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直男我啊,这次弯到临头了![快穿] > 第 95 章 来啊,利用啊!
    对面坐着、盖着红盖头的人沉默了瞬,迅疾地握住沈致的手腕将他拉到床上。


    盖头缓缓下落,是萧朗的脸。


    褪去了青涩,像是头处在正值巅峰的狼,残忍、狠厉,令人生畏。


    萧朗头次穿嫁袍,明艳的红色衬的他古铜的肤色有些滑稽,可萧朗很喜欢。


    他跟太子穿的是一样的颜色。


    这让他很喜欢。


    “坐会儿吧,殿下”,萧朗桎梏着沈致,粗糙的指腹划过凝白的手腕,上面有浅浅的疤痕,新长出的新肉娇嫩,给沈致带来微弱的刺痛。


    沈致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昏黄的烛光中,萧朗眼中的红血丝依稀可见。


    下巴还有胡渣,是打扮过的,却依旧显得有些潦草。


    许是太累了,带着反叛军连攻三城,如今马不停蹄顶替钟文彦入洞房,萧朗几乎没合过眼。


    沈致顺从地坐在萧朗身边,大概知道自己无法从萧朗手中逃出,因此接受得安之若素。


    “你们的人去救刁杰史了”,不是疑问,更像是沈致对于既定事实的阐述。


    萧朗侧眸看了眼沈致,然后点点头。


    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太子大婚正是牢房守备松懈的时候,这个时机救人,是为上上策。


    萧朗的人已经潜入京城,控制了大半个京都,救下刁杰史势在必行,告诉沈致也改变不了结果。


    沈致似乎也察觉到萧朗未尽之言,于是不做挣扎,靠在床边的柱子合上了眼。


    事到如今,所有的事情就都不是沈致能够掌控的了,历史在推着他们往前走。


    萧朗如墨的深眸描摹着沈致脸上的线条。


    瘦了,他想,应该多补补。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沈致闭着眼也感受到了萧朗的目光,他去掉了自称,仿佛对萧朗现在正在做的事毫不惊讶。


    当初护卫苍国的战神,成为了五万反叛军的首领。


    甚至只差一步就可登基为帝。


    萧朗有太多的话想说,等真正见到沈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没有”,萧朗的嗓子有些哑,是长久未饮水的缘故。


    他听到沈致要娶男妻时,就已经顾不得了。


    手握着的五万大军的萧朗势不可当攻下三城,就是能够进京城见一见沈致。


    萧朗固然有更稳妥的方式侵蚀苍国,逐步将反叛军的推进到都城,直取那至尊之位。


    但是他等不及了,他若是再慢一些,他真的就再也见不到沈致了。


    沈致睫毛抖了抖,唇间溢出轻笑,重复道:“没有?”


    一点都不记仇的么?


    他作为凶手倒是有很多话想问问。


    “从水寇手上救我的是你?还是在我昏迷的时候照顾的是你?亦或者是患有瘟疫的我治好的是你?”


    “更或者,都是你?”沈致说到最后,愈来愈笃定,他不需要


    萧朗的回答都能猜测出答案。


    但沈致还是想从萧朗口中撬出回答。


    沈致不是傻子,相反他是个顶顶聪明人,所以他能分清。


    分清“青青”和“萧朗”,分清“晴朗”和“萧朗”。


    “是晴朗”,萧朗否认道。


    沈致闻言怔了下,随即挑唇,萧朗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竟好意思拿这话诓自己。


    “男人和女人,我还是分得清的”,要不然沈致不会把晴朗带回去,让他当妾。


    沈致就是想看看,这个晴朗到底想做什么。


    后来才得知晴朗就是郑青,也是“青青”,沈致借郑青的手做了许多事。


    萧朗又不说话了,像是被戳穿后赌气的执拗。


    “钟文彦哪儿去了?”沈致兀地想起了他。


    萧朗抬眸看了眼沈致,硬邦邦道:“死了。”


    沈致眉心一跳,唇线压了下去,“萧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寂静在两人当中流淌,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沈致心脏不正常的跳动。


    风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隐隐压迫着沈致的神经。


    “今□□宫可不是个好选择”,沈致不信萧朗以及萧朗身边的人那么蠢。


    萧朗沉声解释道:“没有逼宫。”


    仔细来论的话,算圈/禁。


    “我先走了,殿下最好不要外出”,萧朗大踏步离开,命人守着太子。


    苍国的天就要变了,在皇帝命太子屠杀范伯营满门,将刁家赶尽杀绝,朝廷上下沆瀣一气的时候就开始变了。


    现在被萧朗翻手掀桌,倒是还晚了些许。


    这么紧张的时刻,按理来说沈致是睡不着的,可她还是昏昏沉沉躺在床上,脑海中的梦从记忆开始直到昨夜结束。


    他太矛盾,太纠结了。


    所以对一切结果都不满意。


    转天来的,不是萧朗,是郑青。


    话说回来,这是沈致第一次见到郑青的真面目,有些女气但眉宇间是男子气概。


    从战场上搏杀回来的,身上总是带有血腥气。


    郑青进来时,见到沈致还没有将红衣换下来还愣了下,回神后就自顾自坐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干涸的喉咙瞬间被浸润,郑青舒服地喟叹。


    “殿下,我很早之前就想告诉你,你不适合做太子应该去青楼楚馆当名妓才对”,郑青大大咧咧靠在桌沿,有些不正经却仿佛能看出他在真心实意地建议。


    沈致无动于衷,这话他没听过,但他在很多人眼神中见过。


    他软弱无能,优柔寡断像极了他的母妃。


    他母妃最后郁郁寡欢度过这一生。


    沈致想,他也许可能也要走他母妃的老路了。


    又或许不会,因为他同样继承了皇上的猜忌多疑以及狠辣。


    他放不过别人同样也放不过自己。


    “现在我改变想法了”,郑


    青这时收敛了笑容,倒是显得想个经久沙场的将军了。


    他有胆识有魄力??[,从某种方面来说,他比萧朗更会笼络军心。


    郑青眉目庄重,“你会是个好君主。”


    “殿下没有必要用自己设局,我们用斩杀皇帝的名头其实并不比废太子的名义艰难多少,我们都会做到的,将这个腐朽的王朝击溃。”


    郑青言语有困惑,不懂沈致为什么要用自己性命搅乱天下。


    真正做错事的是九五之尊皇帝,而沈致只是帮凶而已。


    沈致私自将财帛给了他们,助力他们起义,将手中的萧家军也交给了他们。


    只不过给的都是郑青,萧朗不知道此事。


    他们用沈致给予的东西剥夺沈致的生命。


    “会更容易些”,沈致轻叹道:“少些伤亡不是更好么?”


    沈致没有说实话,他只是还想留皇上一命,让那个骄傲自大半辈子的男人最后不要那么落魄。


    他自己不在乎名声,可那个男人在乎。


    “确实是”,郑青点点头,仿佛很认可般。


    “将军”,郑青换了个话题,犹犹豫豫的,“他很喜欢你,你会活下去的。”


    没有人能改变萧朗,狼的天性不是被驯服。


    郑青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条白绸带,朝着沈致摊开手掌,那条银光流动的绸带就出现在沈致眼前。


    沈致纤长鸦黑的睫毛颤了颤,他还记得这时萧朗带他去狼群宣告他身份那夜掉落的。


    没想到,萧朗找到并带走了它。


    “这是你控制他的缰绳,只有你有,也只能你有”,郑青轻轻将白绸带放在手背上。


    微凉,光滑。


    沈致记得失明后无数个日日夜夜,痛苦不堪几乎要将他摧毁。


    可郑青告诉他,他的痛苦却是可以辖制萧朗的武器。


    沈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搅得他心烦意乱。


    没有人在乎,但是萧朗在乎。


    沈致疲惫地摇摇头,不想再跟郑青说话,今日的精神他已经用尽了。


    郑青张了张口,又闭上,他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沈致登上那个位置,沈致比任何人都合适。


    可沈致逼得他们只能用废储君,清天下的名义,那么无论他们成功与否,那个位置都与沈致无缘了。


    郑青出去了,将房门掩上。


    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殆尽,沈致的眼前蒙上了一片黑暗,沈致凭借微光,将落在手背上的白绸带拾起。


    成为萧朗的枷锁,使这条白绸带附加了别的意义。


    沈致伸手重新将这条白绸带绑在脑后,眼睛蒙上黑暗,暗沉沉的没有光明。


    想要重新建造苍国,就要推翻朝廷,沈致在做这件事,最好的方法就是将那个九五之尊拉下来,覆盖污名。


    而沈致无法对那个人那么狠心,那个人毕竟是他的父


    亲,亦是他母后的丈夫。


    因此,沈致选择了代替。


    他代替他的父皇,成为民意直指的对象,即便最后,那个人落下的不过是爱子如命的愚钝父亲的唏嘘而已。


    尽管情况并不是这样,沈致还是想尽可能让那个人体面些。


    门再次“吱呀”响了,沈致耳尖微动,他以为是郑青去而复返。


    “郑青?”沈致疑惑地问了句。


    沈致眼前的白绸没有摘下,敏锐地听到门口的人有停顿。


    看来不是郑青了。


    “你来了”,沈致语气中多了份熟稔,仿佛老朋友见面交谈,“最近很忙?”


    沈致被关在这里,听不到任何消息。


    其实萧朗并没有不让沈致出去的意思,但确实将消息封闭得死死的,沈致出不出去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也没有必要非得出去。


    还不如每日躺着,过一天是一天。


    沈致的眼睛被人隔着绸布轻轻按压,如玉的脸颊被灼热的气息喷洒,沈致身体紧绷起来。


    “怎么?”沈致声音干涩,下意识蹙眉。


    萧朗现在属实看起来不大好,眼底泛着红血丝,眼下青黑,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异常,只有猛兽似的瞳孔熠熠生辉格外明亮。


    如同长久未进食的恶狼,发现猎物的迸溅发射出来的贪婪的光。


    “钟文彦以太子妃的身份状告太子,给反叛军递投名状”,萧朗声音平淡,眼睛却紧紧盯着沈致神情,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被枕边人背刺,即便不爱也会有所触动吧。


    所以神情平静的沈致就显得有些怪异,他甚至挑唇笑了笑,“那就将我打入大牢,名正言顺。”


    萧朗粗砾的指腹下划,到达皮肤与白绸交接的边缘,微微用力,贴合白绸的肌肤压出红线,脆弱的色气。


    “殿下……”萧朗叹息着,未尽之言在空寂的环境里格外明显。


    任谁都能听出萧朗满腔苦涩。


    沈致还在故意曲解,他抬手覆盖萧朗粗糙的手背,将自己的脸嵌在萧朗的掌心,轻轻摩擦了下,柔软细嫩的触感就足够使萧朗消弭戾气。


    “所以是要我用身体换取活命的机会吗?”蒙着白绸的人,只露出水红的软唇,下半张脸圣洁矜贵,而说出的话犹如利刃,戳得人鲜血淋漓。


    沈致明知道萧朗不是那个意思,却依旧无差别攻击着。


    萧朗定定地看着沈致故作讨好的动作,以及冷漠如霜的神情,抿抿唇。


    手掌用力,托着沈致的后颈吻了上去,激烈的唇齿交缠中,蔓延着血腥气。


    萧朗目光沉沉,呼吸微乱拉开距离,嘴角溢着鲜血。


    “殿下,看看我”,萧朗这么说着,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他没有为沈致取下白绸。


    沈致也无法看他。


    “啪”,萧朗被沈致打得头偏离。


    萧朗慢慢起身拥住了沈致,嘴唇抵在沈致耳畔吻了吻


    ,重复道:“殿下,看看我。”


    奇异的,沈致安静了下来。


    两个人许久未见,上一次见面也并不愉快。


    莫名的,身体还很和谐,仿佛熟知彼此,能够用最短的时间找到弱点。


    萧朗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在这种事总是小心翼翼,他珍视沈致。


    长久缓慢的时间消磨过去,快要到达结束。


    萧朗结实的双臂紧抱着沈致,等待最后的余韵完全消散,低头细细亲吻沈致汗湿的脸颊,“结束了。”


    沈致头软软地搭在萧朗的肩窝,萧朗握着沈致手指触碰自己的胸膛,上面的贯穿伤,疤痕狰狞。


    萧朗就是想让沈致看看,看看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记。


    “殿下,匕首上的东西我记住了,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萧朗的话像是凿刻石碑的烙印,深刻得叫人心头猛跳。


    沈致长长的睫羽在白绸上落下泪痕。


    沈致以为这是最后的典礼,未成想却是开始的奏章。


    萧朗夜夜都来,有时说话有时不说,沉默的次数越来越多。


    沈致的话也越来越少,两人在那夜开始,身体的亲密逐渐拉开心的距离。


    “他要成亲?”


    给沈致送饭的小宫女叽叽喳喳的,见到沈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谁也不知道,这个小宫女刚来的时候沉默的还让人以为是个哑巴。


    “是钟家的三小姐,钟文姝”,小宫女乐于跟天仙似的废太子多说话,每次废太子都会笑着听着她说话,让她觉得很开心。


    小宫女将菜摆好,又笑嘻嘻道:“听闻钟三小姐都怀孕了,萧将军高兴得不得了,未出生就给起了名字。”


    沈致听着点点头,轻声道:“这倒是很好。”


    小宫女也忙不迭应承几句,拎着空食盒离开。


    沈致大概以为这一天就会这样过去,只不过,钟文彦来了。


    “殿下”,钟文彦进来时见到沈致眼上的白绸布,瞳孔骤缩了下,沈致眼睛恢复了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今又被蒙上白布,陷入黑暗。


    很难不让人往其他方面去想。


    是折辱吗?是对当初失明太子磋磨萧朗的报复吗?


    若是以前钟文彦只会冷眼旁观,恶人自有恶人磨,本是应得的,如今放到沈致身上,他就接受不了了。


    “要跟我离开么?”钟文彦询问着,他有能力带沈致离开,即便沈致是废太子。


    沈致摇摇头,他跟钟文彦合作,让钟文彦用嫁太子的计谋,成为沈致最亲近的人,到最后反水。


    完完全全可以将太子的罪名坐实,太子妃“偷来”的罪状不会让人怀疑,太子强娶太子妃的事迹,也不会使钟文彦名声有污点。


    沈致考虑了很多人,唯独没有考虑自己。


    他的命才是这场局的关键,他得死才能将苍国彻底击败,才能用新的力量注入这腐朽的朝廷。


    “不”,沈致拒绝道。


    钟文彦毫不意外,视线掠过沈致脖颈星星点点鲜红的痕迹时,就难以自控。


    “殿下,皇上利用你屠杀范伯营全族,又暗下杀手用皇宫蛊虫使你失明,他不是个好君主更不是个好父亲”,钟文彦不愿意看到沈致为这么个人担负骂名。


    从克己复礼的钟文彦口中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叫人稀奇,其实在钟文彦答应沈致帮助他颠覆苍国的时候,那个忠君的钟文彦就不复存在了。


    沈致手指不自觉蜷缩,即便他知道是皇上亲手将他弄至失明,在钟文彦阐述时,沈致身体依旧冷得发抖。


    他不是想担负罪名,只是他活不长了,他的母后也在临终前让他不要恨他的父亲。


    沈致想或许,这是他作为儿子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殿下,你在涿州为百姓几乎放了半身血,就是为了能够让楚存鉴研制出治疗瘟疫的解药”,钟文彦坚定道:“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当这个君主。”


    真正的君王心里是有百姓的,钟文彦认为沈致才是他效忠的明君。


    沈致唇线拉平,他不是个好君主,对于钟文彦的话,他只当是恭维。


    “走吧,殿下”,不想当君主,也不必从这里受此折辱。


    沈致不自觉抬手摸向蒙着眼睛的绸带,柔软光滑,细细抚摸还能摸到细致的暗纹。


    “好”


    “你要带殿下去哪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萧朗逆着光,看不清面容,高大的身影显得格外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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