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想到，钟离对着镜头的效果那么好。
钟离看着镜头的那种眼神，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他们的目光多半是有些散的，甚至也许还会因为直播有刻意压抑或是做作的表现。
但钟离不是，他看着弹幕的眼睛凝而有神，目光清淡而又柔和，就好像真的坐在近在咫尺一般的距离朝人打招呼。
会让所有人产生一种，他是在注视着我的错觉。
这谁能挺得住啊，弹幕当场就涌上一片尖叫——
“啊啊啊啊啊帝君！阴暗爬行.jpg区区一·根prprpr！！”——已屏蔽
“我终于知道神明的目光投视而下是什么感觉了！”
“我是颜狗，我先来帝君请正面up我！”——已屏蔽
“你好！结婚！咬玫瑰！”
原本正庆幸着没人叫爹的越逢青，看到那句结婚的弹幕，表情扭曲了一瞬，巧的是，钟离也没错过这话。
对此地开放的民风还完全没有概念的钟离，看着那句话，一时间也没能立刻反应过来，“结婚？”
这还是钟离第一次收到如此直白的，近乎于求爱的话语。
在璃月，他是居于高位，同坐云端的神明，凡人的倾慕于他有如天埑，璃月人甚至认为将这等凡俗之爱放在岩王帝君身上是在冒犯神灵，更别说是在神灵面前说这样的话了。
化身钟离之后，倒不是没有收到过姑娘家的好意，但璃月人向来含蓄，自也不会如此直白。
再有的，也被钟离那三言两语打消了去。
是以，这般直接的示爱，他也是第一次见，不过，这并不妨碍钟离郑重的对待这份喜爱。
“这位女士，姻缘之事甚为重大，还是...不要如此轻易的付与他人为好。”
说完他轻轻的笑了笑。
“不过，我自当感谢这位女士的抬爱，能获得这般赤忱的感情，着实令人受宠若惊，很抱歉，我并非良人，而如女士这般直率热烈之人，亦会有更好的归宿。”
他说的那样认真，就好像将那些随地可见的喜爱给珍重的拾了起来，细心地擦拭好了灰尘，再放回那个人的怀里，还叫人护好一般。
本来这只是屏幕那端，某个女孩的随口胡言，包括发言者本人在内，没有人想过会得到什么回答，更没有人会在意。
可钟离依旧能从这轻浮的表面之下，看到发言者那满心的喜爱。
因此，钟离不会去敷衍这份心意。
他这么说完之后，弹幕直接静默了三秒，而后瞬间炸开，连屏幕都炸的一卡一卡的。
“帝君他真的呜呜呜，我哭死。”
“他是认真的在对待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啊！”
“本色批瞬间泪目了，突然有种那些发言不该放到帝君面前的感觉。”
“上面的我懂你，帝君这样真的会让人无法轻浮对待的。”
“之前发这话的人呢？帝君回应你了！出来说句话啊！”
某个屏幕之前，发出那句弹幕的小姑娘，此刻正呆坐在原地，已经泪流满面，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打字：
“呜，我来了，帝君谢谢你！”
“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么认真的回应呜呜呜！”
“虽然，虽然我没有帝君说的那么好，但是，但是...”
其他人一看也帮忙解围：
“完了，已经感动的语无伦次了。”
“换谁不一样啊！”
“说真的，这份认真足以秒杀现实中大部分的男生了。”
“喂喂，上面有点引战啊！”
钟离看着那些话，并没有任由对方妄自菲薄，即使那只是一个他连面都没有见上的小姑娘。
“任何赤忱的感情都应得到尊重，作为获赠这份喜爱之人，更理应如此。”他认真道。
“而能拥有如此赤忱的感情，正是你的难能可贵之处，女士。”
他越认真，弹幕上为他框框撞大墙的人就越多。
“他真的，好会夸。”
“瞬间就感觉自己有了闪光点。”
“有种被肯定的感觉啊救命！他好会！”
也有人感慨钟离这种无形中所散发的魅力。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璃月人均帝君厨了。”
“真的，帝君这么一夸，我就感觉为他去死都可以。”
“这这这，这谁能扛得住啊！”
“帝君你在璃月的时候真的没有追求者吗？”
看到这个问题，钟离只是摇了摇头，“钟某只是一介小小的客卿，能得几分赏识便已是幸事。”
“小小的客卿...帝君你...”
“我怎么感觉就算真的有过，帝君也不会说。”
“对啊，就算有过又怎么样，帝君肯定拒绝了。”
“拒绝了，如果再说出来，就搞得好像拿追求者做谈资一样，干脆就不说了。”
“卧槽，你们这么一说——”
“帝君甚至在异世界还顾及着那些女孩子的脸面啊。”
“完了，这样一说觉得帝君更迷人了。”
这一刻弹幕人均岩王帝君大师，钟离的那点考虑一下子就被分析了出来。只是看着那些弹幕，钟离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谁成想下一刻，他就看到一句弹幕——“话说，会不会不止女孩子啊？”
言下之意让钟离都愣了一下，弹幕就更别说了，一瞬间也凌乱了。
“对哦，帝君这种...同性貌似...也不是不可能？”
“好家伙，提瓦特扳手是吧。”
“cp党瞬间抬起了头！”
不，这个是真的没有，至少明面上钟离是真的没有遇到过。
至于暗地里...毕竟自己以往确实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想到这，钟离也不由得眼神飘了一瞬，回想了一下过往是否有男性友人或者什么人对自己表示过类似的意思吗？
应该是没有的吧？
也因此没有看见弹幕上那句cp相关的话题。
而看到这个危险话题的越逢青转回手机，一边狰狞的挤眉弄眼，一边转移话题，声音夹杂着几分咬牙切齿。
“好了，今天只是先让你们和钟离先生照个面的——”
弹幕上也顺着他的表情和话闭了嘴，只剩下一堆哈哈哈哈
“主播这个表情。”
“看出来很拼了。”
“后续很长一段日子，我将直播记录钟离先生在这个世界旅游生活的种种。”
说完越逢青还记得给自己叠个甲。
“我这是获得先生同意过的哈，每次直播做什么完全看先生当天有兴致做什么，没有剧本，我也不敢让先生来演戏，走的就是一个真实。”
“直播的收益是我和先生五五分成，所以事先声明，那些个投钱想让钟离先生唱歌之类的要求是不会有回应的。”
这要换个主播这么说话，弹幕没准就要闹起来了，但是在钟离这边却获得了一致好评，少数几个反对的也没其他弹幕骂了出去。
对于帝君厨来说，钟离这个就算坐在镜头前一整天不说话，他们都能看一整天！
这么好看的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点进来看看，瞬间就舒畅了。
总而言之就是——钟离开心最重要。
而这样的举动也避免了越逢青被骂把钟离当噱头，利用钟离恰烂钱的一些可能。
甚至于在说完直播钟离有直播分成的时候，公屏上瞬间炸起了烟花，越逢青也被吓了一大跳他看了一眼后台，发现一下子被投了好多个火箭。
真就一堆土豪观众啊。
“还有，提醒一点，钟离先生只是答应拍摄和直播，没有搞什么周边哈，任何周边都是无授权的。”
说完这一切声明事项之后，确认弹幕上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也不再出现一些危险话题，越逢青才将手机放回钟离身边，继续道。
“现在有什么问题，可以说哦，我随便抽几个帮你们问问先生，或者先生看着回答也行。”
弹幕上这下哪里还顾得上鸡叫，瞬间就刷起来了。
钟离也提起兴趣看了看，问题很多，他自然也不会全部回答，只是令他感到惊讶的是，问的最多的问题居然是——
“帝君你原型是啥？是有祥云尾巴的龙龙吗？！求求了这个真的对我很重要！”
再次看到这个问题，钟离不禁笑出了声“怎么都是问这个问题？”
自他来到这个世界，貌似已经不是第一回被问到这个话题了，这个世界的人似乎对他的原型颇为情有独钟。
似乎是因为自古的信仰图腾与他的原身有几分相似？
同样问过这个问题的越逢青在满弹幕的‘主播吃独食’下移开了目光，弹幕上一片欢乐。
“没办法，太好奇了。”
“帝君，你要知道一条有祥云尾巴的龙龙对我们有多大的吸引力！”
“陵游人均龙性恋！”
看得出来确实很喜欢。
这倒没什么好回避的，钟离点了点头，“我原型样貌确实同先祖法蜕相似。”
这个答案算是坐实了，那句有祥云尾巴的话，反响一下子热烈了很多，还不等钟离继续和弹幕聊天，公屏上突然上来一道巨大无比的七彩弹幕字体。
——求求主播，看看私信吧！
这种弹幕字体也是要钱的，越逢青记得还挺贵的，花了钱居然只叫他看私信，这是要干嘛？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底下有人发了条弹幕。
“这个好像是游戏官方的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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