找刘教授,不过他还是说:
“现在不是质问我的时候,闫铮虽然年轻,但城府太深 ,有时就连我也看不透他,看在我给你们找到这么重要东西的份上,你们帮我解决掉他,让他没有机会开口。”
刘教授问:“你想怎么做?”
冯国安问:“你们在闫铮现在所在的地方有人吗?如果有,现在就让你们潜在那边的人杀了他!”
刘教授皱眉道:“有是有,但太冒险了,那边的人要是暴露了,代价不是你和我能承担得起的。”
冯国安却说:“闫铮不是说自己得了绝症,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吗,你们就从此处入手,做成是他发病后自然死亡,就不会有人怀疑了。”
刘教授闻言有些烦躁的点了点头,随后让冯国安先回去,以免被人察觉他的行踪,说他会尽快安排。
― ―
闫铮被带到调查他的部门后,被关在了一间类似会议室的地方。
因为他是生活作风问题,而不是工作上面犯了错误,所以对他的调查审讯,相对要宽松一些,所以他被带回来就被关着,除了带他回来的两人,暂时还没有负责调查此事的人去接触他。
刘教授在联系上关闫铮的地方的人,从他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后,明显松了口气。
他让那人设法按照闫铮的病症动些手脚,让他死的像是因病而亡。
那人按照刘教授说的费了一番功夫,在闫铮的饭菜里做了手脚。
他自认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料闫铮在吃完饭后,并没有死的悄无声息,而是和他的领导一起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
那人自知自己是暴露了,不过还是不可置信的问:“怎么可能,我亲眼看你吃下去的?”
闫铮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为什么,只是对他说:“有什么问题,等跟我回局里再说吧!”
因为他是间谍,所以自然要跟闫铮走。
那人听闫铮这么说,再看看自己领导一脸的失望,自嘲的笑了笑,什么绝症,什么临死前要放纵自己,通通都是闫铮这疯子和自己领导设计好的圈套,就等着他往里钻。
既然他都暴露了,刘教授和那个才被腐蚀没多久的冯国安,肯定也落网了。
他猜的没错,等他被抓到闫铮他们部门后,毫无意外的得知,自己两个同伙也被抓的事实。
他在心里埋怨刘教授腐蚀的人太蠢,最后还连累了他。
而刘教授也很愤怒,恨不得去把冯国安千刀万剐了,他终于明白沈局长为什么不推荐他当局长了,这样的蠢人,哪里能担得起这么重要部门的掌舵人。
而冯国安也是一腔怒火,同时也满心疑惑,他问坐在他对面的闫铮:“你就那么确定我会去拍那椅子扶手?”
闫铮倒也没瞒他:“从我入职的第一天,就发现你情绪出现变化的时候,就会有拍椅子扶手的习惯,并且情绪越激动,拍的就会越用力。当然,后来我还发现,如果你坐的椅子没有扶手时,你就会拍桌子或是其它就近的东西。”
冯国安闻言一腔怒火突然就泄了,有些颓唐的说:“看来老沈确实没看错人,你天生就适合干我们这行。”
他的话到是让闫铮有些意外,不过冯国安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来了精神:
“虽然你抓了我,但你那些照片铁证如山,还被贴在了公示栏,即便你是找女人和你演戏,但以你现在的身份,也还是会对你产生及其恶劣的影响。就是上面想包庇你也没用,还有你那些纹身根本洗不掉!”
闫铮:“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如果我说照片上的人不是我,你信吗?还有你说错了,那纹身是他找人画的,能洗掉。”
“怎么可能,照片上的那人明明就是你,你别以为戴个墨镜就能”
冯国安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难道他和你一样,都是假死的?”
他问完还不等闫铮开口,就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闫铮:“你们这俩混蛋简直太丧心病狂了,说死就死,一点不考虑亲人感受,你姐一家,还有贺勋那混蛋他爸,都要被你们给霍霍死了!”
冯国安是知道闫铮去香江给贺绍昆当一年儿子的任务的,只是他没想到,贺勋竟然也是假死的。
本来冯国安还打算,等他坐稳局长的位置后,抽空以此事去匿名敲贺绍昆一笔呢。
闫铮无奈叹了口气,到是没有反驳冯国安的话,不过贺勋那混蛋假死的事,也是最近他自己找上门来,闫铮才知道的。
至于贺勋假死的原因,贺勋说他暂时还不能说。
贺勋来找闫铮的事,贺绍昆还不知道,他来帝都的事,只有闫铮和配合他们演戏的于路知道。
至于于路演谁,自然就是那个又高又妖里妖气的小妖精。
冯国安本来还想以此拉闫铮一起下水,但在知道照片主角居然不是闫铮,差点气到吐血。
闫铮见他情绪如此激动,便先离开了,打算让他先平复一下。
此时帝都另外一家高档宾馆里,于路正在认命给贺勋擦他胳膊上的左青龙右白虎。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这个就留着等你小舅下班来替我洗,我为了他牺牲这么大,都被人看光了,他总得表示一下不是。”
于路没好气的说:“你想得美,我小舅是什么人,他那手可是要用在刀刃上的,不是给你洗胳膊的!”
贺勋也不恼,勾唇坏笑:“那你就好好洗,还有下手轻点,皮都要被你搓破了。要不是看你长得有些像我,我还不让你洗呢。”
“谁像你,我是像我小舅,就是要像,也是你像我和我小舅!”
贺勋无所谓的说:“反正一个意思。”
他刚说完,门就被敲响了 ,于路起身去开门,就见门外站着闫铮。
“小舅,你下班了!”
闫铮点了点头,随后进来走到正趴在沙发上的贺勋面前问他:“你什么时候去见你爸?”
贺勋收起逗于路时的坏笑,叹了口气道:“等我小姑姑这个援军到了再去,不然我怕我爸会打死我。”
闫铮点了点头,随即道:“这次多谢你帮忙,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贺勋:“这没什么,之前你帮我的更多,要不是你和你媳妇,我都不敢想象我爸会怎么样,所以这次就当是我还你人情,至于你媳妇的人情,以后有机会再还。”
于路见贺勋在自己和他小舅面前完全两副嘴脸,有些不悦道: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还有大师不是我小舅媳妇,大师她不喜欢我小舅,我小舅好不容易才放下,偏你一来又招他!”
“于路,不要没礼貌!”
闫铮刚被贺勋那句你媳妇给取悦了,就被于路迎头浇了一盆凉水,有些无奈道。
于路见状,也叹了口气,心说算了,他不管了,他知道自己无法敲醒一个自欺欺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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