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人，打皇宫，打到守将弃城跑路，皇子亲自上阵，这句话直接绕着康熙的脑子里面来来回回地回荡。
恨不得把脑子里面全装上这种东西！
康熙是知道在这个时期紫禁城被反贼闯入的。
但是这不是七十人就能打紫禁城到这种地步的理由！
不是！！！
守将被人吓得跑路，干什么吃的？！
就算是这七十人是精锐中的精锐，那也不能被七十人把紫禁城给打了？！
康熙这已经不是骂人的心思有了，他这是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仗打得再差，也不能打成这样！
古往今来哪有这等离谱至极的事情？！
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荒谬绝伦！
这都是什么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玩意披着侍卫的皮？！
再看看那边回过神来方才射箭的老七，这箭靶还偏了，康熙那更是火气冲天。
只不过七阿哥那边还是极为恍惚。
七十人，紫禁城，啊？
啊？？？
每个字他都能够听懂，但是合起来这玩意，这合理吗？
但凡这要是多加点人，这岂不是都要把北京城都拿下来？
康熙看着走神的七阿哥胤祐这般走神，一时间火冒三丈，戾气十足，声音极大，“胤祐！”
“啊？”
后面听着三哥说的已经是有些怀疑人生的八阿哥胤禩，被康熙这一声直接弄得回过神来，再看看眼前的一幕，八阿哥胤禩深吸了一口气——
七哥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你就不要给弟弟再增加难度了啊！
此时此刻，胤禩是那么希望自己年长一点，自己怎么就不是更加年长的阿哥？
他怎么就排在老八了呢？！
而在康熙训老七的时候——
胤祉那边直接打破了康熙那对那些宫廷侍卫仅存的最后一点保留，【原定他们还召集了一百四十人，结果各种进不来城的就就剩下七十了，这七十多人打到隆庆门、文颖馆、尚衣间等地，和守军打白刃战，还有人已经翻宫墙到了养心殿，真就是敢翻墙，还真能过去，也就是旻宁那个时候把这俩人杀了，随后带动了其他人，证明了皇室阿哥还是有点用处的，不然……】
【不仅仅是七十多人守城禁军，还有三人翻墙杀数位皇子。】
【而紫禁城的那群武将、兵丁吓得如同晴天霹雳，恨不得被吓得魂飞魄散，能够说出来找马车把后妃送走的那种，那已经是矮子里面挑高个了，没跑路，上大分。】
没跑路，还能记着点事，保护后妃，上大分。
原本一百四，最后只有一半来了。
这要是精锐就怪了！
太子的头那也是“嗡嗡”的疼，就像是胤祉所说的，这要是真来个一百四，他都已经开始怀疑整个紫禁城真要都被打个对穿了。
哦，这不是他的后代。
这么想着，太子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缓和缓和，奈何完全没用！
他就算不是太子，也是皇室中人，姓爱新觉罗，就这玩意放在这里，即便是这个嘉庆不是他的后代，他也一样接受不了！这都是什么玩意！
【最后还是有人从宫外调进来了上千兵马，兵分两路，在隆宗门外激战，最后平定了这场战斗。】
激战。
千人，对七十人的激战。
这千人之中还不包括紫禁城守军。
四阿哥一个头两个大。
而像是一个头两个大的又何止四阿哥？
在场听见这些玩意的，就没人能够逃得掉。
不过这件事中来算算唯一的好消息，那就是到底平定了，把叛贼都抓住了。
【激战过后，七十人跑了四十人。】
【然后其中三十人，绝大部分还没有被两面夹击堵死，潜伏在慈宁宫、五凤楼、南薰殿散落皇宫各地，被发现后，继续顽强战斗，即便是被伤甚重，那也还在继续战斗。】
“……”
“……”
“……”
好，不仅仅是紫禁城中的守军是吃干饭的，从外面调进来的也是一样。
他们就不该心存幻想！！！
和这帮草包对比，这群打入皇宫的反贼那真就是神勇无敌了！
【但凡有一个靠谱的，最后都不至于这么不靠谱。】
【尤其是这种事情还有提前告知，但是没人当回事，最后就是七十人打入皇宫，两百年后，当年的箭镞还镶嵌在隆宗门的匾额上。】
【就算是平定之后的许多天，大臣、兵丁，一个个的都心神未定，草木皆惊，等到皇帝从木兰围场回来，宫人更是直接对皇帝实现了言语平等，完全把宫廷礼仪忘了，皇帝为了给宫人壮胆，开始给宫人发辟邪小药丸，安抚人心，就……嘉庆不愧是仁宗，这种法子也能够想得出来。】
五阿哥胤祺不由得再一次由衷地感叹，大清到底怎么还能继续活下去的？
这不是老天保佑了，这应该说是上天喂饭了。
但凡哪次运气好把皇帝砍了，可能天下就要变了。
但是就看这情况，好像没有？
不得不说，这位皇帝经常在钢丝上面行走，最后还没什么事，那也是一种本事。
而康熙已经快要没办法再气下去了。
再这么气下去，他得被气死！
康熙试图吸气呼气闭着眼睛平和自己胸膛之中堵的他都已经喘不上来气的火气，后槽牙恨不得都能够磨出粉来！
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孙……
去他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已知，有人要攻打皇宫，还没人在乎，最后七十个人在紫禁城中大打特打，百无禁忌，集合能丢一半的队伍，结果剩下的这一半就差奔着每个人以一敌百去了！
而那些废物呢？！
被吓得弃城逃跑，魂飞魄散！
哦，像是这样的也不止一次。
简直就是上一次刺杀皇帝的翻版！
一个厨子能够以一敌百刺杀皇帝。
真正的反贼能够出来以一敌百最后还能全身而退，是不是很合理？！
去他的合理！
说是草包那都夸他们了！
一群废物！
不肖子孙！
【事情到最后，真就是七十人中，除了那被抓的那三十个人，以及被叛徒举报的领袖，剩下的包括逃出去的，不限于边缘人物、骨干、次要人物，逃得干干净净。】
【即便是嘉庆命人仔细描写加年龄、面貌特征，没用之后，每抓一个三千两道一千两不等，还是抓不着，加倍往上提，然后还是抓不到，然后再往下，层层加码，人是找不到的，反倒是成了各省督抚刷业绩的了，什么愚痴乞丐，稍加刑吓，辄行混供，甚或奸民挟诈诬陷，并不肖员井妄挚邀赏、到部审讯，旋成子虚，每案辗转拘质拖累无辜。】
【说是国耻也不为过。】
对于这个结果，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几个人不清楚，但是康熙几个人可是早在之前就听说了。
只不过，他们从来没想到，抓不到人，是这种抓不到人。
别说当事皇帝因为这件事破口大骂了，就算是他们这玩意谁能忍得了？！
不抓出来几个办事不力的以儆效尤，那都是太惯着了！
贪腐之下的摆烂，怎么能够摆烂到这种程度？！
国本都已经被啃烂了吧？！
如果说之前更多的是把关注点落在那就单单一个人，就贪污了相当于三十二年的税收上去，那眼下真的就是相比较这个情况，税收都是小事了。
【当一件事非常离谱的时候，你仔细看看，总会发现还有更离谱的事情，这只是离谱之中的典型罢了。】
然后排在最后的老八一箭射出去后，直接迎来了康熙的一顿批。
批完了老八之后，康熙当场又把在场的皇子一顿鞭挞。
只是说到太子的时候，康熙想起胤祉之前说的话，康熙深吸了一口气，把太子给剔除在外了。
不过最后太子虽然没被说，但是到底也跟着诸兄弟们一起练箭去了。
对此胤祉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考校之后，被命多加练习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唯一好奇的是——
【明明之前被皇阿玛一顿说的是老四他们几个，为什么会有我们仨？】
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
三哥，你当个人吧。
胤祉拉着弓箭，心下和系统道，【算了，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太子没被说，不也在这里吗。】
太子：不，只是皇阿玛因为你的话不好开口，孤比较自觉罢了。
当然，别管胤祉再有什么想法，在场众人那都逐渐越发认真起来。
至于脑子里面的想法？
那显然不可能因为练弓射靶而停滞。
半夜睡觉的时候，好几个人都半宿没睡着。
甚至有人梦见了这件事，当场惊坐而起。
至于康熙那真真就是一宿没睡着觉。
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面就蹦出来了那画面，一想就是一肚子气。
随侍的宫人，见此也不由得有些忧心，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还是今天白天阿哥们弓术不够好，以至于到现在都如此？
虽然诸阿哥的弓术高低各不同，但是好像也没有太离谱吧？
不过有道是帝心如渊到底不好猜测，也是不敢多言。
此情此景，梁九功只能道，“皇上，安神汤已经煮好，皇上您要不要喝一口？”
康熙直接摆了摆手，随即道，“吩咐下去，今年的木兰秋狝提前半月。”
闻声梁九功当即领命。
待一切都准备好，康熙也启程到了木兰围场，还未等正式开始前，今年的八旗子弟被狠狠地练了一顿。
一群人摸不着头脑，今年是怎么了？！
要准备再一次出兵了？
不过好消息是如同流水一样赏赐哗啦啦的往出送，要知道这还没正式开始呢，要是正式开始后，说不得是个什么局面呢！
而作为被留下观看木兰秋狝的马哈嘎山，别说八旗子弟猜测了，他作为外人，自然也不可能不想，更是战战兢兢。
这是给他看的！
绝对是给他看的！
第52章
伴随着真的步入行围之事，提前一天倒是让好生歇息了。
当然，不让好生歇歇也不行，前些日子那恨不得一个个地把兵将能压榨多少，就恨不得到了极限。
当行围那天，相比较往年，那都更加气势涛涛，声势浩大。
顺便也有人不由得想到，前头那已经如同流水一样赏赐了不知道多少，那待到此次行围之后，论功行赏，那赏赐得到什么地步？！
当然，有些人是为此摩拳擦掌，也有些人就算是没这个能耐，也想要试试，万一行了呢？
总归有点梦想！
而随行的王公大臣们，不少人也是翘首以盼。
还有一些蒙古王公目光看了眼那边噶尔丹的使者，马哈嘎山。
至于来自喀尔喀的蒙古王公，看向马哈嘎山那就更多地带着仇视了。
康熙自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海螺吹响，鼓声震天之下，各个高旗卷动，正黄旗、镶黄旗好似众星拱卫，醒目至极。
“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安当思危，治不忘乱，前不忘始，后不忘子孙，不负天地祖宗，托之重担！尔等自当勉之！不可肆意妄为，忘了立身之本！”康熙说着，声音之中亦是带着几分怒气喝斥。
在那一瞬间不少人都已经注意到了皇上这绝对是在敲打些什么。
或者有人暴露了什么，以至于有了今日之局。
甚至仔细想想，前些日子皇上的心情看着好像就不怎么好。
虽然时不时地点名赏赐，提拔人才，但是现在想来何尝不是一种敲打呢？
只不过之前不由得想着是不是说源于西北噶尔丹的事，但是眼下来看——
未必。
事情当前，不少将领都不由得多想了些。
“拿弓来！”康熙伸出手道。
也就是在那一刻，宝弓在手，手挽十五力，举重若轻，莫过如此！
在那一瞬间，箭矢“嗖——”的一声，破空而出。
一件而中。
也就是在那一刻，群马奔腾而起，奔腾如虎，风烟四起。
几个皇子亦是直接冲了出去。
老大率先出手，动作老练。
胤祉见状也是起了几分争强之心。
策马奔腾于其中。
骑射之术，仿佛都在争锋之中巅峰遭际而去。
同样的这种情况也不仅仅是在皇子之中，其他的王公子弟亦是紧随其后，各自争锋。
看起来倒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康熙那心下也是说不出的感觉。
欣慰有之，糟心同样有之。
甚至有些直接去几十年后，以身替之。
这么想着，手上拉弓亦是不停，作为随行的马哈嘎山眼瞧着康熙这挽弓十五钧。用矢十三握。左右骑射、发必中的。
相比较曾经所想的空架子，如今也不由得多了些敬佩、
就这等骑射功夫，就算是在最精锐的射手之中都少有。
与此同时，他也越看越眼热，甚至想要亲自弯弓射箭，只可惜……
这边正想着，康熙就已经开口道，“马哈嘎山此等局面，不露一手吗？”“朕听闻你也是军中大将，个中好手，若是想，就去一同试试。”
此话一出，马哈嘎山心中也不由得生了好感，当即领命，直接骑马就朝着前面而去。
反倒是旁边的侍卫不由得道，“皇上，是否要派人跟着？”
“不必。”康熙道。
“在场如此多人，若是他真的有异样之举直接就会被拿下。”
“而且他若是真的想做，那就是噶尔丹派人行刺。如今的确钱粮短缺，打噶尔丹那些散兵游勇划不来，但是真说是他们主动挑起兵祸，让人师出有名，彻底剿灭。”康熙看着远处越发走远的马哈嘎山道。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马哈嘎山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如此冒这等大不韪，不是因为什么莫须有的忠心，而是因为这里面的危机太大。
除此之外，也是有了一些敬重。
既是放心让他在此间提弓而走，他也自当不负皇帝之心。
此时此刻，马哈嘎山短暂地抛下心中所想，尽情享受其中，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豪放肆意了，即便他生在草原，但是这一年来，虽然有所缓和但是日子可算不上潇洒自在，身处高压之下，思绪甚至都压制的甚至有些极端。
现在想想之前的事情……
嗯，算了，也不是很后悔。
马哈嘎山一边想着，正好看见有人也跟他比拼，顿时更加认真。
仔细看看正是一个少年郎，马哈嘎山那更是多了些比试之意，他军旅多年，怎么能够输给一个小子？！
然后马哈嘎山就发现……
自己好像真的比不过。
不知道跑了多久，马哈嘎山停下了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随便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就直接指着那边的少年郎问道，“那人是谁？”
“策凌。”
“策凌？”胤祉停下马来，也看向了那边。
“三阿哥、大阿哥？”马哈嘎山也愣了一下，赶忙行礼道，“臣参见两位皇子。”
“起来吧。”大阿哥胤褆当即抢先道。
胤祉自然不在乎这个，目光不由得看向远处那个和他也差不多岁数的少年郎。
大阿哥倒是有些爪儿闹心，胤祉你该说话了啊！
策凌怎么了？
他是什么日后犯大事的主？还是什么千里马？又或者是什么神仙妖怪，你倒是说话啊！
奈何大阿哥左等右等，都等不来胤祉的话，也是不敢上前，只能就在这边等着，也就是在此刻胤祉回过头看了眼大阿哥，“大哥你等我呢？”
大阿哥轻咳一声，义正辞严道，“你我比试一番，到底要公平点。”
【你这说话谁信呢？】
【又没有真的明摆着说在比试，就是较劲了而已，你现在就是来看热闹的吧。】
“……”被说中心事的大阿哥面无表情，在马背上坐得端正，或许是因为被老三嘲讽多了，眼下竟然好像没有那么大的气了。
虽然实际上并不是因为这个，主要原因是有点心虚，但是此刻大阿哥一点往这边的心都没有。
反正他就是要听听！让他听听！
大阿哥正想着，胤祉就开口道，“大哥，如果没记错，太子好像也已经在这里面打猎呢，等到时候算猎物的时候，你跟我一起落在后头，我可不管。”
【有本事你就继续看热闹，我没有想夺嫡的心，就算是不再打猎了，凑合事也就够用，但是老大你，有本事也别想。】
大阿哥：艹
大阿哥深吸了一口气，一言不发，打马离开。
那个动作别说胤祉了，马哈嘎山看着那大阿哥那脸都憋红了。
可能是气的。
那边策凌也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思索了片刻到底还是打马过来了。
“臣参见三阿哥。”
“打下来多少了？”
不懂策凌说话，马哈嘎山当场就报了数，“八只兔子，还有一头鹿。”
闻言胤祉打量着眼前这个远看长得不错，近看个头也不算矮，手上还握着弓的策凌，身体健壮，长得还白，看着朝气十足的策凌，胤祉哥哥看妹夫越看越满意，“好小子，少年英杰啊。”
“……”策凌。
三阿哥您虽然年长，但是感觉好像也就年长两三岁吧？
这眼底的慈爱是什么情况？
不过别管心下怎么想，策凌到底还是道，“谢三阿哥夸赞。”
“不耽误你时间了，先去涉猎去吧。”
策凌当即点头称是，随即打马离开。
马哈嘎山趁着策凌还没走亦是道，“你的确是个好小子。”
策凌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是之前跟他抢猎物，后来放弃的那个家伙，不过眼下看着这个人说的话，策凌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是这人眼底的慈爱仔细比对一下，感觉还是三阿哥那边更为丰厚……
如此对比之下，策凌不由得想了想，是不是这些日子传出去什么不实谣言了，以至于传到三阿哥那边让人想多了？
嗯……
可能吧？
不过在除此之余策凌也不由得有些感叹，自打父亲死后，噶尔丹攻打，其他人蚕食日子彻底过不下去，祖母带着他和弟弟到京师来后，皇上已经待他们祖孙很好了。
策凌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前去涉猎。
【皇阿玛找额驸的眼光是真不错，也就是给三姐选的时候额驸看走眼了，也不知道现在三姐那个新夫婿怎么样，不过应该也再差也不可能比之前那个再差了，三姐年纪轻轻人没了，结果那个丧事期间都忍不了跑出去霸占别人妻子的主。】
系统把资料调出来，【虽然他们有些不合，但是总的来说也算是恩爱了，宿主你要看看具体的吗？】
【恩爱就行，具体狗粮我就不看了。】胤祉道。
【说起来皇阿玛其实是有点教育能力在身上的。】
【亲生的儿子们用来养蛊，对待其他人的孩子施恩教育倒是还算是错。】
原本听见胤祉动静过来的康熙，当场就不想过来了。
什么叫亲生儿子养蛊？其他人教育还算不错？
朕哪里养蛊了！
那最多就是操作不当！
就不能学学二伯的推让之心？！
不过与此同时，康熙也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当年给三公主选额驸之前，胤祉关心蒙古那些王爷的事，乱七八糟的猜测各种说，弄得他当时选驸马的时候还特地挖了个低，合着原因竟然是在这里？
想到这里，康熙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因为胤祉四处宣扬的事，还罚了胤祉抄书。
康熙原本的怒火也消散了几分。
然后就听见胤祉道——
【算了，不想了，继续去狩猎，要是太落后的话和猎物数量老四肩并肩，不好糊弄皇阿玛。】
“……”
胤祉，你现在就不好糊弄了！
第53章
“叫胤祉过来，随朕一同射猎！”康熙当场吩咐道。
没过一会儿胤祉就过来了。
跟着康熙边上射猎。
鉴于在康熙边上，胤祉倒也不好混了。
不过与此同时，胤祉也找到了另一个方向，那就是充当气氛组，这玩意比摸鱼还省事。
伴随着康熙那边一射中猎物。
胤祉直接第一个道，“好！”
“皇阿玛这一箭神乎其神！”
其他人亦是紧随其后，虽然人不多，但是就是喊出了一种声势浩大的感觉。
起初康熙还是挺舒服的。
毕竟胤祉变着花样夸，这逆子都多少长时间没有这么看着像是一个顺着老父亲心说话的好儿子了？
自打他开始听见胤祉心声以来，胤祉恨不得每次见面都要创两下。
不是泼脏水，就是让他背锅，又或者惹得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最后还拿这臭小子没办法！
真说是让他高兴的，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不多。
虽然很有用。
他也想去多听听。
亦是了解更多东西。
说是行走的宝贝也不为过。
但是说来气的时候也是真来气。
眼下听着这些话，康熙久违地感觉到了舒坦，特别舒坦。
不过康熙到底也是皇帝，心情舒适不代表就要把其他的事情都扔下去了。
尤其是伴随着康熙发现胤祉那边逐渐弓也不拿了，箭也不射了，他这边箭还没出去呢，那边就要张嘴了。
“……”康熙。
【皇阿玛看我干什么？】
【夸得还不够？】
【噫……皇阿玛你竟然是这样的皇阿】
康熙眼皮直跳，彻底听不下去了当即大声打断，“胤祉！”
康熙这猛地一下子，也是让胤祉的心声都为之一顿，随即道，“皇阿玛有何吩咐？”
“心思全用在恭维朕了？箭也不射了，看热闹呢？”
“哪能呢？儿子只是观皇阿玛骑射，想要多学学罢了。”胤祉道。
康熙看着这般的胤祉道，“朕倒是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有进学之心了。”
胤祉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摸鱼当气氛组，“皇阿玛英明神武，骑射无双，儿子自当观摩学习。”
“是吗？”
“当然！”
【皇阿玛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朕没有对自己没信心！
朕是对你没信心！
【虽然我是来当气氛组的，但是皇阿玛你这骑射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
“……”康熙。
朕是应该夸你吗？
【虽然夸大清第一巴图鲁我这实在有点夸不下去口，但是放在皇阿玛身上，至少有基础底子，就是摸到这个称号的距离有点高。】
【真说是夸这种话，还是日后您孙子出生了，让您孙子来吧，我是不太行。】
康熙对胤祉这话，实在有些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臭小子！
事情当前，康熙索性也不拿着弓了，直接把他的宝弓，扔给了胤祉，“看也看了，学也学了，也是时候见成效了。”
“若是你没有领汇，朕定要罚你。”
“？？？”胤祉。
【皇阿玛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这才看了一会儿，就要见成效？这合理吗？！】
康熙不管，有什么不合理的，很合理！
至于说的是不是人话，他是真命天子，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是凡语，康熙直接选择性的无视了。
眼瞧着康熙这完全不给留有余地的样子，胤祉也只能不摆了。
毕竟……
他要是真的比平常没有进益，皇阿玛那是真罚。
别管是大是小，没有还是最好。
而眼瞧着胤祉认真下来，康熙也满意多了。
臭小子叫你想要糊弄朕！
就算是夸朕也没用！
与此同时胤祉的成果也被康熙看在眼中，倒是的确有点提高。
比之那种想要蒙混过关，如今更多了些认真。
等到围猎即将结束时候，胤祉就已经抬起手准备把宝弓递给康熙身边的侍卫。
也就是在此刻，康熙道，“东西既然用着顺手，那朕就赏给你了，不必归还。”
【东西是好，不过……太显眼了点吧？】
但是眼下康熙既然说了，胤祉断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归根结底这只是一把御赐宝弓罢了，说重也没到那么太离谱的地步，说轻……倒也没那么轻！
此情此景，胤祉只得道，“谢皇阿玛。”
【要不我慢点过去？】
【别跟着皇阿玛？】
胤祉心想着，康熙自然不能让胤祉如愿。
不过究其原因倒也不是为了让胤祉当什么显眼之人。
如果说之前胤祉的心声，更多是在皇宫之中，或是在他的亲信之间。
那如今八旗子弟汇聚一堂。
皇亲国戚，带了更是许多，听见胤祉心声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胤祉握着他亲赐下的宝弓，那更是在昭示着对他的看重与特别。
不久之后，回了驻地，胤祉跟在康熙后头，最终停在了驻地，心中想法也转变了不少。
【你说得对，虽然诸皇子之中我是第一个甚至未到进献时候就受赏的，但是提前受赏的又不止我一个，之前可就有一大堆人，眼下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胤祉那看着那把弓都顺眼了不少。
正好听了胤祉这念头的裕亲王福全，看了那把跟着皇上多年的宝弓，别人不知道，他这个亲哥还能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对这宝弓到底是多爱护吗？
不过眼下，裕亲王到底把咽进了肚子里面，转而给康熙行了君臣礼。
鉴于快结束，但是围猎还没彻底结束的时候，在旁边的胤祉亦是对裕亲王行了家礼。
眼瞧着康熙和裕亲王说着话，还谈着各自的猎物。
裕亲王亦是笑道，“我这两年不必以往，不过总的来说还够用。”
“总归不会让那群小子超了去！”
“虽然不如皇上，但是我着身子可是也健壮得很呢！”
“前些日子也不过偶感风寒罢了，用不着担心。”裕亲王道，眼底有恭敬之心，但是眼下更多的兄弟之义。
【嗯，是挺健壮的，少说还能活十年呢，就算是有什么也不必担心。】
【真说是等没了的时候，那也是和五叔一起并肩黄泉路，也不负兄弟一场。】
裕亲王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康熙原本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塞在嗓子眼里面。
那边并没有说话的恭亲王常宁：……
谢谢二哥三哥你们两个对话，让我提前知道自己的死期。
【不得不说，皇阿玛那身子是真得好，和兄弟们比比，最少的那都多活二十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
【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一辈子好几个大病，身体还不错，有没有什么长寿秘诀，还是纯粹的个人体质好。】
闻言，裕亲王福全看向了康熙，一时间竟然起了取经之心。
当然还有那边的恭亲王。
被兄弟盯着的康熙：……
这玩意朕上哪知道去？
事情当前，康熙也只能把胤祉支走，单独和兄弟们分享了一下这些日子的养生心得。
毕竟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他的兄弟们也能够长命百岁。
当然这个胤祉就不知道了，而在那边陆陆续续的已经回来人了。
不少人亦是看见了胤祉手上拿曾经属于皇上的宝弓。
老大看着这东西到底是皱了皱眉头，道理他都懂，但是他这些年皇阿玛都没有把宝弓赏给他！
而且还没看猎物多少呢？
眼下一看就是被老三压了一头！
虽然仔细想想老三又没有什么心思参与夺嫡，皇阿玛给宝弓的主要理由也是维护，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才怪啊！
一点也不好！
知道是知道，心气是心气，两者一点也不能相提并论！
说好的你不在乎呢？可以不管呢？！
怎么偷偷中途跑去跟皇阿玛一块打猎了？
还让我不知道那个策凌，到底什么情况下，就赶我走！
胤褆到现在一想想都有些抓耳挠腮！
但是眼下还不好再说！
不过在得知太子的猎物和他差不多的时候，胤褆这顿时就没心思想老三那边拿了什么皇阿玛的宝弓了。
不久之后，论功行赏的时候。
胤祉算了算自己的，差不多卡在前排。
就在太子和老大后头，差那么一两只。
至于再往后头那就又各有不同了。
康熙那赏赐再一次跟流水似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比之前还要重三分。
胤祉算算这数量卡的可以，正好卡在前排能看见的地方。
至于蒙古贵胄一个个亦是不错。
其中策凌因为年纪轻轻也猎到猎物不少，还让康熙点名夸赞了一下。
站在一旁的大阿哥眼神虽然没有公然往胤祉那边看，但是实际上心恨不得都飞在胤祉身上了。
皇阿玛都夸了，你不说点什么吗？
说点什么呗！
【你说戴梓竟然在自己家自费改良枪支，而且有了一点成效？】
【就算是一点那也强啊！】
【不愧是搞改造能搞出来效率提升百分之五十连珠火-枪的主。】
【可惜我这里没什么钱，没法给他送过去，我找找机会，想办法在皇阿玛那边套出来点经费出来给戴梓资助一下。】
“……”大阿哥。
不是让你说这个！
谁关心那个戴梓改善枪支啊！
我是说策凌！
策凌！
当然胤祉显然听不见大阿哥的心声，【说起来怎么提呢？】
【你觉得是对火铳找茬，还是捉火器营的短？查查里面的毛病？】
火器营的将领对此并不知情，站得笔直，就跟那边的松柏似的。
那边被明目张胆惦记上的康熙面无表情。
至于在场的其他皇亲国戚，眼下听了这话更多的念头就是——
懂了，三阿哥想要钱。
也可以拉拢一下戴梓，不过……
戴梓是谁来着？
第54章
众人虽然不知道，不过眼见那边没动静，当即决定回去就去查查！
到时候看看能不能从这个方向与三阿哥交好。
不过转念看了一眼那边的皇上，心下的念头顿时收敛了一二。
至于被明目张胆惦记上的康熙，对此更多的是无感和没必要。
毕竟就那种东西好是好，但是也就是一个可以摆弄玩意，真说是放在军中用起来，华而不实，实在没必要再发什么银钱。
眼下康熙的第一反应是胤祉爱好这个，不过转念一想，或许这里面还藏着点什么？
两者都有可能。
【从火铳找茬的话，那就是改良，不过这个可能需要很大的投入，而且是长久的投入，时间短见效的话可能还行，但是时间长了的话，再多提可就没什么大用了，而且难度加倍。】
【就算是到日后我建府，皇阿玛都想放弃了，我要是还管这种事不放手，就冲着老爷子日后那多疑之心，太子都跑不了，我要是干了怕更是要被记上一笔。】
太子面色不改，康熙面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随即继续鼓励了两句策凌，就直接换了下一个，继续赏赐。
在场其他的皇亲贵胄对此权当没听见，太子都跑不了，更何况他们呢？
至于和康熙更加亲近的兄长弟弟，那亦是如此。
谁不知道太子什么地位？康熙和太子的感情如何？
正是因为他们亲近，更是太清楚这里面绝对碰不得了。
反倒是大阿哥感觉稍微好受一点了，虽然还是没有说策凌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是拖太子下水了啊！
而且当着这个多人！
就是说的太委婉了点，不太够。
不过眼下胤褆虽然感觉不太够，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若是不小心把自己拖下水就不好了。
太子是倒霉了，他也得跟着陪葬。
对此，他更不希望看见。
【私底下是可以，即便是这东西不像是别的动静不小，纯粹拿着玩也没什么人管，但是真说是想要放手效率甚至培养接班人持续不断，那都不是小范围能够解决的事。】
【如果真的能够培养起来这么一群人。长长久久的下去，至少军工会有更多的提升。】
【嗯，所以还是从火-器营找茬吧，系统，让我看看，火-器营有没有什么事，让我找个缝隙把人塞进去，顺便从皇阿玛那边掏点经费出来，有点就行。】
正巧一道风过来，火-器营的将领，也感觉隐约有些冷。
嗯，可能是要天黑的缘故吧？
在场不知情的，也再一次刷新了三阿哥能力的认知。
【仿制的人倒是不错，不过这里面……】
【我只想找个缝，结果这直接给我来了个大的？！这怎么还有些人搞走私换皮呢？！】
【哦，原来是走私比自己造便宜？】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玩意走正规渠道，五十两一支，偷偷走私压榨过来一支枪的成本能够压到五两银子左右，拿过来后，一支枪二十两的经费下，然后简单拆拆改改，加上点新材料，能够攒出来两把，真就是一本万利啊！】【然后中间剩下的就中饱私囊解决问题了。】
【最后的成果因为走私过来的枪支技术比较成熟，所以相比较那些用心仿制层层缔造的那些，适用性还更胜一筹？然后他们就成功压在了干实事人的一头？】
康熙听着胤祉的话，一边让人继续赏赐有能力之人。
顺便在心下已经打算对于这等糊弄贪墨，压制有能力之人用大力气惩处，正好杀一儆百。
八旗子弟的本事是一方面，贪墨之事亦是要抓起。
眼下在场这么多皇亲贵胄，亦是等同于杀鸡儆猴。
不过除此之余……
康熙也不由得有些心动这个能够拿到他国枪支的渠道，虽然比最低情况下的火铳贵些，但是若是尽数放在火-器营的将士身上，那显然就不贵了，而且大赚特赚，又能省下了不少的银子。
裕亲王福全亦是感觉剩下的银钱可以造更多低廉的火铳，当做日后备用，这对于本就没多少银钱的国库，可算一个好消息！
然后就听见胤祉继续道，【别人的东西用的再好，也不是自己的，没有更进一步，是有可能被卡脖子的，总依赖进口，拿着的永远比别人落后一个版本，比如说现在那边就感觉到了这件事，准备下手了，想来也是，一个个的玩这么大，要是不翻车就怪了。】
“……”康熙。
你们就不会细水长流吗？！
非得把事情弄得这么大？！
至于真说是胤祉所说，康熙倒是也不是不知道，不过眼下国库不丰，一时有一时的法子，不够眼下……
刚刚开始的大门，刚有了缝隙，就被关死了。
【不过想来也是，要是太小，贪的也不多，都已经把整个□□营现役一半的火铳都拿下来了，刑，很刑！】
【但是也不得不说，如此路途遥遥，运这些东西，这么多次一次都没出错过，全须全尾平平安安的就到了，真说是但凡遇见噶尔丹那边的围追堵截，那就是无本的买卖，直接白给。】
【东西是不少，但是准噶尔又不是什么□□都没有，压下这点人，还是简单的。】
【不过揭发需要等一会儿，至少不应该是现在皇阿玛赏赐有能力之人的时候。】
此话一出，康熙顿时眉头紧蹙。
如果说一小部分如此，那只是小范围如此，但是半数那就说明，这里面的水都不已经是浑了，这分明就是必然有后台在了。
康熙目光扫了一眼那边的火-器营的都统附硕，眼底阴沉至极。
而诸皇子那边知道，这天要变了。
不过很好，这次跟他们没关系！
而且大阿哥此刻已经有了捞一把的心！
活脱脱的政绩啊！
只不过康熙却是没有给别人机会，待到赏赐一结束，直接召了隆科多。
“查！”
“给朕仔细地查！”
“不管是谁都给朕扒出来！”
“奴才领旨！”隆科多直接跪在地上，心下亦是已经定了下来。
这是机会！
证明他不会被旁人替换的机会！
……
等到当天黑的时候，篝火之下，醇厚的香气弥漫。“滋滋”的泛着油花，是不是得油脂顺着下面落下，“啪”滴在火上，打在劈开的木头上，好像火焰在那一刻都带上了厚重的香味。
让人垂涎欲滴。
康熙的面色被火映的有些看不清眼底，到底带着什么。
不过在场众人但凡分到从皇上那边亲自打下来的猎物，那大多都是望圣激切，眼底充斥着激动。
反观胤祉拿着这玩意的时候，面上不显，身姿看着也是庄重非常，但是仔细去看，实际上胤祉嘴唇都快抿成一条线了。
啃上一口下来，心下那话就彻底停不下来了。
【这玩意怎么放盐就跟个玄学似的？！】
【烤这玩意的时候，那群家伙就没有一点想想，这玩意是拿来吃的吗？】
听多了胤祉说话的那批对此更多的是低着头，免得战火烧到自己头上，周遭的那几个阿哥，不着痕迹的都往边上挪了挪。
至于另一批接触不多的，那已经战战兢兢了。
虽然这玩意没放盐的确是不好吃，但是这是皇上所赐啊！
意义不一样啊！
【又不是茹毛饮血呢，总弄得跟开盲盒似的。】
【我怀疑皇阿玛是故意的，要不然不可能每年都开盲盒，看心情吩咐放不放盐。】
同样吃着那烤肉的康熙，“……”
什么叫看心情？！
这是象征意义，是恩典！
而且你就不能想想忆苦思甜吗？！
你就不能看看那边的平郡王，受皇恩浩荡之下，就算是不好吃，但是吃得看起来半点没有犹豫！
【那边的那个看起来实在是吃没放盐的烤肉都吃的恢弘大气，这演技是真不错，搞得好像真的色香味……等等，你说什么？！】
康熙：？
平郡王没反应过来说是说自己，直接一口把剩下那点也直接吃了。
【我说他怎么吃得那么香，合着自己带盐了？】
平郡王：嗯？
还有别人也带盐石了吗？
随即平郡王就看见原本看向他还带着些佩服的安郡王和简亲王，那目光顿时变了。
不，不仅仅是他们，还有别人！
平郡王心下猛地一沉，一时间有了不好的猜测，不，不一定是他，他正是因为听说了克涂毫不在意豪为之称道的秘诀，才自己带的。
或许，或许还有转机？
眸光往前看了一眼，直接对上了皇上的目光，平郡王顿时如同被钉在原地的木桩子，当场石化。
即便平郡王就算再不想承认，此时此刻也明白三阿哥说的就是他！
“我，我，我”平郡王话都开始卡嗓子。
边上的侍卫见状也当即道，“王爷，卡着了？可要喝点水？”
平郡王在那一瞬间是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平郡王既然卡着嗓子了，那就别吃了。”康熙开口道。
平郡王欲哭无泪，事情当前，也不敢贸然混过去，毕竟事是小，但是若是想要蒙混过关，真说是私下处置事就大了，也别管面子不面子了，“皇上，是臣糊涂，以至于如此。”
“若非臣一时贪念，想争一时名声，拿着盐石，眼下也不至于卡了嗓子。”
平郡王既然说了康熙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就眼下这些东西，不过就是猎物罢了，真说是搞点小动作，也谈不上太大的问题，康熙说了平郡王两句也就放过了他。
不过眼下平郡王却是完全没办法松一口气。
安郡王一脸的一言难尽，“络尔珠，你这……我真以为你是真的。”
“合着是假的啊？”
“吃不下就别吃，你弄这一出作甚？这下好了吧？把自己装里面去了。”
简亲王亦是道，“你是不是听了驻善之前吃这面不改色是因为吃了盐的谣言了？”
听着两人的话，平郡王恨不得都要把肠子都悔青了。
他怎么就想不开干这种事情了？！
这下好了！
还不如没有呢！
但凡有后悔药，平郡王恨不得直接咽下去一大瓶。
只是很显然他没有这东西。
此时此刻，只能想着，别管是谁，快救救他！
胤祉那边也吃完那东西，也开始继续研究自己到底从何处。
正好眼下事不算太多，也不是太过于正式，稍微想了一下，当即道，【你说我要不一会儿就去拿一杆火铳玩玩，然后就试出来？】
【这个可比那些弯弯绕绕省事多了！】
胤祉这边正想着，那边隆科多匆忙觐见。
“皇上，鸾仪使隆科多有事起奏。”
“嗯？”
第55章
“启禀皇上，惠郡王、辅国公合呈鄂，连同兵部侍郎林运桥私通兵马！”
话音落下，顿时掀起了极大风波。
此话一出，惠郡王更是猛地站起身来。
私通……
是那笔钱！
三阿哥那火-器营的是说他的那笔钱来源？！
回过头去，辅国公合呈鄂的脸色煞白一片，满眼的失魂落魄，却不见半点意外。
“完了，全完了。”
隆科多是皇上的人，隆科多站在这里，那就是皇上示意。
皇上要重罚。
即便是皇族，也半点不想留情面。
他本还想着或许不会查到他，他做得还是有些隐秘的，就算真的被发现皇上仁慈，或许会留有一点余地，但是此刻，心中的所有妄想被打碎的干干净净，半点不留。
惠郡王见状，怒火心中起，更是猛地抓住失魂落魄的辅国公合呈鄂。
“你害我？！”
“你我可是亲兄弟！你竟是如此害我？！”
眼下惠郡王自然知道有三阿哥在那边反驳死路一条，赶忙推开合呈鄂跪地道，“皇上！臣实不知情！更是无心牵扯火-器营，只是一时被他以兄弟之情哄骗，求皇上赎罪！臣愿意献上所有家财，以抵其罪！”
合呈鄂闻声看了一眼恨不得把锅全推到他身上的惠郡王，眼底也多了些讽刺，“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这么大一笔钱，又是事关边境，即便是稍微想想，也知道这不是个小事，但是你不还是做了？”
“你！”
合呈鄂冷声道，“边关的那个和你有点关系，你到底是有数没数？”
惠郡王咬牙切齿地提醒道，“你我是亲兄弟，你如此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都说这种话了，你觉得我还会因为你我兄弟子孙，就饶了你吗？”
“我若是完了，你难道就会庇佑我的子女？怕是还要不仅仅不管还要对他们踹一脚吧！”
“你我可是兄”
“闭嘴！你除了这句话还会说什么？”合呈鄂厉声道，在无之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整个人如同暴起露出所有尖牙利齿的野狼。
“若是父王在天有灵”
“要怪就怪父王选了你！”
【好似曾识的一幕哦。】
康熙眼皮一跳。
大阿哥也感觉很熟悉，而且就听着这些话，那也是心有同感。
有些人是兄弟，但是有些兄弟，那不如没有，说是仇人也不过为过。
至于合呈鄂却是一点无心想什么了，“你的爵位，本应是我的，我若是有你的今日，我又何尝会自毁前程去碰那些无用的黄白之物？”
【无用的黄白之物，无用的银钱，无用的……】
【艹！这话说得好欠打！】
与此同时，不少人也有同感。
拿着走私火器营两份钱然后说这种话，太不要脸了！
合呈鄂却是完全不管这些，此时此刻，眼睛里面只有惠郡王。“我如此兢兢业业也不过拿了十分之一，而你呢？！不动分毫三言两语就能够哪有绝大多数！”
“还妄想全身而退？！”
“呸！”
惠郡王指着他的手甚至都被气得有些打颤，就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就跟他印象之中的那个人，简直就是已经成了两个。
尤其是这么多年他哪里有过这个局面？！
此时此刻，惠郡王甚至已经火气压抑不住了，再也顾不得其他事，直接朝着合呈鄂扑了上去，“狗东西！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给朕分开他们！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随即康熙隆科多钦查此事，六部皆要为协。
并且命人押下那两人关进内务府。
而也就是在此刻，胤祉那边道。【两边一起走私，逃朝廷税收，还要一分为二，充分利用，说实话，我感觉但凡不用在这个份上，而是把这个消息偷偷给皇阿玛，这功劳未必不小。】
【说不得都能够更胜一筹。】
【贪钱就说贪钱，走私替换扯了这么多，还扯什么自毁前程，明明是主谋搞得好像是被自愿似的。】
合呈鄂听见这个动静，整个人都反抗了起来，但是没有任何用处，直接就被人带走了。
毕竟，如果体面，侍卫也愿意不动手。
但是真说是像是这种，他们也可以帮他体面。
虽然就很不理解，刚刚颓废下来的合呈鄂，怎么就突然又要暴起了？
不理解，但是可以按胳膊按的更紧了。
惠郡王更是恨不得掐死合呈鄂。
隆科多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还吩咐人，把他们俩关得近一点，有个一墙之隔就行。
当然，关于这些胤祉自然不知道。
此时此刻，提起走私，他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说起来大烟就是走私进来的玩应，那都不是大清了，那是直接成了中国三千年未有之祸。】
三千年未有之祸？
此话一出，让不少人都为之一顿。
至于康熙等人只知道此物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真说是这种话下来，这玩意怕是比想象中的还要祸害得不得了。
【进不来市场，就拿着毒-品走私敲过门。】
【伴随吸食大烟的越来越多，白银大量外流。即便是朝廷兵马吏治再一团糟，还是想管的，即便是这里面有搅屎棍，还有不要脸的上折子扯什么文武兵丁士子不准吸食鸦片，但是建议百姓随便吸食，而且让内地一起种鸦片，从中取利，真搁在百年后，高低得获得一个诺贝尔□□，准确说，当时就已经有很多人赞美他了，而且是大肆宣扬，甚至让他流传海外，成为了少有的著名政治家，怎么能说不是名留海外呢？只不过干这种事情的是敌人罢了。】
听着这话，康熙顿时明白，那个时候的皇帝是在治理的，但是稍微想想那三千年未有之祸……
若是这么容易管，那还是什么三千年未有之祸事吗？
此刻别说康熙了，其他阿哥亦是不由得心下一沉，其他人更是思绪各不相同。
火焰仍旧在继续，不远处仍旧散发着肉香。
但是此刻却是几乎没人开口，只有侍卫时不时地走动。
仿佛一切还沉浸在刚刚那惠郡王和辅国公合呈鄂，以及那个兵部侍郎的事。
【道光那个时候找了哪里需要哪里搬的林则徐，两人开诚布公，俨然就是君臣典范，如果一切成了，万事顺遂，节俭了一辈子的道光也不至于几乎等同于被后世钉在耻辱柱上了，百姓也不用遭殃，不会一点点变好，那也不会差到越来越离谱。】
【很可惜没成，那个时候的朝廷也成不了，就算是道光强硬，朝廷上书争论支持禁烟的也多，林则徐义无反顾，虎门销烟，开头写的很好，但是这个结尾，却是实在一言难尽，简直就是一本近代开端苦难史。】
【哦，你说这个开头其实也不怎么好？你要是对比后头，至少那个时候不会太一边倒，否则多次摩擦之下，那边也不会对于要不要发动鸦片战争而犹豫不决了。】
【虽然那个时候林则徐前后那也是谎报军情，玩了个七战七捷，军报没有的事，那也写的清清楚楚。】
【但是实际上就算是后来其他人接替，结果还是一样的，继续谎报军情，那一个个的，编事的能力极强，要钱的要钱，凭空臆造死人要抚恤金的要抚恤金，打劫地方的打劫地方，吃空饷的吃空饷，随便扔十两银子下去，得吞了六两，剩下的那四两其中一部分还需要再平摊出去一部分。】
【同样的是一场仗，最后那一小部分才是用于打仗的，远跨重洋来了还能打赢的那群人，用的银钱，实际上没有大清花费的一半，但是打出来的结果就远远不同，即便一个是从海上而来，一个是防守之态。】
【朝廷派兵，那简直就是几乎没什么人能够正常说话，直到彻底瞒不下去了，被打到了南京，议和的时候上折子，明明是打不下去了，希望和谈，都要写成那边求着和谈等等，但是有些东西都到了那种难以描述的地步，这个谎言才被彻底戳破。】
谎报军情、打劫地方、吃空饷、吃空饷完还能废物利用成抚恤金，从头到尾，这里面甚至可以没有一个人。
康熙突然感觉，胤祉说得对。
当你觉得一件事离谱的时候，这也不过是离谱之一。
紫禁城都是那样了，外头是这样，也的确看着很寻常。
只不过，皇帝坐在紫禁城，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皇帝怎么当的？！
密折呢？！
不是说和什么林则徐开诚布公，君臣典范吗？！怎么也这样？！
就算是风气如此，也不能一个人都没有吧？除非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听不得这个……
康熙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
至于其他第一次听到这些的皇亲国戚，那整个人都有些愣怔。
这说的是谁？真的是大清吗？
说不定不是呢？！有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即便是再怀疑，实际上答案早就在最开始就已经说出来了。
事情当前，众人那心思说是上下起伏都是轻了，那甚至是跌宕万分了。
【真就是感觉道光他们看见的鸦片战争，是节节败退，实际上的鸦片战争，在开打甚至都快结束的时候，那都是形势一片大好，就是这玩意是皇帝特供版本。】
【最终的结果就是签订第一批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只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
【用不了多少年，原本的觊觎，没了敬畏之心，彻底成了待宰的羔羊，沦为列强手里的玩物，任谁都可以在这头积贫积弱的巨兽身上啃下血肉。】胤祉说着，声音之中不自觉带上了感叹还有愤恨。
第56章
【的确，道光的确节俭了一辈子，除了修陵，从登基之日开始，百官向新帝表达恭顺之心纷纷进贡，道光听了消息直接就把这件事掐了，甚至食品也让送，连带着各省例行进贡之物也都撤了，折成银子，展缓积欠各宽，连带着其他贡品能减则减，没有的就直接别不必进贡，总之就是不准加。】
【真说是有人上折子说装饰性的素心兰之类的今年不好弄，道光就直接把这些东西，直接一刀砍了，永远都不用送了。】
【总之就是能裁剪的，三十年内，那是裁了个遍。】
【衣服也是节俭，龙袍上打补丁，内务府就得报五两银子，那就改后宫嫔妃做手工，搞无本的买卖，更有内务府忽悠到离谱一个要补丁报到了几千两银子。】
【吃饭太贵，提前让宫人出宫买饭去，还吃到过混入皇宫内百姓卖的馒头，堂堂皇帝对于宫门外的饭馆不能说如数家珍，那也是记得挺清楚。】
对于其他人听着这种事情感觉既是震惊又是离谱的时候，康熙和皇子们对此就心下没有任何跌宕起伏。
皇宫都能被人跑进去放烟花偷东西了，有人跑到皇宫里面卖包子对比之下，只能说半斤八两，也分不清到底谁更胜一筹。
【就连皇后过生日，杀两头猪，那都恨不得成破天荒的事了。】
【毕竟平常都是吃打卤面的，感觉要不是白开水不能当饭吃，道光敢让人直接喝水当饭吃，这里面也包括他自己，然后从内务府拿银子出去往国库里面冲。】
就这……
家里稍微富裕些的八旗子弟，那都绝对不会到这种地步。
尤其是这东西放在一个皇帝身上？
即便是汉人皇帝，怕是也少有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吧？
既是佩服又是有一种……
这皇帝当了有一种还不如不当的感觉！如果当皇帝是这样的，还不如就当一个富家子弟。
即便是康熙，平心而论若是这件事放在自己身上，也是做不到这种地步的。
甚至可以说古今能够节俭到这种地步的，这绝对算得上第一人了。
节俭是好事，只不过……
康熙想着之前胤祉所说的话，此刻除却欣赏之余更多是担忧。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总归是什么乱七八糟费钱的活动，能砍则砍，几十年如一日，就这行为，真说是放在哪个官员身上，就算是不一定流传千古，那也绝对是成为有名的清官了，但是道光一辈子剩下来的这些钱，也没有抵下来那足足一千三百四十八万两白银赔款。】
【而且就算是道光省下来的钱，再多一点，到了这个数额，那还有其他非银钱的条约在，其中一只豺狼一个做到了，其他列强亦是如狼似虎地一起咬了上来，甚至还有兵不血刃，把除却赔款之外的把前者所有权利，全都咬了下来。】
【我甚至能够猜到，那些用于威胁的话会说成什么样。】
【也是在鸦片战争之后，道光继续默守陈规，不思变通，继续按照原本的旧路走下去，一切越来越差。】
【在还能打的时候退缩，利益是有保障了，但是要不了十几年，咸丰期间，八国联军进北京，这回可不是什么打入紫禁城平定了，而是彻底被夺。】
【如果不是还留着傀儡政府有用，烧的就不是圆明园，而是紫禁城了。】
【那种时候大哭祖宗社稷，遗照死后不立功德碑，又有什么用。】
而也伴随着这话落下，胤祉那边陷入了好一会儿的沉默。
仿佛像是神器还在和他说话。
但是此刻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能等着胤祉再一次开口。
与此同时在这空隙之间，一切的东西砸下来，也好像给了许多人久违的喘息时间。
只是若是沉下心思仔细想想，这就压根不是喘息时间。
但凡心中有一点江山社稷，就不可能平静的下来，尤其是在场的绝大多数皇亲国戚都是或多或少担任职责的。
就算是没有什么江山社稷，想得只是满人自身，眼下这心情也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圆明园这个东西他们没听说过，但是紫禁城可谓是鼎鼎大名，还有那所谓的傀儡，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在日后成为了别人手里的傀儡，只要想，甚至可以随时灭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胤祉那边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即便是大阿哥胤褆都感觉胤祉不会再说了，康熙那边仍旧没动。
直到胤祉的声音重新传入耳朵里面，【你说得对，或许就算是全力以赴，也不见得能够打赢，只不过把一切提前。】
【二十万的八旗兵将，六十万绿营，足足八十万大军分散各地，的确不可能因为沿海打仗全部抽调，那也抽了十万兵将，对方呢？不过两万人，兵力到了五比一，看起来好像很多，实际上因为防守分赛各地，敌人来自海上，一般是靠地方的，至于调兵，过来那就是长则好几个月，短的也有足足一个月。】
【给人家几个月那都是连推再打攻占了不知道几座城的，这边还没到地方呢，发起反攻那都是五个月后，甚至还有一部分兵从头到尾都是在来的路上，即便是鸦片战争打完了，人都没到呢，一直在吃着人家的尾气。】
【而且谁能想到，第一次鸦片战争的时候，武器竟然还要拿着明朝的大炮，甚至还有元朝的炮拿出来复刻，就算是还没有科技爆发，技术高低并没有像是日后那么以卵击石，但是这也差了多少年啊？！】
【明明火器营一直都在，但是结果就是打仗的时候搞这一套？军工人不能说没有，只能说一点没剩下，最后从古籍考古来解决问题是吧？】
【康熙朝的确下血本引进、学习、研制，但是很多事情也有历史局限性的，甚至算是秉承着实用主义，但是伴随着康熙朝安定下来后，一切进入了尾声，开始了保密阶段，保密到最后，就连朝廷上下都忘了这些东西，但是这还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因为武器制度，彻底直接绝了武器进步一途，确定火器形制后，搞制式化、一体化，是减少官员舞弊了，但是未来也给掘了个干干净净。】
【新武器因为不符合固有制式不合规定，新技术也不合规定，直接不报销。】
【换言之，新武器研发的东西，全是废物。】
【也因为当年防止贪腐，经费定得太死，即便是有上下波动，但是跑不赢通货膨胀，造东西亏本，但是不造也不行，结果就是偷工减料，所有的东西全都是面子货，不堪一击。】
【新的上不来，旧的再倒退，这都不是军备竞赛了，这就是在军备退步，但是敌人可不是在退步，他们已经在飞速向前，甚至已经有了蒸汽机，最恶心的是那都到十九世纪末了，左宗棠竟然能够感慨，假如他们有明朝末年的武器，也不至于被人打到这样，什么器之入中国三百年矣，使当时有人留心及此，何至岛族纵横海上，数十年挟此傲我？】
康熙沉默着，如果说之前的话，更多的是对后世的怒其不争，那么此刻，康熙感觉到了这里面或许还有自己的缘故。
如果这一切他不曾听道，他的确会为了防止火器营进行取舍。
此时此刻，康熙甚至有些庆幸。
他的晚年，或许就像是胤祉所言真的干了很多不该干的事情……
除此之外康熙心下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关于戴梓，关于那个日后军工。
后世他活不了那么长，但是在此之前，他可以尽量打下来一个底子。
至于诸皇子，此刻心中也是有了些心思。
……
隆科多的事，做得很好，非常好。
待到围猎结束之时，一切已经查得清清楚楚。
康熙甚至也多看了眼隆科多，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赞扬。
制造坊在隆科多手里硬生生扒下了足足一半。
不少人都是一惊。
这可是大换血啊！
牵扯这么大，到底怎么收场？
但是康熙却是直接下了手。
半点没有因为这里面牵扯的人太多而收手。
雷厉风行，打碎了所有的侥幸之心。
为首的惠郡王、合呈鄂、一个被抄家圈禁，一个被赐自尽，下面的一个个亦是严惩不贷。
甚至隆科多虽然官职还是鸾仪史，但是有心人可以发现皇叔极为看重。
不过眼下隆科多有赏赐，却是不曾提升官职，也是实在有些怀疑隆科多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但是真说是隆科多本身，却是半点没有想这种小事，的确，他职位不曾变动，但是胜在可以跟在皇上身边，而且就冲着三阿哥，他这个位置，就算给他一个领侍卫内大臣都不换！
胤祉推荐戴梓的时候也是出奇的顺利，甚至还有了一个活计，“你即使有心，那你就去试试。”
“火坊造办处，那边正好往调动火-器营那边调动后，缺口不小，就由你亲自率领，具体由你决断，个中大事不可不报。”康熙道。
【那小事的意思是由我做主？不，应该是小事可以自己做主，但是还要写报告的意思。】
【不过什么是大，什么是小呢？】
胤祉那边想着的时候，康熙就已经道，“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随你一同历练，但是由你为主。”
“其他阿哥，亦可前去观摩同你一同探讨。”
闻言，胤祉明白了。
【懂了，这些就是一起背锅的。】
作为背锅的三个阿哥，一时间欲言又止。
另一边，戴梓阔别多时再一次南怀仁对上了。
第57章
戴梓和南怀仁的过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尤其是南怀仁那边，打脸这种东西，不止一次，而且还是好几个方面的，天文历法在某些方面比他好上一点也没什么，毕竟大清熟知天文的官员不少，虽然顽固守旧的占据了不少，但是的确也是有些本事的，戴梓过来之后，对新的历法也挺适应，在有些方面胜他一筹也就罢了，关键是在机关枪械这种无人能够匹敌之处上各种打脸。
是天才就显得你厉害了？！
两人这梁子简直就是越来越深。
时间越长，南怀仁一群人看着这个戴梓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不过伴随着戴梓被人弄下去后，被撤职，留在京中，南怀仁也就没想他了。
要知道自打没了戴梓，南怀仁看什么都好了不少，这两年那都算得身心舒畅。
真说是有些遗憾的，那就是之前的事情戴梓被罢官，没有被流放，还在京城之中。
不过想想就算是在京城之中又能怎么样呢？也不过是一介白身。
然后就在今日，南怀仁在京城之中看见的戴梓，看起来过得很好，手中那拿着改良的枪图，南怀仁那脸上的五官都恨不得皱在一块了。
戴梓自然也看见了南怀仁，当即收齐了图稿，好生收好。
南怀仁见状顿时火气冲了上来，“戴文开！你是我怕我抄你的不成！”
戴梓对于南怀仁自然也没什么好脸，或者说对这么一个时刻想给自己添堵的家伙，戴梓自然也不会拿着什么厚礼对人，眼下听了南怀仁的话，戴梓亦是直截了当道，“不，我是怕你这洋人坏了我的东西。”
南怀仁怒火中烧，“戴梓，你都已经被夺官，还敢狂妄自大？！”
“若非有人保你，你以为你还能够站在这里同我说话？”
戴梓却是一点也不怵，“为何不能？”
“我不曾嫉贤妒能，行得正，坐得直，无愧于心。”
“请回吧。”戴梓站在那里一副油盐不进直接送客的样子。
南怀仁刚想反驳，随即反应过来这里压根不是戴梓的家，怒火极盛，“戴文开！这是大街上！你以为这里是你家不成？！”
闻言戴梓瞥了一眼南怀仁，当即转身离开。
南怀仁被戴梓这幅样子，心下火气一时间更像是浇上了一团烈火。
南怀仁好一会儿那都没法平定心情。
而戴梓的人影都不见了。
想想，戴梓八成都要把他忘在脑后了，南怀仁那更是火气下不去。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是偶然，偶然！
只是今天意外看见了。
以后不会看见的！
既是如此，何必坏了心情！
然后南怀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是很气，也就是在不久之后，南怀仁就在养心殿造办处看见了一个特别熟悉的人。
南怀仁那拐杖都是一顿，眼睛都瞪得溜圆，“你怎么在这里？！”
“我官复原职了。”戴梓道。
南怀仁眉头紧蹙。
“哦，还有升官了。”戴梓道，“如今火坊归给三阿哥统管。”
戴梓说着，看着眼前这年纪比他爹还大的南怀仁，道了一声，“你可以歇着了。”
“皇上都还没旨意让我撤下，你算得什么？！”
周遭人也到底提醒道，“大人，皇上的确……”
南怀仁直接推开周围的人，怒气冲冲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等到胤祉等人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众人也听到了这边来人，当即过来行礼。
亦是有人拽了拽南怀仁的袖子。
“见过三阿哥、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
南怀仁仍旧是一副怒气填胸，强压下去的样子，给几位阿哥行了礼，到底是在宫廷多年，南怀仁的礼节倒也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随即南怀仁道，“并没有什么事，只是久不曾见，有些旧事罢了。”
“哦。”
【骗谁呢？这要是没事就怪了。】
【嫉贤妒能，就说嫉贤妒能的，扯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鉴于南怀仁到底受皇阿玛重视多年，再加上的确有不小功劳在身，胤祉索性开口道，“我只是受皇阿玛之名统领火坊罢了，定不至让先生真的卸下重担，我也不会一直都在火坊，故而先生不必如此发怒。”
“先生到底是皇阿玛的老师，眼下火坊的事情也需要仰仗先生。”胤祉说着看向了戴梓，“以及戴大人。”
“先生和戴大人两位在一起共事，乃是大清之福，社稷之福，莫要起什么争执。”胤祉一脸的敬重，长身玉立，好一副端方君子的样子，一样挑不出任何错处。
不过就听着这话，如果前面那句话还有些带着些许恭维，也带着内涵不想放权的意思，那说到戴梓，那可就是把人放在一个位置上了。
若是戴梓罢官之前，或许没什么问题。
但是戴梓如今不过刚刚被召回宫中，就被提到这个高度。
再想想这人就是三阿哥奏明皇上，重新带回火器督造一途的。
一时间不少人明白了戴梓的地位，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扶持人直接夺了火器督造总管的台子，放自己的人在上面。
而且戴梓与许多洋人可都是有旧怨的。
尤其是南怀仁。
虽然如今戴梓的案子被翻案了，但是陈宏勋父子是遭了殃，但是构陷通东洋，也是真的。
赵昌已经倒了霉，剩下的……
之前洋人可是有不少人都对付了戴梓。
要不是后来戴梓被人保下来，怕是如今已经被判流放了。
一时间，甚至有人想要借着这条路，讨好戴梓。
至于一些洋人，此时此刻，已经恨不得咬碎了后槽牙。
换一个人来总管火坊，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怎么就是戴梓？！
怎么能是戴梓？！
一个已经被他们搞下去的戴梓？！
相比较周围众人心态各异，作为事情中央的戴梓的心态却是截然不同。
听着这话，戴梓心下好一会儿都难以平复，甚至就冲着三阿哥这话，大抵是把他放在南怀仁同等的位置上。
如今一回来就是如此委以重任，实在让人心下涌动。
自打他被罢官的这两年，他也是知道，当年之事是有些运作的。
虽然他在造办处得罪了许多洋人，但是他到底也是有一些友人的，虽然伴随着罢官后，有些人悄无声息，直到现在一切好像才猛然发觉了旧谊，但是到底也有些即便是落败仍旧愿意来往的人透露些了事情。
眼下他又是被三阿哥点名回来的，个中关系，就越发明晰了。
戴梓望着三阿哥，眼底尽是郑重，仿佛承诺，也像是发誓一般，“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负皇上和三阿哥与诸位阿哥的恩情。”
被顺带加上的诸位阿哥对戴梓这礼貌性的加上心情平和。
毕竟这件事的确跟他们没关系。
人能够提回来，甚至一上来就要委以重任，的确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他们就是顺带背锅的。
是吧，三哥？
【哎？老四他们几个这么看我作甚？】
话音落下，几个人逐渐把目光挪开，看向了那边的南怀仁。
能够被皇子这般敬重，一口一个先生，其实也算是很不错了，但是看看那边的戴梓，南怀仁这心境实在难以平复，只是目光稍微动了动，就注意到那边除了三阿哥之外的，几位皇子，齐刷刷地看过来。
“？？？”南怀仁。
什么情况？！
此情此景，南怀仁当着好几个皇子的面，也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道，“如此夸赞，我实在受之有愧，更担不得三阿哥一句先生，唤我名字就好。”
“哪能的？先生劳苦功高，日后我还要仰仗先生。”胤祉说着。
“三阿哥谈何仰仗？皆是我应该做的。”南怀仁道。
“行吧，那我就不客气。”胤祉也没有多扯什么直接借坡下驴，又询问了火坊的事宜之后，当即就命人把事情转交给戴梓帮忙查看。
戴梓看得认真，胤祉和多喝了几杯茶水，待到戴梓看完后，又说了些事情，谈不上旁若无人，火坊日后谁主事，也是显露无遗，随后胤祉放下茶杯道，“说来近期我听闻戴大人可是改良了枪支颇有成效？”
戴梓倒是也并不意外这件事，这件事在他附近并不算隐秘，如今他能够官复原职，怕是也有不小的可能性是因为这个，眼下当三阿哥胤祉提了，当即道，“我一家之试，是有些成效。”
闻声，胤祉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身后的几个兄弟，“那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到底如何成效？”
“四弟，七弟、八弟，你们说呢？”
对此他们几个自然不会拒绝。
至于南怀仁？
想要前去，但是到底抹不开这口，只能道，“造办处这边也有一些人改良枪支有了成效。”
“改天再看，不着急一个个来。”胤祉道。
“……”南怀仁。
事情当前，南怀仁只能带着戾气看向那边的戴梓，但是此刻戴梓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
这都不是像没看见了，这就是没看见！
南怀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不过真说是三个阿哥也过去之后，心中的惊诧，那也是难以比拟。
但是惊诧的却不是眼前这火铳的能耐，而是胤祉口中所言的——
【武器进步那也是走遍了人类史，从原始的石头木棍到刀枪剑戟，走了不知道多少年，再从火-药的发现，走到火炮、火铳，又是最少好几百年的事了，然后火铳火炮就不说外形变换了，就说里面的材料都不知道改良了多少次。】
【当科技树越往后点，武器这种东西，就越朝着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那效果放在古代就跟天罚灭国似的，然而这东西从理论出现到实际砸下去，实际上都不到一百年。】
第58章
天罚？
灭国？
怎么可能！
什么武器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那是人力所能够到达的地步吗？！
在场的三位阿哥脑子里面全是不可置信！
如果说之前的离谱，虽然离谱，但是至少是人能够做到的范围之内。
但是眼下这话？！
什么武器能够做到天罚的地步？
即便是炮火从天而来，但是就论距离，也远远到不了这种地步。
除非阵仗很大？
如果站在密集的炮火之下，或许会有这种感觉？
那边的枪声在一声声地响着。
【跨崇洋，掠山海，一声令下就直奔世界的另一头而去。】
【两军交战可以在正前方，也可以直接从天上来直奔都城而去。】
【基地在山川之内，也可以在寻不到的汪洋大海上，总之就是可以在任何地方，直接就是个开弓没有回头箭。】
【飞出去个万里之遥，那都不是个夸张概念，那是写实，若是没算作公里，真真只是一万里，那都不算是最远距离的武器。】
如果说之前的话，那还稍微有些虚幻的感觉，那真说是把具体距离说出来，那这东西一时间实在有些冲击大脑。
这……
这怎么能不算是天罚呢？！
这真的是人能够做出来的吗？
那边的戴梓仍旧在让人试枪，下一支枪，胤祉的目光不断地看向那边——
【骑兵存在了那么多年，历朝历代骑兵那都是宝贝，结果伴随着钢铁巨兽的存在，逐渐被淘汰，不能说日后就没有了，只能说相比较总体数量微乎其微，不是因为养不起，而是因为没必要。】
【钢铁巨兽，总归是比血肉之躯来的更为结实的。】
【甚至那里面逐渐可以不需要人在操作。】
【武器变迁，不过百年之间，就已经是天翻地覆。】
【可上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虽然夸张，但是的确能够做到上月亮掏土带回地上，也能下深海执勤。】
后面那三个阿哥一时间，脑海里面充斥着胤祉的话，上月亮……
上天？！
这日后的人，是直接奔着神仙能够做到的事去的吗？
【自研这种东西，实在不能够停下，停下来就是退步，那就不是日后一时想要砸钱就能够砸出来的东西了。】
【日后如何不知道，但是眼下这边是留下了戴梓这个天才，而且是能活很久的天才，只要这一批军工人才能够延续下去，日后如何，那也真说不准。】
也伴随着枪声告一段落，胤祉也当即道，“戴大人，此物实在不错，虽然仍有不妥之处，但是若是多加研制，更进一步也是指日可待。”
“银钱方面，你不必忧心，大可放手去做。”
四阿哥亦是道，“若是有缺，你大可说出来，定不会少了你的。”
“戴大人若是遇见了什么为难之处也可以随时告知，不管是我，还是其他阿哥，都会助你一臂之力。”八阿哥道。
轮到了七阿哥，想了想道，“三哥、四哥、八弟他们说得对，我若是能够助力，也定然全力以赴。”
眼瞧着三位阿哥看了他这十支枪后，一时间如此重赞，这话更是如同久旱逢甘霖。
俨然这意思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的意思了！
他自幼便是对此极为喜爱，之前他就已经受其重担，只是因被人诬陷被罢官，幸得回护，以至仍在继续研究此道，如今更是直接落在这个位置，心下实在难以平静。
原本就已经难以平复的心境，此刻戴梓激动之情更是难以压制下去，一时间直接溢于言表，“我定当竭尽全力！”
“那戴大人家中还有其他改进之物吗？”
戴梓也不藏私，当即道，“还有！”
“那不如带过来一起看看？”
戴梓当即领命。
不久之后，戴梓甚至还找出了不仅仅是实物，还有图纸之类的。
可谓是不少。
胤祉一边听着一边和系统道，【连珠枪，虽然现在看着又费钱又没有威力，但是兵器是需要进步的，距离真正意义上的机关枪离得实在有点远，但是多努努力，戴梓又很能活，像是相当于三百丈有效射程的机关枪难有，但是说不定点些什么黑科技出来呢？】
【就算是没有黑科技，进步进步总是可以的。】
【毕竟戴梓可是在这一途有名的天才啊。】
别说胤祉了，其他的三人就站在那里，看着的已经不是戴梓的那抢与图纸了，那分明是戴梓本人，那分明恨不得就跟看着什么宝贝似的。
不过说起来，除此之外……
三哥都说他是天才了，会不会也有可能多懂些东西？
一通而万事通？
随即三人各自把这些念头驱逐到脑海之外，有些东西太难以想象，况且那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后的事情，戴梓怎么会知道？
就是当天回去的时候，三个人脑海里面装的都是这些。
胤祉看着倒是一如往常，回去之后，甚至还见了过来的六公主。
不过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一如往常。
三天后，八阿哥胤禩单独寻了戴梓，“戴大人。”
“见过八阿哥。”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找个安静地方？”
“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戴梓当即寻了一处安静所在，就同八阿哥过去了。
过去之后八阿哥胤禩叮嘱道，“此事务必不能外传。”
此话一出，戴梓顿时谨慎了不少，心下都出了些警惕，“敢问八阿哥所问何事？”
就在戴梓猜测八阿哥到底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八阿哥开口道，“戴大人，你听说过机关枪吗？”
“啊？”戴梓愣了。
“火-枪三百丈有效射程有可能吗？”
“多少？”戴梓当场没绷住。
“三百丈。”
戴梓深吸了一口气，“八阿哥，您知道火-枪不算能不能打中，最远能够多远吗？”
“三十丈。”
您也知道啊！
三十丈，三百丈，这里面的差距是十倍啊！还有效？！
没效都不行！
“您说的不是火铳是火炮吧？！”胤禩没有再说什么，只道，“是我无状了，若是不能的话，望戴大人能够更进一步，朝着这个方向多进步也好。”
送走了八阿哥后，戴梓一脸的莫名其妙。
同天，四阿哥也找到了戴梓，“戴大人，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戴梓。
这话说得好似曾相识。
随后的流程都是极为相似，找个清静地方，隐秘一点，然后就听见四阿哥开口道，“戴大人，今日之事你莫要同旁人提及。”
事情当前，戴梓已经不是感觉似曾相识了，这分明就是原样复刻了，事情当前，戴梓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给自己做点心理准备，免得觉得事情过于离谱，“四阿哥您说？”
“炮弹真的能能跨山海？”四阿哥胤禛眼底带着不确定，“这件事听着感觉实在不像是人能够干得出来的。”
“……”原本心理准备顿时被冲到干干净净的戴梓。
您都说了，不是人能够干得出来的了！
对比一下您这个，八阿哥那三百丈听着都显得不那么离谱了！
此时此刻，戴梓看着四阿哥道，“我知道的火炮，最远的能够到三百丈。”
“你觉得日后有可能实现吗？”
“仙人或许可以。”戴梓道。
“的确，有些像天罚，但是是人弄出来的。”四阿哥有些感慨道，随即四阿哥又看了眼戴梓，目光之中也带着些复杂，“戴大人，或许日后会有人做到的，但是在此之前，也需要一步步走到那个地步。”
言罢，四阿哥也走了。
又过去了两个时辰，七阿哥也找了戴梓。
“戴大人，我有事要问你。”
戴梓望着七阿哥，这一次都不只是听了，还主动开口道，“七阿哥，此事需要保密不外传吗？”
“额……算是吧。”七阿哥道。
到了熟悉的地方，戴梓道，“您有什么想问的？”
“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能是真的？”
戴梓沉默了，“您看哪位神仙去了？”
“可能有点夸张，没有揽月，只是在月亮上带土回地上，去深海执勤？”
“……”戴梓。
这个一样夸张好吗？！
和前面那个没有什么区别啊！
说的这些东西真的是人能够做到的东西吗？
到底是今天我有问题，还是你们有问题？！
问的这都什么东西？！
七阿哥见戴梓不信倒是和前面两位差不多，并不意外，只是也舒了一口气，不过他倒是没有像是八阿哥和四阿哥再说什么鼓励他的话，只道，“或许会是真的。”
“会是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虽然听着很离谱。”
“想着也离谱。”
“虽然我不知道是在多久之后。”七阿哥道，“戴大人，你信吗？”
戴梓本想说他不信，这么离谱谁会信？！
但是连着三个人过来，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有些停顿。
或许是不信的，因为太过于离谱。
或许今天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他觉得事情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皇子接二连三地前来问他这些。
仿佛他应该会了解一二。
不，更准确说，他们只是前来试试。
并没有觉得他真的了解什么。
在他们的眼中，仿佛确有其事，也仿佛只是传闻。
但是假如火铳、火炮，如果真的有那般的能力呢？
有可能吗？
答案直到七阿哥离开，戴梓都没有开口。
但是七阿哥并不在意这个。
戴梓留在原地，许久方才离开了这里，把一切离谱的事情仿佛弃之脑后，但是心下仍旧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悸动。
莫名极了，但是也确凿存在。
第59章
隔天戴梓照常见了胤祉，或者说单独见了胤祉，第一反应都是胤祉会不会说些什么事。
“三阿哥，您是不是也要问我什么事？”
胤祉：么叫也？
是别人也找了戴梓问事情了？
不过想想戴梓这两天刚回了造办处掌火坊之事，找他的人多也是很正常的，故而胤祉当即道，“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戴梓心领神会，“需要找个清静地方吗？”
“那道不用，主要是我就是想问问，戴大人精于枪械之道，可有什么同样精于此道之人？有天赋的也行。”
“若是有的话，还望戴大人举荐一番。”
“年级和官职不是问题。”
此话一出，戴梓顿时没了什么猜测，一时间正色道，“我友人林费家中有一子，名为林辅枝，年纪虽轻，但是却是颇有天赋，今年方才十七。”
“据我所知，山东的任华清对机关之术有所造诣。”
“还有翰林院检讨吕阳德……”
戴梓说着，俨然就是恨不得绞尽脑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人，一鼓作气，全都说出来。
胤祉一边听着一边记着人。
除此之外，戴梓考虑良久，最终看着三阿哥到底还是开口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人？他天赋极佳，对于机关之术也有些造诣，不过却也不曾更进一步，家学深厚，只是因前朝之累，不愿为官，只是弄一些小玩意。”
“谁？”
“我表兄张嗣陇之子，张承望。”
“只是他不愿为官，只在家中守着薄田为业，实在有些荒废一身本领，”
闻言，胤祉懂了，“他现在何处？”
“距离京城不远，就在怀柔县。”
“怀柔县？”
那倒是有些巧了，等过些日子皇阿玛巡行塞外，大抵就要路过那边。
不过见胤祉停顿下来，戴梓显然有些误会了，当即解释道，“祖籍本不在此地，但是因我为官之故，把他带来了京师，我兄长家中只留下这一子。”
“我便是师从我表兄张嗣陇，他也的确有些本事，天赋不错，若非如此，我断然不会向三阿哥开口！待到他到的时候，可随意考校，绝不输于大部分洋人！”
胤祉闻声，当即摆了摆手，“戴大人不必多想，举贤不避亲，本就很好，若是他真有这个本事，若是你不开口才是过错。”
“具体在何处？”
闻言戴梓顿时大喜，这是有门！
不过眼下戴梓当即告知了张承望的具体位置，并且道，“我找时间就让人，不亲自过去一趟，把他带过来，让三阿哥您看看。”
“不用，别耽误了你的事，我日后亲自去走一遭，正好顺路。”胤祉道。
戴梓闻声心下也不由得有些感动，“我定不会提前告知于他！若是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胤祉。
不至于，不至于。
抽查考试是很好，但是让人有点准备也没什么，只要本事是真的，总归没什么，是金子总会发光，若不是那也早晚露馅。
不过也伴随着戴梓这个样子，胤祉感觉或许去的时候，能够不虚此行。
告别了戴梓之后。
胤祉拿着纸，把名单写下来，就找了个兄弟们。
“皇阿玛交给我们差事，总归是要多做点什么的。”胤祉道。
默认已经是分锅的四阿哥胤禛，第一个开口道，“三哥说得对，若是需要必定全力以赴。”
八阿哥胤禩也开口道，“我亦是如此。”
七阿哥胤祐，倒也不扯什么其他的了，直奔主题道，“三哥到底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
【主要就是挖墙脚而已。】
“？”四阿哥胤禛。
挖什么墙脚？
难不成是他们身边的人？
倒不是不舍得给，主要是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需要把他们的人挖过来的必要。
难不成说的是别人？
比如说太子那边？
又或者内务府？
别说四阿哥猜测了，那边八阿哥一样不由得多想些。
甚至都已经延伸到了后宫。
至于七阿哥那边，选择直接不猜了，作为一起背锅的人，看着就是了。
然后就听见胤祉道，“眼下火器营人手不够，调过去不少，所以火坊缺人你们也知道，总归不能就这么看着。”
胤祉说着，拿出了那份名单，“这个是名单，戴梓给的。”
闻声，众人看了过去。
上面的人，有兵部、礼部、翰林院……
……
……
在那一瞬间三个阿哥脸色都没绷住。
三哥，你管着这叫没事？
这叫而已？！
墙脚都挖到六部去了！
这要是而已，什么是大事？！
是管火坊，但是这墙脚怎么可能挖得这么漫天都是？
的确，人不算是太多，但是胜在好几个地方都有！
事情当前，七阿哥深吸了一口气道，“三哥，我们一起上折子找皇阿玛吧。”
“这点小事何必找皇阿玛？”
“待到我们借过来，再去找皇阿玛就好。”胤祉道，“毕竟只是借人罢了，又不是把人带过来。”
【找皇阿玛，翰林院那种地方也就罢了，没什么大事，牵扯了这么多地方，怕是不好放。】
【走流程，快还好，慢点，说不得就要托个不知道多久了，更别提这里还涉及升迁调度之类的，不如直接借人来的省事。】
“……”七阿哥胤祐。
三哥，你也知道不好放啊？
而且就算是借人那也不好借啊！
还是挖好几处墙角的那种！
完全不容易到哪里去！
皇阿玛那边是省事了，我们这边呢？！
这不容易啊！
“咱们兄弟齐心，总归把这件事办好才是真的。”胤祉继续道。
四阿哥胤禛也在此刻直接领了活，“我负责附兵部那边。”
【老四，不愧是你，一上来就把最难啃的骨头拿走了！】
八阿哥胤禩随即道，“我去试试礼部，应该能够把人放出来。”
【八贤王一定行！】眼瞧着四哥和八弟已经开了口，前面两个较难的都被分走后，七阿哥胤祐到底也把剩下额接下来，然后就准备听着三阿哥那边的夸赞，等了一会儿没等着，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着，“？”
“三哥，你有什么想说的？”
“七弟分我一半，我弄完手头上的事情，就跟你一起去。”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不过，想想被分担走的一部分，七阿哥胤祐感觉舒服点了。
就是转眼一想，这不是应该的吗？！
不过眼瞧着那边三哥手都搭过来了，道，“你我兄弟可是好久都没一起做一件事了，眼下算是正好了。”
七阿哥胤祐看着胤祉，一时间倒是感觉虽然没听见什么，但是也还可以，除此之余，他也有些好奇，顺口问了一句，“三哥，你还有什么事？”
“虽然是准备借人，但是总归还是要有更多花销的，还有改良枪械那也是个要更费银钱的事，不可不管。”
闻言，几个阿哥都明白了，这是要去找皇阿玛掏钱了。
胤祉目光看向在场的兄弟们，顺便道，“你们若是有功夫，也可以跟我一起去。”
“没工夫！”四阿哥第一个道。
“没时间！”这是八阿哥随即道，声音极快，斩钉截铁。
“告辞！”七阿哥胤祐更是直接道，甚至当场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顺口问一句，七阿哥站起身来直接离开，就那速度比平常那都快了三分，那腿脚好像都比平常好了些。
不过眨眼之间，三个人全都走了出去。
“……”胤祉。
【至于跑得这么快吗？】
【皇阿玛又不吃人。】
【虽然这个事可能有点难啃。】
皇阿玛不是不吃人，只是遭殃的不是你而已！
就眼下这种情况，谁跟你去谁倒霉！
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心下所想简直非常统一，然后走的速度更快了，大步流星。
相比较去见皇阿玛，很显然还是挖六部墙脚更简单点！
真就是对比之下，事情一下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眼瞧着那边三个人一转眼就没了人影，速度飞快，胤祉摇了摇头，随即就奔着乾清宫去了。
而在乾清宫附近。
大阿哥就在那边和康熙说着话。
这些日子胤祉早出晚归的，一天恨不得都看不见人，至于八弟那边，倒是稍微好些，但是真说是问起火坊那边的具体事情，说是说，但是也是有些好奇。
不过之所以没去，倒不是不想，而是这些日子没时间。
胤祉早出晚归，他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自打回来的这些日子，几乎绝大多数时间就在军营之中，跟着练兵，风吹日晒的，每天那也实在疲惫。
今日方才算是堪堪有点休息时候。
“皇阿玛，这些日子抓出了许多不归营中带人清点之事以被重罚，原本在秋狝之中被您提点的那些人，其中亦是有不少英才。”说着，大阿哥倒也想起来个人，“说起来，那策凌也是之前被皇阿玛您提点之人，眼下是否也让其入军，一展所学？”
闻声康熙顿时看向了大阿哥胤褆，“你倒是记着他。”
大阿哥听了这话顿时低下了头，“皇阿玛，我只是”
“他以入内庭，还需要再学些东西，你不必想了。”康熙打断道。
“儿臣明白。”说着，大阿哥转而继续说着这些日子他在军中的事情。
康熙听着，倒是也看不出来喜怒。
又过去了好一会儿，大阿哥该说的也说完了，康熙倒是也关心了大阿哥两句，一时间胤褆心下都没那么紧张了。
也就是在此刻，外面有宫人进来禀报，“启禀皇上，三阿哥求见。”
在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刚刚放松了些的大阿哥胤禔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第60章
从外面走进来，胤祉搭眼就看见了老大站在那边。
【啧，老大怎么在这。】
“……”大阿哥胤褆。
不生气，不生气！
康熙也看了一眼大阿哥，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儿臣叩见皇阿玛，”
“起来吧。”
胤祉站起身来，就往近处走了两步，“启禀皇阿玛，火坊近期托皇阿玛洪福，倒是也有了一些突破。”
“戴梓赋闲在家中，闲暇无事倒是也改良了一些枪械，其中大部分还需要再完善与尝试，但若是假以时日，大抵能够拿出更为强悍的火铳。”
“若是皇阿玛有时间也可以去看看，”
这是为戴梓邀功请赏？还是有所成绩，就想让阿玛看看？又或者两者都有？
想到这里，康熙看向胤祉的目光倒是也多带了些慈爱。
眼下的确是胤祉第一次领下一件长久之事，有这般念头倒也算得正常。
“等朕有时间，就去看看你的成果如何。”
“皇阿玛今天有事吗？”
“若是无事的话，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去看看如何？”
康熙听着这话有些好笑，看着那边顺杆儿爬的胤祉，放下手中的茶杯，“朕允了。”
说着，康熙看了眼大阿哥，“胤褆既然在此，也同去看看你弟弟这些日子弄出来的成果。”
“皇阿玛谬赞了，这也不是儿臣这几天弄出来的，大多是戴梓之前在家中就已经改出来的东西。”
“也不过是两三年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实乃天纵英才。”胤祉说着，目光直看向康熙。
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康熙也不吝啬，当即道，“传旨下去，升戴梓为火器督造，赏白银五百两。”
“儿臣替戴梓谢皇阿玛恩典。”胤祉当即道。
“行了，走吧。”
也就是在路上，“说来还有一点小事要禀告皇阿玛。”
“什么事？”
“因火器营调走不少人导致火坊人手不够，需要借点人罢了。”
“不过算不得什么大事，无需皇阿玛，我等兄弟几个就能够处理。”
闻言，康熙看了眼胤祉，“是吗？”
“当然！”
【真的不能再真！】
【比走其他流程快多了！】
康熙有点怀疑，不过眼下既然他们能够处理，小事上他也愿意让胤祉自己决定。
事情当前，康熙只道了一句，“处理完后记得上个折子来。”
“儿臣明白。”
不久之后，就到了养心殿造办处。
火坊之内也算得忙碌。
戴梓亦是早在来时就已领旨谢恩，眼下更是行礼之后再一次谢恩，康熙点了点头，胤祉那边就已经说明了来意。
东西是现成的，准备倒也简单。
没过多时，康熙就已经见到了那被戴梓改良出来的火铳。
枪声不断。
康熙自然也看在眼里。
胤褆亦是目不转睛地看向那边。
“皇阿玛，感觉如何？”闻声，康熙实话实说道，“这东西的确比之前更好一些。”
“皇阿玛，若是再多加研究或许会更好也说不准。”胤祉道。
“嗯，的确。”
“个中人员，若是能够再多些就好了。”
“你可以看着办。”
“可是内务府所批的银钱不够，皇阿玛您看……？”
康熙脸色顿时极为怪异，目光直接看向胤祉——
合着你把朕叫这边来是为了让朕掏钱的？！
对此胤祉身正不斜，笔直如松，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满脸纯良。
【不能叫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
“火坊的银钱向来不少。”
【不少是不少，但是研发这玩意，向来是比较吞钱的主。】
“你也可以用图纸，小范围改良。”
胤祉没说话，低着头继续在心下道，【图纸是图纸，小范围是小范围，两者都要有，两者都要抓，不能够因为前者，就忘了实践吧？有点太抠了。】
“……”
谁抠？
谁抠？！
你这张嘴，朕就赏赐下去了，结果你还说朕抠？！不孝子！
还有“胤祉你是吞钱的吗？刚刚来火坊才多少天？现在火坊的账上应该还有不少钱，难不成没钱了？”
胤祉这回说话了，“那倒没有，只是算算就以现在每个月火坊的银钱来算，实在有些太紧了些，等到借来的人也都到了，想做些更多的事，实在是有心无力。”
【等借到的人来了，我总归也是要他们做点新事，找点开拓方向的，总不能一股脑儿放在原本空出来的位置上做以前的旧事，倒不是说不好，但是感觉全部塞进去，有点浪费。】
【况且，养人不要钱的吗？就算是借人，内务府不开工资，但是总不能连点补助都没有吧？！】
“不过借来几个人罢了，况且他们本就吃着朝廷的俸禄，本就是应该的！”大阿哥当场反驳道。
闻声，胤祉当即看向了大阿哥讽刺道，“大哥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大阿哥胤褆更是来了火气，“你当家！你当家你不知道如今国库空虚，准噶尔动荡，你就那么不想为皇阿玛分忧？！”
“国库空虚就更应该把银钱用到正当地方！只要枪炮能够更好，日后再出战事，一切都会更加简单，那才真真是把钱用在了刀刃上！”胤祉当即道，“节流不假，但是不代表就要不吃不喝，原地踏步，看着旁人更进一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扯太子下台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为皇阿玛分忧，现在扯什么呢？哦，难不成你那分忧是上奏皇阿玛揣度上意送太子归西是吧？！】
【而且都不说日后了，就你这两年和太子的矛盾，当谁不知道呢？】
话音落下，大阿哥胤褆脸色霎时一白：？？？！！！
“老三，你”
“闭嘴！”康熙厉声道，“吵什么吵？！”
“朕说不允了吗？”
“具体银两还需再多加商议，待到商议出个结果后，朕自会给你一个答复。”说着，康熙直接看向了大阿哥，“胤褆，你之前的事情不是还没说完吗？”“朕一会儿也有时间，可以听你好生说说这件事。”
朕知道太子不容易，但是你竟然干得出来这种事？！
胤褆，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注意到康熙的目光，在那一瞬间，胤褆恨不得已经整个人栽进了谷底。
之前还庆幸这件事皇阿玛不知道，眼下？！
胤褆那眼睛恨不得就想要冒火了，除此之余，胤褆心下也后悔极了，他没事抬杠老三干什么？！
啊啊啊！！！
胤祉，我谢谢你！
我日你大……
艹！
但是此时此刻大阿哥胤褆也已经无心在胤祉那边了，康熙厉声道，“胤褆还不走？！”
闻声，大阿哥深吸一口气，赶忙走了过去。
不久之后，大阿哥被康熙一顿训，甚至差点把太子叫过来。
大阿哥心下叫苦不迭，不过好在胤祉没有像是上次说的那么全面，不过只言片语，大阿哥试图解释道，“皇阿玛，儿臣也不知，怎会如此？”
“或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
“儿臣和太子乃是亲兄弟，必然不可能同室操戈，无视君臣之义，兄弟之情！”
“误会？！”
“朕不想听你日后那些不着边际的误会，你倒是说说你现在跟太子有什么误会？！”
“……”大阿哥，这话还不如刚刚那话呢！
大阿哥到底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每一时每一刻那都是折磨。
但是不说行吗？
显然不行啊！
大阿哥感觉恨不得那股气时刻都能够从太阳穴蹦出来，但是顶着皇阿玛的视线，只能硬着头皮道，“儿臣和太子并无什么误会？”
“或许是三弟误会了！”
“是吗？”
“这么多误会？！”康熙当即道。
大阿哥一时间甚至想要原地出逃。
奈何没有这个可能性。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大阿哥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天会出现在乾清宫，为什么今天有功夫，他为什么不在军营之中？
假如他没在乾清宫，就不会遇见胤祉。
假如他没管胤祉说什么，他就不会站在这里。
奈何别管大阿哥到底想多少，此时此刻，人都在乾清宫，就跟一个被强行打原地的木桩子。
心下骂骂咧咧。
当然对此胤祉并不知情。
胤祉那边伴随着听了康熙的话后心满意足地去找老七了。
虽然过程中有一点波折，老大跑出来碍事，但是就这个结果，倒是还不错。
虽然说眼下皇阿玛还没有下旨，但是皇阿玛既然已经开口，那这件事就差不多成了大半。
对皇阿玛这个信心他还是有的，而且很充足。
见了七阿哥胤祐后，
见了七阿哥胤祐后，当即从他那边看了一眼名单，“七弟，这一半给我就行。”
“一半？”
“是啊，不是之前说好的说好的一人一半。”
【你可是在日后一样能够上战场建功立业的主，别想跑！】
【这点事跟上战场比，完全不比不了！】
七阿哥闻声一时间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像自打听见了三哥的心声后，他的确就没那么在想这些腿脚毛病了，心中所想更多的是从三哥那边听来的或是离谱或是奇异的事，想的也越来越多。
而且跟着三哥在火坊，那也是没有和其他人有什么半点不同，只是他这些日子不怎么注意罢了。
再想想三哥刚刚所说的他那个在现场之上建功立业的日后，七阿哥到底还是舒了一口气，不过事还是要一码归一码，再加上他也不想让三哥误会，到底还是解释道，“三哥，我已经跑了两个地方了，你之前可是说要一人一半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见此，胤祉当即反应过来，拍了一下额头，“嗐，忙忘了。”
临分别之前，七阿哥顺便问了一句银钱的事，胤祉自然也有什么说什么，没有隐瞒，待到七阿哥听完的时候，胤祐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
倒霉这种东西，不会消失，只会转到大哥身上。
虽然不知道过程发生了什么，但是就结果来看，大哥那边肯定是有事了。
出于和老大那几乎没有什么的兄弟情，七阿哥由衷地祝愿，别不至于太过倒霉。
除此之外，七阿哥倒也想提醒一下胤祉，多注意一下大哥莫要放松警惕，不过转念一想，就以三哥和他神器来算，怎么说倒霉的也是大哥，想到此处七阿哥也就不再开口。
又过了些日子，康熙准备巡行塞外。
大阿哥明明是最年长的那个，却是最后一个提及的，甚至差点没去成，七阿哥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旧事。
至于胤祉，只有一个念头——
【可惜了。】
大阿哥胤褆在那一瞬间恨不得咬碎了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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