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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  ☪ 派去泰国

    ◎事情很不对劲◎

    梁诗晴是被何文华匆忙叫回去的。

    其实到现在她跟韦胜他们所有的计划都被完全打乱了。

    比如他们本来的计划是梁诗晴先归附在晴姐手下, 然后再慢慢接近何文华。

    结果现在却因为何文华搞出来的小动作,逼得梁诗晴他们不得不找办法让梁诗晴能快速取得何文华的信任,快速跟何文华展开交集。

    不过这样, 梁诗晴取得的信任一定是比不上慢慢相处得来的信任, 所以梁诗晴现在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才行。

    何文华叫梁诗晴回去是他要让梁诗晴带队去做任务。

    梁诗晴大概猜出来何文华这样做的目的:一是让她跟NB现在的人疏离,二是何文华找个理由跟要调走她的人对抗。

    只要一稍加思索,梁诗晴就知道了第二个理由可以忽略不计了。因为何文华要帮她肯定不止有这一个方法, 所以既然明知道会有不利存在, 何文华还要这么做,那他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

    NB本来就有两队人马在暗中争斗, 再加上一个她,三足鼎立的状态很容易让人想到梁诗晴起到的作用:一个棋子,一个用来制衡的棋子。

    但答应何文华去做那事对梁诗晴来说是煎熬的, 因为方永晴对她是那样好。

    毕竟明明说好是来帮忙的, 结果却被拉去做了对立的新的势力,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其实如果按照梁诗晴往日的做事风格, 她会直接拒绝何文华,但她那天已经跟何文华说过了她的私心,所以她的反对不说一定会引起何文华大的怀疑,至少会让他产生别的想法。

    因此梁诗晴在思虑过后她只能接受何文华的命令。

    答应过后,梁诗晴庆幸地想:还好她是有别的任务在身上, 如果没有的话她最后根本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晴姐。

    可即使已经想通了,梁诗晴还是非常不愿意回去警局。

    因为除了方永晴以外她还得面对警局其他的同僚。她只想通了怎么面对方永晴但她没想好怎么面对其他同僚。

    梁诗晴不用想都知道其他同僚是怎么看她的。无非就是两种情况:同情或者厌恶的二选一。

    梁诗晴还能猜到一定是方永晴带队的那一组厌恶居多,许峻带队的那一组同情居多。但不管是同情还是厌恶, 他们一定都不会愿意跟她深交。

    因为只要梁诗晴接受了何文华的命令就相当于她背叛了方永晴, 背叛这事在哪都不会让人接受, 尤其是在派系争斗了这么多年的NB。

    但不想归不想, 她还是要去面对。

    梁诗晴一脚踏入警局,先遇到了许峻。

    许峻看到梁诗晴后,让他周围的人离开就冲着她过去了。

    他眼里带着同情嘴上不饶人地对梁诗晴说:“Madam梁,只来了一个月就被任命为带队组长。啧啧啧,以后看来我还得抱紧你的大腿才行。”

    “许sir ,风凉话还是少说为妙。”梁诗晴边走边说。

    “诶,Madam,我能问问你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何sir吗?”

    梁诗晴听到这儿停下步伐:“这是在警署,别瞎说。还有就不能是因为何sir看重我的能力吗?”

    许峻听了梁诗晴的话声音变得微小起来,他说:“啧啧啧,Madam,别嘴硬了。被当作制衡的棋子,我想想都为Madam你感到心酸。其实说实话你也真够倒霉的,刚上任就被拉进来,真的挺惨的。”

    许峻拍了拍梁诗晴的肩膀继续说:“我记得Madam你今天是请假了,现在被紧急召回,不会惹家里人不高兴吗?”

    梁诗晴被许峻的问的有些发愣,但她很快就回神了,她笑着对许峻说:“你说这么多话我就当你是嫉妒我能拿到这案子并且很快就能带队出任务了。”

    许峻为梁诗晴油盐不进的态度感到惊奇,他没想到梁诗晴这么能忍,他猜测一般问道:“你……不会还想升职吧。”

    当然他更想问的是:你这么忍是为了什么啊?前几天你做的事可不像是会忍的人。

    梁诗晴毫不避讳的点点头反问道:“不行吗?你不想升职?”

    “我当然也想喽,但我不想做棋子。”许峻说到一半,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又说,“贺先生同意你做这件事?”

    许峻问得委婉,他其实就是想问为什么贺信中没找人把梁诗晴调走。

    “这跟他没关系,我自己同意就行。”梁诗晴说,“我的工作跟他的工作又不搭边,我做什么心里有数。”

    许峻没话问了,他叹了口气说:“行吧。何sir在办公室等你。”

    “何sir来了?”梁诗晴装作惊讶地问。

    “他做事一直都是这个风格。这样大的任务他得亲自跟你说才行。”许峻说。

    梁诗晴点头说知道了。

    两人便扯开这个话题闲聊了些别的。

    待到分开之时,梁诗晴叫住要离开的许峻,她认真地对许峻说:“许sir,谢谢。”

    不管如何,她讨厌的这个人来关心她了。

    许峻扬起笑说:“没事,只是为我痴心的朋友来问问。”

    “那也谢谢。”梁诗晴说完这话就去找了文华。

    何文华听到锁门声,抬起头就对梁诗晴说:“Sunny,希望我这个安排你还算满意。”

    “但您这样算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了。”梁诗晴冷着脸说,“我愿意为了让您放心而答应做这件事,但不代表我一直愿意让你拿捏着。”

    何文华说:“总归是利大于弊,不是吗?只要你做出成绩,我也就有充分的理由回挡别人。”

    “那我就先谢谢何sir你了。只不过我希望何sir你能记住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为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

    “当然。”何文华说。

    得到承诺的梁诗晴问:“那是什么任务?”

    “带人去泰国。”何文华说。

    “泰国?”梁诗晴说,“您想支开我?”

    “不是。”何文华义正言辞地说,“派去泰国协助的情报小队失去了联系,所以你需要带人去寻找他们。”

    “有资料吗?”梁诗晴问。

    “有。”何文华将资料递给梁诗晴。

    梁诗晴看过后问:“一定要我去吗?这不是还有一个人能联络的上。我记得这种情况下不用再派人过去,而且我从没做过卧底。”

    何文华将资料翻到那一页指着上面的人说:“本来是不用再派人去,但是我们怀疑这个人叛变了,所以你们去的时候要瞒着他做事。还有你不是要做卧底,你只是去做联络员,因为你是雏鹰最不熟悉的人。”

    说到这种地步,梁诗晴无法再拒绝,而且这对她来说就是她对何文华的投名状。

    “什么时间什么人陪我去?”

    “一星期后,先让你跟那些小朋友熟悉一下。”

    “什么时间跟我家人告别?”

    “走之前吧。”

    “可以。”

    “一个星期的封闭训练没问题吧?”

    “没问题。”

    说完这些似乎是没什么话要说了,退了几步后,她又回头问:“任务周期呢?”

    “看你什么时候能联络到所有人。”何文华说。

    梁诗晴捏紧自己的资料,面色平静地说:“好。”

    等到出去后,梁诗晴忍不住变了脸上:这不就是把她支走,她还不能拒绝。

    她要是走个一年半载,韦胜他们还得回到孤军作战的时候。

    她想:不如劝劝韦胜他们直接把事情上报就是了,虽然抓不起来何文华,但让他停职是绰绰有余了。

    虽然梁诗晴是这样想的,但这件事她还是得跟韦胜商量才行,韦胜不愿意她虽然没什么办法,但可以多劝劝韦胜。

    而韦胜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并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自从他让小飞把那支录音笔里的文件删掉,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准备。

    接到梁诗晴的电话认认真真听过梁诗晴的分析后,韦胜轻松地说:“其实把你扯进来后我一直都感到很抱歉,现在这样我反而还好受了一点。”

    “是吗?我现在想问你个准话。”梁诗晴被韦胜这样的态度搞的气愤,她不知道韦胜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问吧。”韦胜捏着笔说。

    “韦sir,你已经把我拉进去了,我甚至做了私自调查这种违规的事。而且为了取得何sir的信任,我还将一些录音交给了他。那您现在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梁诗晴严词厉色的质问道。

    “Sunny,我不是想放弃。那支录音笔被小飞改造过小飞早就在你把录音笔拿出来的时候把里边的东西删掉了。”何文华解释着。

    “当时你们让我带着微型监控是为了这个?我们是战友,你们做这件事时有没有跟我商量过?”梁诗晴说到最后反而冷静下来,“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吗?何sir就是因为这些让我离开的吧。”

    “Sunny,你是一个很好的警察,把你拉进这件事里我已经感到很抱歉了。所以我不能因为自私留下让你出事的危险。”

    梁诗晴忍不住爆了粗口:“放屁。你怎么早不这样说呢?”

    韦胜的话让梁诗晴感到不对劲,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她了解的何文华不是这样的,她一定是忽略了什么,她绝对是忽略了什么。

    “你背后还有别人?”梁诗晴条理清晰地问道,“那个人不信任我?他让你放弃我这条线?”

    虽然韦胜没说话,但他的沉默已经代表了梁诗晴说的是对的。

    于是梁诗晴喃喃自语道:“可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该删掉那条录音,这样操之过急,你们想逼何文华出手?”

    可这样也不对劲,这关她什么事?她哪里不值得人信任了,她又没接触过幕后之人。

    梁诗晴暗骂了一句后脑子开始一帧帧的回放从她找韦胜开始时的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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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  ☪ Wilson掉马

    ◎“您是怎么知道我跟Wilson谈恋爱的?”◎

    梁诗晴就想着她去找韦胜时发生的事。电光火石之间, 她突然想到了韦胜一开始说过的话。想到被调回到贺信中身边时,韦胜和贺信中说过的话,想起她那时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然后她基本上就全明白, 她嗤笑一声后问道:“韦sir您当初是怎么知道我跟Wilson谈恋爱的?您美国的东西是通过什么渠道拿回来的?”

    韦胜对这些问题避而不答。

    梁诗晴心如火焚, 她呵了一声后继续说:“我真蠢,我当时怎么就不再多想想。”

    “除了美国那件事,Wilson在现在这个计划中参与了多少?他是幕后之人?”梁诗晴气势汹汹地继续说, “不, 应该不是他,他不会直接掺和进来, 他应该是给你牵线搭桥的人。”

    韦胜听着梁诗晴咄咄逼人的话语,想:既然梁诗晴已经猜到了贺信中做过的事,那他要不要跟贺信中说一声?韦胜琢磨了一分钟后立马悄悄的给贺信中发了消息。

    从黄大仙庙出来的贺信中看着韦胜发来的消息, 一阵无力感向他袭去, 他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贺信中知道瞒着的这些事一直不说早晚会爆雷,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他没那个自信让梁诗晴原谅他。

    如果只有偷带资料的事被爆出来那算不了什么, 但加上梁诗晴工作的事就很有问题了。

    关于梁诗晴的工作调动,即使他并不是主谋,他也是一个间接的默许别人这样做的帮凶。

    因为他的“朋友”就是在知道他跟梁诗晴的关系后才会在工作中对梁诗晴有一些“优待”。

    其实当贺信中的“朋友”暗戳戳的试探他的态度时他本可以直接说:不用这样做,Sunny有她自己的做法。

    但贺信中什么都没说。他那样的态度不就是默许他“朋友”给梁诗晴“优待”这样的做法吗?

    贺信中虽然尊重梁诗晴的工作,但他不想梁诗晴做出无谓的牺牲和受伤。

    正因为贺信中深切知道他这样做不对;知道梁诗晴会不喜欢;知道他自己所有自私的想法, 所以他越发不敢在梁诗晴知道这件事后去面对她。

    贺信中痛苦地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尊重和保护在他这儿已经不是可以并存的两种东西了。

    而面对一言不发、沉默以对的韦胜,梁诗晴问出了她最后一个问题, 她说:“美国的事是你联系Wilson的, 还是Wilson主动联系你的?”

    韦胜犹豫许久, 最后说:“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你自己问贺先生比较好。”

    虽然韦胜说话了, 但他说出的话并没让梁诗晴感到一丝一毫的高兴。

    而且这也让她知道在韦胜这儿问不出什么话来了,所以她直接焦躁的挂断了电话,坐在车里盯着她手上的戒指发呆,她已经平静下来了。

    梁诗晴能猜到贺信中没有直接介入她的工作,不然她现在怎么会被派去泰国?毕竟泰国的这个工作,幸运的话两三个星期可以完成,不幸运的话一两年都是有可能的。

    她不怪贺信中,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贺信中,因为她觉得她对贺信中太过苛责了。

    她自己工作的她都没全面的考虑却要求贺信中处处替她着想。

    她总是忽略贺信中的感受,理所当然的认为贺信中就该不顾一切的支持她,她其实也是自私的。

    时间没过多久,梁诗晴就给贺信中发了消息,她是最不喜欢拖拖拉拉做事的人。

    她说:

    【Wilson,我最近要封闭训练,暂时肯定会见不了面。我们要不要今晚再见一面?】

    消息刚发出去那一刻,贺信中的电话就接着过来了。

    梁诗晴没什么耽搁就接了起来,贺信中的伤心透过电话传来,他直接就对着梁诗晴道歉道:“Sunny,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你别生气。你别……躲我,可以吗?”

    梁诗晴深吸一口气后说:“Wilson,我不是想躲你,我有别的任务,你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是吗?”

    贺信中没有说话。

    这样的沉默就是默认。因此梁诗晴直接说:“Wilson,还是见一面吧,我保证我今晚一定不会被临时召走。”

    “那我去接你,行吗?”贺信中答应后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梁诗晴说完自觉这话的歧义太大,于是她赶紧补充道,“Wilson,我下午要先去别的地方,那个地方你不能去。还有我是想跟你聊一聊,我知道我被换掉不是你的错。”

    好这个字贺信中回答的艰难。

    虽然两人讲话时没全部说明白,但他们的想法却是不谋而合的:他们都想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跟对方仔细的商量过后再做决定。

    挂掉电话后,贺信中无数次回想梁诗晴说的话,他很清楚梁诗晴误会了什么。

    可他不敢现在就跟梁诗晴剖析他的内心,事实上他能给梁诗晴打电话就已经突破了极大的心理障碍。

    他打算将一切都等到晚上再说,可见了面该怎么说,他其实也没想好。

    毕竟两件事都不是小事。

    他卑劣的想让梁诗晴误会下去,因为他能找到方法把所有的事都盖过去,但他的喜欢实在让他没办法不去坦诚。

    贺信中看着黄大仙庙的牌匾出神,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的出神,他想到了他刚才对黄大仙的请求。

    他想:无论如何他做到了让梁诗晴安全不是吗?你能做到一个就已经很好了。

    但这样的想法只让贺信中轻松了一下,因为很快他不想放弃梁诗晴。

    他一边盯着黄大仙庙,一边等车,一边继续盘算着晚上该如何跟梁诗晴坦白。

    梁诗晴挂断电话,进了警局。到这个份上,她已经改变不了局面,那她还是好好工作最好。

    毕竟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能从古传到今肯定是有道理的。

    资料被仔仔细细翻了个遍后,梁诗晴等到了方永晴。她不安的将资料锁在橱子里,然后去找了方永晴。

    梁诗晴在知道她被“放逐”后本来是想找何文华拒绝掉去泰国的这个任务。

    但那时候何文华发消息告诉她名单已经上报了,一般情况下上报的名单是决计不会再改的。因此她也就没再去找何文华。

    “晴姐。”梁诗晴小心翼翼地喊道。

    “Sunny,进来吧。”方永晴笑着说。

    梁诗晴进去后就局促不安的站在一边。

    “怎么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扭捏的性子,有话就直说就行。”

    “晴姐,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梁诗晴低头道歉

    “Sunny,这没什么,我没那么小气。”方永晴无所谓的摊开手对梁诗晴说,“我们认识那么久你还不了解我吗?”

    “可是,晴姐……。”

    梁诗晴想解释但却被方永晴打断,方永晴站起来把梁诗晴按到座位上说:

    “其实你这样正好,我早已经厌倦了跟许峻的争斗。我本来也想把你推荐给何sir的,其实我听何sir说过他对你印象不错,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把你提到这个位置上。”

    方永晴抱起手臂靠到桌子上继续说:“其实待在NB的时间久了,你就能感受到那种累,就是那种出任务都比待在办公室要好的感觉。”

    梁诗晴听了以后,郑重地说:“晴姐,谢谢你。”

    “不用那么客气,其实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什么?”

    方永晴知道梁诗晴的为人,所以她直接跟梁诗晴挑明说:“NB再找人来制衡我们两个是必然趋势,我不想找个听不懂人话的人来。”

    梁诗晴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她说:“那就谢谢晴姐。”

    “不客气,你快出去干活吧。我知道何sir给你发了任务。”

    “嗯。”

    下午,调令按时发到梁诗晴手中。接着她就被扫毒组专门负责情报的人带去了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里的人只允许出任务的人进去挑选。

    梁诗晴躲在单面玻璃后看着那些等待被挑选的人。虽然在这里的每个人只有编号没有名字,但梁诗晴就是能看出他们眼中的笑意和憧憬。

    明明一进警校就被莫名其妙的退了学,但他们却并没有任何怨念,他们仍旧愿意做一个被放在黑暗中的英雄。

    一想到这儿,梁诗晴就觉得她肩上的担子格外重了些。因为他们传递情报的人都是单线传递,所以那些人在交到她手上之后就不会再有别人有机会去了解他们。

    这就相当于这些人的清誉全都压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梁诗晴看着那些与她一墙之隔充满着理想的人,她想无论以后的路有多么难走,她也一定要带着他们安全完成任务,带他们回来恢复警察身份。

    之后随着训练官观察过一些人的训练后,梁诗晴挑出了五个人。

    临走前训练官告诉梁诗晴,让她一天后带着行李入住秘密基地。

    梁诗晴点头答应了,然后就赶着去赴与贺信中的约会。

    虽然梁诗晴说过她没生气,她对那些事没什么感觉之类的意思相近的话。但她最后还是带着与上午带着甜蜜赴约的完全不同的心情去见了贺信中。

    她进了餐厅,隔着多宝阁的空隙看到了贺信中,他正孤单的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位子上。

    由于多宝阁只有上册是带着空隙的,所以坐下的人很难透过缝隙看到外面的人,而外面的人却能看到里边。

    所以梁诗晴待在那儿安静的站着看着贺信中,直到服务员来叫她,她才回神。

    她想起了那些不曾被她注意过的细节:贺信中从来不会在等她时做其他的事,他每次都是这样认真的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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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  ☪ 大鸟依人

    ◎大鸟依人◎

    梁诗晴深呼吸过后走进去。贺信中看到后立马就站了起来, 但他没像往常那样迫不及待的靠过去。

    贺信中站在原地踌躇着。

    梁诗晴快走几步过去,她将包放在椅子上对贺信中说:“Wilson,坐下吧。”

    贺信中点点头紧张地说:“我刚点了餐, 你要看看菜单吗?”

    “不用了。”

    梁诗晴说完这句话, 就注意到了贺信中不自然摆弄双手的动作。

    她知道贺信中这是在紧张,于是她拍了两下他的手,笑着安抚道:“Wilson, 没事的。我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我不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

    贺信中嗯了一声,然后看向梁诗晴。

    梁诗晴被贺信中的眼神惊到了。她很少看到贺信中眼神是这样雾蒙蒙的, 让人看不透的样子。

    因此即使贺信中刚才在摆弄手指,她也拿不准贺信中是怎么了。

    所以她只能照着刚才的猜测,继续说:“我真的没生气。我就是想问你一些事。

    工作的事也没生气, 那又不是你的错。

    而且我不是第一次被撤出任务了, 我能承受得了,你不用担心我。”

    “好。”贺信中说, “Sunny,无论你我问什么,我都会跟你坦白的。”

    贺信中说完这句。梁诗晴也就直接发问了,她没任何委婉地说:“是你帮……”

    说到一半,梁诗晴紧急刹车。

    她意识到在大庭广众下直接说这些并不好, 她有些后悔约贺信中来这样私密性不高的地方了。

    于是梁诗晴拿出手机调出备忘录敲敲打打,然后将手机递给贺信中。

    【是你帮韦sir带回消息来的吗?】

    贺信中看了一眼梁诗晴,然后曲起手指敲打了一番:

    【是。】

    梁诗晴对贺信中的做法很是不解。

    明明他不需要掺和到这些事来;明明那样做出事之后第一个牵连到的人就会是他;明明当时他还处在生命危险当中。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为什么他要瞒着自己这么做?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梁诗晴在心里连续问了自己好几个为什么后, 才在备忘录打下字:

    【为什么?】

    看着不带任何情绪的文字, 梁诗晴突然觉得这样的交流方式也行, 至少不会让两个人吵起来之后情绪上头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来。

    梁诗晴想了想于是又在句尾添上了一句话:

    【为什么?你不怕出事后被牵连到吗?】

    对于梁诗晴的这个问题, 贺信中没有像刚才一样快速回应。

    梁诗晴见状也不催促,她安静的等着。

    贺信中像是要把梁诗晴的手机盯穿一般,他将屏幕熄灭后就想: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你啊。

    是了,他这样做没什么别的目的,就是想跟梁诗晴在一起。

    他想更少的被家族制约就要更多的发展自己的势力。

    他想拦住家里人对还在警察系统的梁诗晴出手就要趁着警务处长即将退休之时,找一个人进行投资。

    他帮韦胜的是想让这个辖区的开始内斗,他想让他投资的那个人能顺利上位,他想让他的投资得到一份可观的回报。

    说句实在话,上层权斗看的更多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过程只要有了,结果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已经留下的印象。

    所以这件事的对错根本就无所谓,只要让他们争斗起来就行。

    至于他,他只不过是尽了一个市民应尽的责任而已,他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可贺信中既不想梁诗晴掺和到这些事中,又不想梁诗晴有心理负担,因此他打开梁诗晴的手机后敲打了几个字:

    【因为我觉得韦胜说得有点道理。】

    梁诗晴越看越皱眉头:行吧这个理由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回道:“行吧,我相信了。”

    贺信中抬起眼睛,将梁诗晴的手机还回去后,沉默了一会儿后说:“Sunny,我让他们上菜了。”

    贺信中还是想跟梁诗晴度过一个相对美好的晚餐时刻。

    “好。”

    两人出餐厅时,天已经全黑了。

    两人牵手走了几分钟后,贺信中叫住梁诗晴,然后他的手就用力的握住了梁诗晴的手。

    梁诗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贺信中,她很诧异,因为贺信中现在用的力气很大。

    她说:“Wilson,手有点疼。”

    贺信中怔然松手,他惊觉自己的额头有点发凉,他已经想好怎么说了。

    梁诗晴看贺信中瞬间变了的脸色,着急地问:“Wilson,你怎么了?”

    贺信中摇摇头,他看着梁诗晴,弯腰低头亲了一下她。

    然后忐忑且艰难地说:“Sunny,你工作的事,其实我可以告诉我的那个“朋友”不管你的事的,但我没有。

    整件事就是我默认的,你那么喜欢你的工作,我不想你因为做的那些违规的事而丢掉你的工作。”

    梁诗晴一下就愣在了原地,她觉得她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过了几分钟,梁诗晴看向贺信中,嘴张了张,她想说些什么但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贺信中也看着梁诗晴,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梁诗晴又尝试了几次后终于开口了,但不是贺信中想象中的斥责,她说:“你可以不跟我说的。”

    梁诗晴的话让贺信中感到了害怕,血一下就涌上了他的脑袋,让他没办法仔细思考这话里的其他意思。

    他着急的重新抓住梁诗晴的手,哀求道:“Sunny,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实际上,梁诗晴并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觉得贺信中太过坦诚了,坦诚到不像是贺信中曾经表现出的一个精明商人或者聪明机敏的样子。

    其实曾经贺信中带给她的感觉很微妙。她有时候会觉得贺信中在这段关系里太卑微,有时候又觉得贺信中一直都是他们这段关系的掌控者。

    现在这种感觉又重新翻滚在梁诗晴的脑海里,但这次她或许找到了答案。

    她觉得可能是她没带给贺信中足够的安全感的问题,才会让贺信中这样。

    比如她会一直跟贺信中说她很爱她的工作;比如在贺信中求婚时,直白的告诉他她不可能现在就结婚。

    尽管她这样做是怕到最后他们会因为这些争吵而伤害到感情,但得到结果却不尽如人愿。

    她完全忽略掉了贺信中在她这样直白下的话语下会受到的伤害,忽略掉贺信中也需要安全感这件事。

    于是梁诗晴反握住贺信中的手,然后抱住他,说:“Wilson,我没有生气,真的没有生气,你别一直道歉。”

    贺信中停下自己碎碎念的话,乖顺的任由梁诗晴抱住他,然后垂下眼睛盖住他眼睛里闪烁着的歉意。

    他自暴自弃地想:看,他还是放不了手,他还是做了他不想做的事。那些有关工作的话明明可以不加,明明他刚才还想着不去增加Sunny的心理负担。

    可就因为他想满足他对梁诗晴的爱情,他就改变了他一开始的想法开始演戏。

    说白了,他就是自私,他就是在利用梁诗晴的愧疚,他就是贺家养育出的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利己商人。

    贺信中浓重的自厌的让梁诗晴完全感觉到了,她对此感到心惊。

    她回想了下她刚才说过的话。那句“你不用告诉我”确实很有歧义。

    所以她赶紧安抚道:“Wilson,我刚才的意思是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我很幸运。真的很幸运,因为你对我很坦诚。”

    虽然贺信中仍旧不发一言,但梁诗晴的话让他失控的情绪慢慢开始恢复。

    很快,梁诗晴就听到了贺信中抽鼻子的声音。然后她开始转移贺信中的注意力,她小声地说:“你别哭了,我怕别人误认为我是渣女啊。”

    “那不分手是吗?”贺信中闷着声音问。

    “不分手。你都求婚了,我也答应了,肯定不分手。”梁诗晴说,“这样吧,等我完成任务回来,咱们就订婚,好吗?”

    “真的吗?”贺信中不确定地问。

    “真的!!!”梁诗晴肯定地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两个星期……或者一两年?”梁诗晴心虚地回答。

    贺信中回抱住梁诗晴后问道:“你是在给我画大饼吗?”

    “这怎么能是画大饼?我都答应你了。”梁诗晴搂住贺信中的腰说。

    “什么任务啊,时间那么不确定。”贺信中不满地说完,又嘟囔着补充,“我知道你不能说,我就是想发泄一下。”

    梁诗晴从贺信中怀里退出来笑着对大鸟依人的贺信中说:“Wilson,你别太爱撒娇了,你是个大人了,知道吗?”

    “可我比你小啊,姐姐。我比你小就能冲你撒娇。”

    说这话时贺信中的眼睛还在红着。梁诗晴不想让刚哄好的人遇到不顺心的事。

    所以虽然贺信中叫她姐姐让她特别不好意思,她也没像以前一样让贺信中不许叫,她只是说:“可以撒娇,可以撒娇。”

    梁诗晴故意不提姐姐的事被贺信中看出来后,笑的眯起了眼。于是他欢快地说:“姐姐,你耳朵好红啊,你是不是害羞了?”

    一刹那,梁诗晴的嘴巴和她的手同时动作了。

    她嘴里说着我没害羞,手却放在了她的耳朵上。

    梁诗晴捏了捏她自己的耳朵想:这动作不就说明她就是在害羞,这就是欲盖弥彰吧。

    她像机器卡壳一样慢慢放下她的手。

    结果贺信中一句“姐姐,我会乖乖在家等你的”又让梁诗晴把她即将落下的手重新放回到耳朵那儿。

    54  ☪ 我想我走错方向了

    ◎我可以选择离开◎

    今年香港的冬天比往年的冷了些, 贺信中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风吹得他有些发愣。

    感受着这些,贺信中认为虽然他重新过上了往日的生活,但香港似乎变成了他不认识的另一个地方。

    他上车后打开暖气想:或许是因为现在多了一项等人的事情, 所以心态变了。

    在商场时, 看着那些欢乐的氛围,他心里始终没有任何感觉,于是他又想:如果任务完成后梁诗晴还回不来, 那今年的冬天肯定会更难挨。

    然后他就出了商场冲着梁诗晴家的面包店而去。

    进店后风铃声响起。

    梁国栋从后厨出来看到是贺信中后, 进去将手套,头套和围裙摘下再重新出来, 他笑着问:“Wilson,你今天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周末啊?”

    “我想来送些东西。”贺信中带了两件过冬用的羽绒服,他说, “今年的冬天比较冷。”

    “你每次来都带东西。”梁国栋说, “其实不用带的,你能来我们就很开心了。”

    贺信中笑了笑没反驳, 问道:“阿姨呢?”

    “她回家拿东西去了。”说完这话梁国栋又说,“素娥她还要很久才回来,你要不要跟我聊聊?”

    “好。”本想送完东西就离开的贺信中答应下来。

    于是梁国栋指着一旁的椅子说:“去那边坐坐吧。”

    “嗯。”贺信中跟过去坐下。

    两人一坐好,梁国栋就开门见山地说:“Wilson,我知道Sunny她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

    贺信中在梁国栋说完后表态道:“我没这么觉得。”

    “你别急着反驳,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梁国栋笑了笑说,“Wilson,Sunny已经出去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来, 我们谁都没接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当然我知道你可以接受, 但你的家里人呢?他们可以接受吗?尤其是在她的这个工作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完成的前提下。”

    贺信中被问得哑口无言, 虽然他爸妈已经答应了他跟Sunny订婚的事,但其实跟sunny职业有关的事他们一直都十分默契避开。

    “没问过他们是吗?”梁国栋看出了贺信中的犹豫。

    其实不用问贺信中也知道,他家里没一个可以接受的。

    “他们不喜欢。”贺信中犹豫过后说,“但我相信他们跟Sunny相处久了就会理解她的,毕竟我爸妈他们也同意了在Sunny回来后让我们直接订婚。”

    梁国栋说:“Wilson,即便同意订婚他们也不一定愿意sunny的工作是这种不着家的形式,所以我们想跟你父母见一面可以吗?如果可以的话,按你父母的时间就行。”

    “叔叔放心,我会尽量找大家都有空的时间来安排的。”说完这些,面包店的钟表开始报时,贺信中听到了时间赶忙说,“叔叔,我还有事,可能得离开了。”

    听贺信中这样说,梁国栋赶紧装了些新烤出来的面包让贺信中带着。

    贺信中带着面包从面包店出来后看着手中关于梁诗晴的消息。

    他到底还是把这事告诉梁国栋他们。

    也许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因为自从他第一次得到梁诗晴的消息为止,他就一直在期待着第二次消息。

    在得到梁诗晴任务完成的消息,他就开始期待着梁诗晴回来的那一天。

    只要消息迟一些,他就会心焦会痛苦。

    所以万一要是出了变故,他又该怎么告诉两位呢,所以他最后还是没把事情说出来。

    贺信中进车后看着梁诗晴留在车上的水杯,想起她走之前说过等她回来他们就订婚的话,他戳了戳水杯说:“也不知道你主人还记不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

    他在梁诗晴离开的这一段时间努力的把公司那些碍人的事全部搞定,把他爸妈搞定,就是在等着这一天。而且他早已经把过文定和过大礼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着梁诗晴平安回来。

    两天前的泰国

    “老大,你说那个人到底藏哪了?一个月了就差她没摸出来了。”一个男生边吃盒饭边说道。

    梁诗晴摆弄着手里的小刀看着监控说:“她是卢sir手下最优秀的卧底,找她当然不会很容易,耐心点。”

    “给的资料都要研究烂了也找不到。”另一个穿着运动套装的女生感慨道,“她是真的厉害。”

    梁诗晴看到在楼下鬼鬼祟祟的那个人,将监控倒回,按照她出现的位置分析了一下。

    立刻将匕首放下神情严肃地说:“酷哥你尾巴没断干净。你们两个现在进屋带着东西从后门离开。十分钟之内一定要把东西都带走。”

    “对不起。”男生眼含着歉意的说完就迅速进了房间。

    梁诗晴赶忙散开头发揉成鸡窝,然后脱掉外套戴上口罩把刀塞到靴子里,伪装出一副瘾君子的模样提着垃圾出去。

    她在经过进来的那个人时,装作不小心的跟那人撞了一下,把垃圾顺理成章的扔在那人的前面。

    于是梁诗晴快速蹲下,在嘴嘴里不住的说着对不起。

    将垃圾整理好后,梁诗晴赶忙站起来态度良好地说:“对不起啊,我刚睡醒,不是故意的。”

    “没事。”被撞的人见楼道有了空隙,随便应付了一句就绕了过去。

    虽然由于戴着口罩和帽子,梁诗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听起来非常干涩的话,也可以给梁诗晴一个拖延的借口,她赶上去说:“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您不要心烦。”

    “没关系,请让开。”那人不耐烦地说。

    “对不起。”梁诗晴磨磨蹭蹭地说完,然后在蹲下后隐蔽的在垃圾袋子上扎了个孔。

    于是就在她“小心”地提着垃圾袋略过女生的脚时,可乐落在了女生的脚上。

    “你小心点。”女人生气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睡迷糊了,我找东西给你擦擦吧,或者我转你钱。”说着梁诗晴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巾。

    “啧,不用,你挡路了。”

    “哦,对不起啊。”梁诗晴说完就提着垃圾给她让了道,然后在看了女人一会儿后才快速向楼下走去。

    正巧此时住在这儿的另一个人也出来了,只是他把垃圾放在门口就要回去。

    女人一下就觉出了不对劲,她用力抓住那个男人问道:“垃圾不用自己往下丢吗?”

    “不用。每天会有人来收的,你……”

    男人还没说完,女人就已经消失了。

    虽然梁诗晴走到楼下时已经跑了起来,但她刚跑到她停的摩托车旁边,女人就从楼上跳了下来。

    梁诗晴迅速跨到车上,只是还没打火就被人拉住了左胳膊。

    于是梁诗晴迅速向右侧翻下,那人撑不住力就松开了梁诗晴的左胳膊,然后在梁诗晴往后退步时,她按住摩托车的车座侧身跨了过去,同时她的腿也朝着梁诗晴腰腹踹去。

    这周围就一栋建筑,里边住着的人大都是些瘾君子,他们对于外面的任何事都不会管,所以这对梁诗晴来说就非常方便了,因为她可以毫无顾忌的还手。

    因此梁诗晴直接抬腿截住冲她腰腹而来的攻击。

    两人都被冲击的向后退了几步,站稳后她们甩着拳头互相攻击对方的头部和颈部和下巴。

    但这些都被他们都各自挡住了。

    但女人的体力明显开始下降,梁诗晴抓住这个机会,一拳击在了她的腹部。由于梁诗晴的力气与刚开始并无区别,所以女人因为疼痛就不自觉的弯下了腰。

    于是梁诗晴紧紧抓住她的肩膀,然后抬起腿继续狠狠地攻向她的腹部。

    很快,女人用胳膊挡了几次后就被梁诗晴一个肘击击到了地上。

    女人趴在地上嘴里吐出的血染红了口罩,她还想起来继续打斗时就被一把刀抵住了咽喉。

    “你是什么人?”梁诗晴强制拉下她的口罩,眼睛闪着冷光问,“追我做什么。”

    “你是那个男的的同伙?”女人问。

    梁诗晴说:“什么男的?我不知道。”

    “帅哥,我想交换联系方式。”女人突然用汉语说。

    “我有女朋友了。”梁诗晴快速回答。

    “你女朋友在哪?”

    “德国。”

    “那我们也可以在一起,我愿意做你的租妻。”

    “刘嘉?”

    “是我。”

    这之后过了一会儿,梁诗晴问道:“过后哪里见?”

    “XX酒店。”

    “好。那就晚上见。”

    “明白。”

    然后梁诗晴大声地说:“答应给我的东西不要忘记。”

    说完后,梁诗晴卸了力,将匕首收起。刘嘉立马逃离,一个用劲把人击倒,说了句“你做梦”就火速离开了。

    晚上梁诗晴同被叫做刘嘉的人顺利在XX酒店见了面,两人重新订好暗号后,梁诗晴就将任务完成的消息发给了她的上司和跟她一起来的队员。

    一天后的香港

    贺信中同时接到了两条消息。

    一条杂志社的:

    【贺少,贺总给的照片。】

    一条他朋友的:

    【人已安全撤离清迈,不出意外,两天后即可返港。】

    贺信中先是将他朋友的信息删掉,再是打算将那些照片打印出来后直接去找他爸妈。

    在得知他爸妈在许味斋之后,他直接就去堵了他爸妈。

    他先是满脸笑意的让服务员延迟做餐时间,再是直接去了包间找他爸妈。

    “Wilson,你怎么来了?”陈曼礼问道。

    “想跟爸说点事。”贺信中说完这句话后特别冷静的将他刚才打印出来的照片一张纸的放在桌子上,放完后,他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我答应你们订婚了,那我就帮你们宣传一下。”贺成华缓缓的吹了吹他茶杯里冒出的热气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用舆论推动你们俩的进程吗?”

    “Edsion,你这是找人跟踪Wilson了?”陈曼吃惊地说。

    “爸,如果你不喜欢,你为什么同意我们订婚。”贺信中质问道。

    贺成华听着贺信中质问的话,拍了下桌子:“你非得让我话说明白是吗?”

    贺信中沉默了一会儿后,自嘲的笑了笑说:“您觉得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觉得时间久了我就会放弃是吗?还是你觉得她可能回不来了?”

    “我看你就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贺成华避而不答地怒斥道,“如果你整天为了工作发愁,为了吃喝发愁,你还会这样做吗?”

    贺信中收起心里的伤感,态度强硬地说:“您告诉过我您不做假设,我现在将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您,我也不做假设。”

    “Wilson,不许这样跟爸爸说话。”陈曼礼说。

    “妈,爸他做了这些事你还在帮他。他想做什么您看不出来吗?他为什么偏偏要在Sunny回来的前两天这样做,您看不出来吗?”

    “你爸他……”

    “妈,您也说不出来了是吧。如果这些照片发出去,Sunny她做什么都会受到限制。而且Sunny现在再出任务。如果这些传出去怎么办?如果影响到她该怎么办?”贺信中满眼伤感地问。

    贺成华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我知道她任务成功了。”

    贺信中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您知道,您知道,您什么都知道!那您应该也知道她只是任务成功了不是安全撤离了。”

    “Wilson你不是已经截住了。”陈曼礼调和道,“我会劝爸爸以后不要这样做的。”

    “妈,您到现在还在偏袒爸爸。如果我截不住呢?”

    “Wilson这种假设不该存在的。”陈曼礼继续劝着,“你刚才也说了你从来不做假设。”

    贺信中听完笑了笑,他像是完全释怀一般说:“是我的错,我不该强迫你们接受她。我想我一直以来都走错方向了。她不是一定要被接受,因为我可以选择离开。”

    说完这些贺信中慢慢的将那些照片收拾起来,他站起来对他爸妈说:“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我会找出合适的一天把贺家交给我的权利都还出来。”

    “Wilson!”贺成华忍不住的敲桌子站起来斥责道,“那你做的那些改革呢?你要交给谁弄?我吗?Martin吗?你觉得除了你谁能继续推动?”

    “交出之后爸你可以再把我聘请回来的,我之后会做一段时间的职业经理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贺成华的火越来越大。

    贺信中捏着纸袋子说:“我的意思是让爸您放心。以后您只要按时把工资打我卡上,我就不会离开。”

    “你在威胁我?”

    “没,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贺信中说完后又说,“希望您能度过愉快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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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  ☪ Sunny回国

    ◎不会破相◎

    回答贺信中话的是被扔出的茶杯, 那茶杯从他的肩膀处擦过砸到墙上,然后断裂的碎片被反弹回他的眉峰处。

    贺信中躲避不及,眉峰被划了一道口子, 然后开始流血。

    陈曼礼当即站起来走到贺信中身边, 她对贺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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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声呵斥道:“Edsion,你这是做什么。”

    贺成华自知出了错,闭上嘴不再说话。

    贺信中感受着往下流动着的血, 抬手摸了摸后拒绝了陈曼礼打电话求助的动作, 他笑着对陈曼礼说:“妈,没事。我能感觉出来, 这伤我自己就能处理。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这些他不再管他爸妈是什么状态,直接离开包间,去了卫生间。

    他用手捧着水冲了一会儿后, 血就不再流了。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手重新摸了上去。

    他想:虽然伤口不深,但看起来很是吓人, 后天接Sunny的时候还是要找个东西遮一遮。

    泰国

    因为任务交接问题,梁诗晴在安排跟她一起来的队员离开清迈后就独自一人去了曼谷,她要在曼谷等着接头的人来。

    因为任务已经完成并且没出什么额外的岔子,所以梁诗晴能比较轻松的在约定好的酒店住着。

    梁诗晴只要一放松下来,就会想一些对她来说重要的人和事。

    她不期然的想起了与贺信中的约定。想起约定就会想起她跟贺信中发生过的各种不同的事。

    回神过后, 她自己失笑出声。她想:原来她有这么想念贺信中,想念到一静下来脑子里都是他。

    她想回去以后一定要约贺信中再去一趟黄大仙庙,她上次都没陪他进去。

    贺信中得到他“朋友”消息的第三天, 梁诗晴如期回到了香港。

    她下飞机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是给她爸妈发消息, 第二件事是邀请贺信中一起去她家吃饭。

    贺信中收到消息后, 立马就去了警局门口等人。到门口后他将准备好的棒球帽戴在头上, 然后就站在警局门口忐忑地等着梁诗晴。

    他从收到他“朋友”的消息时就开始激动,他本想直接去机场接人,但考虑到他消息的来源,他硬生生忍到梁诗晴给他发了消息才从家里出发。

    梁诗晴报告完就放了假。

    因为贺信中说要来接她,所以她快步往外走着。

    梁诗晴从警局一出去就看到了冲她张开双臂的贺信中,她扬起笑脸一路小跑,过去抱住了他。

    这情景让她感到幸福,她靠在贺信中的胸膛上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欢迎回家。”贺中回道。

    由于在泰国期间梁诗晴不论做什么都一直在思考,所以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这导致只用看就能看出梁诗晴这一段时间消瘦的厉害。

    更不用说是把梁诗晴抱了一个满怀的贺信中。正因为有了直接的接触所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了梁诗晴的变化,他心疼地吻了下梁诗晴的头发说:“辛苦了。”

    “我不辛苦。”梁诗晴拍拍贺信中的背安慰了一会儿,就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

    她笑着问,“怎么今天穿着西服还戴棒球帽?”

    贺信中笑着回道:“想换一下风格,你有被我惊喜到吗?”

    “有,真的很帅。”贺信中一问,梁诗晴就肯定地说。虽然是很帅,但她有一个小小的疑问,她对贺信中问道,“只是为什么帽檐要压得那么低啊?”

    问完后梁诗晴慢慢凑近贺信中,她一边抬头从贺信中下巴处往上看一边说:“我只有这样才能看见你的眼睛诶。”

    “为什么看不到眼睛都要说我帅?”贺信中眼里带着笑意低头避而不答地问。

    “因为…帅是一种感觉。”梁诗晴说的实诚完又补充道,“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我男朋友平常就很帅。”

    贺信中的笑意越发增大:“哦~真的吗?我平常很帅啊?”

    “当然是真的。”梁诗晴直起身子眨眨眼说。

    贺信中捏了捏梁诗晴的鼻子温柔地问:“你怎么回来后好话就跟不要钱一样说了?”

    梁诗晴先是学着贺信中捏她一样捏了捏贺信中的脸,再是左右扯了扯,然后认真地说:“我说的是实话,你这张脸真的很好看,再让我仔细看看。”

    贺信中任由梁诗晴对他的脸作怪,等到梁诗晴蹂躏完放开后他才说:“走吧,叔叔阿姨还在家等你。”

    “嗯,好。”

    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梁诗晴一进去就感到她脸上的寒气在退散,她将手放到空调处说:“原来外面真的挺冷的。”

    贺信中于是将暖气开到最大,然后又下车将车后面的毯子拿过来递给梁诗晴说:“等会儿就到家了。”

    梁诗晴接过毯子后说:“我怎么感觉今年的冬天比以往的要冷呢?是我的错觉还是因为我刚才泰国回来的原因?”

    “不是你的错觉,我看最近的天气预报,的确比去年要冷。”贺信中一边说一边替梁诗晴整理毯子,“还有蓝色的保温杯里装的是热水,黑色的是雪梨水。”

    “哇,我出去一趟再回来你更贴心了诶,竟然还给我弄了两个选项。”梁诗晴将两个保温杯拿出来左右看看后举起来对贺信中说,“那我先试试你做的雪梨水。”

    梁诗晴喝完一口后,刚想发表看法就发现贺信中没摘帽子。贺信中戴帽子是很帅了,但是开车的时候戴帽子还是会加大危险,尤其是在他的帽檐压得贼低的情况下。

    于是梁诗晴问道:“你怎么还戴着帽子呀?”

    贺信中思考了一下后说:“因为你说戴帽子好看。”

    梁诗晴倒吸一口凉气后商量地问:“嘶,那要不拍张照片留念一下后把帽子摘掉?”

    她显然没把贺信中的话当真,她以为贺信中是在跟她开玩笑。

    贺信中带着询问的语气说:“拍照我同意,但拍完后帽子不摘掉可不可以啊?”

    “那先给你拍照。”贺信中说完梁诗晴眼疾手快举起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贺信中于是无奈地说:“我以为是要拍合照。”

    “马上拍。”梁诗晴说着转头举起手机,按下快门的那一刻,贺信中亲在了她的脸上。

    “你偷袭!!”

    “照片还不错诶。”

    两人的话同时响起。

    “没偷袭。”

    “那我发给你。”

    回答对方的话又同时响起。

    两人相视而笑后,梁诗晴又注意到了他的帽檐,所以她说:“可你现在不摘一会儿去我家也得摘啊?你在坚持什么?你不会是藏了什么秘密,不想让我知道吧?”

    贺信中被梁诗晴的话弄得有些卡壳。他突然意识到他是有点蠢了。梁诗晴说的没错,一会儿到家里他还是得摘掉帽子,那他现在的隐瞒有什么用啊?耍帅吗?

    想通以后,贺信中快速摘掉帽子说:“受伤了,不太想让你知道。”

    梁诗晴立马就被他贴着的创可贴吸引了注意力,她皱着眉头问:“怎么弄的?”

    “弄东西不小心磕到了?”

    “你弄什么这么不小心?”

    “钢笔。”贺信中说。

    梁诗晴不解地问:“钢笔?你干嘛呢?钢笔甩这么狠?”

    “当时有些生气,随便一扔,她就从桌子上弹起来蹦到这儿了。”贺信中解释道。

    “幸亏没蹦到眼睛上。”梁诗晴掰住贺信中的下巴把人拉到她这儿来仔细看了看眉头皱的更深了,她说,“伤口都盖不住,去医院看没有?”

    “看了。”贺信中说,“不会破相。”

    “我问的不是这个。”梁诗晴说。

    贺信中于是又说:“伤口很浅,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这之后又过了三天,贺信中将准备好的文件回了家。他把这些交还给他父亲后说:“爸,这些都是最近启动的新计划,您自己先熟悉一下或者您找人熟悉一下。”

    “这些你拿回去。”贺成华揉揉额头认输一般说,“如果你不回来,我就雇佣你。”

    “好,那您找我助理谈薪资之类的吧。”贺信中态度丝毫不变的说完就将他的助理的明信片留在了桌子上。

    “好好好。”贺成华本来因为误伤的事对贺信中很是愧疚,现在就只剩下了生气,他对着贺信中问道,“那你跟贺氏集团之间以后只论金钱是吗?”

    贺信中丝毫不带犹豫地回答道:“是,因为我还要养家。”

    贺成华气闷,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贺信中,他感到他身为父亲的权威被挑战了。于是他烦躁地挥挥手说:“行,我会让我助理找你助理商量的,你走吧。”

    “嗯。”贺信中点点头,将桌子上的文件推到贺成华身前,然后就出了门。

    因为贺信中已经搬离了这座别墅,所以他们平常闲下来之后就只能依靠手机联系,而陈曼礼最近又很忙,她很难找到合适的时间约贺信中见面详谈。

    所以在知道贺信中今天会回来后,她特意推迟了一会儿上班时间,在这儿等着他。

    她走上前关心地说:“Wilson,我看看你的伤。”

    “已经好了。”贺信中低下头后温和地说,“妈,你这几天还好吗?”

    “不太好。”陈曼礼说完又说,“Wilson你真的不回家住了吗?”

    贺信中笑了笑,平和地说:“妈,我其实早就该搬出去了,只是我前几年一直住在国外,想着回家后多陪陪你们,所以才没搬走。你看,Martin他不就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吗?不用担心我。”

    听贺信中这样说,陈曼礼不再纠结贺信中的住宿问题,她开启了新的话题,她说:“Wilson你在公司做了那么多事,你现在放弃能甘心吗?”

    “妈,我做那么多事的前提是我想娶Sunny和你们对我的期盼。如果你们只是不想我跟Sunny结婚的话,我应该不会放弃继承贺中集团,因为我真的废了很多心血在里面。”

    贺信中平静地阐述着,他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痛苦,他现在可以情绪稳定的说出他想表达的事。

    “但爸他竟然为了阻止我跟Sunny结婚连Sunny的性命都可以不放在心上。这让我很难接受,而且这事发生之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爸他才是正确的。”

    贺信中停下说话后,陈曼礼接上他的话:“所以你想用放弃贺家继承权这件事来惩罚他?”

    “不是。”贺信中否定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放弃这个继承权,我的自由会比现在大的多。而且我跟爸他说了我会做职业经理人,只要他请我,我一定会回来,所以这应该惩罚不到他。”

    “如果梁小姐跟你分手了呢?”陈曼礼转而问。

    贺信中眼中闪着光,嘴角含笑地对陈曼礼说:“那我就再去追,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把她追回来。”

    陈曼礼看着这样的贺信中,问道:“你就这么喜欢梁小姐吗?你们才认识几个月。”

    “妈,英雄救美的戏码一向最容易演绎出爱情神话不是吗?”

    “你就因为那些就能对一个人至死不渝了?”

    “当然不止是那些。”贺信中说,“还有我们之间的相处,所有的一切都会让我对她的喜欢加深。”

    “Wilson你是……”不是因为缺爱才会这样。陈曼礼很想这样问,但她实在是问不出口,她想或许她该重新想想梁诗晴跟贺信中之间的事。

    见陈曼礼停下交谈的欲望,贺信中最后坦诚地对她说:“妈,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以前真的很希望你跟爸能支持我,但现在我觉得分开生活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56  ☪ 希望你们分手

    ◎贺总爸爸:给你一个亿,离开我儿子◎

    陈曼礼最近总觉得贺信中不太对劲, 即使贺信中表现得跟以往没什么区别,但她就是有种哪里不对的感觉。虽然她这样觉得,但你真要她说, 她也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到底是哪里来的。

    在思考无果后, 梁诗晴决定找人来帮忙,她能找的人不多,在能找的人里再缩缩范围, 最可靠的就只剩下了她爸妈。

    因此在晚上要休息时, 梁诗晴叫住了她爸妈。她一脸不求甚解的样子对着她爸妈问道:“爸妈,你们有没有觉得Wilson最近有点不对劲。”

    梁国栋坐在沙发上率先说:“没啊, 我没什么感觉,他哪里不对劲?”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感觉跟之前不太一样了。”梁诗晴一边说一边用食指跟拇指比划着一点的动作说, “虽然就一点点, 但我就是感觉出来了,老妈你有感觉没?”

    说完之后, 梁诗晴转头看向林素娥,眼里全是迫不及待。

    林素娥看着梁诗晴,耐心地说:“我们跟Wilson相处的时间不多,你问我们,我们肯定不会有什么感觉。你要是觉得不对劲的话, 你就直接去问他。”

    “女儿啊,是不是你好久没见Wilson的原因啊。你们都一个多月不见了,有点变化很正常。”梁国栋宽慰道, “你妈她说得对, 你直接去问他就行。”

    “啊?那我怎么问啊?”梁诗晴长叹一口气后怀抱双手靠在沙发上说, “我都不知道他哪里不对劲。”

    梁国栋建议道:“你直接问他最近是不是有事瞒着你不就行了。”

    林素娥看梁诗晴满脸为难的样子, 她说:“女儿啊,你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爸妈的话可以不听的,你好好想想,我们就去睡觉了。”

    然后林素娥就带着还在试图提建议的梁国栋离开了。

    “你干嘛不让我跟女儿继续说啊?”梁国栋小声问。

    林素娥指了指闭着眼睛的梁诗晴轻声说:“你女儿为难的紧,让她自己想想吧,我们的建议点到为止就行。”

    陈曼礼坐在床上,她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睡意,她一直在想着贺信中今天跟她说过的话。

    经过这事,陈曼礼完全知晓了贺信中的态度。她知道贺信中要娶梁诗晴的心意已经完全不会改变了。

    她也知道造成现在这样疏离的结果不是贺成华想要的。她觉得她可以先劝劝贺成华让他先退一步。

    陈曼礼想到贺信中走之前跟她说过的“对了。妈,过几天我要补给Sunny一个求婚仪式,如果你愿意参加的话,我会告诉您时间和地点”的话,觉得可以用这件事做切入口来缓和父子俩的关系。

    于是她在贺成华坐在床上后说:“Edsion,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什么?”贺成华摘掉眼镜后问。

    陈曼礼说:“我觉得你跟Wilson闹得太厉害了,不如你们各退一步,你拿出态度同意Wilson跟梁小姐订婚,然后他们晚些时间结婚怎么样?”

    “他让你来说的?”贺成华问。

    “不是。”陈曼礼摇摇头,“是我自己想的,我不想你们两个一直是这种状态。”

    “Cecelia,你也了解Wilson,这是我退步之后他就能退步的事吗?”

    “可他今天跟我说他想让我们去参加他的求婚仪式。”陈曼礼稍微改了一下贺信中的话跟贺成华说。

    “他不是求过婚了?”贺成华漫不经心地问道。

    陈曼礼回答道:“说是想补一个仪式。”

    贺成华听了之后躺下,闭上眼睛说:“Cecelia,先这样吧,我今天不想说了。”

    陈曼礼看着明显不想多谈的贺成华,只能欲言又止的躺下。

    而贺成华一闭上眼脑子全是陈曼礼的话。

    贺信中的“叛逆”让他感受到了权威被挑战的愤怒,陈曼礼的劝说又让他加剧了这种感觉,所以他现在很难听别人的话。他现在就只想着一件事:让贺信中跟陈曼礼两人分开。

    因此第二天一早,他就找了私家侦探去跟踪贺信中。

    下午他看着私家侦探传回来的图片,气得直接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

    他靠在椅子上,额头和太阳穴胀得生疼。

    如果不是照片里贺信中的脸没变,他很难相信那是他儿子。

    一个两天前还是被人赞不绝口的杰出青年企业家今天就变成了岁月静好的家庭煮夫。

    而且这个家庭煮夫当的看起来还非常的乐在其中。

    一想到照片里贺信中一切以梁诗晴为中心的殷勤样子,贺成华就觉得他不止额头疼,心口也开始疼了。

    他愤怒地想:好啊,倒是还保持着正常作息。只是以前起得早是为了上班,现在起得早是为了去另一个地方接人上班。

    但因为心里不舒服,贺成华索性不做事了。他直接顺从心意捡起手机敲敲打打一番后,再去打了电话。

    梁诗晴接到贺成华的电话很是惊讶,她拿起电话走到外面接了起来。

    “叔叔好。”梁诗晴礼貌地说。

    贺成华没有寒暄的意思,他直接单刀直入地对梁诗晴说:“梁小姐,我想跟你见一面聊一聊。”

    “不知道叔叔是想跟我聊什么事?”梁诗晴问。

    “Wilson的事。”

    贺成华的话让梁诗晴心头一跳,她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只要她跟贺成华见一面,或许她就能弄清楚贺信中最近是怎么了。

    因此她说:“不知道叔叔你想什么时间见面?”

    “宜早不宜迟,就今晚吧。”贺成华快速做了决定,“但是先别告诉Wilson。”

    这要求让梁诗晴犹豫了一瞬,但犹豫过后她还是答应了。

    晚上,梁诗晴如约到达跟贺成华约定的地方。

    她一进去就有侍者上前说:“梁小姐请跟我来,贺先生已经在包间里等你了。”

    梁诗晴点点头跟在侍者的身后进了包间。

    贺成华让梁诗晴坐下后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他毫不客气地说:“梁小姐,我希望你能跟Wilson分手。”

    听到贺成华的话,梁诗晴诧异的抬头,她眼里闪烁着困惑和迷茫。她不懂贺成华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在贺信中嘴里贺成华是答应他们订婚了的人。

    “Sorry,Uncle。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梁诗晴吞吞吐吐地说。

    “你没听错。”贺成华冷漠地说,“我希望你们两个分手。”

    梁诗晴被贺信中的话冲击到了,她觉得她现在的思绪很是混乱,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叔叔,您让我缓一下,行吗?”

    贺成华对此没什么异议。

    梁诗晴脑子里很乱,她很少会有这样迷茫的时候,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事该从哪方面入手。

    可她转念一想:没人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镇静,顺其自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

    所以她深呼吸了一下说:“叔叔,您继续。”

    贺成华于是继续说:“如果你愿意离开Wilson,我可以在钱或者工作上弥补你。”

    梁诗晴再一次被惊住了,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贺成华见状直接掏出支票说:“一亿之内你随便填,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找律师来见证。”

    “你儿子可真值钱。”梁诗晴倒吸一口凉气。虽然钱是真多,但她是既不想拿也不敢拿。

    不想是因为她不愿意背叛贺信中,怕是因为她怕她一旦拿了钱反手就能被送进监狱。

    而且就算有律师见证,这些人也能轻而易举的给她扣上一个罪名让她身败名裂。

    对这些富豪,尤其是老牌富豪来说,不去信任他们才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

    “因为他的价值只会比这更高。”贺成华倨傲地说。

    梁诗晴于是更难以理解贺成华的话,这意思是让他们分开还是不让他们分开,因此她说:“您都说他的价值比你给的钱更高,那您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放弃他。”

    “因为爱情是最不保值的东西。”贺成华恢复了一开始的冷漠,他说,“如果你觉得只有钱不满意,我也可以帮你调动工作,你想去哪都可以。”

    梁诗晴被气笑了,她觉得贺成华的脑回路有些难以理解。她说:“如果我不愿意呢?其实我觉得您这样既不尊重我也不尊重Wilson。你好像拿Wilson当个物品一样?”

    “我就是因为尊重他才想让你们分开。”贺成华气愤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梁诗晴皱着眉头问,她真的挺想知道贺成华的心路历程的。

    贺成华哼了一声:“你不觉得Wilson在你们这段关系里很卑微吗?他现在每天除了围绕在你身边,他还做了什么?”

    “抱歉,叔叔。”梁诗晴听到这儿,立刻打断贺成华,她不理解地说,“Wilson他没有一直在我身边,他也有他的工作,我们之间只是正常的交往。”

    “呵。”贺成华冷笑一声,“他都为了你脱离家族了,他还有什么工作?”

    “我不知道这件事。”梁诗晴立马激烈的否认。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并且调整了过来,她当即反唇相讥,“抱歉,我失态了。

    但实话跟您说,我不赞同您说的话,您为什么说Wilson是为了我才脱离家族的,他就不能是自己待累了,想要离开吗?

    您把一切都推到不知情的我身上,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

    梁诗晴觉得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从一开始,贺成华就在拿贺信中衡量价值。她不太相信这是一个幸福家庭里存在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贺成华听了,冷脸厉声道:“你说的才是不可能。他这一个月还给贺中集团做了业务重整,他怎么可能会是自己待累了想要退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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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  ☪ 他很爱你

    ◎他为你做了很多事◎

    梁诗晴心里烦乱, 她不想再与贺成华在一处待着了,也不想再与贺成华争辩。于是她调整好心情后对贺成华心平气和地说:“您让我先去问问他,可以吗?”

    贺成华阻止了梁诗晴, 他说:“你去问他, 他就知道我来找你了,而且我不觉得他会跟你说真话。”

    “那您就直接把罪定我身上吗?”梁诗晴生气地说。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焦灼起来。

    贺成华一开始搞那些钱权交易为的就是不想拿贺信中做过的事对梁诗晴说,因为他觉得丢脸, 他觉得贺信中那样做让人难以理解。

    可现在钱权都没用, 说实话他找人搞梁诗晴的工作的话最后肯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如果一开始他明白工作的梁诗晴的重要的时候他就用工作的事压迫梁诗晴的话,这事还有得缓和, 因为那时候贺信中并没有跟他闹矛盾。如果是现在,他能肯定这样做他跟贺信中的关系肯定会更远一步。

    因此他开始打感情牌。

    贺成华软了声音说:“梁小姐,不是我想把罪定你身上, 是Wilson做的让我那样想。”

    梁诗晴皱着眉头, 她很想不管不顾的离开,但由于贺成华明显有别的话要说, 她不想没有礼貌,于是她吐了口气后问道:“他做了什么?”

    贺成华说:“他为了你跟家里人都闹翻了。”

    “什么?”梁诗晴疑惑地说。

    “当然那个家里人中也包括我跟他妈妈。”贺成华继续说。

    梁诗晴闻言脸也皱了起来,如果贺成华说的是真的。那她就能明白为什么贺信中最近带给她的那种不同的感觉。

    她想问问贺成华,但又不知道怎么问,因此她只能安静的听着。

    贺成华见状走到梁诗晴面前, 说:“梁小姐,我一开始还不知道Wilson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些,但现在看来他肯定没跟你说过。”

    “他确实没给我说过。”梁诗晴诚实地说。

    贺成华笑了笑, 说:“其实我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因为我并不觉得梁小姐你值得他这么做。”

    梁诗晴闻言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这怎么还带贬低人的?

    “梁小姐你别误会, 我不是想贬低你。”贺成华看梁诗晴脸色不对,赶紧说 “我的意思是梁小姐你跟我们家其他人都不一样。

    我们家其他人结婚的人都是一些门当户对的人,梁小姐你是第一个跟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的一个。”

    “我知道我们之间差距很大。”梁诗晴说,“我一直都知道,可Wilson一直跟我说的都是你们并不反对。”

    “Wilson他怎么可能跟你说真话。毕竟他是真的喜欢你。”贺成话一边说,一边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些照片。

    梁诗晴看着那些照片,有些是她跟贺信中的合照,有些是贺信中的单人照片,她不知道贺成华这是什么意思,她指了指那些照片问道:“叔叔,这些?”

    贺信中挑出其中一张照片递给梁诗晴。

    照片上有很多人,但最显著的明显是贺信中和一个人正在对峙着。

    梁诗晴无声地看向贺成华问怎么了。

    贺成华解释道:“照片上的人是Wilson的堂哥,他们之前关系还不错,本来集团业务重组可以不用动到他堂哥这一部分,但因为他这个堂哥是反对你们两个的最严重的人,所以Wilson直接拿他开刀了。”

    贺成华知道梁诗晴不懂怎么管理公司,所以这些对她可能没什么触动,于是他又拿出另一张。

    另一张的冲击远比第一张来得触目惊心,因为这一张是贺信中在打另一个人。

    梁诗晴拿起来看着。

    贺成华说:“这也是他堂哥,他不太会做事,直接去找了你的上司。只是他找的人被Wilson截住了。”

    梁诗晴捏紧了没拿照片的手,她没想到贺信中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

    她问道:“这些照片都是吗?”

    贺成华点点头说:“都是,其实如果只有这些,我觉得我能接受。”

    “他还做了什么?”梁诗晴哑着嗓子问。

    “他跟我跟他妈妈大吵了一架。他太有主意了,无论是求婚还是订婚,他都没告诉我们。”

    贺成华这样说着,然后他停了五六分钟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后才说:“Wilson他为了你去结扎了。”

    他之所以敢全部说出来就是因为他看出了梁诗晴心态的变化,看出了梁诗晴对贺信中的感情。

    毕竟他在商场上能无往不利靠的就是揣摩别人的心思,所以他对梁诗晴不会拿这些去跟贺信中说很有把握。

    “你不觉得他在你们这段关系里太卑微了吗?他很爱你,同时他也很卑微。”贺成华乘胜追击地说。

    梁诗晴听了这些后半天没有说话。她重新将那些照片看了一遍。尽管她对贺信中与他家里的其他人的关系不好有所察觉,但她从没想过他们关系不好是因为她。

    她也没想到贺信中会去做结扎,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一切的一切又都是因为她。

    面对贺成华的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答。

    她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手中的照片被握出褶皱。

    她看着那照片,慢慢将它抚平,可即便如此也还是能看出上面曾经被折过的痕迹。

    “梁小姐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贺成华说,“哦,单已经买过了。”

    梁诗晴恍然回神,她迟钝了一瞬,反应出来贺成华话里的意思,她点点头说好。

    贺成华于是离开。

    梁诗晴看到留在桌子上的照片后猛然回头,只是在她看到贺成华的背影后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叫住他。

    她坐在包间里将那些照片一张张的看过去。

    虽然双人照片不多,就只有今天的,但她还是很清楚的能看出贺信中送她上班后的确如贺成华所说的一样没去工作。

    她将那些照片看了几遍后,然后磨蹭的把他们放进文件袋,也离开了。

    出了餐厅,凉风立刻吹了过来,这让梁诗晴发懵的脑子抓到了一点头绪。

    她站在原地吹了一会儿冷风后,想:幸亏今天没开车,她还有的选。

    这样之后她就开始顺着公路慢慢地往前走着,她希望能让这些冷风吹走她的烦闷。

    走着走着争吵的声音传来,梁诗晴下意识的将纸袋握紧,然后向声音的来源看去。

    她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终于搞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是一对情侣在闹分手。

    她看了这一会儿想继续走,结果被男的抱住女人的动作拦住脚步,她快步过去,抬起手捏住男人的手腕说:“你想做什么?”

    那女生立刻躲到梁诗晴身后,她对梁诗晴说:“我有些怕。”

    梁诗晴听了立马将男的胳膊甩出去,在他再次上前时拿出证件说:“警察,再不走就以危害他人安全罪带你走了。”

    男人为难的看了一眼躲在梁诗晴身后的女人,然后离开了

    男人走后女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她从梁诗晴的身后出来,她说:“谢谢你Madam。”

    梁诗晴摇摇头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道谢,你打车回家吧。晚上一个人太危险了。”

    女人点点头,在手机上叫了车之后跟梁诗晴搭话道:“Madam是在值班吗?”

    梁诗晴摇摇头冷淡地说:“不是。”

    女人丝毫没被梁诗晴的冷淡打击到,她见梁诗晴没有要走的准备。

    就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诉说的人,开始滔滔不绝地对梁诗晴诉说着刚才的事,她说:“刚才那个男的是我前男友,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但他就是不放弃,一直来找我。”

    梁诗晴安静的听着。

    “我们分手是因为我们两个的思考的方式差距太大了。他真的很爱我,但我受不了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而且他老是跟我说他为我放弃了什么什么,可他放弃那些的时候也没跟我商量过。”

    “那你还爱他吗?”

    问出这句话后,女人卡了壳,她犹豫了半晌说:“爱的,不然我不会跟他分手,我不想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了。”

    “你车好像来了。”由于待了这么久,还没看到一辆车,所以那辆来了之后靠在路边的一动不动的车就很明显。

    女人转头看向那辆车,对了对车牌号后对梁诗晴说:“谢谢Madam你听我吐槽,我走了。”

    梁诗晴嗯了一声后就目送着女人离开。

    正因为梁诗晴今天有事,所以贺信中才更要去见她的父母。

    进门后,林素娥便招呼着贺信中坐下了。

    贺信中接过梁国栋递给他的水,看着里边通红的枸杞,满是歉意地开口道:“叔叔阿姨,对不起。我可能安排不了你们跟我爸妈见面了。”

    林素娥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我跟我爸妈闹矛盾了。”贺信中诚实地说。

    “因为我们吗?”梁国栋问。

    贺信中摇摇头,表现的十分淡定,他解释道:“不是,只是因为一些经营理念的不同,叔叔阿姨如果关注财经杂志的话应该可以看到,上面最新发表的一篇就是关于贺中集团重整的消息。”

    梁国栋拍了下头说:“啊,我好像有点印象。”

    林素娥关心地说:“那你还好吗?其实Sunny最近她也老觉得你不对劲,她很担心你。”

    提到梁诗晴,贺信中的心就快速跳动着,这让他感到有些心慌,他很想给梁诗晴打电话。

    但现在他正在跟林素娥他们说话,所以他只能暂时忽略掉这些,于是他一脸平静的对林素娥说:“阿姨您放心,我会找Sunny聊一聊的。”

    58  ☪ 分手

    ◎Wilson啊,爱情不是全部◎

    因着刚才那点心慌, 出了梁诗晴家门的贺信中立刻就给梁诗晴打了电话。

    梁诗晴被铃声惊到,她看着贺信中的来电,深呼吸过后接了起来。

    “Sunny, 你回家了没。”贺信中靠在楼梯逃生口问。

    “没, 正要回家。”

    “我能去接你吗?”贺信中询问道。

    “你别来了,我自己就能回家的。你来回跑会很累的,你在家好好休息吧。”梁诗晴盯着马路说。

    “嗯。”贺信中说完耳尖的听到了汽车鸣笛声, 他担心地问, “你在车上吗?”

    梁诗晴摇摇头,然后又意识到贺信中不在她面前看不到她的动作这件事, 她开口将通话页面切换到打车软件的页面,一边叫车一边说:“没呢,我还在等。”

    然后贺信中说:“那你车到了以后再挂电话可以吗?或者你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说不定可以赶过去。”

    梁诗晴不说话了, 她感觉到风突然大了起来。

    于是她对贺信中说:“不用。我马上上车了,上车再跟你说, 风有点变大了。”

    “好。”

    上车之后,梁诗晴感觉她的脸都僵了,揉了两下后,她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贺信中说:“我坐上车了。”

    贺信中嗯了一声后说:“阿姨今天跟我说你很担心我。”

    梁诗晴犹豫过后说:“对。Wilson,我觉得你最近很不对劲, 你是怎么了?方便跟我说吗?”

    “我最近跟我爸妈吵架了。”贺信中捏紧手机说。

    “为什么?”梁诗晴偏头看向移动着的房子小心翼翼地问。

    贺信说:“跟我爸的经营理念不太一样。”

    “只是因为这个吗?”

    “嗯。”

    “Wilson……”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得跟你爸妈好好聊聊才行。”说完这句,她又说, “还有我最近可能会很忙, 会有点顾不上你。”

    “嗯, 我知道了。”贺信中回道。

    梁诗晴靠在车窗上说:“我要到家了, 挂了吧。”

    “好。”贺信中一边回答一边往下走,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在听到梁诗晴的呼吸声后,他问道,“圣诞节可以一起过吗?”

    “再说吧。我不一定有时间。”梁诗晴看着窗外快速移动的景色说。

    贺信中停下下楼的步伐问道:“Sunny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梁诗晴强撑起精神说:“是有点累了。”

    “不是在聚餐吗,怎么会累?”贺信中疑惑地问。

    “嗯。碰到了一件小事去帮忙来的。然后处理完后就觉得精神上很累。”梁诗晴说。

    贺信中松了一口气后说:“休息还要遇到“加班”的事,确实会让人心累。那你回家一定要好好休息。”

    “嗯,我挂了。”梁诗晴淡淡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梁诗晴出神的看着一个个越过的红绿灯。在经过商业区时她突然发现街头挂上了很多彩色的小灯,那些花花绿绿的灯缠绕在枫树上亮着五颜六色的光,看起来很是欢乐。

    然后她往左边一看,又看到了窗户上贴着的迎接圣诞的横幅标语,她想:原来真的要过圣诞节了,可她怎么一点都没感到开心只觉得累呢?

    她沉默的盯了一会儿后收回视线。她闭上眼睛,拿手指擦了下眼泪,她突然觉得好累,只想回家睡一觉。

    到家后,她在楼下拿出手机照了一下,眼睛有点红。

    于是她在楼下吹了会儿风,等到脸和鼻子都红了之后回了家。

    回去后,她低着头闷闷地对她爸妈说:“妈,我回屋睡觉了,外面太冷了,我想洗澡后直接睡了。”

    林素娥看到梁诗晴的脸以后心疼地说:“怎么吹成这样了,赶紧回屋去吧。”

    梁诗晴点点头就钻进了屋子里,她洗漱完之后就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了被子里。

    黑暗的环境让她慢慢变得平静,她躲在里边,回想着今天的事,然后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天气比昨晚好了不少。

    梁诗晴拉开窗帘,想到贺信中现在应该在来接她的路上,就给贺信中发了消息,她现在暂时还没法面对贺信中。

    上班没多久,梁诗晴就收到了贺成华发来的消息。

    他说:“如果梁小姐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问。”

    梁诗晴发愣的看了很久这条消息,然后扣上手机,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投入到工作中。

    在连续三天都收到来自贺成华的消息后,梁诗晴终于下了决心约了贺信中。

    她看得出来贺信中很是开心,即使她并不是带他去约会,即使她带她去的是他曾经去过了的黄大仙庙。

    梁诗晴对贺信中说:“上次说好一起去的,结果最后去的只有你,我们现在再去一次吧,我想弥补一下遗憾。”

    贺信中当然没有异议。

    今天的黄大仙庙人很多。两人在人群里走着时贺信中牵起梁诗晴的手,笑着说:“这样就不会走丢了。”

    梁诗晴被牵着手,因为人多的原因他们暂时不能并肩向前,梁诗晴只能看着贺信中的高大的背影。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这样跟贺信中走在一起让她的心平静下来且升起一股奇异的舒适感。

    梁诗晴想:可能是这里虽然人多,但阻挠他们的人却没有一个吧,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跟在贺信中身后。

    走到一半,贺信中突然回头,他笑着对梁诗晴说:“Sunny,等会儿要一起许愿一直在一起,这是我们早就说好了的。”

    梁诗晴没说话,她垂下看向贺信中的眼睛,盯着两人相握的手含糊其辞地说:“我记得这件事呢。”

    贺信中于是满意的转头,他仍旧尽力的在前边充当一个开路的机器。

    进了庙里后,梁诗晴亦步亦趋的跟在贺信中身后完成所有的步骤,一直到最后跪在大殿时,他们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惟愿贺信中平安康乐。”

    “惟愿梁诗晴平安顺遂。”

    他们不约而同地改掉了曾经的约定。

    两人起来后向大殿外走去,走到大殿外,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出了这庙宇。

    他们向前走着。

    走了一小段路到了车上后,梁诗晴忽然说道:“Wilson,我从来没主动问过你的事,是吗?”

    贺信中不知道梁诗晴说这话的意思,他暗自揣测一番后笑着说:“虽然你没问过,但我喜欢什么都知道的。”

    梁诗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个很不称职的女朋友吧。”

    贺信中笑道:“没有啊,我女朋友很称职,因为她给我的是最难提供的情绪价值。”

    梁诗晴扯扯嘴角,喃喃自语地说:“或许吧。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由于梁诗晴说这句话时声音太小,所以导致贺信中并没听到这句话,他疑惑地看向梁诗晴,问道:“怎么了?”

    “我们分手吧。”梁诗晴特别冷静地说。

    “什么…sunny…你…”听到这话贺信中变得慌乱起来,他不知所措地看向梁诗晴艰难的问道,“你这是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梁诗晴一字一句的重复道。

    贺信中慌忙的拉住了梁诗晴的胳膊,他低着头,哀怨而乞求的看向梁诗晴。

    他竭力寻找着梁诗晴眼睛中的心软和后悔,可是看了半晌他也只能看到梁诗晴眼里的坚决和他自己惨白的样子。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甘心地问:“没有一点能转圜的余地了吗?不是说好了你回来后要订婚的吗?”

    梁诗晴被拉住,没办法下车。她直直的看向贺信中,她诧异她的心是如此的平静,她诧异她在说完这句话后还有勇气直接面对贺信中。

    而且她还觉得面对贺信中时她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的清醒。

    她低头看了一会儿贺信中拉着她的手,她坚定的拂下贺信中的手说:“Wilson啊,爱情并不是全部。”

    贺信中呆呆的看着他被拂开的手半晌后抬眼看向梁诗晴,见梁诗晴依旧坚决的样子他难受的想要吐。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想好了所有的事,但唯独没想到梁诗晴会跟他分手。

    他眼睛通红,难以抑制的颤抖着问:“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好吗?明明前几天还是好好的不是吗?刚才也还好好的不是吗?”

    梁诗晴深吸一口气后说:“Wilson,你跟你爸妈为什么吵架,你一直都没跟我说过实话。”

    “那我现在说实话。”贺信中抿着唇说。

    “Wilson,你不觉得你现在活得太没有自我了吗?你现在做什么事都在围绕着我,我不想你这样。”梁诗晴说完自嘲一笑,她说,“其实这些都怪我,我早该发现的。”

    “这怎么能怪你?如果要怪也该怪我才是。”贺信中轻声地反驳着,“这样不好吗?是我让你感到了压力吗?”

    “我觉得不好。Wilson,我觉得不好。”梁诗晴摇头后坚定地说,“是,你让我有了压力。”

    “我可以改的。”贺信中继续哀求地说,“你说了我都会改,可以吗?”

    “这不是改不改的事,Wilson。”梁诗晴长舒一口气说,“Wilson,你有你的父母,你的亲戚,你的工作。Wilson,你不是只有我。我真的不想你只有我。”

    贺信中听着梁诗晴的话,他还是不懂,爱一个人不就是想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吗?为什么这个世界通用的爱情秘籍在他这儿就不行了?

    贺信中感觉他浑身都在发抖,而且因为发抖,他的牙齿也开始打颤,这些让他更加想吐。于是他咬住嘴巴,努力抑制住想吐的感觉,结果嘴唇被咬破冲出来的血腥味,让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推开车门,拿着一开始想吐时就准备好的袋子跑出了车外。

    梁诗晴听着从外面传来的干呕声,眼泪迅速聚集。但很快她就擦干了眼泪,她走到贺信中身边,说:

    “Wilson,我送你回家。”

    59  ☪ 你还想当小三?

    ◎我没道德◎

    贺信中对梁诗晴摆摆手, 他干呕了几声后说:“Sunny,先等等。”

    梁诗晴于是伸手拍了拍贺信中的后背。

    贺信中又蹲了一会儿想吐的感觉消失后扭头向梁诗晴看去,一双眼中满含着委屈, 还带着泪花。

    梁诗晴干脆的收回手, 避开眼。

    贺信中失望的收眼,站起身将摆放在地上的纸袋扔到垃圾桶里说:“现在走吧。”

    梁诗晴嗯了一声就让贺信中去了副驾驶。

    上车后梁诗晴开始调位子,而贺信中则是靠在车座上, 眼睛直直地盯着雨刷器开始发呆。

    梁诗晴调完后看了一眼贺信中, 他正蜷缩着身体,看起来十分可怜。

    于是梁诗晴低声温柔地说:“Wilson, 你调一下座位吧,调完就会舒服很多。”

    贺信中回神,慢慢地将手放在座椅上, 只是一低头他的泪就忍不住落了下去。

    梁诗晴注意到了贺信中的眼泪, 她沉默的看着连哭都不敢大声的人。犹豫过后拿了纸巾,用她发硬的手指, 抬起贺信中的脸,替他擦着眼泪。

    贺信中则是任由梁诗晴动作,他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一动不动的盯着梁诗晴,他的眼泪也因此不再下落。

    梁诗晴看着这样的贺信中,她的眼眶开始发热, 她的心像在被煎煮一样。但她已经在提分手前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她现在能很好的隐藏起自己的情绪。

    她擦到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贺信中后松开了扶着贺信中下巴的手。她知道以前亲密的动作放在现在并不合适,但她忍不住想这样做。

    她很想不管不顾的跟贺信中在一起, 但是那样的她太自私了, 而且她对贺信中没说谎。

    她就是觉得压力很大, 她怕贺信中以后会后悔, 怕贺信中到最后会变得怨恨。

    她其实用了很久才决定好提分手这件事。一开始每次想到这件事她都会赶忙找另一件事来替代分手这件事,后来每想五分钟她就要换一次决定。

    再后来她完全沉浸在这种痛苦中,除了痛苦已经没有有别的,所以她开始整日的想分手这件事。

    就像她用力握紧的手仍旧在发硬,骨头仍旧疼痛一样,她明明可以松开手解决,但她却任由手紧握着不松开。

    因为虽然他们的爱是痛苦的根源,但她却丢不掉这份爱。

    贺信中看着不敢正眼看他的梁诗晴,知道梁诗晴不想跟他说话,于是他再一次靠在了座椅上盯着雨刷器发呆。

    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跟他们形成了显著的对比。

    梁诗晴启动车子将贺信中送回他的公寓。

    转身离开前,贺信中再一次问道:“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梁诗晴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贺信中在知道后突然扯起嘴角笑了笑,他说:“Sunny,你先离开好不好?”

    梁诗晴没拒绝贺信中,她立即就招了车。

    两人一起站在楼下等着,几分钟后贺信中突然开口道:“Sunny,快到圣诞节了。”

    “嗯。”

    “其实我很想约你在圣诞节出去的。”

    “嗯。”

    “我有事想……”

    “Wilson,我的车来了。”梁诗晴打断贺信中的话后就匆匆离去,她很怕贺信中会说些什么让她反悔的话。

    走了五十米左右,梁诗晴忍不住的开始掉眼泪,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巴,然后在车到了之后直接钻进车里关上门。

    她抽噎着对司机说了句麻烦您之后,回头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贺信中,然后开始放声大哭。

    “姑娘你没事吧。”司机担心的问。

    梁诗晴摇摇头说:“没事,只是分手了难过而已。”

    “好好哭一场就过去了。”司机安慰道。

    “谢谢。”

    目送着梁诗晴离开的贺信中慢吞吞地回了家。

    一进家门他就升起了疯狂做饭的念头。他新学很多菜式,经过多次尝试成功后是想做给梁诗晴吃的。本来他今晚就想让梁诗晴试试的,但现在已经没办法了。

    可他早已经做好了计划,因此做饭已经是一个势在必行的计划,于是他挽起袖子就进了厨房。

    他像一个机器人一样重复做着几天前的步骤。

    可他不是机器人,所以因为情绪的失控他出错了,他的手被划了一个大口子,但他只是随意的拿凉水冲了一下。

    虽然血被冲干净后又很快的冒了出来,但这些并没让贺信中感到疼痛,他只对此感到了烦躁。

    因此他不再管自己的手继续切着菜,然后血就跟被切好的菜掺在一起。

    切完把菜装到盘子里,看着被血染红的盘子,他突然开始掉泪。

    就在这一刹那,他想起了他跟他爸说过的话,大不了就重新追,一直追到梁诗晴同意为止。

    所以他现在是在做什么?难道随便乱发脾气就能挽回一切吗?

    想到这些后,贺信中就将菜全部倒入垃圾桶,然后冲干净手,找出医用箱。

    他认真地给自己已经泛起白边的伤口消毒上药,他这才迟钝的感受到一些疼痛。

    他把手包扎好后,就将自己锁进了卧室,他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好。他觉得他没什么可伤心的,他还没努力求复合呢,怎么就能这样消极下去。

    梁诗晴发泄过后,通红着眼给贺成华发了消息。

    贺成华接到消息后心里暗自高兴但面上不显,他收拾好心情后就去找了贺信中。

    他一进门就被客厅里残留血迹吓到了,然后脸色不善的快速走到贺信中的卧室门口砰砰砰的敲着。

    贺信中听到了,但他懒得起来,他将被子一拉盖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就可以看出来他复健的并不好,他还是无精打采的。

    贺信中于是直接找了备用钥匙打开了贺信中卧室的门。

    贺信中也听到了钥匙转动锁芯的声音,但他依旧没管,他只是再一次拉了拉自己的被子,将额头也藏了进去。

    贺成华一进去,砰的打开灯,然后走到贺信中的床前掀开贺信中的被子。

    刺眼的灯光一下子照在贺信中脸上,他习惯性的闭上了眼睛。他觉得有些委屈,为什么要来打扰他,他还没复健好呢。

    “你这是做什么?自残,值得吗?”贺成华看到贺信中手上的伤口后劈头盖脸地说。

    贺信中坐起来,懒懒的看了眼他爸,有气无力地说:“没有自残,不小心伤到的。”

    贺成华听了之后仔细看了看贺信中的手,确定伤口不是在手腕上之后,他松了一口气说:“只是分手而已,别伤心了。”

    “这不是您想的吗?”贺信中突然说。

    “什么?”

    “我说这不是您想的吗?您见Sunny说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贺成华继续问道。

    “您是不是跟Sunny说什么了,她才会这样。”贺信中憔悴地说,他没什么心力再跟贺成华绕弯子,因为他连哭的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现在就只是想知道贺成华跟梁诗晴说了什么,然后好对症下药追回梁诗晴。

    “没说什么。”贺成华说。

    “那您约她做什么?”

    “她跟你说的?还是你找人跟踪我们?”

    “爸,你约人的地方我也经常去的。”贺信中失望地说。

    贺成华见没法再兜圈子,他直接说:“我没做什么,只是把你最近的生活跟她说了一下。既然她肯跟你分手,那就说明她自己明白了什么。而且,你应该感谢我,是我把你们之间的问题帮你们剖析出来。”

    “您说的都对。”贺信中笑了一下后淡淡地说,“但我会找她复合。”

    贺成华听得两眼冒火。

    贺信中于是又补充道:“即使她有了新男朋友。”

    “Wilson,你还想去破坏别人的关系,你还想当小三?你的道德底线去哪了?你多年来的受教育是被丢掉了是吗?你把家族脸面又放到哪里?”贺成华一声声地质问着。

    “被您弄没了,我的道德底线被您弄没了。”贺信中轻声说,“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sunny对我很重要,可您就是不相信,您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办法去破坏我们。

    明明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明明sunny她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明明您也答应等sunny回来后让我们订婚。可您的出尔反尔让我所有的准备化为乌有。”

    贺信中说到这儿情绪才开始激动,他涨红着脸继续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我觉得我可以让你慢慢接受我们两个。可您呢,您做了什么,您拿sunny的安全来试探我。哈,我有时候真的想问您,我在您眼里算什么?您到底有没有尊重过我?”

    说完这些,贺信中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好心情,说:“现在请您离开。我刚分手,需要休息,而且我想你不会愿意看到我颓废的样子。”

    见贺信中躺下不再面对他,贺成华无法只能大骂逆子后离开。

    很快贺信中分手的消息就传开了。不过贺信中现在已经不关心这当中有没有他爸的手笔了,他现在只想重新追回梁诗晴。

    可在香港无论在哪里他都只想着去见梁诗晴,所以他想暂时离开一阵子。

    在离开前,他找时间回了一次家,因为他妈无数次提出想要来看他都被他拒绝了。

    他对陈曼礼说他要离开后。

    陈曼礼心疼的看着贺信中说:“Wilson,留着家里不好吗?你都是住在外面又有什么分别吗?”

    贺信中想:是啊,留在家里很好,可以随时去见梁诗晴,他也不想离开,可在这家里他只会一直沉浸在痛苦中。

    而且香港跟美国当然不一样。美国的公寓里带着的都是他们之间美好的回忆。

    所以他说:“妈,我想我还是要离开一阵子。”

    60  ☪ 想看雪

    ◎他们能完全错过◎

    从分手后, 梁诗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虽然她并没对外表现出来,但梁诗晴自己能感知到她变得易怒,变得焦躁, 什么事情在她这儿都算不上顺心。

    因此她尽量减少自己的交际活动, 每天一下班就回家躲进自己的房间睡觉。

    但也有让梁诗晴庆幸的点,那就是这些暂时肯定不会影响到她的工作。

    因为韦胜和何文华的战斗拉开了序幕,而她作为一开始表现得跟何文华交好的人自然而然就被上边派下来的人划到了边缘地区。

    她没有出任务的机会就没有犯错的机会。

    但这样一来, 在梁诗晴父母眼中梁诗晴就是受到了爱情和事业的双重打击。

    而且仅仅三四天的时间梁诗晴就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她原先红润的脸颊开始泛黄, 嘴唇开始发白,看起来就像一个生病得不到有效治疗病人。

    这让林素娥夫妇看得心惊。

    但每次在看到梁诗晴时, 他们两人都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们不敢贸然开口,他们怕伤害到她。

    所以直到圣诞的前两天, 林素娥才在晚上叫住回房间的梁诗晴, 梁国栋自觉的回屋去。

    “女儿啊,你不是一直想去东北看雪吗?往年你总是在加班去不了, 但今年你的工作不忙,你要不要去看看?爸妈资助你出去。”陈曼礼说的小心翼翼。

    听到这儿,梁诗晴眸光闪了闪。

    是啊,她还没去看过她心心念念的雪呢。

    是啊,虽然爱情是美好且重要的, 但生活中其他的感情同样也是美好且重要的。

    她妈找她的那一瞬间她就想起了她对贺信中说过的话。但可笑的是她是这样跟贺信中说的,想不开的反而成了她。

    陈曼礼见梁诗晴没什么反对的意思,就接着说:“爸爸妈妈陪你去吧。”

    梁诗晴想了一下接受了出去旅游这件事, 拒绝了陈曼礼和梁国栋跟她一起去的事, 她知道她爸妈受不了冷。

    梁诗晴是个行动派, 接受她爸妈的提议后当即就跟领导请了假, 好在NB暂时没她的事,她的领导痛快的给她批了假。

    假一下来她就买了去哈尔滨的机票,她要去雪乡看看。

    然后第二天她就坐上了飞往哈尔滨的飞机。

    贺信中也要离开了,他本来想直接去美国,但在看到行程表上被重重标记出的哈尔滨。

    犹豫半晌,他决定先去哈尔滨看一圈,但这件事他谁都没告诉。

    贺成华知道贺信中要离开香港后并没像陈曼礼一样挽留贺信中,他知道贺信中不想看到他。当然即便如此他还是在陈曼礼送贺信中去机场的时候偷偷去看了贺信中。

    他看着眼里麻木无光的人,手上带伤的贺信中,第一次感受到贺信中的执着带给他的痛苦。

    他回想着贺信中说过的话,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是继续阻拦还是放手成全贺信中。

    贺信中看到了藏在车里的人,他告诉陈曼礼说:“妈,你告诉爸,我不怪他了,你让他放宽心。”

    陈曼礼惊喜地看着贺信中,她以为贺信中想开了,她这几天第一次带上了笑容,她对贺信中说:“Wilson,爸爸就在这儿,你自己跟他说吧。”

    贺信中摇摇头。

    虽然他已经想开了,但他心底免不了还带着些怨气,他能想开无非是因为……算了,那种事没什么好说的。

    陈曼礼不解地看向他。

    贺信中说:“我觉得爸应该不想看到我。”

    “怎么会呢?爸爸就是想看你才瞒着来看你的。”

    贺信中又摇摇头,他说:“妈,爸找我的那一天我跟爸说我没有放弃Sunny,我会重新追求Sunny,所以他能来看我却不一定想面对我。”

    陈曼礼听得出来贺信中的委屈,她心疼的看着贺信中说:“Wilson爸爸他只是有些想不开,我会劝他的。”

    贺信中对着陈曼礼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抱住陈曼礼说:“妈,再见,还有谢谢您。”

    陈曼礼掉了几滴眼泪后说:“去美国后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您也要照顾好自己。”

    机场的大厅里熙熙攘攘的,贺信中带着自己的行李快步向候机室走去。

    而梁诗晴此时早已经进了大厅,她推着行李箱站在指示牌前看着。

    贺信中快步走着,眼睛不经意瞥到一个跟梁诗晴很像的身形时立马往回倒了几步,但他再看时那里早已没了人。

    贺信中只当是他的想念在作怪,他在那站了一会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才向着休息室走去。

    在机场大厅找到一个休息的位置后,梁诗晴将下巴抵在行李箱拉杆上,发呆的看着手上的机票思索着转机时她能做些什么。

    虽然她选择了最短的旅途时间,但期间也会在上海停留了六个小时。

    她想来想去觉得她可以去周围的商场吃饭打发时间。

    几个小时后,梁诗晴到了上海,由于她在香港已经做好了攻略,她一下飞机就去了商场。

    而贺信中虽然也到了上海,但他的选择是休息室里一直等着。

    看,即使是飞同一个地方,同一架飞机,同一个转机地点,他们也能完全碰不到。

    再之后他们就在圣诞的那一天到了哈尔滨。

    一下飞机梁诗晴就感受到了这里跟上海的不同,虽说上海的温度也低,但她只穿着身上的这些不会感到冷,哈尔滨就不同了,这里的风刮过来就像是刀子。

    在摆渡车上冷得她直打颤,因此她一下车就赶忙找了更衣室换上了全套的装扮。

    换好衣服后梁诗晴的体温逐渐回升,她身上开始暖和起来,她自豪她以前做的攻略并没有出错,然后她满足的将帽子手套围巾和耳帽一个个的带好。

    然后在路过一个可以反光的玻璃时,她笑了起来,她现在真的很像一只企鹅。

    尤其是走起路来像是挪动的时候尤其像。

    她快速给自己拍了几张照片,分享时习惯性的点了贺信中的名字,然后又删掉,只给她爸妈和朋友分享了出去。

    最后她将手机放进衣服口袋里装好,慢悠悠地去坐机场大巴一号线的车。

    她上车时车上还有座位,她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下后开始假寐。

    贺信中从飞机上下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懵了一瞬间,然后快速套上几件厚衣服,就出去找车了。

    他让人帮忙找的车早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即使只是短短的几步路,没戴手套的贺信中的指关节就被冻的发红,手上的伤口也一并被冻得发疼。

    这让他忽略了吹在他脸上的风。

    上车后,看着脸发红司机师傅将暖气调到最大后热心地说:“老板,在我们哈尔滨最重要的就是保暖,我们哈尔滨真的很冷。”

    贺信中听了,带着笑礼貌地说:“谢谢您的提醒。我已经感受到了,明天不会这样了。”

    “好嘞。那我们就该走了,老板你普通话说的真标准。”司机热情洋溢地夸赞着。

    走了一会儿天就飘起了雪,贺信中让司机找了个地方停车。

    他摇下车窗拍了视频和照片后才离开。他想的是以后可以分享给梁诗晴。

    而梁诗晴因着在假寐所以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哈尔滨在下雪这件事,直到车开起来后,她才发现外面已经下雪了。

    她于是又拍了视频,再看过她爸妈的彩虹屁后她又将有些糊的照片和视频一并发了出去。

    之后她就静静的看着外面。

    她不敢再睡觉,她怕坐过站点因此需要仔细听着站点播报。

    到第三个站点时她安全下车后松了一口气,她庆幸没下错车。

    本想打车离开的梁诗晴,在看到已经到来的公交后就改了主意。

    因为只站了这一会儿她的身上就已经飘满了白色的雪花。

    于是在问过其他人后,梁诗晴就跟着一起上了车。

    旁人的对她热情回应让梁诗晴发出了分手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她热情的冲跟她解释的那个女生道谢,然后两人就聊了起来。

    于是本想去雪乡的梁诗晴就将第一次旅程改到了漠河。

    两人在中央大街分手,梁诗晴拉着行李箱慢慢走在路上,她对这周围的景色十分好奇,于是左看一看右看一看。

    这里看起来整体是冷峻严肃冷色调的地方,所以红色是其中最显眼的颜色。

    梁诗晴一看到那抹红色就停下了脚步,她走到小摊前,问道:“请问这个怎么卖的?”

    “五块钱一串。”

    “我来一串吧。”

    “好的。”

    “那阿姨您等我一会儿,我先换个钱。”

    “没问题。”

    “姑娘是来旅游的。”卖糖葫芦的阿姨见梁诗晴在弄手机,于是热情地问道。

    梁诗晴点点说是。

    阿姨又说:“那姑娘你想去哪儿,阿姨保管能给你介绍出来。”

    “不知道,想先在这儿看看,然后买点纪念品。”梁诗晴毫无保留地说,然后扫了码。

    “那姑娘你就去中央大街邮局,那里边有卖的纪念品。你要是想拍照就晚上出来,晚上这边都没人,出片效果特别好。”在听到付款声后,阿姨一边拿糖葫芦,一边滔滔不绝的跟梁诗晴介绍着情况。

    梁诗晴听了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她很喜欢这里。

    她伸手结果阿姨递给她的糖葫芦,把它塞进背包里时,阿姨又问:“姑娘你是哪的人啊?”

    “香港来的。”梁诗晴笑着说。

    “那你普通话真的很好,我以前见的那些孩子都还带着港普。”阿姨笑着说,“你周围的朋友也说的这么好吗?”

    “没…有一个…”说到这儿梁诗晴就停下了,她顿了一下后摇摇头说,“没有,他们也都带着港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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