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宋文竹也没用,现在关键是陆合予,安愉星不敢凶他,怕他跟上次一样,说晕就晕了。
于是他放低声音,半侧着头可怜巴巴地道:“阿予,你捏疼我了……”
陆合予真的依言松了点手劲儿,低头嗅闻怀中人身上甜腻的气味,“我困了,你把衣服脱掉。”
安愉星:???我想报警。
“愣着干什么?脱啊。”陆合予起身张开双臂,安愉星懂了,这傻逼的意思是:他困了,让我把他的衣服脱掉。
安愉星忍不住伸手在陆合予脸上拍了一下,有点响,陆合予像是被这声响吓到了一样,愣愣地低头发问:“你拍我干什么?好响啊。”
“有蚊子。”安愉星脱掉陆合予的外套,“脱了,你睡觉去吧。”
“不行呢,我裤子还没脱。”陆合予跟个流氓似的强迫安愉星给他脱裤子。
安愉星忍不了了,“陆合予你差不多得了!要耍流氓啊?自己脱,又不是没手!”
陆合予茫然地眨眨眼睛,“你在凶我吗,为什么?”
“你自己脱衣服我就不凶你了。”安愉星听到宋文竹提醒的声音,“还有两分钟。”
安愉星恨得牙痒痒,“知道了!”陆合予被他这声儿吓得往后一缩坐在椅子上,“你好凶呀!”
“快点把衣服脱掉,你不脱我走了啊!”安愉星说着话觉得脸有点热。
“你别走嘛,小愉哥哥?你是小愉哥哥,你不走了好不好?”陆合予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心慌得厉害,他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明知道不该说,却还是忍不住。
“……陆合予,你别装!”安愉星想诈一诈陆合予,低头却与一双极无辜的眸子对视,像深不见底的潭水,茫然不知所措地望着自己。
“小愉哥哥……”
“你先把裤子和鞋脱了,躺在床上,然后我们再说话好不好?”安愉星挤出一丝笑,语气尽量放低放软,“听、听不听小愉哥哥的话?”
“听!”陆合予点头像捣蒜,乖乖脱下了裤子、鞋和袜子,解下了腕表和衬衫上的领结。
然后他身上就只剩下白衬衫、袖箍、束腰和腿环……
“安愉星,我走了啊。”宋文竹真的走了,反正安愉星在陆家比在安家还安全。
“啊?哦!”安愉星说话才意识到嗓子有点干,他不敢看陆合予,结结巴巴地指着床,“去睡吧。”
“你扶我。”陆合予心里鄙夷自己,但真的靠在安愉星肩上,触到他温热的身体,他又觉得偶尔卑鄙一下还不错。
刚到床上躺下,陆合予又爬了起来。
安愉星被他折腾得有点心烦,但看陆合予喝醉后像可怜巴巴的小动物,想起来他之前直愣愣在自己面前栽倒地上,便耐心问道:“怎么了?”
“我想洗澡。”“不行,会生病的!”
陆合予又躺了下去,安愉星叹口气,心道也不知道自己睡哪呢。
“小愉哥哥。”“你又怎么了?”
陆合予不再说话了,安愉星怕他哭出来,凑近坐在床边,“陆合予?你怎么了。”
“你凶我。”“……对不起。”
陆合予这才多云转晴,抓住安愉星的手指,“你也脱光光,我们睡觉。”
“你没脱光,少来。”
“你要我脱光光吗?好啊!”
安愉星恨不得抽自己个大嘴巴子,“不用!你这样就挺好的,很、很好看!”
“那你快脱啊!我困,你脱衣服吧!”
安愉星:……怎么办,还是好想报警啊!
“嗯,知道了。”安愉星也脱了外套和裤子,褪了鞋袜小心翼翼地在床上躺下。
陆合予忽然紧张了起来,同床共枕,两次同床共枕相隔不过二十天,区别却这么大……
“小、小愉哥哥,你帮我把这些拿掉好不好?”陆合予壮着胆子凑近安愉星,半支身子斜着趴伏在安愉星身上。
“哦。”安愉星忽然也紧张了起来,陆合予这样伏在自己身上,好像马上就要亲下来一样。
安愉星努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全神贯注解开陆合予身上的东西。
袖箍还好,解束腰的时候,安愉星脑子一抽双手绕到陆合予背后,环着他的腰解开了背后的扣子。
两人几乎瞬间都脸红了。
安愉星觉得自己像被煮熟的虾,带着腾腾热气被端到了陆合予面前。
陆合予也没好到哪里去,脑子一热,醉意更汹涌,他有些支不住自己的身体,最后还是砸到了安愉星。
安愉星只想到了一句话:天道好轮回。当初故意在陆合予拉自己的时候栽倒在他身上,现在他喝多了酒也直愣愣地砸到在自己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小愉哥哥!你别生气!”陆合予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连忙起身退出老远,“小愉哥哥……”
安愉星还躺在床上,也不知道陆合予吃什么长大的,给他一种骨头都比别人重的错觉。
“没事……”安愉星叹了口气,“过来,我给你把东西解开。”
“我自己来吧!”陆合予两下扯掉腿环,随手丢在了地上,回头只见安愉星起身坐在床上,眼神探究地看向自己:“陆合予,你最好不是在装醉耍我,否则……”
安愉星有一瞬恍惚,否则什么呢?他能拿来威胁陆合予的似乎只有……安羽信
按照张不凡的话,陆合予这么疼安羽信,他一定很在乎他吧。
安愉星觉得心里忽然有些酸,像买成盒的草莓糖,却猝不及防吃到了柠檬糖,酸得他舌根发苦。
“你要是装醉耍我的话,我就跟安羽信一样不理你了!”
陆合予本就醉酒,在加上心里又急又怕,脑子一热顺着安愉星的话唤道:“安安,你别跟我生气。”
安愉星这下彻底清醒了,方才的暧昧、旖旎只是他妄自揣测下的错觉,陆合予是把自己当成安羽信了。
陆合予的小心思逐渐活络,挪近伸手环住了安愉星,“安安,我想抱你,可以吗?”
安愉星有些麻木地伸出双手环抱陆合予,他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个拥抱不是自己的,而是自己偷安羽信的,他成了可耻的小偷。
闻到那温热身体上糖果般香甜可口的气味,陆合予咽了咽口水,按住安愉星的双手,轻轻在他脖子上落下一个滚烫而短暂的吻。
“小愉哥哥,你好甜。”
“陆合予。”
“嗯?”
安愉星没有挣脱陆合予的钳制,盯着天花板愣愣地问道:“你亲的是谁呢?你想的是谁呢?安羽信还是安愉星。”
“小愉哥哥,我想的人是你啊。”
“你什么意思?”安愉星听到了胸腔内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不知道什么,他的心好慌。
眼看表白就在临门一脚,陆合予选择装睡躲避问题,因为他还不确定安愉星的想法。
“喂!喂!”安愉星推了一把还趴在自己身上的陆合予,这特么都能睡着?
陆合予怕压着安愉星会让他睡不好,就势滚到床上侧身躺下。
安愉星实在忍无可忍,他不管陆合予真醉假醉,抬手十足十使劲儿抽了陆合予一耳光,手都震麻了,这才觉得心里舒畅了些。
“你干嘛打我?”陆合予的脸好疼,他怀疑明天自己会肿成猪头。
“你有证据吗,人证物证都拿出来啊!”安愉星很爽。
陆合予为了维持自己的美貌,不得不伸手挡住被扇的那一侧脸,他现在怀疑安家人都有偷袭的天赋。
“你欺负我……”
“我哪儿欺负你了?”
陆合予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安愉星,忽然抬手按住他的领子,将人推到在床的同时不忘欺身压住他。
两个人的嘴唇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陆合予毫不客气地在安愉星唇上略夺、碾压、蹂躏,对他被吓得微微张开的双唇更是探入舌头全境探索,直至身下的人有了明显挣扎,才气喘吁吁地从安愉星身上离开。
“陆合予!”
“你有证据吗,人证物证都拿出来啊。”陆合予暗爽。
不讲道理的感觉,真好!
安愉星羞愤交加恨不得再抽陆合予个大嘴巴子,手刚一抬起就被陆合予紧紧握住,他声音平静:“小愉哥哥,我可以让你打,但是你不能再打我脸了。”
“而且你再打我,我就再亲你,反正互相伤害,我不怕你。”
安愉星奋力抽出自己的手,狠狠地推了一把陆合予,“不要脸!”
“你都打我脸了,那我干脆就不要脸。”
安愉星现在猜测陆合予没醉,至少从刚刚跟自己理论开始,他是清醒的。
“陆合予,我们明天再算账,你给我等着!”安愉星躺下背对陆合予。
陆合予贴近他,伸手揽住安愉星的腰,没忍住在他小腹摸了一把。
“安安,你瘦了。”
他觉得脑子有点乱,他记得刚刚床上的人是安愉星,怎么忽然变成安羽信了?还是跟自己吵架不理人的“安安”。
陆合予扳住“安安”的肩膀,让他翻身面对自己。
安愉星真的搞不懂陆合予了,都酒醒了还借醉捉弄自己,“陆合予!你现在立刻躺下睡觉,不然你明天变成丑八怪!”
“不可能,我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这话陆合予醉不醉都说的出口,“安安,你怎么不叫我阿予了?你跟我生气了吗?”
陆合予又趴在了安愉星身上,说话时带着哭腔,“安安,你别跟我生气,我发誓,你是我最心疼的人。我答应过我自己,绝不会让你伤心难过。”
陆合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他眼含热泪,凑近安愉星面上,落下轻轻一吻,动作轻柔得好像安愉星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安愉星明白了,其实陆合予还是醉的。
对比刚才那个打架一样的吻,现在这个轻柔得像羽毛落下的吻,蕴含得百倍千倍的重视和珍惜,这是陆合予给安羽信的,自己又偷了属于他的东西。
张不凡说的对,陆合予是喜欢安羽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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