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在北宋当陪房 > 第 72 章
    晌午,吴家摆了桌席面来迎黄娘子这位亲戚,因为黄娘子是女客,是故,席面摆在了吴老太屋里,吴家男人们都没过来,吴老太为了给大儿媳做脸,还拿自个的体己银钱,让赵婆子去外面打了两角细酒来。


    又让二房和三房过来作陪,只祁氏来了冯氏没来,不过她让丫头送过来两道好菜,


    那丫头不是旁人,正是崔儿,崔儿用托盘端着一道玫瑰酱鸭,一道醋搂鱼,在吴老太屋里说道,


    “我家娘子说,前个张家使人来请,请她今日下晌去那家里说话,家里来了贵客,本应该留在家里陪客,可是不巧,若是不去,只怕人家会有怨言,以为她是个知州娘子,不拿人家当回事。


    还说,贵客不是那等绕了八门子的远客,既是嫂嫂娘家兄弟的娘子,和咱家是正经亲戚,还请原谅则个,等晚上再请娘子过去二房叙话。”


    崔儿嘴巴伶俐,把冯氏交代她的话,一字不落的当着屋里几人的面说了出来,早上的时候,只季姐儿带了礼物去二房请安了,黄娘子没有一道过去,她去的是吴老太这。


    从吴老太屋里出来后,就去了三姑娘,四姑娘屋里,说她是当长辈的,来小辈这认认门,顺便也见见家里的姐儿。


    故而,这黄娘子还没见过冯氏。


    “瞧瞧,二娘子身边一个丫头都这麽能说会道,怪不得我那个姐姐时常夸她这位妯娌,说她是个有大本事的人,不仅出身高,还管的一手好家。”


    黄娘子坐在吴老太左手边,冯氏不给面,也不见她生气,反而笑着赞她。


    吴老太见大儿媳的弟妹这般会说话,心里高兴,不由得更待见她了,让崔儿把菜放下,又问她是哪个张家,可是她昨日过寿席上穿南京料子劝她吃酒的那个。


    “回老太太的话,劝你吃酒的是王家的,张家的是右边席上让您簪牡丹花的那位。”


    崔儿这样一说,吴老太想起来了,“是她啊,你让媳妇过去,不要仗着咱家地位高,让她捡几盒蜜饯瓜果带过去,不要空着手。”


    吴老太问起话来没个半盏茶的功夫停不下来,祁氏暗地里打量着对面的黄娘子,只见她梳着卧髻,髻角压了一根钗,又攒了两朵旧绸花,长脸,身上穿着茄紫布衫,下面系了一条蓝裙,穿戴虽落魄,但给人一种精明利索的感觉。


    打量过黄娘子又打量起了挨着她坐的侄女季姐,几年不见,脸庞长开了些,教她说,吴家四个姐儿中,元娘合中身材,长相占了女儿家的七分俊俏。


    金哥尚小,但也能看出来点模样,她的脸庞没有随冯氏,而是随了吴二郎的方脸。


    荣姐,长相不俏,但也谈不上丑,只能算中庸,再说这季姐,也不知怎麽长得,长相很是端庄,一点都不像她娘柳氏,柳氏是寡淡的苦相脸,和端庄搭不上边。


    之前在青州的时候,季姐与人说话都低头含胸的,明明是家里的姐儿,却和她娘一样登不上台盘。


    对了,还老学她娘苦酸的做派,回泉


    州老家几年再乍然一看,比着从前更像官宦人家里的姐儿了,身上那股子拧巴的小家子气,也淡了很多。


    真是没想到,柳氏和病歪歪的吴家大郎能生出长相这般端庄的女孩,端庄好啊,就连那冯氏都巴不得自个的长女长相端庄。


    像外面那些官娘子,为家中小郎择媳的时候,都爱这种长相的。


    “婶娘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季姐问道。


    祁氏收回目光,笑着答道:“我是许久不见季姐了,如今好不容易见了面,自然是想好好瞧瞧你……


    听说你娘身上得了疾,咳了几个月也不见好,我听闻得咳疾的人吃枇杷膏受用,我屋里就有两罐,等明日,让你三叔父去药铺给你娘抓上几副好药,一道寄到那边去。”


    “多谢婶母挂念我娘,我娘的病总不见好,我舅父把她接过去寻大夫去了,舅父家里地方不大,又顾不上照料我,我又想念祖母祖父,还有婶娘,叔父,就求舅母带我来沂州寻你们。”


    祁氏见季姐真是长进了,明明是她自个年龄大了,再留在泉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儿不好找婆家,即使能找到婆家,都是些下等人家,哪比得上来沂州,在沂州这边,她是知州相公的亲侄女,婚事再差,也比在泉州强。


    在泉州,谁为她寻摸,柳氏在那边连小官家的门槛都摸不到,更不用提为她找多好的人家了。


    这季姐想嫁的好,只能来沂州,来了沂州,又怕吴家人说她不孝,扔下病重的娘,刚才答她的那番话,不仅把自个撇了出去,还给自己来沂州找了个好由头。


    她说想念吴家人,谁能说她的不是,也不知这话是她自个想出来的,还是她舅母黄娘子在路上教她这样说的,不管怎麽说,季姐都长进了,早上还去三房问她的好,她在屋里穿的衣裳不得体,没说两句话,就让她走了。


    三房,


    吴三郎平时被祁氏盯的紧,不好做什麽,上午祁氏一走,他就和祁氏的陪房丫头寸红厮混在了一块。


    俩人也讲究,没在祁氏的炕上办那事,而是在祁氏放箱笼嫁妆的耳房里,寸红的裙儿被撩到了腰上,上面脱的只剩个水红肚兜,皮子细腻如鹅脂。


    吴三郎脸上汗津津的,手上拿着寸红绣着鸳鸯的汗巾子,嗅着说好香。


    “小声些,别教人听到,她快回来了。”寸红听的耳热,她怯那祁氏,只敢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和吴三郎这般偷情。


    “怕什麽,她回来正好,要是被她撞见,咱俩日后也不用背着她了,我把你要过来,抬你当通房。”吴三郎抱着她的腰说道。


    寸红才不信他的话,用手揽了他的脖儿,眼波流转,好不娇媚,“我怯她,你也怯她,还是不教她骂人的好,我也想给你当通房,可她不让。”


    “我怯她什麽,我那是让着她,好姐姐,别说通房,只要你怀上身子,我连小娘都能让你当,她一个不下蛋的人,凭什麽管着不让我……”


    寸红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你明知她最在意不能生养的事,汤


    药都不知喝了多少,何故还说这样的话,教她听见,还不知要如何伤心。”


    “好姐姐,听你的,我以后不说就是,在我心里,你比她强,让我爱的不行……我真想死在你肚皮上。”


    “呸,还读书人呐,我看你就是个下流坯子,什麽羞死人的话都能说得出口,你就不如你二哥,他是个正经人。”


    寸红心中敬佩吴二郎那样的人,“官至知州,屋里却连个通房都没有,日日守着冯娘子,这样会做官又疼娘子的人才是丈夫。”


    吴三郎见她夸二哥,心里有些吃味,用手轻佻地捏了一下她的下巴,眼神狎昵,“你怎麽知道他只守着我嫂嫂一个人?”


    寸红见他话里有话,就追问他,可他不肯再说,只说男子三妻四妾,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什麽破规矩,这规矩肯定是男子定的,只让你们男子图便宜,家里娶了一个贤妻,纳了两房妾,就这还要去外面偷腥。


    要是女人家背着丈夫在外面有相好,你们就忍不下,反过来,偏要女人家忍你们。”


    寸红把吴三郎手里的汗巾子夺过来,脸上神色愤懑,她虽然是个什麽都不懂的丫头,但也晓得些道理,常觉得不公道。


    虽和吴三郎厮混,心底深处却向往着能遇到一个忠贞的男子。


    “好姐姐,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麽,趁着她还没回来……”吴三郎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是祁氏回来了。


    俩人都变了脸色,慌里慌张的穿衣裳。


    院子里的祁氏,打进门就听到了耳房这边的动静,不用想就知道里面发生了啥事,她气的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故意抬高嗓门和身边的丫头说话。


    进了屋后,脸色难看的不行,她刚才要是闯进耳房里,顶多是对着那俩人打骂一番,可这也相当于把事摆在了明处。


    日后吴三郎越发没了廉耻,说不定还要抬寸红当通房,他执意要抬,她也不能说什麽,即使丫头寸红是她的陪房。


    “娘子回来了,老太太屋里的席面好不好?”屋外的寸红用手抚了抚头发,又整了整裙儿才进来,进来后,先给祁氏倒了盏茶,悄悄地拿眼瞅她的神色。


    祁氏面上的怒气已经藏了起来,板着一张脸子,接过茶水喝了两口才说话:“席面还行,官人哪去了?”


    “我刚才在屋里绣花呐,不知官人去了何处,想来是在书房,娘子可要我去找他?”寸红见她没骂人,想来没有发现,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用找他,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帮我盯紧些,别让那些个浪蹄子趁机近他的身,他也不是个好的……”祁氏气丫头,更气吴三郎。


    吴三郎长相俊俏,除了寸红外,还和院里的两个丫头不清不楚,其中有个叫夏荷的,私下里缠他缠的紧,就连祁氏都想哪日寻个错处,把她给发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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