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把苏莫送到蝙蝠车上, 然后顶着蝙蝠侠白色护目镜下不赞同的目光，硬生生跟着飞回了蝙蝠洞。
今天的夜巡有夜翼和红罗宾帮忙，达米安也从中东回来了，蝙蝠侠得以抽身为苏莫做个详细的检查。
蝙蝠车里, 苏莫有点兴奋, 她绑着安全带坐在副驾驶的, 双手老老实实搭在膝盖上, 眼睛一会看看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一会看看各种她看不懂的仪表盘，偶尔还会悄悄去看专心驾驶的蝙蝠侠, 眼神里满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濡慕。
而且苏莫还不知道蝙蝠侠一直在观察她，以他自己独有的方式。
蝙蝠侠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仿佛他每次以这个身份和这个孩子的交谈都会出现问题, 不管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最终结局都会以并不怎么令人愉快的方式收场。
就像是这次, 他原本只想建议苏莫开通训练场, 但在听到对方声音的刹那, 想起上次交流时发生的意外, 都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变成了命令和试探。
虽然对方的态度证实了他的猜测, 但显然这不是一场父女间对话该有的气氛。
希望扎坦娜能搞清楚这是怎回事, 蝙蝠侠踩下油门加快车速, 他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在路上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没想好该怎么跟苏莫坦白身份这件事，他应该让超人直接将人带回韦恩大宅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从外面开车返回蝙蝠洞。
阿尔弗雷德对此表示不赞同, 认为隐瞒的时间越久，就越发难以面对。然而蝙蝠侠最终还是决定这么做，他想要在解决苏莫脑子里那条指令之后再说出一切。
至少那是不管苏莫是开心还是愤怒、是接受还是离开，都会是她真正的态度，而不是被什么指令干扰后做出的决定。
蝙蝠车缓缓驶入蝙蝠洞，停靠在它的专属位置上，蝙蝠侠打开车门，率先跳了出来。
苏莫急忙解开安全带，跟在自己的偶像身后，看向她只在梦中见过的神奇地方。
……
……
奇怪，为什么真的和她偶尔梦见过的蝙蝠洞一模一样？
“你来过这里。”
蝙蝠侠一直在观察苏莫的神情，女孩从没经过任何关于掩饰自己情绪的训练，她的惊讶并非作假，越发为那个看似荒谬的猜测增加了些许砝码。
“梦里来过算吗？”苏莫见蝙蝠侠没有阻止的意思，干脆一边走一边说，“硬币、恐龙、小丑牌……我都梦见过。”
蝙蝠侠双臂抱肩靠在蝙蝠电脑前，沉默几秒后才沙哑着嗓子回答：“也许并不是梦。”
苏莫歪头：？？？
看着苏莫疑惑的脸，蝙蝠侠却没有解释的意思，而是迈步走向检测区：“跟我来，扎坦娜会为你做个详细的检测，过程或许会有些奇怪，但我保证她不会伤害到你。”
苏莫这才发现在大约二楼的位置，有个身穿黑色燕尾服，头戴高礼帽的女性正在看着这边，此时见到她注意到自己，抬起手臂挥了挥手。
“嗨，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呃，扎坦娜女士？”
“叫我扎坦娜就行，我要怎么称呼你，头号玩家？”
“不，叫我苏莫。”
苏莫信任蝙蝠侠，而这是蝙蝠侠介绍来给她检查的人，自然也是可信任的一员，况且在场的超人也知道她是谁，没什么可隐瞒的必要。
“躺下，放轻松，喜欢看魔术吗？”
扎坦娜安抚着有点紧张的苏莫，让她半躺在台子上，然后摘下高礼帽，在对方好奇的目光中用手里的魔杖轻点帽沿，伸手从里面掏出一只雪白乖巧的长耳兔。
“也许你想抱着点什么，试试兔子，手感真的很不错。”
“谢谢，它真可爱。”苏莫左手将兔子圈在自己的肚子上，右手将它从头摸到尾巴，在毛茸茸的治愈下，她确定自己真的一点都不紧张了。
扎坦娜对蝙蝠侠使了个眼色，又示意跟过来的超人后退一些，然后美丽的魔法师再次举起她的魔杖，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倒语魔法从她嘴里念出，形成一圈圈金色的咒语字符环绕着苏莫。
下一秒，金色咒语猛然炸开，爆发出照亮半个蝙蝠洞的金色光芒，随后，苏莫陷入了昏迷之中，同时倒下的还有原本站在台子旁边的蝙蝠侠。
“扎坦娜！发生了什么？”超人瞬间移动到蝙蝠侠身边，将他稳稳接住，台子有些狭窄，在躺了苏莫之后，没法在容纳一个身穿战衣的蝙蝠侠。
“没事，他们很快就会醒。”扎坦娜在最初惊讶过后，已经平静了下来，“你最好找地方将B放下来，他醒了之后绝对不会高兴看到现在的姿势——不过别离开小姑娘身边，那会破坏魔法效果。”
超人低头看了看被自己以“公主抱”姿势搂在怀里的蝙蝠侠，认为扎坦娜说得对，他一点都不想面对蝙蝠侠醒过来后那不赞同的目光。
可要超人就这么把蝙蝠侠扔到地板上，他又觉得良心不安，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扎坦娜，希望她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没多少人能抗拒超人的狗狗眼，至少扎坦娜不行，于是魔法师挥了挥魔杖，让蝙蝠电脑前的椅子漂浮起来，晃晃悠悠飞到了超人身边。
“谢谢，扎坦娜，你帮了大忙。”超人诚心诚意表示感谢，小心翼翼地将蝙蝠侠放到椅子上，虽然以他的力量而言蝙蝠侠的体重近乎于无，但他就是觉得紧张，比抱着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还紧张。
“接下来我们只要安心等待就好了，说真的，我也没想到魔法会刺激出这样的效果。”
扎坦娜靠在栏杆上，若有所思开口，她现在开始真的好奇苏莫的身份了，要不是确认自己之前真的没见过这个女孩，她差点以为自己亲自参与了对方身上的魔法。
超人作为魔抗-5的人，对魔法方面一窍不通，既然扎坦娜说没事，那他也只能按捺住担忧，守在这里静静等待，顺便防止有不长眼的过来打搅。
——蝙蝠洞又不是没被偷袭过。
超人越发庆幸自己坚持跟来了，至少现在蝙蝠洞内物理侧有他，魔法侧有扎坦娜，应该能抵抗大部分来捣乱的家伙了。
……
苏莫站在一个似是蝙蝠洞，又不是蝙蝠洞的地方，冷不丁一看这里很像，可仔细看过去，就能发现所有的物品都是由不同颜色的0和1组成。
蝙蝠侠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苏莫身前，他谨慎地观察着四周，评估判断着这里的危险性。
“孩子，你终于来了。”
随着一道激动的女声传来，两个人形物体以一种只有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方法，一点点显露在他们面前。
“爸爸、妈妈？”
苏莫惊呼出口，随后立刻意识到自己喊了什么，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对着有着和韦恩先生相同面容的男人叫爸爸？而且还对另一个毫无印象的人喊妈妈？
她的妈妈明明是苏娅，在她5岁那年为保护她而……
“别紧张，孩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们可以坐下慢慢谈。”[布鲁斯韦恩]挥了挥手，一张长沙发和两张单人沙发立刻出现在蝙蝠洞内，“还有你，另一个世界的我。”
蝙蝠侠沉默两秒，在苏莫震惊的目光中摘下自己的头套，露出那张哥谭人耳熟能详的俊美面容。
苏莫觉得这一瞬间自己的三观炸开了，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而她刚刚还开口管对面的那个[布鲁斯韦恩]叫爸爸。
疯了。
不是她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恍惚间，苏莫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她机械地转头去看，发现是刚才被她称为“妈妈”的女人正看着自己，她的目光中充斥着渴望、心疼、担忧、以及……深深的爱。
不知怎的，苏莫的情绪突然就平静下来，她跟着女人到长沙发上坐下，而两个布鲁斯韦恩则分别占据了另外两张单人沙发。
另一个阿尔弗雷德适时出现，他对布鲁斯微微点头，之后就坐在了苏莫的另一边，慈爱地看着她，亦如现实世界里的阿尔弗雷德一样，令人感到温暖和安全。
[妈妈]问起了苏莫在另一个世界的生活，她对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愉快祥和。
而另一边两个布鲁斯韦恩之间，气氛僵硬许多，他们既是自己，也是彼此，从思考方式，到行为习惯几乎完全一致，所以针锋相对起来也格外尖锐。
尖锐到分出心神关注这边的苏莫，以为他们随时可能会打起来，用拳头来代替嘴说话。
……
然而仔细想想，苏莫又一点都不担心了，甚至总觉得这就是韦恩家争论问题的常态呢。
第24章 苏醒
两个布鲁斯之间的气氛谈不上愉快, 但也没到苏莫担忧会打起来的地步，主世界的布鲁斯和AI世界的[布鲁斯]相对而坐，因为顾忌苏莫的情绪，而刻意压低了音量。
布鲁斯的眼神里满是不赞同：“你将一个婴儿就这么扔到了平行世界？”
[布鲁斯]凝视着对方, 选择坦诚, 他的时间不多, 速战速决是有必要的：“要么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死, 要么争取1%的存活机会, 换成你会怎么选？”
布鲁斯避而不答，转而指出问题的关键点：“你现在还活着, 还是一段程序？”
“既是程序也是活着，我们原本就是电子生命。”[布鲁斯]改变了坐姿，“为了不给苏莫造成负担, 这个空间在10分钟后将会被销毁, 之前我设置的所有关于安全的锁也会消失，她的成长和未来需要你去引导和看护。”
[布鲁斯]说得理所当然, 他了解对面的自己, 如果情况调转过来, 他会同样照顾和关注平行世界的女儿。
毕竟这个世界, 是他在可选范围内能找到的最好的一个——自己没有黑化, 世界也没有无药可救。
如果是地球3那种地方, [布鲁斯]宁愿苏莫和他们死在一起, 至少在可能存在的另一个世界，他还能照顾那个孩子。
布鲁斯默认了[布鲁斯]的想法，他现在的心情很微妙, 苏莫既是他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孩子, 但最终还是他的孩子。
接下来的话题相对而言轻松一点，[布鲁斯]将有关平行世界，以及自己本源世界的事都告诉了布鲁斯，包括他们是如何觉醒的，以及又如何为苏莫捏出身体后送到外面。
“没有办法复制。”[布鲁斯]冷静开口，“留给我们的时间和能量只来得及送走那个孩子。”
“她的系统是怎么回事？”布鲁斯问道，“还有不能越过的线。”
“苏莫的系统来源于她的天赋，毕竟是我们这个世界变异出来的新生命，你甚至可以当她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只是对比其他世界而言非常弱小，弱小到需要凡人去呵护。”
[布鲁斯]说到这里的时候，偏过头去看正在和[阿尔弗雷德]聊天的苏莫，眼神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与不舍。
随后，当他再次面对布鲁斯时，电子世界的蝙蝠侠再度回归。
“不能越过的线，就是我们都在坚持的底线，以及你应该发现了，她对你知无不言。”
[布鲁斯]叹了口气，疲惫在这一刻席卷了他那刚毅的面容，有些话不用跟自己说得太清楚，他们都明白苏莫的坦诚能为她避开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世界意识存活，我们并没有像预想那样被完全摧毁，但同样，我们也没有可能再次相见。”[布鲁斯]起身走向苏莫坐着的长沙发，留给布鲁斯一个背影，“现在是我们的家庭时间，你可以先走了。”
话音落下，布鲁斯被弹回了蝙蝠洞里，而苏莫，依旧平静地躺在台子上，一副熟睡的样子。
“B，发生了什么？你还好吧，还有苏莫，她什么时候能醒？”超人看到蝙蝠侠起来的瞬间，就立刻冲了过来，蓝眼睛里的焦急和担忧几乎溢了出来。
“7分钟后她会醒。”蝙蝠侠只回答了这一句，然后恢复了往日的沉默，摆明态度不想多说。
超人知道自己搭档的习惯，于是没有急着追问，而是将视线转到扎坦娜那边，像是在求证什么。
“看来发生了一些令人不太愉快的事，嗯？”扎坦娜耸耸肩，对苏莫再度进行身体检查，随后点头说道，“蝙蝠说的没错，这个孩子的身体情况很稳定，而且很快就会清醒……我猜，你刚才想对我说谢谢？”
对于扎坦娜的调侃，蝙蝠侠没有回头，他凝视着蝙蝠电脑的巨大屏幕，手指不停在键盘上敲击，沉声说道：“等她醒。”
平行世界的同位体告诉了他许多事，除了关于苏莫的话题夹杂着感情，对方在描述其他事时非常冷静客观，所以即便只交流了一小会，他也知道了足够多的事。
例如他们的那个世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子世界，来源于独立制作的一款小游戏，制作者在上面投入了极大的热情，更新非常频繁，一度成为制作者主世界的热门游戏。
也就是在这时候，那个世界的[布鲁斯]和他的女友——也就是玩家操控的人物——获得了意识觉醒。
随着时间流逝，游戏热度渐渐衰退，当最后一名玩家也删除了游戏本体后，那个世界也进入了消亡倒计时。
[布鲁斯]和刚刚诞生的世界意识进行了谈判，最终结果就是苏莫被送到被千挑万选出来的这个世界，而世界意识则以系统的方式存在于苏莫身上，与她一起度过数十年的人生，之后将携带着收集来的能量重塑自己的世界。
当然，那时候的电子世界将被重启，是否还有他们并不可知，但他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并不后悔就是了。
世界意识不会给苏莫无条件的帮助，一切都需要她自己去努力争取，简单说就是福利有、外挂也有，但绝不是躺着伸手就能够到的。
至于这一次的会面，则在[布鲁斯]的计算之下，他选择与这个世界的自己面对面交流，同时也借此机会将苏莫身上的所有不和谐的地方全都打破。
简单来说，当苏莫醒来之后，她将拥有完整的自己，而不用再对蝙蝠侠言听计从和毫无隐瞒。
理论上，苏莫应该被放到韦恩庄园门口，但他们干的毕竟是突破宇宙屏障这种大事，哪怕有世界意识保护着苏莫，地点依旧出现了偏差，这才导致她今年16岁才被这里的蝙蝠侠注意到，距离计划开启“双蝠会面”的时间晚了很多年。
因为苏莫留在了主宇宙，而世界意识成为了游戏场这样的外挂，那个电子世界处于一种不稳固的存在状态，电子布鲁斯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存在多久。
或许是因为恋爱番设定的缘故，他远没有主宇宙的蝙蝠侠那样特别强烈的执着。
这可能跟只有几个人觉醒了意识有关，除了他的妻子和阿福外，外人不过是一段段代码组成的程序，实在没法与他们进行非程序设定外的沟通。
能与家人在一起，虽有不舍，但无所畏惧。
——至于罗宾，他甚至连一个都没有呢。
：）
7分钟后。
苏莫准时恢复了清醒，她睁开眼茫然地盯着脑袋上方的无影灯看了会，才注意到周围还有几道别的目光。
在超人的帮助下，苏莫慢慢坐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懵懵的，还有些理不清现在的状况。
要不是扎坦娜说这是正常的，缓一会就好，蝙蝠侠很可能立刻要给她来一套全身检查。
“你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超人小心翼翼扶着苏莫，让她将身体重量都靠在自己的怀里，那双犹如宇宙中最璀璨明亮宝石的蓝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苏莫定了定神，感觉那种不真实的眩晕感渐渐远离自己，这才发现自己靠坐在人间之神的怀里，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很好。”苏莫为了证实自己的话，挣扎着下来跳了几下，“你看我没事，真的没事。”
然后，苏莫就接收到蝙蝠侠x超人的两道不赞同的目光。
她讪笑着缩了缩脖子，怎么说呢，有点可怕。
扎坦娜在蝙蝠侠的恳请目光中，给苏莫做了一遍魔法侧的检查，得出的结论自然是没事，所以她率先一步提出告辞。
“既然没问题了，那我先走一步。再见，小姑娘，希望我们下次能在一个更好的地方见面。”
说完，扎坦娜对蝙蝠侠和超人点点头，使用她的魔法瞬间消失在了蝙蝠洞里。
现在，这里只剩下了默不作声的蝙蝠侠、觉得自己应该打破沉默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超人、以及心情复杂发现自己必须面对事实的苏莫。
这挺难的，苏莫想，她是个被送过来的平行世界的女孩，虽然知道眼前这个自己一直很崇拜的人是自己父亲的同位体，但……真的很难喊出口啊。
而且苏莫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态度，是会接纳自己呢，还是排斥自己，毕竟喜当爹什么的……
而且接纳也分好多种，是当朋友家的孩子接纳呢，还是亲戚家的孩子，亦或者是自己的孩子？
苏莫越想越头疼，思绪渐渐飞远，处于发呆状态的她根本没注意到摘了头套的布鲁斯走到了自己面前。
“在想什么？”像是怕吓到苏莫，布鲁斯的声音放得很轻。
“在想我该不该叫你dad。”苏莫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后才回过神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布鲁斯忍不住勾起唇角，抬起手略微迟疑片刻，还是揉了揉苏莫的头发：“这是你的自由。”
“那你的感觉呢？”苏莫感受着布鲁斯手心传递来的温度，抬头正视对方，“你是自愿的吗？”
“当然。”布鲁斯难得打了次直球，他上前半步将苏莫揽在怀里，“不管怎样，我都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女儿。”
苏莫脸红了，她现在有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甚至一直持续到她被超人送回位于纽约皇后区寄养家庭的房间里，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时，才终于踏实下来。
她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虽然其中三位以后再也无法见面，有不舍有遗憾也有思念，但她的确证实了自己是被爱着的。
真好，苏莫想，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第25章 多灾多难的纽约
苏莫原本是该立刻返回哥谭生活的, 但就在商量这件事的时候，红罗宾发消息来说阿卡姆那边有异动出现。
布鲁斯很快赶了过去，虽然没人跑出来，但他本能觉得有个阴谋在酝酿, 所以决定让苏莫继续留在纽约一段时间, 直到他解决这个隐患。
指望哥谭太平后再将女儿接回来是不现实的, 布鲁斯很清楚这点, 他所希望的也仅仅是没有超级反派蹦出来兴风作浪的日子。
苏莫对此没有反对, 虽然时间很短，但她对纽约的观感不错, 而这观感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梅和彼得。
提及这个的时候，布鲁斯欲言又止，如果是还没正式相认时的苏莫, 留在蜘蛛侠身边是个勉强说得过去的主意。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 双方身份过了明路，布鲁斯就有一种迫切将苏莫护在羽翼之下的冲动。
至少, 也该在正义联盟的保护范围内, 而不是复仇者联盟。
想到苏莫之前提到过跟钢铁侠组队的事, 还被对方否决了“山雀”的代号, 老父亲很不屑地喷出鼻息, 话里话外对钢铁侠的审美进行着批判。
苏莫听出来了, 但她不说。
虽然有些对不起斯塔克先生, 但他这不是没在眼前么，还是老父亲的情绪更重要。
反正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苏莫继续留在纽约一阵, 等着老父亲和她的兄弟姐妹们把该解决的人和事都解决了，她再以布鲁斯韦恩的女儿身份, 高调返回哥谭。
……
次日，苏莫元气满满地起床，昨天认亲过后，她就拥有了一份新的未来计划。
学习、锻炼、以及深入了解自己身上的外挂，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开发它的功能，然后定期回家接受训练。
即便认亲，苏莫也依旧没有成为罗宾的想法，夜巡是不可能跟着夜巡的，她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就是超英们的后勤。
这就跟玩游戏一样，有DPS就得有辅助，苏莫觉得自己当个辅助挺好的，提供物资、提供BUFF、外加提供训练场。
昨天确认身份之后，苏莫把自己的存货都拿出来了，布鲁斯见她有精华果汁存货，就也没强求再兑换，只是对那几块糖多看了几眼，眼神略有复杂。
——这几块糖，就是从他收到的糖果礼盒里抠出来的吧。
虽然很欣赏小女儿知道为自己留一手的做法，但怎么说呢，布鲁斯还是觉得很微妙。
至于开启训练场这件事，也被布鲁斯延后了，有阿卡姆这件事吊着，他没时间安排训练，决定等苏莫正式回家之后再说。
于是苏莫非常愉快的过起了舒适的高中生活，她甚至有空闲拉着彼得在周围转，想要给苏珊娜买一份类似“滴水兽巧克力夹心饼干”那样的纽约特产。
反正她现在不差钱了，在相认当天，哥谭首富爹就塞了一张黑卡给她，还特意说了千万别在吃上面委屈自己。
至此，苏莫获得了金钱自由，再也不用跟以前一样，紧巴巴地算着美分过日子啦。
“什么能代表纽约呢？”苏莫面对着彼得，倒退着走路，“不用特别昂贵，就是朋友间相互送的礼物。”
彼得也不知道，他还没试过给远方的朋友买特产，毕竟买特产邮过去的前提是，你得先有个远方朋友。
“超级英雄周边怎么样？”彼得一边帮苏莫看路，一边努力思考。
苏莫摇头：“苏珊娜不了解其他城市的超级英雄，她只知道蝙蝠侠和罗宾，而且——”
并且不清楚蝙蝠侠到底有几个罗宾。
彼得不解：“而且什么？”
苏莫咽下了原本要说的话：“而且苏珊娜更喜欢吃甜食。”
“甜甜圈？泡芙？皇后区最好吃的三明治？巧克力……”彼得掰着手指开始数周边有名的甜食，这些都是他觉得不错的甜食。
苏莫手指抵住下唇，觉得这些都不错：“甜甜圈和泡芙当场吃才美味，三明治不好邮寄，就巧克力吧，又好看又好吃，还能分给本杰明叔叔和露娜婶婶。”
彼得松了口气，随后积极带路，指引苏莫去附近最大的商场：“那边有最大的巧克力专柜，有很多种类，你肯定能在那边选到合适的，没有也没关系，我还知道3个这样的地方，保证你能买到合适的礼物。”
苏莫眉梢眼角都闪烁着愉快的光，从那天晚上开始，她就一直是这个状态，本以为这世界上只有自己，没想到多出那么多亲人，她真的快要高兴坏了。
虽然暂时回不去哥谭，但其他人也都和她互换了电话号码，社交账号也都互关了，苏莫不仅仅想给苏珊娜买礼物，还想给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也准备一份。
不是巧克力，而是其他的什么，最好是能从游戏里带出来的——算算日子，马上就要到新的月份了，她的强制进入游戏时间要刷新了。
如果能赢的话，就把得到的奖品当礼物送出去好了。
苏莫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很棒，于是就越发的开心，而愉快的情绪会让身旁的人也心情愉快，不知不觉中，彼得的情绪也跟着高涨起来。
两人很快到了彼得推荐的商场，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本应往里面走的客人，疯了一样朝外面涌出，个个面色惊恐，嘴里大声嚷嚷着让周围人快点跑。
“跑啊！！是触角怪！！”
“快点离开这里，快，快，快点！！”
“警察呢？？快点报警，这里有怪物！！”
“超级英雄在哪里，快点出现啊啊啊啊！！”
“丽莎，丽莎你在哪里？”
“我要回去，我的女儿还在里面，我要回去！！”
……
闹成这样，是个人都知道商场里面出事了，彼得的神情瞬间变得焦急，他频频侧头看向自己的伙伴。
彼得悲哀地发现，如果在这种时候自己丢下苏莫跑路，刚认识的小伙伴很可能会跟自己绝交，即便没到那一步，大概也会跟自己保持距离，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结伴出去玩。
可他不能放着那么多普通人不管，里面不管是什么怪物，都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复仇者联盟还没赶到，彼得觉得自己有义务先拖住那个家伙。
——如果能把那家伙直接解决就更好了，这样斯塔克先生或许就同意自己成为复联的正式成员，而不是现在的预备役。
“苏，我——”
“彼得，我突然想起来教授让我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谈我上次论文的事，我得失陪一阵，你——”
彼得立刻松了口气：“我知道我知道，不能被外人听见，正好这边很乱很危险，你先去那边躲躲，好了后给我发消息，我再过去找你。”
苏莫点头：“好，待会见。”
说完，她知道彼得的时间紧急，没再说多余的话，扭头朝着安全的地方跑去，姿势非常熟练，她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哥谭女孩，躲避这种麻烦场面最擅长了。
培养这种擅长的过程很心酸，这种时候就不能多想，只要看结果很有用就行了。
蜘蛛侠跑去打触角怪，苏莫迅速跑离危险地带，去了相对安全的区域，她就是个战五渣，保全自己就是对队友最大的帮助。
况且苏莫也认真地答应过老父亲，不会让自己陷于危险当中，哥谭那边的乱子已经够他忙的，不能再分心纽约这边。
就在她这么想的3秒之后，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听旋律属于苏莫特意设置的【家庭】分组。
接通之后，听筒内传来布鲁斯温和但严肃的的声音。
“苏，你现在安全吗？”
“很安全，Dad。”
苏莫猜测应该是老父亲看到了新闻，然后又见她的定位器在事发现场附近，这才打来电话确认她的安全。
多年来对亲情的渴望，导致苏莫成为整个蝙蝠家族里少见对蝙蝠侠控制欲不反感的人，她对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定位器这种事接受良好，并将其归纳为“家人的关心”。
“我和彼得没进商场，就听到说里面有触角怪，他去帮忙了，我自己跑到了安全地区。”
考虑到“彼得就是蜘蛛侠”这件事在蝙蝠侠这里并不是秘密，苏莫就也没帮着遮掩。
“很好，你做得很对。”
布鲁斯松了口气，他是真怕没经过任何系统训练的苏莫头脑一热，就去参与她无法应付的事件，他们相认的时间还很短，有了解也仅限于资料，而再详细的资料，也不能完全描绘出一个人。
苏莫虽然放彼得去救人，还是很担心自己小伙伴的：“Dad，彼得会不会有危险？斯塔克先生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
“别担心，蜘蛛侠不是第一天做超级英雄，你可以对他有点信心。”
布鲁斯没继续说下去，即便当了很久的超级英雄，该受伤的时候也依旧会受伤，危险并不会因为从业年限长就不找上门来。
苏莫似乎也想到了这点，刚要转移话题，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触发任务：有人需要你的帮助。
是否开启双人游戏？】
苏莫：……总觉得这好像不是巧合呢。
第26章 超级跑酷
触角怪不算难打, 但救人很麻烦，今天是周末，商场里的人至少突破3位数，事发突然, 少部分人跑了出去, 更多的人被困在商场里。
彼得要一边应对触角怪, 一边还得注意救人, 忙得整个蛛团团转, 恨不得自己真的有8条腿。
然后，彼得就到这里来了。
站在光圈里,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绕着白色光圈团团转，不时伸手在上面戳来戳去。
“哈喽？有人吗？嘿, 看看这里！我知道这地方很酷, 但我现在很忙，能不能先把我放出去, 外面有老大一只触角怪在等我处理, 我不知道其他超英要多久才能到, 有很多人需要我的帮助。如果你想请我来玩, 可以换个时间吗？晚上或者明天都行, 实在着急的话, 等我把触角怪解决了也行。”
彼得一口气输出很多, 停下来换气的功夫，才发现大屏幕上出现了游戏说明，他赶紧把那些都看了一遍, 得知自己不管输赢都能返回进入的时间节点后，这才放松下来。
苏莫就是在这时候进入的, 她看了眼光圈里熟悉的配色、熟悉的身形，下意识就担忧起来。
不过她不能暴露身份，老父亲特意叮嘱过这点，哪怕碰到蝙蝠家族的人，也不要暴露身份，依旧用“头号玩家或山雀”的绰号，直到他说可以，才能解禁。
苏莫虽然不太理解，但决定照做，反正彼得也不想让人知道他就是蜘蛛侠，那么自己最好假装不知道。
“嘿，队友，你是蜘蛛侠的粉丝吗？”苏莫对彼得翘起大拇指，“我是头号玩家，你的皮肤真酷！”
“我是蜘蛛侠，我是说，真的那个，不是粉丝。”
穿着战衣，彼得就有安全感，作为纽约市民的好邻居，他一直走的都是亲民路线。
“哇哦！”苏莫故作惊讶，“我以为上次遇到钢铁侠就是运气巅峰了呢，没想到还能遇到第二个超级英雄。”
“你在这里见过斯塔克先生？”
彼得一下子来了兴趣，还想再多打听点内幕，就听到大屏幕那边传来“叮”的一声，他赶紧看过去，发现上面已经变更了内容。
【项目名称：超级跑酷
参与人数：2
难度：普通
通关条件：10分钟内离开即将塌陷的神庙。
积分奖励：4（+12）积分
支线任务：贡品我都要了（吃掉至少100份路上出现的贡品。）
支线奖励：祝福项链x2
规则：
1、初始血量30，落入陷阱或受到伤害，将随机掉落1-3血。
2、血量为0时，游戏强制结束。
3、没有能恢复血量的道具。
4、满血通关将获得额外的2积分。】
“超级跑酷，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在城市或者遗迹里一边躲机关，一边跑着找出口——这个游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吗？”
彼得两眼发光，对即将到来的游戏跃跃欲试，他天天都在纽约市内荡着蛛丝，在高楼大厦中跑酷，没有比这个更适合他的了。
苏莫耸耸肩：“虽然我想说‘是’，但是很遗憾，游戏都是随机的。以及，我虽然擅长跑步，但比不了你们这些超级英雄的体能，可能会成为拖累——我比较擅长专攻支线，就是吃贡品那个。”
彼得朝苏莫比划“OK”的手势：“分工合作，我负责跑，你负责吃，说起来我还没怎么跟人合作过，虽然训练课程里有，但我没经过那样的实战，斯塔克先生和队长他们说我是预备役，还不能参加正式的活动，我是说，除了聚餐之外的正式活动，实际上有的聚餐他们也不带我，说是未成年不适合参加……”
苏莫没有打搅彼得，她觉得平日里自己的小伙伴就够能说了，没想到换了皮肤后，竟然还能再上一层楼，或许这就是独属于超级英雄的特殊BUFF吧。
30秒的准备时间转瞬即逝，苏莫和彼得很快被传送到了一个光线阴暗的地方，这里像是某个遗迹的内部，到处都是她看不懂的文字和古老的雕刻。
他们脚下，有一道约摸半米宽的浅沟，沟的两侧是足有5米高的大门，带着一股历史的沧桑和厚重感。
沟的对面是一条笔直的通路，应当是通往遗迹的出口。
而在苏莫和彼得的身后，则是黝黑的洞穴，她直觉里面有东西，但却因为光线缘故根本看不清楚。
“倒计时开始了！”苏莫抬手指向前方的半空，“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彼得疯狂点头：“是是是，我的蜘蛛感应有反应了，再不走就会有危险。”
话音落下，地面突然一阵震动，浅沟两侧的大门缓缓合拢，而在他们的身后，黝黑的洞窟内，一个巨大的滚石正在进行最初的加速。
“跑啊啊啊啊！！！”
苏莫余光瞥见滚石，吓得魂儿都快飞出来了，一把拉住彼得的胳膊，拽着他拔腿就往前面跑。
“哇哦哦哦哦！！！所有的游戏最开始就要这么刺激吗？？？”熟此
彼得也看见了那个滚石，反应比苏莫还要强烈，声调比平日里高出八度，连蹦带跳地往前窜，一边跑还不忘问苏莫行不行。
“要不要我带着你跑？纽约有很多人都想被蜘蛛侠带着在城市里飞，我保证很安全，不会摔到你。”
苏-哥谭长跑少女-莫：“谢谢，但我想先自己试试，等我撑不下来的时候，一定不会客气。”
“好的好的，你加油，我就在旁边看着，头号玩家小心啊啊啊啊啊，前面道路变窄了！！”
游戏当然不会让玩家在一成不变的道路上跑，那叫马拉松，不叫跑酷，最初的直路是给他们适应用的，只有100米的长度，之后先是变窄的道路，再然后出现障碍和断层，最后则是将所有进行组合之后的攀爬和跳跃。
跟跑起来没什么压力、还能大呼小叫的彼得相比，苏莫就显得沉默多了，她把遗迹当做哥谭，将身后发出“隆隆”压迫声的滚石当做活跃在哥谭的反派们，如果跑不赢他们，自己可能就无法活着看到明天。
跑！
必须跑赢！
不管多累，也必须跑下去！
要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甩掉危险，或者精疲力竭倒在地上。
而在这之前，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坚持。
苏莫跑过了最初的平坦地带，跑过了变狭窄的遗迹通路，还跑过了简单的障碍物，直到她觉得再这么下去会拖累彼得无法通关，这才表示自己需要帮助。
“蜘蛛侠，后面就要麻烦你带着我走了，刚好前面开始出现贡品，你要是方便的话，记得路过的时候拿一下，我负责把它们都吃光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没想到你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你不介意我抱着你吧？对，就这样，搂住我的脖子，别往下看，实在害怕就闭上眼睛。”
“走吧，石头要过来了。”
苏莫搂住彼得的脖子，把自己当成个大号挂件，对比起超人宽厚结实的怀抱，能明显感觉出蜘蛛侠还是个青少年，有一点骨骼还没发育完全的错觉。
正如苏莫说的，刚才的简单路况上并没有贡品出现，而在后面需要人上蹿下跳的地方，则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食物，它们被放在一个个的小碟子里，散发着金色光芒，决计不会错认成其它无关的东西。
这种程度的跑酷，对习惯于在高楼间荡来荡去的蜘蛛侠而言，算是另类的休闲活动，谈不上什么难度。
之所以一直大呼小叫的，全是因为现在的环境太逼真，背后又真的有大石头在追，刻意营造出的紧张感让彼得想要通过声音将心中的兴奋发泄出来。
“这真是太酷了！！下次，我是说等我忙完了外面，我还能再来玩吗？你之前说斯塔克先生也来过这里，也是这样刺激的跑酷游戏吗？哦哦哦，抱歉，我忘记你刚才说了，游戏都是随机的，但这真的很有趣，我们加个好友吧，你缺少队友的话可以喊我——这个是你要的贡品吗？”
“加加加，一会游戏结束了就加，麻烦你多拿点贡品，至少要凑100个。”苏莫捏起碟子里的贡品塞进嘴里，发现是一种好吃的糕点，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你要尝尝吗？我觉得挺好吃。”
“诶，真的吗？我想试试，不过我这个面罩不方便，说真的，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队长，他设计制服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到过吃东西时的麻烦了？”
话虽如此，彼得还是在无需使用蛛丝的时候，抽空掀起了面罩的下半部分，把嘴巴露了出来。
苏莫立刻把第二份贡品塞进彼得的嘴里，堵住了他跟蛛丝一样源源不断的话。
现在，她终于能清静的吃下一份食物了，美食当前，苏莫真的不想跟人交谈。哪怕是讨论食物美味的感想也不行，这种时候她的嘴就一个用处，那就是吃，尽情地吃。
小伙伴想说话就让他去说，反正苏莫自己坚决不奉陪，有那时间不如多吃两口，支线任务可是要吃够足足100份呢。
第27章 跑酷通关
彼得成为蜘蛛侠有一段时间了, 也有过带人从高楼间荡过的经验，但那最多就是几分钟的事，像是现在这样一直一直带着人跑，还是第一次体验。
苏莫更是第一次了, 受限于经济, 她还没机会去游乐园, 自然也没玩过过山车, 之前不管是在游戏中自己飞, 还是被超人抱着飞，都没这么刺激过。
或者说, 没这么跌宕起伏过。
字面意思上的跌宕起伏。
最初，她还能专注地吃着贡品，可等到路面上全是各种坑, 需要从侧面或者上方借力通过的时候, 事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稳住稳住稳住，啊啊啊, 掉了一个！！”苏莫快要拿不住手里的碟子了, 上面的贡品更是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蜘蛛侠你稳一点啊啊啊, 我要吃100个才有支线奖励, 你得给我吃的时间啊啊啊！！”
“好的好的, 对不起对不起, 我会稳一点的，可前面的路——小心，我们要侧过来了！！好险, 那些东西竟然还会朝中间夹过来！”
彼得嘴里大呼小叫着，防止苏莫掉下去, 干脆用蛛丝将她捆在自己身上。
“我看到贡品了，好多，稍等，我都拿过来，可你真的吃得下吗？我是说，你好像已经吃了10份，还是20份了？”
“正确答案是37份。”苏莫艰难地丢掉怀里空掉的碟子，然后拿起另外一份，“说真的，大石头离我们挺远的，你用不着跑那么快，10分钟内出去就行，现在时间才过了2分40秒。”
“你在不到3分钟内吃完了37份？天啊，你怎么吃下的，你的胃还好吗？不不不，这肯定是你的超能力吧，是吧是吧？”
苏莫嘴里嚼着贡品点心，含糊回答：“算是吧。”
说起来，整个系统都是她的超能力，在副本里的大胃口怎么就不是呢，肯定是的。
“那可真酷！我第一次知道还有这样的超能力，你什么都能吃吗？还是只能吃这个游戏里的东西？吃掉那么多对你没有负担吗？还是说那种越吃能力越强的？”
奔跑根本挡不住彼得说话的欲望，他轻盈地荡过一个陷坑，又跳过一个凸起的障碍，还不忘用蛛丝把远处的贡品都抓回来。
“是挺酷的。人能吃的我都能吃。这个游戏里的吃的我也能吃。没负担。没变强——50份！”
苏莫报数，随后丢掉怀里的空碟，侧头往彼得身后看去，她这个角度特别方便。
诚如刚才所说，刚才一直追在她和彼得身后的大石头已经不见了，但还是能听到“隆隆”作响的声音。
也正因如此，苏莫放弃了之前让彼得慢一些的想法，晃就晃吧，还是通关最重要。
然而彼得突然放缓了脚步，因为前面的路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如果说刚才是那种阴暗废墟的色调，现在则变成了各种石制的机关，像极了苏莫在苏珊娜家玩过的那种横版过关游戏里会出现的东西。
就是那种下落再升起的柱子、两边夹击的柱子、侧面突然出现的柱子、以及各种方向喷射甚至于转圈喷射的火焰。
苏莫：……这还能不能好了，这是给普通人预备的关卡？但凡没个超英队友，分分钟就会被压成饼饼吧。
彼得惊讶，彼得兴奋，彼得跃跃欲试。
苏莫：fine。
反正她也是被带飞的那个，躺平等带就好，身边的人也是自己认识的小伙伴，别说还穿着小马甲呢，就算真掉马了，她也不怕丢脸。
在苏莫的无声鼓励下，彼得朝着第一个机关冲了过去，蜘蛛侠的动作当然很灵活，很轻松，但在他怀里的苏莫就是另一种感受。
颠。
真颠。
比刚才还颠。
颠到苏莫吃东西时好几次都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明明刚才荡着蛛丝晃来晃去的动作更大一些，但苏莫还是觉得现在更为难受一些，可能因为刚才是在空中，只要应付下降飞起的感觉就行，现在却因为在陆地上，所以还要加上触地后颠簸的感觉。
Hmmm，就，有点想吐。
不行，绝对不能吐！
好不容易吃进嘴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吐出去！！
苏莫强撑着让自己稳住，她可是未来要接受罗宾训练的女人，怎么能败给小小的眩晕！
啊，什么？不打算当罗宾，是啊，不打算当，但这和要接受训练有什么关系，身为蝙蝠侠的女儿，自保能力总要有吧，至少不能成为拖后腿的存在。
“至少再来50份贡品，拜托你了，蜘蛛侠！”
苏莫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随后放低头部，视线尽量盯着自己的怀里，而非外界变化的景物。
“50份？好的，没问题，前面有那么多，一定够的！”
彼得欢快回答着，蛛丝biubiubiu往外射，每次都能带回一个装着贡品点心的碟子，然后全都塞到苏莫的怀里，并且还贴心的用蛛丝在碟子与碟子之间黏上，免得动作太大全都掉了。
苏莫看着自己怀里的碟子越摞越高，随着彼得的跳跃各种扭动却偏偏不会倒，深觉马戏团欠彼得一个职位。
伸手从最下面碟子里掏出一块贡品点心送进嘴里，苏莫继续她的支线任务，身为一个合格的队友，她一定要完成自己负责的任务。
蜘蛛侠：冲冲冲！
苏莫：吃吃吃！
在这种谈不上默契但就是很合拍的配合下，蜘蛛侠终于跳过了最后障碍，站到了一个跟出发点几乎一样的石门面前。
“我吃了120份，就算有误差，也不会超过这个，所以，我们出去吧。”
苏莫丢掉所有的空碟子，但因为蛛丝的黏性还在，她整个人还是一种被粘在蜘蛛侠怀里的状态，刚才跑酷的时候还没什么，现在就突然有点尴尬。
所以，苏莫才想快点结束游戏。
彼得没有异议，刚才的跑酷游戏的确很好玩，很刺激，但他也没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进来的，外面还有麻烦的触角怪，他得赶紧出去收拾烂摊子。
【游戏结束，即将结算
……
项目名称：超级跑酷（已通关）
参与人数：2
难度：普通
获得积分：18/人
支线任务：已完成
获得奖励：祝福项链x2
……
结算完毕。
返回传送即将开始，请在30秒内做出决定】
趁着还没传送走，苏莫问向彼得：“蜘蛛侠，你要回到什么时间点？”
彼得想都没想：“5分钟之前，你呢？”
5分钟看似很短暂，但对于擅长速度的超级英雄而言能做很多的事，彼得想回到触角怪还没出现的时候，抓紧时间赶往商场，肯定能救下更多的人。
“我回原点。”
苏莫明白彼得的意思，但她有自己的盘算，老父亲专程提到过这个，希望她试试组队的两个人回到不同时间点后会触发什么。
当然，布鲁斯想的是那个邀请组队功能，只有双方进入游戏的节点一样，不同时间出来的测试才有意义。
然而这不是赶上了吗？择日不如撞日，苏莫认为计划没毛病，至于说商场里发生的骚乱……她这不是已经跑到安全地点了么，不会妨碍彼得行动。
或者说，她没在彼得身边，才更方便他变装成蜘蛛侠去救人吧。
不过……
苏莫想到另一件事：“蜘蛛侠，你出去后记得通知复仇者联盟先去发生麻烦的地方，也许能从根源上阻止意外——你只要跟斯塔克先生说这个游戏，他就会相信你的话。”
彼得警惕：“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麻烦？”
苏莫摊手：“除我之外，其他进入这个游戏的人都遇到了麻烦，既然你说自己是真的蜘蛛侠，那肯定是普通人没法处理的麻烦，所以别逞强，一定要呼叫外援啊，一定要！”
彼得松了口气，不是马甲掉了就好：“你放心，我一定通知斯塔克先生还有队长他们，那个触——我是说，那个怪物我能对付，但需要更多人帮忙救人。”
苏莫比划了个OK的手势，率先退出游戏，发现自己回到原先站的位置，手里还拿着电话。
甚至电话都没挂断。
“Dad，我刚进了一次游戏。”
电话那头的布鲁斯停顿两秒：“和蜘蛛侠？”
“嗯，他去了5分钟前，我选了回到原点。”苏莫解释道，“主要是只有5分钟，有他通知复仇者联盟就行了。”
布鲁斯对此表示赞赏：“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有蜘蛛侠通知复仇者联盟就足够了，犯不上暴露苏莫的身份。
“放心，逃跑可是我的特长——我看到钢铁侠的战甲了，那边应该很快就能结束……还有……”
说完，苏莫顿了顿，再开口时带了丝期盼和小心翼翼。
“Dad，下周末我能回家吗？我想你们了。”
苏莫提问时的态度将布鲁斯那句“不行”死死堵在喉咙里，即便是蝙蝠侠，他也没办法抗拒这样充满思念和孺慕的直球。
“当然，甜心，这里是你的家，我们也很想你。”
布鲁斯最终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并且决心加把劲，争取在下周末到来之前，找出那些疯子们正在策划的阴谋，并且解决它们。
第28章 约定
苏莫挂断电话, 目光一直盯着商场上空，直到看见钢铁侠高调飞走之后，才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她得去看看彼得，通关游戏的人会自动修复身上的伤口, 但之后依旧可能再次受伤。
幸好, 这样的事没发生, 苏莫在一众被疏散出的人群中, 找到了气喘吁吁的彼得。
“嘿, 这里！”苏莫招手。
彼得也看到了苏莫，嘴里嚷嚷着“借过借过”, 灵活地穿过人群朝这边跑来，途中还帮了一个要摔倒的小姑娘。
“苏，你在这里啊, 我还说要给你打电话, 怎么样，我是说你的论文通过了吗？”
苏莫挑眉, 晃了晃手里没收回的电话：“没问题了, 教授说我写得挺好, 只有一点点小问题要修改。”
“那可太好了！”彼得真心为苏莫感到高兴, 大男孩笑得灿烂, 混不在意自己刚才又被砸了两下, “对了, 你怎么跑到这边了，我还以为你会在咖啡店附近等我。”
苏莫指了指商场那边：“因为我听到这边有好大的声音，就过来看看……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 对，挺好的。”彼得挠头, 想起了自己脱身的借口，“肚子已经不疼了，实际上就那一会疼，对了，你不是说要买纪念品吗？我们快点走吧，这个商场今天肯定不营业了，我还知道其他几个也很不错的地方。”
听彼得这么说，苏莫就明白了，同时进入游戏，但选择回到过去的人，记忆遭到了小幅度的篡改。
就好像是现在，彼得的记忆里，是苏莫要跟教授打电话说论文，而他自己则用肚子疼的借口跑开，然后在这边和苏莫重逢。
而真实的情况，则是他们一起来到这边，看到商场内发生意外后，苏莫主动找借口开，彼得则变身蜘蛛侠前去救援。
苏莫暂时还不清楚这种不同是因为时间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是游戏系统的主人才会有这种信息差异，看来还是得找机会再来一次。
既然彼得那么说了，苏莫也就随着他的意思转向其他地方，路上还不忘提及几句自己遇到了钢铁侠，可惜没能跟他合影。
而被苏莫提到的人物，此时正跟复仇者联盟的其他留守人员一起，讨论着再一次登场的“头号玩家”。
“现在可以确认，时间线是乱的。”
回到大厦的托尼早就收起了钢铁盔甲，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商场内的无辜群众无人死亡，只有少数几个人轻伤，触角怪的来源交给了智能管家去追踪，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所以他的关注点都在“头号玩家”身上。
“彼得怎么说？”娜塔莎问，她也是这次的留守人员之一，“我还以为你会把他直接带回来，我猜他不会拒绝斯塔克先生。”
托尼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没提吗？但他说是陪朋友来的，还不是那种打个电话就能找借口开溜的朋友，所以我只要来了这个——”
说完，托尼将一张银色卡片丢在桌上。
玩家姓名：彼得帕克
游戏代号：蜘蛛侠
游戏次数：1
通关次数：1
现有积分：18
冷却时间：239：37：11
“看来，我们有了一位新队友。”娜塔莎拿起卡片，跟自己的对比了一下，从材质到内容几乎完全一样，可以确定来自于同个地方，“他经历的是什么游戏？”
托尼：“跑酷。”
“哇哦。”娜塔莎挑挑眉，意味不明感慨了一句，“那可真适合他。”
托尼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摸出一袋蓝莓干：“总之，我告诉了他晚上过来，更详细的你可以自己去问。”
“晚上记得喊我。”
娜塔莎说完后起身往外走，路过托尼身旁时，顺手拿走了那袋刚开封的蓝莓干。
托尼张开嘴刚要说什么，娜塔莎仿佛感觉到什么一样，侧身回头，当着他的面捏了几颗蓝莓干放进嘴里。
“OK，我就当你说了谢谢，所以——不客气。”托尼无奈吐出一口气，收好彼得的会员卡，翻了个白眼，也起身去忙他的事了。
诚如他刚才所言，一切要等彼得来了再说，现在只能确定“时间点是打乱”的这件事，既然线索不够，那他还不如继续去忙自己的。
……
另一边，苏莫已经买到了心仪的伴手礼，不止如此，还给自己的家人都准备了礼物。
她给苏珊娜选了一盒据说店里最畅销的经典巧克力，给本杰明叔叔选了一个刚上市、同样销量很火爆的游戏，给露娜婶婶带了一支口红。
家里人这边，苏莫就谨慎多了，说句惭愧的话，她对他们了解，远不如对苏珊娜一家，所以偷偷戳了克拉克，想从他那里得到点建议。
显而易见，会坚持穿红色格子衫的人间之神也不是万能的，他的优势在于足够了解蝙蝠家族，而非选择礼物。
于是，苏莫给布鲁斯准备了一对袖扣，给阿尔弗雷德准备了来自种花家的龙井，给迪克打包了纽约特供的新口味麦片，给杰森准备了一套再版的《哈利波特》，给提姆带了一个据说能让人躺下就睡着并且极度舒适的枕头，给达米安带了……带了一份《如何增进你与宠物之间的感情》。
毕竟她现在寄宿在彼得家，不太方便养宠物，并且也不确定达米安会不会喜欢她挑选的类型。
女孩子们的礼物则比较好选，苏莫有一个单独的女生群组，她每天都会在里面聊天，芭芭拉和斯蒂芬妮很友善也很健谈，哪怕是不怎么爱说话的卡珊，也会时不时窥屏，并总在内容的关键点上神补刀。
不仅如此，有时候芭芭拉还会给她共享蝙蝠侠夜巡时的频道，听得苏莫胆战心惊的。
蝙蝠侠大概知道这件事，但他没有反对，于是这成为了一种默契，芭芭拉明目张胆地增加了给苏莫共享的次数。
当然，都是在没什么大事的时候，像是最近涉及到阿卡姆的这种麻烦，就一点都没透露出来。
苏莫也不介意，没有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在她人生中的前十六年里，这些本就不是她该知道的内容，甚至是她一力避免被波及到的东西。
认亲这件事太突然了，苏莫知道自己还没完全做好准备融入这个几乎人人都有双重身份的家庭。
对于这种事，苏莫无疑是个新手，好在蝙蝠家族的其他人不是，他们主动对苏莫伸出了手，并热情的将她拉进大家庭之中。
顺带一提，苏莫买礼物时用的是后来准备的现金，她还不想让老父亲通过账单直接看到礼物内容，那样就失去了提前准备的惊喜。
倒不是说这些礼物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但苏莫还是希望能先隐瞒一阵，所以晚餐之后，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折腾行李箱，力求能将这些礼物完好无损地都塞进去。
彼得的身份在家里依旧是小秘密，但为了平日里训练方便，他有一个托尼特批的“斯塔克实习员工”身份，为的就是在这种时候瞒过梅姨。
“梅姨，今晚不用等我，斯塔克先生说过会安排人送我回来，如果太晚，我会直接住在大厦里，他们给员工提供临时的休息间。”
梅虽然腹诽对方大晚上把个孩子叫出去，但她也知道实验室的工作很重要，只能叮嘱再三注意安全后，略带担忧地目送彼得离开。
彼得一路上都很兴奋，这种情绪直到他见到托尼，并被要求找地方坐下后才减缓一些。
然后，彼得就发现今天的人很齐，除了不知所踪的雷神外，不仅仅有今天看到的托尼和娜塔莎留守二人组，出外勤的史蒂夫、克林特以及班纳博士也回来了。
“你的会员卡，收好。”托尼坐在椅子上，抬手将银色卡片顺着桌面滑向彼得，“详细说说在游戏里的事，最好一个细节也别落下，果汁、咖啡、还是水？”
“谢谢，斯塔克先生，水就行。”
彼得有点紧张，因为所有人都在看着他，这还是他第一次吸引大家的视线，并且不是因为他在配合训练中出错，或者又惹了什么麻烦。
不过等开始述说游戏里的经历时，彼得就忘记了紧张，少年眉飞色舞地描述着跑酷的场景有多么惊险刺激、述说这“头号玩家”这个队友的性格和表现。
以及彼得是真的对头号玩家的食量感到震惊，并坚信这是对方的超能力——至少也是超能力之一。
最后，他上交了那条没有任何说明的祝福项链，供托尼和班纳博士进行研究分析。
当一切细节都被反复说过3次之后，彼得深刻感悟到了什么叫“用过就扔”——他被托尼赶去员工宿舍睡觉，理由是明天周一，哪怕是蜘蛛侠也不能无故旷课。
彼得无奈，但在众人坚决的态度中也只能照做，不但乖乖去睡觉，并且还起了个大早。
然后，一身蜘蛛侠装扮的彼得，就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刚刚结束晨跑的苏莫。
彼得想跟自己的小伙伴开个玩笑，于是荡着蛛丝悬停在苏莫面前。
“嗨，早上好，幸运女孩，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昨天在跑酷游戏里的记忆迅速爬起来攻击苏莫的大脑，她瞅了眼对方手里拽着的同款蛛丝，果断摇头：“不，谢谢，我晕蜘蛛侠。”
蜘蛛侠：？？？
第29章 回家
周一的时候, 苏莫就跟梅提了周五会回家的事，所以放学后她直接去了学校里某栋教学楼的顶楼，等着自家的私人飞机。
毕竟上次坐飞机就遇到了劫匪，谁知道这次会遇到什么, 就算苏莫可以拉人进入游戏解决麻烦……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 又不是次次都能和超人同乘。
克拉克倒是主动提出自己可以送苏莫过去, 但被布鲁斯拒绝了, 今天是家族聚会, 没准备氪星人的座位。
克拉克：用得着人家的时候就是克拉克，用不着的时候就是氪星人。
：）
不管怎么说, 苏莫今天是要坐自家飞机回韦恩庄园的，只是不清楚来接她的人到底是谁。
苏莫猜是阿福，结果来的是布鲁斯。
“阿福要准备晚餐, 还有其他的事。”布鲁斯一眼就看出苏莫的疑惑, 随口解释了一句。
苏莫坐在椅子上，偷眼看向布鲁斯的侧影, 手指蜷了蜷, 发现自己还是有些紧张, 远没有只进行电话通讯时的自在：“Dad, 你不留下帮忙没关系吗？”
布鲁斯沉默一瞬：“你可能不知道, 阿福不喜欢我进厨房。”
苏莫“哦”了一声, 脑补了一堆类奇奇怪怪的东西, 包括但不限于“君子远庖厨”、“哥谭首富不能自己做饭”、“有钱人不能明说的禁忌”之类的东西。
布鲁斯不会读心术，但他就是知道自己的小女儿在想什么，想了想, 决定还是挽救一下自己作为父亲的形象，至少别让它滑向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是你想的那样。”布鲁斯耸耸肩, “我只是碰巧炸过一次厨房。”
“抱歉打断你们父女的谈话，但是，布鲁斯老爷，我记得并不是只炸了一次。”
阿福的声音响起在飞机内，随后，就是好几道肆无忌惮的笑声跟着响起。
显而易见，谈话从最开始就不是只有布鲁斯和苏莫两个人。
布鲁斯：尴尬但习惯。
苏莫：哇哦，家里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既然已经知道了还有别人在听，苏莫干脆直接和他们聊了起来，丝毫没有被偷听的不悦，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这个。
她今年16岁，人生的前12年从没有过这种和家人一起聊天的经历，人越缺少什么就越渴望什么，在这点上，苏莫并没有例外。
路上的行程就在聊天中度过，当苏莫再下飞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出来接人的是迪克。
“嗨，布鲁斯，嗨，苏，你们终于到了，阿福说晚饭很快就好。”
迪克的语调轻快且热情，他是韦恩家孩子们中最年长的那个，也是最擅长在短时间内炒热气氛的那个。
他自然地接过苏莫手里的行李箱，像是每个和妹妹关系融洽的兄长那样，询问着她的学业，她的近况，以及跟那个大家对他身份心知肚明的男孩的相处情况。
苏莫如实回答：“除了有点晕蜘蛛丝，其他都挺好，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应这种飞来飞去的赶路方式。”
迪克笑容灿烂，对苏莫挤了挤眼：“那你得让布鲁斯带你在哥谭飞几次后再做决定，相信我，那绝对是两种感觉。”
苏莫偷偷看了眼一旁的布鲁斯，想了想对方变装后的样子，果断摇头：“不，谢谢，我不想当罗宾，而且至少1个月内，我只想脚踏实地。”
“你当然不能当罗宾。”达米安臭着脸从楼梯扶手后面出现，打量苏莫的目光带着挑剔，“我才是现任罗宾，而且是最好的罗宾。”
苏莫低头看看达米安，又抬头看了看身高将近1米9的父亲，疑惑脱口而出：“未成年前长不高，是咱们家的传统吗？”
这话无疑激怒了达米安，走廊里顿时响彻少年尚未变声的暴躁奶音：“我以后会长得比父亲还要高！！！”
苏莫摊手：“对啊，所以我才问是不是未成年的时候……你看看我，刚过1米6，你以为我不发愁？出门逛街的时候但凡人多一点，我踮起脚也只能看人脑袋。”
达米安冷笑：“那是你的问题，等我到了你的年龄，肯定会比你现在高。”
“考虑到男女生理差异……”苏莫认真点头，对达米安竖起拇指，“你说得对。”
这种果断肯定对方的方式，显然不是韦恩家兄友弟恭的常态，达米安看苏莫的眼神仿佛她是突然出现在韦恩庄园的氪星人，震惊中带着不可思议且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凌乱。
最终，炸了毛的刺猬少年硬邦邦的留下一句“算你有眼光”之后，气鼓鼓地跑走了。
迪克捂着肚子哈哈笑得乱颤，同样目睹这一场姐弟会面的布鲁斯则选择了沉默，经验告诉他，只要他们不打起来，那就是正常的交流，当家长的最好不要介入。
就算打起来，只要没打出真火……他最好也装没看见，除非他想行使大家长的权利全面压制，否则别管帮谁，都会被所有人嫌弃埋怨。
……
餐厅里的人很多，今天算是苏莫在蝙蝠家族内部的初次亮相，所以连远在香港的卡珊德拉都提前回来了，此时正在跟着一起布置餐桌。
然后，苏莫的手里就被塞了一把餐具，递给她的人是芭芭拉。
“你跟那个蜘蛛男孩相处的怎么样？我听说你们一起去了副本？”
“彼得和梅姨都是好人，副本的话……有点一言难尽。”
苏莫跟在芭芭拉后面摆餐具，在她旁边的是凑过来的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女孩子们围在一起嘀嘀咕咕，而男孩子们则被隔绝在这个圈子之外。
迪克尝试融入进来，提姆想在晚饭前解决手头的这点报告，达米安拽拽地坐在另一头，似乎还在为“遗传的未成年前长不高”的说辞而愤愤不平。
而杰森……
杰森不在这里，毕竟他是唯一能进厨房帮忙，而非帮倒忙的人。
晚餐很丰盛，苏莫能想象到的美味几乎应有尽有，餐桌上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各种话题一直谈个不停。
苏莫很开心，她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在学校吃午餐不算——怎么说呢，就很新奇。
每个人都很自然，并没有特别照顾她的情绪，这反而让苏莫觉得安心，家人嘛，就该这样，如果都客客气气的，她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闯入其中的客人。
饭后，苏莫把礼物都送了出去，然后也收获了家里人给的回礼，然后，差不多就到了蝙蝠家的夜巡时间。
“哇哦，今天人可真齐，苏，你要跟着一起吗？我可以带着你，或者你更愿意跟着布鲁斯？”
迪克换上了夜翼的制服，邀请苏莫一起参与夜巡，这是一种认可的态度，表示不管是明面上的身份，还是私下的身份，他们都接纳了她。
“不行，她不能去。”布鲁斯沉声打断迪克的话，“夜巡不是游戏，苏的体能训练才刚开始。”
“可是——”
迪克想要辩驳，却在被苏莫拉了拉胳膊后停了下来。
“我可以留在这里给你们当技术支援吗？说真的，我晚上不想出家门，没什么比留在屋子里更安心的了。”
布鲁斯这次同意了，留在卧室和留在蝙蝠洞的安全系数差不多，或者说，蝙蝠洞要更加安全。
“真高兴，韦恩家终于有对夜间散步不感兴趣的人了。”阿尔弗雷德看向苏莫的目光满含欣慰，“我会准备一些夜宵，苏小姐你想吃什么，小甜饼怎么样？”
“那就太好了。”
苏莫很高兴，她喜欢阿福做的小甜饼，吃多少都不够。
于是，该出发的出发，该留下的留下，因为大后方有阿尔弗雷德这个老牌辅助，以及苏莫这个技术高手在，连红罗宾都被撒出去放风了。
苏莫看着大屏幕，跟在阿尔弗雷德身后学习着该如何切换各地的监控，为蝙蝠侠他们通报各处正在发生的案件。
“我都有点想为哥谭今晚的罪犯祈祷，他们会发现今天到处都是义警。”苏莫看着已经分散开的大家，不由得发出感慨。
“那他们最好能识时务一些。”阿尔弗雷德抽空为苏莫倒一杯热茶，“这样大家就能早点回来休息，而且也不用我这个老管家去客串医生的责任。”
“谁会不希望减少额外工作呢，尤其还是这种令人担心的事。”苏莫坐在阿尔弗雷德身边，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敬佩和亲近，“果然，阿福你才是这个家里最重要的人。”
虽然只跟家人们相处了很短的时间，苏莫已经敏锐地发现阿尔弗雷德不可或缺的重要性，不仅仅是指工作，更重要的是粘合所有人的感情。
可以说，为了这个家，阿尔弗雷德付出太多了。
听到苏莫的话，阿尔弗雷德愣了片刻，随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在这个家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直白的称赞，或许他们都该学学苏小姐你的坦诚。”
驾驶蝙蝠车赶往另一个犯罪地点的布鲁斯抿了抿唇角，蝙蝠侠当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但事关自己未来几天的夜宵待遇，他抬手敲敲耳麦，决定为自己分辨一句。
“我也说过。就在前不久。”
“哦，是的，当然，但那是因为你担心需要自己做饭，以及清洗制服，毕竟就算是蝙蝠侠先生，他的制服也没进化到能够进行自我清洗，还得需要一个管家帮他处理这一切。”
阿尔弗莱德当然知道布鲁斯不是那个意思，但那又如何呢，当时他的确是那么说的，平日里没有对比就算了，但现在有苏莫在，他愿意当一个听不出话语中蕴含感情的老管家。
苏莫：糟糕，好像引发家里的修罗场了呢。
第30章 开启训练场
哥谭的罪犯们觉得今晚出门前可能迈错了脚, 不然怎么到处都是蝙蝠系的义警，躲都躲不开的那种。
刚在便利店这边躲开了夜翼，就又在巷子口遇到了红罗宾，等好不容易因为什么都没来及做而被放过, 就在去往下一个地点的路上, 被高速行驶的蝙蝠车溅了一脸泥。
这还没完, 如果有人往天上看的话, 还能看见偶尔荡过的蝙蝠少女和搅局者, 以及许久没在哥谭出现过的遗孤。
有部分人猜测可能是阿卡姆或者黑门监狱那边有新动静，也有人猜测全员出动是为了今天过于活跃的红头罩而来——但别管到底为什么, 只要不想被揍，今天他们最好什么都不要干。
于是，那些本来就没什么计划, 只想到街上随性发挥的罪犯们骂骂咧咧地回到各自的巢穴, 说什么也不肯再出去了。
托他们的福，大家返回蝙蝠洞的时候, 差不多比平日里早了将近2个小时。
这可真是皆大欢喜。
苏莫兴奋地迎接了自己家人们, 和阿尔弗雷德一起给他们送上了美味可口的夜宵, 她还打算学一下怎么清理战衣, 让自己朝着王牌辅助的路不断前进。
还是那句话, 当罗宾是不可能当罗宾的, 大晚上谁也别想骗她出门。
——谁也别想！
……
次日, 苏莫美滋滋地睡了一个懒觉，醒过来的时候愣了好几秒，才回忆起自己在哥谭, 而非纽约。
关于学业的事，昨天他们讨论过, 最后一致觉得至少应该上完这个学期再说，不然频繁地转来转去，对苏莫本人也有影响。
不过周末和其他放假时间，她都可以回来跟家人一起过，哥谭还没危险到让未成年小姑娘过上被迫和家人分离的日子。
苏莫喜欢这个决定，她受够了一个人的日子，习不习惯是一回事，喜不喜欢就是另一回事了。
“卡珊那么早就回去了吗？”
吃早餐的时候，苏莫得知了卡珊德拉已经启程返回香港的消息，芭芭拉和斯蒂芬妮在昨晚就直接回家了，现在韦恩大宅里只剩下几个常驻人口，以及正在休假的迪克，还有被阿尔弗雷德软硬兼施留下的杰森。
“是的，她有她的工作。”阿尔弗雷德往平底锅里打了个鸡蛋，侧头看苏莫，“喜欢生一点的，还是熟一点的？”
“双面煎熟，谢谢。”苏莫拉开椅子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他们呢，是我起晚了吗？”
阿尔弗雷德端着平底锅转过身，将里面煎到恰到好处的鸡蛋放到苏莫的碟子里：“不，这是个正常的时间，通常来讲，只有达米安少爷会更早一些。”
苏莫点头：“可以理解，毕竟他们睡得很晚。”
昨天布鲁斯他们回来的挺早，但根据阿福的说法，平日里差不多要到凌晨1、2点才会返回，有时候还会更久一些。
平安无事还好，如果受伤了，就还得处理伤口，那样消耗的时间和体力就更多了，毕竟跟坏人战斗是个力气活，没有足够的休息，很难支撑下来。
然而苏莫并不知道，在某些时候，蝙蝠侠可以好几天都不合眼，完全用他那远超常人的信念和毅力，去跟那些反派或者超级反派争夺时间和生命。
趁着苏莫吃煎蛋的时间，阿福又给她准备了一些其他的东西，随后自己也找地方坐下，两人边吃边聊，直到提姆像没充气的气球人一样从外面飘了进来。
苏莫渐渐停止咀嚼的动作，担忧地看着提姆飘到咖啡机那边，然后“吨吨吨”灌下一大杯温度适中的黑色液体，随后“唰”的一下，就变成了瞬间充气完毕的德雷克先生。
“早，阿福，早，苏。”
提姆端着咖啡杯走到苏莫身边坐下，随后拿起桌上的面包，准备吃早餐。
“早。”
苏莫干巴巴回应了一句，探究的眼神在提姆和咖啡杯之间来回移动，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提姆淡定地往面包片上涂果酱：“咖啡是另一个我，每天我们都要进行许多次切换，一个到现实中处理事情，另一个就回到身体里休息。”
苏莫震惊：“真、真的吗？”
“TT，这种鬼话也就你会信。”
晨练完毕的达米安从外面走进来，发梢上还带着些许水珠，看得出是刚洗过澡。
苏莫眨眨眼：“你们是家人，而我相信家人，所以——如果以后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就直接说，千万不要骗我，我会伤心的。”
达米安拉开椅子坐下：“那你可以放心，父亲最擅长的就是什么都不说。”
“的确。”提姆在苏莫的另一边坐下，“虽然不想赞同恶魔崽子，但他说的没错。”
“闭嘴，德雷克！如果咖啡堵不住你的嘴，我可以帮忙。”
面对达米安的挑衅，提姆连眼神都没往那边瞟一下：“谢谢，但我不喝你这个牌子的。”
“哇哦。”苏莫带着股说不清的意味惊叹一声，下意识把椅子往后顶了顶，“需要我换个位置吗？”
苏莫听同学说过，家中兄弟姐妹吵架很正常，只要不把果汁或者沙拉酱溅到她身上，她就无所谓。
没错，她不想站队，只想当个吃瓜路人。
“嘿——别这样，苏还在呢。”迪克的声音从餐厅门口传来，“你说是不是，小翅膀？”
“别问我。”杰森满脸的起床气，显然不满意自己早上看到的第一张脸是迪克，“我还以为他们在展示传统。”
源于蝙蝠一系“兄友弟恭”的传统。
“那也太早了，总要给点适应时间——早上好，苏，睡得怎么样？”
“非常好，一觉到天亮那种。”苏莫偏了偏头，对后来的两位打招呼，“早上好，迪克，早上好，杰森。”
“早。”杰森用肩膀顶开迪克，坐在苏莫的对面，在看向这个救过自己的女孩时，态度明显缓和许多，“在纽约那边怎么样？”
苏莫半举着插着西兰花的叉子：“就校园霸凌的程度而言，仿佛回到小学。”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苏莫脸上，迪克更是抢先开口：“有人欺负你？”
苏莫的手机里的确有监听器，但大家都保持默契非必要不开，所以漏掉某些令人不愉快的事也并非不可能。
“不不，我是说，汤普森一直在欺负彼得，但没对我做什么。”苏莫被他们盯得压力山大，赶紧解释，“而且那是纽约，不是哥谭，疯子没那么多，我也不是无依无靠的小可怜，有人敢欺负我，肯定会反击——正当防卫好像不用付医药费？”
“付也没关系，韦恩家不缺这笔钱。”
布鲁斯踩着他那双最喜欢的长毛拖鞋走了进来，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鼻音，大概是起的太早，生物钟还来不及适应这种异常。
“你当初对我可不是那么说的。”迪克一边戳杰森，一边嘀嘀咕咕，脸上带着刻意的哀怨。
杰森一边对布鲁斯的双标保持鄙夷的冷笑，一边不耐烦地扒拉掉迪克戳自己的手，既然是夜翼，长翅膀就够了，完全没必要长一双烦人的手。
提姆神态安详，与自己的椅子融为一体，他会用经济制裁的手段干掉所有试图找麻烦的人，布鲁斯很了解这点，所以没对他说过这句话。
“父亲，你禁止我在学校动手。”达米安很冷静，似乎只是单纯的阐述某件事，“但她可以这么做。这不公平。”
我就知道。
布鲁斯想，揉了揉眉心，并眼睁睁看着阿福将他的早餐咖啡换成了牛奶。
“苏的能力在游戏里，现实中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至少她不会一拳打碎某人的鼻梁，或者踩断谁的腿骨。”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布鲁斯已经将苏莫的性格掌握得八九不离十，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接到关于“苏莫打人”的电话，那也绝不用担忧对方是不是进了ICU。
这不是偏心，布鲁斯冷静地想，他只是陈述事实。
……
吃过早餐，布鲁斯带着他的小鸟们回到了地下的阴冷巢穴，顺带一提，苏莫被要求在游戏里用双重代号。
遇到复仇者那边的人，还叫“头号玩家”。
遇到其他人，改叫“山雀”。
对外的理由是需要明确阵营，方便予以保护，内里大家懂的都懂。
显然，苏莫的代号竟然是由托尼敲定的这点，让布鲁斯非常不满。
苏莫能说什么呢，老父亲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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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开启的训练场有什么？”布鲁斯坐在蝙蝠电脑前，虽然没穿制服，但也进入了工作状态，“列出所有内容，不要漏掉一个字。”
“一共24个，都是我经历过的游戏。”苏莫拿出她的会员卡，将只显示在这上面的内容一一说出，“目前就是这些，里面有我通关的，也有没能通关的，通关最低难度后，会增加新的难度选项。”
布鲁斯运指如飞，将苏莫说的全都记录在蝙蝠电脑上后，看向对方：“用积分开启12号训练场。”
“好的。”
苏莫开始操作，然后开启了目前唯一一个属于“团队合作”类的训练场。
——大家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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