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柔无所事事翻着孟蓝签的包养合同,条例琢磨几眼,发现孟蓝这孩子真的没有防备心。
原主给她挖了三个陷阱,没被发现。
里面有一条:每天随叫随到,迟到再扣一个月。
这合同显而易见是霸王条款。
宋佳站在旁边,说:“许总,你是不是对合同不满?”
当然。
很不满。
时间太长且不说,还要跟孟蓝待在一起,有必要时拉出去撑个门面,让别人羡慕她老牛吃嫩草。
她怎么会喜欢嘛。
“孟蓝住哪儿?”许怀柔问。
“城郊外有一个贫民区,里面都是些底层人员,孟小姐一直住那里。”
“把她接过来吧。”
宋佳一愣,“许总,你要把孟小姐接到身边?”
“不可以?”
“许总忘了上次你去找孟小姐,试图把她接来,被那群贫民区的人追着打的事吗?”
许怀柔找寻脑子里的记忆,脸色一阵红,这才想起来原主竟然还干过这么不要脸的事!
手环发烫,冒出:【夜晚抓奸。】
好家伙,这是要她晚上偷鸡摸狗去贫民区。
“那是以前,不太了解情况,今晚上我们亲自去接孟蓝。”
宋佳瘪嘴,“许总,我可以不去嘛?”
她刚拿了工资,想晚上请个假,去‘红浪漫‘酒吧放松happy一夜。
许怀柔抬眼,“不,行。”
夜黑风高的晚上,没有星星,月亮被云层遮蔽,路边连霓虹灯都看不见,乌漆嘛黑的贫民区,只有墙角的狗汪汪叫的声音。
许怀柔怕狗,虽然毛茸茸的很可爱,但是凶猛起来,她招架不住。
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
她与宋佳两个人偷摸摸靠着墙走,想绕开对面那只啃骨头的大黑狗。
她看着水泥堆砌的墙面,摸了摸,有点扎手,墙面撒了鸡血一样被人画的不堪入目。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小乳猪收购。
空虚吗寂寞吗,小粉房xx路某某栋。
墙面上什么都有,看的许怀柔眼花缭乱。
她的白月光就住在这里?
那么破。
宋佳吞了吞口水,看着那只还在津津有味啃骨头的狗,小声说:“许总,为什么我们不走正门,我怕狗。”
许怀柔放低声音左右看了看,“我们来抓奸,走正门不就暴露了。”
宋佳两眼登时放光,露出崇拜的表情,“许总,你真聪明,抓准了孟小姐夜晚勾搭相好的,来个瓮中捉鳖。”
她还以为她们许总满脑子都是玛丽苏爱情,已经开始规划江亚集团倒闭后,她该去哪儿做秘书。
没想到,许总是个明白人。
世上野花那么多,干嘛非要一朵烈性的花呢。
许怀柔看了眼门牌号998,是这儿没错。
旁边没有车,也没有路人,这么晚真能抓到奸吗?
许怀柔生怕红玉发错信号。
“汪!汪汪!”
那只大黑狗吃饱喝足,看到她们两个影子,开始龇牙咧嘴的咆哮。
许怀柔身子发抖,往宋佳旁边躲了躲,“那只狗真碍事,你想想办法让它闭嘴。”
“许总,我想不出来,它看我们的眼神像极了狗盆里的那根骨头。”宋佳瑟瑟发抖。
这时不远处传来轿车的声音。
两人面色一怔,赶紧躲进拐角里。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这破烂的小区,显得格格不入。
一双红色高跟鞋从车内踏出来,随之入眼的是沈惜禾那张温婉柔媚的脸孔。
许怀柔在暗处盯着她,心脏敲锣打鼓的直撞。
白月光与女二真的勾搭在一起了。
沈惜禾大半夜跑这里,两人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许怀柔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来对了,甚至有点小激动。
沈惜禾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孟蓝打开门,露出诧异的表情。
“沈小姐怎么来了。”
沈惜禾拎着什么晃了晃,“从家里带出来一瓶红酒,顺便找你说点事。”
“快进来吧。”
随即砰的关门声。
许怀柔从拐角处走出来,瞅着这里的平房,问:“我们怎么进去?”
进不去不就抓不了。
她看到靠近卫生间的窗户好像开着,灵机一动,拍了拍宋佳的肩膀。
“我先从窗户爬进去,你在这儿等我。”
“许总,那只狗一直盯着你,会不会扑上来啊。”
许怀柔不满的瞥了眼旁边那只狗,沈惜禾来的时候,它不叫,偏偏她一出来就叫的厉害。
许怀柔没时间跟狗较劲儿,她抱着个砖头堆在旁边,踩在上面,脚往上一踢爬上窗台。
把窗户往里开了开,发现窗户竟然是坏的,摇摇欲坠。
她小心翼翼的往里探了探,钻进去。
孟蓝的卫生间除了大白墙,没有别的装饰,不过地上比较干净。
旁边放着一个盆泡着衣服。
她发现一个问题,这卫生间太空,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有人进来,便会看见她。
许怀柔深吸口气,贴着墙面移动脚步,听着外面的谈话声。
沈惜禾与孟蓝坐在简朴的木桌边,一瓶红酒,一份小菜当下酒菜。
两人碰了碰杯,孟蓝喝了口酒,平淡道:“上次在酒吧的事情,我很抱歉。”
沈惜禾微笑说:“没事,她出现在那里,我感到很意外。”
孟蓝低垂眼睫,白炽灯照在她清冷的面上,散着疏离破碎的美感。
沈惜禾放下酒杯,问:“你与许怀柔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个女人阴魂不散,好像在哪儿都能遇见她。”
阴魂不散?许怀柔皱了皱眉,怎么能这样说自己呢。
“或许走到卫生间都能看到她。”孟蓝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地喝了口酒。
许怀柔心里咯噔一下。
赶紧缩回脑袋。
沈惜禾说:“相亲相爱总裁群里,我看她很少冒泡,其实我建立那个群,有意结识她。”
“哦?你对她感兴趣?”
“江亚集团的许总,那等姿容,女人也免不了心动。”
孟蓝低嘲一声,“原来,你是为她而来。”
“从酒吧那一次相遇,我对她非常感兴趣。”
“奉劝你小心点,她是只咬人的猫。而且,是个神经病。”
许怀柔:……
孟蓝低敛眉眼,闻着红酒的芬芳,忽然想起许怀柔身上的味道,比她闻过的所有味道还要好闻。
她皱了皱眉,觉得自己酒后有点上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想的。
“你今天回去么,不回去就睡我这儿。我这里可没有许怀柔,就一张硬蹦蹦的床。”
许怀柔咬了咬唇瓣。
孟蓝与沈惜禾说的是什么意思,沈惜禾难道想接近自己,把孟蓝抢走,偏偏说出这种让人误解的话来,孟蓝以为沈惜禾对自己有意思,伤了一颗真心。
怪不得小说里的女主都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最后得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原来里面都是重重误会。
不过孟蓝完全不必为她吃醋,许怀柔坚持走直女路线,让沈惜禾无处可寻。
直女不懂爱,不可动摇。
沈惜禾喝了酒不好开车,打趣道:“借你地方一睡,我先去卫生间。”
许怀柔一听,立马慌了。
她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往哪儿跑,她跑到窗户那里,发现没有踩得东西,根本上不去。
完了。
然而随着沈惜禾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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