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浅云，战损版
听到堂姐的声音,戚兰时的第一反应是：开始了开始了！姜浅云的操作终于还是开始了！
戚兰时自然没挂断这个电话，姜浅云那边就更不会了，这原本就是她的目的。
“堂姐请坐。”姜浅云的态度相当客气有礼。
她有着足够强的能力和地位,在姜家她或许只是一个用于观赏的吉祥物,但在医院里,只有别人顺着她的分。现在她对堂姐的态度如此之好，自然是因为戚兰时了。
哪怕她在心里，厌恶极了出现在戚兰时身边,分走了戚兰时的注意力与情感的人。
戚兰时接到的是语音电话,她无从得知堂姐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反应,她放轻了呼吸声,生怕错过电话那端的对话。
“首先,我很感谢姜医生帮我女儿安排了床位,这对我女儿来说至关重要。”堂姐的语气和态度，称得上一句落落大方。
姜浅云：“这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医院原本就有空床位。而且我是因为兰时才会帮你,感谢的话她已经说了很多次,不需要再强调了。”
“那不一样，她的感谢是她的事，我不能省略。更何况不先将感谢的话说出口,接下来的问题我都不知该怎么问。”堂姐说了这么久,终于切入了正题，“在此之前我想先问一句,姜医生,你今年多大了？”
姜浅云挑了下眉毛,她没想到堂姐还挺能沉得住气,不但没有一上来就发难，还很大气。堂姐坐在对面的模样，俨然是将自己当成了戚兰时的家长。
“28岁。”姜浅云没有隐瞒，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们小兰，才刚刚过了19岁的生日，还是孩子年纪。”堂姐说到这里，表情终于难看了起来，“姜医生年长她那么多岁，更应该懂得克制。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么不对等，就算刨除掉性别因素，我也无法同意你们在一起。”
堂姐看戚兰时，就像是在看孩子。戚兰时只要不是19岁，哪怕是才刚刚大学毕业，她都不会如此反对。
戚兰时如今的年纪，净是些冲动和莽撞，她根本不足以做出可以影响自己一生的决定。
堂姐知道这番话其实轮不到她来说，戚兰时太小了，现在的情况和没有父母基本没差，她再不管管，这孩子就真是孤苦无依了。
姜医生和戚兰时，无论是年龄，经济，社会地位还是人生的阅历，都处在极为不对等的位置上。甚至于，姜浅云还是一名心理医生。
“我的话或许不好听，但我还是要说。在我看来，姜医生和小兰的这段恋情，如果是你主动的，那和诱骗又有什么区别呢？”
姜浅云先是沉默了下，随后笑出了声，她点头，“你说的对，的确，责任都在我。”
她说到这里，将电话挂断了。
戚兰时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只剩下了挂断的提示声。她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连和系统吐槽的时间都没有，匆匆忙忙穿衣服赶往医院。
在路上她还给姜浅云以及堂姐分别打了电话，结果当然是两边都没有打通。
一直等坐到了出租车上，戚兰时这才有了松一口气的时间，可以和系统扯皮。
“瞧瞧，姜浅云这人多能演，挂电话的时机也把握的刚刚好，正好卡在她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头上。”
但是在戚兰时的视角，她和姜浅云的关系之所以有今天，基本都是她主动的。姜浅云是在替她背锅，并且还是在她的亲戚面前。
这让戚兰时怎么能忍？她当然是要不顾一切，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向堂姐解释清楚，表明是她追求的姜浅云。
直播间里的观众都是跟随着戚兰时的角度，但她之前快困疯了，并没有注意到姜浅云那个亲吻是故意的，反倒是直播间有些眼尖的看见了。
她们那时起就期待着后续发展了，但也没料到居然这么快。
【堂姐这人是真不错啊，她出场这么一会儿就已经看透了姜医生的本质，猜到暗地里主导一切的人其实是姜医生。】仙珠傅
【因为她是完全站在兰兰这一方的，自然不会觉得兰兰有错。要错也是姜浅云的错。】
【还不止如此啊，堂姐不知道什么游戏攻略，在她眼里就是自家小孩被人骗了。】
【老实说，被堂姐这么一点破，其实这个故事走向有点子恐怖的，你们不觉得吗？】
不是有点，事实上这非常的恐怖。
如果戚兰时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正如堂姐所说，姜浅云的种种行径和诱骗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她面前，戚兰时各个方面都处于弱势，姜浅云的年龄，阅历，经济，还有她在心理方面的专业知识，都是诱导戚兰时的一部分。
并且所有在看直播的观众都知道，在姜浅云的视角下这根本不是一段美好的恋情，而是一段由她掌控的，可以满足她情感需求的关系。
就在不久之前，她还把戚兰时当做战利品在姜明面前炫耀。
堂姐没有上帝视角，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戚兰时引导下的结果，她只知道戚兰时百分百被人占便宜了，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她完全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现，之后远离戚兰时就好。只要维持好表面的亲戚关系，下次孩子生病，说不准还能用的上戚兰时呢。
但她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站出来。甚至是等不了一时半刻，一有时间立刻就来质问姜浅云了。
“堂姐是个正经好姐姐，可惜啊，她不知道自己其实在被当枪使。”戚兰时想到这里，没忍住叹了口气。
堂姐越是在意，反应越是激烈，姜浅云就更会调动她的情绪，推动戚兰时和她决裂。
——姜浅云不能忍受戚兰时将感情分给别人，也不需要别人关心在意戚兰时。
出租车稳稳停在了路边，戚兰时付钱之后推门下车，一边跑一边说，“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堂姐人还怪好的，莫名其妙牵扯进这场play里，真是倒霉。”
依照姜浅云的行事作风，她既然已经行动了，就会把事情做绝。
戚兰时急匆匆跑到办公室门前，见到的场面也印证了她的猜测：此时此刻，眼前的一幕只能用混乱来形容，堂姐情绪非常激动，方言混杂着普通话，戚兰时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但从语气来判断话，肯定没什么好话。
这个保安拽着堂姐的胳膊，不让她靠近姜浅云，另一个保安张开双手挡住她，表示她再动手的话就报警，按医闹把她抓走了。
姜浅云站在保安身后，她脸颊上有一道血痕，看着不太深，但是挺长，血珠从伤口渗了出来，在她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艳丽的红痕。
戚兰时脑子里冷不丁蹦出来一句：“姜浅云，战损版。”
“我真是没救了。”她想完之后又开始了自我反思，“这么大的场面，我想的居然是姜浅云这样怪好看的，非常适合这样那样，我真没道德感啊。”
系统：【确实。】
戚兰时：“？”
【不过你虽然没有什么良心和道德感，但却很有自知之明，这又何尝不是一个优点呢？】
戚兰时：“……谢谢，不过建议别说话了。”
系统现在真是学坏了，不说话还好，一出声就透露着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气质。
她被系统这么一打断，差点连情绪都跟不上了，酝酿了一下之后才红着眼眶飞扑过去。
姜浅云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脸都破了个口子，她当然要配合，“姜医生，你怎么受伤了？快去处理伤口啊。”
她满脸写着心疼，小心翼翼的在伤口上碰了下，又迅速收回手，睫毛一抖，泪珠便落了下来，“疼不疼啊？”
“我没事。”姜浅云握住了她的手，“去安抚一下你堂姐吧，她情绪再这么激动下去，会引起骚乱，到时候就只能送她去警局了。”
毫不夸张地说，堂姐现在快要被气死了。看到姜浅云居然还敢装好人，她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窜，都快把她的理智烧光了。
“姐，到底怎么了？你这是干什么呀？姜医生脸上的伤口，是不是你弄的？”
“小兰，你别被她骗了，她满口都是谎话，她不是什么好人，她一直都在骗你！”堂姐咬着牙说，“你跟姐走，姐姐以后会照顾你的，你离这个人远一点！”
戚兰时真的很想知道，挂断电话时还进退有度，说话也很有条理的堂姐，为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刺激成这样了？
“你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姐，你相信我，姜医生真是特别好的人。她今天还帮小宝安排了床位，你上午还很感谢她不是吗？更何况她还……”
戚兰时正要把救命之恩这个雷再埋的深一点，身后的姜浅云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回头，只见姜浅云脸上的伤口越发严重了，鲜血顺着她的颧骨流到下巴，还打湿染红了白大褂的领口。
“更何况不管有什么误会，你动手伤人就太不应该了！”戚兰时用力抹了一把眼泪，扑过去扶姜浅云，“咱们快去处理伤口吧，算我求你了！”
姜浅云身子一歪，靠在了戚兰时的肩膀上，她伤口上的血蹭到了戚兰时面颊，温热的，有一点腥。她感受到了一点刺痛，那是戚兰时的眼泪和伤口碰到了。
姜浅云看着那双浅色的瞳孔，因为她而蓄满了泪水，胸腔一点点泛起了愉悦。
上一次，在她们确定关系的前一个晚上，戚兰时是这样抱着她流眼泪，表明想永远她在一起，随后就和姜明断了关系，至今没有联系过。
这次也会是一样。
她会成为戚兰时唯一的选项。
“别哭。”她在戚兰时的眼角上碰了碰，“一点小伤，没事的。”
给姜浅云处理伤口的是护士姐姐，看到她戚兰时的眼泪都有一瞬间的停滞：她就说吧，护士姐姐和秘书小姐是一个性质的npc，重要的剧情节点她们永远都在，存在感相当强烈。
“看样子应该不会留疤，但真的有点严重。”护士姐姐小心处理着伤口，但免不了生气了，“小戚，我不想怪你的，你这个亲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姜医生这么费心费力的帮她，她怎么反过来动手呢？”
戚兰时羞愧地低下头，“都是我的错。”
“和你没有关系。”姜浅云在她头顶轻轻拍了拍，又对护士说，“谢谢你了，我这边有兰时照看着就行，你继续忙吧。”
护士姐姐有点不放心，但也知道这是她们俩的事情，自己掺和不了，只能扭头走了。
“怎么又哭了？”姜浅云抬起戚兰时的下巴来，“是不是觉得我脸上有了伤口不好看了，所以才这么难受？”
“当然不是了，你说什么呢？”戚兰时眼眶红红，“姐她到底为什么动手啊？是因为我吧？”
“不，是因为我。”姜浅云将人设贯彻到底，“我说是我盯上了你，喜欢你，所以主动追求，多次哄骗，好不容易才让你接受了我，答应和我在一起。”
姜浅云只说了一半。
堂姐听到这里虽然很生气，但也还能克制。但姜浅云接下来的话，就让她无法忍受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兰时年纪还小，没什么定性，说不准过段时间就不喜欢我了。而我……你也看出我的家境如何，她也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可以携手走完一生的对象。”
“我们两人的这段关系，充其量是彼此在闲暇间的一场恋情，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结束。我知道你是在意妹妹，但……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在堂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姜浅云说出了最后让她理智崩断的话：“如今的时代不一样了，同性之间的恋情并不是什么忌讳。你的女儿和兰时有着亲缘关系，有着类似的基因，说不定她长大也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堂姐就被彻底激怒，随手抓起桌旁的笔，就往姜浅云的脸上砸。
姜浅云偏头躲了一下，但又没完全躲，钢笔已经没有墨了，笔尖划破了她的脸，很疼，但这种疼痛又有一定的延迟，让她木木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许你提我的女儿！”堂姐的陡然尖锐拔高，“小兰那么喜欢你，你把她什么？你配得上她吗？”
戚兰时的一切只是让堂姐愤怒，最终促使她做出失控行为的，是姜浅云针对她女儿的那番话。
姜浅云操控情绪和推断他人心理已经成了习惯，早在她说出那番话之前，就已经预料到堂姐的反应。可看到堂姐像头被激怒的母狮子一样，她还是愣住了。
“她很愤怒，因为她是一个母亲，因为她爱她的女儿。”姜浅云的大脑在这样告诉她。
这是，母亲的爱。
是姜浅云从出生至今，从未感受过的爱。
“分明是我主动的，是我喜欢你，死皮赖脸跟着你，你只是照顾我可怜我罢了。”戚兰时吸了吸鼻子，又用力抹了一把眼泪，“对不起，我会去找堂姐说清楚的，让她来给你道歉。”
“你觉得可能吗？”姜浅云出声，拦住了戚兰时的脚步，“别去说了，不道歉也没有关系，她认为错都在我，总比怪你来得好。更何况……我也并不想见到她。”
姜浅云说着，在脸上的绷带处碰了一下，“她再过来，说不定还会有过激行为，现在这样就很好。”
姜浅云的话很温柔，但抗拒的意味很明显。她在明晃晃告诉戚兰时：把我害成这样的，是你的亲人，是你不久之前才求我帮助的亲人。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甚至没有机会接近我，更别说划破我的脸。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
她看着戚兰时的脸色一点点变苍白，最后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戚兰时颤抖着声音说，“我不会、不会再去见她了。”
姜浅云不是要堂姐一家远离戚兰时。
她要戚兰时为了她，主动与亲人割裂，最终身边只剩下她一个。
作者有话说：
吸取评论区把预收乖乖女的职业改了，改成高中老师，方便撒刀子。
打算再给本文买个封面，过几天要是发现书架多了本不认识的，不要怀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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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婚约卡
戚兰时从游戏登出后,发现直播间炸了，弹幕疯狂刷屏。大家炸毛的原因也很简单：姜浅云未免太不做人了些。
虽然她们一直跟随着戚兰时的视角，并不知道姜浅云具体说了些什么才将堂姐激怒。但堂姐是最惨,最冤枉的那一个,大家都能确定。
所有人都能看得到：如果堂姐不是一心护着戚兰时,根本就不会被牵扯到这些事情里来。
现在戚兰时还要为了配合剧情发展，和堂姐断联，也就是说堂姐忙活了这么一通,不但没有半点作用,十有八九还会里外不是人,感到真正的心寒。
【姜医生这一番操作真的太讨嫌了,已经远远超出了可以接受的范围。】
【之前我还嫌弃霸总脑子不好使,现在看看还不如傻一点呢。姜医生这种脑子转得快的,真是一肚子坏水，半点人事都不干。】
【快点快进到火葬场吧,我真的一天都忍不了了。】
【姜浅云真狗我已经说厌了。】
戚兰时被直播间给逗笑了。
不久之前，直播间有一部分人觉得姜浅云人设不好,不想再看,但第二天被戚兰时逆天改命，她们也随之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几乎是同样的情景再次上演，只不过这次排斥姜医生的人数大大增加,大家的态度也更加鲜明,更加尖锐。
她们想看到的也很简单：让姜浅云由衷感到后悔，赶紧拉开火葬场的帷幕,最好直接把她灰都扬了！
戚兰时可是正经主播,这么简单的要求,她当然要答应了。
“其实我和你们的想法差不多,堂姐那么生气，说明姜浅云必然说了很过分的话。最能激怒一个母亲的，十有八九就是她的孩子，姜浅云说了些什么，我大概能猜得到。”
戚兰时首先要和粉丝们站在统一阵线，安抚直播间观众的情绪，“就像你们说的，最惨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一片苦心却被当枪使的堂姐。”
“你们想看火葬场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今天提早登出游戏，就是为了看你们是什么反应。做主播的，当然是要以粉丝的意见为主。”
弹幕在这时飘过来一句：【真的吗？我不信。姜浅云看着很难搞。】
“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的，但对我而言，她的难搞也仅仅到看起来这一步为止。”戚兰时轻笑了一声，“是我演的太逼真了吗？才让你们忘记了，真正主导这一段关系的人，是我。”
姜浅云这个攻略对象的人设性格确实有点麻烦，这才过去多久，她已经连续两次必须要拉快进度，不然直播间的观众们就不干了。
按照戚兰时的节奏，她和姜浅云其实还可以再拉扯几个回合，等到姜浅云认为已经得到了她全部的依赖和爱，再给她当头一击。
但是现在嘛……
戚兰时时隔许久又一次打开了游戏背包，查看抽到的道具。
由于这个游戏的机制比较坑，不充钱也很难抽到有用的东西，所以戚兰时一直把道具扔在背包箱里头吃灰，使用次数最多的还是经过改良的约会卡。
这个最多，在姜浅云的线里也就两次。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需要寻找契机，加快进度，就算是废物也得利用一番，更何况她还真抽到过有用的。
是她上条时间线，死遁那天抽到的，一张婚约卡。
当时她想着这脑瘫游戏谁爱玩谁玩，反正她是肯定不玩了，之后就将卡牌抛到脑后，直到今天才想起来。
戚兰时喃喃着：“如果是其他的游戏，这卡牌我估计早就用了，合理使用道具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但这是一个自由度非常高的真人游戏，那么戚兰时就更想自己探索，再加上道具组的坑爹属性，她在这游戏里对道具的依赖度相当低。
“系统，我用了这张卡会怎么触发？是第二天一觉醒来，所有人都觉得我和姜浅云是有婚约的吗？”
【并不会，游戏会自动合理化一切场景，为玩家铺路。】系统解释着，【简单来说，使用卡牌会触发一个事件，玩家跟随事件完成任务，你们自然就会有婚约。】
【不过虽然这是一张五星金色卡，但还是不建议在没有感情基础的前提下就使用，可能会适得其反。】
两个没有感情的人，会因为什么突然缔结一个婚约呢？按照戚兰时的猜测，大概是强取豪夺，暗中算计之类的，这种展开一旦处理不好，说不定就往古早虐文的方向发展了。
戚兰时想到这里，勾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她当年为了赚点钱帮同学抄写小说语录，抄的最多的是青春疼痛和霸道总裁，紧随其后的就是古早虐恋。
其中经典为：“顾北城，你真狠。”
其情节之炸裂，让戚兰时如今想起来依旧会打一个冷颤，为当年的自己抹一把辛酸泪。
钱难赚，屎难吃，她过早的明白了这一点。
“不过我和姜浅云，就不存在这种顾虑了，我们俩处处都是感情。”戚兰时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将思绪拉回来。
姜浅云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想过和她缔结除女朋友以外的关系，但这并不代表姜浅云对她的感情，真就如同自己想象一般，只是主人对宠物那样浅。
就连养宠物也有感情深浅之分，有些人只是把猫狗当陪伴自己的玩具，有些会当做亲人和小孩来相处来照顾。更何况姜浅云面对的，是爱情的骗子戚兰时呢？
“那就把卡牌用了吧。”戚兰时说着虚空一点，便将卡牌触发了。
系统：【卡牌一经触发，无法撤销，事件正在投放中，请玩家积极配合。】
戚兰时“嗯”了一声后认真等着，等系统给她下一步指令，但沉默了两分钟，她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所以事件呢？”戚兰时反问。
【还在投放。】系统理直气壮，【具体情节要等触发时才能知晓，现在还没到时候。】
对这种操作，戚兰时有六点要说：“……”
不管是这个系统还是这个游戏，每次都会在她觉得游戏方或许能信任的时候，给她一巴掌，告诉她想多了。
她忍不住吐槽：“你们还真是……稳定发挥啊。”
系统信誓旦旦做出保证：【你放心，卡牌只要用了就不会落空，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戚兰时嘴角抽了两下，冷笑了一声：“真的吗？我不信。”
闻言系统还想要反驳两句，姜浅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出来，洗手吃饭。”
如果忽略掉之前和堂姐有关的一系列事件，姜浅云现在的样子真是个温柔年上大姐姐，永远站在姬崽食物链顶端的那一种，谁看了都得着迷。
奈何有些事情是忽略不掉的。
在游戏的时间线里，此时距离堂姐划伤姜浅云刚刚过去三天。她伤口还没长好，每日都贴着绷带，戚兰时顺着她的心意，和堂姐断联。
她最后一次和堂姐联系，说：“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真的误会姜医生了，她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这一次她受伤的事，她不会计较，医院那边也会大事化小。小宝的病还没好，可以照旧在医院住着，但是我们……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就不必联系了。”
堂姐听着这话就有点急了，她想说什么，但戚兰时没给她机会，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之后戚兰时重新回到姜浅云身边时，愁云惨雾的，脸上写满了纠结难过。但姜浅云却好像根本没看出她的情绪，直接将和堂姐有关的一切事件全部略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今天也是一样。
她脸上的伤口虽然还没痊愈，但那个绷带其实用不用都可以，她只是想办法让自己的伤口更加显眼一些，方便她勾起戚兰时的愧疚。
戚兰时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好看的眉毛又皱了起来，“怎么有辣椒啊？你伤还没好，不能吃的。”
“我不能吃，你吃就好，总不能让你一个小女孩，为了我被迫改变口味啊。”姜浅云笑，“而且我的伤马上就要好了，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的。”
她说着眼皮垂了下来，意味不明的轻哼了一声，“这绷带也用不了多久，后天我就要去孤儿院走一趟，可不能这副样子被采访。”
“孤儿院？”戚兰时先前没听她提过，乍一听到便皱起了眉，“为什么是你去？这是医院的什么活动吗？”
姜浅云只是简单解释了一句：“不是，是我家里的事。”
戚兰时现在的人设是贴心小宝贝，原本不该多问，可就在此时，她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事件已触发，请想办法和姜浅云一同前往孤儿院。】
戚兰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在心里问系统：“我抽了卡牌，事情还要我自己来解决，我要你们到底有什么用啊？”
【就是说啊。】系统又一次摆烂了，【这垃圾游戏，迟早要玩。】
戚兰时：“……”
系统这个样子，她真的，很难不笑。
作者有话说：
顾北城这种小说我当年也写过，和霸总文一样，是想起来就会让我戴上痛苦面具的程度。
还有看到上一章的评论区，我脑子里蹦出来一句：
栾华：臣妾此身从此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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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好老套啊
戚兰时不止一次怀疑,系统是被她给带坏了，不然怎么从前看着正正经经的，现在突然不对劲了呢？
她咬了下腮边软肉,尽量让表情保持平静,她问：“孤儿院的话,我也想去，能带我一起吗？”
姜浅云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反问了一句：“为什么想去？”
戚兰时给出了一通非常合理的缘由：“姜医生这么好,这么优秀,我也想像你一样。你热衷公益事业,我也要向你学习,所以我也想去。而且孤儿院里的孩子应该都很可怜吧,多去于一个人,对他们的帮助也能多一分，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
对此姜浅云给出的回答是：“说实话。”
“这就是……”戚兰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姜浅云的眼神下偃旗息鼓，“我就是想和你一起。”
她越说声音越小,“后天是周末,我又没有课，一个人待着干什么？当然是要和你一起了，可是你好像根本没想过带我去。”
她垂下眼,低着头,像一只淋了雨的落寞小狗。她没有吭声，但她的委屈显而易见。
姜浅云的肢体反应比她的脑子转的更快,已经抬手放在了戚兰时的发顶上。
她的确没想过带戚兰时去孤儿院,但原因并不在戚兰时身上,而是因为到那一天,孤儿院里到处都是人，有姜家的人，有媒体的人，有第三方的合作人。
全都是些不相干，不重要，但又很烦人的存在。而且戚兰时是个很乖的小姑娘，到现在也没问过她有关姜家的事，她也……并不想让戚兰时出现在姜家人的面前。
尤其是出现在姜明的面前。
“而且去孤儿院是你家里的活动，那就说明明天可以看到你的家里人吧。”戚兰时的声音还在继续，“你没打算把家人介绍给我，也不打算让我认识你家里人。要不是突然说到你的伤，你都不会告诉我，我现在说了想去孤儿院，你还要问我为什么。”
她越说越委屈，抬起头，泛红的双眼里写满了控诉，“你压根就没有想过把我带给你家里人，是不是？”
姜浅云被她这话弄得哭笑不得，反问：“关于这一点，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当初在你堂姐面前，你不是也假装和我只是朋友吗？”
“那不一样，我当时那个是权宜之计。”戚兰时说着露出了几分心虚来，“而且，我现在不是和堂姐说清楚了，而且在你们两人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你吗？”
“你不能只记得我做错的，你要记住我的好呀。”
姜浅云听到这里，放在戚兰时头上的手往下走，转而捧起她的脸，端详着她脸上的表情。
青春热烈的小姑娘就是这样，天真又勇敢，觉得自己可以得到世间一切宠爱，也应该得到这样多的爱。
所以戚兰时会理直气壮说你要记住我的好，会因为姜浅云不打算带她去见家人，还要将她抛下一天而委屈控诉。
“你可真是……”姜浅云轻笑了一声，“我知道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去，但不能这么贸然告诉家人我们的关系，你就陪在我身边。”
戚兰时的表情一下子就明媚了起来，“好！”
“明天姜明也会在，你离他远一点。”提到姜明，姜浅云的表情都淡了几分。
“应该是他离我远一点，我才不会主动去找他呢。”戚兰时理直气壮，“我可是正经人，心里只会有姜医生一个。”
这番话讨好的味道很重，但姜浅云还真就很吃这一套，听到这里眼睛都弯了弯。
“我知道，我相信你。”姜浅云笑了，“希望姜明能做一个……有点眼力见的人。”
姜浅云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
姜明这个人，从他出现的那一刻，戚兰时对他身上携带的属性就已经有预估了：炮灰，而且是比较作死的炮灰，智商也不会太高的那种，可替代性很强。
强到一个姜明倒下去，千千万万个姜明站起来，定会为了推动剧情而奋不顾身，九死不悔。
第二天一大早，戚兰时就起来洗漱，她背了个包，里头放着水果，面包，三明治，还有牛奶跟饮料。她又看了一眼天气预报，又看了下窗外的天色，说不定要下雨，所以她又放了伞在书包里。
本来放了两把，但想了想又换成一把。
“两个人为什么带一把伞？”
“我和姜医生共打一把伞就好了，还能贴的近一点。”戚兰时下意识回答完才反应过来问这话的人是谁，她瞬间睁大眼睛扭头看去，和姜浅云似笑非笑的眼睛对上后，脸颊迅速爆红。
“其实……其实不是那样的，我刚刚说的话也不是那个意思，你能……你能听我解释吗？”
“可以呀。”姜浅云声音轻快，“你说，我在听呢。”
她看着戚兰时明显没料到她的回答，嘴巴张了又合，好半天连一个字都没能憋出来，脸倒是越来越红了。
真是……太可爱了。
她生怕戚兰时再这样下去会羞愤到原地自燃，主动开口：“没有关系，你解释也好，不解释也罢，都没有关系。想和我亲近，想离我近一点，也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我们是恋人，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你对我的感情，对我的依赖，我都会接受，所以你不用遮掩。”
戚兰时听了这话愣了好一会儿，她脸上的红晕没有褪去，但那双眼睛却越来越亮了，里头装满了热烈的情感。
姜浅云在她的眼神下笑意越来越深，“还有我只是去走个过场，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可以一起吃午饭，你没必要带那么多东西。”
“我怕你饿。而且你不吃也没关系，我可以带去给那些小孩，总能帮上他们的。”戚兰时十根手指交叠在一起，还搅来搅去的，彰显出她的紧张和不安来，“虽然我们的关系不能明说，但总归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你的家里人……我想表现的好一点，总不能无所事事，像跟在你后头的挂件。”
戚兰时很久没有演过这种人设了，但姜浅云就是吃这一套，所以她只能演下去。
她所表现出的小心不安，还有她为姜浅云做的每一份准备，都会让姜浅云发自内心地愉悦起来。
姜浅云想要让戚兰时成为独属于她的，给她独一无二的爱，同时又离不开她。
戚兰时知道，全都知道。
“虽然我始终觉得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但这样能让你安心一些的话，就随你吧。”姜浅云笑，“不过东西别放太多，别到时候背不动了，还要我来帮你拿。”
戚兰时感觉自己的尊严被挑战了，她为什么会是一个弱攻？为什么？！
【因为你不锻炼。】系统冷不丁出声了，【但凡你在现实中的体格强壮一些，也不会在游戏里那么弱了。】
【你这种疏于锻炼的人，却还能有一副好身材，全靠天生丽质撑着你。】
戚兰时一时分辨不出系统究竟是想夸她还是想损她，这小东西学坏之后心思都不太好琢磨了。
姜浅云和戚兰时到达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有媒体在遵守了，今天采访的媒体大多是受邀而来，和姜家也有合作。但姜浅云作为网红医生，既有噱头，又有知名度，总会有人想要从她切入，因此外围还守了一些不怎么入流的视频创作者。
“待会儿我先下车，之后你绕到后门，就说是我带来的志愿者，他们会让你进去的。”
姜浅云之前已经安排过了，但不知为什么，临到了孤儿院她总觉得有点不安，甚至放心不下让戚兰时一个人去后门。
要不是戚兰时跟着她更加危险一点，她还真不想让戚兰时走。
戚兰时乖乖一点头，又认真问：“我知道了，进来之后呢？我该去哪里找你，怎么和你碰面呀？”
“找我很简单，哪里的记者多，我就在哪里。反倒是你，要站在我能看得到的位置，不然我会担心你的。”姜浅云特意给戚兰时带了个渔夫帽，“保护好自己，要是姜明来骚扰你，立刻给我打电话。”
见戚兰时又一次点头说好，整个人都透露着乖巧，姜浅云这才推门下车。
在外头蹲守的人，有些是蹭热度的自媒体，有些是捕捉到了些许风声，但又不知姜浅云真实身份的狗仔。他们见了姜浅云，如同被肉类吸引的苍蝇，一窝蜂的涌了过去。
很快外界就没了嘈杂的声音，但戚兰时还坐在车里。她问系统：“接下来呢？我人都到孤儿院了，还没有触发新的事件吗？”
【还没有，你不用催，我这边进度跟你一样。】系统已经放弃挣扎了，【五星的金色卡牌我也是头回见，还不知道具体会怎么发展。】
戚兰时：“……哇，如果不是场合不太对劲，我都想夸赞一句你的诚实了。”
她时常有种这游戏要不是交给她内测，怕是迟早要玩完的感觉。既然系统那边实在靠不住，她便按照姜浅云的说法，下车，快步走到后门。
守在门口的人得了吩咐，戚兰时才刚表明身份，就把门给她打开了。
她点了点头一句谢谢，还没说完，忽然有个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就要将她拖走，从对方的身形，手掌大小以及身上的气味判断，是个男人。
戚兰时眼睛放大，有一瞬间的失神，已经被掩埋许久的，糟糕的记忆涌现：狭小逼仄的房间，漆黑一片的深夜，醉醺醺摸到床头边的男人，粗糙的捂住她口鼻的手。
恶心的感觉从胃直接冲到了天灵盖，戚兰时的愣神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就迅速反应过来，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上。
她用的力气很大，像是抓住猎物便死命不肯松口的豺狼，发了狠，非要从猎物身上撕下来一块肉不可。
姜明没料到戚兰时反应这么快，又这么激烈，他没忍住嗷嗷喊了两声，大声让戚兰时快点松口！
事情发生的很快，前后不过几十秒的功夫，帮戚兰时开门的工作人员这时反应了过来，赶紧上前将两人分开。
戚兰时在姜明大喊大叫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但她胸腔里的恶心感还没有散去，她被惹怒了，打定主意要给姜明一点教训。
“呸。”她尝到了血腥味，冷冷看着姜明，“你干什么？”
姜明捧着自己的手，疼痛让他的面目扭曲，“应该是我问你吧？你要干什么？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戚兰时嗤了一声，“玩笑？那你怎么不笑啊？是觉得不好笑吗？”
“你……”姜明表情越发难看了，“除了玩笑还能是什么？这青天白日的，外头又是媒体又是姜家人，我还能在这种时候兽性大发把你怎么样吗？”
他充其量是怀揣着故意吓唬戚兰时的心思，谁让这个女人甩了他，一转眼还成女同了，这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戚兰时不明白男人这种生物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样的，她冷笑了一声，不打算再理会姜明，抬腿就要走。
“你等等！”姜明又一次开口了，“你这个女人真是心狠手辣，好歹我们也谈了……将近三天的恋爱，你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戚兰时问：“一想起这件事，我就觉得被定在了耻辱柱上，这算是感情吗？”
见姜明还想说些什么，戚兰时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我劝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外面有记者，媒体，今天是公益事业，你最好赶紧把伤口处理了，把你的面子维持好，免得在姜浅云面前又一次落了下风。”
提到姜浅云，姜明的心态又一次崩了。
“你以为姜浅云是个什么好东西？她也只能在人前装装样子，看起来勉强像是个人了。她根本……”
姜明蠢，但也没蠢到在外人面前将姜家的事说出口，因此他话只说了一半，就强行咽了回去。
但戚兰时敏锐捕捉到了他未说完的话，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在系统背包里翻来翻去。
她记得有那么一个在这种情况下能用上的道具，叫什么来着……哦，找到了。
袒露心声道具，时效一分钟，具体使用效果要看被使用的人心理防线如何，以及和玩家的关系怎样。
简单来说就是和你关系越好，越不设防的越容易起效。对于姜浅云这样的人来说，卡牌能发挥的实际效果估摸着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但用在姜明身上嘛……
不是她看不起姜明，但估计能起奇效。
戚兰时点击了使用，随后冷着脸问：“你最好将话收回去，我不希望听到你再诋毁姜医生。”
“诋毁？你真是蠢的让我爆笑如雷了，你真以为姜浅云喜欢你吗？她无非是看你和我在一起了，心有不甘，所以才耍手段把你抢走。”
“她今天把你带来，不也是想用你在我面前炫耀吗？她一个上不台面的私生女，从出生就被人看不起，能拿来炫耀的也就这么点东西了，真是可悲！”
戚兰时终于得到了关键信息，她在心里了然的“哦～”了一声，这和她之前的猜测对上号了，她果然是霸总文学的十级学者。
但是在表面，戚兰时流露出了不敢置信和震惊，转瞬又变成了心疼。
一分钟的效果很快过去，姜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表情都变了。他本是想教训一下戚兰时，就是他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的，他慌了下神，急匆匆走了。
“果然是没有脑子的炮灰，真是一点都不让人失望啊。”戚兰时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她看向全程站在角落里，虽然没怎么参与，但确实什么都听到了的工作人员，露出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微笑来：“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听了也没有关系，但千万别往外说。这种事情在上层圈子里是很常见的，但要是有你捅了出去，我怕他们会找你算账。”
“有些瓜能吃，有些瓜只能烂在地里，你明白的吧？”
工作人员先是愣了一会儿，最后迅速点头，“我当然明白，你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
戚兰时其实是不相信的。
但她现在的人设是个天真愚蠢的女大学生，做到警告他人闭嘴这一步就已经很不错了，在继续容易崩人设，所以她只能点点头，也赶紧走了。
她就知道，触发金色卡牌的地点一定不是什么普通地方，瞧瞧，猜刚从后门走进来，故事就已经逐步刺激了。
另外一边，在人群中心视线焦点之处，姜浅云时不时看一眼腕表，时间虽然没过去多久，但每分每秒都让她觉得心焦。
从后门到这里，总共也就两分钟的路程，戚兰时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过来？而且……
姜浅云偏头朝着身边人问：“姜明呢？”
“不知道，姜先生本来在的，但姜医生来之后不久，他就说有事情要处理，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姜浅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果然不该让戚兰时一个人的。
“啊，姜先生回来了，姜医生，你看……”
那员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和姜浅云的视线对在一起，只一眼，就让他瞬间闭嘴。
姜医生的眼神，好冷，又好锐利，对视那一瞬间，他感觉太阳穴被人捅了一刀。但下一瞬间，姜医生推了下眼镜，目光又如往常一般温和而平静，好像刚刚那一瞬间的眼神变化只是幻觉。
“这种时候还在到处乱跑，真不听话。”姜浅云声音也平和而冷静。
员工怎么也想不到，让姜浅云一瞬间就冷静下来的，并不是突然回来的姜明，而是戚兰时。
戚兰时身上背着一个塞的鼓鼓囊囊的背包，她既不是记者，也不是待会儿要合影的小孩，作为志愿者，还是不能明说关系的那一种，她只能站在人群后头。
她尽量找了个姜浅云应该能看到的位置，跳起来用力挥了挥手，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生怕姜浅云看不到她。
但她的动作力度又太大了点，一个不注意把身边的人撞到了。她又赶紧道歉，得到身边人的谅解后，她只能小幅度的挥手了。
姜浅云被这副傻呆呆模样的戚兰时给逗笑了。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戚兰时这么傻，她又这么容易被人引导情绪？
“你今天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啊。”姜明走上前来，“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开心。”
“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姜浅云说着视线向下一扫，看到了姜明简单处理过的手，她眯了眯眼，“反倒是你才应该小心一点吧，一转眼的功夫怎么还受伤了？”
说到这个伤，姜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运气不好，碰到了不长眼的疯狗，被咬了。”
只一瞬间，姜浅云就能猜到姜明口中的所谓疯狗指的是谁。
戚兰时到底还是在她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受欺负，只不过小姑娘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当场就咬了回去。
“真是稀奇啊，我活了这么大，从来只听过狗咬人，头回见到人咬狗的。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人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啊？”
“你……”
“嘘。”姜浅云食指竖在唇缝当中，“到处都是镜头和媒体，千万别给姜家丢人啊。”
隔着人群，戚兰时眯着眼睛，非常努力地看着姜浅云。也不知道这女人说了什么，总之姜浅云只有一点流露在外在不高兴，但姜明看着都要气成河豚了，还是马上就要爆炸的那种。
有时候戚兰时也挺佩服姜明这种炮灰的，没什么脑子，但能坚持不懈地搞事情，又全靠自己那拿不出手的脑子。
偏偏这种炮灰，总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说话间，捐款终于开始了，一众记者拿起了相机，台上主持人说着漂亮的场面话，姜浅云这个吉祥物尽职尽责发挥着作用。
真是纯吉祥物，姜浅云是门面，但只有富人圈子里知道，在外的宣传，她的身份只停留在医生这一层，让大家以为这是医院和姜家的合作，姜浅云作为纽带。
再加上已经确定的姜浅云私生女的身份，她为什么缺爱到变态的原因已经呼之欲出：在她的身边，从未有人真正需要她，或是给她一份正向的情感反馈。
【新事件已触发：请玩家阻止针对姜浅云的行凶，达成救命恩人成就。】
【事件奖励：和姜浅云婚约一份。】
戚兰时木了一下才做出反应：“……哇，好老套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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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我要黄金！
随着捐款项目落实下来,记者的采访拍照也逐渐到了尾声。好几个可爱的小孩一起走上台进行最后的合影，个个都是幼儿园的门面。
戚兰时是来过孤儿院的，在很小的时候。当年愿意将她接走照顾她的亲戚没有,但想要把她送走的亲戚却很多。不过她在孤儿院待的时间并不长,没几天亲戚们就商量好该如何处置她,她踏上了吃百家饭的日子。
但就是那短短几天，已经足够让戚兰时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孤儿院里的孩子们，有各种各样的残缺,有些瘫痪了,一动不能动,大小便无法自控,只能一直穿着尿不湿；有些大脑没有发育好,有轻微的暴力倾向；还有癫痫症,发作起来又痛苦，又让人感到害怕。
戚兰时那会儿也不过是个不到八岁的小孩,父母的骤然离世已经让她害怕惶恐到无法接受，在孤儿院里看到的一切更是刺激的她直接生病,两天过去就高烧不止。
“像台上这几个没有什么明显的残缺,长得还挺可爱的小孩，是非常少见的，估计整个孤儿院也就这么几个了。”戚兰时一边说着一边搜寻即将登场的行凶者。
一眼看上去大家都挺正常,不像是会突然暴起伤人的样子。
她问系统：“这么大一张金色卡牌,居然就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套路。怎么，你们不会是觉得没有编剧不行,又把之前那个编剧给找回来了吧？”
系统：【那倒没有,开了就是开了。但这个卡牌……是编剧被开除之前就已经写好的。】
戚兰时：“……”
虽然素未谋面,但这编剧愣是给她带来一种,肉身虽死但精神永存的感觉。
“算了，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况且救命之恩这种事……在我这里确实合适。”
姜浅云的救命之恩是假的，但她这一次的恩情却是实打实。这一来，她和姜浅云的关系彻底颠倒，只有姜浅云欠她的份。
“还有系统你高低给我点提示吧，我到现在都没找到到底是谁要杀姜浅云。”戚兰时看了一圈又一圈，最终放弃了挣扎，“我劝你还是接受我的意见，不然没人去救姜浅云，她真被捅死了怎么办？你们这游戏还玩的下去吗？”
系统：【……】
它没有吭声，但已经做出了回答：戚兰时的视线不受控的向前飘去，最终落到一名穿着工作制服的女人身上。
她拿着一个扫把，不停的扒拉来拨弄去，视线始终没有从姜浅云身上离开过。她也并不知晓，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她的头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箭头，箭头上还写着：是她。
如果不是戚兰时和标红女人的距离有点远，她怕自己赶不过去救人，她真要笑出声了。
系统摆烂之后真的有点搞笑在身上的。
戚兰时将渔夫帽往下压了压，从后头往前绕，缓慢而小心的靠近被标红的女人。她做好了一个爆充直接向前的准备，同时还确定了下痛觉屏蔽。
开到95%好了，留一点余地给她，待会儿演起戏来也更方便。
“姜浅云！”标红女人终于开始发挥了。
只听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叫，话语里充满了控诉：“你这个道貌岸然玩弄感情的负心人，该死的同性恋，你去死吧！”
她说着就往上冲，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拔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刀。
这变故来的太快太突然，姜浅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但大脑已经先她一步做出应对，她迅速向后退，扭身躲避直直朝她捅过来的尖刀。
在一片嘈杂混乱的惊恐尖叫声之外，姜浅云听到了一句声嘶力竭的“姜医生！”
那把刀最终还是捅了进来，但受伤的不是姜浅云。
戚兰时的速度很快，力气也很大，姜浅云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下一瞬间便被戚兰时扑到了地上。
恍惚间，姜浅云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的五感好像只剩下了视觉和触觉，她看到戚兰时因为疼痛脸色苍白，表情扭曲了下，温热的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来，将她们两人一同打湿了。
戚兰时的嘴巴动了动，但只发出了一声气音。她又努力抬了抬手，盖在了姜浅云的眼睛上。
这一刻姜浅云终于听清戚兰时说了什么。
她说：“没事了，别怕。”
——
孤儿院里的骚乱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毕竟现场有那么多人，行凶的女人很快被控制住了。有人报警，有人叫救护车，还有人给姜浅云道歉，表明一定会将事情查清楚，绝不会让她平白无故受委屈。
可姜浅云根本顾不上管这些，她的全部心思都被戚兰时占据了。
戚兰时既没亲人也没朋友，她再次进入医院，能陪在她身边，并且给她办理手续缴纳费用的人，只有姜浅云。
现在的姜浅云一点都不想去调查，也不在乎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脑子里只能装得下一个戚兰时。
“姜医生，你浑身都是血，先去处理一下吧。小戚流了不少血，但万幸没有伤到内脏，再过三个小时差不多就能醒过来。”护士安慰着她，“小戚看到你这样，说不定比自己受伤还难过。”
姜浅云听到这里才抬起眼来，透过玻璃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狼狈不堪。
鲜血和灰尘让她肮脏到了泥泞的地步，一丝不苟的衬衫皱了，头发散乱，最关键的是她这个人，透露着颓丧，真是难看极了。
难怪护士都看不下去，说她这副样子会吓到戚兰时。
“我知道了。”姜浅云说，“不用管我，我没事。”
她的确没事，有事的那个现在还躺在病房里昏迷不醒呢。
她只是不受控制的，不断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回想着那一幕场景。
她的思绪不断发散，想戚兰时，又想到了戚兰时的堂姐，那个母性很重的女人。顺着堂姐，她又想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姜浅云对亲生母亲的印象是很简单的，因为她压根没有和妈妈生活多久，四五岁时就被送到了姜家。
年幼的姜浅云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没了母亲，之后就要在陌生的大房子留依无靠的生活。但逐渐长大的姜浅云明白了：
她的母亲没有给过她一星半点的爱，只把她当做牟利的工具。如果她是男孩儿，母亲甚至会存着利用她上位做姜夫人的心思，但很可惜，她是女儿，那么最大的作用也就是换一笔钱了。
但姜浅云并没有怪过她的妈妈，因为她过早明白了利益的重要性，也知道人性终归是自私的。趋利避害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她的妈妈更爱自己而已。
在今天之前，姜浅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违背本能的去爱她，哪怕自己身受重伤，鲜血淋漓，也要扑上来护住她，再捂着她的眼睛说一句别怕。
这世间只有戚兰时爱她。
可戚兰时给她的爱，超过这世间所有。
有些东西得到了就不能放手，对其他人而言，这些东西是钱和权。
对姜浅云来说，是爱。
她要让戚兰时，永永远远地爱她。
——
戚兰时醒来的时候，麻药的效果刚过，伤口处传来细细密密的疼。她当场倒抽了一口冷气，又将痛觉下调了4%，只留下1%的痛楚由自己感受。
她还不清楚具体伤得有多重，一点痛都感觉不到，可能会让人放松警惕，导致身体受更重的伤。
她趁着游戏里昏迷的这段时间，还下线去上了个班，她都要为自己的敬业而落泪了。
“醒了先别动，别扯到伤口，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我。”姜浅云握住了她的手，“小心一点，你现在很脆弱。”
戚兰时上了一天班，脑子还有点晕，她沉默了几秒才接上下线前的人设和剧情。
她缓缓眨了眨眼，问：“你没有受伤吧？我拦住那个坏女人了吧？”
姜浅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手上的力度很温柔，生怕弄疼她，“嗯，小兰时特别厉害，你保护了我。”
戚兰时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露出个笑脸，但转瞬又扯了下伤口，所以笑不出来了。
她哎哟了一声，在姜浅云有些慌乱的表情中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追问道：“那报警了吗？人被抓起来了没有？她干嘛呀？突然捅刀子是单纯发疯，还是有人在害你？”
“我慢慢跟你说，你不要着急。”姜浅云用棉球蘸水，滋润戚兰时干燥开裂的嘴唇，“当然不是单纯发疯，是有人雇她行凶，你不用担心，等你好起来，一切都处理好了。”
戚兰时蹭了蹭姜浅云的掌心，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我相信姜医生。”
“那现在，还有最后一件事。”姜浅云说着吸了一口气，她的紧张终于在这一刻表露出来，“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做我相伴一生的爱人吗？”
戚兰时的眼睛因为震惊而睁大，但却没有第一时间作出回答。
她愣愣的反问了一句：“姜医生你现在是在跟我……求婚吗？”
最后三个字，她说的声音很小，很明显并不自信。
姜浅云看着他的眼睛，做出了肯定的回答：“是的，你愿意接受吗？”
“那……那……”戚兰时又是纠结，又是犹豫，“连戒指都没有也能算求婚吗？我想象的画面不是这样的。”
姜浅云高高悬起的心在这一刻总算回落，“是我疏忽了，但我一直守在你身边，没时间去置办，你想要什么样的？”
这一次，戚兰时给出了无比坚定的回答：“我要大的！要金的，要保值的那种！”
爱不爱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黄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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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分手，马上分手！
戚兰时最后真获得了一个特别大,特别闪亮的金戒指。
她掂了掂，分量倒是很足，一看就很保值,保值到叫人无法拒绝。但在她眼中怎么看都好的金戒,作为婚戒就有些不合适了：不够漂亮。
所以这个戒指只作为礼物送给了她,姜浅云还是要选一款婚戒，当然是钻戒。
戚兰时拿到了金子，心情好了许多,点点头说了句：“那行吧,我要这个就够了,婚戒你来挑就好,你的眼光好,你挑的肯定好看。”
她说着又觉得有点可惜：虽然这戒指看上去是挺不错的,但这里只是游戏，再多的金子也带不走,只能看个开心，图个乐呵。
戚兰时的心思都放在了金戒指上,姜浅云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一点异样涌上了心头。
为什么戚兰时好像……并不在意她们的婚戒呢？
就连她手上的这个戒指，让她感到开心的也并不是戒指有什么意义，而是单纯因为金子值钱。
“你开心吗？”姜浅云问,“这戒指你喜欢吗？”
戚兰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开心了,你送我什么我都开心，更别说是戒指了。”
她说这话时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因为受伤而苍白的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开心,姜浅云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戚兰时怎么会不在意婚戒,不期待她们的婚礼呢？是她想多了。
戚兰时的伤还没有好,不能多动，她是被姜浅云推着轮椅从医院带出来，就为了买个金戒指，好哄她高兴。
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乖乖坐在轮椅上，病服穿在她身上有些大，风从袖口和裤管灌入，将她的头发也吹动。她拿起金戒指来，在阳光的照耀下端详了一会儿，随后默默收好。
姜浅云付了钱拿着票，看着她这副样子没忍住笑了笑，“为什么不戴在手上？不是很喜欢吗？”
“喜欢的东西更要藏好，不能拿出来炫耀的。”戚兰时笑眯眯，“更何况财不外漏的道理没有听过吗？在马路上太招摇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被抢了怎么办？”
她这番话落在姜浅云耳朵里，自动转换成：戚兰时觉得她很珍贵，很喜欢她，所以要将她藏起来，不愿意炫耀。
也难怪戚兰时不愿意把她介绍给堂姐了。
戚兰时可不知道，姜浅云如今都会自己找理由，并且进行自我攻略了。她决定看在这个金戒指的份上，给姜浅云多一点快乐时光。
在姜家找上门来之前，她就不折腾了，安心养伤吧，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了。
从金店回去之后，姜浅云就陷入了忙碌当中：她既要去警局配合调查，也要在医院出诊看病。学校那边倒是没怎么耽搁，因为每月只有两堂课。
这一场突然爆发的行凶事件，疑似背后主使者的人选非常有限，戚兰时脑子都不需要转，就能猜到肯定是姜明。
因为剧情走到这里已经进入了后半程，戚兰时接触到的炮灰反派只有姜明一个，并且他的智商堪忧，看上去真像能做出这种蠢事的。
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姜浅云往警局那边跑了几趟，回来就将一切都说给戚兰时听，并且告诉她：“这段时间一直有人找你，目前被我拦住了，但如果他们还是找到机会混进来，你一个都不用理，直接打电话给我就好。”
戚兰时乖乖点了点头，“我没事，这里好歹是医院，安保很到位的。反倒是你，在外头跑来跑去的，你更应该注意安全啊。”
姜浅云在她的脸颊上摸了摸，又看了下她的伤口，确定愈合的状况很不错，低下头在腰腹的伤口处亲了一下。
这段时间姜浅云经常会给她一个亲吻，绝大部分都落在了伤口上。姜浅云的珍重都透露在这个亲吻里，每每她的呼吸落下来还带着一阵痒，让戚兰时忍不住想要躲。
“等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一个安静的，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我们还有大把的人生可以一起度过。”姜浅云说到这里，对未来的憧憬让她的眼睛都更圆更亮了。
在被母亲送到姜家之前，姜浅云对于明天的期盼只有：她想要吃饱，想要好看的衣服，想妈妈多陪伴她。
到了姜家，她每一天都如履薄冰，她既要显得自己有用，又不能太过出挑，因为她只是一个私生女，她花了很久时间才找到其中的平衡点，做了姜家的吉祥物。
但现在，她终于又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是有意义的了。
有戚兰时的日子，才是她今后真正的人生。
“离开吗？”戚兰时面露犹豫，“那我的学业怎么办呢？我还要上学的。”
“只是离开一阵子，暂时避避风头，我还会带你回来的。”姜浅云轻轻抚摸着戚兰时的头发，“你也要努力一点，争取出国深造的机会，只要你有能力，不管是哪个国家，哪座学府，我都能送你去。”
戚兰时缓缓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四个字直接挂在了她的脸上。
她以为姜浅云会为了自己而不管她的学业，就算这游戏主打一个学习为重，姜浅云最起码也会要求她暂退一步，办个休学什么的。
但她万万想不到，姜浅云直接将压力给到了她这边，居然想让她出国！
戚兰时这个大学生的名额都是在游戏里白嫖来的，她根本没上过几天学，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我知道你一直很忙，勤工俭学，做义工，修学分，当助教，最近还因为我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或许有些难，但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姜浅云在她额头上亲了下，“不过不用着急，我这边还要忙上一阵子的，你好好休息。”
警局那边又给姜浅云发信息了，她只能先走一趟。
病房里，戚兰时狠狠打了个冷颤。
“太过分了，这真的太过分了！”她声音里透露出些许惊恐来，“必须尽快分手，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她岂不是要逼着我考研读博？这可还了得？”
直播间这时候已经笑疯了，姜浅云这个要求她们谁都没料到。
“我需要推动一下剧情的发展了。”戚兰时喃喃着点开了姜明的头像。
她问：【这段日子怎么样？我一直困在病房里，还没问你吃牢饭的滋味如何？】
姜明这时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当然是看不到手机的，戚兰时这条信息是发给姜家人看的。
姜明这个蠢货，只想着报复姜浅云，但做事却没考虑后果。按照他的计划，应该是在记者的镜头下，他安排的人突然冲出来，把姜浅云是女同这件事抖出来，同时还给她泼脏水。
一般人的性取向并不是黑料，但公众人物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姜浅云这种对外人设几乎完美的。
到此为止还不够，姜明也知道这个世界和以前大不相同，对性取向逐渐宽容，只要姜浅云在医术方面没有问题，短暂的风波过后，她不会受到太多影响。于是他想出了后招：造谣。
是女同这个黑料或许不够锤，那如果是一个私生活混乱，还欺骗他人感情的女同呢？
姜明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同时他的心里还涌上了一阵不好明说的隐秘期盼：如果姜浅云身败名裂了，她不仅会成为姜家的弃子，戚兰时也会离开这个女人吧？
到时候他岂不是就能……
姜明越想越觉得可行，他将每一处都算计好了，并且告诉那个女人，她不需要真的把姜浅云怎么样，毕竟姜浅云是姜家人。弄个轻伤就行，现场到处都是镜头，外头还有人偷拍，他到时把新闻一炒就好。
但他怎么都没有算到，戚兰时会在场，并且扑了上去。在戚兰时倒在地上鲜血满身的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事情的发展远出他的预料。
“再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姜浅云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她正在打官司呢，一定要姜明把牢底坐穿，起码将刑期打到十年以上。”
戚兰时说到这儿笑了一声，“她昨天非常生气，因为姜明的爸妈联系她，让她不要借题发挥打击报复。大家都是一家人，医院里受了伤的不过就是个小玩意儿，也值得姜明付出这么重的代价吗？”
戚兰时听到这番话时人都惊呆了，随后又觉得很合理：姜明这么蠢，他的爸妈又能有多聪明呢？
她生怕姜浅云不够生气，还恰到好处地添了一把火，犹犹豫豫地说：“实在不行的话……要不就还是……”
“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别说会让我生气的话。”姜浅云的食指竖在唇缝中，“你什么都不需要想，只需要等我为你报仇就好。”
戚兰时立刻安静了。
她对姜浅云的手段是非常相信的，她原本也的确打算安静一段时间，好好养伤就算了，奈何学习的任务突然加重，她顶不住。
“姜明的爸妈在姜浅云这里碰了钉子，应该转头来找我了。”戚兰时说到这里，带上了痛苦面具，“希望他们效率能高一点，不然我就要被抓去学习了。”
呜呜，她真是好惨一主播啊。
作者有话说：
想象中的分手原因：你骗我，伤害我，我不爱你了。
小七的分手原因：什么？你要我学习？你还是个人吗？学不了一点，马上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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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你不该忘了自己是谁
戚兰时从游戏里出来,就看到直播间已经笑疯了，大家都在哈哈哈，一个两个透露出快活的气息,根本没人管她的死活。
最鲜明的一条弹幕是：【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兰兰打响破除女通讯录学历滤镜第一枪。】
戚兰时：“……”
“这能怪我吗？”她的声音都透露出了幽怨,“我要上班，要直播，偶尔还要搞搞兼职。打个游戏本来是为了放松,现在都要学习了,这谁受得了呀？”
她这是被逼无奈好吧？
【其实可以换个方向啊,学习直播也很有趣的。】
“但我……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没有那份心力了。而且我是带着内测任务来的,搞对象才是我的主业。”戚兰时垂下眼来,“现在的生活虽然很忙，将我的私人时间都填充了,但我觉得挺好的。”
弹幕：【忙，都忙。忙点好啊。】
【其实兰兰也就是说说而已吧,就算医生对她没有任何要求,她还是会想办法分手的。】
【上一个霸总也是确定关系后不久就直接be了，恋爱在别人身上是甜蜜展开，在兰兰这里是敲响丧钟。】
“是啊,还是你们懂我。”戚兰时往椅子上一靠,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我总觉得在游戏里待的时间太长了,这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姜浅云看似温柔,实则控制欲很强。那间房子里到处都是监控,戚兰时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演戏。
“希望下一个攻略对象，精神状况能稍微正常点吧。”戚兰时感叹着，结束了今天的直播。
等到她再次上号，之前放出去的鱼饵总算派上了用场，她刚一睁眼就看到了姜明的妈妈，这个头上被直接标注出身份的npc。
姜明妈妈表情不太好看，主要是被气到了，“你这姑娘不会是故意的吧，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叫你半天你一声不吭，睡得就这么死吗？”
戚兰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还没上号呢，一个挂机的人物模型能做出什么反应？也就是她还有口气，不然姜明妈妈非得当她死在医院了不可。
戚兰时以一种天真而澄澈的目光看着姜明妈妈，问：“不好意思啊，年轻人睡眠质量就是比较好，倒头就睡。不过你有什么事吗？我不认识你。”
姜明妈妈上下打量着戚兰时，虽然她之前和戚兰时没有任何交集，但这并不妨碍她将戚兰时打成狐狸精，而且还是那种男女通吃，极为不检点，手段又非常高的狐狸精。
“我是姜明妈妈。”她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和蔼可亲一点，“他抽不出身来，我替他来看看你。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伤势也不怎么严重吧？”
“那不是，还挺严重的，而且特别疼。”戚兰时不给她面子，“所以我绝不会咽下这口恶气，一定要让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幸好有姜医生在，不然我这种孤苦无依的小女孩，指不定要让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呢。”
“你这孩子怎么……”姜明妈妈想骂人，但又想到姜浅云对这个小狐狸精有多看重，只能将话先咽回去，“我除了替姜明来看看你之外，也是替他道个歉，当初的事情是一场误会，他其实根本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他一贯是个念旧情的孩子，你们好歹谈过几天恋爱，他怎么会伤害你呢？但是浅云现在听不进去，就当是为了她好，我也希望你能劝劝她。毕竟都是一家人，闹得太难看了，对她也不是什么好事。”
“姜明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头，知道错了，也付出了代价，你是不知道他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也不想知道。”戚兰时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他过得再惨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不是他自作自受吗？我巴不得他过得更惨。”
她在姜明妈妈难看的表情下继续说：“不过在拘留所里待了几天，这就受不了了吗？我这个受害者还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他又有什么好委屈的？”
“你……”姜明妈妈意识到说软话没有用，就变了一副表情，“我还愿意和你好声好气，也是为你好。你以为姜浅云能护你到几时？我儿子是姜家这一辈最有出息的男丁，她姜浅云不过是个……”
“最有出息的？”戚兰时被逗笑了，“要是最有出息的也就是这个水平，那姜家估计是要完蛋喽。”
她说着笑了起来，骂人的时候不仅不带脏字，还咯咯笑个不停，直接让她的话语攻击力翻倍。
【不知道为什么，兰兰这么一笑，我就觉得她骂的好脏。】
姜明妈妈也是这么感觉的。
然而戚兰时的言语攻击远远没有结束，她笑着说：“你也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姜明要真有这么重要，今天就不会是你来见我，而是姜家的话事人给姜浅云施压，他的助手同时对我威逼利诱，让我们两人一同退步。”
就像栾华当初盯上她一样。
“别再做白日梦了，姜明就是一个愚蠢的废物。姜家没人真拿他当回事，就连你们母子两个死活看不上的私生女，都能对他打击报复。”
听到这里姜明妈妈感觉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被拽了下来，好像有人照着她的脸狠狠甩了几个耳光，火辣辣的。
戚兰时戳穿了他们不愿意正视的事实：姜浅云或许身份尴尬，但她足够聪明。而姜明……不提也罢。
这次想要让姜明吃到教训的人不仅仅是姜浅云，还有姜夫人。姜明根本没有意识到，当日在那场酒局之上，他将姜浅云私生女的事情拿出来大说特说，就已经惹了姜夫人不快。
更别说他还将这种事情拿到外人面前说，连孤儿院的员工都知道了。再加上他想出的这么一个昏招，姜家好好的公益事业成了案发现场，闹够了笑话。
在姜夫人的默许下，姜浅云的一切举动都不算出格，她成了那个有人在背后撑腰的。
“我劝阿姨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戚兰时打了个哈欠，眼角湿漉漉的，“有这功夫不如去求一下姜家真正做主的人，说不定人家看你们一家蠢得可怜，就此松口了呢？”
姜明妈妈到这里彻底破防了，转身跑走。戚兰时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眼，发现她好像还是掩面而去。
好脆弱一人啊。
戚兰时轻轻哼了一声，满是不屑。她觉得下次还是不能再和男人扯上太多关系，一个姜明愣是成为了她的人生污点。
在姜明妈妈跑掉之后，直播间发出了疑问：
【凭借着母子两个真的能让兰兰分手吗？这两人看上去都不太聪明啊。】
她们的疑问也是系统的疑问，系统干脆将弹幕转达。
“他们两个当然不够格了，姜明这一家人的主要作用，是抛砖引玉。”戚兰时解释，“很快姜家真正说话有分量的人就会来找我了，因为姜浅云碰到了底线。”
系统：【有吗？她怎么了？】
系统拥有上帝视角，将一切发展都看在眼里，愣是没发现姜浅云做了什么挑战他人底线的事。
“她想要和我结婚。”戚兰时说到这里笑了，是被这游戏的骚操作逗笑的，“这还是我从栾华身上发现的，你们这个游戏也在有些地方还挺现实。比如栾华喜欢女人没关系，找个玩物养着也行，但不能搞什么非她不可的真爱。”
“姜浅云也是这个道理。”
【可她们两个身份并不相同。】系统反问，【姜浅云只是一个私生女，她的婚姻也会被干涉吗？】
“她是私生女，但不是普通的私生女，她应该是她父亲唯一的孩子，不然姜明一个侄子怎么会这么嚣张，还觉得自己可以继承家产呢？”
戚兰时拿了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皮，汁水把她的食指染上淡淡的黄色，她剥下一瓣塞到嘴里，在口腔里炸开的酸甜味，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姜浅云身为私生女，姜夫人肯定不喜欢她，更不想让她成为姜家的继承人。放在古装剧里，姜浅云这种身份是要留下血脉之后去母留子的，现代背景的游戏不会那么残暴，但逻辑是一样的。”
“姜浅云在姜家根本不能算是个体，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她最大的作用，在生育。”戚兰时说话间已经将橘子吃完了，“姜夫人也不会为难我，只要姜浅云生个孩子，她才不会管我们俩的死活。但是很可惜，我是不会同意的。”
她抽了张纸巾擦手，微笑着说：“我把姜浅云当亲人，当爱人，当做唯一的依靠。她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如同我最不能割舍的妈妈一样照顾我，我又怎么能允许，她有除我以外的小孩呢？”
戚兰时的这番说辞，在第二天上午稍加修饰说给了姜夫人。
她一如戚兰时所想，大气又从容，自带的上位者气场，让她在和蔼的同时又很有威严，原本宽敞明亮的病房，在她进来之后也显得有些逼仄。
就好像在这里谈话，是在委屈姜夫人一样。
姜夫人的声音淡淡：“昨天有不懂事的人来找你了，实在抱歉，你伤势未愈又平白被人打扰，想来受了不少委屈。”
戚兰时反问：“阿姨也要替人道歉吗？”
“是的。”姜夫人说着轻轻抬了下手，站在她身后的女人便打开包包，将钱放在了床头柜上。
“本来是想给你一张卡，但想了想，还是现金更有诚意。钱不多，只希望你能开心些，别和无关紧要的人计较。”
戚兰时听着，只觉得姜夫人的声音都越发悦耳动听了。她口中不多的钱，戚兰时粗略一看都有上百万了。
“终于终于！这个游戏最大方的人终于出现了！她就是姜夫人！”戚兰时的心声几乎声嘶力竭，“难怪能把私生女都培养出来，姜夫人是真大气呀！”
戚兰时这人相当识趣，哪怕游戏里的钱她提不出去，到了下一个时间线这钱也就随着时间重置而消失了，但姜夫人将态度摆了出来，她自然也会给出相应的尊重。
她往直了坐，脊背都挺拔了，“这钱我不能收，昨天我没有吃亏，阿姨更不用代替别人来道歉，您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既然这样，我就明说了。你和浅云的关系我都知道，我不会阻止，你们也没必要抱着私奔的心，我只有一个要求。”姜夫人面带微笑，“浅云需要生下一个属于姜家的孩子，试管也好，**也罢，只要这个孩子生下来，你们就自由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戚兰时缓缓眯起了眼，她问系统：“**是什么东西？”
【哦，是代那个孕，这东西违法，我们游戏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直接被屏蔽了。】
这个**和上次那个叫xx的男人有的一拼。
游戏都不允许的事情，她当然不会同意了。
“抱歉阿姨，我不会同意的。”戚兰时态度坚定，“且不说这是姜医生的身体，我不能替她做出任何决定，哪怕是她同意了，我的态度也不会改变。”
她说着，当着姜夫人的面拨通了姜浅云的电话，“姜医生说过，如果我遇到了不想面对的人，可以直接联系她。”
“果然是小孩子，还和人告状呢。”姜夫人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反而轻笑了一声，“不要激动，只想和你好好谈谈。如果我的孩子还活着，应该只比你大一点。”
她提前调查过戚兰时，知道母亲这个身份可以让戚兰时快速放下警惕。
姜夫人靠在椅子上，并没有阻拦戚兰时拨通这个电话的意思，她只是问：“我觉得我的提议对你们两个来说稳赚不赔，为什么要拒绝呢？”
“我和姜医生……我们有彼此就够了，我们是爱人，也是亲人。”戚兰时在长者面前剖析心迹，还是有些害羞，“更何况因为一己私欲而生下一个孩子，这事情太荒唐了，对姜医生和孩子都不公平。”
她又一次强调着：“我绝不会同意。”
姜夫人几乎是在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戚兰时。
这是个很可爱的姑娘，热情勇敢懂得感恩，对待恋人更是一片赤诚，连性命都可以豁出去。
可惜她的感情，给错了人。
“你应该同意我的建议的，这对你们两个都好。”姜夫人看向戚兰时的手机，电话已经接通了，姜浅云一定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你说姜浅云是亲人也是爱人，为什么呢？因为她曾经救过你吗？”
姜夫人很久没处理过小辈的事情了，但她只要出手，就不会失手。
隔着一部手机，她的话同时传到两个人的耳朵里，她说：“如果我说姜浅云根本没有救过你，你们的爱建立在一场欺骗之上，你还会这么爱她吗？”
戚兰时不敢置信，她第一反应是姜夫人在胡说。但她的质问还没说出口，一段监控视频就摆在了她眼前。
姜夫人的声音温柔又充满怜惜，“看一看吧，可怜的孩子。”
残忍不堪的真相陡然被撕破，戚兰时怔愣，她一遍又一遍看着监控视频，试图找到视频造假的证据。恍惚间，姜夫人轻而易举地从她手中抽走了手机。
拨给姜浅云的电话，还在通话中。
“早点回来吧，再晚一步，你的小可怜估计连见你都不肯了。”
姜浅云的呼吸粗重，剧烈的喘息让她胸腔一阵疼，像是破败不堪还要强行工作的老旧风箱。
她紧咬着牙，一张口眼泪就落了下来，“为什么？”
姜夫人想要什么，大可以直接来找她，只要别去找戚兰时，她什么都能答应。
“为什么？”姜夫人轻哼一声，像是在笑，“是烂人就好好做烂人，姜浅云，你不该忘了自己是谁。”
作者有话说：
姜夫人看着小七的资料：恋爱脑？一巴掌打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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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我以为非你不可，原来不是
戚兰时面上稳如老狗,其实心里已经慌得一批了。
因为监控里清楚显示，姜浅云根本没有停留，是她自己爬起来,伤口也是她自己处理的。姜夫人出手太快太稳,她自己也疏忽了,忘记叫系统先把监控处理掉。
在她的计划中，戳穿这一切的是护士姐姐，这是她给自己留的后手,现在一切都提前了。
她在大脑里疯狂复盘,最后隐隐松了口气：幸好她这人最擅长扯犊子,从没有将话说死过,还有转圜的余地。
于是她尽量让眼眶更红,更加潸然泪下,她问姜夫人：“可以把手机还给我吗？我有些话想说。”
接过手机来，戚兰时抢先开口：“你先什么都不要说,等我问完。”
她深吸了一口气，“当初在停车场里,你看到了我,后面护士姐姐过来，是因为偶然，而不是你交代她来帮我,是吗？”
她直接略过了处理伤口的事,赌的就是姜夫人把姜浅云当做一个摆件、一个吉祥物已经是极点，她们不会私下沟通核对已知信息。
姜浅云根本没有辩解的余地,她只能嗯了一声。
戚兰时的质问并不严厉,态度和语气也十分平静,但已经足够让姜浅云溃不成军。
她甚至有些庆幸,此刻并没有戚兰时面对面，因为她根本不敢直面戚兰时。
“我知道了。”戚兰时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并且将姜浅云的联系方式拉到了黑名单里。
姜夫人还在呢，这时候容易说多错多。
发展到这里，姜夫人的目的已经达成，她大可以直接离开，只是看着沉默落泪的戚兰时，她还是多说了一句。
“或许你现在会觉得我残忍，但这对你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看清一切总比在欺骗中沉沦要强的多，你才19岁。”
戚兰时闻言抬起头来，她想要控制，可眼泪却越流越多，她也问出了和姜浅云一样的问题：“为什么？”
如果只是要一个带有姜家基因的孩子，姜夫人不必做到这一步，去找姜浅云要方便的多，这监控视频拿出来，姜浅云肯定会退步。
“因为我做事喜欢一劳永逸，给你们的恋情安排一个轰轰烈烈，此生难忘的悲剧结局，姜浅云就该看清自己，恪守本分了。”姜夫人抽出纸巾来，给戚兰时擦了擦脸，“还有，你也太可怜了。”
戚兰时懂了。
姜夫人深信她的人设，把她当成被姜浅云欺骗，但却深爱着姜浅云，为了爱情放弃亲人豁出性命的恋爱脑。
搞事业的女人最见不得恋爱脑了，所以她用现实直接给了戚兰时一巴掌。
姜夫人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两下，“好好休息吧，你的人生还长得很呢。”
说完就走了，当然那一百万留下了。
戚兰时不知道姜浅云现在正在哪里，但这个女人肯定在拼命往医院赶，她时间很紧迫，根本没有先去存钱在跑路的空间，只能先跑为敬。
“可恶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大方的npc，上来就给钱，而我居然拿不走！”
戚兰时简直痛心疾首，但她没办法，只能匆匆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不管不顾往外冲，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直接登出游戏。
【这个场面似曾相识，医生终于体会到了霸总从前的待遇。】
【招不在多，管用就行，等着看医生现场发疯。】
【可是钱没有拿走啊，那可是整整一百万，多可惜啊，兰兰在游戏里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前头的说话真有意思，难道她在现实中就见过了吗？】
“大可不必说的如此直白。”戚兰时开口了，“我们只是网友，你未免有些过界了。”
弹幕一片哈哈哈，又在猜戚兰时这次要几天才上号，在一片热火朝天的讨论之中，飘出来一个非常醒目，迅速将风向都带歪的弹幕：
【难道没人觉得姜夫人特别有魅力吗？她和兰兰站在一起就特别好磕啊！】
【对对对，终于找到同感了。】
【其实姜医生和姜夫人是有点像的，可惜姜医生太嫩了点，段位差多了。姜夫人的年上感都爆棚了，有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游刃有余，面对兰兰还有种宠溺感。】
【你们都是这么感觉的吗？只有我觉得姜夫人摸着兰兰的头，那眼神就像我在看我那乱翻垃圾桶还摔了个屁股蹲的傻狗一样吗？】
【是的，只有你。】
眼看直播间的风向已经不太对劲了，戚兰时赶紧出来控场：“我一直知道你们玩的很花，但也不能这么花吧？这是否有些超出了伦理和道德的界限呢？”
【你这话说的，要不是越界了，我们还不爱看呢。】
【就是，想看姜医生叫小妈，想想就刺激。】
戚兰时：“……”
她顺着这个方向认真想了想，然后发现……好像是真的挺刺激。
“你们这建议提的太晚了，姜浅云这条线距离结局已经不远。不过你们要是真喜欢姜夫人的话，我可以利用一下，给她加点戏。”
但小妈文学就不要想了，玩得太花，小心被封号。
戚兰时这次退出游戏时间拉的比较长，直接等到现实中的半个月后，游戏里的一个半月才回去。她怕姜浅云不够疯，后面的剧情不好发展。
要不是直播间的观众表示再不上号，她们就要把先前的剧情忘光了，戚兰时甚至打算一个月后再说。
“当初下线太草率，这次回去得好好准备一番才行，不然我消失一个半月，归来还是一身病号服，怎么看都很怪。”
戚兰时在登录界面设置了一番，给自己换了身干净的新衣服，之后就重新出现在下线的地方，打了辆车回学校去。
“说来惭愧，这游戏主打一个学习为重，到我一到后期就下号，两次都没有和学校请假，连个短期休学都没办。”
当然也不是她不想，主要是没机会。
姜浅云栾华都不是普通人，她怕自己稍微慢上那么一点，就要被抓回去了。
戚兰时重新回到学校里，有认识她的学生，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但没什么出格的反应。
戚兰时总算有了那么一点欣慰，“果然，姜浅云比栾华还是稍微靠谱那么一点，起码没有给我放通缉令。”
她失踪了很久，这次回来是要办两个月的休学，毫不意外的，她还在去办理的路上，就被抓到了。
和姜浅云远远对视时，戚兰时在心里估摸着对方的精神状态，最后确信：姜浅云的精神已经在崩溃边缘了。
她瘦了很多，衬衣穿在她身上多了几分空荡，连锁骨都更加突出明显。她和戚兰时隔着三步远的距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戚兰时，一点点泛红，像是眼底蒙了一层血色的雾。
凄美又惊悚。
两两相望间，还是姜浅云率先打破了僵持。她大步朝着戚兰时走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说：“你回来了。”
她的力气很大，戚兰时被捏的一阵疼，感觉骨头都要裂开了。
“我很疼。”戚兰时说。
“对不起。”姜浅云张口就是一句道歉。
但这道歉也只挂在嘴上，明显没有什么诚意，因为她根本没有松手的打算。
戚兰时试着挣扎了下，周围看她两人的目光越来越多，她没忍住皱了皱眉，面露排斥和厌烦。
“可以先放手吗？我有事要做。”
姜浅云哪里敢松手？戚兰时一消失就是四十五天，直接人间蒸发，她怎么都找不到，每天沉浸在失去戚兰时的恐慌当中，快要发疯了。
还能保持着最后的平静和理智，都是她在拼命控制，生怕吓到戚兰时。
姜浅云尽量将自己的声音和语气都放轻柔，“你要去哪儿？我可以陪你。”
“我想先休两个月学，去到处走走，散散心。”戚兰时说，语气非常平静，“我一个人去。”
姜浅云心头那根弦突然就断了。
从再次见面到现在，戚兰时的反应都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她以为戚兰时会恨她怨她质问她，会失望会愤怒，会想要再次逃离她。
但唯独没有想过，戚兰时会这么平静。
她只流露出那零星一点的排斥和不耐烦，都是因为姜浅云的力气太大，让她难受了。
姜浅云是心虚的，因此她根本不敢提当天在医院的事，但戚兰时……戚兰时好像……
“你不问问我消失的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吗？”
戚兰时反倒主动提及了姜浅云不敢触碰的话题。
“我去散心了，看到那段监控视频后，我几乎是崩溃的。我想到了和你相处的点点滴滴，我们的感情，你送我的戒指，还有我为你而割舍抛弃的亲人。”
“我当时觉得觉得天都要塌了，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可在经历了四十多天的冷静后，我逐渐想明白了。救命之恩或许是假的，但你对我的帮助是真的，后面将我从赌场带走是真的，我们曾经的感情也都是真的。”
戚兰时没有发作，没有质问，但就是这样平静客观，听着好像判了缓刑的话，让姜浅云的心跳越来越快。
她只能越发用力的攥紧戚兰时的手，说：“我爱你是真的，向你求婚的心是真的，我想和你共度一生更是真的。戒指我已经选好了，我们……”
“没有必要了。”戚兰时轻轻摇头，“你救过我，但在孤儿院里，我也救了你，我们扯平了。”
“在这半个月里，我见了很多人，想了很多事，过去的那些……就都过去了，我和你爱恨两消。”
戚兰时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狠的话：“曾经我以为我的人生离不开你，我非你不可，现在发现，原来不是。”
我以为我非你不可，原来不是。
这一刻姜浅云忽觉眼前一片漆黑，天地倒转。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冬天，新年伊始，一片大雪之中，她的亲生母亲将她推进了姜家的门，随后转身离去，此生不再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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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真诚才是必杀技
诛心,戚兰时是专业的。
她越是冷静，对姜浅云就越是残忍，她没有否认曾经的一切,她只是放下了,不再爱姜浅云了,就这么简单。
姜浅云输就输在，她以为自己是这段感情的掌控者，其实是她离不开戚兰时全心全意的爱。她所追求的真诚热烈的感情,戚兰时给得出,也收得回。
夏末初秋的天气还带着没消退的暑期,空气中的热浪却没能让姜浅云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暖意,反倒让她回到了被抛弃的那个冬天,风雪肆虐撕扯着她的胸腔和心脏,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的视力和听力好像在一瞬间退化了，她拒绝理解戚兰时的意思,只是执拗地拉着戚兰时的手：她知道，这时候松开了,戚兰时再也不会回到她身边。
就像当年的妈妈一样。
戚兰时在认真判断着姜浅云的现状,最终确定：姜浅云的心理创伤非常严重，比先前猜测的还要更重。
她在心里问系统：“一个有着严重心理障碍的人真的能做心理医生吗？这设定是不是不太合理？”
系统的话语里甚至透露出几分理直气壮来：【确实不太合理，但这游戏不合理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这都是小事,不用计较。】
戚兰时：“……”
她终于确定了，真诚才是必杀技,自从系统开始摆烂,她已经好几次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戚兰时和姜浅云的对话声音不大,但这两人现在一个云淡风轻,一个凄风苦雨，再加上她们的长相和自带的氛围感，实在太像是什么虐恋情深演绎现场，因此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戚兰时一个没什么道德感的人，这时候也觉得有点尴尬和不好意思，她很会演也很能演，但并不想在人前演。
“姜浅云，你先放开我可以吗？”她皱着眉头问，“很多人都在看我，已经耽误了很久，我现在要去办休学手续，你可以不要阻拦我吗？”
她这一开口，骤然间将姜浅云抽离。
姜浅云也发现周围盯着她们两人看的越来越多，戚兰时的不高兴几乎摆在了脸上，姜浅云还是头一次见她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这么不情愿，不高兴的样子。
戚兰时面对她，一直是热情的，活泼的。哪怕是初遇，她两人没有过多的交集，戚兰时对她也怀揣着尊敬和崇拜，看着她时，那双眼睛总是亮晶晶的。
所以姜浅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戚兰时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她。
戚兰时给她的感情和爱太多也太充盈，已经成了她赖以生存的养料，她根本不能失去这样的爱。
周围有许多人在指指点点，他们发出的嘈杂声落在姜浅云耳朵里，变成了扭曲的音调，一声又一声，好像成了急促的丧钟。
这个联想让姜浅云不寒而栗，她微微颤抖了下，手上的力气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重。
戚兰时到这里终于是绷不住了：“我说了，我很疼。”
刚刚只是一般疼，现在是特别疼，半点都不带伪装的。
姜浅云不愧是多个科室都能坐镇的全才医生，力气不是一般大，这一双哪里是普通的手，根本是无情铁手。
“抱歉。”姜浅云放松了些许力度，但却没有松开手，“你想要去休学，我并不会拦着你，学业是你自己的，只要你想好了，并能为之负责就够了。”
“但是我不放心你就这么一个人离开，你年纪这么小，没有充足的社会经验，也没什么钱，孤身一人，你要去哪儿？”
姜浅云说到后头，声音里几乎带上了恳求，“让我陪你一起去吧，不管你想去哪儿都行。”
戚兰时紧紧皱着眉毛，她环视了一圈，尴尬症彻底犯了，为了转移阵地，她只能先压低声音说：“我们的事情待会儿再谈，这里是公共场合，我们离开好吗？”
她连续用了两个“我们”，成功让姜浅云的精神状态逐步稳定。
大学里到处都是人，学业繁重的大学生们就更爱吃瓜了，走到哪里都有被人观赏的可能性，因此戚兰时想了又想，把姜浅云带到了宿舍里，两人关起门来好好商量。
这一刻，戚兰时不受控制的想起了栾华。
当初刚看到这个单人间，她一直以为会和栾华来一场宿舍play之类的，还抨击这个游戏方实在是不会玩。没想到这都两条故事线了，宿舍依旧是正正经经的地方，没有和任何污浊的思想扯上关系。
“要是栾华遇到这种情况，估计就该一言不合滚到床上了。”戚兰时扯了下嘴角，只是短暂想起了栾华，很快又将人抛到了脑后。
她转过身来，皱眉看着姜浅云，问：“我要出去旅游散心，你也要和我一同去，那你的工作怎么办？你还是一名教师，你的学生呢？”
姜浅云的回答不带半点犹豫：“我可以辞掉，可以什么都不用管，这些加起来都不如你重要。”
戚兰时忽然有些想笑，但是她憋住了。
姜浅云要是能早点像现在这样，不带半点犹豫，坚定地选择她，也不会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了。
曾经戚兰时也很希望能有人永远站在自己这一边，她也确实遇到了，但偏偏碰上了最敏感脆弱，不懂感情的年纪，所以又亲手将那个人弄丢了。
而现在，姜浅云也是一样的。
人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戚兰时在这两条故事线里，秉持的都是同一个观点。
“如果我真的那么重要的话，能不能请你……尊重我的意愿，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呢？”戚兰时反问，“你的陪伴你的感情，我都已经不需要了。”
姜浅云缓缓皱紧了眉毛，她不明白，仅仅过去一个半月，戚兰时为什么就能对她说出如此残忍的话，并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说。
人的感情，真的能这么干脆地收回，连一点痕迹都不留吗？
她微微歪了下头，说话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和小心：“你还是在怨我，是吗？”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恨你，因为你曾经真切的帮助过我。我只是……不爱你了，我不想你再打扰我的生活。”戚兰时眼神复杂地看着姜浅云，“为什么你总是无法理解我，站在我的角度听我的话呢？”
这就是姜浅云只配得到一个be结局的原因了。
她就算给出了真心和爱，也太高高在上了。
此时此刻她的表情在明晃晃告诉戚兰时：她不明白。
不过没关系，戚兰时会教她做人的。
“今天的话我只会和你说一次，从此以后，我们没必要再见，助教的位置，我原本就是德不配位，志愿者我也不会再做了。”戚兰时的声音坚定，“不管你听不听得懂，又能不能理解，都是最后一次。”
姜浅云所有想说的话，在这样决绝的态度里都咽了回去。
她唇瓣开了又合，拼了命将情绪起伏压制住，舌根一度泛起微微的苦意，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那我还能……陪你去办理一下休学手续吗？”姜浅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可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就这一次。”
求你了。
她咬了咬舌尖，将最后三个字咽了回去。
她已经足够难堪，足够丢人了。
戚兰时有些犹豫，但很明显，面对纠缠不清的姜浅云她可以冷言冷语，但面对可怜巴巴顶着一双湿漉漉的猫眼，好像咬着主人裤腿，求着别被抛弃的姜浅云，她就有些于心不忍了，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答应。
“只此一次，就当是……做个最后的告别吧。”
她们一同走在大学里的小路上，这次特意换了个方向。围观的人已经散了，她们相伴而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像是不太熟悉的同学，或是久别重逢尚未热络起来的友人，唯独就是不像一对恋人。
更不像刚刚才惨烈分手的恋人。
戚兰时的微表情和肢体动作都在表示出她的抗拒和排斥，姜浅云尚未习惯这种待遇，流露出几分局促和茫然来。
她现在连委屈都顾不上，只是一门心思在想该怎么办？
休学手续办的很顺利，戚兰时再次站在姜浅云面前已经是一身轻松，她说：“一切都结束了，再见。”
把姜浅云想打听她接下来行踪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姜浅云沉默着站了好一会儿，最后也只是回了一句：“……再见。”
直播间打出了一排问号。
【她真就走了？前面还觉得有被爽，到现在就又不爽了。】
【就是啊，她放下的也太快了吧？这算什么be？】
“还挺沉得住气，当然也可能是知道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不如以退为进再做打算。”戚兰时本人倒是接受良好，“姜浅云这边可以暂时搁置一下，现在要换她来追我了。我要先去找一找姜夫人。”
弹幕瞬间就热情了起来。
戚兰时在背包里挑挑拣拣，也没找到个适合送给姜夫人的礼物，最后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一把簪子。
没错，又是簪子，白月光同款。
看到这里系统都忍不住飘出来吐槽了一句：【你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戚兰时从不内耗，她振振有词道：“这是我的问题吗？你们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道具不能做到全面化，让我连个趁手的都挑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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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无法拒绝的理由
系统试图反驳一下戚兰时,但很快发现它没有反驳的余地。并且在被怼了这么多次之后，它已经意识到：这么个游戏根本不值得它多费唇舌，所以它干脆放弃了。
看着戚兰时已经踏上了去姜氏大楼的路上,它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你真的要和姜夫人发展一些本不该你们发展的关系吗？】
系统已经拼命告诉自己，这是一个自由度很高的游戏，戚兰时是绝对自由的,她想怎么打游戏都行。甚至于这样的发展其实也很不错,反正达成be才是他们的目的。
还有比情人变小妈更彻底的be吗？
但道理系统都明白,也仅限于明白,它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当然不会了,我对于这段时间线的情节发展已经没什么太大兴趣了,早退出早好。”戚兰时摸了摸下巴，又给出一个强有力的论证,“姜夫人的建模虽然很好看，但没有戳在我的xp上,所以还是算了。”
【你的xp？那是什么？】
“这是很抽象的东西,简单来说就是你这游戏里的三个建模，我都很喜欢。除了奖金以外，她们都很符合我的喜好,也是我愿意进入游戏的重要原因。”
戚兰时解释了,系统也听了，但却没做出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是接受了这个解释,还是在纠结些别的什么。
在她眼里系统就是拿来暂时聊天解闷,是消遣用的,她已经来到了大楼前，心力自然放在了姜夫人身上。
戚兰时仰起头来，望着一眼看不到顶的大楼。忍不住感叹了一句：“难怪姜夫人是最大方的那一个，瞧瞧这楼，多霸气啊！”
她整理好表情，快步走了进去，对着前台报上自己的姓名和来意。
前台看她一脸学生模样，虽然觉得她不应该和姜夫人有什么联系，但秉持着超高的职业操守，还是将电话拨到了秘书那边。
“有一位戚兰时小姐，想约见夫人。”
秘书对戚兰时的印象可谓非常深刻，一是因为那些资料都是她去调查的，二是因为看到了那惨烈的分手现场。
在去医院之前，秘书还以为戚兰时这种程度的恋爱脑会执迷不悟，又或者哭天喊地，像琼瑶剧主角那样，来一场煽情的分手。
但戚兰时还挺冷静，挂断电话时甚至带着几分决然，因此秘书对她的印象十分深刻。
前台小姐将电话转交给戚兰时，听筒刚贴在耳朵上，就听到秘书问：“请问戚小姐有什么事？夫人行程安排的很满，暂时抽不出空来。”
戚兰时早就预料到了，姜夫人是真正的天龙人，只有姜夫人想见她随时都能见到的份，她主动登门也会吃到闭门羹。
“没什么事，只是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想到夫人对我的帮助，想要送一份离别礼物给她。”戚兰时的声音轻柔，“我不见夫人也没关系的，可以劳烦你替我将礼物转交吗？”
秘书：“我需要先确定礼物是什么。”
没有直接拒绝，已经可以算作答应了，戚兰时眯了眯眼睛，笑着说了句多谢，就将电话还给了前台小姐。
她去路边精品店买了一个礼盒，将簪子装进去后还打了个很漂亮的蝴蝶结。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结注定要被拆开。
“麻烦你帮我先收着，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她不需要再确定，这个簪子一定会送到姜夫人的手上。
游戏出品的道具都是带着一定附加属性的，可以在短时间内增加好感度。上一次戚兰时将道具用在了白月光的身上，白皎对她的好感度果然暴涨。
道具有限制，毕竟这是一款恋爱游戏，如果靠送道具就能长久提高好感度，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但是没人规定，短时间内提升的好感度不能变成真心实意的情感。游戏有限制，她可没有。
戚兰时离开后又一次回到了宿舍里，她做戏做全套，用口袋里那为数不多的余额买了火车票，时间定在明天。
正在她要付款时，信号忽然断了，紧接着一个电话弹了出来，戚兰时盯着那非常吉利整齐的号码看了两眼，摁下了接通。
怎么会有人的电话号码是一串888啊？这也太招财了吧，让人很难不心动啊。
戚兰时：“你好，请问哪位？”
姜夫人的声音隔着电话，听起来多了几分距离感，但能叫人感受到，她此时的状态很放松，“是我，贸然打电话，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
“不会，我已经休学了，现在也没什么事。”
姜夫人是很有分寸的成年人，关于戚兰时休学的具体细节，她并不会多问，“想好去什么地方玩了吗？”
戚兰时也没什么隐瞒：“想去看海，买的是火车票，打算一路走走停停。”
“挺好的，趁你还年轻，趁你还自由。你的送的簪子很好看，我很喜欢。”
“我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您不嫌弃就好。”
她们两个人根本算不上熟悉，对话到这一步就该打住了。姜夫人之所以会拨通这个电话，都是因为那不是普通簪子，还附带着好感度。等到电话挂断，这簪子就会被扔到某个角落里吃灰，姜夫人也不会再想起戚兰时来。
“对了阿姨，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但有点冒犯，不知道能不能问。”
姜夫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对戚兰时好像格外有耐心。思来想去，应该是因为那簪子确实挺好看的。
“问吧，真的很冒犯我会拒绝回答的。”
“那我就说了。”戚兰时略略深吸了一口气，“那天您说如果您的孩子还在，该比我大上一点。我想问，您孩子的事情，和姜医生有关系吗？”
姜夫人那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原本以为戚兰时会问姜浅云身世的相关问题，没想到竟然是关乎她自己。
有些事情是不能轻易提及的，因为时光冲淡不了那份痛。
“没有。”姜夫人声音听上去更冷更硬了，“她那时候也只是孩子年纪，没那么大本事。也……没那么狠毒。”
所以姜夫人更加不愿提及孩子的死，因为一切都是意外，是伤病，她怪不到任何人头上。
所有人都说，是她命不好。
“真可惜。”戚兰时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阿姨应该会开心很多。就像我，如果当初妈妈走的时候愿意带上我，让我做一个有人疼的小孩，我应该就没那么容易被骗了吧。”
“对不起姜阿姨，我好像让你难受了。”
这一刻姜夫人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觉得戚兰时可怜，究竟是觉得当初还会相信爱情的自己可怜，还是觉得她夭折的孩子可怜呢？
她回答不出，于是沉默着挂断了电话。
“又刷了一波好感度。”戚兰时切换回购票的页面，按照先前的计划买下了最近的火车票。
“距离发车还有八个小时，留给姜医生的时间可不多了。”
在得知戚兰时购票成功的消息后，姜浅云也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
她没有时间了。
“为什么，连要离开都不愿意跟我说一声呢？”姜浅云不明白，这份不懂让她觉得很痛苦。
戚兰时下午甚至去了一趟公司，还给姜夫人送了礼物。连姜夫人都能得知她要离开，收到她最后一份礼物，姜浅云却什么都留不住。
姜浅云觉得头很疼，大脑在不断叫嚣着，告诉她：“我不能没有兰时，我必须把她留下，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
可是……可是……
戚兰时会不高兴的吧？
她已经做错了很多事情，还要一错再错，将一切越搞越砸，让戚兰时害怕她，恐惧她，巴不得远离她吗？
【天啊，她怎么又犹豫了，这是不忍心下手了吗？】
有声音几乎是崩溃地说着：【不是，在这次游戏开始之前就已经加强了设定，保证姜浅云一定会按照人设来做事吗？这又是怎么了呀？我的祖宗。】
每次这声音一出来，系统就觉得自己脑袋一阵一阵的疼，真得太吵了。
【她已经尽力了，之前不是一直在照做吗？她有多喜欢戚兰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这次姜浅云有了违背人设的想法，是因为好感度已经刷满了，二是因为，之前那些不违法但是有病的手段，并不是直接冲着戚兰时去的。】
她永远不会真正伤害戚兰时，这是本能，是远高于设定的存在。
【算了算了，我早就知道了，就她是大情种。】那声音有种精疲力尽之后的摆烂感，【再操作一下吧，上次戚兰时死遁效果挺不错的，这次也要保证死遁的必备条件才行。】
姜浅云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爬起来觉得头有点疼，脑子甚至有些断片，想不起来她刚刚究竟在琢磨什么。
看到手机之后，她立刻睁大了眼睛，剧烈的恐慌涌了上来，让她的大脑都停摆了。
她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留下戚兰时，不管用什么手段，也不管……戚兰时会不会恨她。
睡梦中，戚兰时被一个电话吵醒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迷蒙着接通，“有事吗？”
“我想了想，你休学旅游需要很多钱。”姜浅云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诱惑，“上次姜夫人给你的一百万，还在我这里。这是你应得的钱，是姜家代表姜明给你的赔偿。”
“你要来取吗？”
作者有话说：
这周三次元事情太多，给我熬得脑子都蒙了，明天争取早点更，多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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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是她在自己骗自己
在接到这通电话之前,戚兰时心想，虽然姜浅云会找她在她的预料之内，她也一定会走这一趟,但还是要拉扯一番才能点头同意。
一是因为这样才有节目效果,二是看看姜浅云在她的拒绝后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结果万万想不到,姜浅云居然给出了这么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那可是钱啊，还是一百万，试问谁能咬牙说不去？
她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已经是因为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主播。
她的声音里透露出犹豫：“我确实受了伤,也很缺钱,但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医药费是你全包。我的衣食住行也是由你负责,这一百万太多了,我不该拿。”
“我照顾你是因为，你是为我而受伤,我们是恋人，这是应该的,这笔钱是赔偿款,是姜家应该付出的代价。”姜浅云的声音，听上去很冷静，“你已经过得够苦了,不要放弃应有的权利。”
但凡姜浅云这时候打一点感情牌,戚兰时都会在拉扯几个来回，可她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有道理到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她看了一眼时间,凌晨2:20,姜浅云家离火车站还挺远的,再晚一点估计就赶不上火车了。
“好。”戚兰时说，“我现在就过去可以吗？”
姜浅云：“我在学校正门口，很晚了，坐我的车去，之后你想去哪儿我都送你。”
电话这边戚兰时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说了句好，将电话挂断了。
【我有一个问题。】系统冒了出来，【这一百万，一定要你亲自去拿吗？不能直接打到你卡里吗？】
“这是成年人的心照不宣，她想见我一次，我虽然不爱她了，但也不是什么心狠的人，也愿意去做个告别，所以才有了这次见面。”戚兰时解释着，“你怎么一点套路都不懂？不过也正常，憨憨游戏有憨憨系统，般配。”
系统：【……】它时常觉得戚兰时好烦。
夜已经很深了，姜浅云坐在车里，望着外头的灯一盏盏熄灭，有种黑暗正在向她逐步蔓延，即将把她吞噬的错觉。
戚兰时就从这一片黑暗中走来，她用手机当手电筒，相当自然的去拉车门，第一下没拉开，她愣了一下，在车窗上敲了敲。
姜浅云抬头，隔着车窗她也能很清楚看到戚兰时的脸，她的视线和注意力都只能放到戚兰时身上，浓稠的黑暗在一瞬间被驱散了。
她打开车门，戚兰时迅速钻了进来，搓了搓胳膊。
现在是夏末初秋，一早一晚逐渐凉下来了，戚兰时只穿着白天的短袖就出门，被冻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姜浅云看着忍不住皱眉，“怎么就穿这么点？后头有件我的衬衣，你先披上。”
这种好意戚兰时当然不会拒绝，她对穿姜浅云衣服这件事已经非常习惯了。两个女人住在一起，又是恋人关系，胡闹一夜过后，第二天起来当然是随便抓一件衣服，先穿上再说。
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是戚兰时穿姜浅云的，因为她根本没几件衣服，款式也更偏学生气，根本不适合姜浅云。
戚兰时将衣服套上，只扣上了下面几个扣子，原本板正的衬衣被她这么一穿，松松垮垮的，多了几分随性。
她现在的状态也是一样：自然且随性，能看得出她对和姜浅云坐在同一辆车这件事，接受得非常良好，又或者说这件事在此时此刻的她眼里，是不需要在意的。
每每意识到这一点，都会让姜浅云觉得很难受，就像她当年终于意识到，妈妈并不是被逼无奈才会抛下她，而是选择了利益，将她放弃了。
有些人，有些事，与其想清楚，倒不如糊里糊涂。因为一旦见过了真实，就无法自欺欺人。逐渐长大懂事的姜浅云，在姜家热闹的年夜饭桌上，沉默着，格格不入。她忽然剥开了重重迷雾，不再被幻想出的景象裹挟，她终于看清楚了当年的景象。
妈妈其实一直没有爱过她，她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作用是作为妈妈的筹码，要么让她拥有博一博，争江夫人这个位置的底气，要么让她的价值变现，成为实打实的金钱和不动产。
而最后，她属于后者。
现在面对戚兰时也是如此，她已经长大成人，拥有比常人更加敏锐的洞察力，她也能清晰的看到：戚兰时不爱她了。
戚兰时只用了四十五天的时间，就将她远远甩在身后，甚至不愿意回头再看她一眼。曾经的情感和时光，成了戚兰时生命中的一场旧梦。
没人会在一场梦中沉沦，只有陷入噩梦醒不来的人，才会拼了命也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否则说不准什么时候，她就要溺死在这场噩梦里了。
再次回到两人曾经同居过的房子，戚兰时已经多了几分拘束，她看着放在原来位置未曾移动过的，属于她的那双拖鞋，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复杂来，默默将鞋穿上了。
这场面是多么标准的物是人非，她和栾华是没有分手这个流程的，因为剧情太狗血了，如此正常的剧情发展不符合她俩的画风。
直到此刻，戚兰时才琢磨出一点伤春悲秋的味道来，她在车上一句话都没有说，长久的沉默也多了点执手相望泪眼的味道，让戚兰时的思绪逐渐飘远了。
她其实也有过类似分手的经历，比和姜浅云这一场更惨痛，因为她现在是演的，那时候才是真的。
曾经戚兰时觉得自己要走不出18岁那年的夏天了，她以一种最不堪回首的方式，断送了她的青春和人生。往日种种在如今想来，依旧会像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得她头晕目眩。
因此戚兰时曾经一度觉得，她的记忆在骗她，其实在最后一次见面，那个对她失望到极点的姑娘，是甩了她一耳光的。
脑子里的记忆和幻想出的画面交织在一起，时间久了，让她分不清哪边才是真实。她一开始试着用酒精麻醉自己，后来发现没什么用，咬牙去看了趟心理医生。
该说不说，那医生的价格很高，开的药把她那为数不多的存款都掏空了，但是效果也很好，半个月后就有了成效：她终于意识到，在那个夏日，少女扬起了手，但并没有打下来，只是撂下一句“你不配被任何人喜欢”后，彻底离开了她的世界。
是戚兰时自己，宁愿挨上一巴掌，也不想听到那句话。
是她在自己骗自己。
“怎么还不进来？在想什么？”
戚兰时抬头，发现姜浅云在她愣神这段时间做了相当多的准备工作，桌台上摆着大大小小的酒杯，还有各种她只是见过，但叫不上来的酒。
姜浅云是有点闲情雅致在身上的，她会调酒，戚兰时很早就发现了。但戚兰时不爱喝，姜浅云的工作也不适合多饮酒，并且这个女人心眼子多的很，一般不喝酒，喝了就一定有什么目的。
就比如上次的酒后乱性。
戚兰时在心里反思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最近总在回忆过去？回忆的内容还都挺不愉快的？
很快戚兰时就破案了：“大概是因为我的年少时，压根没有多少愉快的回忆。”
她很快又一次进入人设，支支吾吾嗯了一声，换鞋走进来，歪了歪头问姜浅云：“你要调酒吗？很晚了。”
姜浅云点点头，“别担心，到时候叫个代驾就好，我会送你回去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戚兰时的话只说了一半，很快脸就红了，明显是根据“酒”这个关键词想到了那晚的记忆。
姜浅云轻笑了一声，她手上动作叫人眼花缭乱，但又不像职业调酒师那样，具有炫技一样的观赏性。她做这些动作很好看，只是因为这是她做的，完成度主要靠脸。
“可以赏个脸，陪我喝一杯吗？”姜浅云的声音很温柔，“就一杯，这四十五天我一直想喝，但是你不在，总觉得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戚兰时是热情又善良的姑娘，恰到好处的示弱会让她心软，这一点姜浅云早就知道了。
“那好吧，你辛辛苦苦调的，没人喝多可惜。”戚兰时端起酒杯来，和姜浅云的那杯轻轻碰了一下，“干杯。”
这酒虽然是戚兰时看着姜浅云调制的，但她还真没想到会是个甜中带辣，余韵又带着点苦的味道。一口酒咽下去，苦味在舌根弥漫，舌尖却还残留着一点甜。
没想到姜浅云在调酒这方面还是个高手，一杯酒硬是让她调出了爱情的味道。
戚兰时不自觉攥紧了杯子，她下意识错开了目光，直接一口气将酒都喝完，“我喝完了，麻烦把钱给我吧，我还要赶时间去车站。”
“你怎么一口就喝光了？这酒口感上尝不出来，度数蛮高的。”姜浅云上前一步，揽住了戚兰时的腰，“你有点醉了，先睡一会儿休息一下吧。”
戚兰时缓缓睁大了眼睛，头晕让她手脚发软，但她仍旧坚定说：“不可能！”
游戏里的身体数据是按照她本人来的，她在现实中用酒精麻痹过自己一阵子，酒量早就练出来了，不可能一杯倒。
她不敢置信道：“你给我用药？”
“怎么会呢？”姜浅云已经很久没和戚兰时亲近过了，她抱着怀中人，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将脸贴在戚兰时的脖颈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我只是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还挺娇弱的，仅仅在食物方面，过敏源有几十种。”
“我在酒里加了黑加仑汁和橄榄，你对这两样的过敏反应不算严重，只是会头晕，睡一觉就好了。”
再加上高度数的酒，戚兰时会头晕目眩提不上劲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别担心，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姜浅云爱怜地抚摸着戚兰时的头发，轻拍着她的脊背，就像是在哄婴儿入睡一般。
“我爱你，在这世上我只爱你一个。你也要像我爱你一样爱我才行。”
戚兰时没听清姜浅云的话，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多少沾点变态。她的大脑逐渐迟钝，在昏睡过去之前，她脑子里最后的念头是：原来她之前吃橄榄觉得困，不是因为橄榄助眠，是因为过敏了。
敲，她好惨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嘘，大家小声一点，不要在评论区里说小黑屋，保护大白，从评论区做起。
过敏源什么的我编的，毕竟我没啥文化（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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