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花都不热气 > 12.喝酒 可以带你一起
    【chapter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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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酒店,据刘莹老公说他们老板是深圳人,酒店设计所也是深圳的。文禾跟刘莹在酒店里逛了逛,深圳的设计所,却把徽派风格融合得很好,外面有天井和亭子,说老祠堂可能不吉利,更像一些翻新过的老宅。


    晚上把儿子哄睡后,刘莹跟文禾边吃宵夜边聊天,有几个同学听说她们在黄山,也想过来玩,兴冲冲说要搞个什么同学聚会。


    刘莹也兴奋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问文禾:“你觉得可以吗?”


    文禾笑笑说:“可以啊。”


    刘莹却迟疑起来,毕竟这几个同学是初中的,而文禾在初中并没什么朋友,因为那时候她爸妈已经没了。


    小学开始,刘莹跟文禾就是同学,但以前关系不怎么好,刘莹小时候嫉妒过文禾,因为文禾爸爸在广州大厂当什么车间管理,经常给家里打钱,文禾妈妈也总给她寄一些衣服鞋子,把女儿打扮得跟个千金小姐一样。


    那时候小孩子已经学会攀比,比不过就自卑,然后是羡慕和敌视。


    大概因为家里条件好,文禾脾气也像个娇娇小姐,加上她从小个子又高,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只是孔雀后来没了爸爸妈妈,又从人人羡慕变成人人欺负。一整个初中,刘莹眼看着她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爱说话。


    后来上大学,刘莹跟男朋友吵架想躲,于是找了在同一座城市的文禾。文禾当时大方收留了她,偷偷带她进宿舍住,听她说生活费不够,还给她介绍自己在做的兼职,大都是酒店礼仪之类的,也是因为干那些兼职,刘莹才认识现在的老公。


    想了想,刘莹还是说:“要不下次吧,我就说不方便,下着雪,车也不好开。”她怕文禾不愿意见那些人。


    文禾从酒糟里捞了个汤圆:“没关系,让他们来吧,好久没见了,正好聚聚。”


    她看起来真的不怎么在意,刘莹就低头跟同学们确定明天见面的事,又问起文禾工作怎么样。


    她想起电梯里那个看起来不怎么好接触的副总:“你工作还顺利吗?”


    “还行。”


    “做销售很辛苦吧,到处跑什么的。”


    文禾说:“没事,能吃得消。”


    刘莹回完微信,托着脸看她:“那……你谈恋爱没有?”


    文禾摇摇头:“我眼光太差,还是不谈了。”


    刘莹知道她那点事,心疼道:“不是你的错,不要怪自己。”要说原因,刘莹觉得是太缺爱了。


    她是被父母全心全意捧在手心爱过的,内心还很眷恋那种感觉,所以才会中了人渣的招。那种学会一点温柔就往死里用的败类,最好牢底坐穿,这辈子都别出来。


    “不过你们公司还是厉害,直接把他送进去了。”刘莹感叹。


    文禾也点点头:“我们公司是不错……要能让我多赚点钱,就更不错了。”她想,要能挣到在广州买套房子的钱就好了。


    刘莹也赞成她在广州定居:“好资源肯定都在一线城市,咱们这种地方说是说舒服,其实有的是走不完的亲戚,处理不完的人情,我都待烦了。”


    酒糟喝得两腮发红,文禾打着嗝往沙发一躺。


    第二天没雪,还探了点太阳光,酒店很多住客都出去散步,前庭后院到处是人。


    周鸣初站在楼台,看见文禾几个在树下玩。小男孩有点皮,在拿手里东西扔她,她拍了拍围巾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孩又跑回来讨好地亲亲她的手,被她摸摸脸和耳朵,牵着走去其它地方。


    广州地热,到了安徽必须裹得严严实实,年轻女孩都贪靓,昨天穿的羽绒服,今天一出太阳就换了装扮。高领毛衣,薄尼大衣下两条匀称的腿,但室外风大,她耳垂鼻尖都通红,大概自己也觉得冷,一张脸总往围巾后面藏。


    麦坤也在旁边抽烟,他记得文禾,上回应酬她话不多,能看出是新人,但配合得还是可以,不算太露怯。


    “安徽人?”麦坤问。


    周鸣初想了想:“应该就这附近。”


    怪不得能碰见。


    抽完烟回到室内,宋川正在适应他的新轮椅,许明灿也开完会回来,问他们:“明天动身?”


    有这么远,周鸣初点点头:“早上早点出发。”


    许明灿说:“我还打算晚上多叫点人一起吃饭。”


    人多肯定要喝酒,周鸣初拒绝了:“没必要赶这回。”


    麦坤也说:“就我们几个随便吃点吧,我老婆也不让我喝,她又不会开车。”


    “那就不喝。”许明灿笑着跟周鸣初讲:“谭工他们在宏村那边跟项目,特意要过来跟你吃个饭,你不替你爸应酬一下?”


    周鸣初在研究他的音响,没表态,倒是宋川耳朵一支:“是谭海龙谭工吗?”


    “对。”


    设计大佬啊,宋川吭哧吭哧扶着轮椅过来:“那得见啊!我以前还想去跟他的。”


    “你还是好好跟着你姨妈吧,别到处蹿。”许明灿手机震了震,拿起来点开语音条。


    语音是个姑娘发的,麦坤听见问:“女朋友?”


    许明灿摇摇头:“还不算。”是他妈介绍的一个姑娘,说想过来黄山玩。


    麦坤笑着八卦:“看上了?”


    “聊了一段时间,还行。”许明灿淡淡地说:“合适的话,可能明年一起结婚。”


    麦坤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他,但想想也是,他们毕竟跟周鸣初不一样,父母恩爱家庭和睦,从小到大要什么家里给什么,也就没必要跟爹妈作对,给自己找不痛快。


    麦坤转头问周鸣初:“你家里介绍那个相亲的,怎么没消息了?”


    “那女的把他车撞了。”宋川当时就在现场,那姑娘说想买同款车,所以借周鸣初车钥匙试驾一圈,结果回来就撞了,然后开去维修。


    “怎么撞的?”


    宋川说:“等红灯那会涂护手霜。”还是调头路口,抓方向盘的时候巴掌打滑,就那么跟后车怼到一起。


    麦坤若有所思地看着周鸣初:“知道了,他厌蠢。”新鲜又贴切的一个词,说完故意问:“又聪明又受得了你的,身边就一个都找不出来吗?”


    周鸣初没理他,低头看向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顿了顿,接起来问:“什么事?”


    “周总,您还在黄山这边吗?”


    “在。”


    “那,您现在有空吗?”文禾在那边说:“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想找您。”


    “很急?”


    “嗯,比较急。”对她个人来说。


    周鸣初没有立马回答,文禾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好在他说话了,报个地址给她:“8楼,你直接上来。”


    “好的。”讲完电话,文禾上了8楼的店总办公室,服务员带她过去,刚敲开门就听到一句粤语粗口,宋川坐在轮椅上不知道发什么烂杂,看见她后叫声靓女:“来来,请进。”


    文禾走进那间宽敞的办公室,里面人她只认识一部分,宋川热情给她介绍,最后指着长头发那位:“这位长头发band友是这里老板,许生。”


    长发还戴一副眼镜,看起来确实像玩乐队的,文禾忙打招呼:“许总好。”


    许明灿看了她一眼,指指会客间:“你们周总在里面。”


    文禾点点头:“好的。”


    会客间是一间茶室,周鸣初正在喝茶,文禾知道他不喜欢听废话:“周总,我有个客户想签我们代理,招商方面我还不太了解,有些地方想跟您确认一下。”


    周鸣初指指对面,文禾坐过去,听他问:“哪里来的客户?”


    “朋友介绍的。”是吕晓诗过年前提过的那位代理,说是看了e康资料特别感兴趣,还问文禾能不能回去当面谈谈,谈得好,直接就能签合同。


    招禾是知道的,但她毕竟没有实操过,很多东西拿不准,给张尔珍发了消息但没等到回复,找到了远程也不一定讲得清楚,这大过年的,她只能壮起胆子来请教周鸣初。


    “我有整理客户一些资料,周总您帮我看看。”文禾把资料发给周鸣初,她昨天在电梯里听他们说要早点回广州,怕他们马上要走,所以只来得及整理这些。


    果然周鸣初扫了一遍工商资料和牌照:“查查他们最近站查一下有没有违规记录。”


    文禾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回应,周鸣初又说:“过往和现在,问问他们手上的代理品牌,近三年年营业额,公司总人数,销售占比多少,仓库在哪里,多大规模,自己判断一下资源优势,列出来。”


    好多又好快,文禾不太确定地问:“可我跟客户还没见面,是不是先见个面……再聊这些比较好?”


    “不是说谈得好要马上签合同?”周鸣初问:“既然意向度已经这么强,对方公司有什么信息是不能说的?”


    文禾脑子消化了会,她有点不理解,但又不敢问更多,只能先应下:“好的,那,我回去整理好了发给您?”


    “你没带电脑?”周鸣初皱眉。


    文禾摇摇头,事情比较突然,她说:“我可以找我朋友借。”


    周鸣初出去问了许明灿,回来指指旁边那台电脑:“密码0505,你抓紧做,我下午要出去。”


    文禾这次接得很快:“好的,我抓紧。”


    周鸣初视线落在她绕了好几圈的围巾上,收回目光,带上门出去。


    许明灿问:“大生意?”


    周鸣初说:“一般。”工商资料就能看出来了,小代理商的资质。


    许明灿笑:“我办公室租给你算了,按钟计费。”又想起文禾一副腼腆样,半开玩笑:“你手下销售脸皮都这么薄?”


    “薄吗?人家不是挺聪明的,还知道抓着上司加班,现场打反馈。”麦坤调侃着站起来,几个人走去吃午饭。


    等他们都走了,听着外面的动静,文禾如释重负。


    会客室有很大的落地窗,这个点的太阳光像热水一样洒进来,人早被捂出汗。文禾解开围巾看到外面白压压一片,树上都像结了一层糖霜,要化冰了。


    她打开电脑,按周鸣初说的开始整理资料,其实早就听说招商是个大工程,但到自己经手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名堂,原本,她只是打算向周鸣初确认一下客户资质而已。


    现在庆幸还好来问了他,不然真是两眼一抹黑。


    文禾扑在案上打字打电话,全神贯注在干这些事。中途有服务员进来送餐,她草草地吃几口,刘莹说那几个同学明天到,拉了她进群,她却没多少时间跟他们寒暄,忙着统计数据,忙着确认信息。


    年营业额,利润,销售增长,这些都属于比较敏感的财务数据,周鸣初说要问这些,文禾一开始觉得唐突觉得忐忑,不确定客户会不会认为他们太高姿态而生气,但在获取和整理的过程中她慢慢领悟过来,周鸣初或许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测试客户,以配合程度,来判断客户真实的意向度。


    整个过程超两个小时,茶已经泡淡,文禾掰了掰脖子,趁几个男的还没回,抓紧去趟洗手间。


    等再回到会客室,周鸣初已经在看电脑,他拉了拉列表:“代理过的品牌就这些?”


    文禾点点头:“是的。”


    周鸣初坐下来,一副缓缓思索的语气:“五年前开始做诊断设备,那时候dc华北片区大小代理商都用同一套政策,名气大,利润高,他们没理由绕过dc去做别的。”说完,目光落在文禾脸上。


    文禾神经一紧,意识到客户可能隐瞒了什么:“好的,我现在跟他们确认。”


    她把手机从鼠标旁边拿过来,屏幕上的抢票软件还在跑,文禾找到号码打过去,客户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有点支吾,最后说在开车,晚点给她回电话。


    周鸣初对这个回复不意外,文禾问:“那,我需要先报备吗?”


    周鸣初知道她在想什么,提醒道:“你现在该想的是他们为什么隐瞒跟dc的代理,以及是不是有继续跟进的必要。”


    文禾心头发沉。


    她知道这种小代理在周鸣初眼里根本不够看,可对她来说却是难得遇到的一个机会,她不甘心,所以没有正面回应他的提醒,只是仰头看着他:“那我先回去,等他们回复?”


    周鸣初站起来,走去旁边的茶台喝茶。


    文禾抿了抿嘴,伸手拿回自己围巾:“今天打扰周总了。”


    带着围巾离开那间办公室,文禾拿出手机退掉电脑上的微信时,才发现梁昆廷给她发过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广州。


    看看时间,应该是上洗手间那会发的。


    什么时候回广州,文禾正为这事发愁,那个客户说马上要回河北喝喜酒和开工,所以她得在这两天内赶回广州跟人见一面,但回程的票又太难抢。


    没什么心思,文禾随便抓了一句回复梁昆廷,等回到住的房间,刘莹看她表情不太对:“怎么了,不顺利吗?”


    文禾不知该怎么说,比想象中的顺利,但比期待中的不顺利。顺利是因为得到周鸣初的指导,不顺利,则是因为dc那件事。


    dc是同行也是对家,要是客户跟dc之间犯过什么忌讳,这个代理就算能谈下来,估计也通不过她们内部的申请。


    但好在晚上,客户终于打来电话坦白。


    电话里,客户说确实代理过dc的产品,只是后面解约闹得不太愉快,但客户也在叫屈:“不是我们想闹事,是他们内斗,后来把我们扔给大经销商管,人家有货都是先出自己的,根本不拿小代理当回事,厂家又动不动断货延期,这不是扯淡呢嘛?我们投中一个标也不容易,跑断腿说干嘴的,哪能这么搞?”


    牢骚一通,客户最后问:“文小姐,这个应该不会对我们的合作有什么影响吧?”他语气诚恳又不安:“我在广州这几天也问了一些同行,你们e康还是挺好的,我是真心想跟你们合作,还是希望能顺顺利利的。”


    聊这么多,文禾感受到客户的诚意,她也想再争取一把,于是先安抚客户,再去阳台拨通周鸣初的电话。


    周鸣初听完问:“所以城市会上,是他们带头闹的事?”


    文禾一顿:“不算带头,是dc开城市会的时候又说了一些不合理的政策,小代理们气不过,客户当时刚好坐在前排,就……”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刺头?”周鸣初打断她:“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个客户应该已经被dc的系统拉黑,所以你有没有想过隐患,你一个刚入行的销售,管得了这种代理?”


    文禾解释道:“但他们不是故意闹事,是确实损害到他们利益,而且之前也积极跟dc的厂家反映问题,是厂家一直冷处理他们才爆发的。我们内部没有之前的dc那么乱,而且从中标率也能看出来,这个客户在当地是有一些资源“刺头”也算有影响力,如果这个客户跟他们合作得好,就算e康在那一片的活招牌,以后会有一家又一家的器械商想签他们的代理,她觉得是一个机会。


    打了打腹稿,文禾才要重新说话,忽然听到听筒那边传来杯盏和一些酒话,看眼时间,意识到周鸣初可能正在跟人吃饭。


    沉默了一会,文禾渐渐冷静下来,刚打好的腹稿一秒清零,还是没敢那么跟周鸣初说。他太冷峻也太犀利,不知道又会怎么反问她,在她目前对客户还没到非常了解的情况之下,不一定接得住。


    想了想,文禾改口道:“我先跟客户见见面吧,周总,先不打扰您了。”说完,听见一些碎碎的风声。


    文禾看眼屏幕,还在通话中,她轻轻喊了一声:“周总?”


    “你跟客户约了时间?”周鸣初终于重新开腔。


    “约了……这两天见一面。”文禾迟疑着说。


    “我明天回广州。”周鸣初言简意赅:“车上有位置,可以带你一起。”


    应该有个半分钟,听筒那边回了一句好的。挂断电话后,周鸣初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本地粮酒喝得喉咙和胃都不舒服,他不太耐烦地皱了皱眉,又像是在思考自己刚刚那句话。


    “还没讲完?”许明灿出来找他,见他在醒酒,自己也往旁边一坐:“这酒度数是高,我都要栽了。”


    但喝了酒,明天是不是要延迟出发?许明灿问周鸣初,周鸣初清了清不舒服的嗓子:“不用,车有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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