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竹第二天一听见门响就连忙爬起来,不顾女佣诧异的目光急忙飞奔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结果刚走没几步,就被站在东边栏杆旁的安愉星叫住了,“宋儿?你是从苏佳期那屋出来的吗?”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宋文竹!”宋文竹立马捂住了脸。
“宋儿,我看见你了,别藏,没用,快过来。”安愉星招手示意宋文竹过去。
“你现在真是夫唱妇随,跟陆合予那架势一模一样。”宋文竹忍不住吐槽。
“你少来!说实话,你怎么在这儿?还从那屋出来?”
“我靠!我跟你讲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宋文竹神秘兮兮地凑近了安愉星,要说的时候才发觉这事不能往外说,于是顿了一下摇头道:“算了……不能告诉你。”
“宋文竹!你特么耍我是不是?”安愉星捏住了他的手臂,掐的他龇牙咧嘴。
“疼!疼!星儿!我错了,但这事儿我真的不方便透露!”
宋文竹挣开了安愉星的手,看了一眼果然掐肿了,“你特么手真重,以后有陆合予好受的。”
安愉星觉得莫名其妙,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伸手又掐住了宋文竹,“你特么少胡说八道!”
“哟!还害羞了?”宋文竹火速后退,开始审安愉星:“你这一大早站这儿干什么?难道成功蜕变大人缅怀过去的自己呢?”
“你特么再胡说我就把你一大早从苏佳期房间出来这事儿抖出去!”
“别!安哥!愉哥!星哥!我错了!”
安愉星满意地点点头,这才道:“我在这儿纯属是我平常在家也起得早,本来想走来着,陆合予昨晚上非说今早上想和我一起吃早饭,所以出来透透风。”
宋文竹信他,但不信陆合予,“他昨天喝那么多,今早肯定起不来,你还是趁早回家吧,要不去我家玩?”
“所以你跟苏佳期怎么回事?听说你俩昨天在前厅一起送客来着,站一块跟金童玉女似的,还挺般配,你看上人家了?其实也挺好,虽说她不是陆合予亲妹妹,但他对她挺好的啊。”
“我没有!”宋文竹头都大了,“我跟她才见过几面啊,你就看好我俩了?别胡说了我求求你!”
安愉星看他这反应心中有几分猜测,“懂了,她看上你了,那你可完了,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但你要是对她半点意思没有,不至于她拖着你拉进房间吧?”
“……那我就请问,男追男隔层什么呢?你跟陆少爷谁追谁啊?”
“宋文竹!”
“安愉星~”
安愉星追他的脚步一顿,“还有一件事。”
“安羽信?”
“知道你就快说。”安愉星沉脸看着宋文竹。
宋文竹心道这俩人还真是在一起待久了,表情都跟复制粘贴一样。
“怎么了?不当好哥哥了?小愉哥哥~”
“你有病啊!”安愉星被他恶心得要受不了了。
宋文竹自己也把自己恶心得够呛,但还是硬撑着道:“怎么了?陆合予这样叫你你不挺高兴的吗?安羽信也能,就我不能?”
他忽然想起苏佳期的情况,咬牙道:“还有,你和陆少爷能不能注意一下相处的时候别被小孩看见,苏佳期现在行为可还没定性呢,全被你俩带坏了!”
“哟哟!我俩怎么带坏她了?宋宋快跟哥哥好好说说。”安愉星抬手拍了拍宋文竹的脸。
“滚啊,别跟拍狗一样拍我。”宋文竹挥开安愉星的脸,“你就承认吧,你和陆合予是不是动不动就凑在一起?他是不是老喊你什么小愉哥哥、动不动就把你打我吧别生气好不好挂在嘴边?他还老哄你留下陪他过夜?”
安愉星脸臊的一红,“你怎么知道?”
宋文竹咬牙切齿,“苏佳期说要追我!学陆合予调戏你那样对我呢!”
“……哇哦,女中豪杰好棒棒。”安愉星跟个小海豹似的鼓掌。
“你死!”宋文竹掐住了安愉星的脖子。
安愉星慌忙挣开,“宋儿!我错了,我不说风凉话了!”
宋文竹深吸一口气,看向安愉星,“你说吧,现在我该怎么办?”
“要不、要不你就从了她?”
“你怎么不从了她?”
安愉星十分坦然,“我喜欢她哥啊,她哥也喜欢我啊。”
“……你少得意!”宋文竹好生气!
安愉星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宋儿,不跟你开玩笑了,说实话,你要是真的不想就拒绝,想多接触接触,就相处试试呗。干嘛这么瞻前顾后的?我跟陆合予刚认识的时候还见面分外眼红呢,现在不也挺好吗,世上的事兜兜转转,谁也说不准啊。”
“你说的轻松,她哥是陆合予啊!”宋文竹还是生气。
“你看你,狭隘!陆合予怎么了啊?我觉得他就挺好的,再说了,这不是有我呢嘛,我还能不帮你?”安愉星挎在宋文竹肩上,“放心,你小愉哥哥罩着你。”
宋文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最后只恨恨地道:“我跟苏佳期不可能在一起!”
安愉星忍住说风凉话,话题又绕回安羽信身上,“昨天晚上,陈余他们围着安羽信说了一晚上话,我看他脸色可难看了,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之前有什么深仇大恨?”
宋文竹这下跟倒豆子一样打开了话匣子,“这事儿我本来不打算说出来的,怕吓到你,但是安羽信现在在你面前装的跟小绵羊似的,你又这么问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不过我只说不解释,你能听进去就听,好赖我只说这么一次,再求我我都不说第二遍!”
“我家是三年前来到昉城的,那个时候还挤不来圈子,后来我姐给我报了散打班,说锻炼身体,其实就是奔着和陆合予搞好关系来的。陆合予看上了我姐,然后有一次宴会请她当女伴,就这宋家才慢慢站稳脚步,也听说了一些关于安羽信的流言,说他经常嫉妒和陆合予关系好的人。不过我们都没在意过。直到有一天,陆合予匆匆忙忙带着我和我姐去陆家住,那晚我家就着了火。陆合予没有解释他未卜先知的原因,我当时也以为是巧合,因为那样的事只发生过一次。”
“大概两年前暑期的某一天,我来陆家送东西,看到安羽信准备趁陆合予睡着亲他,不小心弄出了声响惊动了安羽信,他就威胁我要杀了我,我那个时候才意识到,那些流言很可能不是流言。”
“去年暑假,张不凡他们找到我了解陆合予和我姐的事,我们发现安羽信对陆合予的占有欲强得超过了朋友的界限,就猜测他喜欢陆合予。后来发生的事也印证了我们的猜想。去年寒假,陆合予被我姐拒绝之后,我和张不凡他们一起劝了陆合予远离安羽信。”
“因为之前我家失火是安羽信找人干的,张不凡十岁的时候被绑架背后势力也指向安家,李明柯出车祸出得他家花在车险上的钱每年有五六十万。”
“所以星儿,安羽信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我还听陈余说过一件事,但我不知道真假啊!”
安愉星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你说就行。”
“安羽信……曾经刮花过一个女孩的脸。”
眼见安愉星露出惊恐的表情,宋文竹结结巴巴地道:“我也只是听说,三年前,陆合予当时喜欢画画,在画室认识了一个女孩,年龄跟他差不多大,因为那个画室只有他俩年纪相仿,所以关系格外亲近了些。”
“陆合予因为画画推了几次安羽信的邀约,安羽信就追到了画室,正巧看到陆合予和那个女孩说话,然后他推门闯进来拿颜料泼了女孩一身……”
“陆合予就和他吵架,说再也不理他了,安羽信委屈巴巴哭着跑出去了。本以为事情到这一步就够难看了,没想到第二天陆合予再去画室,女孩的东西就都不见了,他放心不下就去打听了,结果……那女孩脸颊被刮花了。”
“那……她父母呢?”
“安家砸了好大一笔钱,她父母最终息事宁人,撤销控诉了。”
宋文竹顿了顿,又道:“那次之后,陆合予一年没理会安羽信,我和我姐就是在那一年和陆合予认识的。”
安愉星心里一阵恶寒,安羽信看起来那么单纯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宋文竹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我就这么一说,你有任何疑问埋心里,我不会回答的。总之,你小心安羽信,他真不是什么好人。”
“那陆合予知道这件事,他没有想过远离安羽信吗?”
宋文竹摇摇头叹息道:“我怎么知道?陆合予就觉得他欠安羽信的,迟早有一天把自己赔进去!”他说完才意识到这话不该对安愉星说,急忙找补:“星儿,我不是那个意思,现在陆合予也看明白安羽信了,他喜欢你,肯定把你放在第一位。”
安愉星心中一沉,摇头道:“我要是让他因为我远离了安羽信,我成什么人了?他和安羽信的事该他们处理,别因为我出现掺和起来,以后我身上就永远背着这个因果了,罪过可大了。”
宋文竹心道也是如此,叹道:“你不糊涂就行,总之你离安羽信远点,他那个什么生日会你和陆合予都别去了,我听张不凡他们说他们去就行。”
“好,我知道了。”安愉星跟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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