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往正院里走,内心中多了几分期待。


    燕克行是个非常靠谱的人,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才对。


    既然没出岔子,那就是——惊喜?


    时闻轻轻推开正院的门,正想说什么,忽然看见正院中放着一个大大的铁笼子。


    铁笼子里面卧着一匹浑身发光的马,那白金色的皮毛让它看上去跟独角兽一样。


    时闻屏息。


    马儿听到动静,转头看他。


    时闻跟这美丽的生物对视,感觉灵魂都要被夺走了。


    燕克行从屋子里走出来,声音带着笑:“喜欢吗?”


    “我超喜欢!”时闻惊喜道,“你从哪弄来的?”


    燕克行:“之前有个家伙欠我人情,要送我马,我没要。今年再去问,刚好有匹刚出生阿哈尔捷金马,就问他要来了。”


    时闻走近笼子。


    笼子里的马站起来,靠近时闻的方向嗅闻,看起来像一只大狗一样。


    但是这小家伙长得太漂亮了,漂亮到不像凡间生物。


    时闻心中的怜爱顿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缎子一样的皮毛。


    小家伙一点都不怕生,看时闻这样,还用长长的嘴巴去拱时闻的掌心,低低叫了一声,声音又娇又软。


    时闻转头看燕克行:“可以放它出来吗?”


    “领到畜棚里再放出来好一些。”燕克行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马脖子,“这家伙会捣蛋。”


    时闻低头看小马。


    小马一脸无辜地跟他对视,长脸长腿长耳朵,看起来清俊极了。


    时闻说道:“那我去给它整理畜棚。这是匹小母马对吧?”


    “嗯。”燕克行说道,“带回来了最好给它取个名字,以后它就是你的马了。”


    时闻在心里琢磨片刻,感觉哪个的名字都配不上这匹漂亮的小马:“你帮我一起想,感觉不能取黑娃、聪崽它们那样的名字。”


    这匹马儿太神骏了,肯定不能按贱名好养活的方法取名。


    燕克行看着小马:“要用你自己的姓给小马取姓吗?”


    “我的姓?”时闻脑子转得飞快,“用我的姓的话,叫它时,时……要不然用你的姓,直接叫它燕时?”


    时闻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好,有古意,一听就是匹不错的马,他转头看向燕克行:“怎么样?”


    燕克行:“不叫时燕吗?”


    时闻:“我们两个还分什么彼此?时燕没有燕时好听!”


    燕克行笑:“那就叫燕时吧。”


    小马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过它很亲近时闻,一直拿脑袋去蹭时闻的手掌,还想将整匹马埋进时闻怀里跟他贴贴。


    时闻也没想到他的第一匹马会是这么一匹爱撒娇的小马。


    他来回抚摸着小马的脖子,爱得不行。


    这么可爱的小马自然要配上最好的畜棚。


    时闻特地将羊舍里靠门口的一间畜棚收拾出来给小马用,又给它准备了干草。


    小马太小了,时闻有点害怕养不好。


    燕克行道:“我会养。”


    时闻看他细细给小马配口粮,问道:“你以前养过马吗?”


    “养过。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主要靠骑马出行。”燕克行将配好的草料给小马倒在食槽里,“这么小的马,饮食干净一点就可以了,少给它吃点零食。”


    时闻看他袖子挽起来,露出线条优美的手臂,简直挪不开目光,小马是很漂亮,不过燕克行好像更加漂亮。


    燕克行捕捉到时闻的目光,问:“在看什么?”


    “看你。”时闻笑着轻点了他的手臂一下,“你真好看。”


    “别乱撩。”燕克行拉过时闻的脖子亲了他一下,“你要还想要别的马就告诉我,我去给你弄。”


    时闻此时有种微妙的预感,燕克行这是醋了,于是回吻过去:“我有你送的马,已经不想要别的马了。”


    “最好就是。”燕克行在亲吻过后咬了他的耳垂一下,“想要什么告诉我,我们来商量。”


    他们家多了一匹小马,弓疆几人听说后,结伴过来看他们家的马。


    看到小马的样子后,蔺诚骞羡慕得眼睛都绿了:“这小马也太帅了吧,比跑车之类的帅多了。”


    弓疆:“跟我们以前看到的马完全不一样。”


    蔺诚骞:“时哥,以后牧场会培育其他的马吗?我能提前向你预定吗?”


    时闻:“不知道,不接受预定。”


    戈阅举手:“等它长大了,我们有机会骑吗?”


    “想什么呢?”时闻略有些得意,“这是你们老师送我的马,除了我和你们老师外,谁都不给骑。”


    戈阅哀嚎:“看得到不给骑啊,这也太残忍了。”


    杨以清:“以时哥他们的养殖能力,牧场肯定会养其他马的。”


    戈阅将脑袋靠在杨以清肩膀上:“只希望这样了。”


    小马燕时性格比较活泼,胆子也很大,来到时闻家后,它很快跟狗子们混在了一起,每天在牧场上疯跑。


    不过它看起来有些怕两头虎崽,可能是感到了肉食动物的威胁。


    两头虎崽对它很感兴趣,它却每次都在两头虎崽还没靠近的时候,就像风一样跑开。


    也不知道这小家伙那么细的腿,怎么跑得那么快。


    燕时还跟聪崽混得很好。


    它允许聪崽站到它背上,也愿意背着聪崽到处玩。


    看那乐颠颠的样子,它应该完全是自愿的,而不是被聪崽强迫的,这让时闻感觉到惊奇。


    没想到聪崽的交际能力这么强。


    现在,黑猫骑着白马,几乎成了他们牧场的一景。


    确定小家伙们相处得都很好后,时闻将注意力放到牧草上。


    杨以清联系的羊草到货了,紫花苜蓿和红豆草的种子也准备就绪


    。


    时闻便在安顿小羊的过程中,抽空找人过来,用机器混播这二种牧草的种子。


    用机器混播比人类直接播种快得多,没两天,所有种子都种下去了。


    时闻怕小羊去吃种子,还特地把羊群关在羊舍里,打算圈养一个多星期。


    一个多星期后,牧草应该就长起来了。


    天气变得暖和起来,时闻重新打开蜂箱,让黑蜜蜂们自由飞出去采蜜。


    牧场看起来还是枯黄一片,枯草下面却已经长满了新冒出来的草芽,各种颜色的花朵藏在枯草下面,黑蜜蜂们每次出去都大有所获。


    时闻趁着这个机会,特地检查了一下去年种下去的贝母。


    而后他很快惊喜地发现,这些贝母已经成活了,在泥土下,能看见它们冒出细细的嫩茎。


    季节交替,万物生长,想必过一段时间会更明显一些。


    一连半个月的好天气之后,牧场上迎来了阴雨。


    春雨哗哗地下着,将牧场浇得一片泥泞。


    除了两头虎崽外,所有小动物都不喜欢出门了,尤其狗子们,它们宁愿趴在畜棚的地板上往外面看,也不愿意站起来动一动。


    天地之间湿漉漉的,雾气冒了出来,笼罩在整个牧场上。


    时闻也不想在这个湿冷的天气中出门,为了保暖和预防肺炎,他又将锅炉烧了起来,把家里和畜棚烘得温暖干燥。


    斯克维尔上门来给羊群打耳标和疫苗的时候,看见他们家这种情况,赞叹道:“我说你家的牲畜怎么养得那么好,你真是一点都没吝惜成本。”


    时闻笑:“几百万的牲畜在这,省那点小钱,到时候牲畜生病了,是要吃大亏的。”


    斯克维尔:“道理大家都知道,有些人就是舍不得那两个小钱,最后弄出肺炎或者什么东西来,又在那里哭。”


    时闻看他满脸苦恼的样子,好奇地问:“哪家为了省小钱坏大事?”


    “好几家都是。”斯克维尔摆手,“具体的我就不说了,免得说了出来显得我喜欢嚼舌根子。”


    时闻理解地点点头:“那没发展成疫病吧?”


    “这个放心,我们全都在监护着,怎么可能发展出疫病?”斯克维尔说道,“都是些小病。”


    时闻:“之前养得少,我还没那么担心,现在养的牲畜多了,我就开始担心这个问题了。”


    斯克维尔:“正常,投入了那么多,谁都不免担心。不过这个事你别怕,我们这个体系还是弄得比较好,不会出事的。”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虎吼声。


    除了吼声之外,还有兴奋的呜咽声。


    时闻一听,就知道外面出事了,他赶紧脱下手套,对斯克维尔说道:“我出去看看。”


    斯克维尔:“我也跟你一起去。你家两头老虎这是怎么了?”


    两人跑出去,只见两头虎崽冒雨跑了回来。


    它们那绵密的皮毛将大部分雨水阻隔在了外面,毛发上只有一层水珠。


    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它们都叼了东西回来。


    时闻看它们嘴里叼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一下子认了出来——是乌鸦!


    它们叼了七只乌鸦回来!


    难为它们将嘴张得那么大了。


    斯克维尔也看见了,仔细辨认一番后,惊奇地说道:“你家这两头老虎是捅了乌鸦窝吧?怎么叼了那么多只乌鸦回来?”


    时闻:“不知道。我过去看看。”


    时闻跑过去的时候,两头虎崽将嘴里叼着的乌鸦放在他脚下,并且邀功地:“汪嗷。”


    它们又长大了一些,声音变得格外低沉,这样低吼的时候,听起来还有点吓人。


    时闻却能清晰地听出它们嘴里的喜悦,不由心软地摸了摸两头虎崽的大脑袋。


    两头虎崽都拿脑袋去顶他的手,叫声更欢快了:“汪嗷!”


    连斯克维尔都听出了它们的兴奋:“你们家这两头老虎怎么那么兴奋?还有这乌鸦?乌鸦是不是作怪了?它们保护了牧场,所以才格外高兴?”


    时闻:“有可能。就是不知道乌鸦在哪做的怪?”


    “那你得去检查一下。”斯克维尔真心实意地感叹道,“乌鸦这玩意可记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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