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炫东西少,就装了几套换洗衣服。


    她走到郑菱卧室门口,“你觉得呢?”


    “我觉得就订一间房,还得是大床房!”郑菱随口说到,刚说完就后悔。


    舒炫没有应,她问到:“几点出发?”


    “十二点。”


    ……


    郑菱开车,她们打算从南城转到川西,再从川西下江南,最后回到江城。


    舒炫靠在椅背上,车窗开着,风从口子灌进来,发丝飞扬衣袂飘飘。


    “谢谢你,郑老板。”舒炫吸了口气,从南城往高速路上开路过一片香樟树林,树叶的芬芳沁人心脾。


    “谢我什么?”郑菱带着笑,目光直视前方。


    舒炫没在说话,这些年来舒炫从未有如此放松的时刻,她在娱乐圈的名利场上摸爬滚打、步步为营,走到现在才知道要活得自我。


    就像郑菱一样,她想做什么就去做,想说什么就说。


    人生不过三万多天,一个人就是一个世界,死后所有的一切皆不存在,专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以前舒炫不明白,现在看到郑菱才明白。


    她觉得自己前二十多年白活了。


    临近傍晚,她们才到川西边界,趁着太阳还没落,找到提前订好的酒店。


    这边的风土人情和南城大不相同,有不少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青年,他们结伴出游撞进落日的怀抱。


    舒炫有些晕车,海拔高了那么多,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一到酒店她就开始吸氧,郑菱本来开了两间房,现在要照顾舒炫就把另一间退了。


    她拿着医生开的药,“舒老师,我上床了哟。”


    舒炫在被子里裹得跟个粽子一样,她现在很难受,没有说话。


    “我不是不遵守约定,是不得已为之哟。”郑菱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开心样。


    等舒炫吃过药,俩人就早早的睡去。


    半夜郑菱又起来给舒炫喂了次药,她靠在枕头上,路灯的光影穿过白色纱布窗帘,印得舒炫更加清冷几分。


    郑菱用手戳了戳舒炫的鼻子,她嘀咕着,“怎么鼻子长那么好看,那么挺。”


    说着,她便俯下身。


    你以为要做什么?


    郑菱眯着眼,借着路灯透过舒炫的鼻子。


    “哟呵,这鼻子是真的,没整过呀。”郑菱惊叹,她之前就听说整过的鼻子会透光,舒炫这鼻子并未透光。


    郑菱又指头撩了撩舒炫的额头毛发,“嗯,这也没扑发际线粉。”


    只有舒炫这样任人摆布时她才敢那么胆大妄为,她就这样观察半天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舒炫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


    郑菱还耷拉着眼皮子,她一只脚挂在舒炫身上,手揪着舒炫耳朵。


    舒炫一巴掌给她小腿来了一下,郑菱“蹭”地窜起身:“咋的?阿廖的‘帝国大厦’打来了?”


    舒炫:……


    “舒老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郑菱回想刚才的样子,自己在干什么!


    “几点了。”舒炫转移话题。


    郑菱连忙抓起手机看了眼,“10点了。”


    “走吧,出门逛逛。”舒炫从床上起来。


    她昨天状态不好就没注意看,这郑菱身上穿的什么睡衣!


    郑菱的睡衣是个蜡笔小新,小新的图案印在前面,那上面还有露出来的屁·股……


    “你身体感觉怎么样?”郑菱问到。


    舒炫的沉默震耳欲聋,她说到:“好多了。”


    “还有,以后能不能换掉这样的睡衣?”


    郑菱抓着睡衣看了看,“挺可爱的呀,小时候我妈总让我穿没有花纹的丝绸睡衣,我可不高兴了。”


    “阿姨的做法是对的。”舒炫扯了扯嘴角,她想到郑菱可能是小时候太缺失这部分东西,现在长大后盲目地弥补,又道:“不过,你开心就好。”


    郑菱欢天喜地的下床,她拉着舒炫到卫生间洗漱。


    按照之前郑菱的规划,今天要去趟牧区。


    她们吃完当地的特色早餐,就跟着本地人来到了牧区。


    放眼过去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太阳比南城的更加毒辣,郑菱戴着遮阳帽,舒炫全副武装,看起来像个特工。


    她们骑了马,射了箭,在草原上狂奔。


    像一对无拘无束恩爱有加的妇妇,在别人眼中看来十分甜蜜。


    傍晚,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刚才还艳阳高照,现在瞬间下起倾盆大雨。


    牧区与居民区较远,过去得两三个小时。


    加上草原空旷,雷电交加十分不安全。


    骑马的店家领着二人去了自己家休息,她俩十分谨慎,郑菱给阿廖发信息舒炫给小莹发信息,如果十分钟后没有报平安就去报警。


    店家是个憨厚的男人,约摸40岁。


    “家里有点乱。”店家推开门,三人已经被雨淋得透湿。


    店家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正围坐在屋檐下等着自己父亲归来。


    “谢谢。”郑菱接过店家递过来的椅子,让舒炫先坐下。


    女孩见到两人害羞的躲了起来,男孩去给她们倒水。


    郑菱接过水并没有喝,舒炫和她对视一眼,都没有放下警惕。


    “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等雨停了我再送你们去居民区。”店家说到。


    坐了一个多小时,除了店家出来问她俩饿不饿,其他什么事都没发生。


    小女孩儿也从屋子里出来,跟小男孩打打闹闹。


    不过一直都没见到孩子们的母亲,郑菱不由的问:“孩子他妈呢?”


    店家正在拿着手机打麻将,“前些年跑了。”


    “为什么?”郑菱开始八卦。


    “我们这边是这几年才发展起来,以前哪有我们这种砖瓦房,怪我没本事哩,没早点让她住上大房子。”店家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手依旧在手机上搓麻将。


    舒炫也发现,一般有孩子的家庭,或多或少都能在屋子里看到书本,而他们家连本书都没有。


    “孩子没有读书?”舒炫问到。


    “没有哩,学校太远,孩子太小咯,自己去不了,我还得赚钱。”店家依旧打着麻将,手机里传来“二条”的声音。


    郑菱看着孩子,“孩子多大啊?”


    “男娃儿6岁,女娃儿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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