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傅惊尘曾卧过这张床,此时此刻,被子上也满是他身上的清幽寒梅味道,温暖的被子压下,花又青徒生起自己正在被傅惊尘拥抱的错觉。
从一开始,“哥哥”是她假意接近、利用傅惊尘的称谓;现如今,是她想要拉近两人关系的契机。
黑暗中,她没有用异眼,只感受到傅惊尘掌心贴着她的脸颊。他的手掌很大,和三年前相比,如今添了几分风霜,经年雪落在手上,却多了几l分温厚。
花又青不曾想过自己会用这个词语来形容傅惊尘,可事实的确如此。三年后再重逢,他收敛了傲慢,蔑视,冷漠,自负,这些青年掌权得志后的特征,都从他身上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如历经磨难后的温润玉质。
他们许久没有过这般相处。
离开幻境、亲手“了结”金开野和蓝琴之事后的花又青,察觉到自己对如今的傅惊尘已毫无抵抗之力。以往的她还能用“幻境”“一切为假”来遏制住不该有的心潮,可如今,花又青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办法彻底斩断二者之间的关系。
因为渴望他。
如今渴望尤甚。
被子下的花又青微微呼吸,欲若能化为空气,此刻他身上的梅香淹没她的口鼻。
“抖什么?”隔着一层柔软香被,傅惊尘的声音听起来也如这被子松软了,“很热吗?”
一如兄长关心他的妹妹。
花又青握住他的手腕,她想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像二师兄刚刚蒸好的发糕,暖暖和和,热气蒸腾。唇愈发干燥了。
“哥哥,”她说,“你明明会。”
“你我相伴这些年,”傅惊尘声音似有无奈,“你可曾见我留恋女色?”
花又青沉默了。
不曾。
玄鸮门中女弟子不少,也允许弟子间结为伴侣;据她所了解,在幻境里、傅惊尘尚未掌控玄鸮门时,便不乏对他有意的女弟子,但傅惊尘都婉拒了,只说一心向道。
后来傅惊尘成为玄鸮门幕后的领导者,自荐枕席亦或者想同他双修的,必然也不在少数。
他练的功法又不可失掉元阳,又怎会迷于女色。
仅有的经验,大约也只有怀梦草的梦境里。
苍天啊,花又青默默地想,关于男女之事,傅惊尘该不会还不如她知道得多吧?
毕竟她在清水派时,帮展林抄了那么——那么多的词曲,还观摩过许多避火图。
傅惊尘看起来就不会看这些东西。
毕竟他要禁欲。
踌躇间,被她抓住的手腕往后退,似要离开。
傅惊尘声音淡淡:“瞧你如此难受,为兄同样不忍;只是此事有违伦理,我也不知该如何帮你纾解,不若还是算了。”
“你能,”花又青紧张,拉住他要抽离的手,额头冒汗,担心他真的就此松开,如今,烫的不止是眼睛了,她一呼一吸,都被自己热到,唇可以烫坏一捧雪
,“我,我教你。”
傅惊尘的手温热,眼下对比,就是她的解热剂。花又青的血能解合,欢散的药效,前提是这血液不曾中药太深。
东阳宗的人太过阴险,好歹是名门正派,花又青没想到他们当真连脸都不要了,给商议好的“自己人”下此药物。
如今她整个人都如刚刚浸泡过温泉,又像第一次喝下洗髓汤,汗涔涔泪潸潸,抓住傅惊尘的手,犹豫片刻,才塞入潮热衣衫间。
傅惊尘坐得端正,任由她拉过手,只在触到她月几l肤时,他呼吸略略一停,继而稳住气息,平静地说了一声得罪。
花又青不知傅惊尘在想些、或能想些什么,此时此刻,她眼前一片空白,辨不得东南西北。清水派的人饮食虽不完全忌荤腥,但为修身养性,也禁食辛辣之物。
她想起第一次好奇尝青麻椒的时刻,那些有些奇异方向的青色小果实微微裂开小口,像诱惑着过往的飞鸟啄食。
第一次咬破青麻椒外壳,那强烈的麻痹和新奇爆裂感在口腔中炸开,触过每一处,处处都燃着火。
傅惊尘的手指如淬了青麻椒。
他的声音比青麻椒更强烈,指腹若有似无地划过红茱萸,谦和地问:“青青,这是什么?”
花又青忍住,牵引他的手一抖,不说话。
傅惊尘顺从着她,不曾主动触碰,好似如今是她手中的剑,任由她驱动,只是疑惑地问:“反复摩挲这一点会令你好些么?需不需要我按一按?”
花又青回答,兄长切勿乱动。
她会疯掉的。
侧躺着缩在被中,花又青像一团雪地里燃烧的炭火,尝试去暖化冷冷的冰柱。如她所言,此时此刻的傅惊尘完全任凭她差遣,但此刻心中的刺激远胜其他。
清冽的梅花香味充盈了她。
比她更宽大的手掌,更修长且粗的手指,乃至于他经常握剑而生出的薄茧,此时此刻都成了她新奇的玩具。花又青闷红了脸,丢脸地许愿薄被能隔绝掉潺潺的水流声,那些咕叽咕叽的动静和愈发急,促紊乱的气息,掩耳盗铃地希望他都不要听到。如今的局面已经足够窘迫,她正在弄脏傅惊尘的手。
比她想象中结束得更快,花又青刚刚喘一口气,头脑还是不清醒的,只听得傅惊尘温和地问:“你好些了么?”
花又青说:“我不知。”
“海,棠宗的人用药奇诡,不会如此容易解脱,”傅惊尘的手仍在被下,没有取出,好像方才花又青只是借着他的手握笔习字而已,温和端方的兄长叮嘱他的幼妹,“你若哪里不适,可及时告知于我。”
花又青低低一声嗯。
她说不出更多的话,傅惊尘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就放在她脸颊旁边,属于她的气味似乎在着意提醒着,方才她做了些什么。花又青疲倦地闭上眼睛,又察觉到异样。果真如傅惊尘所说,她们用药奇诡,又是针对体魄强健的修仙者,自然不会如凡人药物那般容易解脱。
好丢脸。
花又青攥紧床单,一言不发。
被子外的傅惊尘却轻声唤她:“青青。”
被中人沉默。
“你的呼吸很热,”傅惊尘说,“我的手指能察觉到,比方才你体内还热。”
他很严谨:“又开始不适了?”
“哥哥不要管我,”花又青垂头丧气,“你假装什么都听不到好了,这次我自己来。”
傅惊尘问:“是方才累到了么?”
花又青闭上眼睛,愧疚到不敢面对他的关切。
不是累到了,是那些药物又驱动着,在血液中乱七八糟地捣乱,要将她整个人也弄到乱七八糟了。
效力过劲,如今的花又青尚不能运功逼出残余药物,更不想将傅惊尘拖下水。她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要试试挺过去,再不济就自己来。
可这样的躲避引起他的注意,这一次,花又青一声不吭,不愿再自私地借助他的帮助。
傅惊尘却主动了。
那双温厚、令她愉悦的手宽容地轻拍她的背,安慰着她。
“别急,”傅惊尘低声,“再试上两次,或许你能好一些。”
被下的花又青一动不动,如冬眠中被抢走松果的松鼠。
松鼠下面的厚厚雪都要被融成暖日开化的溪了。
“没什么好害羞的,青青,”傅惊尘柔声安慰她此刻脆弱的自尊心,“你只是不小心上了这群坏东西的当,是这里吗,青青?”
花又青要将脸颊贴平了,含糊不清地应一声。
这次是兄长的主动。
有着清冷梅花香气的手慢条斯理地拨开云雾,轻而易举地寻到降雨之处。
“我不擅长此事,若是哪里不对,及时告诉我,”傅惊尘叹息,“委屈了?还是饿了?怎么哭这么凶?”
花又青懵懵懂懂地想说自己没哭啊,她虽然觉得此事很丢脸,可堂堂清水派弟子,怎么会因此这种事情而哭?羞恼过后,只会想打爆东阳宗那道貌岸然几l人的狗头。
可伴随着悉悉索索而起的汩汩声,和逐渐而起熟悉韵律,她捂住唇,猛然意识到他说的哭是什么意思。
“别怕,放轻松,这次也是我不对,还连累你来这里寻我,”傅惊尘说,“嗯?你似乎很喜欢这样,需要为兄再重一些么?”
花又青捂住脸,大约是水源被某处用光,她的声音听起来干巴巴:“哥哥,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想听哥哥说话?”傅惊尘松开手,取走了愉悦,要她不上不下地卡着,偏偏他还在虚心发问,“是为兄做得不够好么?还是说,不如青青你自己来得快乐?”
花又青忍不住主动去蹭他的手:“哥哥。”
“需要我,还是不需要?”傅惊尘垂眼,只看隆起的小棉被包,看不见被严实遮盖的她,仍询问她的想法,“你告诉我,为兄愚钝,妹妹应当讲得直白些。”
隔了许久,才等到她艰难的一声需要。
傅惊尘无声笑
了,满足了她。
青青啊青青,从小到大的脾气,就不曾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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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来只吃软,不吃硬。
越是强迫她,强行要她做某件事,她越起逆反心,越不肯去做。
唯独一个情字,最能束缚住她。
青青感激大师姐的救命之恩,又放不下清水派的同门们。饶是傅惊尘提醒她,清水派中有“细作”,为了不损伤同门手足情谊,青青仍旧不会动手,仍旧近乎赤诚地信任着那些人——她连命都能割舍,唯独舍不下这情。
当初强行留她在玄鸮门中,傅惊尘明白,若是将同黑魔交易、换她一命的事情说出,以青青的性格,必然不会走得那么坚决。
但他不愿挟恩以求报。
这个代价过于沉重,何苦要她将此事背负一生。
除却这件事外,傅惊尘倒不介意要她“承”自己的情。
譬如现在。
太多的道德、伦,理、正邪横隔在二人之间,傅惊尘本不欲同她再迈出更亲密一步。或许“兄妹”这层关系更适合他二人,亲人远远高于爱人,因爱终有一日会堙灭,唯独亲缘、血缘斩不断。
他、本、不、欲。
替青青分担的那十分之一合,欢散不会令傅惊尘丧失理智,他甚至平缓地通过这份从她体内传来的药效判断她此刻的身体情况。体内未消化的黑魔催发着浓重的爱与谷欠,傅惊尘压下将她按住的冲动,清醒地明白,倘若今日当真与她做下如此亲密之事,虽能解她的药效,但日后青青若是回想起来,总会有丝“他在趁人之危”的忧虑。
傅惊尘不想给她留下如此糟糕的印象。
他体面地掐着,温文尔雅地按压,如弹五弦琴,引得瓶破水迸。身为兄长的一面渐渐腾空,缓缓地离他而去了,高高升在空中,审视着自己在对妹妹做的肮脏举动。
傅惊尘看着她从一个十多岁的机灵小家伙,长成聪慧的姑娘;看着她懵懂地执行着师门的任务,按部就班、甚至于如一颗棋子,忙碌不停地奔波。
她本不该承受这些。
他甚至在想,若是天道没有出错,定清和芳初未受惩罚,那么他和青青是否会作为双生子诞生?从母亲腹中便在一起,真真正正的天然一对,有同样的血肉,亦由同样的养料供生。手足相抵,除却死亡,不会有任何东西将他们分开。
或许是捏搓重了,花又青猛然一抖,傅惊尘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提醒放松,兄长被加得动弹不得。
不知是药效未褪,还是当真尝到了甜头,她很听话地松开,于掌中化春雨。可没多久,她又痛苦地喃喃叫着哥哥,察觉到此海,棠宗秘药厉害之处后,她懊恼到将自己团成一个球。
傅惊尘掀开被子时,花又青捂紧自己的脸,头发乱糟糟,衣服也乱糟糟,近乎崩溃地说不要看。
她真觉得糟糕透了。
明明以为只要忍住羞,若无其事地放下脸面,一次便能解决,谁知这东西如海水浪打浪,层层递推不停歇。
被珍惜搂入怀中时,花又青终于掉了泪,哽咽着摇头,说不行,她不想拿走兄长的元阳,不想分他此刻的那一半修为。
纵使青青想要,傅惊尘也不能在此时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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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未被完全消化转透的黑魔尚在他体内,虽未有前车之鉴,傅惊尘也能大致猜想到,若是此时同她结合,只怕在渡给她那半修为同时,那些未顺畅的黑魔之气也会沾染了她。
这也是傅惊尘本想同她继续保持兄妹距离的原因。
但从今往后,再不能成了。
傅惊尘细致擦干她的眼泪,平和地想。
只要杀掉所有知情者便好了。
二人前生曾是兄妹这种事,只要世界上知道、或猜到此秘密的人都死去,青青便永远都不会知晓,她永远不必为此承受压力。
眼泪擦到一半,花又青哽咽:“你方才碰我,用的是这只手吗?”
傅惊尘一顿:“似乎是。”
她泪水更汹涌了,甚至有些崩溃:“好脏。”
傅惊尘失笑,他手掌的确还有许多痕迹,淡淡味道,并不觉得脏,看花又青拼命躲避,他用这只手捧住她脸颊,如愿以偿地听到她的尖叫。
“不脏,”傅惊尘笑,“青青很干净。”
花又青还想继续反驳,可药效再度袭来,她实无招架之力,只能抓住傅惊尘的手,无措地继续往下,打算故技重施。
这一次,傅惊尘制止了她。
“青青,这样不是办法,”他冷静,“你想不想快速解开?”
花又青用力点头。
她已经快被折磨疯了。
“你我兄妹一场,按理说,本不该由我做这种事;但眼下情况特殊,我不能眼睁睁看你为此痛苦,”傅惊尘看着她的眼睛,“我不会伤害你的身体,只是为你解药;或许会有些不适,青青,你可考虑好了?”
花又青继续点头。
她看着傅惊尘无声地叹口气。
他解开青青的束腰丝绸,温柔地覆盖在她眼睛上。
隔着朦朦胧胧一层,花又青看不清他的脸了。
“从现在开始,别再将我视作兄长,”傅惊尘将她抱在腿上,抚摸她脸颊,“看不到我,心中是不是会好些?”
花又青说不知。
“寻常兄妹家没有做这种事的,”傅惊尘说,“别再叫我哥哥,叫我名字。”
视线受到阻碍,现如今的花又青完全看不到他的脸庞,只唤了一声“傅惊尘”。
傅惊尘说:“我原本有个字,叫’不凡’,是私塾先生为我取的。”
腰间束缚的绸带松散,凉凉风侵月几l,如今的她完整露在傅惊尘视野中,而她什么都看不到。
“但这个字,我已经很少再用,只觉当年那场大火,也烧死了这二字,”傅惊尘拔下她发间木簪,擦掉她额边汗水,“你叫我’惊尘’吧。”
花又青唤:“惊尘。”
“乖孩子,”
傅惊尘夸赞她,将她放下,细心地在她脑后垫了软枕,“不必忧心,一切由我处理。”
花又青茫然,按照他的嘱托,有些奇怪地抱紧自己的双月退。
温热将她彻底包裹。
轰鸣一声,意识到对方在做什么之后,花又青挣扎:“不能吃,这里不是让人吃的。”
傅惊尘按住她的手臂,不容置疑地将她推回去。
方才温文尔雅的风度犹在,只是语气多了几l分不容置疑的强势。
“青青,”傅惊尘声音沉沉,“只有此法能快速解药。”
隔离符咒外,一切静悄悄。
无人能听得到房间中的动静,花又青的符咒非常人能破。有几l个不安分的弟子在外鬼鬼祟祟地转了一圈,遗憾地发觉此处已被彻底屏蔽,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又听闻师叔许诺,等传功结束后,便能让这海,棠宗女弟子挑选多人,顿时又犹豫了。
——若是被这姑娘选中了,究竟是从呢,还是为守功力宁死不从呢?怎样的从才能引起她的兴趣?半推半就可否?还是说,阅览花丛无数层的海,棠宗姑娘更喜欢贞洁烈男?
真是甜蜜的烦恼啊。
与此同时,收到报信后便匆匆赶来的卓木和石山二人,同王不留一起,也悄悄地混入了东阳宗。
打听到东阳宗的人竟然悄悄找了海,棠宗女弟子来采补傅惊尘后,知道他不能失元阳的卓木和石山都是一脸凝重,唯独王不留幸灾乐祸。
“一想到他可能也会栽到色字上,我就恨不得拉来青青一同看,”王不留笑,“谁叫他平时平时那么严苛?活该啊他。”
石山不可思议:“你这张嘴,能活到现在真是好福气。”
卓木提醒王不留:“就因为他为人严苛。你就讨厌惊尘尊主?”
如今的他们,连师兄都少唤了。
心悦诚服地称一声尊主。
王不留说:“不然呢?他有事没事就来打扰叶掌门——”
“惊尘尊主掌管玄鸮门后,外山灵气短缺的情况再无出现过,”卓木说,“这三年来,他不仅要给两位亲传弟子授课,还要处理玄鸮门中上下事宜,同姜国王后谈判,定期考察玄鸮门所有弟子的修炼进度,指点我们这些师弟们的迷津,还要过目玄鸮门这些年的开支情况,抽检账目簿,选择人击退来侵的其他门派,经常给惹祸的玄鸮门弟子处理后事……”
王不留听愣了。
“若让我去做这些事情,不出一月,我便会痛苦地见人便杀,”卓木说,“惊尘尊主日理万机,还要听你说这些蠢话;被你冒犯到了,也只是笑笑而不是惩罚你,你该感激他宅心仁厚。”
王不留沉默了。
“尊主不会轻易地着了海/棠宗女弟子的道,”卓木抬首看时辰,“等入了夜,东阳宗守卫松懈之时,我们便闯进去,劫走尊主。”
王不留问:“傅惊尘真的是练功导致的走火入魔?”
“不是,”石山粗声
粗气地回答,“是被你这个蠢货给蠢到的。”
王不留:≈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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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冷月寒风中商议不停,决计听不到,傅惊尘所在之处,青青已经叫哑咽喉。
她不知死过几l遭,只觉四肢百骸都不属于自己,那些东西都在傅惊尘口中成了黄蜂辛辛苦苦酿造的蜜糖。
清水派虽不教那些所谓的三从四德娴雅淑静,可这种话本上和图画册中不曾出现的新奇事物狠狠搅动了花又青的羞耳止心,尤其是当口贲到兄长脸上之时,她几l乎想要落荒而逃。是想,她的逃跑行动失败,又被他轻松地拉回去。
“只是在解决你的困扰而已,”傅惊尘缓声,“哭什么?”
蒙住眼睛的绸带被取下,花又青看他衣冠楚楚,唯独鼻梁和脸上有未干的痕迹,她更崩溃了:“哥哥。”
傅惊尘无声叹息,用薄被裹紧她,将人打横抱在怀中,他少做此事,动作也有些生疏,只轻轻拍她的肩膀:“据我对此药物的了解,现在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三个时辰后,大约又会发作一次。”
花又青尖叫:“三个时辰后?”
她声音都哑了,方才完全控制不住,庆幸在理智尚存时下了隔音咒。
“嗯,”傅惊尘说,“睡吧,一觉醒来,便没事了。”
花又青问:“是不是三个时辰后,你便能调理完毕、恢复功力,助我排毒了?”
“那倒不是,”傅惊尘淡淡,“三个时辰后,你的体力大约能恢复些。”
花又青忧愁:“可我现在中了药,纵使恢复体力又能如何……要不是被暗算,以我的能力,能骑在外面那些人头上,叫他们管我喊姑奶奶。”
“出息,”傅惊尘一笑,别有深意:“骑在他们头上算什么本事?”
他垂眼:“不如骑在你兄长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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