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陈耀生送陈浅去了车站,婶婶也一起来了。
临走前,婶婶偷偷塞给她一张银行卡。
陈浅疑惑:“您还真借钱给我?”
“哪儿能啊,”婶婶想起昨天的话就有气,“你爸不是也说了,我拿不出那么多钱吗。”
陈浅忍住笑:“您知道我爸不会说话,他不是那个意思。”
她说完便了然,惊讶道:“所以这是我妈托您转交给我的?”
“呃……嗯。”婶婶点了点头。
陈浅目光越过婶婶肩头看向陈耀生,想她妈大概是担心她爸又不会说话,所以拜托了婶婶。
她收好卡,不管怎样,此行的目的是达到了。
陈浅走的时候带的是一只20寸的小登机箱,回江凌时换成了一只30寸plus的大号行李箱。
里头塞满了熏鸡熏鹅熏肥肠。
“快,放冰箱去。”陈浅一件一件地递给商晔。
商晔蹬蹬蹬跑了好几趟。
陈浅说:“这是我妈特地让我给你带的。”
“给我?”商晔受宠若惊,难道她在阿姨那里有名分了吗?
陈浅讪讪地摸了下鼻尖,道:“我说你是我室友,经常照顾我。”
“哦,”商晔心里闪过一丝失落,嘴上还是轻松地说,“替我谢谢阿姨。”
陈浅收拾完行李,终于闲下来,和商晔紧紧抱在一起。
“都一个多月了。”陈浅说。
商晔自然知道她说的一个多月指什么,心脏砰砰跳快了。
约定好的柏拉图的一个月过完了。
啧。
天黑得好慢。
*
夜间二十二时四十九分,商晔坐在沙发上看书。
今晚,陈浅肯定会有所动作,她想。
陈浅洗完澡出来,绕到了客厅。
商晔正襟危坐,眼不离书,但耳听八方。
如她所料,她听到动静,就知道小妖精肯定要开始套路她了。
不然为什么会特地把吹风机接到电视柜旁的那个插座,专程站在她对面表演吹头发呢。
商晔飞快地抬眸望了一眼,陈浅正背对着她蹲在地上,笨手笨脚地换风嘴,身上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衬衫。
为什么是白衬衫?
商晔疑惑,不该是她那些看一眼都嫌凉快的蕾丝睡衣吗。
接着陈浅站起来,衬衫下光着两条又白又直的腿。
商晔瞬间领会到了白衬衫的杀伤力。
这种上身保守下身开放的穿法确实比一眼看去直白的裸露更诱人。
在陈浅转过身来前,她不动声色地垂下眸,假装对她无动于衷的样子。
她想,小妖精这下该急了吧。
但她只听到了嘈杂的吹风机的声音。
陈浅头发又密又长,吹得很慢。
商晔的耐心率先在单调的吹风机声中耗尽,她想象中陈浅气急败坏地扔下吹风机扑向她的场景没有发生。
不是吧,陈浅没注意到她没上钩吗?
商晔装作漫不经心地抬起头。
蓦地愣住。
陈浅站在客厅的落地灯前,背后高亮的灯光透过薄衬衫,勾勒出她漂亮的身形剪影。
宽大衬衫下的纤细玲珑的曲线,一瞬间便抓住了她的心弦。商晔又被这件其貌不扬的白衬衫杀了一次。
商晔看得呆了。
那半湿浸着水的秀发黑得像墨,衬得陈浅肌肤雪白,两缕发丝垂在她胸前,沾湿了一小片衬衫,本来就半透的白色布料下朦胧地映出一朵鲜艳的红晕。
无声地撩人。
商晔喉头发紧,陈浅还不“主动”,她都要举旗投降了。
小妖精比她想的会太多了。
商晔站起来,走过去搂住她的腰。
“下次不准这么撩了。”比直接的还叫人顶不住。
“嗯?”吹风机的声音太大,陈浅一时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她关了开关,问,“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她仰起脸,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率真地对上商晔。
商晔:“……”
这眼神不像是在诱惑她。
陈浅:“???”
商晔问:“你为什么站这里吹头发啊?”
陈浅说:“我在回我妈消息呢。”
商晔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看到了她摆在电视柜上充电的手机,屏幕正亮着。
陈妈妈:【浅浅在干吗?】
陈浅几分钟前的回复:【刚洗完澡。】
商晔尴尬,幸好陈妈妈没和她视频,不然就要发现她的宝贝女儿刚洗完澡就被奇奇怪怪的人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盯上了。
商晔问:“你怎么不穿睡衣?”
陈浅老老实实答:“睡衣全落在老家忘记带回来了。”
商晔:“……”
她抬手覆住自己泛红的半张脸。
不会吧,她这是怎么了,竟然兀自幻想陈浅在撩她,还被自己的幻想攻略了?
“下次有这种情况请务必穿我的睡衣。”商晔狼狈地说。
这句话听起来仿佛有别的暗示,陈浅眸光一亮。
她蹭到商晔怀里嗅着她睡衣上最贴身的气味。
“那我现在就要穿,就要你身上这件,快换下来快换下来!”
商晔释然地勾起唇角,这样才对嘛。
陈浅心急地去扒她的上衣,怕她马上反悔一样飞快地解开一排扣子。
最上面的一颗扣子一解,两片对襟便软软地朝左右两边敞开,露出商晔奶咖色的肌肤。
因为商晔开咖啡店的缘故,陈浅总觉得她身上香香的,每次看到她的身体都感觉沾着咖啡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舔一口,看看是不是甜甜的。
陈浅舔了一下。
像冰激凌一样丝滑。
冰激凌融化的时候,像在她舌尖颤抖。
她闭着眼,陶醉地一路舔了下去。
在她快要跪地的一刹那,商晔猛地钳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一把提了起来。
两人如疾风骤雨般热烈地吻起来。
商晔失态了。
她把陈浅圈在怀中拥吻。
因为太心急导致这个拥抱和抚摸有些暴力,陈浅就像一只被狼压在身下蹂、躏的可怜小猫。
陈浅也察觉到了商晔的失常,但像有急促的铃声在她耳畔回响,她被催促着,被驱使着投入到当下的这个吻中,容不得分出半点心去想其他的。
她很快就在商晔怀里软成一滩泥,脑海里空空的,思绪全无。
吃过老妈蹄花吗,就是那种汤头熬得雪白,炖得软软烂烂,一抿就脱骨,软乎乎的肉会直接在舌尖化开的蹄花。
商晔觉得,陈浅此刻和那没什么两样。
她想把软软绵绵的陈浅一口吞下,含在嘴里细抿,分开她的骨肉……不,连骨头都不吐,就这样吞入腹中,吃干抹净。
她把陈浅打横抱起,进了卧室。
做完后,两个人都有种浑身松散的疲惫感。
陈浅比较松散,商晔比较疲惫。
商晔一手揽着陈浅,仰面闭目养神着。
陈浅就侧卧着依偎在她身边,用很小女生的目光迷恋地望着她,看得心动的时候就亲亲她的眼尾,她的脖颈,她的锁骨。
“你干嘛?”商晔被她亲得痒痒,像是有只小猫趁她睡着了在她枕边蹭来蹭去,她闭着眼笑了笑,声音懒洋洋的,“还没做够吗?”
陈浅忙道:“够了够了。”
太够了。
她想了想,说:“商晔,你好像变了。”
刚刚商晔用力吮.咬她的时候,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她做的时候都有点害怕,现在回想起来又有些脸红。
陈浅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挺起身子给她看。
商晔睁开眼看了下她做的好事,眉头一跳,接着眉目却变得舒展起来,狭长的眼尾愉悦地上扬着。
陈浅注意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翻身骑到她身上,双手撑在她枕边,逼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还挺享受的?”
商晔面色一凝,和陈浅对望着。
陈浅乌黑的长发垂到她脸颊边,在这个近距离的注视下,瞒不下一丝一毫的谎言。
商晔看陈浅嘴角浮现出志在必得的笑容,心跳如擂鼓,却不敢闭眼。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慢条斯理地反驳:“哪儿有?”
“哼,骗人的坏家伙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她把商晔的左手抓起来,威胁一般在空中晃了晃。
商晔笑着由她乱来。
“哦?那你要怎么惩罚我呢?”
陈浅命令道:“你把眼睛闭起来。”
商晔便乖乖地闭上双眼,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她感觉得到陈浅在她手腕上鼓捣着什么,上头传来冰冰凉凉的坚硬触感。
“这是什么啊?”
陈浅说:“在给坏蛋分子戴手铐。”
商晔笑道:“陈警官,哪有只戴一只手的,喏,两只手都给你。”
她把右手也举起来,伸到陈浅面前,摆出一副“无论你想从我这里要走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地给你”的姿态。
陈浅看着她牵起的唇角,那个笑痞痞的,又很温柔。
她忍不住抽空俯下身亲了亲她。
商晔闭着眼坏笑:“哎呀,陈警官还非礼我。”
陈浅也笑了,假装生气地拍了一下她的手。
“好了,坏家伙可以睁开眼睛了。”
商晔睁开眼,她的手腕上多了一只白金满钻的卡地亚手镯,闪烁着星屑般的碎光。
“……老婆?”
陈浅扑到她身上笑:“送你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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