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上课铃响,云词难得上课走神。
上课中途,他一直在看手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虞寻互发消息。
yc:[你们讲到哪儿了。]
yx:[108页。]
云词本意是关心一下,但关心完,莫名其妙的胜负欲习惯性升起:[我们109。]
虞寻也用以前的口吻回他:[哦,那算你们教得快。]
[……]
隔了会儿。
虞寻又发来一句:[看窗外。]
yc:[?]
云词顺着他说的,抬头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
外面什么都没有,非要说的话,今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风吹动树梢,掀起一片蝉鸣。
虞寻想跟他分享的正是这么无聊的琐碎细节。
yx:[今天天空很蓝。]
像是要填补完中间断联时间的这片空白。
明明不在一个教室,两个人还是能聊废话聊半天。
这节课是高平阳的课,云词坐的还是第一排,他这个人干“坏事”之前一般会做好准备,但出乎意料的,高平阳看了他好几眼,居然没管他。
被上课铃匆匆赶走的李言也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李言还在震撼中,偏偏又不能暴露:[……那个内向小男生,他有什么好的,你不能换一个谈???]
云词没回。
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内向小男生”。
当初虞寻搬走后,他也再没提过他对象的事,于是李言默认他们分手了。李言这种八卦的性子,居然忍住一直没问具体原因。
只是两人偶尔聊天的时候,聊天框里不会再出现“你男朋友”字眼。
……
云词收起手机前,虞寻给他发了最后两条消息。
yx:[下课别走。]
yc:[?]
yx:[去食堂,监督你吃饭。]
[……]
云词心说他吃个饭,用不着监督,又不是小孩子。
但嘴角没忍住,翘起来了一点。
-
云词上一次在南大食堂吃饭,还是几个月前。
自从埋头麻木学习后,他对一切人多的地方都不感兴趣,去食堂,坐在人群里好好吃完一顿饭成了难得的事情。
他封闭住自己,每天只是在窗口打了饭,然后带回寝室吃——这样更节省时间,他吃饭的时候也能背法条,且周围没有人打扰。
李言和周文宇时不时会把他拽出去吃饭,但他也很少说话,本该感到有意思的所有事情,好像都变得没有意思了。
云词对着面前这份饭,发觉此刻坐在人来人往的食堂里,耳边都是嘈杂声音的陌生感受竟有些恍惚。
“愣着干什么,”虞寻坐在他对面,在吃饭前,用筷子轻敲了一下他的餐盘边缘,提醒,“吃饭。”
云词拿起筷子。
吃之前,他想起一个被忽略的细节:“你怎么知道我们教室在几楼。”
下课前,虞寻出现在他们班教室后门。
这人说着≈ldo;下课别走?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但没问他教室在几零几。
两个班分开后,基本都在各自的班群里更新消息,
虞寻没说自己控制不住地,会去留意二班的任何信息,只说:“我当然知道。”
在往来的人群里。
虞寻的声音显得有些安静:“还知道你们每天几点上课,每次讲座到了几个人,第一名考了几分,运动会都报了什么项目。”他顿了下,说,“还有,辩论赛拿了几次奖。”
“……”
半晌,云词“嗯”了一声,然后声音有点凉地说:“不像某个人,想打听他的消息都打听不到。”
虞寻什么活动都不参加,似乎很怕撞上他。
辩论赛报名的时候,他以为一班的名单里会有虞寻,但是去高平阳办公室,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据说是法学一班的新班长。
只有每学期期末考后,能从一班的成绩单里看见他。
“……”
虞寻低声说了句:“我的错。”
“以后不会了。”
“不会再让你失去关于我的消息。”
云词在这人的监督下,愣是把打的饭菜都吃完了,吃完后,虞寻还问他:“要不再来一碗。”
云词:“……你养猪?”
虞寻说:“养小词。”
很久没听到小词这个称呼了,以至于云词没有当下立即反驳,反倒是愣了下——这个曾经虞寻每念一次,他都以为是故意找茬,恨不得冷着脸把这个人揍出南大的昵称。
云词回过神,碗里又多了一份饭:“……”
他捏着筷子,刚戳一下饭盒。
就听虞寻又说:“等会儿回寝室么。”
云词随口应了一声,然后问:“怎么。”
虞寻往后靠了下,一边捏着骨节,耳尖有点红,但还是装作很漫不经心地样子说:“我租的那套房子,挺大的,一个人住有点浪费。”
他说这话的时候,掩盖不住的紧张:“要搬过来,一起住么。”
这句话,迟了一年半。
云词又戳了一下饭,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也有点紧张。
过了会儿,他说:“好。”
-
离开寝室需要辅导员开一张走读证明,按照流程盖过章之后,才能把这张证明交给宿管大爷,然后回寝室搬东西。
饭后,中午午休时间,云词去高平阳办公室找他盖流程章。
都是大三的学生了,不像大一那会儿,高平阳对他们没有那么多管束。
高平阳有点感慨地说:“来办走读啊?又走一个。”
“等到明年,你们这帮孩子,估计就没几个还留在寝室的了。“
他拿着表,在盖下章之前,唠家常似的随口问了句:“跟你爸说过了?”
高平阳以为他这是和严跃商量过后的结果,毕竟多年老朋友了,老严那套教育模式,他太懂了:“出去住也好,锻炼一下,提前适应,以后实习也得自己独立生活。”
云词却说:“没跟他说。”
高平阳敲章的手顿了一下。
云词:“我会自己跟他说。您敲吧,他就算算账也不会算到你头上。”
高平阳摸摸鼻子,老油条的心思被学生看穿。
“那行,”高平阳给他盖了章,说,“你爸那,你自己去说。”
云词拿着纸,说了句谢谢高老师。
临走前,高平阳倒是又喊了他一声:“对了今天上课……”
云词心说严跃要怎么跟他算账暂时还未可知,但高平阳今天这账,总算到现在要跟他算算了。
云词正准备坦坦荡荡承认:“我是上课玩……”
玩手机了。
对。玩了。
跟人聊天聊一节课。
然而高平阳的手落在他肩上,欣慰且赞赏地拍了拍,发自肺腑地替他感到高兴,说:“你玩手机——我太高兴了,你总算是知道在学习之外,还需要一些生活娱乐了。”
说完,他大手一挥,又说:“以后没事多玩,不仅上课可以玩,下了课也可以玩!”
“现在没工作可以玩,以后上班了还可以玩!人生就是体验!”
云词:“……”
高平阳多半是疯了。
他拉开办公室门出去,门外,虞寻倚着办公室外面那堵墙,正在等他。
高平阳透过没关严实的门缝,看见他手下那两名曾经打得不可开交、后来又不言不语的学生并肩站在长廊上,说着什么。
这次,夏天无比热烈的阳光撒落在他们身上。
-
虞寻跟着云词一块儿去学校宿舍楼。
大二重新划分过寝室,虽然当初人员几乎没动,但608寝室已经不叫608了。他们搬进了隔壁楼,门牌号402。
宿舍里的布局也变了,只有大一寝室的条件最严苛,其他寝室都没有公共长桌了,也不是上下铺。每人一张床,还是上下的形式,但连着床位,下面配置的是一个衣柜和一套桌椅。
罗四方也不打游戏了,大四实习的压力迫在眉睫,他写完一段程序,一抬头,猛地看见了一位“故人”:“卧槽,虞哥?”
大家都成熟了些。
罗四方假期做了近视手术,眼镜也摘了,他冲过去给了虞寻一个兄弟间的拥抱:“搬走之后消息也不回,过生日也约不着你,再见不着,我都快以为我们读的不是同一所大学了……”
虞寻拍了拍他的后背,胡扯说:“我们这种帅哥是这样,比较神秘。”
罗四方:“……”
刚从床上爬起来的王壮:“……”
王壮换了专业,大二改
了方向。
对他来说高考时候的志愿填得十分“天真”,尽可能地填分数高的更好的专业,但却不一定更适合自己。
几人寒暄了会儿。
王壮提起彭意远:“还是彭少潇洒。”
罗四方说:“人也有人的不容易,做什么都被他那个事业成功的爸一通打击,换你你也不行。”
王壮点点头:“倒也是。”
“声哥最近跟着乐团演出呢,”罗四方作为寝室长,向曾经的室友汇报大家各自的动态,“发的钱还不够餐宿费的,他们搞音乐的可真是为了梦想就能活着。”
罗四方说到这里,想起来正事:“你回来干嘛来的,探望我们吗。”
“帮他搬东西,”虞寻接过云词递过来的行李箱,掌心搭在拉杆上,眉眼微扬着说,“寝室长,我们搬去校外住了。”
我。们。
罗四方品了又品这个词。
“你们?”
“嗯。”
罗四方:“这个你们,是你们住一起的意思?”
回答他的,还是虞寻的一声“嗯”。
罗四方做过近视手术的眼睛,清晰地看见他虞哥脖子里挂了个黑绳,然后他扭头,看见俯身弯腰在收拾东西的他词哥脖子里,也挂了一根。
“……”
“你觉得,”等两人走后,罗四方木木地问王壮,“朋友之间,单纯因为兄弟情而戴同款的概率有多高。”
没做近视手术的王壮:“?”
罗四方恨自己这双眼睛视力恢复得太好:“算了,你近视,你不懂。”
云词东西收得很快,他也没什么太多东西要拿,就像高平阳整天说的,明年要出去实习的人了,寝室越来越空。
一个行李箱,一些洗漱用品还有课本,就是全部了。
云词拎着东西,两人穿过南大校园,上了公寓楼电梯,虞寻打开门后,鱼吃吃立刻冲到门口,绕着两人的裤腿蹭了蹭。
虞寻把另一串备用钥匙卸下来给他:“家门钥匙,你的那把。”
云词伸手,接过钥匙。
少年冷淡的眉眼难得有些飞扬的感觉,
像是大一初入学那天一样,细细的钥匙圈在他指间晃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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