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日报:昨夜捕真宴会上翼世与圣纪佛教高调切割关系,于今早翼世家族再次进行了晨间会议宣布将进行内部改革,全体成员将逐步放权组成新的掌权机构】
这条新闻是今日的头条,翼世与圣纪佛教会的事情终于成了定局。许多人关心的a老师的问题则再也没有在乎了,因为与此同时还有两条相关新闻被圣纪佛教会放出。
【圣纪佛教会已拟定下任教皇——喀左尔,目前教会中最年轻的红衣主教,他的履历已被公开,乃曾经的和信药业的公子,曾用名和洛。在和家倒台后,则被送入教会中抚养。联邦宗教报主编对此解读:圣纪佛教会很有可能正在以喀左尔为由头摆脱翼世的控制】
【圣纪佛教会昨夜突发火灾,目前暂未确定原因,但根据教会内部人员说此为教会多年以来的问题,内部大多是纯粹木质构造又与挨近荒山,经常有突发性的火灾。另一部分成员则表示,这是神降下的净化不洁的火焰。】
这一次火灾与多年前的火灾被联系起来,许多人则阴谋论的认为圣纪佛教会恐怕是在进行一些神秘的仪式,而这仪式很可能与处刑有关。因为所有相关新闻当中,a老师的处理被一笔带过,连一张近照都没有。
今天注定是一场互联网的狂欢,几条花边消息以极高的热度骤然空降到各大社交网站头条,每一条都十分劲爆。
【监察官03昨日与捕真分会场遇袭,目前已失踪。】
【安德森家族与江家订婚彩排上,亚连-安德森突袭卡尔璐现任总裁,截至目前卡尔璐当家人仍在治疗中】
【奥朵低调现身四城,疑再次与摩甘比家族会面】
【李默-安德森截至目前并未对卡尔璐总裁遇袭一事发表回应,且拒绝了所有相关采访】
“李默先生,众知社媒——”
下属话音尚未说完,便被李默打断,“拒绝掉。”
他心下深深叹了口气,望向了李默。昨夜宴会上,李默突然流鼻血之后便离开了宴会,直接来到了会议室开始办公。这一夜,他似乎没有休息,也没有洗漱,只是处理着文件,不断和各方人员进行会谈。
只是……从李默的状况来看,事情并不容乐观。因为他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他依靠在椅子上,身上的西装已经有些皱了,衣襟处似乎还沾染着几滴血。他的眼睛发红,眼下青黑,脸上只有着一种平静的漠然。
李默的思维似乎有些迟钝,因为在拒绝掉后,他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沉默很久,久到下属都忍不住担心道:“李默先生,您应该休息了,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了。”
李默望向他,他正要继续,空气中却浮现出新的问候指令。
下一秒,门被打开,另一名下属进来了。她抱着文件,对着李默低头,道:“我们刚刚和几家媒体交涉过,他们不愿意撤下有关卡尔璐总裁受伤的报道。在调查后,我们有理由认为这是卡尔璐的授意,目前的舆情正在发酵,安德森旗下产业的股份无明显波动。”
她打开文件,将几分报道投影到李默面前。
“目前根据我们公关部的商讨,您最好在现在就去和卡尔璐总裁进行线上会谈,尤其是我们已经查到……有些针对亚连的声音在小范围发酵中。”
她说完后,李默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李默觉得自己是应该做些什么的,但是或许是因为长久的没有休息,亦或者是昨晚失血过度的问题,他只觉得很疲乏。他有些困倦,但他知道睡眠对于现在的他没有任何益处,反而会带来新的梦魇。
他迟钝地思考着今早下属们不断带来的消息,力图找到一个完美的决策,即便不完美也应该完备。可是什么都没有。
李默道:“现在安排下和卡尔璐的会议,我去医院和他……谈。”
她点头,离开了。
另一名下属道:“李默先生,刚刚竞选团队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已经撤离了陈小姐所居住的房子。”
李默的手指颤动了下,他抬起手,缓缓撑住了额头。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沙哑的,没有气力的,艰涩的话音。
他道:“让迦示过去收拾一下,挑一些合适的……遗物,不,生活用品,送到卡尔璐的宅邸去。”
所有下属都离开了。办公室里只有换风设备的嗡鸣声,天已经亮了,他看见太阳升起,又觉得它只是换了个方向落下。
空气中不知何时有了浅淡的味道,这味道并不难闻,却令我从昏沉的梦境中清醒了几分。我有些茫然地抱着被子翻了个身,那味道便越发清晰了起来。
等下,这味道是……a同的气息!
我从梦中惊醒!
我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当我从床上坐起,便一眼看见坐在床边的迦示。他一条腿搭在床上,一条腿还垂在床边支撑着身体,背靠在床,像是在小憩。
迦示似乎也算是风尘仆仆,黑发垂在脸颊上,手边挽着军服外套,唯有衬衫扣解开了几颗,眼下还有些青肿。
我皱着脸,用脚踹了下他的腿。
迦示的身体几乎是立刻失去了平衡,他骤然睁开眼,扶住床边保持身体平衡,灰色的眼眸中还有些水泽。他语气有些迷惑,“怎么了?”
我道:“你好像做噩梦了。”
迦示有些疑惑,却还是冷着脸,没说话,道:“你要是醒了,就和我走吧。”
我歪着头看他,“那你来是干什么的?”
“李默让我来收拾下这里。”迦示顿了下,才又道:“我带你去新的地方。”
看来消息已经传到李默那里了。
我思考了几秒,看向迦示。
他紧紧凝着我,灰眸淡漠,又道:“怎么了?”
我皱着脸看迦示,道:“那你叫醒我不就行了,为什么偷偷睡在这里,有点恶心。”
迦示薄唇张了下,却像是牵扯到脸上的伤口似的,灰色的眼睛里骤然有了水泽。他立刻用手指扶住了伤口。
我:“……你要想告状你就说,少来给我整这一套。”
迦示望着我,话音很低,“我只是太忙了,没有空进治疗舱。”
他又道:“昨晚是江森和亚连的订婚宴彩排,江森和我起了一些冲突。”
我道:“他打你了?”
迦示“嗯”了声,他的灰眸垂着,显出点可怜来。
“没事。”我拍了下他的肩膀,“江森也打过我。”
迦示怔住,抬眸望我。
我并不打算继续这些话题,只是道:“李默让我搬到别的地方去吗?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你等我问问——”
“不是他。”
迦示道。
我抬起头,没忍住笑了声,“是吗?那你刚刚的意思我还以为他让我搬到别的地方去的。”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住在这里。”迦示望着我,“还是你真的一点都不觉得你和李默的关系不应该这样?”
迦示又道:“我名下有很多产业,我也可以给你提供住的地方的。”
我道:“你知道捕真晚宴的事吗?”
迦示望着我,像是在努力使用他并不聪明的大脑,“什么?”
很好,他不知道。
我道:“李默以为我死了,所以让你来收拾东西啊,傻子。”
迦示显出了一些茫然来,但是他很努力冷着脸,想要显示出一些自己的运筹帷幄。
我俯身过去,白茶味道的信息素很轻地萦绕在我鼻间。他的灰色眼睛颤动了下,手臂僵直起来,却并不后退。
他只是定定地望着我。
我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晚宴的事?”
迦示蹙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反复提起一个不重要的宴会。”
我道:“我差点死在那儿,所有大家都认为我死了我一点也不意外,虽然我没看终端,但我猜新闻上的消息大概率会让所有人都确定我死了这件事。”
迦示仰头,眼睛里有了点泪水,他似乎还不太习惯alpha的信息素,我感觉到他的信息素在挣扎想要反扑,却又被他控制住。
他话音很低,“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我道:“怎么还反问我了?”
迦示望着我,眼睛又有些湿润。
我道:“等下,差点给你转移话题了。怎么就这么巧,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的情况下,你突然要带我走?”
“陈之微!”迦示抓住了我的领子,他的表情有些阴沉,话音里压着怒气,“因为你他妈的根本就没想过见我!不是今天,是早在之前我就想带你离开了,可是你根本不给我机会,到现在了,你还不愿意联系我。就像你说的,我的确不知道捕真晚宴的事情,因为我被李默看管得很严,从头到尾都在忙江森和亚连订婚的事情!我几乎被关在安德森的宅邸。”
他的眼泪从眼角落了下来,垂下的眼睫翕动起来。
迦示话音很低,“你和李默……”
我捂住了他的嘴,“别问了。”
迦示望着我,眼睛有些红,“为什么你非要这样对我?”
他的信息素前仆后继地朝我涌了过来,白茶味淡又轻盈,散发着很轻的甜味,几乎叫我有些晕厥。
迦示扶着我的肩膀,眼泪顺着我的脸颊落在我的肩膀上,冷得我哆嗦了下。他轻声道:“因为我没有利用价值,所以你就这样把我当做废物踢到一边了,陈之微,你真的令我感到恶心。我讨厌你。”
我脑子里情不自禁地接了一句:微羊羊。
“我之前经历了很多事情,我也没有办法呀。”我移开头,迦示的胸膛却贴到了我肩膀上,紧紧地挨挤着我。
受不了了,离我远点。
我的精神轻度崩溃,于是我扶着他的脸,他立刻便用脑袋贴得更紧了。我用拇指揩去他脸上的泪水,轻声道:“我们是朋友啊,怎么可以说利用不利用呢?我前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你也知道,无论是质询会还是采访,包括去联邦法院入职……我遇到了很多很多事,我都没有责怪你帮不上我啊。”
“你——”迦示哽住了许久,他道:“因为你根本就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他又道:“我那段时间被关在安德森宅邸,虽然我没办法亲自去帮你,但是只要你找我,我可以帮你的。可是你从来、从来、从来没有想到过找我。”
我道:“我不找你,你就不来找我,你在和我玩什么欲擒故纵。”
我又道:“朋友本来就要双向奔赴的,我当时只是不想麻烦你而已。”
我最后道:“还有,你终端震动了很久,可能是李默找你了。如果你不想挨打,建议你现在赶紧去回信息。对了,暂时先别透露我还活着的事,让我消停两天。”
迦示的眼神有些阴戾,他的声音几乎从牙齿里挤出,“你以为到现在了,你还能三言两语就让我甘心被你利用吗?你真的——”
我道:“但这两天,你可以借着收拾的名义来找我,我们好久没有聚一聚了。正好这两天联邦法院那边是假期,我也不用露面。”
起码得等身上的痕迹消失了再面对李默和斐瑞吧,虽然恐同,但是迦示更好对付点。
我暗暗想。
迦示沉默起来。
我摸了摸他的脸,“疼不疼?下午有空的话,你可以过来,我帮你上药。”
许久,迦示话音沙哑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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