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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 无法确定的心意

    ◎Madam,天晴了◎

    在多个未接听电话里传来的机械语音中, 贺信中放弃了继续打下去的念头,他打算等着梁诗晴来找他。

    贺信中烦躁的翻了几页书,从书房的窗户向外看出去, 虽然雨没落下来, 但天还是阴阴的。

    天气一变坏,贺家所有的人都好像忙碌起来。

    除了李叔带着人在后边院子里搬一些容易被打落叶的花草外,还有在收拾着东西的警察们。

    看到那些人, 贺信中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梁诗晴, 因为梁诗晴以前也会在那儿帮忙。

    而被贺信中想着的梁诗晴此时正刚吃完饭。

    她侧身躺在床上,拉上了窗帘, 屋子里黑漆漆的。

    梁诗晴虽然平常不喜欢房间这样的暗,但她今天却觉得这样黑的屋子比外面阴沉着的天要好的多,因此在这样的对比下她也就懒得打开夜灯了。

    躺了一会儿, 梁诗晴始终没有睡意, 左右翻了几下身后,她终于想起了她的手机。于是她打开床头的灯, 伸手摸过手机。

    按开屏幕的那一瞬间,她立即从床上弹坐起来。

    梁诗晴诧异于她的未接来电。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她一个铃声也没听到。

    她赶紧打开手机,快速的打开电话去看是谁call的她。

    这些未接电话里有八个贺信中的,五个韦胜的, 还有六七个她不同组员的。

    “还好,还好,不是同一个人的。”梁诗晴只能在心里这样安慰她自己。

    看着这些不同的联系人。

    梁诗晴快速的做了回拨决定, 她要先打给贺信中, 因为贺信中来的电话最多。

    她点了一下, 电话立刻拨了出去, 还没嘟两声,贺信中就接了起来。

    她手一抖,赶紧安慰自己,贺信中说不定是在玩手机。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说:“Wilson,对不起啊,手机开了静音。这才发现你打了电话给我,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你……没在等我的电话吧?”

    梁诗晴的声音越到后边越小。

    贺信中感受到了梁诗晴的内疚,虽然他是在看手机,但他为了减轻梁诗晴的内疚,先是说:“没有在等,刚才是在工作。”

    然后再说:“我有要紧事想同你商量。本来是想去找你,但我现在是个麻烦人物,所才会打电话。”

    贺信中的话让梁诗晴放松的同时心里又一紧,她不免为他担忧,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贺信中说:“不是只有我的事,还有Madam你的事,我听何警司说Madam你退出西蒙计划了,是吗?”

    梁诗晴下意识点点头。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贺信中不在她身边,他在电话的另一侧,于是她说:“是,我是被退出了西蒙计划。”

    贺信中听了梁诗晴的话接着说:“我是想问Madam你愿不愿意回来,如果Madam你愿意回来,我会想办法让何警司同意你回来的。”

    梁诗晴不知如何作答,她不自觉的弄着另一只手里的东西。

    过了一会她才缓缓地说道:“Wilson,我当然想回去。我当时就跟何警司辩解过,但他态度很是坚决,所以我可能回不去了。”

    梁诗晴怕贺信中费太多心思在这儿上面而忽略其它事。

    于是她又补充道:“虽然我不知道接替我的人会是谁,但我可以肯定她的能力一定不比我的差,甚至比我还要好。这个你不用担心。”

    贺信中叹了口气说:“怎么会不担心?假如真的换了人,我还要重新去背资料,Madam,资料好难背的。”

    “况且,这个团队里我只信Madam你一个人。”

    “Madam,只要你还愿意加入这次的行动,我就会想办法去改变何警司的想法。”

    说这话的贺信中话里满是坚定,让梁诗晴也忍不住动容。

    但动容归动容,认清现实归认清现实。

    因为梁诗晴清楚的知道何文华的态度,所以她对贺信中并没抱有任何期待,她依旧不想让贺信中浪费时间在这件事。

    所以她要劝他,只是在她张嘴想劝贺信中还没说出话时。

    贺信中突然说:“Madam,太阳出来了,你那儿能看到吗?”

    梁诗晴于是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她穿上拖鞋,走到窗户处,一个用劲将窗帘拉开。

    从乌云后面出来的太阳散发出来的光瞬间进入梁诗晴的卧室,这光既盖住了她,也盖住了她房间的灯光。

    贺信中听到了梁诗晴开窗帘的声音,等到窗帘滑轮的声音消失后,他才说:“Madam,你看天总会晴的不是吗?”

    梁诗晴的心情因为贺信中这样一句话骤然开朗起来,她勾起唇角,说:“是啊,你说的没错,天总会晴的。”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安静下来,看向同一个还不那么耀眼的太阳。

    他们安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直到因为梁诗晴听到贺信中那边传来的啪嗒声,她才开口结束了这样的氛围。

    她对贺信中说:“Wilson,我还有事,我就挂了。”

    挂掉电话后,贺信中回神捡起掉在地上的钢笔,将它放到他刚才看到的那一页中间。

    那页有一行字被透明的红色荧光贴标注着。

    那句话是:

    【文字虽然记录着一切但却不能展现一切。】

    贺信中再次看了眼这句话,他觉得这话说的十分准确。

    他跟梁诗晴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他看那些资料文字时,脑子里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画面。他只是知道,知道什么时间梁诗晴做了什么事。

    这些事没有具体的前因后果,没有梁诗晴的心情记录,只有一行短暂的文字记录。

    甚至那些资料上的背景资料也是假的。

    他确定他刚开始看的时候只当成是一个任务、一项工作来完成,但现在他却不自觉的想填补上那些记忆的空缺。

    贺信中隐约感觉到他对梁诗晴的感情不太对劲,因为他对梁诗晴根本不像跟朋友相处时的样子。

    他对梁诗晴有一种天然的,想要亲近的感觉。

    他没法分辨出是这种感觉是因为感恩还是因为……他……有些喜欢她。

    贺信中想了很久。

    他想不通,但总而言之他不想因为错误的感知而失去与梁诗晴这个“朋友”来往的机会。

    他又看向了那句话,然后眼不见为净的将书中的笔拿出来合上书。

    他逃避似的走向阳台,这时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伏在栏杆上,看向他的小花园,但花园里链子上缠绕着蔷薇花的秋千又让贺信中想起了梁诗晴。

    他想:虽然不知道何文华调走Madam是为了什么,但如果还想跟Madam有多的时间相处,如果还想弄清他对Madam的感情,那在确定了Madam的意思后,就要快些做事了。

    于是贺信中吐了一口气,从栏杆上起来,他活动下了手腕,回了他的书房,他站在书架前,从架子第三层艾丽斯·芒罗的《逃离》这本书的下面拿出了一个绿色的册子。

    这册子对贺信中算得上重要,因为他在这册子上记了一些跟他关系好的,但跟贺家联系不多的或者完全没联系的人。

    对于发展别的关系这件事,贺信中做了很久。毕竟用家里的人脉关系做自己的事怎么比得上用自己认识的人来得舒心且方便。

    而此时贺成华跟的父母并没想到贺信中已经想到了他可能喜欢梁诗晴这件事。

    他们想趁着贺信中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彻底将两人分开,让两人完全断了联系。

    于是在贺信中离开之后,贺成华便请何文华跟他一起去了书房,在他邀请何文华坐下后,走过去将书房的门打开。

    何文华本来有些不解,但在看到贺成华的动作后,立刻对贺成华这样的谨慎感到安心和信任。

    毕竟如果后期真的出了事,有内外两个的监控视频对起来可以证明他们两个只是正常的交流而已。

    贺成华做完这一切,调转身子对何文华说:“何sir见谅。”

    何文华则是笑着问:“贺先生做事总是这么细心吗?”

    贺成华回到原位置一边沏茶,一边对何文华说:“习惯了。”

    何文华继续说:“这习惯真的很好,我也该学学贺先生你的做事方法。”

    贺成华对此不置一词,他笑着换了话题:“我不知道Wilson会那样说。何sir放心,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我一定会阻拦他的。”

    何文华脸上一直带着笑,他说:“我相信小贺先生不是这么冒失的人。”

    何文华不动声色的夸奖让贺成华在心里对这位警司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一个有野心、会说话的圆滑之人。

    这样的人向来是可以来往但不可以深交。

    他不接话的将已经泡好的茶递了一杯给何文华,脸上带着担忧说道:“我想何sir应该很清楚,梁小姐家里的情况真的不适合再去跟Wilson一起行动。我总是认为她会一直担心家里的事而忽略Wilson。”

    “是,Sunny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何文华接过茶水后说,“今晚之后,大家也都会清楚Sunny是为什么退出的。”

    虽然何文华并不清楚梁诗晴哪里惹到贺成华他们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拿梁诗晴来给贺成华做人情。

    贺成华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继续说:“我想何sir很清楚作为父母的心情。”

    何文华点点头说:“是。不要说小贺先生面对是有关生命安全的事,就是我女儿Candy她只是要小升中,我跟我老婆Sini就焦虑的不行,所以我很明白贺先生您的感觉。”

    “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吗……”贺成华叹了口气后对何文说,“何sir你喝茶。”

    于此同时,挂掉电话后的梁诗晴在纠结了一会儿后先给她的组员们一一打了电话过去。

    由于每个人都要说一会儿话,问问梁诗晴的情况,所以等她跟所有来电的组员打完电话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足够让梁诗晴想到不少对韦胜该说的话。

    于是她一挂断组员的电话就给韦胜拨了回去。

    嘟嘟嘟的声音响了很久韦胜都没接。

    梁诗晴于是不再打,她想了一会儿还是发了条消息给韦胜:

    【韦sir是还有什么事吗?】

    然后她关掉静音,带着手机去洗衣服了。总要找点事做,才能弥补她带的整个组都在工作只有她被踢走的难过和空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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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 Madam,欢迎回来

    ◎因为贺信中本来就是很好的一个人啊◎

    等何文华离开, 陈曼礼才进了书房。

    因为贺成华和陈曼礼就贺信中这一个孩子,所以他们总想着要做对贺信中好的选择,以至于有时候他们会瞒着贺信中做一些事。

    比如现在, 陈曼礼一进去就问道:“聊的怎么样?”

    “还行, 得到了一个明确的答复。”贺成华一边说一边换了套茶具,他在柜子里拿出新的茶叶,问道, “Cecilia, 这个可以吗?你平常最爱的。”

    陈曼礼看了一下后说:“可以。他说的话可信吗?”

    贺成华思考过后说:“是个聪明人,他非常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但这人太过世故,因此最好只用靠利益交换的关系来往。他这次主动提要求反倒给我们避免了不少麻烦。”

    “他说了什么?”陈曼礼问。

    “维多利亚小学还有面试名额吗?”贺成华先问道。

    陈曼礼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还有三个空着的名额。”

    贺成华问道:“那能给何警司女儿Candy一个面试机会吗?”

    陈曼礼揉了揉额头, 问道:“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没直接说, 但隐晦的提起了。”贺成华回道。

    陈曼礼说:“我可以给她这个机会,但要等到时间截止后还有空闲名额才行。但是现在, It's impossible。Edison,我想你知道我的底线。”

    贺成华说:“我当然知道,Cecilia,我只是给她争取一个机会。”

    而一直没等到韦胜电话的梁诗晴,在听着洗衣机转动的声音时再次想起了韦胜说过的话。

    她出神的想着:如果韦胜说的是真的, 如果韦胜真的找了人插到贺信中身边,那何文华会不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对这次行动出手?

    她有些反悔跟韦胜说过的话,她就该直接告诉贺信中。

    于是她又去找了贺信中。

    贺信中依然接的很快。

    梁诗晴虽然诧异但她还是飞快地说:“Wilson, 我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贺信中听梁诗晴这样着急, 也不自觉紧张起来, 他的情绪总是会被梁诗晴牵动着。

    梁诗晴于是一五一十的将韦胜跟她说的事告诉了贺信中。

    她没想到贺信中听完后却只是笑了一下。

    梁诗晴听到贺信中的笑声后顿了一下问:“Wilson, 你不信我吗?”

    贺信中立刻说:“当然不是!Madam,我只是觉得自己运气有点差。”

    梁诗晴自然也想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她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直到最后她也只挤出了一句干巴巴的安慰,她说:“不需要那么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贺信中又说:“Madam,如果你能回来,我会很安心的。”

    说这话时,贺信中早已联系好了人。

    那个人很爽快的就答了帮他这个忙。

    本来贺信中现在就想告诉梁诗晴,但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来了,他怕万一这事没成功会让梁诗晴的期望落空。

    于是他就只表达了希望梁诗晴回来的愿望。

    听懂贺信中话里的信任后,梁诗晴拿手机的手紧了紧,她就觉得她的嗓子有些发干,让她说不出话来。

    “Madam,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看着办的。”贺信中继续说着。

    梁诗晴回了句“嗯”,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下午三点多梁诗晴收到了调回的任令。

    她诧异极了,她立马就想起了贺信中曾经说过的话。

    虽然她一早就知道了贺家的能量,但她那时只是在别人嘴中听过,在八卦杂志中看过。而且即便她听贺信中说过,她在心里也一直认为贺信中不会成功。

    况且贺信中平常的表现的谦虚,和蔼,有礼貌,与她遇到过的二世祖们一点也不一样。

    这次的事切实发生在梁诗晴身上后,她才真正意识到贺信中与她是不同的人。所以一直到出发前,她都还有些恍惚。

    等她到了贺家,贺信中已经等在了院子里。

    她一下车,贺信中就迎上去,带着笑对梁诗晴说:“Madam,欢迎回来。”

    梁诗晴看着贺信中,对他说:“你怎么做到的?”

    贺信中心情很好地说:“找人帮我把投诉送上去了。”

    “好吧。” 梁诗晴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说,“但Wilson,你真的只是……”

    贺信中听出了梁诗晴潜在的话,他对着梁诗晴保证道:“Madam,我真的只是去投诉了,投诉是每个人都有的正当权利,我只是利用了这个人人都有的权利而已。”

    然后他继续解释:“Madam,我的投诉能处理得这么快,是因为我投诉的途径跟平常不太一样,我的投诉信件能直接送到一些人的面前。Anyway,Madam你回来就好。”

    梁诗晴于是不再问,至于为什么贺信中的投诉信能被送到一些人的面前,她心里很清楚已经不用再问了。

    关于梁诗晴回来这件事,贺成华跟陈曼礼在她到之前就知道了,是贺信中告诉他们的。

    彼时贺成华正在处理着紧急文件,听到贺信中的话,他接着停下了写字的手。

    相较于梁诗晴回来的消息,他更多的是因为贺信中做这件事时他一点也没收到消息而惊讶。

    贺成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贺信中向贺成华解释道:“因为我觉得这样才是最合适的,我不觉得换一个人对我有什么帮助。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把投诉信交上去而已。”

    贺成华说:“Wilson,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想问的是你怎么做到的。”

    他们之间并不需要隐瞒什么,所以贺信中直接说:“我有我的办法,这些事我并不想跟您说。因为我不想做一些事的时候还要被你跟妈妈知道。”

    贺成华于是不再追问下去。等贺信中离开后,他自己去寻了陈曼礼。

    贺成华将此事说予陈曼礼听,他说的快速,只一分钟就将所有的事说完。

    他说到最后有些生气地对陈曼礼说:“Cecilia,Wilson他竟然真的会这样做,他竟然真的去投诉了何文华,而且他是瞒着我们去做了这件事。”

    陈曼礼听了却沉默不语。她知道他们没办法再去阻拦贺信中,就像贺信中当年喜欢极限运动他们也拦不住一样。

    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暗自祈祷两人都是感情迟钝的人。

    过了一会儿陈曼礼说:“Edison,往好处想一些。至少你能知道Wilson是个有能力的孩子,他有自己的手腕,你该感到高兴的。”

    贺成华心情复杂,他为贺信中的能力感到震惊又为他的感情感到不满。但他再不满也不会将这些表现到面上来。

    于是他们停止了曾经做过的事。

    况且这事对梁诗晴来说本来就只是无妄之灾。是他们看出了贺信中的感情而想着把人调走,甚至理由都不算很充分。

    梁诗晴进到指挥处时,每个人看到她的人都变得很吃惊。毕竟他们还没接到通知。

    徐洋率先开口,她问道:“Madam,你怎么回来了?”

    梁诗晴笑呵呵对他们说:“因为我又被调回来了。”

    听了梁诗晴的话后,一些人脸上表现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一些人骂出声,还有一些人懵懵地看向梁诗晴。

    他们也没想到梁诗晴退出行动的事满打满算的也只有八个小时,这种情况可实在太少见了。

    就像是在耍人玩儿一样。

    徐庆家忍了又忍是在没忍住,他大声地说:“搞什么啊?耍人玩儿?Madam你还好吗?”

    梁诗晴轻咳一声说:“还好。那我也开始工作吧。”

    说心里话,她在已经知道贺信中会帮忙的前提下,得知这件事时都感到异常惊讶,更不要说她这些没做过准备的同僚们了。

    但梁诗晴看了一圈,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她可做的了。她早已经把工作交接完,现在的她只是对贺信中一个人负责的成员。

    意识到这一点的梁诗晴尴尬的看了一圈后说:“有什么需要再叫我,我就在外面。”

    她真的很怕再待在办公的地方会让所有人尴尬起来,但出来后没处可去的梁诗晴发现这也很尴尬。

    梁诗晴站在走廊里做着选择,是进去还是继续在外面,这实在是个两难的选择。

    不过正当她犹豫之时,一直站在客厅等着的贺信中向她了过去。

    他笑着对梁诗晴说:“Madam,跟我来吧。”

    虽然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但出于对贺信中的信任,梁诗晴也就跟着他走了。

    贺信中带着梁诗晴上了二楼,他把梁诗晴带到了左手边第二个房间。

    里面放着一些锻炼用的器材。

    贺信中先进去,然后转身对梁诗晴说:“Madam,你平常就可以待在这里。”

    这间屋子是个套间,走到尽头后还有一个房门,他带着梁诗晴边走边说:“Madam,这里可以休息,东西我已经让阿姨换过了,你可以放心在这儿休息。”

    这一切让梁诗晴惊讶又高兴。

    她所担心的问题一下子都被解决了,她不用在临时指挥处尴尬的待着,不用担心会影响到贺家其他人。

    这让她忍不住带着感谢看向贺信中,她说:“Wilson,我……”

    贺信中猜出来梁诗晴想说什么,于是他快速地打断她的话,他说:“我知道Madam很厉害,但我私心里还是希望Madam能更厉害一点。”

    当贺信中说完这些后,梁诗晴就感到一股暖流在她的心里流过,她知道贺信中是不想她有压力。

    她想:贺信中总是这样贴心,他总是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别人的需求。而且在满足别人需求时,他的言行举止也能很好的表现出他对别人的理解和尊重。

    尽管梁诗晴跟贺信中才认识不久,但她却觉得他们像是认识了很久,她好像能听懂贺信中说的每句话,这种感觉很奇妙。

    梁诗晴思来想去,觉得其实一切都简单而又明白:因为贺信中本来就是个很好的人,所以一切向着好的方面去猜就不会有大的问题。

    正当贺信中在给她介绍着这房间时,韦胜的电话来了。

    她猜或许是韦胜已经知道了她回到行动中的事,想要继续劝她。

    看到韦胜,她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何文华。那么除了韦胜外,何警司对这件事又是怎么想的呢?

    梁诗晴想到这些就头疼,于是她第一次任性的挂断了来自上司的电话。

    可没一会儿铃声又响起,她只好对贺信中打了个手势然后进休息室去接电话。

    果然,接通后韦胜的第一句话就是:“Sunny,恭喜回去。”

    “韦sir。”梁诗晴恭敬地说,即使她再不喜欢韦胜,韦胜也是她的上司。

    再次见到贺信中,梁诗晴越来越清楚她的选择,她绝对不能答应韦胜。她要是答应了他,风声一旦被泄露就等于害了贺信中。

    “Sunny你真的不考虑我说过的事吗?”韦胜问。

    “韦sir,抱歉,如果答应了你就意味着我会遇到很多麻烦事。况且,你应该知道对于我来说“老板”的安全最重要。”梁诗晴说。

    韦胜这次像是完全知道了梁诗晴的坚决,他没再继续去劝,最后只说了句“那就祝你们行动顺利”就挂断了电话。

    一直困扰着梁诗晴的事就这样被轻飘飘的揭过,这让梁诗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现在贺信中身边跟着的人是她,关于她所担心的,可能会发生的事也就已经不太可能会发生,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

    在外边站了一会儿后,她觉得这可能是她最近遇到的事太多,疑心太重导致的。

    是啊!出国的人里只有她和贺信中,她们两个人都不可能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她于是重新回到房间,主动对贺信中说:“是韦sir的电话。”

    “他找Madam你,还是为了那件事?”

    梁诗晴点点头。

    “Madam,你拒绝了,是吗?”贺信中看了眼手机后问。

    梁诗晴继续点头。

    贺信中却说:“但Madam你看起来并不像摆脱了一个包袱的感觉。”

    梁诗晴环住双臂,说出了她的怀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韦sir不像会是轻易放弃的人。”

    “Madam,他可能找到了新的办法。”贺信中劝解道。

    “或许吧,”梁诗晴耸耸肩。

    贺信中不想梁诗晴总是想着这些,于是他说:“Madam,下周虽然去不了美国的珠宝宴会,但下周还有我妈他们举办的慈善晚宴,所以还是要麻烦Madam来当我的女伴。”

    梁诗晴的注意力果然被移到这上面,她苦着脸问:“还要练舞是吗?”

    “对,而且Madam你还要练一支新舞。”贺信中残忍地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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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 Madam的危机

    ◎Wilson的着急◎

    由于警方早已跟策划公司交流过, 所以里边的侍者大多都是警方的人。但这些侍者不可能一直都在宴会厅里,所以就需要一个能一直跟在贺家人身边通风报信的人。

    郑心怡他们一直都在头疼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警方的人能跟在贺家人身边。

    梁诗晴回来后,

    忆樺

    现成的理由就出现了, 因为梁诗晴的身份早就已经被修改好了, 所以她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正因为这些事贺信中心里都很清楚,所以他才会这样笃定的对梁诗晴说。

    果然在他说完没多久,梁诗晴就接到了任务。

    七日后就是宴会开始的日子, 那天的天气格外宜人, 风也带着亲切喜人的温柔,就连空气都比平常好了很多, 但没人顾得上去欣赏这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

    梁诗晴此时早就跟着贺信中进到了宴会里,他们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站着。

    这次的晚宴邀请了城中带有身份的大部分人,各种杂志、报纸以及网络上才能看到的人现在都聚集在了朝立酒店, 他们在宴会中不断的到处走动交谈着。

    所以即使梁诗晴他们已经站在了偏僻的位置上, 还是会时不时有人过来打个招呼。

    但过来打过招呼的人眼里无一例外都带上了惊讶。

    他们没想到贺信中参加慈善晚宴会带着女伴来,因为此前在陈曼礼和贺成华口中贺信中一直都是处在单身状态。

    过来的人中总会有按耐不住的问两人关系的人。对此贺信中和梁诗晴有一个固定答案:只是朋友。

    等到流程开始, 贺信中需要跟着一起去台上发言时,梁诗晴就混在人群中站在台下看着。

    但陈曼礼的发言刚开始,梁诗晴就收到了另一个任务。

    【Madam,NB的人说有一条大鱼混进去了,他们想让你协助抓捕, 因为现在只有你的身份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梁诗晴听了这话,悄悄退出人群问:“那“老板们”怎么办?”

    另一道对梁诗晴来说很陌生的声音说:

    【Madam,演讲加表演的时间加起来接近一小时。在这个期间你们WPU的人可以在场子里转动, 只要一个小时内将人带走就可以了。】

    梁诗晴于是嗯了一声表示她知道了。

    那声音继续说:

    【Madam, 他现在就在你左边, 穿蓝色西装的那个, 你队友在他身后。】

    梁诗晴小心地看了一眼后收回目光,她悄声问:“看到了,要怎么做?”

    【把他带去六楼。Madam,他现在想开发欧洲的路线,而你编造好的身份正巧是海外某海运公司的人,你可以用此打开突破口。】

    “好。”梁诗晴说完后又嘱咐道,“我们“老板”那儿别忘了通知。”

    【会的。】

    梁诗晴于是转身在原地看了那人一会,然后她才往那边走去。

    那人看到梁诗晴,先是从头到脚将她扫视了一番,再是收回目光。

    梁诗晴忍住心里的不爽,脸上带着笑问:“这位先生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

    那人说:“我不喜欢人多的场合。”

    “是吗?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难得在这样的场合里遇到跟我一样的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先生你?”梁诗晴装作惊喜的样子说。

    赵鹏达挑了挑眉,说:“赵鹏达,叫我Max就好。”

    “那Max你叫我Sunny就好。不知道Max你平常喜欢做什么?你又是做什么工作的?”梁诗晴毫不掩饰表达着她对赵鹏达的好奇。

    因着赵鹏达五官端正,平常找他搭讪的人不少,所以这话梁诗晴问起来也不突兀。

    赵鹏达则是看了眼台上的贺信中,他知道他的容貌和家世都比不上贺信中,所以他对于梁诗晴过来找他很是怀疑。

    但梁诗晴丢下贺信中来找他,又让他升起一股奇特的欣喜。这种感觉让他愿意跟梁诗晴说些话:“做些宝石生意,Sunny你呢?”

    “是做海上运输的,我家同Wilson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所以这次就跟着他们一起来了。”梁诗晴说到这儿顿了顿,然后脸上带着一点忧愁继续说,“我知道我爸妈想让我跟他在一起,但我不喜欢他。”

    梁诗晴很好的抓住了赵鹏达的心理,她知道这种做偏门生意的,基本都有强烈的怀疑心。如果不是他出于攀比心,他根本不可能会给她说话的机会。

    由于赵鹏达得到了梁诗晴看不上贺信中以及梁诗晴家里是做海运生意的信息之后,他之后的态度更好了些。

    于是他们又扯东扯西说了一些话。

    在赵鹏达有意无意的询问以及梁诗晴有心无心的回答中,赵鹏达完全知道了梁诗晴家做的是哪边的生意。

    但即便如此,两种欣喜加起来也没冲昏赵鹏达的头脑。他假意要去厕所,然后找人去查了梁诗晴的身份。

    两分钟后,资料传了回来,梁诗晴的身份是真的。

    赵鹏达脸上由此带上了胜利的微笑,他想:这次的慈善晚宴果然没白来。

    于是被未来庞大利益冲昏了头的赵鹏达再也保持不了冷静。

    他策划着控制梁诗晴的办法。

    对赵鹏达来说只有威胁是最靠谱的方法。所以他打算灌醉梁诗晴后,带她去拍些不雅照片。

    由于他在梁诗晴的口中已经知道梁诗晴不能喝酒的事,所以他只要劝她喝一小杯酒就行了。

    这计划实施起来不难,难的是怎样才能不让贺家的人找来。

    最后他决定在梁诗晴睡着后拿她的手机发个消息。

    于是赵鹏达回来时就带了两杯酒,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梁诗晴,他对梁诗晴说:“Sunny,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拿到你的联系方式?”

    梁诗晴装作害羞的样子说:“当然有。”

    等到梁诗晴给了他电话号码,赵鹏达立刻举起酒杯说:“cheers。”

    梁诗晴含笑不语的悄悄看向后方,在后方的人点点头,她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很快她就扶着额头带着些撒娇对赵鹏达说:“Max,我头有些晕。”

    赵鹏达眼光灼灼地说:“Sunny,对不起。我忘了你不能喝酒了。这样吧,我带你出去吹吹风。”

    “Max,那就谢谢了。”梁诗晴说。

    “Sunny,我看你很不舒服,快点跟我走吧。”赵鹏达说的话里充满担忧。

    只是他虽然这么说着却并没上手去扶梁诗晴,他只让梁诗晴跟在他身后,他怕被人看见后觉得他跟梁诗晴很熟悉。

    他将梁诗晴带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他不断看向四周,见确实没人来这儿之后才上手去拍了拍梁诗晴的背。

    然后他说:“Sunny,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帮你拿点醒酒的东西。”

    梁诗晴装作说不出话的样子,虚弱的点点头。

    等到赵鹏达离开,她小声说:“帮我看着点他带回来的东西。”

    【明白。】

    过了五分钟后,耳机里的人说:

    【Madam,他买了板装的安眠药。】

    耳机里的话刚说完,赵鹏达就出现了。

    他急匆匆的过来。

    从桌子上倒了杯清水,然后扣了颗药。

    梁诗晴暗骂一句神经病,药的包装都不给人看就想给别人吃药。

    但梁诗晴却不能表现出来,她只能装作害羞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赵鹏达,然后说:“Max……麻烦你了。”

    “Sunny,你太客气了。”赵鹏达摇摇头面露担心地说,“我看你难受得紧,快点吃了吧。”

    由于赵鹏达看得过紧,梁诗晴只能暂时将药压在舌底。

    但药还是要吐的,于是她放杯子的手在桌子前松了一下。

    然后就传来了清脆的声音,是杯子碎了。

    梁诗晴不知所措地看向赵鹏达。

    赵鹏达自觉是个表现机会,他扶着梁诗晴让她躲远些,他去收拾。

    梁诗晴便趁此机会将药扔到了垃圾箱里。

    再之后,她就说:“Max,我好晕,好想睡觉。”

    赵鹏达心知是安眠药起作用了。

    他立即说:“Sunny,我送你去休息,这些我找人来收拾。”

    梁诗晴点点头,赵鹏达便自动的过去扶住人。

    梁诗晴踉跄地说:“Max,我住的地方在六楼。”

    赵鹏达心说:巧了,我也在六楼有间房。

    【Madam,计划有变。NB的同僚接到消息,说这个赵鹏达晚上要跟别人接头。这是个抓到所有人的机会。所以Madam,我们暂时不能暴露。但你放心,会有人去救你的,你坚持一下。】

    听到这儿,梁诗晴有些气急,都演到这一步了,她怎么才能在暴露的前提让赵鹏达看不出啊,而且要是帮忙的人来的晚怎么办?

    她脑子极速转动。

    最后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进房间后就开始发酒疯把人捆起来,然后再装睡。

    于是她笑着贴近赵鹏达的耳朵对他说:“Max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赵鹏达敷衍地说:“什么?”

    梁诗晴嘿嘿笑了两声:“其实我啊,不喝酒除了不能喝这个原因以外,还有别的…”

    “还有什么?”赵鹏达问。

    梁诗晴却不说了,她摇摇头:“是秘…密,不能说。”

    赵鹏达心里不耐,面上不显,他依旧温柔地说:“不能说就不说了。”

    那边贺信中的演讲因为中途加了个表演,所以演讲的时间拉长了二十分钟。

    所以等他做完该做的事,从台上下来还没看到梁诗晴时,心里就涌上一阵奇怪的感觉。

    他还以为梁诗晴很快就会回来。

    正当他想找人问问,就看到一个人慌慌张张的站在门口往里看着。

    贺信中走过去,那人就慌张的想要离开。

    贺信中看出了问题,当即把他喝止住,严肃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那人见无法隐瞒,只得吞吞吐吐地说出梁诗晴是怎样被人灌醉,怎样被人带走的。

    他又是怎样听见了声音,怎样怕被那人看见而躲了起来。

    但他心里又很是愧疚,所以想来这儿找人帮忙,但他又害怕被人报复,所以才在看到贺信中之后想要逃离。

    贺信中听了,只觉得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他完全忘了这场子里有多少警察,忘了分析利弊,分析形式,分析这人话里的真假,分析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梁诗晴的名字,他现在什么都不愿意想,他只想快点找到梁诗晴。

    于是他赶紧制住这人,然后找了两个执勤的警察急匆匆的向这人指认的楼层去。

    在经理告诉贺信中他们进了哪间房后,贺信中就越走越快,越想越恼。虽然知道梁诗晴平常很厉害,但刚才那人说梁诗晴跟着走之前已经要晕过去了,他担心的紧。

    贺信中走到房间门口,没等经理过来他就一脚踹开了酒店的房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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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 确定心意

    ◎原来我喜欢她◎

    门被暴力打开的声音惊动了房间里的人, 他们同时转头看向门外。

    贺信中看着被掀翻在地,绑住手腕的男人,再看看坐在床上的梁诗晴, 一直悬在半空的心顿时落回了原处。

    梁诗晴则是直愣愣地看了会儿冲进来的人。

    反应过来后, 她立刻想到了她现在的人设。于是她咬咬牙,砰地从床上跳了下去,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贺信中面前。

    她猛地伸手拉住贺信中的手, 然后去拽贺信中, 之后她装作拽不动的样子伸手抱住贺信中。

    抱了一会儿后,她才一边扒拉着贺信中一边说:“你谁啊?你劲儿好大, 我拉不动你。”

    贺信中被梁诗晴突然的动作搞得身体僵硬,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梁诗晴对他“上下其手”。

    再之后, 梁诗晴就趴在了贺信中身上。

    当然在赵鹏达眼里, 梁诗晴这样是因为他搞不定贺信中觉得无趣。

    梁诗晴趴好后先是给后边跟着的两个人比了嘴型,再是嘟囔着说了几句好想睡觉后直接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跟在贺信中身后赶来的人接着就说:“贺先生, 梁小姐睡着了,我带你去梁小姐订的房间吧。梁小姐应该很需要休息。”

    这时候贺信中的理智已经开始回归。

    他想到了一切的不对劲,所以他点点头,将趴在他身上的直接一个公主抱抱起来,然后跟在说话人的身后去了隔壁斜对面的一个房间。

    一进房间, 梁诗晴就睁开了眼睛,她眨眨眼看向贺信中,示意贺信中把她放下去。

    贺信中接收到梁诗晴的信号后, 立马乖乖地把人放下, 他开口询问道:“Madam, 发生了什么事?”

    梁诗晴不知道这事能不能跟贺信中说, 因为她只是个协助者,所以她在纠结半天后憋出来一句:“就……警察办案啊。”

    当然话说出来后梁诗晴也感受到了这句话有多荒谬,谁不知道这是警察办案啊,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保持沉默好呢。

    还没等梁诗晴的尴尬结束,隔间里就传出一阵笑声,紧接着许峻就从里边出来。

    梁诗晴听到笑声后脸直接黑了。

    她说这话难道不是为了让他们的任务不暴露吗?这有什么可笑的?

    在看到出来的人后,梁诗晴皮笑肉不笑地说:“许sir,真是好久不见了。这么一遇到你我身边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呢?”

    “Madam,别这么说。自从贺家的案子转交给重案组之后,我们有一个月没见了吧。”许峻依旧跟以前一样,他笑着说,“别这样,Madam,我们以后还会有不少合作的机会呢。”

    “呵呵。”梁诗晴脸更黑了,她不开心的说,“希望许sir你们下次的情报能快一点,我不可能每次都能想到办法逃离。”

    许峻赶紧保证道:“Madam,你放心,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你相信我,我肯定不会让你出事。”

    贺信中本来静静地站在一边,根本不在乎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许峻说出让梁诗晴相信他的时候,他才用复杂的眼光看了下满脸笃定的许峻。

    梁诗晴现在没时间跟许峻掰扯,所以她直接转了话题:“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就没Madam你的事了,我们自己去消除他的疑虑就行。”许峻对梁诗晴说完又对贺信中说,“但可能还需要贺先生你的帮忙。”

    贺信中对此没什么想法,他点点头说:“可以,但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贺先生你帮完我们,我自然会告诉你。”许峻挑了挑眉说。

    梁诗晴切了一声,对贺信中说:“Wilson,你别听他的,我告诉你。”

    “应该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做什么去了,就接到了新消息。正巧这时候你从台上下来,他们就想让你去帮我,但是演得肯定没有自然反应来的好,所以他们就编了个故事给你。”梁诗晴快速解释着。

    许峻先是咳嗽了一下,再是摸了摸他的鼻子,略带尴尬地说:“Madam都说对了,就是那样。”

    “你做事不是一直这样吗?”梁诗晴说。

    贺信中看许峻还想反驳梁诗晴,他立马对许峻问道:“许sir,那我该怎么做?”

    许峻于是收回即将脱口而出的呛人的话转而对贺信中说起来。

    贺信中了解清楚后就去了赵鹏达所在的房间。

    赵鹏达还被绑着,他一见贺信中进来,就赶忙请求道:“贺先生,请帮我解开。”

    贺信中则是嗤笑一声,问道:“Sunny她酒量不好,她一向不会喝酒的,酒是你让她喝的?”

    赵鹏达辩解道:“我不知道梁小姐酒量不好。我递给她,她就喝了,我哪里想到她不能喝。”

    “喝酒的事不提,那Sunny怎么会到你的房间里来?”贺信中接着质问道。

    赵鹏达知道这层的监控还在维修中,于是他面不改色的继续扯谎:“Sunny她不舒服,想我带她来休息。可她又没带房卡,我只能把她带到我的房间里。”

    贺信中冷着脸说:“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赵鹏达说:“您可以等梁小姐醒了问问她,我说的肯定都是真的。”

    “我当然会,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我想你知道后果是什么。”贺信中半威胁地对赵鹏达说,“如果传出什么我不乐意听的话,你应该也知道我会怎么做。”

    “当然,我肯定知道。但是贺先生您能先把我放开吗?”赵鹏达恳求道。

    贺信中既不想给他解开,也不能给他解开,要不依着赵鹏达疑神疑鬼的性格,肯定会在贺信中走了之后取消见面,所以贺信中说:“你就先这样待着,一切都等Sunny醒来之后再说。”

    不知道贺信中的这句话戳到了赵鹏达哪儿,他费力地将头抬起来盯着贺信中说:“Sunny又不喜欢你,他喜欢的是我,你这么对我,她醒了肯定会对你生气的,她一直很讨厌你,你不知道吗?”

    贺信中的教养难得被放弃,他一下子变了脸,声音带着些怒意说:“那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怎么样看我是她的事!”

    赵鹏达自以为戳到了贺信中的伤心事,他得意洋洋地说:“当然跟我有关系,因为Sunny喜欢我啊,而被她喜欢着的我现在却被你虐待着,你不觉得你做的很过分吗?”

    赵鹏达的话让在隔壁房间听着的人也都惊呆了。

    许峻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好的梁诗晴说:“Madam,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怎么这么深信不疑?”

    梁诗晴心中升起一阵恶寒,她环抱住自己的胳膊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是真想打他。”

    梁诗晴没遇到过这么自恋的人,不过从刚才的对话中,梁诗晴猜赵鹏达可能更多的是想要恶心贺信中。

    但他可能不知道贺信中不是真的喜欢她,他这攻击可真起不到任何作用。

    虽然梁诗晴猜到了赵鹏达的心理,但由于她想要恶心许峻,所以她没直接说。

    她在漫不经心地扫了两眼许峻后才说:“他都蠢到这种地步了,你们现在才摸到他这条线?”

    许峻笑着说:“Madam,你误会了,他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心。”

    “哦,那可能是我真的误会了。”梁诗晴面带不信,轻飘飘地说。

    贺信中当然也惊呆了。他想:这得是有多自信,才能认为一个刚见过面的、对他表现出一点好感的女生就非他不可了呢?

    他是真被惊到了,连声音里带上了厌烦:“Sunny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Sunny一定不可能跟你在一块儿。”

    “凭什么?”赵鹏达问道。

    贺信中听了,慢慢蹲下身去掐住赵鹏达的下巴,他一字一句地说:“就凭我是贺信中。”

    说完这句贺信中就再也不顾房间里人的喊叫,径直出了房间。

    他快步走到梁诗晴所在的房间,问道:“我刚才演的怎么样?”

    梁诗晴立刻竖起大拇指:“非常好。”

    又过了一会儿,许峻才派人过去。

    是刚才跟在贺信中身后的侍者,他悄悄进去关上门隐晦地说:“赵先生,我把您放了,您能多给我些小费吗?”

    赵鹏达虽然正愁怎么离开,但真的来了人他又觉得是巧合。

    他怀疑的看向侍者。

    侍者接着说:“赵先生,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要不然我也不敢违背贺先生的命令。实话跟您说,我前几天去了趟澳门。”

    赵鹏达听到这儿这才信了两分。

    随后他想:管这个可不可靠,先让他放开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他说:“松开吧。”

    侍者迅速上前帮他解开绳子。

    赵鹏达揉了揉手腕后写了个五万的支票给了侍者。

    侍者为难的看向赵鹏达。

    赵鹏达恶声恶气地说:“给你这些就不错了。再不走,我就把这件事告诉贺信中。”

    侍者于是离开。

    赵鹏达瞧着侍者下楼后,立马开始收拾行李。他刚才那么对贺信中,就是觉得等梁诗晴醒过来他早就跑路了,他就不信贺家能把手伸到欧洲去。

    等赵鹏达拖着行李箱离开后,这次行动就已经没梁诗晴和贺信中的事了。

    于是他们就重新回到了宴会中,除了这个小插曲,宴会一直到结束都无事发生。

    等到所有贺家人都坐上回去的车,梁诗晴才松了口气。在快到贺家时梁诗晴拿出了手机,手机上有一条许峻的消息。

    【多谢Madam的帮忙,任务圆满结束。不知道等Madam的任务结束能不能请你们吃饭?】

    梁诗晴纠结了一会儿回道:

    【等我任务结束问问我们组员。】

    许峻:

    【好的。】

    贺信中第一次见梁诗晴在任务中出神,他犹豫半晌后问:“Madam,你怎么了?”

    “啊。”梁诗晴回神,反应了一会儿后才继续说,“许sir想请我们吃饭。”

    得了答案的贺信中的心又开始酸涩起来,他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

    就像现在,他一向不是会多问的人,可询问的话已经脱口而出:“是请全组吗?”

    梁诗晴点点头说是。

    贺信中虽然没谈过真正的恋爱,但他见过别人谈恋爱,所以在有了某种感受后他能快速分清喜欢和感激。

    在不知道梁诗晴踪迹时的担忧,他尚可以在因为梁诗晴的救命之恩而产生的感激之情和喜欢梁诗晴之间继续犹豫。

    但见到梁诗晴与许峻的熟稔后生出的酸涩感觉,让他立马就知道了他自己的心意。

    而且他很清楚那股酸涩来自哪里:不仅仅是因为两人的熟稔,还是因为许峻跟梁诗晴无论在情感还是相处关系上都是真正的平等的人。

    许峻既不像梁诗晴跟她的组员之间有着领导者与被领导的关系,也不像他跟梁诗晴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关系。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不平等的关系。

    而且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所以贺信中根本没办法现在就向梁诗晴表明他对梁诗晴是怎样的心意。

    贺信中的心情始终好不起来,因为他觉得许峻对梁诗晴的感情也不一样。

    不过他自己知道这种心情不应该影响到别人,所以他努力整理好情绪后才去问梁诗晴:“那等Madam你们放假,能不能也跟我约个饭?”

    梁诗晴当然觉得没什么问题,她当即就说:“没什么不行的,只要我们有时间,就肯定可以。”

    得了梁诗晴承诺的贺信中继续问道:“那可以约在许sir之前吗?”

    梁诗晴不解,她疑惑地看向贺信中。

    而贺信中也梁诗晴的眼睛里看出她的问题。

    所以贺信中立刻解释道:“因为许sir他跟你们是同僚,他肯定很了解你们平常喜欢哪里。但我不是很清楚,所以约在许sir后面,我怕会让你们失望。”

    梁诗晴说:“没事的,他们都不在乎。”

    贺信中低垂着眼,带着点伤心小声说:“可是我很在乎啊,Madam。”

    梁诗晴一下子就想到贺信中平常做事时力求完美的样子,贺信中会这样觉得很正常。

    于是她接着说:“行,如果到时候真有时间,我肯定把你排在许sir前面。”

    “谢谢Madam。”

    贺信中这样做当然有他的私心,他看的出来,梁诗晴现在并没有喜欢的人。所以第一个向梁诗晴告白的人肯定会占尽先机。

    虽然这样做很不道德,但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去努力争取啊。

    25  ☪ 贺信中失态

    ◎善解人意的Madam◎

    夜晚如期而至, 贺信中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动着,他实在睡不着,而且觉得有些着急和烦躁。

    他坐起来想着今天的事。道理他都懂, 但他就是按捺不住自己焦躁的砰砰乱跳的心, 他真的很怕梁诗晴会跟别人在一起。

    越想越睡不着,越想越焦躁,于是他干脆不睡了。

    他去酒柜拿了瓶酒, 坐在阳台上一边喝一边盯着月亮发呆。

    梁诗晴出来的时候, 贺信中已经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儿。

    梁诗晴本不想打扰他,但在她收拾完东西, 看贺信中的姿势还没有变过,她就变了主意。

    现在天已经很晚了,如果贺信中在外面睡着, 那他明天肯定会不舒服。

    纠结半晌, 梁诗晴回屋拿了电话,电话没在贺信中周围响起。

    梁诗晴只好放弃这个办法, 她打算利用人工喊叫。

    可由于怕打扰到别人,梁诗晴只能小声的叫着贺信中,可声音太小贺信中根本听不到。

    梁诗晴无法只能再换个方法,在目测了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后,她果断回卧室找了个软垫。

    她控制着力度和角度, 扔出去的软垫稳稳当当的砸到了贺信中的身上。

    被击中的贺信中一下子醒过来,他坐直身体,懵懵的用手拿起软垫一动不动的看着它, 像是在用眼睛审判这个打扰到他的软垫。

    梁诗晴见状笑了一声, 然后小声的叫着贺信中的名字。

    贺信中听到梁诗晴的声音, 急切的抬头, 看到了另一侧阳台上同他挥手的人梁诗晴。

    他继续发呆的盯了一会儿梁诗晴,可在两人眼神对视之后,贺信中却先移开了眼神。

    而且由于酒精的缘故,他心里升起的一小股委屈被无限放大。

    他站起来走到栏杆处,委屈地指着软垫问:“Sunny,你扔我干吗?”

    在梁诗晴眼中贺信中带给人一向是社会精英的感觉,现在这样却很是……软萌?

    梁诗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她在找词上等了很久。

    由于梁诗晴停滞的时间太久,贺信中幽怨的眼神很快就看向了梁诗晴。

    梁诗晴尴尬了一下,赶紧收回思绪对贺信中说:“我看你好像睡着了。”

    贺信中看了看躺椅又看了看梁诗晴,她慢慢的点头。

    “不是故意扔你的,我怕睡着了你会感冒想叫你。”

    贺信中这次等了很久才点点头。

    “好了,你快进去吧。”梁诗晴说。

    贺信中这次没点头,他摇了摇头说:“Madam,你一定要记得我们的约定。”

    梁诗晴失笑,她声音温柔地说:“我会的,你快进去吧。”

    贺信中这次没摇头,他伸手把软垫递给梁诗晴后走到桌子初,把东西都收拾起来。

    走之前对梁诗晴说:“Madam,晚安。”

    “晚安。”梁诗晴看着进了房间的贺信中,失声笑了一下才回了屋。

    她实在想不到贺信中喝醉后会是这样的。

    天转眼就亮了。

    梁诗晴一早就起了床,她先是跑了会儿步,再是洗澡,然后下楼去临时指挥处跟队员一起等着贺家人出发去公司。

    贺信中虽然也起的很早,可在收拾好后却没有一点出门的欲望。他懊恼的看着被喝掉了半瓶的酒以及一眼就能看到的阳台开始后悔。

    他一想到昨夜对梁诗晴的质问,想到昨天他无厘头的委屈,想到昨天毫无边界感的在非工作时间叫梁诗晴Sunny就觉得他今天根本没办法去面对。

    他以为那是个梦,才会这样对梁诗晴说话,才会那样亲昵的去喊梁诗晴的名字。

    他一直想不通他当时怎么会认为那是个梦呢?

    贺信中虽然不想面对,但没办法只要待在卧室,他就不可避免的一遍遍想起昨晚的事。

    因此他打算直接奔向门外停着的车。他想着能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这样他就能多点时间整理一下心情,避免再次在梁诗晴面前失态。

    计划是好的,但行动是失败的。

    因为他刚出门,就被贺成华叫住了。

    因为贺成华今天要参加应酬,所以他打算提前出门,只是他从三楼一下来就看到了贺信中。

    按理说这个时间贺信中早就出门了,所以他多看了两眼,然后就看出了贺信中的慌张,这让他很吃惊。

    因为自从贺信中大学毕业后,他就没见过贺信中这样情绪外露的样子了。

    于是他开口叫住了贺信中,他问到:“Wilson,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看起来怎么慌里慌张的?”

    贺信中于是停住脚步,整理了下思绪。他觉得如果现在就告诉家人他对梁诗晴的喜欢,他家人说不定会给梁诗晴带去困扰。

    当然他认为的困扰是他的父母会对梁诗晴过于热情。

    于是他边走边看手表,在走到贺成华面前后说:“没事,就是觉得要迟到了。”

    “你今天确实下来的晚了。”贺成华说,“起晚了?”

    “嗯,昨天酒喝多了。”贺信中强装镇定地说。

    贺成华却很是怀疑,且不说昨天晚宴贺信中喝了多少,就说贺信中会因为上班迟到发慌这件事就没人相信。

    但贺信中明显不想说,他再问下去也不会有回答。

    于是他只能说:“如果不舒服,就留在家里吧,一天不上班也没什么。”

    贺信中一想到到时候要一直在他的房间里,时不时能看到阳台,他真的会受不了,他赶紧拒绝道:“不了……”

    贺信中还想说些什么,然后他看到楼下从指挥处出来的梁诗晴后就不可抑制的慌了一下,接着他快速地说:“爸……我先去车上了。”

    贺成华很是疑惑,他顺着贺信中的目光看去,结果看到了梁诗晴。

    这让他深感事情的不对劲,不过他看梁诗晴并没什么不对,那不正常的就只是贺信中。

    他当即回想贺信中的神色,他想他大概猜到贺信中今早的慌张是为了什么。

    然后等到贺信中略过梁诗晴急急出了门时,贺成华瞬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猜贺信中已经意识到他对梁诗晴的感觉是喜欢了。

    这猜测让贺成华难以接受,如果贺信中已经意识到了,那他怎么才能让贺信中放弃?

    他是个精明人,所以贺成华知道他不能直接去问贺信中,也不能直接去阻拦他们。直接去问会让贺信中不再考虑家庭原因,直接阻拦除了有可能让贺信中越来越爱以外还可能会伤害到亲子关系,所以他只能旁敲侧击。

    他认真想着这事,很快就想出了第一个办法:给贺信中介绍相亲对象。

    一来他们以前已经介绍过这次就不会显得突兀,二来通过这次相亲他们能拐弯抹角地告诉贺信中门当户对的重要性。

    贺成华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他打定了主意,想着等下班后同陈曼礼商量过后就去做这件事。

    而贺信中此时正僵硬的坐在车上等着梁诗晴。

    梁诗晴打开车门看到了贺信中紧绷的样子,心里暗自发笑,她从没见过贺信中现在这样肉眼可见的紧张样子。

    她很想仔细看看,但她知道贺信中现在的心很“脆弱”,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变成惊弓之鸟。所以她目不斜视的坐到她的座位上去了。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贺信中,她会为了不让贺信中觉得尴尬而坐到前座去的。

    可她不能那样做,她只能把她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梁诗晴安静的上车,眼睛一直盯着车窗外,嘴巴一直紧闭着,仿佛要让自己完全隐形。

    好在这是早上,大部分人都会因为早起的怨念变得沉默,因此车上的其他人不会觉得这样安静会有什么不对劲。

    而一路上都在偷偷建设自己心里防线的贺信中,终于在下车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他鼓起勇气对梁诗晴说:“Sunny,我昨天……”

    话说到一半,贺信中发现他还是没办法直面昨天的自己。他断线了半天,始终没法接上自己的上半句。

    而梁诗晴先是惊叹了一下贺信中对于称呼娴熟的转换能力,再是赶紧接上贺信中说不出的话,只不过她不是顺着贺信中说的,她直接劝道:“不管怎么样,晚上还是不要在外面喝酒,因为会很容易生病的。”

    “嗯嗯,昨天晚上谢谢你。”贺信中赶紧说。

    梁诗晴没提起昨晚的事让贺信中心里轻松不少。因为被喜欢的人看到失态的样子然后再提起,真的会让人恨不得穿回到前一天晚上痛打自己一顿。

    “没事的。”梁诗晴说完后,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进了公司。

    工作没多久梁诗晴就接到了孙达伟的电话。

    他说:“Sunny,贺成华先生出事了,现在在医院。我们怀疑公司附近还有别的人在盯着贺信中先生。”

    梁诗晴一边听一边疑惑:一个多月都没出事,怎么现在突然开始了?

    孙达伟迅速回答:“何sir怀疑是因为贺信星今早的成功转移让歹徒的背后之人气急败坏了。”

    “何sir现在在哪儿?贺信星的转移时间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们?”梁诗晴问。

    “何sir在安排机场的事,他让我通知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小心。还有赶紧带贺信中先生来医院。剩下的事,何sir说他一会儿开会的时候会说。”孙达伟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知道这里已经不安全的梁诗晴立即进了办公室。她快速地说:“Wilson,现在跟我离开吧。”

    贺信中带着脸上一眼可见的疲惫和愤怒点点头,他简单跟助理交代了一番后,跟着梁诗晴快速下楼。

    26  ☪ 一起出国

    ◎住一起了!◎

    同上次进医院一样, 外面依然有很多记者,但贺信中这次没时间与他们纠缠,他直接让郑心怡把他带到了侧门。

    踏进让人着急的医院, 所有人的步伐都不约而同地加快。

    贺信中到手术室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手术室外面长椅上的陈曼礼。

    他快步过去。

    一贯优雅镇定的陈曼礼已经消失不见。

    现在的她头发是乱的, 手上和白色的裙子上都带着血。

    贺信中半蹲下看着眼睛发红的陈曼礼问道:“妈,你还好吗?”

    “Wilson,我……Edsion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会被那颗子弹击中右胸的。”陈曼礼断断续续地说。

    她跟贺成华从美国一见钟情到现在, 还从未遇到过这样危急的时刻。她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对贺信中说:“Wilson, 医生说子弹射在了你爸爸的右胸,离心脏很近。Wilson, 我很担心。”

    “妈,没事,我在这儿呢。爸他一向福大命大, 他一定不会出事的, 你相信我。”贺信中帮陈曼礼弄了弄头发后坚定地说。

    陈曼礼用将一根手指弯曲起来擦掉眼泪,她说:“Wilson, 你说的对。你爸他一定会渡过这次难关。”

    “妈妈,你要去收拾一下吗?”贺信中心疼的看着陈曼礼问。

    陈曼礼摇摇头说:“我要在这儿等你爸他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外的灯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关掉。

    医生出来后第一句话就是:“手术很顺利,今晚过去,贺先生就能清醒过来。”

    贺信中当即对陈曼礼说:“妈您去休息吧。这里的事就交给我。”

    陈曼礼却冷着声音说:“Wilson, 我要在这儿,我有事要问何警司。”

    孙达伟听了便将一行人都带到了医院的某一个办公室。

    何文华正在里边。

    陈曼礼见到何文华时早已恢复了商场上的锐利模样,她直接问道:“何警司, 为什么Martin回来这件事我们都不知道。”

    何文华自知理亏, 他带着歉意说:“抱歉, 我只是觉得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是我没让组员告诉你们, 是我思虑不周了。”

    “何警司你应该庆幸Martin没事,不然我会直接去警务处长那投诉你。”陈曼礼毫不客气地说。

    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

    好在贺信中打破了这样紧张的气氛,他问道:“何警司你叫我们来开会是有什么事?”

    何文华说:“根据美国警方的消息,他们已经确定了这次攻击的指挥人是在美国。但他隐藏的太深,警方暂时还查不到他。

    攻击贺信中先生你的那个人,我们也已经查出他同美国方面有经济往来,所以我们现在已经完全确定真正的幕后之人就在美国。”

    “什么时间能查清?已经有一个月了。”贺信中揉了揉额头说道,“我的家人还在陆续受到攻击,我不想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个期限。”

    “贺先生,我们也很想早点查出凶手,但……”

    即使何文华的话没说全,所有人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事不是你想查就能查出来。

    贺信中明白了何文华的沉默,所以他说:“你们不是一直想让我当诱饵吗?我去。”

    贺信中一直觉得这个方法是能快速解决事情的最佳方法。

    他一早就想那么做,虽然这个方法风险很大,但这个风险同时也是可控的。

    一开始,他没坚持是因为家里那时候已经没人再受到攻击,他可以接受事情的慢慢处理。

    可现在又开始重新出现攻击行为,他们甚至已经将武器升级到了木仓。如果不尽早处理掉这事,后边还不知道会发展成华什么样呢。

    “不行!Wilson,我不同意。”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陈曼礼强硬拒绝的话就从嘴里说了出来,“你爸爸已经出事了,我不能再让你出事。”

    一瞬间,气氛又严肃起来,依旧是贺信中打破这样的氛围。

    “妈,现在去做这件事,主动权还是在我们。如果那个人从美国离开,我们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他。”贺信中冷静地分析着,“我保证,我最多在美国待一个月。一个月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回来。”

    虽然陈曼礼沉默不语,但贺信中却看到了她的松动。

    他继续说:“我想在可控的风险里去做这件事,您今天也看到了,那些歹徒越来越猖狂。”

    理智告诉陈曼礼贺信中说的是对的,但感情上她十分不想让贺信中去。她知道现在家里只有贺信中能去做这件事。内心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斗后,陈曼礼无奈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说:“我会告诉你舅舅,让他帮你。”

    贺信中说:“我落地后会跟舅舅说的。”

    陈曼礼答应以后,何文华就跟组里的其他人去制定计划。

    计划制定的很快,下午三点钟,贺信中就跟梁诗晴坐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十六个小时后。

    美国下午六点,飞机准时落地。

    美国下午七点,梁诗晴与贺信中从机场到达贺信中在纽约的住所。

    进去之前,贺信中介绍道:“Sunny,这是我在美国工作后自己买的公寓,不过其实这笔钱也是拿我爸妈平常给的钱做投资才有的。”

    进去之后,梁诗晴看着三百多平的大平层忍不住想对贺信中说一句:你真的好会赚钱,能教教我吗?

    梁诗晴以为这句话只存在她的脑子里,但其实她好像忍不住说了出来。

    因为她听到贺信中带着笑意说:“好啊,如果之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带着Madam你。”

    “真的,那我就先谢谢Wilson你。”梁诗晴的尴尬瞬间起来又瞬间飞走,毕竟没人会嫌弃自己的钱多。

    “如果Sunny你相信我的话,当然可以。”贺信中接着说。

    因为在国内这个时间也不过只是早上八点,两人也睡不着,所以他们打算先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一下。

    好在这房子会有人定时上门打扫,所以他们收拾起来并不麻烦,只要把一些防护罩拆掉接着就能住人。

    但问题来了,他们只是拆个保护罩就已经累得不行,要是过几天他们真的要全部打扫,可想而知会累成什么样。

    所以贺信中犹豫许久后不自信地问:“Madam,虽然我们两个被赶出了家门,但应该还没有穷到请不起清洁工和保姆的地步吧。”

    是的,他们两个的身份又变了,现在变成了王子跟着灰姑娘一起跑路的戏码。

    准确地应该是说梁诗晴的身份变了。她从刚开始的富家千金变成了公司里的小员工。

    至于他们为什么来美国,警方已经帮忙找好了理由。来美国是因为贺信中曾经在美国某一个公司工作过。所以来美国,贺信中能很好的适应这里的工作节奏,简单来说就是好找工作。

    但其实等到收到何文华消息后,他们两个就得出去“瞎晃悠”,一切就跟工作就扯不上边。

    所以梁诗晴说:“应该能请得起,不然咱们两个怎么能每天不工作就在外面玩儿。”

    “可不是说,最后那几天还没人出来,Madam你就得因为我没钱而当街甩了我?”贺信中不确定地说。

    “你也说了,那是得等到你没钱后才这样。既然如此,那应该就能说明你现在还是有钱的。”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要不只请保洁?”

    贺信中点点头肯定道:“Madam,我觉得你说的对。”

    “我也觉得。”梁诗晴这样说,然后她又想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她虽然会做饭,但她只会几样。

    说实话,她不认为贺信中会做饭。所以她很担心这一个月,她会让贺信中以后看到面和鸡蛋就害怕。

    想到那个场景,梁诗晴觉得她还是跟着食谱学学怎么做菜吧。

    贺信中同样也想到了这件事,他一想到那儿就愣住了。虽然有了保洁,但他不会做饭啊,他总不能带着Madam每一顿都去外面吃吧。

    很快,贺信中就想通了。他开始安慰他自己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做饭什么的他都能学,他肯定不会让Madam顿顿都在外面吃的。

    事情圆满解决后,贺信中就将梁诗晴带去了主卧,他对梁诗晴说:“Madam,你住这儿吧。”

    梁诗晴一眼就看出了这间卧室的不同,她疑惑地看向贺信中问:“主卧?”

    贺信中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了,Madam,这间卧室的设备最齐全,住起来比其它房间要舒服。”

    “我住主卧,你住哪儿?Wilson,这是你的房子。”梁诗晴看向一脸理当如此的贺信中说。

    “Madam,你不用担心我,房间很多的,我就住你隔壁。”

    梁诗晴有些无奈地说:“Wilson,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是你家。还有,你以后叫我Sunny就可以了,不用换来换去。”

    听了梁诗晴说的话,贺信中一阵暗喜,他顺势就改了称呼,说:“Sunny,你住在这里就是,我不在乎那些。你是来帮我的,我想让你这一个月住得舒心。”

    梁诗晴很难不注意到贺信中说这话时眼里流露的真诚。

    看到这样的贺信中,梁诗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脏突然快速的跳了两下。

    后来她认为这是因为贺信中的做法太让人感动,毕竟被人真诚对待总是会让人难以招架。

    梁诗晴不自在的移开眼睛,对贺信中说:“那我就住这了。”

    “当然。”贺信中得到回答后,立马就跑去拿了梁诗晴的行李箱过来。

    27  ☪ 同居生活

    ◎独处的日子◎

    梁诗晴接过行李箱就开始安置自己的东西。

    她来之前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她想了很多会发生的事。但贺信中现在这样却是她没想到的,她没想到贺信中竟然会这么……热情。

    她找不到合适的词,勉强用了个热情来形容今天的贺信中。

    梁诗晴想:贺信中快要热情到让她有些难以招架的地步了。

    即使一心两用, 梁诗晴也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将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好。

    她伸了伸腰, 看了眼调好的时间,原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这让她感到不可思议。说实话,时间过去三个小时, 他们总共才做了两件事。

    梁诗晴不确定地再次看了眼时间, 然后她想:这个点是该吃饭了。

    由于在飞机上已经吃过一顿饭,所以她现在并不想吃饭。

    但她不想吃不代表贺信中不想吃, 于是出于对贺信中的关心,她去找了他。

    贺信中卧室的门没关,梁诗晴就站在门口对着敞开的门敲了敲。

    因为没得到回答, 梁诗晴就以为贺信中不在。她刚想离开就听到贺信中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他说:“Sunny,你直接进来吧。”

    但他的声音是低沉而模糊的, 刚听到时梁诗晴还愣了一下。只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声音肯定是被什么东西隔着才会这样。

    梁诗晴走了进去,她发现贺信中住的这间卧室布局简单,只一眼就能看全。

    贺信中不在这儿,她已经猜到了, 因为贺信中的声音都变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想到,贺信中是推开一个被刷得跟墙一样颜色的门里出来的。

    梁诗晴定定的看着现在已经跟墙融为一体的门。

    贺信中见梁诗晴对它有兴趣, 就解释道:“从这儿过去其实是书房, Sunny你要去看看吗?”

    梁诗晴摆摆手有些好奇地说:“其实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做这种设计。”

    “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就是觉得有这样一个设计会很酷。只是当时书房次卧都已经做好, 我不想再重新弄,所以就让书房和次卧连起来了。”贺信中说,“不过这个次卧我从来没让人住过。”

    梁诗晴笑了一下说:“本资源由蔻蔻群要无尔而七屋耳爸一整理你以前真的很……可爱。”

    梁诗晴发现她面对贺信中时总会词穷,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去形容他。

    贺信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你是想说奇怪吧。”

    梁诗晴也笑了起来,她认真地说,“真的挺可爱的。”

    “对了。Sunny,你来找我做什么。”贺信中问道。

    梁诗晴说:“我来是想问你,今晚吃什么?”

    因为怕她的选择会影响到贺信中,所以梁诗晴讲话时用了些技巧。

    贺信中也是这样想的,他也怕自己的选择会影响到梁诗晴,所以他反问道:“Sunny,你呢?”

    梁诗晴说:“我没什么想吃的,你说你想吃什么,我跟着……你吃。”

    贺信中注意到梁诗晴说这话时她躲闪的眼神。

    他意识到,他跟梁诗晴在飞机上都吃过东西,所以梁诗晴很有可能也不想吃东西。

    那这样说来,她跟他的想法说不定是一样的。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贺信中的心就泛起一股涟漪。

    他接着就挑明问道:“Sunny,你并不想吃饭是吗?你不直接说,是因为怕影响到我吗?”

    梁诗晴觉得既然贺信中已经看出来了,她再隐瞒也只是嘴硬。

    所以她爽快地承认了。

    贺信中只觉得当下的感觉无法描述,他认为这样同频的思考,会让他跟梁诗晴在一起更有希望。

    过了一会儿他眼里泛着柔光对梁诗晴说:“我跟Sunny你一样,也不打算吃饭。”

    贺信中说完,梁诗晴就跟他道别回了卧室。

    她已经没什么可收拾的了,只等着睡觉就行。

    但她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的脑子一直在回想贺信中说话时的神态。

    那种神态不像是对朋友时能流露出来的,她觉得她对那种神态很是熟悉,她一定是在哪儿见过贺信中表现出的那种神态。

    梁诗晴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感觉睡过去没多久,她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先是庆幸她在国内的昼夜颠倒让她并没有网上说的痛苦的倒时差,再是想通了贺信中的表现,她爸妈就经常那样看她。

    那是对家人才会露出的表情。

    问题一下迎刃而解。

    梁诗晴迅速收拾完打算去做个饭,她昨天看到冰箱里有一点做饭的东西。

    可等她洗漱完揉着眼睛出去走到厨房,贺信中已经端着早餐出来了。

    梁诗晴立在原地,看着盘子里放着的烤面包,培根和鸡肉早餐肠,内心一阵风暴刮过。毕竟昨天她是真情实感的认为贺信中是不会做饭的。

    发了一会儿呆后,她走过去不确定地问:“Wilson,你会做饭啊?”

    贺信中放下餐盘,看向他身侧的梁诗晴,诚实地说:“不会,但我可以学,这些都是些做起来简单的。我只要把面包放进面包机,然后再用火煎一下培根和鸡肉肠就好了。”

    梁诗晴看着成色不错的培根跟鸡肉肠问道:“你第一次做?”

    梁诗晴其实并不相信贺信中口中的简单。就盘子里的培根她就觉得不太好煎,因为她第一次煎的时候把培根都煎碎了。

    贺信中回仔细想了一下后说:“应该也不算,我以前也会做些别的。牛奶、咖啡之类的都会弄。”

    “所以这些真的是你第一次做是吗?梁诗晴说。

    贺信中以为梁诗晴是觉得这是他第一次做,做出来会不好吃,所以他说:“我刚尝了一下,味道还可以。”

    梁诗晴点点头表示相信。

    贺信中一边说一边帮梁诗晴拉开椅子:“我本来想等全部弄好,再叫你起床的。”

    梁诗晴此时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已经算起得早了,贺信中怎么起的比她还早?她坐下后带着疑惑问:“你几点起的?”

    贺信中坦白地说:“我其实没睡。因为我根本就睡不着,倒时差真的是件很难受的事。”

    “你在飞机上不是没睡吗?”梁诗晴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那点时间并不管用吧。”贺信中坐在梁诗晴对面说。

    “行吧。”梁诗晴叹了口气说。

    “那Sunny你呢,你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还好,一开始睡不着,后来慢慢的就睡过去了。我以前的工作,主打一个昼夜颠倒,所以我就真的还好。”

    叮的一声响起。贺信中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去厨房把牛奶端出来。

    两人于是停止谈话开始吃饭。

    由于面包的味道在梁诗晴口中都一样,她吃不出差别来。

    所以她就先去尝了培根和鸡肉肠,味道意外的不错。

    她当即用实际行动做出了她对贺信中“厨艺”的赞赏,她把东西全都吃光了。

    等到贺信中也吃完后,她立即夸赞道:“Wilson,味道真的很不错,看起来你是有一些天赋在身上的。”

    贺信中听了抿唇腼腆的笑了一下。

    梁诗晴帮着把餐盘拿进厨房,刚想刷盘子时就听到贺信中制止的声音,他说:“Sunny,这有洗碗机可以用。”

    梁诗晴看了看手里的两个盘子,两个杯子,她说:“就这几个东西用不上洗碗机。”

    但贺信中很坚持,他拿过梁诗晴手中的盘子和杯子放进去认真地说:“有洗碗机当然要用了,毕竟这样才能发挥它的价值。”

    由于贺信中说的太过认真,梁诗晴接着就知道他是在冷着脸搞怪。于是她当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是这样,我受教了。”

    盘子进到洗碗机之后,梁诗晴又问:“Wilson,你做饭的锅呢?我来刷吧。”

    “那个我弄完了。”贺信中打开壁橱的门,指着那个煎锅说,“面包烤着的时候,我有点闲,就顺手把它刷了。”

    梁诗晴接着就夸他:“Wilson,你是真的会利用时间。”

    贺信中笑了一下换了个话题,他说:“Sunny,我看冰箱里的东西不算多,我们两个今天要不要去超市补个货。”

    梁诗晴点点头,她说:“补一下吧,只是去之前要不要做个清单?”

    “当然,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贺信中说。

    梁诗晴找了张纸先将她会做的东西的原材料写上。

    然后贺信中也从食谱中找了几个看起来好做的菜把它们的原材料也写上。

    两人写好之后,就直接出了门。

    走下楼,梁诗晴看着管理严格的小区,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发自内心对贺信中问道:“咱们住的这地方那些人能进来吗?”

    “应该进不来。”贺信中摇摇头说。

    梁诗晴唯一的一点幻想就这样被打破了,她是真的要跟贺信中无所事事的在这儿逛一个月。

    不过她也知道,如果连晚上都不能保证安全,那什么风险可控都只是泡沫。

    到了超市,梁诗晴看着标签上的价格,属实知道了什么是“天价”。恕她眼拙,她真没看出这超市的东西精致在哪,能卖出这么贵的价格。

    梁诗晴想:幸好由于警署在某些地方的抠搜,她现在的活动经费跟以前相比翻了一倍多一点。她还是能在这儿不动用自己的钱活下去的。

    本来梁诗晴他们一开始还是拿着清单慢慢选,结果选到一半他们发现这清单一点也不顶用。

    因为清单上有些东西根本就找不到,甚至连平替都不好找。所以到了最后他们两个基本是看什么好做、什么能做就带什么走。

    还没逛完,他们两个的手上就已经挂的满满当当的了。他们只好放弃继续逛下去的念头出了超市。

    在外面等车时,贺信中突然想起他还有几辆车停在这里的车库。

    他没记错他应该是把几辆车的钥匙串在一起锁在了主卧的抽屉里。

    于是他对梁诗晴说:“Sunny,我在这儿停了几辆车,等我们回去找找。”

    梁诗晴一直在看着手里的袋子,听到贺信中的话后她条件反射的啊了一声。

    “车钥匙应该就在你房间的抽屉里,等回去之后我们找找。”贺信中接着说。

    梁诗晴说了句好。

    回到家之后,他们并没着急去找钥匙,他们打算先把买来东西整理好。

    两人把东西都放在餐桌上,一个念一个分类。

    等到分类完成放到冰箱里,他们同时松了口气。

    梁诗晴看着满满当当的冰箱说道:“Wilson,今天中午简单吃一点吧。”

    贺信中当然不会拒绝,他说:“那我叫外送。”

    本来还想自己做的梁诗晴一瞬间就熄了做饭的念头,她立刻就同意了贺信中的做法。这么累,还是吃外卖更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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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  ☪ 只能是朋友

    ◎她根本做不到◎

    因着吃饭的事有了着落, 两人就想着趁这个时间去找车钥匙。

    贺信中手里确实有这房子的钥匙,但那些以往都有专人看管。他很久不来,早就忘了哪个是哪个了。

    于是他只能在拿出钥匙后, 有些难为情地对梁诗晴说:“Sunny, 这几个可能都要试一试才能找出来正确的那一把。我太久没来,已经忘了哪个才是那个柜子的钥匙了。”

    梁诗晴满不在乎地说:“也就几个,试试就知道了。不过我还以为你会弄指纹的或者放在保险箱里。”

    “我当时觉得指纹和保险箱都很麻烦, 所以就单独弄了一个带锁的柜子放这些东西。”贺信中一边数钥匙的个数, 一边对梁诗晴说。

    梁诗晴忍不住赞同的点头,她对贺信中说深有同感, 因为她也经常因为一些事很麻烦而做出别的选择。

    贺信中查完后说:“还好这里只有六把钥匙,不过我现在真的很难想出为什么主卧里会有六个带锁的东西?”

    梁诗晴说:“进去找找就知道了。”

    贺信中听了有些诧异,他出乎意料地问:“我……可以进去吗?”

    梁诗晴抬头瞥了一眼贺信中说:“当然了, 万一钥匙不在你说的那个柜子里怎么办?”

    贺信中一瞬间紧张起来, 他以为是梁诗晴觉得自己不信任她,才会这样说, 他生怕梁诗晴误会,赶紧开口道:“Sunny,我很信任你的。”

    “我知道你信任我。但是事关财产的事,我觉得你自己弄才行。”梁诗晴单刀直入地说。

    贺信中听了在心里说:你要是喜欢我愿意把它们都给你。

    不过,这些贺信中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他还不敢把自己的感情挑明,他说:“行,那我就跟Sunny你一起进去找。我们两个还是得找个代步工具才行。”

    梁诗晴想到任务, 她叹了口气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任务才开始。”

    “应该快了吧, 来之前何sir不是说三天内会给我们消息?”贺信中说。

    “呼。希望不会太久。”梁诗晴挽起衬衫的袖子对贺信中说, “走吧, 去找车钥匙。”

    贺信中跟在梁诗晴身后偷偷地想:我觉得还是时间长一点比较好。

    得到允许的贺信中目不斜视、安安静静地跟在梁诗晴身后进了她的卧室。

    梁诗晴并不知道贺信中说的柜子是哪个,她停下脚步。

    贺信中不明所以的也跟着停下。

    梁诗晴往后退了两步说:“Wilson,我不知道,得你带着我才行。”

    贺信中反应过来,马上就接着说:“对哦,我知道了。”

    他带着梁诗晴往那柜子那儿去,那柜子靠在衣柜旁边显得很是娇小。

    他走过去后对梁诗晴说:“Sunny我记得就是这个。”

    梁诗晴点点头,她本想找个凳子给贺信中,但贺信中觉得太麻烦了,就这几个钥匙,一会儿就能试好。

    梁诗晴于是就站在原地看着。

    贺信中一边弄一边说:“希望我没记错。”

    “我觉得你没记错。”梁诗晴说。

    在试到第三把钥匙时,柜子就被打开了。里边确实放着几把车钥匙,贺信中随便拿了一把站起来对梁诗晴说:“就这个吧。”

    梁诗晴对此没什么异议,她看着柜子对贺信中说:“你查一下到底有几把车钥匙。”

    “啊?”贺信中有些委屈,怎么他在梁诗晴眼中就这么没办法信任吗?他很想问,但他知道梁诗晴的做法没错。

    所以他最终说了句好,然后当着梁诗晴的面查清楚钥匙的数量。

    这事做完之后,两人就完全清闲了下来。他们的工作一向忙碌,骤然停下来,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好,于是两人各自一言不发的看着手机。

    贺信中不是不想跟梁诗晴聊天培养感情,但从刚才开始梁诗晴就一直皱着眉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让梁诗晴不觉得烦扰。

    梁诗晴觉得很尴尬,她跟贺信中还是第一次这样独处,她想跟贺信中聊天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头。

    过了一会儿,她才找到一个理由,她问道:“Wilson,外卖什么时候到?”

    贺信中看了看时间说:“应该快到了。”

    梁诗晴哦了一声。

    贺信中纠结过后还是问道:“Sunny你一直皱着眉头,是因为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梁诗晴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迷茫地说:“没有啊?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那你怎么一直皱着眉头?”贺信中比了下梁诗晴刚才的表情,说,“就像这样。”

    “可能我看东西就会这样?应该是以前看卷宗时养成的习惯。”梁诗晴想了一下后说。

    “什么卷宗?”贺信中问。

    “一些很不好的卷宗。”梁诗晴笼统地说,“里边有些人犯罪的理由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看着就让人难以理解。所以可能就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

    两人就此又聊了一会儿,门铃声才响起。

    贺信中先是从监控里看了一下,然后才去开门。

    梁诗晴也站了起来,她在内心吐槽了一下这家店的送货速度,想着下次再也不要点这家店的东西了。

    贺信中将东西拿进来,梁诗晴帮着摆好。看着一桌中餐,她恍惚间有一种并没出国的感觉。

    “这些菜都是我在这儿上学时常吃的,味道很不错。”贺信中说道。

    梁诗晴试了一下,确实不错。

    看梁诗晴觉得不错,贺信中才笑了起来,虽然很让人直接上门做的味道会更好,但那样一定会让梁诗晴感到不自在。

    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两人安静的吃完饭,将所有的盘子放到洗碗机里后本想找个电影一起看。

    但何文华的消息发来了。

    他让他们明天开始就去“执行任务”。

    梁诗晴看到这条消息没觉得激动和开心,只觉得焦虑。

    自由发挥这四个字就像一桶凉水浇在了梁诗晴身上,让她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她本来满心期望任务能早点开始、早点结束的。

    但现在却不行了,一切都让他们自由发挥,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发挥到哪儿去?

    正当梁诗晴焦虑的时候,贺信中开口了,他说:“Madam,明天就要开始“工作”了,你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吗?”

    梁诗晴一点都想不出她想去的地方,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去哪些地方才能让人那些人快点动手。

    梁诗晴脑子放空的盯着桌子看了一会儿,然后迷茫地看向贺信中说:“我…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来之前没说过让我们自由发挥这事啊?”

    但很快梁诗晴就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然后她接着下了决断,她说:“那就随便找地方吧,就先在附近逛逛,熟悉熟悉环境。两天后咱们再到周围其它地方去逛。”

    贺信中毫无异议,他提议道:“Sunny,要不先去拜访一下我的朋友们?我想这样才更能迷惑他们。”

    “去见你朋友合适吗?”梁诗晴倒是不介意,任务结束她就能离开,但贺信中还要继续跟他们来往。

    “当然可以。”贺信中说,过了一会儿他又不情愿的补充道,“到时候我跟他们说我们分手了就行。”

    既然贺信中这么说,那就说明他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所以梁诗晴也就支持了他的想法。

    贺信中于是高兴的开始计划着明天的行程。

    看贺信中脸上显露出的喜悦,梁诗晴有些短路,她有点没弄明白贺信中高兴的点在哪儿。

    可她又不想问,她总不能说:你马上就要有危险了,你为什么还能这么高兴?

    这话想想都觉得不对劲。

    而且梁诗晴从心底就不想问。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抗拒问贺信中这个问题。

    而这些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就导致梁诗晴失眠了。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因为今早想好的理由已经没法解释贺信中现在的高兴,所以她内心不断翻腾着焦躁。

    突然她想到一种可能,然后睁开眼睛坐起来弄了两下头发,然后下床喝了杯水,这水让她稍微冷静下来。

    她想:这怎么可能,应该不会的,贺信中应该就只是单纯的依赖。

    想完这些她又继续审视着她跟贺信中的关系。

    她想:要是自己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中,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她也会很信赖那个人。但这些错误的感觉其实只要任务结束后就能完全消失。

    无论怎样想,梁诗晴都更倾向于她刚才想的那样依赖与被依赖,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

    梁诗晴于是又喝了一杯水。她想,就算是贺信中喜欢她,那又怎么样呢?不说她现在还不算喜欢他,就算以后会喜欢上,那也是以后的事。

    况且他们两个应该没有在一起的机会,因为他们之间家庭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可以是朋友,但绝对不会是夫妻。

    她在WPU这么多年,保护过的富豪不少,她从没见过哪个富豪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娶或嫁一个阶级差距过大的人。

    她见过的唯一一个算是有了好结果的人,也不过是在她生了三个孩子之后才有了一个进家门的资格,但他们依旧没领结婚证。

    所以就算她以后真的喜欢上贺信中,她也没办法以放弃职业生涯为代价去接二连三生孩子。更没法接受这些孩子的出生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而出生。

    她真的做不到。

    梁诗晴越想越觉得害怕,心里于是更希望她跟贺信中之间不会有其他的事发生,最好任务结束后也不会有其他牵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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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  ☪ 告白

    ◎是,我是喜欢你◎

    由于想的太多, 睡的太晚,梁诗晴出卧室的时候有些恍惚。

    她甚至连走路都在闭着眼睛。

    贺信中接着就看出了梁诗晴的不对劲。

    于是在梁诗晴坐下后,他担心地问了几句, 在问过几次得到的都是梁诗晴没事的回答后, 他自觉跳过了这个话题。

    梁诗晴木着脸吃着饭。

    虽然她心里有别样的想法,但现在正处在任务中,她想要避开贺信中的想法根本就是不现实的。

    所以她虽然后悔答应跟贺信中去拜访他朋友的事, 但也没再反悔, 她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而且贺信中说的确实有道理,只有这样才能更大限度的让歹徒放松警惕。

    贺信中虽然不再问梁诗晴身体的事, 但他还是得告诉梁诗晴一些今天要做的事,因为他们两个还是要打配合。

    但因为梁诗晴在想着别的事,所以她的回答除了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还会有延迟。

    贺信中于是越发觉得奇怪, 只是在他还没想出什么的时候, 梁诗晴就已经恢复了往日清明。

    看梁诗晴已经恢复,他也就不再多想, 只当梁诗晴也开始因为时差而觉得不舒服。

    所以他就对梁诗晴说:“约好的时间是在下午,要不Sunny你回卧室休息一会儿?”

    有不用跟贺信中待在同一个空间下的机会梁诗晴当然同意,况且她本来就没休息好。

    于是梁诗晴在说了一句好之后,真的回了房间开始补觉。

    这样之后,梁诗晴就一直没从卧室出来过, 她一直在睡觉,睡到连中饭都没吃。

    因此贺信中还是重新感受到了怪异,但一时间他也分析不出是哪儿不对劲, 因为除了早上那一点时间, 他到现在还没跟梁诗晴有更多的接触。

    他想等梁诗晴清醒之后再问问。

    但梁诗晴是掐点出来的, 她出来后先是快速的跟贺信中道歉, 再是麻利的开始给她自己化妆。

    贺信中根本就没找到开口的机会。

    但因为担心他还是硬生生的直接开口问道:“Sunny,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梁诗晴顿住自己拿东西的手,两三秒后她一边翻包一边避开贺信中的眼神说:“不用,你先别打扰我。”

    梁诗晴那样说了,贺信中就不敢再打扰她。

    他想着反正还有其它说话的机会,他本以为在车上可以找到说话的机会,但梁诗晴上车后就一直注视着车窗外,而且看起来很是严肃,所以贺信中那时也没开口说话。

    直到梁诗晴挽着他的胳膊站在他朋友的家门口。贺信中才问出了别的话,他说:“Sunny,你今天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你怎么一直在睡?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梁诗晴顿了一下,然后扬起微笑对贺信中说:“就是昨晚没休息好,头有点难受,今天睡了这些时间后,已经完全没感觉了。”

    说是睡觉,其实是梁诗晴躲在房间里进行自我疏导。因为她不想带着莫名的情绪去做任务,也不想让贺信中看出她的不自在,所以睡觉只是能一个能躲在房间里的理由挑不出错的理由罢了。

    “那就好,但你今晚还能睡着吗?”听了解释的贺信中立马开始担心梁诗晴有关时差的问题。

    “没有一直睡,中间醒过几次。”梁诗晴面不改色地说,“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小孩子,有哪里不舒服,我会说的。”

    梁诗晴自我疏导的结果就是让一切都恢复原状,只要她相信贺信中是因为依赖而信任她,那贺信中表现出的感情就可以单纯因为依赖。

    由于梁诗晴解释的很快,贺信中生出的那点不安感一下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很快主人家来给他们开门。

    贺信中熟悉的与他们打了招呼,并且向他们介绍了梁诗晴的身份。

    他们友好的同梁诗晴打着招呼,然后彼此交流着。

    贺信中知足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这些事带给了他精神上的满足和贪婪。

    他满足于梁诗晴已经进入了他世界的一半,贪婪于期望梁诗晴能一直存在于他的世界。

    最后,梁诗晴对贺信中朋友们的印象很好,贺信中的朋友对梁诗晴的印象也很好。

    从此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着,一切都没有出错。

    他们每天晚上回去做好计划,第二天就按照做好的计划去执行。

    他们按部就班的做着任务,在外面扮演着亲昵的情侣,在家保持着朋友间的距离,就跟在香港时一样。

    明明一切都没变都是原来的样子,但贺信中就是感觉哪里都变了。

    因为除了第一天他们一起去逛超市补充食材以外,他们就再也没有过这样“亲密”的活动。

    而且梁诗晴还制订了一个做饭的计划表。

    这相当于他们再见的相处也有了计划的安排。

    他们之间有了一个无形的严格的界限。

    即使梁诗晴的表现很正常,但心与心之间距离的拉大是没法掩盖的。

    因为梁诗晴是人,她没办法控制心里疏远的展露。况且一天两天可以掩盖过去,但三天四天、五天六天呢?

    时间越久,心上的远离就会变得越发明显,更何况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天。

    这十几天虽然无事发生,但贺信中却总是觉得异常折磨。晚上回来之后,他们之间见面的机会就基本上会全部消失。

    明明早就察觉到了梁诗晴的变化,察觉到了他们之间与往常那些微妙的不同,但贺信中一直都不敢贸然去问。

    贺信中总是想:这间公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他们之间却像隔了千山万水。

    在这段时间里,贺信中变得不安、变得焦躁。他不敢去问梁诗晴,所以只能自己消化这些情绪,他变得越发敏感,梁诗晴的一句话他要反复琢磨好久才敢确定她的意思。

    偶尔贺信中也想:他是该遮蔽一下他那该死的敏感的心和他那藏不住的感情。

    但那些又怎么能藏得住呢。

    梁诗晴的做法起了反作用,她明显感觉到贺信中更注意她了。

    是的,她的做法非但没有让贺信中清醒过来反而让他更加沉沦了。

    她不是傻子,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贺信中那样不过只是因为依赖,但自从她意识到某种可能后,她就再也没法不去注意贺信中的表现。

    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爱意和痛苦都是没法隐藏的。

    梁诗晴很不好受,她无数次注意到贺信中看向她时充满爱意的眼神,无数次注意到贺信中痛苦纠结的眼神。

    这些都让梁诗晴感到痛苦。

    毕竟贺信中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他绅士、温柔、有风度、为人处世有很强的边界感,跟他相处的每个人都会感到愉快,所以能跟贺信中认识真的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

    很多人都会被贺信中吸引,梁诗晴也不例外,她也愿意跟贺信中相处,但他们之只能是朋友。

    其实如果不是有这样错误的感情,她想他们会做一辈子的朋友。

    她想她是时候该跟贺信中谈一谈了,除了因为感情上的事,更多的还有任务。

    她不想让这些事影响到他们的任务。

    她相信等他们谈开之后,现在的一切痛苦和折磨都会消失。而且她相信贺信中不是那种会被感情影响到生活和工作的人。

    当然她不打算直接问贺信中:你是不是喜欢我。她的打算是先委婉地跟他谈一谈。

    哪怕得到不是她想要的任务结束后两人不再来往这样的结果,也比现在互相猜测的感觉要好得好。

    对这次的谈话,梁诗晴做足了准备。

    她事先跟何文华打了招呼。

    然后在吃过晚餐后,她直接叫住了贺信中,她的心怦怦地跳着,她说:“Wilson,我们聊聊吧。”

    贺信中当即停下端东西的手,她愣在原地,这还是这么久以来梁诗晴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他说这些。

    他吃惊的看向梁诗晴,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好,想聊一些什么。”

    看着贺信中的眼睛里的迷茫,梁诗晴退缩了一下,她说:“先把桌子收拾完之后再说吧。”

    贺信中答应了。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

    梁诗晴才艰难地开口:“我不知道有些事我认为的对不对,我想我还是要问你一下才能确定。”

    “是什么?”贺信中这次接着就问。

    梁诗晴委婉地说:“Wilson,我想因为歹徒的事你对我很依赖,但这种依赖会随着时间消失的,所以你不用做什么都顾虑我。”

    说完之后,梁诗晴心里多了些酸涩。她想:原来这些话想的时候很容易说的时候是这么的难。

    贺信中沉默了很久。

    他现在确定了梁诗晴这些天做的那些是为什么了。

    他猜梁诗晴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意。他自嘲的笑了笑想: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还没告白就被拒绝了吗?

    但他还是带着些期盼问:“Sunny,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可以说的清楚点吗?”

    梁诗晴听完后,半天没有说话。

    她敏感地看出了贺信中眼中的悲伤,她知道那个她最不愿意相信的猜测是对的。

    本来她想的是万一贺信中不顺着说下去,她就直接挑明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事。

    但在贺信中面前,她发现她根本就说不出来那样残忍的话,所以她将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她说:“Wilson,我想我明白你的感受,但你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你让我有了一种你喜欢我的错觉,虽然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你的表现让我误会了。”

    贺信中沉默着没说话。

    梁诗晴一直避着贺信中的眼睛,她继续说:“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搞得我们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可Sunny你感觉的没错,我就是喜欢你啊。”

    贺信中平静的话像是将梁诗晴的心炸开了。

    一时间她想的所有话都用不上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贺信中。

    她不知道在听到贺信中的话时,她的心为什么会诡异的跳动的很快,明明她不喜欢……他的。

    贺信中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复自己内心的激动,他继续说:“我就是喜欢你,所以才想对你好。Sunny,喜欢一个人是没办法隐藏的,你看出来了,想跟我聊聊我很开心,可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喜欢你呢?”

    说到最后,贺信中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眼中的深情已经不再隐藏,但同时他的眼中也带上了害怕,他说:“是我的喜欢让你感到……难堪吗?”

    30  ☪ 继续谈话

    ◎继续谈话◎

    梁诗晴被贺信中的话惊到了, 她从没有那样想过。

    即使她不喜欢他,也不想跟他之间有过多的牵扯,但她也不会那样认为。

    她看着眼神落寞空洞的贺信中, 心里带着不忍, 她说:“Wilson,我从没那样想过,能被人喜欢是会让人开心的一件事, 但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可能比较依赖。”

    贺信中认真地对梁诗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Sunny,我不是在玩。我是个成年人, 我分得清喜欢、依赖和感激。”

    这样的气氛让梁诗晴感到压抑和煎熬,她没想到贺信中会直接承认。

    她对贺信中说:“Wilson,是我误会你了。但还是对不起, 因为我接受不了你的喜欢。我能感受到你的真诚, 但我……只是拿你当朋友,当搭档。”

    “Sunny,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会喜欢你呢?是我哪里太差吗?”贺信中说完这句话后,抬眼去看梁诗晴。

    他看到了梁诗晴眼中的为难,看到了她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心里泛起酸气,他想他真是有够糟糕的,被拒绝这件事他明明早就预料到了, 梁诗晴说的那些话对他也造不成伤害。

    可他偏偏为了自己的私欲装成很受伤的样子去质问梁诗晴,他想靠着这些让梁诗晴对他产生怜悯而给他一个机会。

    但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舍得让她为难呢?于是贺信中放弃了一开始的算计,他不再装得受伤严重;不再想着示弱去让梁诗晴愧疚;不再想着趁此机会逼梁诗晴去表态。

    因为相比这些, 他认为还是梁诗晴的感受最重要。即使做那些事能让梁诗晴记住他, 能让梁诗晴松口, 但梁诗晴会怎么样呢?她会一直愧疚, 一直自责,一直把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

    所以他过了两分钟后,对梁诗晴说:“Sunny,对不起,刚才是我想岔了。其实你不必为了不喜欢我而道歉。没人规定我喜欢你,你就得喜欢我。我刚才只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现在已经回过神了,所以我们现在可以重新聊一聊。”

    梁诗晴因为贺信中的话而松了口气,她见贺信中说得诚恳,于是她就说:“Wilson,你不用道歉,你想通了就好。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贺信中似乎已经完全想开了,他笑着带着些不解对梁诗晴说:“Sunny,你连个追你的机会都不会给我吗?我能问一下是什么原因吗?”

    贺信中这样问过之后。梁诗晴想了一会儿,她打算照实说出来,希望能让贺信中完全放下这件事,于是她直接说:“其实是因为一些很现实的原因,Wilson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家庭差距有些大吗?”

    虽然还是明显的拒绝,但梁诗晴这次的话却让贺信中的心一下子踏实下来,他更加轻松了。因为知道了具体的原因,一切就好办得多。

    在贺信中这儿,他从没觉得家庭是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阻碍,因为这些他可以解决。

    经过相处,他也不觉得梁诗晴会认为家庭是两个人之间的阻碍,如果她这样认为了,那么其中肯定还有别的事。

    所以他试探地问道:“是因为生活习惯的不同吗?”

    他以为是梁诗晴参加的那些课程让她对他们家产生了误会。

    梁诗晴先是摇摇头又是点点头。

    她说:“也差不多。”

    贺信中一下就看出了梁诗晴在和稀泥,他知道已经问不出结果了,于是他不再问。

    他对梁诗晴说:“如果我能解决那些矛盾,sunny你会不会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梁诗晴攥了一下手说:“你解决不掉,而且我们只能当朋友。”

    贺信中接着问:“为什么?”

    梁诗晴想了半天说:“因为我不…喜欢你吧?”

    贺信中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梁诗晴会直白地说这句话,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脸上带着些搞怪说:“啊?那我真的很受伤了,没有一点机会吗?”

    梁诗晴听到贺信中的问题,她想了很多,其实是有的。

    如果相处久了她会喜欢上贺信中这样的人,但事实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和她害怕的那些事会像一座山一样横挡在他们之间,那些让她不会打开她的心。

    所以她对贺信中说:“没有。”

    被接二连三直白的拒绝,即使是早有心理准备,贺信中也不免带上了真正的失落。而且一开始以为找到原因的贺信中也变得迷茫起来。既然解决掉家庭阻力都不能让梁诗晴给他一个机会,那么他们之间到底还被什么阻挡着呢?

    他实在是不死心,他还是想探出点什么来,毕竟这次谈话过去后,他不知道再去哪里找个这样的机会。

    于是他主动问起梁诗晴别的问题。

    他叹了口气,装作有些好奇地问:“Sunny你以前谈过恋爱没有?我有点想知道我跟他的差距在哪?”

    梁诗晴本来不想说,但为了彻底解决掉贺信中的想法,她考虑过后说:“谈过,但知道我通过督察考试后立马就提了分手。”

    “为什么?”贺信中不解地问。

    “他说家里不同意,他试图抗争过,但他实在拗不过他爸妈,所以就分手了。”梁诗晴毫无波澜的陈述着这事。

    贺信中看梁诗晴满脸恶心的样子,他觉得不像是只有这个原因。

    所以他继续问:“真的只有他家庭的原因吗?Sunny,你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梁诗晴耸耸肩说:“好吧,他还劈腿了。我只是最后懒得找他而已,他只跟我说是家庭原因,但其实那时候他和他家人早就找了别人,只等我考完督察考试就顺理成章的把我踹掉。不过,我直接把他真面目告诉了那个女生,然后找人帮我印了传单放到他公司的宣传栏。”

    “就这样,他还在最后说如果我能放弃工作,他就接着跟我在一起。想起来就觉得晦气。”梁诗晴脸色难看地说,“真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什么?”

    贺信中想:难不成是因为这些所以Sunny才对家庭那么看重吗?

    但他又转念一想:可她刚才说的是家庭差距而不是家庭,那么就说明这事并不是梁诗晴拒绝他的主要原因。

    但生活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问的地方了,现在只剩下工作上的事没问过。

    那么问题是不是就出在工作上呢?Sunny她是不是在工作上见到过什么因为家庭差距过大而发生的不好的事。

    他想还是得从梁诗晴的工作入手再问一下,但这些事资料上并没有写,他只能自己去问。

    “那是他人品太差了,Sunny,你能离开他实在是件值得庆幸的事。”贺信中说。

    “那当然。”梁诗晴说,“要不是他这样,我说不定现在还会对他抱着怀念。”

    “那sunny,你是因为这些才不愿意接受我的追求的吗?我不会做出他那样的事,我发誓。”贺信中保证道,虽然他是想慢慢的把话引到别的地方去,但他也还想趁此机会为自己争取一下。

    就在梁诗晴听到这话的呆滞的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贺信中又说:“而且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是警察了,所以我不可能因为职业的事而要求你去做别的什么。”

    梁诗晴想:她说这些就是想贺信中能放弃,怎么这还保证上了?

    于是她又对贺信中说了一遍无情的拒绝他的话:“不,我不是因为这些不想跟你在一起。我只是因为不喜欢你。”

    这话是真是假无所谓,重要的是它可以快速制止贺信中想要跟她发展的念头。

    贺信中撇撇嘴说:“好吧,但Sunny,万一你能喜欢上我呢?”

    梁诗晴摇摇头,神色坚定地说:“大概不会吧。”

    贺信中吐了一口气装作受伤的样子捂着自己的心说:“Sunny你实在是打击到我了。我想我们暂时还是不要聊这些了,我现在觉得还是聊工作更好。”

    梁诗晴看贺信中现在并没有一开始的痛苦的样子,她觉得这件事说不定能过去了。她忽略掉心里一直存在着的难受,对贺信中说:“如果是工作的话,你明天想去哪儿?”

    贺信中想了想说:“要不去我上学的学校看一看?我经常去的地方就只剩下学校还没带Sunny你去看过了。”

    梁诗晴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她说:“我真希望这次能彻底解决掉所有的事,但那些歹徒是真的能沉住气,这十几天我们连他们的影子都没看到过。”

    贺信中说:“事情好像总是事与愿违。Sunny,你以前保护别人最长的时间是多久,我想看看我能不能打破这个纪录。”

    贺信中自然的开始转移话题。

    梁诗晴对做过哪些工作很清楚,所以她回的迅速,她说:“一年多。”

    “那我们家的事还不算特别长,暂时还比不上。”贺信中想了一会儿继续问,“Sunny,是吴老板的事吧,我记得他做生意时得罪了一些社团的人,所以那些人经常去骚扰他。吴老板想去求和,但那些社团的人没理会他的求和,所以他才会找了警方。”

    梁诗晴没说话,她默认了,毕竟这些事早就被报纸爆了出来。

    相较于贺家,吴家只是一个新兴家族,所以那些小报和娱乐杂志并不对吴家感到惧怕,因此他们当时刚去上任,整个香港就知道了周家找了警察去保护他们。

    哪里像现在,就算那些小报和八卦杂志已经知道了一些事,也不敢往外爆料。

    其实吴家已经算是对普通人很亲切的豪门了。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愿意让他们家的孩子去娶下一阶层的人。

    那个生了三个孩子都没领结婚证的事梁诗晴就是她在那一年亲眼看到的吴家发生的事。所以正因为看过这些,她很难想象她如果跟贺信中真的在一起后,她会面对什么。

    尤其还是在她感受过两家人的不同之后。

    比如他们两家虽然同样对警察带着尊重和礼貌,甚至贺家的尊重和礼貌更甚,但同吴家的人相处起来反而会比贺家的人轻松不少。

    你甚至能明确的感受出,吴家的人还带着对普通人的亲切,而贺家只当你是一个“工具”。

    虽然他们极力表达着对你的尊敬,但你还是能看出他们的疏离。

    她知道这话对贺信中不公平,但这些又确实是她所感受到的。

    贺信中也因此捕捉到了梁诗晴的不同,他由此知道梁诗晴对吴家发生过的事有很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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