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这正午呢,日头正热的时候,没人到地里干活,可坐在河堤上湿气很足,此刻也感受不到热气,头上还有一颗板栗树挡着太阳。
许花对于苏方和文瑡懿都有些好奇,她看着也是和俩人差不多的年纪,但手上已经老茧厚厚的,摸起来都硬硬的,皮都有些开花了,这一双手,和许花的年纪很是不符。
“恁们学校很多人哩?都是些什么人?和俺们年纪差不多大?”
文瑡懿想了想,“我倒不是很了解,苏方待着很久了”可想着这样说就露馅了,于是忙说自己才入学没多久。
许花听了有些疑惑,“文瑡懿,那恁这大学还没读完哩,咋就来俺们这地儿来了?”
文瑡懿憋着笑,学着许花的口音,“因为俺要来教俺们队里的孩子啊,俺是想要成为一名教师。”
许花知道文瑡懿这是笑她的口音,但也不脑,反倒是眼里透出羡慕之情,苏方给文瑡懿使了一个脸色,这才让文瑡懿收了收,许花摸上文瑡懿的手,说道,“乖乖嘞,俺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软的小手哩。”
对方粗糙的皮质摩擦着文瑡懿的手,她看着对方,“这倒是没什么。”
许花又不好意思的不愿意和文瑡懿对视,刚才就不敢看对方,现在依旧是这般,只是苏方来了,看着好相处一些,文瑡懿也不知道许花心里想什么,苏方插话问她是住在哪里的。
许花说就和她们住的不远,是远一点的邻居,文瑡懿被这话逗笑了,说道,“这是哪门子的邻居之说。”
许花讪讪的笑笑,“我也是没想什么就直接说出口了。”
文瑡懿打趣着说,“那你想和我们做邻居吗?不如就搬过来和我们住啊?”这话本是玩笑话,但许花耳朵里却听成了真,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文瑡懿是像自己说笑的吧。
苏方也知道文瑡懿是开玩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很是不正常,和往日里的她不一样,许花笑了笑,拨弄着水花,惆怅的说了一句,“要真能这样就好了。”
苏方看着文瑡懿,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闻言,文瑡懿摸上了自己的脸,“没有吧,有吗?”
苏方觉得奇怪,许花这时开口了,“莫不是文瑡懿她醉了吧?”
“醉了?”
许花有些不好意思,“我泡着一些米酒在井里,那是遇上瑡懿就给她喝了几口,没想到她喝那么一点都会醉啊?”
苏方这下就更迷惑了,文瑡懿不是酒量那么差的人,上次在西餐厅还喝了那么多的红酒也没见醉,苏方扶住文瑡懿又问她吃了什么东西,文瑡懿摇摇头,“我没吃东西啊?”
苏方蹙眉,“那你这……”想说的话最后被咽了回去,片刻才回道,“我们先回家吧。”
许花哎了一声,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回去吗?”
苏方尴尬的笑了笑,“对啊,我锅里还有东西,况且文瑡懿可能真醉了,先让她回去睡会儿。”
许花:“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她喝了。”
她不想就待这么一会,可见苏方执意要带文瑡懿走,许花便提出一起送她回家,苏方愣了一会,但还是答应了。
文瑡懿走路并不是到了不稳当的地步,但嘴里的话就没停下来过,苏方见她这个模样,越发觉得文瑡懿是吃了什么东西,赶鸭子似得将文瑡懿架回了家。
之后许花还待了一段时间,和初时的苏方一样,细细的观看房间,她见沙发上有些衣物想着给人收拾起来,谁知那衣服摸上去,手上只感觉到一阵的软滑,许花有些惊奇
忙问这是什么,摊开一瞧和内衣一样,让她脸上一红,忙做一团,“这个是内衣吗?”
许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苏方还在忙着应付文瑡懿,闻言转过头,见文瑡懿早上换下来的睡衣被拿在许花手上,一下子脑子一热,突然大喊了一句放下来。
这可把许花吓的一跳,不知道苏方为什么吼她,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放了下来,苏方这下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心正烦着,今天的事多,这样想着马上就后悔了
立刻放软了语气,说道,“这是真丝睡衣,昨天晚上文瑡懿出了汗,我今天早上要拿去洗忘记了,想着不要把味冲了你。”
许花放下神色,又胆子作大的将衣服拿了起来,说道,“那我还是头一次见这样布料什子做的衣裳。”说着,放到了脸上揉了揉,忙着将文瑡懿扶上床的苏方见她这样也不想管她了
由着她去,现下头疼的是文瑡懿此刻和个小孩子似得,嘴里胡言乱语,“你为什么要让我躺在床上?”
苏方:“因为你要睡觉。”
文瑡懿:“可是我不想睡觉。”
苏方:“因为你醉了。”
文瑡懿一听嘟了嘟嘴,“没有,我没有醉,肯定是你喜欢我,想和我睡觉。”
苏方皱了皱眉,哪里会说这样的话了,见苏方不回答,文瑡懿又继续搂着苏方的脖颈撒娇着问道,“你就是不是嘛,你就是喜欢我对不对。”
她一副嫣然泪盈盈的模样,红着脸庞躺在床上,昏暗的环境下瞧着不知为何增添了几分娇媚,还扭曲着身子撒娇卖俏,引的苏方心悸不已,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好语气的回答道,“是是是,喜欢你喜欢你,睡觉好吗?”
“不要!”文瑡懿突然说了一句,随后猛然将苏方拉近自己,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要你和我一起睡。”温柔的鼻息喷洒在耳尖,苏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看向文瑡懿,这小妞太会勾引人了,她这是意识不清醒还是有意的?可如今苏方也思考不了那么多,眼见着文瑡懿放开了她,她正松了一口气时,对方的小手直接往衣领那儿探去
轻轻地解开苏方的扣子,吓的苏方一个反射就起身了,文瑡懿不高兴了,说道,“你躲什么?我会吃了你吗?你不是要和我睡觉吗?不脱衣服怎么睡觉?”说罢又要去拉苏方。
苏方闻言心虚的侧眼看了看许花,见对方还在研究睡衣便放心了起来,但转头看文瑡懿一时又觉得头大了,原来她说的睡觉是那种睡觉,苏方忙捂住她的嘴低声说道,“你这个小孩喝了点酒就发情了是吧?”
文瑡懿迷离的盯着苏方,苏方突然感觉手心湿润,吓的苏方又要抽开了手,却被文瑡懿预判了动作,被人牢牢地捏住,而她真坏笑着拿舌头舔苏方的手心,“我没有醉,苏方,我是认真的,我要和你睡觉,我想和你……”
说着,她又凑近了苏方,“想和你做/爱”
哗啦啦,苏方脑子一片空白,信息量太大一下都回不过来神,脸不知不觉就红的和个熟透了的虾子一样,这么能这么直白的就把那种事情说出来,可文瑡懿如同恶魔一般,带着十分诱惑的声音又传来,“我好寂寞好空虚啊,苏方,来嘛来嘛。”
一听这个,苏方就知道文瑡懿是在耍她呢,刚刚就没反应过来,这人是喝了酒的醉汉,从那时就一直开始胡言乱语,而且女生和女生怎么做那么事情?虽然有看过外国小说里有那种事
但苏方骨子里还是有些传统女性的观念在里头,她也不可能因为上了几年大学就真的能接受这种事情,再者文瑡懿一看就不是什么喜欢女孩子的人,她这样想着,心里放下心来。
又哄着文瑡懿睡下,但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文瑡懿的眼神变的异常情绪,完全没了刚才迷离的模样,她抓着苏方问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苏方:“你一个醉汉要什么答案,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路上偷吃了什么东西才是要紧的。”
这里的许花见文瑡懿在蚊帐里忙着文瑡懿,也没时间管她,又看向手中的衣服,慢慢的举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鼻尖嗅了嗅,似乎是怕没有闻清楚,她贴近了一些。
只是背对着她的苏方自然是看不见的,终于忙活一阵后,苏方放下了蚊帐,准备去招待许花,回过身就看见许花老实做在沙发上,摸摸沙发又看看桌台上的小摆件。
苏方重新挂起笑容,说道,“来喝茶。”
许花听后连忙摆手,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瑡懿她怎么样了?”
苏方一想起文瑡懿就觉得头疼,“她没什么,我叫她乖乖的睡下了。”
话一说完呢,文瑡懿的声音突然从蚊帐里传出来,“我还没有睡着哦。”
苏方:“……”
她笑着和许花说道,“不用理她”许花闻言担心的看了一眼蚊帐里那个身影,但最后还是走出了门,苏方送了她一段路,转而继续准备着手去做晚饭,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真的心累,这些天地里菜没长出来,苏方都是和老乡买菜或者老乡送了一些给她,再时不时去公社买点,公社到这里也不远,苏方就坐老乡的牛车去。
她炒完菜做好一切,就等着锅里的水开了,苏方累的站不起腰,想着也许是太久没下地了,其间又去看了看床上的文瑡懿,倒是睡着了,苏方这时看了眼沙发上的睡衣。
说有汗味是假的,前天才洗过,只是文瑡懿不愿意放好,就随手丢在沙发上,可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就说出了那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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