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信也不是非欺负安愉星不可,只是想和陆合予统一战线,拥有共同的敌人。
既然陆合予说了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好朋友的面子当然要给,更何况……
“阿予,我想抱抱你。”
陆合予张开了手臂抱住安羽信,“好。”
“你现在还喜欢陆风悦吗?”
“当然了,我最喜欢陆风悦了。”陆合予放开安羽信,“你可别跟我抢,不然我跟你生气!”
“我不喜欢她,我才不喜欢她。”安羽信伸手摸了下后颈,“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都行。”
到家吃饭洗漱睡觉,两人躺在床上闲聊,“阿予,下周我们去骑马吧?”
“下周宋文竹过生日,等下次吧。”陆合予打了个哈欠。
“他过生日就过啊,管我们什么事?”安羽信有些不满。
陆合予趴在床上掰着手指给安羽信比划,“你以为我不明白宋家的意思?宋家无非是想借陆风悦跟我和我背后的陆家攀上关系,这次给宋文竹大办生日,请了多少有头有脸的人,我能不去?”
“你知道他们用意不纯还跟他们来往啊?”
“你跟我当朋友是为了什么呢?”
安羽信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我就是觉得、觉得你好。”
陆合予轻笑一声,目光温柔,“我也觉得你好,可一个好字怎么概括全部呢?宋家原本在暾城发展,暾城那边有块好地,陆峪势在必得。”
安羽信又开心起来了,“原来你是也在利用他们啊,阿予!我就知道你最聪明了!”
“安安,如果我利用你,你会怎么办呢?”陆合予静静打量安羽信,等待他的反应。
“你想要我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啊!阿予,我最、我跟你最好了!”
“傻话。”陆合予嘴角勾笑,“你能这样说我就很高兴了,所以安少爷能否屈尊陪我参加宋文竹的生日呢?”
“阿予,你不要和别人一样喊我,你要像我喊你一样喊我。”安羽信眼睛亮闪闪,期待的目光像世上最耀眼的钻石。
“阿、阿羽……”陆合予轻声道,“我们都是阿yu,好巧呢。”
“是啊、是啊!我们真有缘分。”
陆合予笑着在安羽信额头上亲了一下,哄道:“快睡吧,晚安,阿羽。”
“晚安。”我的阿予。
安羽信虽然总觉得宋文竹看穿了自己对陆合予的意图,但前段时间亲耳听陆合予言明自己才是他最好的朋友,心里有了底气。
他要在宋文竹的生日宴会上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安羽信孔雀开屏一样的,甚至专门定制了一身西装。
“安安,你用不着这么隆重地打扮自己。”陆合予捏住了他要喷香水的手,“差不多得了。”
陆合予甚至打算穿校服去,身份地位摆在那,没人敢轻视自己。
“怎么了嘛,我扮得整整齐齐,站在你身边,你也有面儿啊。”
“你听说孟家的事了吗?”陆合予从梳妆台上挑了个戒指戴在食指上。
安羽信心里猜到了,摇头道:“什么啊?”
“孟家二少不守规矩被他叔叔抓住了,送回孟家关了一个月禁闭,连卡都停了。”
安羽信补充道:“我记得孟家少爷那个叔叔比他大不了多少吧?被他叔叔抓了,不会是叔侄俩同壶喝酒吧?”
陆合予皱起了眉,“胡言乱语什么呢?你看你这样打扮,我站你身边,没看清脸的人可要乱传话了,你换身衣服去!”
“我不嘛!”安羽信不乐意,伸手抱住陆合予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听话。”陆合予抱住安羽信的背,缓和声音劝道:“宋家现在不入流,你这样盛装去,别人不会觉得宋家如何重要,只会觉得你失了面子,乖,去换身衣服。”
安羽信轻易被一个“乖”字哄好了,“好,那迟到了可不要怪我喔。”
陆合予笑着摇摇头,“我们安少爷就该压轴登场,去吧。”
宋文竹那边等不到陆合予,宋家人催着要给他打电话。
“陆风悦,你不快点催陆少爷来!养你干什么用的!”宋父抽着烟大声呵斥陆风悦,宋母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宋文竹让人再去门口盯着,一有陆家的车立刻汇报。
“我打电话了,女佣说陆少爷在等安少爷,他们一起来。”
“安少爷?你是说安成林先生的儿子?”宋父急忙掐灭了烟,瞬间喜笑颜开,“好啊!安少爷也来了,咱们家的敲门砖一下有了两块!”
宋文竹拉了拉陆风悦的袖子,示意她先出去,“我和姐先去大厅看看情况,爸妈稍安勿躁。”
“去吧去吧!”
走出书房,姐弟俩不约而同舒了口气,又一起大笑了起来,“你看你这个傻样!”
“姐,安羽信为什么会来啊?我都没敢给他下请帖。”
“可能是陆陆请他一起来的吧。”
“我觉得是他非要跟着陆合予一起来的。”
陆风悦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有答案还问我干什么?滚去招待客人!”
因为是宋文竹的生日宴会,所以请来的都是跟他差不多年龄的小姐少爷。
大家都是人精,个个都代表家族态度,当然这是在他们没做错的时候。
一旦有了错漏,那么就要把人跟家族择开。
集体只能拥有闪闪发光的荣誉,接受鲜花和褒奖,犯错都是个人。
所以大部分人都在观望,态度熟稔而不亲近。
一聊都认识,细问三不知。
陆合予和安羽信姗姗来迟,宋文竹却实打实松了口气。
“你们总算来了。”
陆合予招手,身后保镖提着一个木盒子递给宋文竹,“给你的礼物。”
安羽信洋洋得意挽着陆合予的手臂,挑衅地看着宋文竹,“我都没准备礼物呢,真是不好意思了。”
“安少爷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宋文竹只当没看见。
“酸。”陆合予神情淡淡,随后带着安羽信往大厅里走。
宋文竹心知他又要端架子,笑了笑没说什么。
陆合予酒量不好,却享受被人劝酒的状态,常常来者不拒,只要来敬酒就喝。
所以一到宴会、聚会常常酩酊大醉。
宋文竹问过他原因,“你不爱喝酒,为什么喝那么多?就为了把自己喝吐吗?”
“没啊,我只是想知道,我喝醉之后大家都是什么反应,有时候喝到半醉,我看着那些人的嘴脸就想笑。你知道吗?一旦你醉了,他们那些心思就全都跑到脸上了,真是太精彩了。”
不过有安羽信在,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昉城圈子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想跟安少爷攀上关系,只要讨陆少爷欢心就好;想要惹陆少爷生气,就嚼舌安少爷的不好。”
因为安少爷难攀关系,陆少爷不常生气。
安羽信盯陆合予,跟狗盯肉骨头一样,还是只护食的狗,谁多看一眼都不行。
别说灌酒,想离陆合予近点都难。
因为两位小少爷关系好,还传出来不少玩笑话:安母和陆母原本是闺中密友,两人怀孕的时间也差不多,因为安母嗜辣陆母偏酸,早早就定下娃娃亲。
“两位少爷这叫一个有缘啊,般配得连性别都一样。”
这是宋文竹刚挤进昉城时就知道的话,当时父亲着急跑门路、搭关系,勉勉强强站住了脚步。
但直到两年前,宋文竹和陆合予认识后,或者说陆合予公开表达对陆风悦的喜欢后,宋家才拥有一个质的飞跃。
所以宋文竹猜想,陆合予对昉城流传的那些话是不知情的。
“阿予,你今天不准喝酒喔。”安羽信的话拉回了宋文竹的注意力。
果然,安少爷又开始护食了。
陆合予又开始后悔带上安羽信了。
“安少爷,我只喝你的酒,好不好?”陆合予笑着拿了一杯酒抵在安羽信嘴边。
“我才不灌你喝酒,喝多了你多难受啊。”安羽信哼了一声,浅浅抿了口酒。
“陆少爷。”陆合予侧目看向来人,安羽信立即向那人甩了个眼刀。
“段瑞?”陆合予认出了这人,几天前才见过的。
“陆少爷您还记得我啊!真是我三生有幸了。”段瑞在陆合予和安羽信之间权衡,最终硬着头皮走过来了。
“嗯,怎么了?”陆合予收回酒杯,在唇边抿了口酒,细腻柔和的像天鹅绒一样的口感,让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陆少爷,您大驾光临,是不是代表陆家对宋家?”
“我和宋少爷是朋友,当然了,在场的都是朋友,你说对吧?”
“对对对!陆少爷说的对!我们和宋少爷也是朋友呢!”
安羽信终于忍不住“啧”了一声。
段瑞却还有话说,“前几天看您气势汹汹地为安二少爷撑腰,我还以为您和安少爷闹别扭了呢,今天看见您二位一起来——”
“闹别扭?我和阿予什么时候闹过别扭?”安羽信面色难堪到了极点。
段瑞本意是想拍马屁,结果拍到了马腿上。
安羽信抬手拿过一杯酒泼到了段瑞脸上,“还有安二少爷是谁?安家多了个少爷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错话了!安少爷您别生气!”段瑞挂着一头一脸的酒,跟在安羽信身后认错。
“滚!”安羽信皱眉呵斥道。
陆合予挥手示意保镖架走人,拉着安羽信从侧门上楼去了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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