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诺早就被塔中的光怪陆离吸引了注意力,十八岁的小猫哪里见过这种世面,她过去只在手机上见过这种画面,而这塔中的景象远比手机上的还要刺激。


    音乐声没有那么重金属,更不是什么dl,全都是那些乐器堆积起来的,却更加令人震撼。


    见怀中小猫的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宣阙格外得意,他就说自己这里比陆怀朝那个死气沉沉的皇宫好得多。


    “这才哪到哪。”这么说着他抱着小猫走了进去。


    进了塔中才发现,这里面远远比外面看上去要“纸醉金迷”得多,一股浓烈的酒香几乎都要将人熏醉,十八层塔中间镂空,抬头一全是数不清的人坐在红纱之中盯着底下看。


    每一层都有男女站在雕花木栏旁跳舞欢歌,有些人甚至或站或坐在雕花栏上,一手执酒一手执骰子,也不知是想做什么,塔内的灯笼烛火并没有外面那么亮,反而更添了几分看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数不清的花瓣从顶上洋洋洒洒落下来,期间也不知是谁玩得嗨了,一些手帕衣服也往下扔,似乎没有停歇,这些人不论男男女女在花雨中飘飘起舞。


    笑声从四面八方传到耳朵里,这些人只有在极度兴奋的地方才会如此,甚至连知白都在里面飞来飞去,一会儿站在暧昧勾搭的两个魔修中间,一会又去漂亮魔修面前献殷勤。


    原来他学的那些增油话术都是从这里学的。


    扶诺也看到了一层塔中间大牌匾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究极窟。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主上来了。”


    随即花雨越下越大,还有些多出来的丝帕不知道是谁扔下来的。


    其中一块直接盖在扶诺的脑袋上,酒香混杂着花香,只是过于浓烈,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主上这是又驯服了只小猫啊。”那些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长得怪可爱的,主上送来跟我们玩一玩呗。”


    扶诺头顶的丝帕被人揭开,看到旁边不知从哪里伸出来很多只手。


    宣阙勾着那块丝帕扔开,扫了周围一眼:“都老实点。”


    那些手顿时都收了回去。


    宣阙这才颔首,摸着猫崽的耳朵缓缓道:“这猫只能本座动她。”


    “哟。”离得最近的一个戴着厉鬼面具的魔修好奇地凑过来,“什么猫这么特别?”


    扶诺看着那腹肌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上面似乎还画着格外有个性的鬼纹,看上去十分刺激。


    她心想:我只是摸摸不干别的。


    踩皇帝哥哥的时候太紧张了,都不知道是什么jio感。


    她偷偷摸摸伸出自己的爪子,奈何爪太短,最后只能尴尬地停在那里。


    “啊……”那魔修顿了顿,“这爪子,倒是特别短。”


    扶诺伸出去的手瞬间又收了回来揣着,愤愤道:“这个魔修一点礼貌都没有。”


    宣阙:“她不喜欢别人说她腿短。”


    “……”扶诺幽幽看他一眼,“你觉得你这句话很礼貌吗?”


    宣阙愉悦一笑:“彼此。”


    想起自己要给他绝育的事情,一报还一报,扶诺不说话了。


    “说好了来带我见世面。”她扭过头,“该放我下去了吧?”


    她还没摇摆呢。


    “不急。”宣阙并没有在第一层停留,而是抱着她上了二楼,二楼与其他地方不同,是唯一一层比较安静的,而且四周都有屏风相隔,像是这究极窟唯一的雅间.


    才落座就陆续有魔修走进来,瞧那穿着应该是这里面的侍者,接二连三在桌面上摆上了很多瓜果点心和酒水,整个二楼围着一圈的大桌子,竟然摆得整整齐齐,似乎是想在这儿坐个百八十人,办个酒席。


    扶诺吞吞口水,睡了这么多天还没吃东西呢,这不才醒来就被带过来了,一时之间她恨不得直接扑上去,但理智还是让她矜持了些:“你不是不吃东西吗?”


    “是啊。”宣阙垂眸,唇角带着几分嘲笑,“那你觉得这些是给谁吃的?”


    那些侍者送完东西就规规矩矩站在了一边等待主上的传唤,也不像是要来吃东西的样子。


    扶诺眨了眨眼:“不会是我吧?”


    宣阙没应声。


    真的是自己啊!


    扶诺盯着着一大桌,无语了几秒:“猪也没这么喂的。”


    “你瞧瞧。”宣阙往后一仰,抬起手让她看着这一整层的美食,“比起皇宫里那些如何?”


    就算是比上皇宫那也戳戳有余啊!


    这一点扶诺还是挺诚实的:“皇帝哥哥一般不吃这么多。”


    御膳房都是按照当天陆怀朝的食谱和她的爱好来上菜,也不至于浪费。


    “但本座可以每日都给你吃这么多。”宣阙笑道,“现在知道谁好了吗?”


    扶诺一言难尽:“……你是觉得浪费很光荣吗?”


    “……?”


    这是重点?!


    宣阙吸了口气:“本座是说本座能给你最好的,没有保留,你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不比陆怀朝差。”


    他扯了扯唇:“为何他可以,本座就不行?”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后面这句话扶诺总感觉他音调低了些,像是被抛弃了的狗狗。


    她轻哼:“因为他没骗过我啊。”


    骗?


    “就算要我打工我也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扶诺道,“但是你们要么把我关起来,要么什么都瞒着我,我不喜欢这样。”


    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简单得宣阙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盯着猫崽的脑袋:“是因为脑袋小么,怎么能这么天真?”


    觉得这世上什么人都会对她坦诚相待,这已经不是天真了,是蠢。


    没有心眼,又或者希望别人对她没有心眼。


    “像你这样的。”宣阙估略一算,“放你下去你活不过半炷香就会被底下那群吃得骨头都不剩。”


    扶诺低头看了一眼,在九元界待得久了她还是能分清楚这种感觉的。


    魔修身上的味道跟九元界弟子的味道不同。


    若说那些弟子身上的味道恬淡如莲??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那么这些魔修的味道就仿佛是让人上/瘾入迷的迷迭香。


    说是脸上带着面具,倒不如说那是这些魔修内心最真实放肆的写照,在这里他们永远不会被拘束。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扶诺瞪他一眼,“你们是你们,我是我,你们自己心思深,为什么一定也要我跟着有城府呢。”


    宣阙愣了一下,觉得极其有趣:“没有城府被别人吃干抹净呢?”


    “没有城府不代表自己蠢。”扶诺白他一眼,“你猜我为什么在你手里活到了现在?难道就是因为我身上有你需要的东西?”


    “难道不是?”


    “你可以需要我。”扶诺指指底下的知白,又指指这一整层的食物,“但你也可以让我跟知白一样,单纯当做工具猫,而不是跟皇帝哥哥攀比想要得到我的认同。”


    宣阙眸色微深。


    这一瞬间他承认扶诺的确说得不错,他有一万种方法让扶诺老老实实留在魔界,过去驯服的那些东西都是如此。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让她心甘情愿留下来。


    他挑眉:“就这么给本座了交代了?”


    扶诺语调微扬:“或许也没有,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完全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敢在宣阙面前这样说话。


    像是交代了自己的软肋,却又像是给自己穿上了盔甲。


    宣阙不得不承认这猫崽并不是只会吃吃喝喝睡睡,她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得多,也出奇的没有让自己厌恶。


    至少现在他一点都没有生气,相反格外的愉悦,至少现在他觉得,若是以后扶诺化形还愿意与自己一道,那他甚至可以暂时不取她的姓名将卦清卷据为己有。


    他很需要一个不讨厌的人或者其他东西待在身边。


    片刻后他敛起思绪,看着这一桌的美味佳肴:“怎么不吃?”


    “吃人嘴短。”扶诺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块点心,“你先说说我留下来有什么好处?”


    “本座不是说了?想要什么拿去就是。”


    “什么都可以?”扶诺狐疑:“我还以为你要开出比皇帝哥哥更好的条件呢。”


    “自然,一个公主罢了。”宣阙不在意道,“便是这所谓的魔主之位,你想要本座都可让给你坐。”


    “?”扶诺惊悚道,“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这有什么。”宣阙见她这么害怕,乐了,“本来也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还做!


    扶诺想了想:“权利地位金钱?”


    “权利地位不过是让其他人对你俯首称臣罢了。”宣阙嘲讽道,“那些人与本座有何干系?本座不稀罕。”


    “至于钱么……”他


    想了想,“本座似乎也没那么需要,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留放屁。”扶诺环顾四周,“这些什么不要钱?”


    马云式发言:我真的很不喜欢钱。


    被她骂了这么一下,宣阙脸上笑意更深:“跟你说实话你却不信,怎么说本座不坦诚?”


    “钱我还是要的。”扶诺不管他,自己可是还有预想的旅游大业呢,低声说,“在你这里打工,时薪总不能低于皇帝哥哥吧?”


    她想过了,这个宣阙不比其他人好说话,若是自己非常果决地拒绝他,他下次还会想方设法要把自己绑回来,万事有一有二没有三,谁能保证下一次他不会发疯呢。


    还是要先稳一稳。


    没想到这么容易,宣阙默了好几秒,忽而笑道:“想要多少都给你。”


    “跟皇帝哥哥一样就行。”扶诺舔舔唇,得寸进尺,“只是我还想再要一点东西。”


    宣阙眸色幽幽地望着她,要笑不笑:“你说。”


    “那个……”扶诺悄悄指了指底下那些在舞池摇摆的男男女女,轻咳一声,“我能摸一摸吗?就轻轻摸一摸,只用爪子。”


    像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宣阙默了几秒,确认了一遍:“???”


    扶诺隔着他的衣服,轻轻戳戳他的肚子:“这个。”


    “……”


    许久后宣阙歪了下脑袋,匪夷所思地笑出了声:“两个月的小猫,色胆倒是不小。”


    扶诺理智气壮:“这会儿猫猫公主又是十八岁了。”


    “本座知道了,多少岁是看你现在想做什么是吧?”宣阙捏着她的脸,“还挺有原则,知道十八岁才能看这些东西。”


    扶诺摸着鼻子嘟囔:“你知道的,我们山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


    在其他地方也难有这种机会了。


    如果是在人界那种烟花之地,扶诺是万万不会进去的。


    注视她许久,宣阙忽然喊了声:“凌乌。”


    底下舞池中原本正在群魔乱舞的魔修全然散去,中间的地面轰的一声陷落,四周的喧闹声顿时更大,像是在欢呼,扶诺心下一紧抓紧看热闹,伸长脖子一看顿时呆了。


    原来究极窟不止十八层,还有地下场所呢!


    所谓的地下场所更像是一个大型的角斗场,此时角斗场中央缓缓升起一座圆台。


    宣阙随便拍拍手,原本喧闹震耳的十八层究极窟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扶诺跟着疑惑地转过头。


    “都听好了。”宣阙目光于她对上,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跟她说还是跟所有的魔修说,“本座的猫今日想看些不一样的,衣服都脱了。”


    “今晚这台上谁要是让她看满意、摸满意了,只管来找本座拿赏。”


    话音才落,四周的尖叫声几乎要将这究极窟掀翻。


    有些魔修直接从十八层一跃而下直接跳到了角斗场的看台上,一个个挤着上台,最后有个好不容易挤上去的,豪迈将自己上半身将遮未遮的外衫一把撕开,直挺挺地躺在那儿:“先摸我!”


    “主上,裤子需要不要脱?”那个魔修看过来,“但是要加钱。”


    宣阙看着怀中的猫:“问你呢,要不要脱?”


    还没从震惊里回神的扶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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