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的晚餐过后，客厅里的那个小型音响没过多久就响了起来。
原本聚集在客厅里三三两两聊天看电视的嘉宾们都齐刷刷地扭过头去。
凌语：“第一次约会？怎么选？”
“大家所准备的约会礼物都已经在回到小屋之前提交给节目组，现在这些礼物已经被摆在了院子里，等待大家的挑选。”
“院子里？”
节目组的话音刚落，凌语就已经先一步扭过头，透过客厅里的大落地窗往外面张望着。
只可惜节目组对此早有准备，凌语探头看了好半天，除了一个个黑漆漆的方盒子，什么都没看见。
夏晚：“那挑选的方式呢？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去自由挑选吗？”
“当然不是。”被变身器处理过的声音在客厅里响着：“大家要先做一个小游戏，先获得胜利的人就能先一步去挑选礼物。”
“……又是游戏。”凌语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没一会儿就萎靡下来：“好了，我做好最后一个出去挑礼物的准备了。他们都太聪明了，玩不过。”
唐棠：“凌语姐姐你别这么说，你也不笨的。”
“真的吗？”凌语开心地揽了一下唐棠的肩膀：“还是你最好。”
“放心，考虑到公平原则，节目组这次特意设置了新的游戏。”
音响里的人拖长音调卖了个关子，紧接着就听到有一个背景音在后面响起：“快！上道具！”
没过多久，别墅外就跑进来两个穿着工作服，脑袋上带着牛皮纸袋头套的工作人员，抬着一个小木桌进来了。
苏书瑶：“这是什么东西？”
小木桌一进门就被众人包围了，那桌子看起来平平无奇，除了两块看似正方形的切割线，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这个游戏叫抽数。”
“？”程希反问道：“怎么个抽法？”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小木桌上升起两个小盒子。
随着“叮”得一声，那两个小盒子变得透明起来，里面颜色各异的小球亲密地凑在一起。
“这两个盒子里，每个盒子都有写着1-9数字的9个小球。游戏规则是，大家可以依次在盒子中抽取小球，小球上的数字可以作加减法，率先凑到10的人就可以先去选择约会礼物。如果手中的数字超过10，视为爆数，就需要把所有的数字全部放回盒子中，重新抽取。”
“……”节目组宣布游戏规则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几秒钟，各自在脑海之中消化这突如其来游戏规则。
“！什么公平，不还是要动脑子吗！”凌语反应了几秒钟，一拍桌子，怒了。
“动脑是为了加强游戏的趣味性，但只有大脑没有运气，这个游戏也是很难获胜的。”
节目组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听起来还有几分欢快。
“好了，大家可以自行选择抽取顺序了，祝大家游戏愉快。”
“愉快个……”话已经到了嘴边，顾忌着毕竟是在节目录制，凌语又硬生生地把剩下一个字给憋了回去：“怎么样，现在我们从谁开始抽？”
“……”唐棠左右看了看，小声开口：“有人想要先抽的吗？”
“我。”程希和夏晚几乎是同时开了口。
夏晚愣了一下，笑了：“毕竟两个箱子只有18颗球，先抽还是更能占据主动权一点。不过既然程希也想先抽，那就你先来吧。”
“谢了。”程希也没推辞，第一个伸出手。
【8】
红色的小球刚被抽出来，程希的眉头就微微挑了一下。
凌语：“好吉利的数字。”
“……”程希笑了笑，微微退开：“我好了，你们抽吧。”
“？”凌语看了看他的表情，悄悄戳了戳旁边的苏书瑶：“他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嗯？”苏书瑶明显注意力还在那两只小盒子上，她闻言顺着凌语的话看了程希一眼，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
“数字太大第二轮很容易爆数，如果有人运气很好，第二轮就凑到10，那第一个出去挑选礼物的机会，可就是别人的了。”
在夏晚开始抽取之前，储云霆的声音就已经优哉游哉地响了起来。
“？”凌语疑惑回头。
苏书瑶愣了一下，她看了看旁边“认真”解读的储云霆，又看了看程希略显恼怒的表情，悄咪咪地咽了一下口水。
“哦，所以第一轮数越小越好，我懂了！”
“我是2。”说话间，夏晚手中已经拿了一颗小球。
储云霆的眼神往他的掌心里瞥了一眼：“节目组，抽取的数字必须要向所有人展示吗？”
“不是哦，抽取的数字结果可以选择展示，也可以选择不展示，这是每位游戏玩家的自由。”
“？！！”夏晚眼睛都瞪大了：“还可以不展示？你怎么不早说！”
储云霆唇角勾起了一缕笑意，他倾身上前，从另一个盒子之中抓了一颗黑色的小球。
拿出来后他把手笼在身前，飞快地看了一眼，便把球塞进了口袋里：“好了，我抽完了。”
“…………”长久的沉默弥漫在客厅之中，从这一刻开始，客厅里的氛围陡然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之前这还只是个简单的娱乐游戏，给这次约会添加一些有趣的前奏。储云霆的这个行为一下就把游戏变成了输赢的角斗场，所有人都隐瞒信息，只求获得最终的胜利。
很快，苏书瑶和唐棠也抽完了球，只剩下凌语和赵封航。
“赵总？”凌语向赵封航投去一个询问的视线。
赵封航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十分优雅绅士的“请”的手势，代表女士优先。
“好，那我先来！”凌语把手伸进红色盒子：“3！”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她手里那颗红彤彤的小球。
苏书瑶：“凌语，你怎么……”
“节目组也只是说可以不公开，也没说不准公开吧。反正我也不急着去挑礼物，让你们动脑子去吧。”
“那……我也公开吧。”唐棠犹豫了一下，也把小球拿了出来，她抽取的是黑色的4。
凌语：“哈哈哈至今为止大家抽到的好像都是小号哦，程希你运气也太差了。”
程希幽幽叹了一口气。
一个盒子九颗球，他偏偏就能抽到倒数第二大的，这到底是是什么鬼运气。
但愿苏书瑶和储云霆手里没有2和1，不然他第二轮就爆数的概率太大了。
以他对储云霆的了解，这家伙大概率会选一个大多数人都不会挑选的礼物。
只要他能成功延迟程希选礼物的时间，就能最大概率的让程希不得不选到他的礼物。
这是所有的概率之中，最大的一种。
所以……
“9。”一颗黑球被放在了桌面上。
“？！”在座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居然还能有比程希更黑的。赵总下次如果没抽到1，是必爆数的吧。”
“可以开始第二轮了。”赵封航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看上去对这个所谓的约会并不热衷，甚至连这种约会前的小游戏，他参与的兴致也十分小。
凌语：“好吧，那第二轮。第二轮的顺序怎么定？”
苏书瑶：“要不直接反着来吧，这样比较公平。”
见在座的人并没有发表什么异议，赵封航再度伸出手。几秒钟后，又一颗黑球滚落在桌面上。
“哇！”
“我的天！”
“这怎么可能！”
震惊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在客厅里响着，凌语甚至差点直接跳到沙发上。
“1！居然真是1，这是什么绝世欧皇！”
“刚刚谁说赵总运气差的！我的天，这都能一次摸到，太神了！”
“恭喜赵总第一个凑到数字10，您可以出门选择您的约会礼物了。”
“……”赵封航脸上看着仍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他微微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身姿挺拔的青年对着客厅里剩余的人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便无声无息地转头往门外走去。
这下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不在这个所谓的小游戏上了，大家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凑到客厅的落地窗前，追随着赵封航一步步远去的背影。
院子里摆着一排长方形的盒子，那一排盒子的旁边早就准备了充足的打光。
赵封航面朝着小屋的方向站着，他的视线在一排盒子中游动着。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大家仍然能看到赵封航骨相绝佳的脸。
片刻后，赵封航走上前，把节目组给他制作的卡通人物磁吸贴贴到了其中一只盒子上。
“？这就结束了？什么都没看到啊！”
那边赵封航已经顺着小路往回走了，众人这时候哪儿还有玩游戏的心思，一下全都涌了上去。
凌语满眼好奇：“怎么样？你选了什么？”
面对突如其来的凑近，赵封航停住了脚步，他甚至微微后退了小半步，跟面前的女生保持了一个既不过分亲近，也不会过分疏离的礼貌距离：“抱歉，节目组说了，不能透露。”
“……”凌语沉默两秒钟：“他们说不能透露就不能透露吗？反正他们现在在外面，又不能跑过来捂住你的嘴，你就算说了，他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嘛。”
赵封航：“……”
凌语见他沉默，心里生气几分希冀：“怎么样？说说呗，或者就稍微透露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行。”
赵封航站在玄关，看着面前站着的六个人。其他人虽然并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和目光中也仍然是好奇的。
就连程希……
赵封航垂在身侧的指尖不自觉地在裤缝上轻敲了两下。
那个青年站在女孩子们的身后，头顶的灯光自上而下的打在他的脸上，显得那原本就优越的眉骨越发挺拔。
他看起来表情如常，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却并没有多少好奇和期待，而是紧张。
他在紧张什么？
怕他选到了他的礼物，还是……怕他选不到他的礼物？
赵封航垂下眸，收回视线。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稍微说点什么的时候，这位大总裁只是微微抬起眼，重复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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